神医毒妃-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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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抖了抖肩上的落叶,一夜行衣紧裹其身,利落的跃上墙错身于墙后,目光明亮如星辰,隐入黑暗中。
前方宫廷门绯,明亮灯盏成串成排沿饶长廊而尽,似天河蜿蜒,飞光流彩,向洛云暗暗咋舌,这云幕天还真是奢侈,光装饰这些就得百万或万万两黄金吧,不愧当得起纨绔之名。
再看府内霓灯高亮,时有侍卫交错巡逻,戒备森严。云幕天将向齐风寻回,定是花下不少功夫,人既以早回,他定当不可能那么轻易让人掳去,加强戒备是她意料中的事情。
向洛云很有耐心的等待最佳窃入时机,今日她已经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见他一面,亲生父亲,回来了,总该见一见的。
忽而,前面有风声袭来,向洛云立刻猫下身子,于一条香软滑虫一般,在片叶后露出两只眼睛。
迎面一人走来,她定眼看了看,当即认出此人是三司总审部李常思,夜过三更,李常思却在幕王府大醉而归,看来云幕天真的如她所猜测那般,想执权啊。
只不过,他若执权,那么首先要扳倒的便是太子了,这李常思不是太子的人么,何以会和云幕天合作?
李常思出了府,被一名小斯送上了马车,向洛云忽然改变了主意,以其在这等何不如跟这位李常思大人玩玩?
主意定下,她不再迟疑,纵身追去,然而她身型刚动,几乎在刹那间,她感觉到腰间一紧,一只宽厚微凉的手掌捂住她的嘴。
向洛云冷笑,玩偷袭?她袖中一把飞刀射出,在那只手搭上她嘴巴的时候,她的飞刀也抵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低低的,身后传来一道轻笑声,“身手不错,还真不能小看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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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真假
更新时间:2011…9…13 20:34:32 本章字数:1537
真假
向洛云轻挑眉,这声音?她收起飞刀回身望去,果然见到玄远那一张妖媚如花的脸,若不是那脸太过的僵硬白,她会以前世界上真的有这么魅绝的容颜。
玄远上下瞅她一眼。“深更半夜,偷偷摸摸,私会情郎?”
向洛云挑眉,学着他样子也上下瞅他一眼,“月过当头,四下无人,岂非贼宵?”
玄远执起扇子想敲她脑袋,被她躲了开去,只好做罢,道:“要说宵小,你才是名副其实的贼宵吧。”
向洛云摇头,“此言差矣,古有五米之食的偷者,有钱财生活之物的盗者,还有打家劫舍杀人掠货的匪者,可不曾有人说过有偷人也是何为宵小啊。”
玄远更是摇头,乌玉暗沉中恍惚有道无奈掠过,“古有女子私会,有女子攀墙,还有女子不贞,但却没有哪位女子光明正大的说,自己偷人……”
她真是史如前例怪异的一个。
她笑笑,俏脸非(霸气书库…提供下载…87book)常适时的染上不知真假的嫣红,“没法,这人,我是不偷也得偷,就算你来这阻止我,我也照样要偷!”
玄远双手环胸,斜斜半倚在主干树上,闲闲道:“你怎知我是来阻止你去见他的?或许,我是来帮你救人的。”
“呵呵……”向洛云扯扯嘴角,一串不成调的‘呵呵’露出声来,“你会做一件让你得不到利益还得罪堂堂幕王的事?”
以其欠他一个人情,她还不如自己来,她更相信的是自己,而不是不知敌友的他。
玄远也笑了,妖媚异常笑颜乘着透过片叶细缝洒落的月华,高深莫测,他支着下巴,微笑的看她,“洛云,恐怕你该失望了。”
“什么意思?”向洛云一开始本觉得哪里不对劲,经他此话,更觉得自己似乎算漏了什么重要一环,心里奇异的感觉更深。
玄远目眺远处如天河般长龙霓灯,不仅不慢道:“或许别人不清楚,但你定然不该不明,向齐风十八年前被打断双手双脚,挑断手筋脚筋,以你的医术,你觉得这样的病情,你几分把握医治好?”
向洛云一愣,下意识答道:“三分把握,只要在受伤后的一年之内缝合,不至于成为废人,但……”
她猛然间想到什么,宴席上的向齐风双手麻利,起身下跪无一丝异常,就算是已经过了十多年,已经被挑断过手筋脚筋的人,也会行动迟缓,不可能和常人一般无异,也就是说,难道说中秋百宴上出现的人,不是真正的向齐风?
正文 父女相见!
更新时间:2011…9…13 20:34:32 本章字数:1782
父女相见!
