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后-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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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夫妻要在成亲翌日向公婆请安,这是规矩。既然他们都一起去请过安了,那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旁边银妆却道:“大少爷也真是奇怪,昨晚明明是睡书房的,可今儿个一大清早,就跟没事人似的,同大少奶奶一起去请了安……”
“银妆!”话还没说完,金妆已经打断了她,“别乱嚼舌根!”
银妆吐了吐舌头,听话地闭上了嘴巴。
可为时已晚,湘儿追问道:“你是说,大哥他昨晚睡在了书房?”
小姐既然发问了,那银妆就只得回道:“是的,下人们都在传呢,不是我胡编的。”
湘儿听罢,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草草地吃了两口,便搁了碗筷,道:“我现在要去趟厨房,顺带把碗筷也捎过去了。你们就先去隔壁院子看看,要是洺儿起了,便陪他玩上一会儿,我约摸午时过后会回来。”
金妆应了声,便同银妆一起出了屋。
…………
门窗上犹自贴着大红的“囍”字,庭院里的爆竹纸屑却已被清扫干净。与昨晚众人大闹新房的场面相比,现在无疑是冷清了些。
湘儿轻敲了敲门扉,少顷,门开了,出来个模样清秀的少女。她记得,是叫香梅吧?云婀身边的丫鬟。
香梅疑惑道:“五小姐?有事吗?”
湘儿笑问:“你家小姐,哦不,少奶奶她在吗?”
香梅点了点头,回道:“在的,小姐请进,我这就去里屋叫她。”说着便侧了侧身,将她让进了屋。
进了屋子,湘儿步至桌边,放下食盒,淡淡扫了一眼。案边红烛还未撤去,细细嗅一下,还可闻到淡淡的香烛味。满屋的红绸也还挂着,不知是不是少了灯火映衬的缘故,总觉着没有夜间来得亮眼。
就在她打量的档儿,云婀出来了,一瞧见她,便笑道:“湘儿你来啦,快坐吧。”复又吩咐道:“香梅,去换壶新茶过来。”
“是,少奶奶。”香梅领命而出。
人走后,湘儿方道:“姐姐,何须这么麻烦,倒显得生分了。”
云婀笑道:“我才刚来府上,凡事岂能不周全些?万不可让人说了去。”
湘儿正了脸色,佯怒道:“谁敢乱嚼舌根?”终是憋不住,笑道:“府里的下人都很守规矩,你就别操这心了。”复又比了比食盒,笑道:“姐姐应该还没用膳吧?”
云婀这才注意到桌上的一个食盒,点头道:“确实还未用过。”
湘儿打开盒盖,端出一碟小菜,道:“姐姐过门才第一天,想必诸多事情还未习惯,我便寻思着做两样小菜,过来同你一道用膳。”
云婀拉起她的手,感慨道:“难为你了,如此为我着想。”说着也同她一道,摆起了碗筷,复问:“这些都是你做的?”
湘儿笑道:“是的,都是些家常小菜,不知合不合姐姐的胃口?”
云婀摇头道:“湘儿,你勿需跟我客套,我一直把你当好姐妹看待的。”顿了顿,复又问道:“不知你大哥都喜欢吃些什么?”
湘儿笑道:“大哥他不太挑食的,真要说的话,应是偏好清淡些的菜色,如果能花点心思,别出心裁一下,就更能引他说好了。”
云婀听罢,双眸亮了起来,问道:“真的吗?”但不过片刻功夫,就又黯了目光,喃喃道:“我做的东西,怕他也不愿吃的。”
湘儿看了看她,复又夹了些菜到她碗里,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不急。”
云婀扒了扒碗里的饭,却没吃下,只低道:“精诚所至吗?可就算是努力了,人无心于此,便也只是徒生枉然。”
湘儿顿了顿拿筷的手,半晌,方缓道:“其实大哥他,早先有过一个青梅竹马……”
“我知道。”云婀打断了她,“叫怀若对吧?”
