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仙-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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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庄主别来无恙。”
一道人影在院子角落里浮现,声音冰冷:“却不知雷庄主夜半时分偷偷摸摸的在这儿做什么?”
雷芳软软趴在地下,不知死活。我本想上前,却被这道后出现的人影惊得呆立当地动弹不得。
“哦,明月夫人……”
巫真。
被雷庄主挥开了的那两道白影飘然坠地,原来却是两片纱绢,看起来象是撕开的帕子。
“想不到雷庄主多少年来提起我们百元山庄就咬牙切齿,却肯夜半偷偷摸到这废宅来偷盗杀人啊——你图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须知我们姓巫的还没死绝呢,你少打如意算盘仙途剑修全文阅读!”她越说越是声色俱厉,满面肃杀之色。
雷庄主脸色几变,青红紫白,忽然间一拂袖,身形弹起,象一只夜鸟般掠过后边的断墙,隐入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巫真朝他退走的方向看了一眼,缓步上前,将手贴在雷芳的颈边试了一试,轻轻叹了口气。
她将雷芳抱了起来朝外走,对我却是看也不看一眼。
我恍恍惚惚地跟在后头,巫真走得极快,我却尽能跟上。
出了山庄的废墟,她停下脚步,一手抱着雷芳,一手轻轻挥出。
我知道巫真擅长幻阵,可是并没怎么看过她出手。
薄薄的雾气渐渐变浓,象是一道纱幕,将废墟遮得严严实实。
再眨一下眼,眼前哪还有什么废墟?这儿已经变成了一片野地。
巫真抱着雷芳转身离开,我再看了一眼这曾经的家园,急忙跟在她们身后。
巫真仿佛脚不点地,上了坡,又过了溪涧,我心里已经隐约猜到她要去哪里。
月亮升了起来,山间的一切仿佛披上了层银纱。
巫真将雷芳放在草地上,她的前面是一块墓碑。
这里……
应该是我的坟。
巫真拂去碑上的拂尘,又挽起袖子动手拔草,等整肃好了,才在一边拣了个平些的石头坐了下来。
“巫宁,我又来看你啦。”
“你一个人闷不闷?我最近时常想起你。我终于练成了七星幻阵了,可是你却不能和我一起高兴了。你比我聪明得多,要是学这个,一定比我强比我快。”
她絮絮叨叨,象是对面真坐着一个人在和她闲谈聊天一样。
“对了,我带了老胡记的松子糖,还有栖云寺和尚酿的素酒——都是你最喜欢的。”
她把一包糖和一壶酒放在墓碑前。
“对了,我丈夫死了……我现在是个寡妇啦。”她声音里充满伤感:“我曾经那么爱过他,又恨过他,现在他走了,我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你们都走了,只剩下我一个……”
一旁的雷芳忽然发出一声呻吟,手动了两下,缓缓坐了起来。
一瞬间,什么山林,坟墓,连巫真的身形都象是融化的雪一般纷纷消隐。
雷芳变回了长大后的模样,坐那里茫然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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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家肯定已经猜到了,未来的二十四章章节名——没错,就叫剥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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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办了张健身卡去扭肚皮……体力真差,扭了三十分钟就喘不上气,希望渐渐会好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抽丝 二
我扶她站起来,身周的一切已经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
我们还在梦中,就象看戏一般,上一折下了,下一折又上来。
雷芳一语不发,眼睛直瞪瞪的,眨都不眨。
我搂着她的肩膀,她在发抖,牙齿格格直响。
是耶,非耶?
雷庄主,真有如此阴狠凶厉的一面,连自己的孙女儿也要杀吗?
眼前变成了大雪纷飞的街巷,街上行人寥落,店铺都已经上了半扇门,眼看就是将黑的时分。
这个又是谁的梦?她的还是我的?
我们相互搀扶着向前走,一对少年人和我们擦肩而过,一男一女。男的清瘦单薄,女的却衣着华贵,都戴着风帽穿着雪屐。雪片迷了眼,我一闪神,回头去看,只觉得这两人的身形仿佛都有些眼熟。
雷芳看我转头,也转过头来看。
“你认识的人?”
