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后-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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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儿听罢,这才笑道:“我见不见得到,着实无所谓,但有些人就不一样了,你总这么冷落着,人家心里头不好过的。”
卫淳听罢,面色一冷,复又提了笔,边写边道:“她让你来的?”
湘儿往书案边走去,道:“她什么事都放心里,又怎会跟我提这些?是我自己觉着不妥,才跑来找你的。”说着便伸手抢掉他的笔,不满道:“妹妹我难得主动找你谈话,你就这么爱理不理的?”
卫淳被她夺了笔,只淡道:“我的私事,我自会处理。”
湘儿将笔搁在笔架上,道:“那就不跟你谈私事了。”走到他身后,替他捶了两下肩,道:“给你捶捶。”
卫淳不明道:“你这是做什么?”
湘儿边捶边回道:“都睡了三天的书房,怕是睡得不舒服吧?”见他没有反应,复又道:“真不明白你,放着好好的床不睡,却要来这睡硬板。”
卫淳轻推开她的手,道:“如果你要说的是这件事,那我无话可说。”
湘儿被他推开了手,半晌,方才叹道:“大哥,你心里憋着气,我懂,你心有不甘,我也明白,但这和她无关,你这么对她,有为她想过吗?”叹了口气,复又道:“你已经负过一个女人了,难道还要再负一个吗?”
卫淳听了,只是沉默不语。
湘儿步至窗边,推开了窗户。顿时,阳光洒满一室,湘儿低道:“你要怪,就怪我们的出身吧,但是,出身没得选择,你能做的,便是珍惜眼前的一切,惜取眼前人。”转了身,她复又往门边踱去,边走边道:“你读的书不比我少,但道理不是用来死记的,就好比这屋子,你不走出去,又怎能看到外头的世界?其实有些事,经历过了,也就这样。”
推开门,她步出了屋子。该说的,该做的,她都已经尝试过了。如果大哥还是放不下,那她也无可奈何。
☆、市集闲逛
“怎么样?”湘儿边用早膳边问道。
银妆摇了摇头,回道:“还是睡的书房。”
湘儿听罢,只得叹了口气,无奈道:“看来,这事儿急不得。”
金妆在旁低道:“小姐,一会儿夫人和大少奶奶去庙里祈福,要同去吗?”
湘儿想了想,反正寿宴的事已经筹备得七七八八,去走一趟也无妨,便回道:“去的,把洺儿也一并叫上吧,回来的时候带他去街市上逛逛。”
金妆应了声,随即便去往茗院。
感业寺
湘儿不禁再次感慨,从山脚到山顶的这段石阶,真是可以把人给爬死。通往寺庙的路,只此一条石阶。因此,不管是达官贵族,还是平民百姓,到了山麓下的石牌坊,便均得以步代车。就是想乘坐轿子上去,也不大可能,因为山体坡度并不缓。娘四十来岁的年纪,也要跟着一起下车走石阶,却没见她抱怨一句,果然是虔诚信佛之人,湘儿心中如是想着。
庙堂依旧掩映于树林之后,露出一角,恢弘的庙宇依稀可辨。到了寺门外,仍然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仍然是大气磅礴的“感业”二字,湘儿觉得万分熟悉,不知是对那字,还是对这人来人往的场景。
不过,帝寺就是帝寺,撇开这雄伟的殿堂和连绵的建筑群不说,就说这一路到顶的石阶,已然让人生了无限敬畏之心。佛门之地,众生皆平等,不得以车代行,而要一步一步自己走过,方显内心虔诚。
和云婀一道,跟着娘入了庙,复又进得大殿。一起上过香后,蕙兰遂吩咐了红玉,去往偏殿,交付香油钱。接着又要携云婀去求签,说是等求完签后,再去鉴光阁请出送子观音像。
湘儿无意跟着折腾,遂拉了洺儿去往斋房歇息,直接等到午间用完斋饭,便可下山了。
洺儿坐在她旁边,很是乖巧。湘儿摸了摸他的头,笑道:“累吗?”
洺儿摇了摇头:“不累,姐姐累吗?”
湘儿笑道:“也不累,要不,我们去寺庙后头转转?反正呆在这里也怪无趣的。”
洺儿眨了眨眼睛,问道:“寺庙后头有什么好玩的吗?”
湘儿捏了捏他的脸,笑道:“没好玩的就不去了吗?就这么不愿意陪姐姐走走?”
洺儿拉下她的手,撅嘴道:“姐姐你别捏我的脸,我都十一岁了。”
湘儿听了,只管笑道:“十一岁怎么了?不还是比我小吗?”说着,又捏了他一下。
洺儿复又夺下她的手,道:“姐姐,你别捏了,我陪你去就是。”
银妆在旁看了,直发笑:“看来,八少爷要变男子汉了,连捏个脸都不许。”
“银妆!”洺儿跺脚嗔道,“你不要嘀咕我!”