果然,她听见玄远淡道:“洛云,我知道你想见她,我可以带你去,不过,我怕你会后悔。”
向洛云抿了抿唇,心湖隐约波动,紧盯住他,“他在哪?”
“你,真的要去?”他回身望她毅然的眸光。
向洛云冷冷笑道:“喊了十多年他人为父,你就不想见见真正的生父?”
玄远身子一顿,眸光刹那冷缩,似雷天时天际那一闪而过的激闪,寒光冷烁,道:“那喊了二十多年仇人为父呢,是否岂该手刃养育之恩?”
“……”他这是什么意思?
然,玄远身影却是一闪,消失于月光与树影交织的黑暗中,隐晦明灭。
“城外百里青山城隍庙,你要见的人,在哪里。”
话音落,影早已无踪,向洛云撇撇嘴,这人……喜怒无常,她不过说了句实话而已,气毛啊。
这人,绝对不可多处,不可多处。
青山城隍庙是一座荒废许久的寺庙,庙里供奉的却不是佛陀而是喇嘛,啼笑皆非的是,妙里的和尚却是对着喇嘛雕像祷诵佛经。
据闻在大禹帝国全盛时期,有位学士自南越帝国周游回乡,他分不清喇嘛与和尚之间除了光头之外有何区别,于是便命人修建了这座城隍庙,早些年间香火也是鼎盛的,后大禹帝国破灭,青羽王朝建立,建文帝信佛而不信喇嘛,这座城隍庙便彻底荒废了下来,如今在庙里除了老年住持外,只有三四位和尚在这对着喇嘛像祷诵佛经。
午夜过去许久,城隍庙中仍有微许昏暗的烛光闪烁,是在做晚课的僧人在敲打着木鱼。
这看似大厅却如房间一般大小的正殿跪着一名背影苟峋的老僧人,大门未锁,深秋的凉风吹打进来,他仍无动于衷的闭眼祷告。
向洛云小心的走进来,出声唤道:“法师大人,小女子于青山深处下山来,夜露深重,能否在这借宿一晚?”
老僧人背影不动,遥远苍老的声音似从天际传来,淡淡而慈祥,“女施主内堂请。”
向洛云微微一笑,“谢谢法师。”
她瞧了瞧内堂陈设,向前走了两步,眼珠一转又停了下来,“法师大人悲怜天人,小女子可否像法师打听一人。”
“施主请说。”
“早年间听家父所闻,与城隍庙里的戒空大师有些渊源,不知道这位戒空大师所在何处,待天明离去时也好替家父拜访一下戒空大师。”她说完,微不可闻的深吸口气,静静的观望他。
木鱼的声响有瞬间的停顿,那骷峋的背影僵硬片刻,苍老的声音带点淡淡的疑惑,“老夫法名戒空,不知施主家父贵名。”
正文 你这个贱人!
更新时间:2011…9…15 14:52:38 本章字数:1530
木鱼的声响有瞬间的停顿,那骷峋的背影僵硬片刻,苍老的声音带点淡淡的疑惑,“老夫法名戒空,不知施主家父贵名。”
向洛云一怔,愣愣的望着那苍老的背影,脚步像是不受克制一般,飞快的跑近,又硬生生停了下来。
这个苍老的老僧人……就是戒空?就是……她的父亲?
不过四十年岁的人,又怎可会老成这样?
她重重的禀住呼吸,道:“法师大人俗名可是……向齐风?”
那老旧僧人终于不再将背影对着她,慢慢的转过身来,似手脚不灵活,他转得很慢,直到完全对面后,向洛云才看清他的脸。
很老,很平凡的一张脸,却是那么的熟悉。
中秋百宴上的那名僧人和他的面相无异,只非一位正常四十年岁,而他却是八旬老道,沧桑得是经历几个世纪。
向洛云的心,激荡着平复不下来,就这么怔怔的看着他。
戒空回望她打量的目光,确信自己不曾见过眼前这位女施主后,问道:“敢问施主家父贵名?”
向洛云看他半饷,良久后才僵硬启唇,声音惨白无力,“家父……向齐风。”
戒空大震,浑浊无光的老眼渐渐聚拢精光,“许是同名同姓便罢,女施主家母又是哪位?”
