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仙-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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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文家的那件喜事?就是我第一次到文家那天,文飞的兄长娶妻的那件事?
真是……
我和白宛,真不是一般的有缘啊,怎么走到哪儿都能碰上。
故地重游,心中说没有一点儿感慨那是假的。
我第一次来这里,心中的忐忑。期待,那时候的天气,那时候的心情……
我有些恍惚,师公握着我的手紧了一紧剑傲星穹全文阅读。
我转过头,他的神情平静而温和,虽然还有一点一惯的淡漠。可是就象三月里落了点阳春雪一样,只是点细碎的凉。
一点都不冷。
雪簌簌地落,我回想那天的雪有没有这么大——可是却不怎么想得起来了。
也许和这差不多吧。
夜香班的人果然进了文府,不消说,他们又是来赶场子献艺赚钱的。
我和师公也进了文府的大门。
听说——我后来杀了文家好几口人。那是有名有姓的。底下的小卒子,可能也死了不少。
这种感觉可真怪。
虽然他们现在都活得好好的,可是……这不过是幻影。他们其中不少可都是死人了。
我这么一想,顿时觉得眼前一群活尸在走来走去,忍不住身上窜起一阵恶寒。
师公觉察到了,转头问我:“冷吗?”
幻境中的冷热当不得真的,守住本心。酷夏也不会有一丝热气。我摇头说:“不冷。”扫过去一眼,看到我和巫真当时走过的路,那天我们去了后面拜见了文飞的母亲。若现在过去,大概还能看见我和巫真呢。
还有……
那天这里有许多的人。
师公挽着我的手,我们就站在正院一边,这里位置可真好。既能看见进进出出的宾客,也能看见夜香班的那些人在收拾布置,预备等一会儿开演。
师公递了个东西给我。
是个纸包。
我打开来看。居然是喜糕。
就是,和我来文家那时候吃的一模一样的喜糕。
“哪里拿的?”
师公轻轻咳嗽一声:“吃着玩吧。”
我笑着拈了一块起来问他:“你吃不吃?”
他把头转到一旁:“你吃吧。”
我还真吃了。
喜糕和记忆中的味道,依稀相同。上头用红色糖浆印出的百年二字被我一口咬掉,只剩下了好合。
他忽然问:“好吃吗?”
“味道挺好的。”我把手里那纸包朝他移了下:“你也尝尝。”
他伸过手来,却没拿纸包里的。
我指间一空。那块被我咬过的剩下好合二字的喜糕让他给抽走了,顺手就填进了嘴里。
“唔。甜了些。”
我怔怔看着他。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我有些迷惑——还有许多事想不清楚。
可是脸已经微微的热了起来。
这……这算什么?
他好似无事一般把脸扭到一边去,但是,耳朵也慢慢红了异世无冕邪皇全文阅读。
我转回头来看着纸包,里面还有几块糕,上头的字都不一样。
“百年好合”也好,“花好月圆”也好,“早生贵子”也罢……平时看着没什么感觉的纯粹的吉利话,现在怎么好象一个个都活泛起来,在眼前跳着闪着,个个都有着不同的意思呢?
有好些事,一直存在心里……
我把纸包一攥,轻声说:“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有话想和你说。”
他也没有问我是什么事,跟在我身后。
我们一路直走,和那些忙碌的人们擦肩而过,越走越安静。文家的花园极大,假山流水亭台楼阁,俱蒙上了一层皑皑白雪。垂柳上挂着冰凌,倒象是水晶树一般。
我转过头来,深吸了口气:“你喜欢巫宁,是吧?”
这句话其实不是一句疑问。
他没掩饰过,他的心意。
果然他并不犹豫,坦荡而坚定地点了头。
“那我呢?”
这句话问出来,我不是不紧张。
可是,我在心里或隐约或明白地思虑,猜测,忐忑……可是在问出口的时候,那些情绪就全都消失了。
师公忽然笑了。
我猜着他会说什么,短短的时间里有好几个想法掠过脑海,唯独没想到他笑。
这有什么可笑之处吗?
