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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活色生仙-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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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师公:“不知道巫真是不是也住这船上?”

    “不会。”师公断然说。

    我想也是。

    她给北剑阁通消息,北剑阁也肯定许诺给了她好处。可她要是留在这儿,难免要受北剑阁的压制差遣,那就不是合作而成了北剑阁的属下了,巫真不会甘心的。

    “她应该也住在船上,离这儿很近。”

    从舷窗望出去,这块河滩上停了不止北剑阁一艘船,巫真若是住在那条船上,倒是很方便。

    人总是贪心不足的。巫真现在一不缺吃二不少穿,在江湖上也薄有声名,好好过日子不好吗?可她被父亲警告了依然不知收敛,勾搭上北剑阁的人,搅起了这么一大滩混水。

    “我们去找她吧。”

    下一句话我没说出来。

    不过师公肯定明白我的意思。

    父亲上一次已经告诫了她,可她依然故我,恩将仇报,反咬一口。

    那就不能怪我了。

    父亲现在什么年纪什么身份?这点事不值得他出手。

    巫真既然还姓巫,那么我就来清理巫家门户。

    河滩上的船并不算太多,而且以巫真的性子,那种鱼腥味儿扑鼻的船是不必去验看的。我们绕了一圈,确定她就在一艘苇蓬船上。

    说来真有缘,我和巫真第一次下山就乘船,我们这一世再相遇也乘了船。

    现在一切要终结了,还是在船上。

    巫真正坐在舱里,船上并没有其他人生活的痕迹,不知道上次曾经见过的她那个侍婢元宝现在怎么样了,也许……已经嫁人了吧。

    师公留在船头,我一个人进了舱里。

    ————————————————

第一卷 第六十章 河滩三

    我没有隐匿身形的声响,我踏进舱里,巫真已经跳起身来,手虚拢着——这是她预备攻击的前奏。

    我太了解她了。

    “你……”巫真怔了一下:“齐笙?”

    “是啊。”我向前走了一步:“不过我还有一个名字。很多年前,我叫巫宁。”

    此言一出,巫真脸上的血色退得一干二净,嘴上却还在硬辩:“不……你说什么胡话!”

    我在桌边坐下来,拿起茶杯来:“还记得咱们第一次下山,在运河上遇着夜香班的船么?那天晚上咱们演示了一个幻术给一个小孩看,你记得是什么吗?”

    她嘴唇微微颤抖,死死的盯着我:“……火树银花。”

    我转头看她一眼,伸手弹出一出一瀑银星,无数的银星粉屑象大雪一样纷纷扬扬的落下。

    我和巫真站在这一幕火树银花中,这纷纷落下的仿佛不是幻光的流星,而是中间无数破碎的时光。我和她就各站在一端。

    巫真认出来了。

    这一幕火树银花,是我独有的,谁也学不去。

    我们一起长大,朝夕相处。我了解她,她也了解我。

    一瞬间,中间的若干年仿佛被抽空取走了,我和她,仿佛又回到了初下山的那个时候。两个小姑娘,跟土包子一样,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很新奇。

    船轻轻离了岸,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切都象那天晚上一样。

    “你不是嫁了人吗?后来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巫真也坐了下来:“男人嘛,我是看透了。不过三年五载他就厌烦了。我没生孩子,他的其他女人也不生孩子,后来根本就不来往了——他不到四十岁就死了。”

    她也问我:“你不是……死了吗?难道你是诈死的?可是你现在的年纪……”

    “我的确死了一次。”我注视着她:“被文飞所杀,一剑穿心,立时毙命。其实死亡也没有那么可怕。我都没怎么觉得疼。”

    巫真不知怎么接这句话,低下头去。

    “我前一世死了,当然没什么再说的。不过这一世活过来,我一直在想,那些人是怎么找到我的呢?我一直很小心,他们不可能看破我的踪迹……”

    巫真还是紧紧闭着唇,一句话都不说。

    “我仔细的想了又想,终于想到一件事。那之前不久,你曾经写了一封信给我。信我看过即毁了,随信寄来的荷包我也一并销毁。当时我闻着信上有一点淡淡的香气。并没太在意,只觉得那可能是你的脂粉香染在信纸上……”

    巫真抬起头来:“是啊,你现在知道了。”

    “现在知道也不算晚。”我说:“那香哪里来的?”

