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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湘后-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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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说着,妈妈便露出向往的神色:“咱东齐有句话,那就是不到醉楼,不能算是知道女人。”
  阿娣不解,为何又与女人扯上关系?
  回过神来,妈妈复又叹道:“不瞒你说,做我们这行的,那都是以醉楼马首是瞻。出了什么事,也会托她们帮忙。妈妈那笔帐,就是几经周转,向醉楼借来的。可是……可是眼看期限就要到了,那差额还是填不上,你说我能不急吗?”
  阿娣点头道:“妈妈说的是,只是……我身上也没什么钱财,要不然就能帮到您了。”
  妈妈忙推辞道:“这……我怎么好意思呢?”神色间尽是犯难的意味。
  阿娣拉着她的手,浅笑道:“妈妈,这几日,我衣食住行都是您在关照。倘若真能帮上什么忙,您请只管说,千万不要客气。”
  妈妈眼神流转,犹自迟疑道:“你有这份心就够了,我怎还舍得让你操劳呢?”
  阿娣忙道:“妈妈,我不怕辛苦的。何况妈妈人那么好,我是真心想要帮忙。”
  听她这么说,妈妈才状似松口道:“如果你真要帮忙,那……那还真有那么件事儿。”拉着她的手,她和蔼道:“不瞒你说,只要你愿意去醉楼帮一阵子忙,那债款自然就能还清了。”
  阿娣一听,喜道:“真的吗?只要我去醉楼帮忙,那妈妈的债就能还清了?”
  妈妈点头道:“那是当然,不过算了,我不能勉强你,这事就当我没说过吧。”说着就要往外走。
  阿娣忙拉住她:“妈妈,您让我去吧,就是帮忙而已,能费什么事儿呢?再说,您把醉楼说得那么好,让我都想去瞧瞧看了。”
  妈妈仍是犹豫道:“这……”
  阿娣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就这么说定了,我是不会让妈妈为难的。”
  一番谈话,妈妈终是走出了屋子,可那眼神不再犹疑、不舍,就是眉眼间的和蔼,也全都不见了。剩下的,只是一脸精明。
  虽说放走了这么个绝色胚子,让人惋惜,但拿她去抵债,倒也让她乐呵,说不定还能从中大捞一笔。毕竟这么个长相,就是找遍整个东齐,也决计再找不出第二个了,自己还真是捡到宝了。早先经营失当,向人家借了大笔款项,现在总算是能填上了。也无怪她会这么紧张,这行内的规矩,谁的账都能赊,就是醉楼的不行。醉楼的金妈妈,那可是一个狠角色,其幕后老板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古怪非常。她可不想得罪她们,断送了自己的产业。
  隔日,阿娣便别了妈妈,乘坐宽敞的马车,由人护送着前往洛城——东齐皇城。
  快到洛城的时候,阿娣下榻于一处酒楼,正吃着饭,猛地就闯入一个大汉。他扫了眼大厅,一见到阿娣,便立刻冲了过来,大声道:“小姐,我已经快要饿死了!分我些饭吧!”
  阿娣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再看他满脸络腮胡子,头发也乱糟糟的,一脸凶相,十足的江湖大汉模样。
  旁边的仆从瞧见,也是诧异不止,就要上前将他赶走。
  阿娣回过神来,忙止住仆从,复又看向他,勉强笑道:“要真饿得厉害,就一起吃吧。”
  这句话才一出口,那大汉就横扫起满桌菜肴,狼吞虎咽犹如饿鬼投胎。阿娣看得一愣一愣的,他到底几天没吃饭了?
  很快,他碗中白饭就没了,被他那吃相逗得直笑,阿娣笑着递过自己的碗:“这个,如果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没等她把话说完,他就兴冲冲地接了过去,又是一通狼吞虎咽。
  吃饱后,那位大汉即满足道:“小姐真是位好人,我还以为自己要饿死了呢!”
