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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湘后-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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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笔由心走,意由心生。须臾,一幅素稿便已完成。
  取了画料,是西诏的帝王彩,共十二原色,价比黄金。皆以月蚕蚕丝调浆打底,再加入高纯度的彩石粉,拌至糊状,盛于桃木盒中。此种画料色泽明亮,百年不褪。因置于桃木盒中,会沾染上桃木味。混着画料原有的清新气息,便成了一种浓浓的书香味。与骈墨一样,帝王彩干后遇水不化。不同的是,骈墨需以酒研磨,帝王彩则是以花露调开。
  将十二个盒子列于书案之上,细细比对了一番,方开始调色着画。待到完成之时,便见一少女画中独立,嘴角漾着明媚的弧度。双目澄澈,似是泛着潋潋波光。一身粉色纱衣,和着飘落的花瓣,朦胧梦幻,缥缈得不似俗世女子。让人心生向往,却又不敢亵渎。
  这是月第一次为湘儿作画。此后,他每年都会为其作画一幅,从未间断。那些画都各具特色,别有风韵。百年后,它们被分散收藏于各国的皇家书库,与班夔所作的纪传一起,作为重要的历史参考,流传于后世。向世人诉说着那么一个故事,一个传奇女子不平凡的一生。




☆、窈窕君子

  当湘儿把丝帕交给月的时候,他正将几个酒坛子埋入树根之下。制作微醺的最后一步便是将酒埋入红樱树根,等待发酵。比起酒农酿制的,他所酿的微醺,无论是香气、纯度,还是口感,都要更为上乘。不过,毕竟也是微醺,常人喝来是辨不出其中的些微差别的。馨兰总说他嘴刁,难伺候,这倒也说对了几分。
  月接过绣帕,缓缓展开。白底的绢丝上,只绣了寥寥十数片花瓣,每片形态虽不一,却皆是精巧细致。同一片花瓣甚至包含了几种同色系颜色的变换,以体现明暗效果,颇有一种立体之感。丝帕左侧,则用黑线绣了两行诗句:“春风几度,弦月玲珑。窈窕君子,淑女好逑”。字体小巧规整,更衬得这花瓣多了份灵气。花瓣徐徐飘落,似要栖于诗句之上。偏偏又留了些许空白,若有似无的,倒也有那么点水墨画的韵味。整块锦帕布局恰当,构思巧妙。其淡然素雅的韵致,和他倒是十分相称。
  瞧着上面的诗句,月拧眉道:“窈窕君子,淑女好逑?”
  湘儿吐了吐舌头:“这是实话……”
  还没等她说完,额头就挨了一记:“无事便多学点有用的东西,别整日写些这种疯言疯语的。”
  闻言,湘儿不禁感到委屈。为了绣出一幅满意的作品,自己可是花了不少心思的。从挑拣丝线到布局构思,既要想着如何在绣出红樱的同时,又能显得简洁大方、不失灵秀。如果就这么选一块宽屏绣布,原原本本地绣上大团大团的花瓣,不免过于繁复花哨,失了味道。以月的喜好,也是不会喜欢的。
  越想越觉得不值,于是嗔道:“不喜欢就扔了,算我白忙活一场。下次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就是求我,也不会做了。”临走前还不忘瞪他一眼。
  