众人听罢,又是轻笑一阵,边笑边往寺庙后走去。金妆则是留了下来,以免蕙兰到达斋房的时候,寻不到人。
果然,这山里的桃花是还没有开的。去年她及笄之前,曾来过一次,那时虽已入秋,但桃花却开得绚烂。对了,她还在桃花林中碰到过一个坐着轮椅的男子,一个眉宇间暗藏贵气却又平和清淡的人,至今回想起来,鼻尖似乎还能隐隐嗅到他身上那淡淡的药香。
看着眼前这稀疏一片的林子,洺儿嘟嘴道:“这儿有什么好玩的?”
湘儿捏了捏他的脸,笑道:“瞧你这嘴巴撅得,看来是不想去街市上了。”
洺儿一听,立刻眉开眼笑道:“姐姐要带我去街市上玩吗?”
湘儿笑道:“想不想去?”
洺儿拉了她的袖子,点头应道:“想!”
湘儿笑了笑,道:“好,那一会儿带你去。”
不想洺儿却立刻拉了她往回走去,道:“我们现在就去吧。”
湘儿任由他拉着往前走,无奈道:“慢些,得等娘和大嫂回来了,一起用过斋饭,才能下山的。再说了,这街市又不会自个儿跑了,你急什么?”
湘院,春兰正在院子里扫地。五小姐去了外头,吩咐她照看一下院子,所以她忙完了茗院的事儿,就跑来了这儿,看看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屋子里头她不是很熟悉,所以还是留着让金妆和银妆收拾吧,要是碰坏了什么东西,那可就不好了。遂拿了个扫帚,在庭院里扫起了地。
正扫着,却见有人走了进来,原来是二小姐身边的环儿,春兰忙上前道:“五小姐她出了府,要有事的话,就一会儿再来找她吧。”
环儿一把拉过春兰,道:“谁说我来找她的?我是来找你的。我家小姐突然想清理一下院子,可人手不够。我听说你家少爷跟着五小姐一道出了府,想来你应是没什么紧要的事了,遂来找你过去帮忙。”
春兰听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想了想,又觉不对,疑惑道:“你怎么知道少爷出去了?又怎会知道我在五小姐的院儿里?”
环儿一听,支吾道:“我,我去茗院找过你的,见院子里没人,就,就想你家少爷一向和五小姐关系好,便跑来这儿看看……”
春兰复道:“那我也没说过小姐和少爷出去了啊,你是……”
环儿打断她:“哎,我也是听说的,你问这么清楚干什么,快跟我走吧。”说着便拉了她往院子外走去。
春兰连扫帚都来不及放好,就被她拉了出去,简直是不明所以。
另一边,湘儿正领了洺儿在街市上逛着,身后是金妆和银妆二人,娘和云婀则已先行回府。
洺儿几乎没有出过府门,所以对街上的一切都感到新奇。停在了一个摊贩旁,他问道:“姐姐,这一串串的是什么?”
湘儿微愕:“没见过糖葫芦吗?”
洺儿摇了摇头,眨着眼睛看着那些东西,问道:“为什么糖葫芦长得不像葫芦呢?”
小贩听了,笑道:“这位小爷,我卖的糖葫芦可甜了,要来一串儿吗?”
洺儿不解道:“甜的?为什么这葫芦是甜的?”
湘儿看着歪了脑袋思考的卫洺,不禁笑道:“老板,给我三串,两串包起来,一串现吃。”
小贩笑道:“好嘞,六文钱。”说着利索地包了两串糖葫芦,复又拿了串现成的,递了过去:“来,收好。”
金妆走上前,一边接过纸包,一边把钱给他。
湘儿则拿了那串未包好的,递到了洺儿手中,笑道:“尝尝看。”
洺儿瞧着那红红的果子,犹豫着舔了舔,片刻后,便眨着眼睛道:“真是甜的。”
湘儿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另外两串,等你回去了再吃,现在我们先去别处看看。”
洺儿边舔边道:“姐姐不吃吗?”
湘儿指了指自己的面纱,笑道:“我现在蒙着这东西,不方便的。”
☆、舞衣破损
淑院,春兰在院子里扫地。怪了,不是说要清理整个院子吗?怎么除了环儿和她,便没见着其他人了?疑惑地看了看紧闭的门扉,春兰问道:“二小姐她真在屋里头吗?不会是你想偷懒不做事,骗我来打扫的吧?”
环儿一听,大声道:“说什么呢?我好好的骗你做什么?”
春兰复又问道:“那为什么都过了个把时辰了,还不让人打扫屋子里头?”
