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仙-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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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姑娘,快进屋里去。外头冷得很。”
“好象闹贼了。”
那小丫鬟也有些茫然和惶恐:“只怕是小毛贼……您快进屋吧。”
“不用怕。”
外面的动静折腾了一会儿也就歇了,接着有人来敲门。
小丫鬟吓了一跳,她年纪不大,相貌清秀,这会儿看起来瑟瑟发抖活象被吓着的兔子。
“去开门吧,没事儿。我猜来的是权叔。”
小丫鬟过去,壮着胆子问了一声,外面果然是白权的声音:“巫姑娘醒了吗?”
这么大动静我能不醒么?
小丫鬟松了一大口气重生,庶女为妃最新章节。急忙把院门开了。
白权衣衫整齐,就是头发有些乱:“深夜惊扰巫姑娘了,实在是对不住。”
“权叔不必这样外道,客气话就别说了,刚才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儿。府里进了个小贼,被护院发现。倒是把整个宅子的人都惊来了,不过没能抓住……让他给跑了。刚才那一翻折腾,怕是惊着巫姑娘了。”
“丢什么东西没有?”
“倒没有丢什么。”白权转头看了一眼,说:“时候不早,姑娘也早些安歇吧。”
送走白权,小丫鬟脸色好看了许多:“姑娘要吃茶么?我去把床再铺一铺。”
“不用,你先去睡。”
我看着对面柳苑的门。
整个宅子的人都吵起来,唯独对面悄无声息,没人声,没亮灯。
我们两个从小在一个屋里住过的,我知道巫真睡觉是极警醒的,她难道没有听到动静?那柳苑里就没有服侍的人了吗?
我想了想从门边取下灯笼,披了斗篷去敲柳苑的门。敲了几下,里面有人应声:“来了来了。”
巫真自己来应了门,我把灯笼举高一些,她本能的一侧脸,似乎在躲避什么。
“巫宁……你也来了啊……”
我把灯笼噗的一口吹灭,压低了声音说:“进去再说。”
巫真这样子——
衣裳头发整整齐齐就不说了,她嘴上还擦着樱桃红的胭脂。
夜半睡觉,就算不散了头发摘了耳坠,也绝没有擦着胭脂睡觉的道理。
进了屋把门一关,我转过头来看她。
巫真的目光躲躲闪闪,最后索性把头全低了下去。
“你刚才见了什么人?”
“哪有……”
她脸红红的,却咬死口不认。
我缓过一口气,放低了声音:“我不是来责问你。我有什么事情都不瞒你,你有事,怎么不能和我说?况且现在我们是在旁人家里做客,真要闹出什么乱子来怎么收拾?”
巫真慢慢转过头来,眼里头泪汪汪的,咬着嘴唇。
“柳苑伺候的人呢?”
“我做了点手脚,都睡……睡沉了……”
“你见的是谁?”
巫真两只手在一起揉搓:“就是,上次在涂家庄的时候见过的一个人。”
涂家庄?
我扶着桌子慢慢坐下来。
涂家庄那件事情太乱了,可是我和巫真大多数时候还都在一起,我和文飞的事她是一清二楚的,可是她什么时候认识了一个人我却不知道?
“就是,那回在荷香阁,你去见涂庄主之后,我见到的他……他人很好……”
我只觉得这事情乱糟糟的,不知从哪儿开始能理清楚官榜。
“他叫什么?”
巫真有些犹豫的看着我。
“你还怕我会吃了他啊。”
“不是……”她的表情忸怩为难,我突然想到:“你不会不知道他叫什么吧?”
“不是,我知道。”她忙说。
“叫什么?”
“姓商……”
“商什么?”
巫真的表情让我想一巴掌抽醒她。
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就弄出这种深夜幽会的事来?要是在我们自己家中还好说,这里可是白府,不是我们百元居!
怪不得刚才白权去找我的时候脸色平静,说的话却那么奇怪——这人比鬼都精,他心里现在不知道在猜疑什么呢。不光巫真,我,说不定我爹都已经被他一起给扯进这件事情里来了。
“那,你们是怎么又在这儿见着的?”
巫真看了我一眼,又赶快低下了头:“他就是京城人氏,我……我进城时差人给他送了信儿。”
“那现在他人呢?”
“走……走了……”
“是被发现了才走,还是走的时候被发现的?”
巫真又不言语了。
得,这就说明事态是更糟糕的那一种。
我叹了口气,觉得头开始一跳一跳的疼。
怎么才分别半天就出了这事?