我的脸色可能不是太好看,师公虽然脸上不笑了,可是眼睛里还满是笑意。他伸指在空中虚化,变成了一面镜子。
“你自己看看。”
我瞅了他一眼,转头去看镜子。
镜面仿佛有水雾一样,先是有些模糊动荡,然后渐次清晰起来。
镜子里的那个人,那张脸……
我伸手摸了一下自己,镜中人也做出同样的动作。
没什么不妥……只是……
不是齐笙,是巫宁。
师公轻声说了一句:“相由心生。”
我明白了……
以前我不知道自己是巫宁的时候,即使入了梦之幻境,我的脸依旧是齐笙的脸。
可是现在我知道自己是谁了以后,我的样子,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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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窗户纸终于捅破了……
嘿嘿嘿,好想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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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 秘密 二
“你……知道了?”
“早就在怀疑,现在确准了。”
水镜化做泡影,我转头看他。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猜测的?”
他顿了一下:“从我第一次见到齐笙开始。”
我敏锐地注意到他说的是见到齐笙的时候。
那是……我初到沙湖的时候,白宛不由分说做了我师傅,而我后来才遇到了他。
“为什么?”
我不可能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露出什么破绽。
因为那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我不知道我曾经是谁,做过什么事,认识什么人——我的过去犹如一片大火烧过的荒地,只有一片黑漆漆的残灰。
而且齐笙长的也不象我啊。
“那你是从哪儿看出来的呀?”我好奇至死。
他迈步朝前走:“这个说来话长。那一次我和巫宁分别之后,又过了约摸半年,我们约在她说的一个小镇上又见了一面——那也是最后一面。”
我没打断他的话嫡女贤妻。
“她带我去看了据说是于白屏和甄慧斩杀恶蛟的地方,可是很奇怪,这次她却并没有提起她有没有参悟透甄慧的秘密。她只和我说起她小时候的事情,说起父亲又当爹又当娘抚养她长大,说起自己学会的第一招幻术,成功施展出来时候的心情……还说起了文飞。文飞成亲那天,她站在喜堂外面。她说她一点儿都不伤心,也不觉得愤恨。”
是么?
被背弃了,怎么可能一点儿不怨?
“她说,那种时候再伤心气愤,那是同自己过不去,她只是不明白。文飞要成亲便成亲。难道连同她说一声绝交的时间都没有么?就算不是曾经相恋相爱的人,只是普通朋友,要背弃曾经的承诺,也总得有一句话吧?”
“于白屏和甄慧曾经斩蛟的地方深陷地下,成了一条条的地底暗沟,纵横延绵,不知到底有多大一片。她领我去看石壁上的剑痕,说虽然剑诀不可能领会到,但看这些剑痕,剑意剑路总可以追索出几分来……”
“她……”说自己是她。未免有些奇怪,可要说是我,也觉得有点别扭。干脆含糊过去:“是怎么找到那片遗迹的?”
“误打误撞。”他说。
是巫宁没告诉他?还是他现在不便说?
“我的师傅剑法可不怎么高明,到我这里更是只传了个皮毛。”师公说:“我现在使的剑法,就是当年在那石壁上看了,自己慢慢揣摩来的。”
哦……
我怔了一下。
凭自己揣摩的一点儿剑路就能练到现在这个地步——雁三儿可是个很名的剑客了,可是师公的剑术应该也不比他差。
师公的悟性之高简直令人惊恐。
而于白屏当年的剑法。又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不,那并不重要。
我都让他给绕晕了,明明在问他怎么发现我的破绽,怎么扯到了于白屏的剑法上面去了。
不过幸好他也就绕回来了。
“巫宁问我,究竟怎么算是成仙。”
唔……这问题真不好答。
怎么算是成了仙?
世人都说神仙好,可神仙到底怎么好法?谁见过神仙?
是长生不老?呼风唤雨?登上仙境?从此不再有生、老、病、死?没有俗世凡忧?
谁知道当年于白屏和甄慧是成仙了还是和恶蛟同归于尽了。究竟没有人清楚。
传说里那些成仙的人……成仙之后可就再没有露过面了。
这成仙和死了有什么不一样?
我把这句话一说,师公却笑了:“巫宁当时说的是……超脱凡俗什么的她不懂,但是若是她想的没有错的话。也许可以……灵识不灭。”
我一下子睁圆了眼睛。
灵识不灭?