环儿提了提嗓门,道:“小姐在里面休息呢,难道你要进去抹桌扫地让她吃飞尘吗?再说了,小姐屋里头可都是些名贵的东西,要是一不小心给碰坏了,你几年的工钱都赔不起。”说着还略带轻蔑地瞥了她一眼。
春兰听罢,不满道:“那你做什么拉我来?这么宝贝你家小姐的东西,难道不会自个儿打扫吗?”说着草草地收拾了一下,复道:“我也不是闲人,小姐和少爷就要回来了,我得赶紧回去把地扫完。”说着便往院子外走去。
环儿忙上前拉住她,急道:“我家小姐让你做事,你竟然敢走开?”
春兰甩开她的手,正色道:“是你自己不放心别人做事的,现在倒搬出二小姐来了?这府里头有府里头的规矩,我既不是这院里的,便也轮不到二小姐来教训。”想了想,复又道:“你以后莫要再这样使唤人,我家少爷现在好歹也是大夫人带着。”说着便头也不回地往湘院走去。
环儿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只留在了原地,神色慌乱地看着她远去,不知该如何是好。
湘儿回到府里,便直接携了洺儿往内苑走去。金妆、银妆手中拿满了纸袋,都是些街巷小吃,和一些小孩子的玩意儿。洺儿手里拿着串糖葫芦,边舔边道:“姐姐,这糖葫芦酸酸甜甜的,真好吃。”
湘儿在他旁边走着,笑道:“是吗?早知道就多买些回来了。不过,吃多了也不好,会坏了牙齿。”
洺儿将剩下的一串递到她面前,道:“这一串给姐姐吃。”
湘儿看了,笑道:“难道是怕吃坏牙齿,才给我的?”
洺儿摇头道:“方才就想要给姐姐了,可姐姐说蒙着面纱不方便,这才给你留着的。”
湘儿听了,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道:“洺儿真乖,不过,既然你喜欢,就自己留着吧。”
洺儿瞧了瞧她,复又道:“那姐姐吃一个吧?”说着便踮了脚尖,把手中的糖葫芦串儿凑了过去。
湘儿看着凑到眼前的糖葫芦,停下了步伐,无奈笑道:“好,我吃。”说着便摘下面纱,微低了头,轻握住他的手,从棒串上咬了一个下来。
洺儿看着她,眨了眼睛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湘儿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好吃。”一抬头便瞧见了卫淳,正迎面走来,忙唤道:“大哥,出去呢?”
卫淳见了她,便也停了下来,淡道:“嗯,有事要忙。”看着她微微鼓起的腮颊,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湘儿忙嚼了几下,将糖葫芦咽下,复道:“我在吃糖葫芦。”
卫淳看她一眼,道:“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吃糖葫芦。”
湘儿听了,便睨他一眼,道:“你别只说我,有本事说嫂子去,她最爱吃糖葫芦了。”
一提到云婀,卫淳便会沉默不语。这次也是,被湘儿说得不好反驳。
湘儿复道:“再过不久就该晩膳了,大哥要是有事,就早些去办吧,别回来得晚了……”复又上前一步,凑到他耳际:“还得睡那硬板。”
卫淳听了,愣在原地。
湘儿笑着拉过洺儿,道:“我们走吧,回去还得把东西理一理的。”
待几人走得远了,洺儿方才问道:“姐姐,大嫂也跟我一样,爱吃糖葫芦吗?”
湘儿眨了眨眼睛,冲他调皮笑道:“我骗他的,嫂子不爱吃这些。”
金妆和银妆跟在后头,均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们家小姐,就是如此爱作弄人。未来姑爷可要怎么办,怕是收不住她的。
春兰才踏进湘院,就迎面撞上一人,二小姐?她怎么会在五小姐的院子里?
卫淑急匆匆地走在路上,没想却撞着了环儿。环儿方想上前行礼,却被她怒喝道:“不长眼的东西!谁让你鬼鬼祟祟的!”啐了一声,这才往院子外走去。
春兰莫名,自己明明是好好地走在路上,怎就成了鬼鬼祟祟了?倒是她,没事竟会从五小姐的房里出来。这么说来,难道是小姐和少爷已经回来了?才想着,却见湘儿和洺儿从外头进来,身后跟着金妆和银妆。
湘儿一进院子,就见春兰站在庭院里头,笑道:“怎么呆站着?”
春兰不解道:“方才我见二小姐从这院里出去,还以为是小姐和少爷回来了,可你们怎么……”
湘儿听了,渐渐凝滞起脸色,转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急急往屋内跑去。
一推开门,就直往衣架边走去。还未站定,便已伸出了手,犹豫片刻,终是一咬牙拉下了帷幔。
刹那间,她愕然了,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的衣服。原本是仙衣似雪,可如今,却已残破不堪。衣身上裂了数条缝,而且裂开之处均已被扯散,成了流苏状。除非把布重新织过,否则就是连她,也不知该如何用针线缝补。
金妆和银妆跟着进了屋,一瞧见架子上的舞衣,均是诧然不已,银妆更是捂了嘴道:“天呐,怎么会这样?”
