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法医训夫-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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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老汉闻言,倒是哈哈一笑:“老汉道是什么难事!看你这年轻人有些寡言,姑娘们可都是喜欢听好话的。练练那些好话,给她买几件漂亮首饰,再拾掇拾掇自己,勤恳上进些,就没有哪家姑娘不愿意的理咯!”
老汉趁着夏侯珏低头的一瞬间,看到夏侯珏的脸,忍不住叹一声“好样貌!好气度!”自然觉得对夏侯珏来说,娶个可心的姑娘不就是件容易的事么!
夏侯珏听了心里轻笑一声——若那陈姑娘是喜欢听那花言巧语,好那漂亮首饰的主,这太阳也可以打西边出来了。
可能对一般女子而言,能找到这样的夫婿,已是幸运。
天下女子千千万万,唯独她是不同的吧。
老汉没听到夏侯珏的回音,以为正在思索他的话,想了一下又道:“后生听老汉一言,但凡女子,就喜欢那坦坦荡荡的男儿,你躲在着树上也不是回事,还是应该寻着这女子,一五一十具告诉她听。若那女子真对你有意,自然会重新思量;若确实无意,那么也不必死缠烂打,说明呐,她不是你命里人呐!”
老汉说完后又挑起竹篓,哼着不知名的乡间小调往山里走去。
夏侯珏思索了半响,突然再次起身,仿佛做了什么决定,飞快地往陈默的住处掠去。
清风吹散一处柔情,林中静谧如昔。
番外五:一别两宽,无我也安(1)
人生是否总是如此艰难?还是只有童年的时候如此?
这个问题,夏侯珏给不出答案。
夏侯,不,很小的时候,他应该叫百里珏。
在他很小的时候,他还姓百里,父亲是个不苟言笑之人,严肃沉默,而母亲夏侯氏则温柔善良,见到路边的乞丐都要驻足施舍几枚铜钱。
从下生长在严父慈母家庭中的夏侯珏那时候唯一的烦恼就是要瞒骗过先生,少背几篇课文。
然而好景不长,十岁那年,生为嫡长子的父亲没能坐上百里一族族长的位置,反而被自家兄弟用计谋毒杀,大树一倒,夏侯珏和夏侯氏在百里家的日子,生不如死!
犹记得那时,朗朗晴日,夏侯珏猫着腰偷偷地从下人的偏门溜出去。
自从父亲一死,小小少年从原本被众人捧在手心的百里一族第三代继承人,变成了府里的透明人,夏侯珏就暗自在心中咬牙,一定要学好本事,让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不敢如此猖狂!
也幸亏从小教导夏侯珏武艺的师傅并非府中趋炎附势之辈,明明知道夏侯珏在百里府中已经不可能有出头之日,但是仍旧约定好每天午时教导他,不曾有半点松懈。
夏侯珏每日中午吃完饭之后就悄悄溜出府去,到了傍晚才满头大汗的回来。
府中众人只以为他现在无人管教,每天都和外面的孩子去野,而且夏侯珏父亲一倒台,更是手中接手事物繁多,所以也就更本不去管他。
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日复一日。
夏侯珏那时候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再忍耐一些,再努力一些,等自己有了足够的实力和那些人对抗之后,就能将母亲从这个水深火热的地方带出来。
在夏侯珏十五岁那年,终于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在外面弄了一套别院!
安奈着激动的心情,夏侯珏一路往家里狂奔!
终于!
终于不必再整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终于不必再对折虚伪的二叔,恶心的小姑,虚与委蛇!
终于母亲不用再为了自己低声下气,吃最差的饭食,穿仆妇的衣物!
终于,终于,终于!
他已到弱冠之年,堪堪也有资格将母亲接出府去住!
虽然力量还不够,虽然还不能让公理昭然天下,虽然还没有到有能耐为父亲报仇的地步,但至少这一刻,他已经做到了自己的想做的第一步。
若不是他少年老成,又在百里府上时刻压抑着,此刻真想仰天长啸,一舒心中郁气!
然而,当他兴冲冲得行至百里府的时候,却直觉出了什么大事,心头狂跳,连刚刚那些激动心情都一下子消失的一干二净。
虽然府里的下人一向对他这个大少爷不尊敬,但是却不会像今天般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目光中的鄙陋一点一点得散落在他身上,令他有一种自己做了什么极其见不得人的事情的感觉。
还没走进内院,母亲的陪嫁丫鬟山茶姑姑慌慌张张的奔了出来,脸上满是泪水,一双眼睛睁得通红,目中根本没有焦距,口中大声喊着“大少爷”却从夏侯珏的身边跌跌撞撞得跑过去。
夏侯珏连忙将人拦下,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山茶姑姑,是我娘出事了吗?!”