  六月,小荷才露尖尖角
  湘儿离开樱岛后,便随着月去了氓岛。
  不同于樱岛,氓岛美就美在它的自然与野性。氓岛或许是归月生产力比较落后的岛屿之一。当地人多是三三两两地居于山脚下,平日里靠打猎、采药为生。多余的皮货、生肉和药材则在初步处理后,被运到其它岛屿进行交易。
  氓岛的山很多,绵延成一片,竟占了岛的大部分。山多树也多,所以,其气候相对平原来说,要更为凉快,是个不错的避暑之地。
  湘儿每天跟着月在山里闲游。时或在水潭边钓钓鱼;时或去山里采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有药材,也有野菜;有时也会什么都不做,就找棵蓊郁的大树,月在树上闭目休憩,她则在树下忙活自己的事。反正,日子过得很闲,凡事都依心情而定。
  因为屋内的席子已有破损,所以月只得亲自动手编制。看着正埋首编着草席的月,湘儿再次有感而发,这人真是耐看得紧。照理说,编席也算不得美观的事情,但看着他从容有度地动着手指,不知怎的,却愣是挪不开眼。
  待得席子编好,月便用温水擦拭了一遍,晾晒妥当,方才去水潭将手洗净。
  湘儿也跟着来到了水潭边,沾湿了丝帕,递给他。月接过丝帕,随便拭了两下,就又重新还给了她。湘儿无奈,重新洗了帕子,将他拉到一旁坐好,复才以半跪的姿态替他擦起脸来。月坐在草地上,看着湘儿专注的眼神,闻着那若有似无的香气,一时间也忘了动作。
  潭边清泉汩汩,林间鸟鸣衬山幽。阳光轻柔地流泻在两人身上,薄如蝉翼。一切,静谧恬淡,散发着丝丝浅浅的温馨。
  
  八月,金桂十里飘香
  因为馨兰即将临盆,所以月便带着湘儿回了主岛。见了馨兰和楼璟,行过礼,照例话了些家常,湘儿就回了听竹苑。苑内收拾得紧紧有条,可见金妆、银妆平日里并未有所懈怠。
  收拾了行李,洗了个热水澡,已是傍晚时分。无甚胃口,便差了嬷嬷去交代了声,早早地上床歇息了。到底是不同于外头的床,铺得十分绵软,所以睡得也很沉。
  醒来约摸才卯时,天微亮。因是八月,已微微转凉。湘儿起身披了件衣物,步至窗前,轻推开窗。一阵浅浅的凉意就袭了过来,不冷,带着早间特有的湿气,只觉清爽。
  天色朦朦胧胧的,几许阳光透过云层穿透下来,微弱迷蒙。早起的仆役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时不时地自湖边经过。
  都说一天之计始于晨,初升的太阳或许真有某种奇特的力量,让人胸襟顿阔。湘儿不禁心情大好,亲自挑了件白底缀花的襦裙,外面套了件粉色的窄袖罩衫。对着铜镜瞧了瞧,拿了羊角梳,扎了两条麻花辫,绕了个环垂于耳后侧,小巧秀气。
  出了屋子,自个儿打了水洗漱。看看天色尚早,便踱步至了湖边,望着平静的湖面,肆意地吸了口微凉的空气,更加神清气爽。念头一转,便调了方向,去了月楼。
  不知是不是在氓岛爬了很多山的缘故,现在上楼梯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吃力。湘儿的步子放得很慢,缓缓地拾级而上。
  等到了顶楼,月正背对她,不疾不徐地套上罩衫。头微微侧转,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眼神还有些微的惺忪,说不出的慵懒闲散,别具风情。
  湘儿笑了笑:“表哥倒也起得早。”




☆、绯闻乎?