  阿娣又是一阵浅笑,复道:“这位……公子,何以会这般……”
  不等她说完,他复又打断她:“叫我燕青吧,我是燕州来的燕青。”
  阿娣不赞成道:“你年长于我许多,我岂能直呼你名讳?那样不合规矩的。”
  那人愕然:“年长许多?”他指着自己的脸,“小姐以为我几岁?”
  阿娣如实回道:“四十……左右吧。”那么一大把胡子,脸都快给遮住了,不是年过四十又是什么?
  那人一脸挫败:“我才二十五,这次是特地上京赶考的,小姐怎么能说我四十了呢?”
  闻言,阿娣忙歉然道:“我……我也只是随便猜的,你别介意。”
  见她一副委屈的样子,燕青豪气地一挥手,爽朗笑道:“没事,我就随便说说。”拿起身边铁棍,他复道:“我也该上路了,小姐的一饭之恩,改日定当报答。”
  看着他消失在酒楼门口,阿娣满腹疑惑,他不是去考科举的吗?怎么不拿书籍等物什,反倒拿了根长铁棍?再说他那相貌,怎么也不像个文弱书生,说是江湖混混还可信一些。难道是因为燕州人大都豪放热情,所以才这副形貌?
  离开酒楼,不久后便到了洛城。那时天刚朦朦亮,妈妈嘴中的醉楼,在她看来,却是没想象中的热闹。地方是很大,可整个楼似乎都沉睡着,没听见什么响动,难道是还没开张?
  敲了门,好一会儿,才有个仆役出来应门。他本是睡眼惺忪,待瞧见阿娣后,不禁擦了擦眼睛。等见了她手中的信,即清醒过来,急急跑至内堂。
  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仆役总算是回来了,礼貌道:“姑娘,妈妈说要见您,请随我来吧。”
  阿娣点了点头,方才跟着他往楼里走去。楼内摆设她只匆匆瞥过,却能感到那十足的奢华气息。左拐右拐,穿过大厅,踱过后院,终是到得一处独立小楼。
  仆役在楼前停下脚步:“姑娘,妈妈就在里面,您请吧。”
  阿娣瞧了瞧这座小楼,方才轻手轻脚走了进去。扑面而来一阵淡淡的熏香,闻着很舒服。她挑开帘子,只见榻上坐了个中年女人,四十左右的年纪,打扮很普通,甚至带了些朴素的味道。可是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哪怕是她手上的一块丝帕,那也是价值不菲。
  女人见她进来,即挑起秀眉,起身向她缓缓踱来:“来,让我好好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货,得值那个价钱?”
  阿娣不明白她的意思,什么价钱?
  妈妈走到她面前,待瞧清她的长相,嘴边即带上了笑意。指尖轻抬,她捏起她的下巴,又是一番细瞧。这次,她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在阿娣诧然的目光中,她抬手脱去了她身上衣物!
  阿娣震惊到忘了动作,只听妈妈喜笑颜开:“不错,倒确实值那个价钱。”
  猛地回过神来,阿娣忙护住衣服,连连往后退:“你这是做什么?”
  妈妈挑眉而笑:“怎么?飘香楼的妈妈没跟你说吗?从今天起,你就是醉楼的姑娘了。”




☆、醉楼,芙蓉

  天字阁,这是独立于醉楼的一处地方,外形华丽气派。不同于前院,这里只有身份尊贵的人才可入住。天字阁的姑娘,那是个个貌美,更是兼具一技之长,或琴技出众,或舞姿卓绝。总之,这里汇聚的女子,足以让男子们趋之若鹜。
  阿娣住在天字阁内,她至今仍无法相信,飘香楼的妈妈那么好,怎么会把自己卖了呢?可白纸黑字的契约又让她无可反驳。她想回飘香楼找妈妈问个清楚,但金妈妈不准她离开,成天把她软禁在屋子里。
  吃过午饭,金妈妈正翻阅账簿,并为晚上的开业做准备。丫鬟悄声进来,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眉头一皱,即放下手中账簿,往天字阁而去。
  屋内,女师傅一见到她,即抱怨道:“这孩子也不知怎么了,铁了心的不愿学。琴不弹,歌不练,舞也不跳,愣我如何劝说,她都不听。”说着就无奈地叹了口气。
  眉头皱起,金妈妈复道:“行了,今儿个就到这儿吧。”
  送走师傅,她方才厉声斥道:“明天就该出阁了,什么技艺都没有,你还想不想投个好价钱了?”