    巫真坦白的说:“孙家的人给我的。一经染上,水洗不脱,即使相隔千里,也能追踪到人的踪迹。”

    是的,所以文飞能凭借这香气。最终带人将我围杀。

    我看看自己的手指扑倒鬼王解衣袍。

    我已经很防备,可是还中了暗算。是来自亲姐妹的算计……那封显得关切情急的信,其实是我的催命符。

    我们在这里平谈的谈论生死,月亮升了起来,照得河滩上一片鳞鳞的银光。

    “百元居的火,是你放的吗?”

    她摇头:“不是我。”

    “可要没你引路。别人能找到百元居吗?更不要说放火了。”

    百元居就在广华山中,可是一般人是找不到的。父亲在四周设了幻阵——而巫真唯一还算拿得出手的,就是幻阵。

    巫真脸色一变再变。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焦急万分,汗水越流越多,她终于绝望了,大声问:“你做了什么手脚?为什么我幻阵无法聚合?”

    从我进屋的那一刻起。巫真已经在聚合她的幻阵了。陪我在这里说话,不过是拖延时间的权宜之计。

    而且话说到这一步。巫真也知道今天的局面是不死不休的。

    “你还想做什么?还想再害我一次吗?”

    巫真终于气急败坏的撕破了脸皮,破口骂道:“你别假惺惺!我害你?只能怨你自己蠢!为什么别人不死偏偏你死?因为你蠢得该死!”

    我轻轻拍了拍巴掌:“说得没错。我以前是够蠢的,没看穿你竟然是这么一条恩将仇报的毒蛇。”

    “我恩将仇报?”巫真的脸整个扭曲了,她笑声象夜枭一样:“你们父女俩把我当狗养,从指头缝里漏点残羹饭渣就把我打发了!高深的幻术不传给我,法宝也没我的份!你和你爹一样,你们早都该死了!”

    我一把揪过她的头发,抬手一个耳光抽在她脸上。

    “这是替父亲打的。”

    反过手再抽一下:“这是替我自己打的。既然你说巫家什么都没给你,那让你把曾经得去的东西还回来,也很公平吧?”

    巫真的眼中露出疯狂的神情,嘴里污言秽语不绝,可是无论她再怎么催动,她的幻阵也不可能被催发。

    想和我比斗,她也远不是对手。

    我一只手将她按在桌子,从发间轻轻拈出一根金针,轻轻吹了口气,细如牛毛的金针微微颤抖起来。

    巫真的身体,就象这根金针一样,一起发狂似的抖了起来。

    “巫宁!宁妹妹,我也是一时糊涂。孙家的人逼我,我也没办法……咱们从小就那么要好,你还记得吗?你从山崖上跌下,是我一路把你背回去百元居去的……”

    我手里的金针顿了一下:“是啊。可是你应该早就知道那里的石块已经松脱了吧?为什么不提醒我一声呢?”

    她牙齿碰得格格直响:“你……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跌伤那天就知道了。”我说:“那会儿以为你是想捉弄我,姐妹间,玩笑纵然过火一点,我也不介意。可是你那时候是不是就想着,我最好能跌死呢?这样你就成了巫家唯一的女儿了,是吧?”

    说话间,我将金针从她眉间轻刺了进去。

    巫真象是中了定身法一样,全身都僵硬了。她的两颗眼珠都不由自主想去看那根刺进她眉心的金针,以致于聚拢成了一个斗鸡眼的样子,十分古怪。

第一卷 第六十章 河滩四

    “你还有差不多半个时辰。”我将第二根针从她头顶百会穴刺进去:“半个时辰之后,你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对了,你本来不姓巫,你姓刘,对吧?嗯,你今年也有快百岁了吧?过半个时辰,这世上就没有什么明月夫人,没有巫真这个人了。只有一位垂垂老矣的刘婆婆……嗯,如果那时候你还记得自己姓刘的话。”

    巫真忍不住又颤抖起来。

    她最恐惧的是什么?

    做为一个习练幻术的人,她最怕失去这种赖以立身的本领和力量。做为一个女人,她惧怕衰老。

    她现在看上去仍如二十许人,那是用药物和功力一直维持着的。一旦失去这些,她会立刻衰老下去。

    我没和她玩笑,她自己也明白,这是最后关头了娇妻撩人,腹黑警官嫁不得最新章节。

    第三针刺在胸口,巫真从椅子上滑下去,全身麻痹瘫在那里。

    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没求饶,也没咒骂了。反正那些都没有用,可能还会让气力加速流失,让最后一刻变得更短暂。

    “真没想到……今天居然就是我的死期了。”

    我转头看船舱外,月光冷寂。

    “我那时候也没想到,自己的死期会是哪一天。”

    巫真靠在舱壁上,忽然笑了:“我们是怎么变成今天这样的?有时候我在梦里头梦见昨天的事儿,只觉得就象在昨天一样。”

    “那是你后来的日子过得不快活吧?”