向洛云一把跪了下来,语带哽咽,“家母……常洲李氏,名芸如,小女子与父同姓,名洛云……”
戒空老眼精光四溢,看着向洛云的目光从不可置信,到渐渐震惊。
父女相见,无语凝噎,向洛云认为眼前的父亲在经过震惊之后,会慢慢想起她来,想起她这个被丢弃了十多年的亲生女儿来。
却不料戒空忽然飞扑过来,如恶狼扑虎,双手成爪状对准她细长的颈项。
向洛云愣住了,不知他是何意,戒空双手双脚因被挑断过筋脉,仅一扑便站立不稳往前倒去,生生撕下了她手臂上一块皮肉。
鲜血溢出打湿素色衣裙,向洛云当即石化当场,臂上的剧痛像是被放慢了许多秒,迟迟传不到心上,反而觉得沉重的压抑。
戒空不甘心的再度从地上爬起,这一次狠狠的掐住向洛云的脖子,愤恨的咒骂,“原来是你……是你这个孽种,贱人!你给我去死,给我去死!”
正文 我想听你吹曲~
更新时间:2011…9…15 14:52:38 本章字数:1864
戒空不甘心的再度从地上爬起,这一次狠狠的掐住向洛云的脖子,愤恨的咒骂,“原来是你……是你这个孽种,贱人!你给我去死,给我去死!”
“咳……咳咳……”呼吸好沉重,向洛云觉得快喘不过气来,她试图扳开他紧掐的手,不想他瞬间爆发出的力量竟是如此厉害。
“爹,咳咳,我是……是你女儿……咳……女儿……”
“闭嘴!你这个恶心的孽种!贱货!你还敢来我面前,你去死,去死!我要杀死你,杀死你这个贱人!!”戒空双眼喷射出噬血光芒,狠狠掐住无一丝毫松手,他要亲看看着这孽种一点一点的死去,他要亲手杀了这贱人!
夜深人静,被惊动出来的其他僧人连忙上前分开戒空禁锢的力道,“放手!戒空师傅快放手!要死人啦!”
三名僧人努力的拉开戒空,一名年纪幼小的小僧人急忙拖着石化的向洛云出了城隍庙,“施主你快走,你快走,不然戒空大师真的会犯戒杀人,会杀死你的!”
‘砰’的一生剧响,大门被关上,向洛云呆坐在地上,紧闭的大门后传来恶言怒语的咒骂声,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声音却哽咽在喉咙,话未出口,眼泪不住落下。
她以为,丫鬟下人们辱骂她,是因为不甘心伺候一个乱抡之女为主,所以不甘心,这她可以理解。
她也懂,向震洪名义上是他父亲却从未认真爱护过她,毕竟她是他弟弟和妻子背叛的结晶,所以,她也从不奢求向震洪的疼爱。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在心中怨了十多年却也想了十多年的亲生父亲,会如那些丫鬟下人一般,用一句孽种贱人来形容她……
这算什么,是亲爹对待女儿的方式吗?
天际一排大雁南飞,似告别北方家乡彷徨而南上,他们在找家呢,而她,她的家,在哪?
向洛云一声悲啸,骤然起身在原地划作一道流星激射而出,随着大雁南飞的行经呼啸而上。
轻功被提到了极至,是平时的数倍百倍,地上皇宫中纵横交错的侍卫只觉头顶一阵风吹过,毫无迹象。
她不知道她要去哪里。
入冬了,大雁南飞寻找下一个属于它们的温暖家园,她呢,她的温暖在哪里?
眼前忽然出现一道玉兰花海,深月的余辉将纯白的玉兰花衬托得洁净高雅,望着身下的玉兰花园,向洛云一顿,目光有些迷蒙与茫然,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闯进了皇宫,闯到了这里来。
这么一顿,内力陡然一停,向洛云如被箭羽射下的小鸟,直线落下,重重的栽在永和宫大门前,栽在轮椅边那温雅如玉的男子面前。
云凌溪看看天空,看看她微红肿挂着泪痕的双眼,看看她被撕下一块皮肉鲜血直流的手臂,而后盯住她的眼睛,静看不语。
栽个大跟头的向洛云终于找回了一点理智,她望望身后的玉兰花海,望望眼前的永和宫大门,视线停留在对面温玉般的男子脸上,扁了扁唇,沙哑的声音软软带点悲凉,道:“我……想听你吹曲儿……”
正文 借酒一用
更新时间:2011…9…15 14:52:39 本章字数:1967
“我……想听你吹曲儿……”
话出口,她愣住了,他也愣了片刻。
向洛云有些无措着望着眼前不做回应的云凌溪,她,半夜未经传昭闯进皇宫不说,还大刺刺的闯进皇子居所,更过分的是,还让堂堂凌王殿下给她吹曲……
半饷,他一笑,干净的笑容毫无杂质,透明如最剔透的明玉,带起肯定与温暖的一字。
“好。”
这一字,让向洛云如罪释获,跟着笑了起来,“谢谢。”
他执起她腰上别挂的玉箫,抵在唇边,随意吹了几个曲调,回头微笑看她,“就吹这曲,可好?”