  月不语,只是懒懒地走到她面前,抬手至她耳后的鬟髻,指尖微动,瞬间便拆了她的发带,随即勾了勾唇角:“让你再来扰人清梦。”
  湘儿知道月不喜别人吵他睡觉,也知道他起床时的脾气最差,却没料到他会拆了她的鬟髻。再怎么说都是自己花了时间亲自弄的,本来好好的心情就这么被破坏了不少。心下便堵了气,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也不看他,更不说话。
  少顷,月彻底清醒了。看着嘴巴撅得可以挂油瓶的湘儿,无可奈何,拿了发带走过去,放在了桌子上。湘儿不看,继续不理他。月瞧着她那鼓鼓的腮帮子,便伸手捏了捏。这一捏可把湘儿的脾气给捏了出来,她猛地抓住他的手,就着一口咬了下去,不重,却也留下了浅浅的红齿印。
  月忙抽回手:“你怎么还咬人!”
  湘儿脸不红气不喘地拿了桌上的发带,递到他面前:“替我扎起来。”
  月微瞪了双眼,讷讷地接过了发带。他何时做过这些?看着眼前这个小了自己几岁的丫头,不知怎的,竟也没拒绝。他的屋子里,只有一把深棕色的木梳。因为平日里并不费心打理自己的头发,一直都只是绑根黑色缎带,发尾自然地垂于身后,所以对梳子倒也不讲究。
  现在拿着木梳,对着湘儿的一头长发,倒是犯了难。轻轻地顺着发丝梳了几下,却不知怎么继续下去。湘儿也不忍太刁难他,便开口一步步地教着。最终,也只是梳了个很简单的样式。发丝从耳侧各挑了一缕,于脑后束住,其余都自然披在肩上。饶是如此,也让月手忙脚乱了一阵,甚至有了丝丝热意。不过,动作虽然是生疏的,却很轻柔。
  梳理妥当后,湘儿就站了起来,斜睨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月不明所以,颇有羞窘之感。
  止了笑,湘儿踱步至窗边,推开窗户,瞅了半晌才道:“你这里的景致果然不一样,看得真远。”不仅视野极好,看得远,空气也是更加的清纯,不夹一丝尘气。
  远远的,太阳露出了水平线,海面金色一片,混着潋潋的水光,心中顿生一种旷然之意。城中景象也是尽收眼底,具细一览无遗。
  月跟着步至窗边,闲闲地靠着窗,看了一会儿,转头看她:“怎么?喜欢?”
  窗户不大,两个人并排,正好互相挨着。所以,当月转头的时候,湘儿的脸瞧得分明。
  湘儿没看他,只一个劲地瞅着远处,玩笑道:“喜欢。巴不得你别回来了,我好偷偷霸占这里。”说完自己更是忍不住大笑出声。
  月敲了下她的额头:“年纪轻轻,坏心思倒是不少。”眸中却难掩笑意,连带语气也有几许宠溺的意味。
  湘儿摸着额头,吐了吐舌头:“我可没坏到扯别人的发带。”
  月闻言不免有些尴尬,谁让她大清早的就上来。自己素来睡得晚,今天却得早起穿戴衣物,本来就积了气。再加上自己早上起来的时候,多半也是不清不醒的,所以想也没想就扯了她的发带。现在想想,确实是荒诞,便转了话题:“不早了,下去用早膳。”
  湘儿眼珠子一转,掩嘴挑眉笑道:“走楼梯多没意思。”