我当然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即使肉身殒灭,可是灵识不灭……不就是我这样子么?
我做为巫宁是已经死了一次,可是随后又做为齐笙重新活了过来通天手机。
不知什么时候师公已经把我的两只手都握住了,轻声说:“那时候我一念之差,有一句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来。在心里埋了许多年。那时候,巫宁说了一句戏言。她说,若是她真的寻摸出灵识不灭的窍门,哪怕有一天她遭遇了不测,肯定还会想办法再回来的……到时候一定来探我,还说让我指定个地方。”
这么说,当时我成功了?不然,我怎么会死后重生?
我顺口问:“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那不如就定在这里吧。那个地方只有我和她知道,只怕世上再没有人知道这里才是于白屏和甄慧最后留下痕迹的地方了……所以,从知道她去了之后,我一直在想,她会不会回来,会何时回来……”
“所以你见到我第一眼,就开始怀疑是我了?”
他微微一笑,颇有几分得意。看着并不让人觉得讨厌,反而显得象个大孩子一样:“你的眼睛,不象个孩子。”
是么?
我可没注意过自己那时候的眼神如何。小孩子的目光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也没有仔细琢磨过。就算琢磨过,也未必能装的和小孩子一模一样。
他的得意里头似乎还有些别的原因。我仔细一想,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他得意的大概不光是因为看出了我的破绽,还得意于我的确信守承诺,又回去找他了。
呸,他以为他是谁啊。
我去沙湖也不过是凑巧,正好附到了齐笙身上,而齐靖齐涵恰好要去沙湖罢了——
不对,等等。
我问他:“于白屏和甄慧真正斩蛟的地方究竟是哪儿?”
师公瞅我一眼,一副“明知故问”的神气。
我犹豫了下:“难不成……就是沙湖?”
他点了点头。
这可也太巧了!
“就在我们现在住的山庄的下头。我把山庄建在上面,一住就是这么多年……你终究还是回来了。”
他这种笃定的口气让我有点不满。
凭什么把我说得好象戏词儿里傻不拉叽的痴心女子一样!
他有些不解地看着我,应该是看出我有些不快,可是却不知道我为什么恼了。
我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他虽然有这么多年的阅历了,可是那只是在一些事情上。有的事儿,他还是象张白纸似的。
这样的时候……就算没有甜言蜜语,怎么也应该说些好听吧?
可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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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是补昨天的。因为昨天亲戚吃饭,还摔了一跤,没能把这章写完。(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 秘密 三
他凭什么就一副“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样子?
可这种小心眼儿似的气恼,我都羞于启齿。
毕竟我都两世为人了,加起来就算赶不上师公,也不比他小多少。耍小女孩儿脾气,就算他不说什么,我自己还拉不下那个脸呢。
“别生气。”
“我没生气。”
“那嘟着嘴算怎么回事儿?”
我条件反射的抬手摸了一下嘴——我哪有嘟!
师公脸上还是那样一惯的表情淡漠,可是眼中却流露出温存的笑意来:“别生我的气——我这个人总是不会说话。越是想要求好,越是容易把人得罪了。”
对,这话我赞同。印象里这人从来没说过什么让人觉得舒服开心的话,总是一开口就得罪人。
包括现在。
他性格太骄傲,从来不屑于讨好旁人——我琢磨着,他就算想讨好,也没有那个本事啊。冲他这张嘴,就算想拍马屁也只能拍到马蹄子上去。
我早了解他这一点,倒也犯不着现在再来生他的气。
他的手覆在我的手背上,暖暖的。
“要是我哪儿做的不对,做的不好,你别忍着,要告诉我。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样让你高兴,或是什么时候说了哪句话又让你不高兴。”
我瞅着他圣徒远征。
哪有这样的——还需要我来教他怎么讨好我?
凭什么啊!