巫真她瞒我瞒得好紧——从涂家庄到现在,她是一个字儿也没透给我。
为什么?我想不明白。
难道她告诉了我,我还能极力反对干出棒打鸳鸯的事不成?哪怕我出不了什么好主意,有人谈谈说说,总比自己一个人闷着强吧?
巫真小声问:“那明天……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揉揉额角:“白权是个明白人,这件事,就是白府里偶然摸进了一个小毛贼,没丢东西,但贼也没抓住。不要再提起来,大家揣着明白装糊涂吧。”
巫真哦了一声,长长的松了口气。
我抬起头来:“等后日文家的事情过了,你把那个姓商的叫出来。”
巫真露出些微的戒备:“叫他出来做什么?”
我又好气又好笑:“我又不是老虎,吃不了他!你怕什么?怎么说我也是你姐,这事儿我不能不管。别的先不说,我总得见见人吧?(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三十四章 喜事 二
“他……他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我不知道……”
我倒是怕那人经过晚上这么一吓,不敢出来。
“不容易出来?他是哪家子弟?”
“他是世家子弟,家里管得严……白天出不来,所以我送了信去,他又托人回了信,我们才……约了晚上。”
“你和他……”我犹豫了一下。
巫真急忙摆手:“我和他什么也没有。我就是觉得他挺好,在荷香阁的时候,那些姑娘有意无意地排挤我,他过来和我说话。我们之间没有……没有苟且之事。离开涂家庄之后,我们也只写过两封信……”
“刚才被什么人撞见了?”
说起这个,巫真脸色更不好看:“门是闩着的,柳苑的人也都睡了,他来了之后我们才说了几句话,茶都没喝……忽然窗子外头响了一声,接着外面就有人叫嚷说贼了……”
“他就走了?”
“嗯……”
我推开窗子看,雪地上有些幽暗的微光,依稀可见几点浅浅的印痕,象是足尖留下我的主神妹妹全文阅读。
“这是他留下的?”
“不是,他从那边走的。”
那这就是在窗外面的人留下的了。
窗外窥视的人是谁?叫起来说有贼的又是谁?
我本来以为是被白家的下人无意中撞破,可是照这样看来不是这么回事。
“不早了,你先睡吧,自己多当心,明天咱们再说。”
我已经放柔了语气,巫真还是一副受惊过度心虚过头的样子,我有点无奈,出了她的门。冷风一吹,觉得有些茫然。
不是因为别的——我一直觉得我和巫真,是很好,很好的姐妹。
除了父亲,我只有她这么一个亲人。
我一直觉得我们……可是现在我却忽然发现,我根本不了解巫真,我完全不懂她在想些什么。
她认识这个姓商的男子,还曾经通信,她半个字儿都没透出来过。
这件事让我的心里觉得很不舒服。与这相比,她在旁人家里半夜私会却被撞破却是小事一桩了。
白权是个很老道的人。说是那贼逃了,说不定是他授意人放走的。若是捉住了,明天当面锣对面鼓的对质。巫真,我,还有父亲,我们一起丢脸丢到北京城。但是白权这人绝不是滥好人,他放跑了那人。却得对我把事情点明白,不会让人把他当傻子蒙了。
但若今晚是白叔叔在这儿,他必不会如此处置。这人天生对鸡鸣狗盗偷香窃玉的事情有巨大的莫名的好感,今晚若是他在这儿,保不齐会把那贼客客气气请了坐了,两人把酒言欢共谈风月——自然。那人有没有心情和他谈,这是另一说。
我回了屋里坐了一会儿,重新躺下来。却睡不着了。
望着柳苑的方向,我心里有些后悔——我真不应该和她分开来住,两人若是住一起的话,只怕就没有今晚的事情了。
可是白叔叔这宅子里院子都异常精巧,从来都把客人分开安置……
我翻来覆去。东想西想,一直到天快要蒙蒙亮了。才打了个盹,起来以后却不能不细心梳洗,小丫鬟姚黄打了洗脸水,又捧了一个包袱进来:“巫姑娘,这是权总管让我送来的。”
她把包袱打开,里头是簇新的衣衫鞋袜首饰,足足三五身儿,还有两件斗篷,一件是雪白的,一件是大红的,毛皮水亮柔滑,这两件衣裳绝对价值不菲。姚黄小心翼翼将它们一一取出铺展开:“这是我们家主子听说姑娘要来,提前就给姑娘预备下了,姑娘试试看尺寸有哪儿不合适的,赶着吩咐人改一改,今天冬天京城极冷,权总管说姑娘得穿得厚实些,可别冻着。姑娘看看,想先穿哪一身儿?”