  出阁,对青楼的女子来说,就是开苞。将新进的姑娘展示于人前,依据姿色、才艺开出价钱,让客人们互相争夺,价高者得。
  阿娣看了她一眼,脸色平淡道:“我不想唱歌,也不想跳舞。”
  金妈妈薄怒道:“不想唱歌?不想跳舞?我可是花大价钱把你买来的,由不得你胡来!”
  阿娣没有反驳,她是真的不想唱歌,不想跳舞。不知为什么,心中总有种感觉,似乎和谁这么约定过。可那人究竟是谁,她竟如何也想不起来。
  金妈妈见她不答话,蹙起眉来:“我明白点跟你说,我这醉楼从不养废人。若是不肯卖艺,那就给我卖身。”虽然可惜,但她不会做赔本的生意。只靠卖身固然跌了身价,但凭她这姿色,不愁回不了本。等过个两年,姿色减了,再打发到前院去。她金妈妈可不是个善主儿,一旦没了本事,就只得搬去前院,专职卖身。不过醉楼终是不同别处,即便是前院那些女子,也都似小家碧玉,极富韵致。
  招来随行的丫鬟,金妈妈复又吩咐道:“带她去验身。”出阁之前,必得验明处子之身,这是历来的规矩,以防出乱。
  阿娣被她们带到一个屋子内,里面站了个年老的嬷嬷。嬷嬷不由分说就脱了她的裙衫和亵裤,更是拿了大捆燃香凑到她鼻尖,那气味浓重刺鼻,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嬷嬷赶紧拉着她跨过一个铜盆,铜盆里装着干燥的炭灰,不知作何用处。
  蹲□,嬷嬷仔细瞅着炭盆,片刻后立即变了脸色。
  “原来是个残花败柳!”金妈妈勃然大怒,“大胆的飘香楼,竟敢欺骗我,不知好歹的东西!”
  阿娣一头雾水?残花败柳?谁?
  金妈妈怒瞪她一眼:“既然如此,那出阁是没必要了,今晚就给我卖身吧。等老爷们玩腻了,再转去前院。”定要把她榨干才行,无论如何也不能亏本。
  晚上,阿娣坐在屋子里。妈妈果真要让她卖身吗?应该不会的,她根本不是醉楼的人,是她们弄错了,才会生出契约一事。对,一定不会有事的,她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可手心却已沁出冷汗。
  门外,金妈妈笑着走进来,身旁是个五十左右的男子。
  阿娣心中一惊,直直看向他们二人。
  金妈妈笑着介绍道:“司马老爷,这就是新来的姑娘,花名芙蓉。怎么样,您瞧着还行吗?”