可是……可是心情却和刚才不一样。
花园里空旷而静谧,静得可以听到雪花飘落的声音。前院远远传来的热闹的喧哗显得那样不真实。
风很凉,带着一点甘冽的甜味儿——也许是雪的味道。
很好闻的味道。
师公静静地站在身边。
在幻境中我们不会感觉到真正的寒冷,可是他仍然站在位处上风的位置——那里能挡住寒风。
好象——一直都是这样。
他总是什么也不说,要说也是冷言冷语不讨人喜欢。
可是只要他在,就总会那么不着痕迹的替我遮风挡雨。
是的,更多的时候。要看一个,不能看他的样子,他说了什么。
而是他都做了什么。
比如……文飞。
让我想一想我和他在一起,他都为我做了什么事——我一件都想不起来。
我只记得他说了什么,他微笑的样子。
好吧,我唯一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他与越彤成亲这件事。
师公忽然伸手在我眉头上点了一下:“别皱着。我还没有问你,从前的事,你是不是都想不起来了?”
“只记得一点。”
我望着远处,雪还没有停。悉悉簌簌的落着。晶莹的雪花儿擦着睫毛飘落,远处一片阴云雪雾。
“我的记忆,只到第二次离开京城为止——后头的事想不起来。断断续续的。那些人为什么死,怎么死的,我那时候到底在哪里,做了什么,我全都想不起来。我记得。我想要帮文飞找一本剑谱,可是等我归来,他和越彤成了亲……”
最后留在我记忆中的,就是扑天盖地般的一片红。
后来呢?后来的事情,为什么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不管是梦中,还是偶尔会掠过脑海中的那些细碎的断断续续的光影。都没有。
太奇怪了。
我想不起,后来与师公相遇,相知的那些事。想不起来后来我究竟为什么被陷害,落得身败名裂自刎身亡的下场。
远处忽然有人走了过来。
我眯起眼,我知道来人看不见我们,但是第一反应仍然将自己隐藏起来。
文家的人忙碌异常,花园石子路上的雪一点儿都没有清扫。
那两个人缓缓向前走。与我们擦肩而过,身后留下两行脚印。
一男一女。男的是文飞,女的是越彤。
我远远地看着他们。
师公问我:“要不要听听他们说什么?”
我缓缓地摇了摇头猎美高手全文阅读。
揪着一段令自己不快的过去穷追猛打,我不觉得这对我有什么特别的好处。
“去看看白宛。”
我们本来就是追着她来的。
至于文飞和越彤,就我知道的,他们现在是一对怨偶。
他们是怎么开始的,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一点儿也不用去关心。
他们现在才刚刚开始,但我早已经看到了他们的结局。
我一直没有回头。
象打开了一扇门,前院的热闹喧嚣一下子扑面涌来。空中弥漫着放完鞭炮后青色的烟气,硝石的气味儿在这种时候闻起来也显得喜气洋洋,一点都不刺鼻。
“在那边。”
我顺着师公指的方向看过去,夜香班的人又搭起了一个台子,与在涂家庄的时候不能相比,这个台子极小,上头正唱着落难公子中状元小姐赠金终得诰命的戏,小姐一身红装,状元帽上簪花,一团喜气洋洋,虽然天上还在飘雪,戏棚下却是牡丹盛开,彩蝶团舞——又是幻术变出来的小把戏。
白宛她们应该就躲在那个临时搭起来的台子下头。
我们站在台子前津津有味的看起戏来。
我很少看戏。
看戏都是有钱又有闲的人干的,我觉得自己总是在疲于奔命,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一折戏唱完,有人从台子后面钻出来喝水,我看见了白宛,她掀开台子底下的帘布钻出来,也跑到一口大缸附近去舀热水喝。
旁边有个女孩儿,扎着紫色头巾,也去舀水,把她挤到一边去。
白宛瞪她一眼,然后她忽然把水瓢扔下,迅速钻进两幢屋之间的窄道,这孩子动作真快,我差点没看清楚她是怎么消失的。
“去看看。”
我们白紧张了,她没跑远,就在那屋子的后面,猫着腰躲在那里往前面看。
白宛偷窥的不是别人。
正是我,巫真,还有闵道。
是的,那天我们在文家遇到了闵道。
白宛的目光异常地亮,透着一股热切地向往。
她向往的是我。
这种感觉真古怪。
我和白宛一次又一次意外相遇,巧合的就象有什么人在幕后操纵安排一样。我对她一无所知,而她却躲在暗处紧紧的盯着我,仿佛食腐肉为生的秃鹫,在人将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