我点了下头:“替我和权叔说声费心。”
衣裳大小都很合适,象量身裁制的一样。我可不相信父亲写的信里会将我的尺寸都告诉白叔叔——其实也不用告诉。这人对于女人的事情有天生敏锐的直觉和丰富的想象力,他甚至亲自画出舞衣的样式,用华服珠饰装扮府上的歌女和舞伎,我看过一次她们的歌舞,那些衣裳缤纷如霓彩,流纱丽影,美不胜收。
我随手指了一件:“就这个吧极品桃花运。”
姚黄把衣裳替我换上,大大的穿衣镜里映出来的人影令我自己也觉得愕然。
果然人要衣装,佛要金装。
我还是头一次穿这样华贵考究的衣裳,镜子里的少女双眸璨灿如星,脸庞在锦衣的衬托下仿佛徐徐绽开的花苞,有一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明媚。
我觉得这一点儿也不象我。
姚黄发了一会儿呆,小声说:“姑娘真是美,这衣裳也好看。”
巫真过来敲门,她也穿上了新衣,衣裳也算合身,头上插着一支白串珠的蝴蝶步摇,蝴蝶的翅与须精致轻盈,栩栩如生,行走的时候,那蝴蝶微微颤动,展翅欲飞。
我看着她……或许是新衣与发髻的改变,她看起来与我印象中的巫真完全不同。
我印象里的巫真,一直停留在她初来百元居的那天,我记的很清楚。
她面黄肌瘦,一双眼因而显得很大,大的要凸出来了一样。头发稀稀短短——赤着的脚上生着癣,还有血泡与裂口,她站在门坎外,怯生生地看着我。
我笑着招手:“进来呀,我带你去吃点心。”
她犹豫了一下,慢慢抬腿迈过了门坎。
一切历历在目,有如昨日。
可是现在的巫真亭亭玉立,身姿窈窕,即使穿上锦缎貂裘也丝毫不显臃肿。她梳着倭堕髻,很衬脸型。
“你起得倒早。”
巫真笑笑。
我猜她昨晚恐怕就没有睡,虽然上了脂粉,看不出憔悴,但是神情却带着强颜欢笑的僵硬。
“衣裳还合身吗?白叔叔一向周到,上次我来时他还让人每天早晚做晶元汤给我消暑。”
“挺合身的。”巫真捋了下袖子,又摸了摸鬃边:“我不会梳这样的发式,是柳苑的丫鬟帮我梳的。”
我身后的姚黄轻声说:“姑娘喜欢什么样的发髻,小婢也都会梳。”
“不用麻烦,我不喜欢头上弄得累赘麻烦,越简单越好,也不用首饰。”
戴着珠钗步摇,固然是美。但是一举一动都要当心,动作稍微大些,就要担心簪钗步摇滑脱,或是头发散开凌乱,实在麻烦。
母亲去后也留下一匣子首饰,父亲说其中许多都是价值连城,是祖传之物。可是父亲也说,母亲保存这些,也只是因为这些是祖传之物,缅怀先人,母亲自己可是很少佩戴。
“雪停了吗?”
“已经停了,不过天还阴着。”
“那咱们出去走走吧。”
我把那件白色的斗篷系上,走到院门口时,正好遇着白权。
“这么早,巫姑娘是要去哪儿啊?”
“权叔也早。我上次来时听说东边不远有一座池园,梅花极好,所以想和巫真一起过去看看。”
“好,好,我这就让人备车。”(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三十四章 喜事 三
池园离得不远,路上又下起了雪,细细碎碎纷纷扬扬,朝远处看,天地间仿佛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纱幕,一切都变得蒙昧不清。
巫真掀开帘子朝外看,下雪的缘故,街道上冷冷清清。她半侧着脸,脖颈显得修长。
“池园是什么地方?”
“我也没去过,父亲说那里原是一位公主的园子,种了许多梅花庶女在辣文全文阅读。”
虽然在说着园子的事,可是我和巫真的心思都没放在园子上头。
她轻声问:“你昨天,见着文飞的师傅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你怎么样?”