  她平时很少故意挑眉,再加上年纪尚小,所以月从来都没把“媚”这个字眼跟她联系起来过。但现在这一笑显然颠覆了他以往的观念。湘儿天生底子好,所以年纪小小的,眉眼就已有了些许风韵。虽然眼线没完全长开,但眼角却已挑出了好看的弧度,和着水灵的双眸,展现的是杏眼特有的柔媚,带着灵动和秀气。现在,她又特意挑了眉,眼角的弧度也有了些微的上扬,月的脑子里当时就只有一个字:媚。
  就在月怔忪的当儿,湘儿已经挽上了他的手臂,继续道:“早就听琇莹她们说了,表哥你的轻功可是数一数二的。怎么,不让我见识见识么?”言语中难掩恶作剧的意味,笑意也越发地深了起来。
  月收了神,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就是要他用轻功送她下去吗?倒也不是什么难事。随即便弯腰将湘儿打横抱了起来。
  湘儿被他这个举动吓到了,慌道:“你这是干什么?”
  月凑近道:“不是想见识我的轻功吗?怎么?现在反倒怕了?”
  湘儿是欲哭无泪,本来只是想戏弄一下他的。自认为月是没那个能耐带着自己用轻功下楼的,毕竟这可是十五楼。她也就是想看看月羞窘的样子。可是,现在是什么状况?
  还没等湘儿反应过来,月已足下用力,轻身跃出了窗户。待到了窗外,便以一种迅疾的速度沿着外沿墙壁朝下行去。阵阵强劲的风吹过耳际,湘儿不自觉便搂紧了月的脖颈。因为他们是朝着下方急速下降的,所以风的浮力很大,而湘儿本就轻,强大的托力使她的身体不断上浮,紧紧地贴在了月的身上。两人的衣袂更是翻飞上扬,凭空纠缠,像两只翩跹的蝴蝶。湘儿身上的香味,也随着劲风直扑月的鼻尖,混着风的生冷,成了一种幽幽的凝香。
  也不过是须臾,便到了地面。月轻巧地落了脚,步履沉稳。待到站稳,才轻柔地将湘儿放了下来。
  虽然说前世也有蹦极这种游戏,但湘儿是没有玩过的。现在看来,也不会比这个更刺激了。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仍然勾着月的脖子,立刻松了手,转身就想走。谁知脚步一时有些虚浮,没站稳,险些就摔下去,亏得月及时扶住了她。
  而这些恰巧被洒扫湖边回廊的仆役看到了。自此之后,下人之间就流传着一种说法:说是少爷和表小姐,因着郎才女貌,便生了惺惺相惜之感。久而久之,更是互生情愫。花前月下,好不快意。
  当然,这都是传得离谱后的说法。谣言本就是个可怕的东西,传来传去,就连初传者都会为它的最终版本而咋舌。
  怪也怪湘儿和月确实走得太近。湘儿是天天往那月楼跑,进出自由不说,更是获得了上顶楼的殊荣。要知道,除了老爷、夫人,和那没事找事、爱乱闯别人房间的杜环,顶楼是没人可以上去的。当然,几个干练的洒扫仆役除外。而且,湘儿一直为月做各种美食。在外人看来,不是对月有意又是什么?成日里在外闲逛的月,也是在湘儿来了之后,才安分地呆在庄内,甚至亲自教授其琴艺。虽然,事实并不是那么回事,当事人或许也没那个意思,但下人们眼中看到的,便是这番光景。
  所幸,馨兰不久后便临盆了,正好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但少爷和表小姐是一对的这个观念,却已在大伙儿心中根深蒂固了。