“有些眼熟。”
我们转了方向,跟在那对少年少女后头。这两人我一定见过,一定的,而且是这辈子见过,只是我想不起来。
他们进了一间酒楼,我们也跟了进去。酒楼里也没有多少人,虽然点了火盆,仍然显得清冷,风似乎从每个缝隙里钻进来。那两个人进了一间雅座,我们就在他们隔壁坐下来。
我给雷芳叫了热热的茶,她只两手紧抱着杯子,却不喝仙途剑修最新章节。窗外风雪声越来越大,窗扇都给刮的啪啦啪啦响,似乎马上就要碎裂一样。
掌柜的让伙计送进一个小炭盆儿来,我又额外多给了几十个钱。
我默念法诀,偷听隔壁的人说话,雷芳没有这份本事,她只是抱着茶杯在那儿发呆。
隔壁的那个女子的声音正在说:“……在这儿遇到你。可真正让人想不到。你怎么这时候到京城来?这儿最近可不太平。再说,虽然过了这些年,可你要被人认出来,也是大麻烦。”
“所以我趁这会儿出门。”
“嗯,那前天是你送信给我?”
“不错,在京城我能见的人,也只有你了。”
“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地方?”
“现在还没有,若有一定找你。对了……”
挡下去却听不到他们说话,我再凝神屏息,似乎只听到隔壁有一点细微悉悉簌簌的声音。断断续续,叫人难解。
我突然明白过来那是什么声音,这两人防人之心极重。虽然进了这样人来人往的茶楼,可是却不肯将密事诉诸于口,一定是以指沾水在桌上划字,我听的便是手指在桌上点划的这个声音。
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可我用的这个法术让自己的听觉异常灵敏。已经听到楼下掌柜的又招呼起来:“两位快里面请,烤个火喝杯热茶。哎哟,六子快把门扇上上,这雪全灌进来了。”
有个女子的声音说:“正是,这样大的雪,我们南边儿可不多见。掌柜的,京城每年都这样冷?”
掌柜的说:“哪里啊,今年也不知怎么了。冷得邪门,十月里就下过一场雪啦,这已经是第三场了,看这天色,明天雪也停不了。”
我怔了下。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我听过。
就是上次在梦中见过的。我师傅白宛。
她少年时声音可真是动听,远不是后来我拜她为师的时候能比的。清脆爽朗不说……我隐隐觉得奇怪,这声音似乎不仅仅是好听和耳熟这么简单。
“热茶要,热酒也要,我们饿了半日了,掌柜的有什么好吃的?”这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有有有,我们这儿的葱烧羊肉是一绝,远近有名,这个天吃羊肉又好吃又取暖,公子和姑娘稍等,先用茶,厨下这就烫酒整菜。”
我满想探头出去看看那个男子是谁——或许也是个相识的人。
白宛的声音说:“你的伤能喝酒么?”
我侧耳细听,雷芳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我,她听不到什么,大概以为我也一样。
为什么我在梦里总是梦见白宛呢?上一次是,这一次也是,这绝计不是巧合。要说我梦到巫真和父亲那是自然的,我只想天天梦见父亲,可是梦到白宛就……
“不要紧了,少喝一点暖暖身。”
他们的声音不大,可是隔壁的人已经发觉了。
那个女子的声音问:“怎么了?是你认得的人。”
“不算认得,不过……间接地打过交道。”
“这话怎么说?”
这话问得太好了,正是我想问的姐控的加速世界。怎么个间接法的打交道法儿呢?
“沅陵那事儿你也知道了吧?自胜回来后说,满涂家庄看过去,就这一个人物,我们这一辈里有所作为的,一定少不了这人。”
啊……沅陵,涂家庄!
姚自胜,姚自胜……我想了起来,涂家庄那一次,姚自胜是替那个挑衅下毒的少年送解药来的,那这个少年,就是站在姚自胜身后的人!
原来我是因为这个缘故才觉得他眼熟的?还是前世的印象?
不,不是的……
我成了齐笙之后,这辈子一定还见过他。
有可能只是在哪里一瞥而过……到底是在哪里呢?
“那你不下去见见?”
“见是要见的,却不见得是今日。你出来时候不短了,我先送你回去。”
他们起身离开,我忙扯了一下雷芳。
那两人已经下楼梯了,我拉开门,隔着半垂的帘子朝外看,那少女正在戴上风帽,不过还是有半边脸庞让我看见了!
是她!
是文飞的夫人!虽然当年只在北剑阁短短的见过她一面,听她说了几句话,可是这人给我的印象极深。她怎么会和姚自胜那些人在一起的?