    她怔了下,并没否认:“是啊,从出嫁,我就没有快活过一天。”

    舱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水河水哗哗的流淌声。

    “你……那件法宝,能再让我看看吗?”

    我看了她一眼。

    她语气很平淡:“就算让我当个明白鬼吧。”

    我翻过手掌,昏暗中微光一闪。幻真珠显现出来,滴溜溜的环绕打转。

    “当初……文飞应诺过,要是找到你身上的法宝,就归我了。可是没有找到……整座山都快翻过了,都没有找到它。”

    “我中剑的那一刻,它就消失了。”我看着那对珠子:“你为什么这样想得到它?”

    “那还用说吗?这是幻仙甄慧的遗物。世上谁人不想成仙?你……”她忽然悚然而惊,看着我的目光也不同了,半张着嘴几乎忘了呼吸:“你……”

    她连说了几个你,不知想到了什么,即使面部僵硬不能动。目光却极其复杂,惊骇,恐惧。专注。我不知道她到底想到了什么,她自己问了出来。

    “你……你难道已经……得窥仙道了?”

    什么?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随即我明白过来她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目光,为什么会这样想。

    死而复生,从来都是神异怪谭,世人总这样传说。可是谁也没有真的见过,更说不清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为什么会死而复生?为什么我灵识不灭?

    连我自己都不明白。

    世人都想成仙,可是成仙的路到底在哪儿?成仙又是怎么样一回事?谁也说不清。

    “我不知道。”

    她的目光在我脸上搜寻。

    到这个时候我没必要骗她,她也知道我说的实话。

    “到底是不是呢?”她喃喃自语,象是在问我,又象是在问她自己。

    到底是不是呢?

    我看着自己的手。月光透进来。手指有些虚恍的莹白,看上去不象真的。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幻?

    成仙又怎么样?不成仙又如何?

    我知道我现在是真实的恶魔总裁,娇妻不伺候。我的亲人,爱人,也是真实的,这就够了。

    人活在世上,看似能拥有许多。但是到头来,我们才发现最珍视的东西其实触手可及。只是我们之前一直对此视而不见。

    如果没有死过一次,我也许仍然不能明白。

    安静了一会儿,巫真忽然问:“我还有多久?”

    金针刚才没入她的身体,现在已经逐渐的向外退了出来,眉心的那一根已经褪到了尽头,跌落下来,在舱板上发出叮的一声响。

    “还有一盏茶的功夫。”

    她嗯了一声,说:“你扶我起来吧,我想看看月亮。”

    我缓缓伸出手,把她扶了起来。

    这么一刻的功夫,头顶的那一根针也已经退出来滑落了。

    “真象……就跟我们第一次下山时候一样。”她看着远处,梦呓一样说。

    是啊,真象。

    月亮,河水,航船。

    “其实我后悔过,好多次。可是后悔也没用,做过的错事不能抹掉重来,死去的人也不能再复生。我竭力告诉自己我不后悔,我不能后悔。我也一直告诉自己,我没有错,不是我太贪婪太虚荣,是别人亏欠我,对不起我……”泪珠从她眼中滚落,沿着她的面颊缓缓向下淌,在月光下,那两道泪迹也是银色的。

    “那些灭门惨案多是越彤和文飞所为,越彤从哪里弄到的夜蛊的方子我不知道,但是夜石藤被毁之后,她再也栽培不出。前阵子雷家庄那一回,应该是最后的一回,以后这世上应该不会再有人死于这种奇蛊了……”

    “我对不住你。”巫真说:“更对不住父亲。要是没有父亲收留,我早就死了,世上本来就不该有巫真这个人……”

    “还记得咱们那时候上山去采花吗?春天里头,山间有人唱山歌……”她轻声哼着:“三月三,桃花似锦,柳如烟——”

    我也轻声跟着哼唱。

    “三月三,蝶儿团舞在水边……

    三月三,你我相逢共百年……”