洺儿和春兰也走了进来,见三人均盯着衣架沉默不语,洺儿瞧过去,不就是件破掉的衣服吗?
湘儿猛然回过神,忙对春兰喝道:“我不是让你照看院子的吗?你跑哪儿去了?”
春兰一听,忙回道:“小姐,我,我是有一直看着的呀,可是,半路环儿出现了,把我拉去了淑院,所以才……小姐,出了什么事吗?”
银妆回她道:“你知道这上面挂的是什么吗?那可是皇上寿宴时要穿的衣裳。皇后娘娘赐的布料,由小姐亲手缝制的,你看看它现在成什么样了?”
春兰一听,吓得跪在了地上,脸色更是惨白。那架子上的衣服,已经残破不堪了啊。
洺儿被湘儿怒喝的样子吓到,只低道:“姐姐,别生气。”
湘儿看着他,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怒气,道:“洺儿,你先回去,姐姐现在有事要忙。”
洺儿听话地点了点头,问道:“春兰也回去吗?”
湘儿淡道:“她留下来。”
洺儿遂自己回了屋子,留下春兰跪在地上。春兰看着沉默不语的湘儿,忙为自己辩解道:“小姐,这事儿我真不知道,我一直在院子里扫地,没进过屋的,小姐……”
湘儿不耐道:“行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遍。”
☆、求助谢府
金妆轻推开门,进得屋子,手里拿了个黑漆大食盒,复又关上门,小步至银妆身边,低道:“怎么样?”
银妆摇了摇头,回道:“还是老样子。”
金妆看过去,只见湘儿单手支额,眉头紧锁,仍是盯着桌上的布料。都好几个时辰了,她只顾着皱眉沉思,连晩膳都未前往大厅用。想着,便放轻步子,走到了桌边,将手中的食盒轻轻放下,低道:“小姐,吃些东西吧。要不,身体会吃不消的。”
湘儿连头都没抬,只虚道:“放着吧,我不饿。”
银妆见了,终是沉不住,上前道:“这事摆明了就是二小姐做的,我找她理论去。”
金妆刚想阻止,湘儿便喝道:“给我站住!”放下支着额头的手,她抬了眼,蹙眉道:“还想给我添乱吗?”
银妆低道:“可是……”
湘儿叹了口气,复道:“就是你傻头傻脑地跑过去,人家也不见得会顺了你的意,当她那颗脑袋是用来看的?”瞧着桌上那堆碎布,顿时心生烦躁,道:“把布都收了吧,再怎么看,横竖是补不回来的。”
金妆听话地收起破损的云锦,犹自担忧道:“难道就没其它的法子了?”
湘儿叹道:“我也不知道,再想想吧。不过,既然那女的敢做,就必定是有所准备的,即便我们拉了春兰去当面对质,应该也能被她给圆过去。她是什么人?没凭没据的,我们奈她不得。”
金妆听了,面露忧色,半晌,方低道:“小姐,不如先用膳吧,养足了精神,才好想对策。”
湘儿点了点头,应道:“就吃些吧。”
金妆听罢,忙将食盒打开,一一取出饭菜,边道:“特地让厨房做了些清粥小菜,小姐每次心情不好,便喜欢用些清淡而易于下咽的东西。”
湘儿接过瓷碗,复又拿起筷子,浅笑道:“谢谢。”
温润的白粥入口,方才舒缓了神经。用过膳,湘儿复又泡了个澡,热水能缓神解压。
金妆取出香炉,复又点上安神香,这才熄灯出了房门。但许是因为心里搁着事,湘儿睡得并不踏实。
翌日,她起得比平日都要早。坐在梳妆台前,金妆替她梳着头。她心中犹自想着云锦的事,坏掉的那些已不能再用,饶是手艺如何精湛,也是补不好的。可皇后所赐之物,断然是不能用其它布料来代替的,但她要上哪儿去弄匹云锦来?如果皇上寿宴那天,她没有穿云锦跳舞,皇后必会怪罪。那是否要实话实说呢?不行,同样也会难免罪责。
越想心越烦,要是知道哪有云锦就好了,一匹也行,问题便能解决了。可云锦名贵非常,每年也只得一二匹,大多还是上贡朝廷的。除非是宫内,或许还有些库存,但一牵扯到皇宫,便瞒不了皇后,所以那条路也走不通。
想得烦了,湘儿便甩了甩头。不想金妆正替她戴上珠钗,被她这么一甩,险些掉下。所幸金妆反应快,将珠钗接住,呼了口气,她低道:“小姐,别乱动,发髻都该乱了。”
湘儿从镜中看到那支珠钗,忙道:“等等,换支吧,这只太素气。本就有事烦心,别再把整个人都衬得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