我再朝外走了一些,楼下坐着正在喝茶的两人也让我看见了。
一个当然是白宛。
另一个眉目清俊,气度不凡,虽然可能因为赶路而显得憔悴狼狈一些,仍然神采逼人。
他是……文飞。
他怎么会和我师傅白宛在一起?而且,这样亲密的同路而行同桌而食?
一个人接着一个人,这些人都与我的前世关系密切么?
文飞的夫人经过楼下那一桌时脚步似乎未停,但是目光却停驻了片刻,看了一眼白宛,着重打量了文飞。若不是我紧紧盯着,或许发现不了她的格外垂注。
文飞也抬起头来,不过那两人已经戴起了风帽,走到了门口。
难道这一对夫妻,这还是头一次见面?
白宛也朝门口看了一眼,那两人已经出门,她便没有在意。热腾腾的一小盆子羊肉端了上来,她挟了一块羊肉放在文飞碗里:“快吃吧,都两天没吃热食了。”
她眼中闪动的,却是不容错认的怜惜与……
恋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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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太没用了,今天差点起不来床,昨天扭了三十分钟的肚皮舞,今天下床时腿一软差点儿跪地上,现在酸得都伸不直啦。。。
今天还会有更,但是几点就不能保证啦。
昨天俺发的图,有朋友指出来把绒花和榕花搞混了~~羞,小跑走~~(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抽丝 三
雷芳在身后拍了我一下:“人走了?”
我点头说:“走了。”
我还想再回头确认一下白宛的神情及心情,眼前的一切又象四散的水珠一样散得干干净净,每滴水珠带走了一片颜色。雷芳抓着我的手,眼前仿佛光怪陆离变幻莫测的一切,让她也应接不暇,倒象是把刚才的愁绪忘了大半。
“刚才那些是什么人?”她小声说:“我好象又看到你师傅了。你怎么老梦见她?”
我也想知道是为什么,我和她又不亲近。
“这,这……我们怎么又回后山来了?”
她说得没有错,我们的确又回来了。
还是那片山坳,还是那片废墟,只是夜间看起来阴森可怖,白天却只觉得荒凉静寂,断墙残梁都焦黑一片,衬着四周青草绿树,草丛悉簌响,一只灰色的兔子跳出来,又转眼间跑没了影儿。
雷芳有些神不守舍:“这里……原来是片兔子窝。”
她话虽然说得轻松,可是攥着我的手却死紧。
我情知道她在这里的经历是极大伤害,可是我真不知道我们怎么又回来了,这会儿又是谁的梦?雷芳的吧?
我正要说我们还是不进去了,雷芳反倒说:“你说,那个梦是真的吧?我现在想起来,应该是真的……虽然时间久了,可是我想我没有记错猎美高手。那个时候,就是爷爷他——我现在还想起来,后来我回了山庄不记得晚上的事情,爷爷那会儿说的话很怪……”
“他说什么?”
“他说不记得也好……”
想到雷庄主笑眯眯一张佛爷似的脸说着这句话时,必定是慈和无比,我也打了个寒噤。
“咱们进去瞧瞧,我爷爷在这里挖什么!连亲孙女儿都想灭口。”
我还来不及出声,雷芳已经拉着我大步朝里走。
呃。雷芳未免也恢复得太快了!我还在忧心忡忡,她却已经好了?
我们绕过断墙,脚下的藤蔓绊脚,走到假山之旁的时候,雷芳还是迟疑了一下。
我怔住了。
前番天黑,只看到假山与树影,一片昏黑。现在却晴天白日,明明白白。
假山后头竟然是一个小小的墓冢,没有立碑,只是用白石圈了一圈。修得异常简朴。
没有碑我也知道了这是谁的坟墓。
从这里朝东望,阳光耀眼的山坡上葬着巫宁,从那里也肯定能一眼看到这里。
雷芳纳闷地说:“奇怪。是个坟……”她转过头来,瞪大了眼说不出话来。
我紧紧捂着唇,眼前一片模糊。眼泪滚烫灼人,沿着脸颊疯狂流淌,可是却哭不出声来。
巫宁的前世也许被许多人亏欠。也亏欠许多人,可是那些都是是旁人。
唯有这一个……
无论再过多少岁月,孩子永远亏欠父母。小时候懵懂,年少时任性……等到终于明白的时候,却已经时过境迁,最爱你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无处可寻。
“小笙,小笙。你怎么了?”