  司马老爷看向阿娣,眼中笑意渐深,满意点头:“你倒是愈发会做生意了,藏着这么好的,却到现在才告诉我。”
  金妈妈笑道:“我哪敢呢?时候也不早了,大人您请随意。”复又转首吩咐阿娣:“司马大人可是醉楼的贵客,你好生伺候着。”这才悄声退出,关上了房门。
  阿娣脸色发白,压根什么也没听到。看着这个年迈的男人,她心中一阵反感。待那人摸上她的手,她终是忍不住了,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推开,径直出了门。
  金妈妈才走出不远,忽闻响动,回头一看,那丫头竟逃了出来!找死吗?司马老爷那可是朝中大官,她居然敢得罪他?当下唤了仆从,就要上前将她擒住。
  见前面有仆从向她跑来,她忙调转方向,朝另一头跑去。直到走道尽头,才发现是条死路。眼看身后的人越来越近,她复又看向眼前的屋子,一咬牙,闯了进去。
  “三爷,您许久没来,今日就让玉簪敬您一杯,可好?”屋内,女子声音轻柔低缓,带着极度的诱惑。
  猛地,巨大的声响破坏了屋内的暧昧,她秀眉蹙起。再看身旁男子,却是神情自若,兀自斟饮杯中酒。
  仆从随后赶到,拉着阿娣就要往外走。阿娣急了,忙叫喊道:“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闻言,男子神色微变,手中酒杯停滞。转首看向来人,却是震惊不已,喃喃道:“湘儿……”
  金妈妈从后头赶来,这下可好,得罪了司马老爷不说,竟连这位主儿都给得罪了!这是走的什么运啊?脸上摆出诚惶诚恐的表情,她低道:“三爷,楼里新来的姑娘,不懂规矩,扰了您的雅兴,还请海涵。”
  谢道安转头看向妈妈,皱眉道:“她是楼里的姑娘?”
  金妈妈答道:“是的,新来的芙蓉姑娘。”
  芙蓉?道安凝起的眉峰并未舒展,眼睛直直盯向阿娣。
  玉簪见了,忙出声道:“妈妈,赶紧带她出去吧,别惹着三爷了。”
  金妈妈应道:“说得是,三爷,这不懂规矩的孩子,就由我带下去了。”回头对玉簪道:“你好生伺候着。”
  玉簪笑着点头,不用妈妈吩咐,她也会的。眼前这位可是谢家的三当家啊,若他高兴了,赎她出去,做个小妾什么的,那她下半辈子还愁啥?况且,谢三爷不仅容貌极佳,就是那周身的气韵,也是一等一的风流,让人不喜欢都难呢。
  看着仆从将阿娣强行拉出,道安忽而抬了手,不容拒绝道:“她留下,其他人出去。”
  妈妈愣了,三爷要留下这丫头?这个冒冒失失、空有姿色的丫头?别人她不敢说,这三爷可不是贪图皮相的人,玉簪也是因为弹得一手好琴,才能博得他青睐。可现在这是怎么了?竟要留下这个什么也不会的丫头?虽是心中疑惑万分,但她毕竟是有些资历的,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遂唤了玉簪,并一众仆役,离了屋子。司马老爷那里,就让玉簪先替上吧。
  玉簪愤愤瞪了阿娣一眼,方才拂袖离开。
  空空的屋内,阿娣警惕地盯着道安,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
  道安看着她惶然的样子,忽而轻笑出声:“好了,人都不在,别装了。”
  阿娣不明白他的意思,蹙眉看他,这人果然古怪得很。
  道安见她神情认真,方才问道:“你真不认识我了?”
  阿娣摇头道:“你这人真是奇怪,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又怎么会认识你呢?”
  道安挑眉,忽而身体前倾,鼻尖贴上她颈侧,轻嗅了几下。
  她只觉得颈项一阵湿热,像触电般让人动弹不得。
  见她没有动作,他倒越发得寸进尺了。鼻尖轻轻游移,磨蹭她颈侧肌肤。双唇更是有意无意地扫过,若蜻蜓点水,暧昧非常。
  回过神来,她忙推开他,气道:“你这是做什么?”
  他眼中带了回味,唇畔是迷人的笑意:“清幽冷凝,又带了沁人的甘甜,确实是你的味道,湘儿。”
  湘儿?不知为什么,一听到这个名字,她竟觉得莫名熟悉。难道,她以前真叫湘儿?
  道安若有所思,复道:“玄成说你跌下悬崖,难道是失忆了?”
  她不解道:“玄成是谁?还有,谁跌下悬崖了?”
  道安桃目带笑:“玄成是我侄子,你跌下悬崖那天,他恰巧在场。”
  内心发生动摇,她沉默半晌,终是低声问道:“你真的……认识我吗?”确实,她不记得两年前的事了,或许眼前这个人能够帮她。
  道安桃目笑得妖娆,轻转过身,他挥开手中玉扇,侧首看她:“想知道吗?以前的事?”