“没有见着,他师傅刚好闭关了。”
“哦。”
车里又静下来,就听着车轮辗在冰雪上的声音。过了不多时,赶车的人说:“姑娘,池园到了。”
“好。”
车子拐个弯停了下来,掀起车帘,眼前白茫茫一片,不论是墙是地,是花是树,全都盖上了一层雪。一缕幽香随风而来,淡而清雅,似有若无。你不经意间闻着了,可是要再着意去寻找那香的来处,却又闻不到了。
“这一片地方大得很,姑娘只在前面走走就是了,后面就别去了。车子就在这儿等着。”
巫真拎了那个食盒,我们顺着小径朝前走。
。池边垂柳原本在冬季只有嶙峋的干枝垂着,可是现在那些长长的垂枝上凝着雪珠,看起来仿佛琼枝玉树。这里十分幽静,偶然有几个人过去,看起来也是风雅之士,多半是趁着风缓雪轻来赏梅花。踏雪寻梅原是雅事,可是我和巫真现在,却都没有这份心情
我们走到一株梅树下。那股清冷的香气显得越发清晰起来。巫真扯着我的袖子小声恳求:“巫宁……这件事,不要告诉义父,行吗?”
“这件事,只怕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如果只是白叔叔家中闹贼还好说,可如果是有人刻意去你窗外窥探……这人或许还会再来,我们在明,他在暗,他若要做什么,我们防不胜防。”我不记得父亲说过他有什么仇家,那仇家还住在京城。
那么在巫宁窗外的人是谁呢?这人功夫极好。在雪地上只留下了一点浅浅的印痕,虽然没到那种踏雪无痕的地步,可也差不了太多。
这样的高手。怎么会是普通小贼?他在那窗子外面,究竟是做什么?
巫真脸色发白,即使涂了脂粉也掩不住惊惶,嘴唇动了一下却没说话。
“怎么了?”
“没事……”
“有什么话就说啊,现在只有我们两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花枝依稀,四周都是白雪,这儿是不可能藏得了什么人的,除非那人本事大到可以上天遁地。
“我在想,是不是……有人跟在他身后一同来的……”
我微微一怔。
对啊,我倒没想过这一点。
既然姓商的家中是世家。本身功夫也不错。他说家中管的很严,那会不会他家中有人从他偷溜出来便跟在了他身后?又或是,根本就是他家的仇人?
巫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神情惶然。
我看得不忍心:“放心吧,这事儿……我先不跟父亲说。可你自己心里也要有个打算,以后别这样莽撞了。虽然咱们不是那种讲究三步不出闺门的娇小姐,可是姑娘家总不能太过随便。他若真喜欢你。就该为你的名声考虑才是,这么夜半偷会。没事也让人说成丑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权叔一定会告诉白叔叔,满府的下人也会胡乱猜测。你瞧,我们现在一出门,他们就会在身后纷纷说开了,为什么我们一来,这府中便闹起夜贼来?”
还有,若是象巫真猜测的那样,那在窗外的人是商家的人,那商家的人会怎么看待她?一个与人只见过一面就肯夜半相邀,独处一室的姑娘……这先入为主的印象简直糟到了底,以后怎么办?
巫真小声嘀咕了一句:“你和文飞还不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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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也没想到巫真会比出这个例子来。
我和文飞……我和文飞的事,怎么能与这个相同?
父亲本来就知道我是为什么来京城的,有着半默许的意思。
巫真她,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说出这么句“五十步别笑百步”味道的话来?隐然有我自己立身不正,没资格说她的意思。
巫真一看我的神情,慌忙赔罪:“对不住,对不住。巫宁,我乱说话,你别生我的气。我……我现在也是六神无主……”
我转过头,不知为什么觉得有股凉意。这新做的斗篷又轻又软,绵而厚密,可是那股凉意却是从心底泛出来的。
巫真扯着我的手摇晃:“好不好嘛,巫宁,你别怪我。”
我摇摇头:“我没怪你。”
只是有些意兴阑珊。
这一刻我忽然间明白一件事。
我和巫真,我们都长大了。
不象孩童时一样,一朵花,一块糖,都和对方分享,彼此没有任何秘密。
那是孩童才有的天真,无邪,不设防。
那些时光象是都被风吹走了,吹远了,再也抓不住,只留下一些淡淡的印记在心里。
巫真看起来还想说什么,我指指前面假山前的一株梅树,假山旁还有个亭子:“我们去那边儿坐吧。”
“好,那梅花儿可真是不错,香得紧。”她伸手撷了一朵下来,替我别在发间:“嗯,正衬你这衣裳。”
我看了她一眼。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