我腿一软,雷芳急忙抱住了我。
“让我……自己在这儿待会儿,成吗?”
雷芳犹豫了一下,指着后面的池子说:“我就在那边,你……有事就叫我。”
她走了我也哭不出来。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跌坐在那小小的坟前只是怔怔地发呆。
我对父亲的印象很浅。只有梦中见过那一回,如果这回也算,那就是两回。
每回都是泣不成声。
前生,今世,我一直觉得自己对过往没有不舍,我只是想探究始末。
可是现在我却知道,我不舍。
从前的过往,名声,财富,爱情,高绝的本领……那些我都不在乎。
可是在这里,在这个已经成了废墟的地方,我在乎,我想用一切去换回父亲。什么都可以……可是时光永远不会倒流。
我想起在这个安静的院子里,他坐在书斋窗下,整个人象一株青松,高华清贵……还有寂寞女种最新章节。
我想起他在纸上写的那行字,落笔似云烟,那浓黑的笔锋在雪白的纸上写的字,有一种格外的风骨。
我不知道自己在那儿呆了多久,终于回过神来。抹把眼泪,动手把那圈小小的白石摆摆整齐,又拂灰拔草,这墓修得这样窄陋,可见当时他去世的时候景况多么凄凉。就算这是在梦里,我也要把这儿整得好好的。
差不多弄好时我想起,这墓是巫真修的吧?
那,雷庄主夜里是在这儿挖什么?挖我父亲的坟?
我霍然站起身来,那边雷芳一转头,一脸不放心地走了过来。
大概我眼里凶光骇人,雷芳情不自禁退了一步,才说出话来:“你怎么了?”
一个雷字就让我心里一跳一跳地疼起来,转过头去缓口气,雷庄主做的事儿赖不到雷芳头上,雷芳还差点被他杀掉。
我觉得已经冲到头顶的血缓缓的平复,声音还有些不自然:“没事……”
雷芳点点头,朝四面看看:“每次梦里都有人的,这次怎么没有?”
是呵,我也奇怪。
这个梦中一直没有其他人与事出现……不过我想这应该是雷芳的梦。我这一生除了梦中,从未到过此处,不可能见到这个坟墓。而前生的记忆……前生我先于父亲而死,他才病衰伤心而逝,所以我也不可能看到他的墓。
想不通索性不想,梦术我本来就是一知半解,贸然入梦的险处我不是不知道,可是我一点儿都不会后悔。
雷芳和我各有心事,坐在水池边静静心。这里什么都毁了,但水池却还在,里头的莲花还在,开得蓬勃旺盛,一股清清的香气,一池碧水一点不比雷庄家那个象湖般大的池塘逊色。
我抬头朝上看。忽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这个池子边虽然曾经种花植柳,现在野草杂生,可是却还能看出轮廓,是个正圆的形状。
父亲一看就是胸中有大丘壑的人,这院子建得如此错落有致,怎么倒修了一个正正圆圆的池子?虽然并不难看,可是完全可以修得更野趣。
真奇怪。
父亲……父亲我虽然不记得多少,可是那个人说一个字都不会是白说的。
他特意把池子修圆做什么?
还有雷庄主,他来我父亲坟里挖什么?过节大到要挖尸骨泄愤?那应该去挖我的,不该挖我的父亲的。
会不会……他要挖的。也许不是尸骨!
那是什么?
我看看池子,又看看一旁的假山,跟雷芳说一声:“你等我一等。”我几个纵身。跃到了假山顶上。
雷芳手遮在额前在底下喊:“小笙,你干嘛?”
我也说不清楚。
只是——这……
从假山顶上朝下看,池子是一个极大的白圆,水光耀眼。
假山边还有一个小小的白圆,那是父亲的坟——
我迷惑不解穿越之吾心唯道最新章节。这一大一小的两个圆圈……而且似乎还在一条轴线上头。
雷芳从后面上来,站在我旁边。
“你这是看什么呢?眉头得能夹死蚊子。”
就是因为看不出来什么,所以才死皱眉头。
“你帮我看看。”
人和人不一样,即使看到的是同一样东西,不同的人想到的也全然不同。我记得以前雁三儿给我讲笑话,说和尚庙外头掉了一件女子的红衫。来上香的人都能瞧见,可是那想的却千奇百怪的全有了。
雷芳歪着头,左看右看:“嗯。这池子垒的可圆,当时砌这个肯定花不少功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