湘儿讷然:“你知道?那为何还要嫁入卫家?”想了想,又觉话说得生硬,复道:“我的意思是,你完全可以说服王爷,取消这门亲事的。”毕竟,谁愿意嫁个心里总惦记别人的主儿?
云婀浅笑了一声,道:“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要嫁进卫家。”说着语气渐渐激动起来,“我见不得他和青梅竹马好,硬缠着爹许下这门亲事,我就是要拆散他们。”说着又笑了笑。
可湘儿却觉得,那笑容带着些苦味。
一时之间,屋内寂静一片。香梅端了茶进来,给二人斟过茶水后,见气氛不太对劲,便又退了下去。
沉默了半晌,湘儿兀地叹了口气,低道:“给他些时间吧。”
本来还巧笑嫣然的云婀,却蓦地凝滞了笑容。渐渐地,眼中泛出了泪光。
湘儿复又低道:“何必逞强呢?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泪水终是溢出了眼眶,成串成串地滴落,云婀低泣道:“我说过我不嫁的,可爹不听,说这是门好亲事,让我别耍性子……”
湘儿拿了丝帕,替她拭了拭泪:“大哥是个重感情的人,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你,也算情有可原,他毕竟不是圣人。但假以时日,等他慢慢习惯了,一切便会好起来的。”
…………
用完午膳,湘儿复又陪着云婀说了会儿话,这才回了自个儿的院子。银妆正领了洺儿在花苑玩,留金妆一人收拾屋子。
才坐下喝了口茶,便瞧见了门口的卫淑,身后跟着丫鬟环儿。
卫淑笑着走进来,道:“妹妹,喝茶呢?”
湘儿笑答:“是啊,姐姐怎么来了?”
卫淑走至桌边,坐了下来,笑道:“昨晚妹妹扭伤了脚,我心里头怪不放心的,就来看看。怎么样,好些了吗?”
湘儿笑道:“多谢姐姐关心了,休息一晚,现已无大碍。”复又对金妆道:“先别忙着收拾屋子,快过来给二姐泡杯茶。”
金妆应了声,放下手边的活计走了过来,娴熟地倒了杯茶,递到卫淑面前,低眉道:“二小姐,请用茶。”
卫淑端起茶盏,扫了眼屋子,笑道:“倒是个乖巧的丫头,瞧这屋子收拾得,真叫齐整。”忽然瞥见了角落的架子,遂疑道:“妹妹,何以这衣架要置在外间?”
湘儿回道:“那是额外从库房要来的,用来摆放舞衣。”
卫淑听罢,喝茶的手顿了顿,复又笑道:“妹妹好本事,这皇上的寿宴可不是小事,妹妹竟能领到头舞,姐姐我也替你高兴。”
湘儿笑道:“什么本事不本事的,不过是皇后娘娘赏脸罢了。”
卫淑站了起来,往架子边走去,边走边道:“不知姐姐可有幸一睹这舞衣的风采?”