  阿娣迟疑了一下,终是点了点头。
  “那么……”
  最近,醉楼的姑娘都炸开了锅,那个刚进的新人,竟被谢三爷给赎了出去,怎会有如此的好运?
  金妈妈倒是高兴,靠着三爷,她总算没有蚀本,要不可没法向主子交代。




☆、谢府

  “来,张嘴。”庭院中,一个穿着华服的男子,正坐在石桌旁,手里拿了颗小红果,递到女子嘴边。
  湘儿满脸羞窘,挪开他的手,娇斥道:“别这样,被人瞧见不好。”
  道安一脸不解:“为什么?”
  见他神色坦然,她只得气馁下来。自醉楼出来后,她便住进了谢家,为的就是寻回自己的记忆。可眼前这人似乎在跟她打太极,除了告诉她名字外,其余一概不提。就是那名字,也只知个“湘”字,姓氏都不清楚。
  看着眼前一定要喂她吃东西的人,她终是体会到寄人篱下的感觉。自己住他的吃他的,还有求于他,看来是注定要被戏耍了。
  脸上绯红,她缓缓张开嘴,露出两排玲珑贝齿,粉色的小舌微微露出,将果子咬住,含在了嘴里。
  道安笑意加深,满意地摸了摸她的头,复又凑到她耳际,低道:“乖孩子。”双唇擦过耳朵,那温热的气息令她心悸。
  远处,站了个女子,柳眉凤目,琼鼻朱唇,一身红缎将人衬得娇艳。光是用眼睛看,便觉香艳。瞧着院中二人亲密的举止,她面上无波,袖中五指却已暗暗攥紧。
  丫鬟见她站了许久,方出声道:“主子,这酸梅汤是冰镇过的,是否要早些送去?”
  十三姬这才回过神来,浅浅应了一声。
  湘儿正拒绝着道安的喂食,忽闻身旁传来女人的声音。转首看去,这不是十三姬吗?刚进府的时候见过,似乎是他的姬妾。意识到此,她忙与道安保持起距离,殊不知这反倒欲盖弥彰。
  道安心中了然,看着她的举动,他只是浅浅一笑。
  十三姬低眉道:“厨房做了些酸梅汤,已冰镇过,爷尝一下吧,也好消消暑气。”复又看向湘儿,笑道:“湘儿姑娘也一起用吧,勿要客气。”
  湘儿面色微愕,有些犯难起来。不是她不愿喝,只是……自己信期将至,不宜食用过于冰冷的东西。看着坐于身侧的道安,她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见她不断觑眼瞧向自己,道安本是不解,须臾方才恍悟。挥开玉扇,他轻掩嘴边笑意,抬手移开那碗酸梅汤,浅笑道:“还是不喝了,贪凉……伤脾胃。”
  十三姬愣神片刻,即笑道:“爷说的是,是妾身疏忽了。”撤下碗勺,她神色温和,丝毫没见不满的情绪。
  道安食指轻扣桌面,他的手白皙修长,拇指上一枚紫血玛瑙扳,贵气非常。看着湘儿,他忽然笑道:“我记得早先府库收了匹扇骨,你去挑个好看的,再把我的文房用具拿来。”抬手刮了刮湘儿的鼻子,他桃目带笑,“我来画把美人团扇。”
  十三姬垂下眼眸,掩住其中的波动:“是,爷。”
  湘儿看着她离开的身影,不满道:“你怎么这样?她是你妻子,怎能如此使唤?看着倒像是丫鬟了。”
  道安因她的言论而轻笑出声:“相敬如宾,有何不妥?”
  她小声嘀咕:“这哪是相敬如宾,还不如形同陌路……”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的脸蓦地靠了过来,近在咫尺!
  道安脸凑近她,彼此眸光相视,嘴边笑意若有似无:“那么……什么才是夫妻之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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