☆、楼岚

  十月初八,伴着飒爽的秋风,馨兰顺利诞下了一名男婴,取名楼岚,字不详。
  岚者,山间雾气。味清气雅,自由无拘束,朦胧,令人看不真实。又似山风一般,注定抓不住。
  生产后的馨兰,难免有些疲虚,楼璟成日里都是不离身地照顾着。上好的滋补品更是没有断过。在旁人看来,这对夫妻真正是恩爱非常,令人心生羡慕。
  那个初生的孩子也是受到了众人的祝福,许多终日不见身影的师兄们都回到了主岛,庄内一时热闹不已。但或许是先来后到的缘故吧,湘儿和他们并不熟稔,只是一一见过,行了礼。
  时至正午,馨兰正在补眠。岚儿则被安置在隔壁,由奶娘看顾着。琇莹玩心重,忍不住又扯着湘儿过来看孩子。
  小家伙睡得酣甜。这年纪都是如此,成天只知吃了睡、睡了吃,什么烦恼也没有。仿佛一株正积聚着养分的幼苗,只待长大。
  琇莹忍不住轻戳了下他的小脸,边戳边说:“真软啊,绵乎乎的。湘儿,你要不要也试一试?”
  湘儿见状连忙扯住她的手,低呼道:“孩子在睡觉呢,你这样把他吵醒了怎么办?”说罢瞅了半晌,还好,小孩子睡得都比较深,不容易被惊醒。
  琇莹讪讪地收回手,撅着嘴回道:“这不没醒吗?这么凶做什么。”
  湘儿瞪了她一眼,一回头,就发现刚刚还熟睡的小家伙此刻已睁着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她们。更确切地说,那眼神是停留在湘儿身上的。
  湘儿怕他哭闹,只得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友好地回望他。小家伙看着微笑的湘儿,伸出了双手,向着她的方向胡乱地抓着,嘴里还“依依呀呀”的。
  湘儿见状,便也伸出了手,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小家伙用小小的手掌费力地抓住了湘儿的小手指,嘴里还止不住地“咯咯”笑着。粉嘟嘟的脸因此挤成了一团,两只眼睛弯成月牙状,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掐一把。湘儿看着看着,也不禁笑出了声。
  久而久之,岚儿越发地喜欢粘着湘儿,一见到湘儿就喜滋滋地要她抱。对此,馨兰也是无法。好在刚出生的孩子都不是很重,所以湘儿虽小,抱着也不觉得十分吃力。
  除了湘儿,小家伙还特别粘另一个人,那便是他的哥哥——月。果然是血浓于水,亲人间的羁绊正是如此奇妙的一种的东西。也因此,湘儿和月常常被岚儿缠住,不得不一起照顾孩子。这无疑更加深了下人们对他俩关系的猜测。
  “月,你说这孩子将来会长得比你好看吗?”湘儿瞧着被他抱在怀里的岚儿,如是问道。
  月闻言,腾出一只手,照例对着她的额头就是一记:“整天就只知道想些有的没的。”
  湘儿对他的这种举动已经习以为常了,反正他每次都不会真的用力敲,所以也就随他去,每每只是对他吐吐舌头罢了。
  岚儿瞧着这两个人的言行,小眼睛忽闪忽闪的。随即也学着月的样子,伸手摸了摸月的额头,转而再对湘儿吐了吐舌头。那股可爱劲立刻就把湘儿给逗笑了,连带月也微勾了唇角,放柔了目光。
  湘儿看着孩子,突然嗤道:“说不定,你小时候也是这么可爱呢。”
  月听罢,尴尬地咳了几声,颊边浮现一丝可疑的红云,却并未反驳什么。
  庄里多了个孩子,终究是不一样了,多了很多的欢声笑语。小家伙顽皮吵闹,倒也让馨兰有了打发时间的对象。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地过着,平淡舒适,温馨得让人想永远沉浸下去。但都说好梦易醒,天下也确无不散之筵席。离别的时刻总是这么快就到了,让人措手不及,徒生悲怆之感。
  当湘儿在归月呆了整整五年零二个月零一天的时候,蕙兰的书信到了。信中说,那位年长她五岁的同胞哥哥——卫淳,即将举行自己的二十岁弱冠礼。
  即使是在卫家人才济济的后辈中,这位长房长孙也是个中翘楚。想来以后加官进爵什么的,定是不必说。对于这个哥哥,当年也只匆匆见过几面,并不熟络,甚至已经记不得他的模样了。
  这个世界,男子的弱冠礼是相当重要的,不亚于成家立业。穷人家会请乡里间德高望重的长者来主持,然后简单摆两桌,请邻里吃上一顿。但位高权重的人家就不一样了,弱冠礼往往是比权势比家势的重要途径。不用说,宰相位及正一品,这次行礼的又是长房长孙,仪式、宴席自是要盛大举办的。
  与大哥的弱冠礼一起,湘儿的及笄礼也将一并举办。一晃都已经十五了,真是白驹过隙,仿若一眨眼而已。
  拿着信纸,斜倚在窗边,秋风扑面而来,湘儿兀自陷入了沉思。这几年,虽然仍和娘亲断断续续地保持着书信往来,但那个家对自己来说,却是陌生得很。一入侯门深似海,回去,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五年了,她喜欢上了归月的生活,自由自在。这是片与世隔绝、不可被玷污的纯净之地,她舍不得离开。这里的一切,景,物,还有人,她都习以为常了。正因为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便心心念念,难以割舍。但她毕竟也不是真的只有十五岁,她明白,该走的路还是得走下去的。即便等待她的,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归家,遭伏

  月楼,八楼。
  书案,白宣,明墨。月正提笔润毫,神色泰然,悠游自在。案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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