湘儿听了,忙放下手中的茶盏,也跟着走了过去,道:“看看也无妨。”说着便取下了外头所罩的帷幔,动作轻柔。
☆、霓裳羽衣
那是件纯白的衣裳,即便在白天,衣身犹自泛着银白的色泽,如月光般,无染风华,纯净得好似天女之衣,被遗落在了人间。
卫淑往前走了半步,细细瞧着,这舞衣简直美得不可思议。但转瞬之间,歆慕的眼神陡然一变,暗沉一片。抬了手,缓缓伸至舞衣前,她语气莫名道:“真是件美丽的衣裳,如能穿上它舞一曲,该有多……”说着指尖又往前挪了半分,就要触上衣襟,却又蓦地停了下来,并未真正触上去,而是沿着斜襟一路往下游走,最后停在了缎带处。少顷,终是收了手,却仍背对着湘儿,站了片刻。
湘儿总算是松了口气,方才,她还真怕卫淑会做些额外的事。不怪她多心,上次特意撞她一身姜汤,她会不知她打的算盘?别这次也来个头晕手抖什么的,损了这舞衣。云锦名贵非常,又是皇后所赐之物,要是有了什么差池,合该她吃不了兜着走的。也因此,方才卫淑抬手之际,她便暗暗绷紧了神经,好在是没出什么问题。
卫淑背对她站了一会儿,回首已是满面笑容,道:“还真要谢谢妹妹了,让姐姐开了回眼界,长了长见识。”说着便往桌边走去。
湘儿也跟着走了过去,留下金妆重新遮上帷幔。
到了桌边,卫淑端起茶杯,也不坐下,只浅道:“昨儿个,妹妹可真是把姐姐戏弄了一番。”
湘儿装傻道:“姐姐所言为何?妹妹我不是很明白。”
卫淑笑道:“昨晚,妹妹可曾说过娘在寻我?但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回事儿吧?”啜了口茶,复又说道:“姐姐虽不比妹妹,是个大忙人,但也不闲得厉害。妹妹要是再这般作弄姐姐,姐姐我心里可就要有想法了。”说完凤目一挑,斜眼瞥向她。
湘儿笑着走上前,回道:“长幼固有礼仪存着,妹妹又岂敢戏弄姐姐?许是昨儿个忙糊涂了,所以才分得不清楚,错把别的姨娘当成了二姨。”
卫淑听罢,转头看向她,娇笑道:“原来是这样,我说呢,妹妹如此懂事,怎也会像些没教养的孩子,多生事端呢?既然妹妹昨儿个忙得糊涂了,那余下几日,便得休息足了,万不可操劳着身子。要不,下月的领舞还能指望到谁呢?”
才说着,就见银妆领着洺儿,一同进了屋。银妆瞧见卫淑,忙行礼道:“见过二小姐。”
洺儿也看到了她,却不自觉地往边上挪了挪,朝湘儿那边靠去。半晌,方低低唤道:“二姐。”
卫淑看向他,笑道:“怎么感觉洺儿怕我似的?倒不如和妹妹你亲近。”
洺儿听了,更往湘儿身边靠去,拽了她的袖子,不说话。湘儿双手搭上他的肩,笑道:“哪有的事儿?这孩子不过是怕生了些。以后二姐常上我这儿来走动走动,两人熟络了,自然就粘着你不放的。”
卫淑听罢,笑了笑:“大娘可真是好福气,爹总共才得三子,撇去三弟不说,终究他也常年不在府里,这余下的两个,便均由她抚养了。现在大哥又娶了亲,抱孙子是早晚的事,如此多子多孙的,真要羡煞旁人了。”
湘儿虚笑道:“瞧大姐说的,都是爹的孩子,能有多少区别?”
卫淑娇笑一声,复道:“是啊,都是爹的孩子,怎能有了区别呢?”放下茶盏,复道:“时候也不早了,既然妹妹脚伤无甚大碍,那姐姐便不打扰了,你好好休息。”说着就转身往门口走去。
湘儿目送她出了门,不忘道:“姐姐慢走,有空还来坐。”
银妆见卫淑走得远了,方道:“不知为什么,我每次看到二小姐,总觉着要多提两分神。”
湘儿笑道:“确实要提提神,她那心里,可真装了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所谓“小人难防”,便是这个理儿了。”看了身旁的卫洺,复又道:“来,跟姐说说,在花苑都玩了些什么?”