    第三根金针也从她的身体里完全退了出来。

    巫真的容颜就象瞬间经过了这几十载光阴,皱纹爬满了她的脸,头发飞速的变做灰白,身体佝偻了下去。

    我们曾经欢笑着,携着手扑蝶、采花。一起学字,念书。父亲负着手,掂着根竹竿,我们互相使着眼色,企图在他眼皮底下蒙混过关……

    我轻轻松开手,把这个垂垂老矣的妇人放在椅中。

    巫真已经消失了。

    她的记忆,她的功力……一切都已经灰飞烟灭。

    河水哗哗的流淌,从古到今,并无改变。

    ——————————————

    这章写了将近一天,还是不太满意。

第一卷 第六十一章 地底一

    那艘船顺着水流缓缓的漂向远处。等船上的那个人再醒来的时候,她一切都不会记得。就象我对巫真说的,这世上再也没有巫真这个人,只有一个垂垂老矣的刘婆婆。

    我也可以杀她,但是——现在这样也没有什么区别。不一定用刀子用剑才是杀人。

    河滩上空荡荡的,已经不见人了。

    “人都去哪儿了?”

    师公说:“去寻宝了。”

    “这样去能看清楚什么?”

    “也许天黑了他们觉得更方便。”

    我笑了,师公的话细听起来,可是够刻薄的。

    “咱们跟去瞧瞧吧。”

    师公很自然的牵起我的手朝前走娇妻撩人,腹黑警官嫁不得。

    那些人没走多远,人太多,还很嘈杂。我在人群中搜寻,看到了齐泰生,却没见到他夫人。队伍最前头两人骑马,一个是文飞,一个是惊雁楼的七当家。我还留意到了越彤,她也来了,但是和其他人一起走在后头,穿的很不起眼。

    他们沉默的绕过镇子,一直向南。

    他们走的路线并不完全是师公画在那张图上的,但是方向一样。

    我看了一眼师公。

    他画给文飞的并不是什么胡乱涂鸦。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我想,他肯定有他的用意。

    剑仙的遗迹,说起来似乎很珍贵很神秘,但其实,那里没有什么。那些凹坑和石壁上的刻痕,这世上有几人能明白,能领会呢?即使让他们找到了那里,看到了那里的一切,前头这些人里,有几个人能领悟?

    地底下的那一切,不属于我。也不属于师公。也许这世上,人人都有权利看到它。可是,贪婪让人们变得而盲目,他们对这遗宝期待太高。

    这些人中,也包括了文飞。

    他曾经的心愿是能在人前扬眉吐气。他办到了,出卖,算计,陷害,毒杀……我想不出来他还有什么手段没有用过。月姨临终时求我不要杀他,我做到了。可是我却被他所杀。

    月姨那时候也不知道,她的儿子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吧?

    镇子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象已经沉睡了。路旁窜出一只野狗来。这么多人声势浩大的行走,把它吓得一夹尾巴又窜进了草丛里。

    绕过镇子之后便进了山,山路崎岖,许多人点起了火把,队伍也拉得很极长。往上看,最前头的人已经走到半山腰了,星星点点的火光连成一条弯曲的长长的线。前头的人骑的马已经不能再上山,就被拴在了路边,有北剑阁的人在那儿看着马。

    师公问我:“口渴吗?”

    有一点儿。

    我们在路边停下来,这里我和师公都极熟。在沙湖住了这么些年,这里一草一木都烂熟于胸。路边不远处就有泉水,我们喝了几口水。身后也有人跟着过来喝水。还掏出干粮来果腹。一时间细细的泉眼旁边聚了几十号人。

    忽然有人出声:“到了!”

    我抬起头看,队伍最前例的火把光亮逐一灭掉了——不,不是灭掉了,应该是他们进了一个山洞,所以看不见光亮了。

    还在喝水的人纷纷赶上去。唯恐被抛下了。

    我们慢悠悠的坠在队尾。

    进了山洞之后的路程还有很远——没有师公那条捷径,只怕得走半夜。

    有藏宝的诱惑。人们好象感觉不到疲惫。山洞中路径并不好走,宽处可以跑马,窄处只能一人侧身通过,地下石头也不平整,有的靴底薄,被尖石扎破了脚,就裹一裹继续走,好象都没觉得疼。有人一天都没有吃过饭了,可是也不觉得饿。火把照不到的地方,时时有人碰到头磕着腿,但没有一个人退出往回走。

    我都觉得有点饿了,师公问我:“累不累?”

    “有一点儿。”

    “我背你。”

    “啊?”

    他大概误会了我的意思:“没事儿,他们发现不了恶魔总裁,娇妻不伺候全文阅读。就算不用幻术,这里也足够黑了。”

    我跳到他的背上,他的手托住我的腿,动作也顿了一下,然后才站直身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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