向洛云干脆就坐在地上不起来了,双眼眯起,点了点头,“嗯,吹大声点……”
“好。”他开始吹奏,悠扬的曲调缓慢而柔软,让她的心突然静了下来,很静,很宁。
轮椅后的三步外,江城瞪着向洛云眯眼享受的模样,牙齿撂得咯咯响,这什么女人呀,半夜三更闯进皇宫,殿下没和她追究,她还敢得寸进尺的让殿下吹曲给她听!太过分了!这殿下也真是的,不至于这么听话吧?他可是堂堂凌王啊……
可惜,在他们二人眼前,他只是一抹空气。
正眯着眼听曲的向洛云忽然猛然睁开眼,云凌溪停下,回头看她。
“殿下……”她唤了句。
“嗯?”
“我想,借酒一用。”
“酒?”他微微挑眉,记得她和自己说过,她从不喝酒。
向洛云索性不再回话,身影在原地一晃,消失了。
“殿下,她……”江城怒了,看着飞快跑进永和宫的人,气得牙又开始痒了,这女人竟然公然入室抢酒!
云凌溪摆手,不说话,那仅仅消失片刻的人又飞了回来,他看见她手中抱着一坛酒,那是他三年前埋在玉兰花树下的陈年花酿,昨日才刚挖出来,收藏在书房中。
却不想,藏得再好,仅仅片刻,便被她找了出来,他有种错觉,仿佛永和宫生来便是她的家,因为一切她似乎下意识的熟悉。
向洛云一屁股坐回地上,和轮椅并排一个方向,抱着酒坛,回头朝他一笑,“继续,继续。”
于是,他继续吹着箫,吹出动人的曲子,她大口大口的灌着酒,那架势,那干劲,完全不像是她曾说过,从来不喝酒的人。
他不问她为何会半夜来此,一如她也不曾问他,为何不追究她未经传昭便闯入皇宫的大罪。
曲子还未停下,那一大坛酒却喝完了,她倒了倒,一滴不剩,无趣的丢在一边,鲜血淋淋的手臂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反而觉得沉重的似要抬不起来。
她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脸颊艳色的红,桃花般颜色挣扎的凑到他的面前。
“殿下……”
正文 无意一吻
更新时间:2011…9…16 15:03:19 本章字数:1310
云凌溪再度停下,将玉箫搁在双膝之上,抬眼看着近在眼前的女子,她的脸笼罩在面纱下,一半伤痕累累,一半娇艳欲滴,大大的眼睛雾蒙雾蒙,烟笼云罩,却清晰的倒映着他的身影,如身在其中本就存在。
他突然勾了勾唇,低低的笑出声来,“方才借我唇为你吹上一曲,之后借我酒,让你喝个大醉,现在,还想借什么?”
向洛云盯着他玉石般的眼眸,觉得自己像是盯着一块上等的美玉,挣扎的又靠进了几分,呼吸与呼吸碰到了一起,她伸出了手,很认真的看他,而后启唇,道:“借人一用。”
话音未落,整个人倒了下去,扑在云凌溪的身上,双手抱住云凌溪看似瘦弱但极结实的肩膀,唇瓣却不小心划过云凌溪的耳垂。
云凌溪一震,怔然的望着怀里的女人,此时她已经眼一闭,天昏地暗的陷入黑暗。名副其实的‘借人一用’!
下意识的伸手抚上耳朵,那里柔柔软软荡漾着春意一般的温暖,暖和了手心,暖进心房。
“殿下!”江城暴走了,长腿一跨就要将向洛云提走,这女人太过分了,竟然对殿下投怀送抱!
云凌溪回过神来,玉润眼眸骤然一扫,寒光四溢,江城硬生生的停下步子,维持着一脚抬起的姿势,不敢再动分毫。
云凌溪满意的收回目光,垂眸落在怀中柔软的女子身上,手轻抬搭上她的脉博,眉微不可闻的皱起。
内力四处乱窜,强大的冲劲力将筋脉折损的七七八八,只差一步便走火入魔。
他轻叹一声,抱起向洛云往宫内走去,声音轻飘飘的荡了出来,“去将凝神丹取来。”
江城委屈的缩回脚,瞪着眼前空荡荡的轮椅,又瞪着亲自抱着那女人走进屋殿下的背影,顿时悲从中来,泪如雨下。
殿下,您受了蛊惑了呀……
可惜,他那向来英明的殿下主子已经听不到他的心声,或者,也根本没兴趣知道。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