洺儿立刻亮出手中的毽子,笑道:“银妆教我踢毽,我踢得可好了,三十多呢。”
湘儿接过毽子,这是她以前闲来无事,教着做的,没想到洺儿也学了玩。想着,复又捏了捏他的小脸,笑道:“好,好,咱们洺儿最厉害了。”
洺儿听了,开心地笑了笑。兀地,像是想起了什么,忙对银妆道:“我的香包收着没?快给我,别掉了。”
银妆从袖中取出香包,宝蓝的底,笑道:“放心,好好收着呢,掉不了。”说着便递到了他手中。
洺儿接过,复又仔细瞧了瞧,这才重新别于腰间。
银妆打趣道:“小少爷可宝贝这东西了,方才踢毽子,愣是怕会碰掉,要我给收着。”
洺儿一听,赧然嗔道:“银妆!你别在姐姐面前揭我的短!”说着便跑到她面前,推了她一把。
银妆瞧他小模小样的,越发笑得厉害,这更是引得洺儿满屋子追她。一时之间,屋内笑声一片,远在屋外都能听见。
…………
今天是卫湉回门的日子,所谓三朝回门,这是很重要的婚嫁礼节。女方嫁入婆家后,如果夫家确认其为处子之身,便要于三日之后,携带丰厚礼品,去看望女方爹娘,并留下用午膳。而在乡里之间,不时兴送礼品,往往是送全猪回门,寓意“完完整整”。
陆凯扶了卫湉入得大厅,模样小心谨慎。两人向长辈请了安,复又奉了茶。之后,卫湉就由三姨太领着去往了内苑,而陆凯则留在大厅,陪宗文说话。卫淳今日也在府中,遂一同作陪。
云婀和湘儿一起去了内苑,看望卫湉。虽然方才人多之时,两人已打过照面,但云婀觉得,自己初进相府,礼数得做周全一些,可自己独自前往又显唐突,遂携了湘儿一同前往。
进了屋子,凑巧三姨在同卫湉说话,她见了湘儿,便笑道:“湘儿来啦?”
湘儿笑道:“三姨,我同大嫂来看四姐,不妨着你们说话吧?”
三姨太笑道:“不妨碍,快进来吧,反正我们也说得差不多了。”复又对卫湉道:“阿湉,你难得回来一次,好好招呼她们。”
湘儿笑道:“三姨这话可就说反了,四姐难得回来,合该我们照顾着才是,怎能颠倒过来呢?再说,姐妹之间还谈什么招呼不招呼的?如此生分。”
三姨太笑道:“你这孩子,就是嘴甜。行了,你们说你们的,三姨我去趟前厅,就快用午膳了,得张罗张罗。”
等人走后,湘儿方才拉了卫湉坐下,介绍道:“这是大嫂,你也见过了的。”
卫湉点了点头,有礼道:“见过大嫂。”
云婀拉起她的手,笑道:“自家人就别客套了,和湘儿一样,喊我姐姐吧。”复又拿出一个小锦盒,道:“仓促之间,没备着什么好东西,这是娘家带来的镯子,你暂且收着,回头我再备份好些的,给你捎去陆家。”
卫湉忙推辞道:“初次与大嫂见面,怎可收你的礼?”
湘儿在旁笑道:“既然给你,就收下吧。”
卫湉听罢,这才道了谢,收下盒子。
☆、四姐回门
三人坐下后,才说了两句话,便有人在外头敲门。
湘儿看过去,竟是碧玺?!听娘说,她前两年出了府,嫁了人。本来,碧玺进府之时,卖的是死契,但娘念她服侍自己多年,无不周之处,遂格外开了恩,准她给自己赎身。按理说,都是出了府的人,现如今怎会又出现在府里?
碧玺进得屋内,头上发髻已改为妇人样式,不再是五年前的少女鬟髻了,眉眼间也多了份成熟女人的韵味。她进门后,逐一行了礼,方才低道:“大少奶奶,夫人让您去一趟,说是一同准备午膳。”
云婀听了,笑道:“好,我这就去。”起了身,复又对余下二人道:“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说。”跟着碧玺一同出了屋,身后尾随香梅。
待两人走远了,卫湉便疑惑道:“那不是大娘身边的碧玺吗?前两年说是出了府,怎又回来了?”
湘儿应道:“是啊,我也纳闷呢,改明儿碰着了再问问。都五年没见了,总觉着和以前不太一样,可模样分明是没变的,奇怪。”
卫湉笑道:“那是当然了,都成过亲的人,没准连孩子都有了,怎能还似个豆蔻少女?”
湘儿听了,斜睨她一眼,打趣道:“这话说得应理,四姐到底是过来人,比我清楚。”
卫湉听了,微红了脸,嗔道:“湘儿,你说什么呢。”端起了茶盏,兀自喝了口,意图掩饰自己的窘迫,不想却是欲盖弥彰。
湘儿揶揄道:“瞧瞧,这脸红的。行了,这里没别人,实话招了吧,你进陆家后,那小子碰过你没?”
卫湉一听,口中茶水尽数喷了出来,连带猛咳一阵,不知是被呛着了,还是羞赧的缘故,脸上通红一片,连带耳根子都红了。
湘儿忙上前轻拍她的背,给她顺顺气,道:“又没人跟你抢茶喝,急什么?”
卫湉稍稍平复了气息,嗔道:“都怪你,尽说些不正经的话。”
湘儿看了看她,恍悟道:“原来,你们俩是好上了啊。”
卫湉睨她一眼:“湘儿!”
湘儿见她这模样,方才笑道:“好了好了,我不说总行了吧?”
…………
午间,众人一同用过膳,陆凯和卫湉复又呆了个把时辰,这才离了相府,去往陆家。
云婀被娘留住,说是一起为明日的祈福做些准备。
湘儿纳闷道:“好好的,去祈什么福啊?奔的什么名头?”
蕙兰笑道:“真是年纪小不愁事儿,等你到了娘这个年纪,担的心多了,就明白为什么要祈福了。不多求神明庇佑,哪来的门户安宁?”
湘儿撇嘴道:“我就不信没上过庙堂的人,便活不下去了。”
蕙兰睨她一眼:“好好改改你那套子言论,无稽得很。跟你大嫂学着些,瞧人家的谈吐,多得体。”
云婀笑道:“妹妹本就那个年纪,天真一些也无妨。”
湘儿一听,忙挽上云婀的手臂,道:“听到没?大嫂是站我这边的。”
蕙兰被她这举动逗得哭笑不得,只得道:“你这个调皮精,真不知怎么养出来的。”复又对云婀道:“我前几日让人雕了座观音像,是送子的。现已差人送往感业寺,给开个光。明日你同我一道去上香,顺带取回来。这东西最是灵验,你把它供在屋里,每日三炷香,一个月后,保准怀上个胖小子。”
云婀听了,赧然道:“知道了,娘。”
湘儿心里却犯嘀咕,能这么顺利吗?大哥他都睡书房好几天了。加上他现在于吏部任职,白天出门办公,晚上寝于书房,早出晚归的,见一面都不容易。娘这边准备得充分,但一个巴掌它拍不响啊,总不能剃头挑子一头热的,能成事儿吗?
因娘和云婀还有话要说,湘儿也不愿在旁杵着,遂早早地别过,回自个儿的院子去了。走到一半,却又忽然想起什么,吩咐金妆银妆先行回去,自己则掉转了方向,往书房而去。
卫淳有自己的书房,地处外庭,靠近花苑。虽是个僻静的地儿,光照却足,用来做书房很是合适。
轻敲了敲门,里面响起了卫淳的声音:“进来。”
湘儿推开门,走了进去。卫淳一见是她,便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湘儿笑道:“怎么?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卫淳低了头,继续伏案写东西,淡道:“我现在忙着。”
湘儿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道:“我知道你忙,这几日,连见你一面都不容易,所以才跑来瞧瞧,别时间久了,连大哥的模样都忘了。”
卫淳听了,抬起头,复又搁了笔,道:“我初进吏部任职,确实要忙些时日,晩膳时不是一直都有见到吗?”
湘儿听罢,这才笑道:“我见不见得到,着实无所谓,但有些人就不一样了,你总这么冷落着,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