山茶姑姑被夏侯珏猛地一喝,才恍然回过神来,双手紧抓着夏侯珏还不算强壮的胳膊,指甲深深陷入夏侯珏胳膊上的肉中却浑然不觉,口中厉声惊呼道:“大少爷!快,快去救救小姐!二老爷要杀了小姐!”山茶陪嫁过来已是十余年,早就改了对夏侯珏母亲的称呼,此刻惊慌之下,忍不住又变成了“小姐”。
夏侯珏的心一下子被提了上来,连忙拉着山茶姑姑往自己母亲的住处奔去。
还没到小院子门口,便看到一大滩的血迹还没干透,若不是心志坚定,恐怕夏侯珏此刻就要倒下。
终于到了小院里面,只见此刻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丫鬟仆妇,夏侯珏拉开那些仆妇,就看到自己一向温柔端庄的母亲,此刻被两个下人死死地按压在地上,脸颊高高肿起,嘴角边还挂着血迹,显然是被人狠狠地掌了嘴!
夏侯珏只觉得自己脑海中的弦“啪”得一下断了!
猛地冲了过去,讲两个健壮的仆妇一脚踹开,怒吼道:“你们莫要欺人太甚!”
吼完就要将自己的母亲扶起来。
“珏儿,莫要放肆!”百里沐一脸怒容道:“这个寡廉鲜耻的妇人,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勾引外院管事,这种女人已经不配再当你的母亲。我已经将那管事乱棍打死,这个贱人也要按照我们百里家的家规,沉塘为戒,以正家规!你且快快收手,莫要和这样的人沾上关系,你还是我们百里家的好儿郎!”
百里沐工于心计,端端是个好算计。
若夏侯珏拼死抵抗,那自然是不忠不孝,也是寡廉鲜耻之徒,自然可以名正言顺的逐出家谱,再无人可以再百里家族族长一位上可以和他争;若是就此和她母亲撇清关系,那么这样的废物,百里家就是养他一辈子又何妨?
不愧是能把夏侯珏爹搬倒的人物,能隐忍至今再次发难!这一石二鸟,隔山打牛的计策用的再狡诈不过,就是外头人听了,也说不出百里沐一句不好,只会说和该如此。
夏侯珏少年初长成,可是眼眸中已经有了骇人的冷意,死死地护住自己已然面露绝望的母亲——让他去相信他那善良心软的母亲回去勾搭一个莫名其妙的外援管事,更不如告诉他明天他要当西岚国的国君来的更让人信服一些!
百里沐这个老匹夫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百里沐被夏侯珏冰冷的眸子看的十分不舒服,见他根本没有让开的意思,大声道:“拉开大少爷,把这个贱人给我沉塘!”
话一出口,旁边围着的一群练家子的家丁猛地围了过来,就要去拉扯夏侯氏。
夏侯珏暴怒而起:“百里沐你这个衣冠禽兽,你胆敢动我母亲一根汗毛,我今天就跟你同归于尽!”再怎么冷静,他还是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此刻他像一头狂怒的幼狮,眼中满是熊熊的怒火,紧盯着百里长风和百里媚云这两个始作俑者!
百里媚云闲闲的看了看自己修剪得圆润可爱的指甲,凉凉道:“你们这些人都是没吃饭吗?没听到老爷叫你们把这个贱人抓起来吗?”
夏侯珏狂怒得护着自己的母亲,将那些家丁打的连连后退,毕竟如何说来,夏侯珏也是主子,他们总是有些畏首畏尾。
“给我拿下大少爷!”随着百里沐再次下令,几个家丁终于明白过来了家主的决心,也不怕弄伤夏侯珏了,不管不顾得下起了狠手。
夏侯珏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和那武师练得也只是外家功夫,以一敌十已是他天赋异禀,刻苦用功,再加上此刻无穷的战意,可是当百里长风再次调来了一批家丁围攻夏侯珏的时候,他的胸口被狠踹了一脚,整个人飞出去三米远,瞬间能感觉到自己肋骨断了两根!
可是夏侯珏连停顿去感知疼痛的时间都没有,迅速站了起来,将靠近自己母亲的人打了出去。
夏侯氏眼看着自己儿子为着自己拼命,刚刚的污蔑、责辱都没有使她轻易掉一滴泪,此刻再也忍不住,冲着百里沐尖叫道:“百里沐,你这个老贼!害死我夫君,今日又要来害我!你有种什么都冲着我来!算计一个孩子,你还是不是人!”
眼见着百里沐和百里媚云都是噙着一抹冷笑,看着他们母子两做困兽之斗,夏侯氏终于明白,今天他们是要将他们母子一网打尽!
一个家丁见夏侯珏分神去注意他母亲的功夫,一拳击向夏侯珏的下颚,顿时“噗”的一声,将夏侯珏本就忍着的一口血喷了出来,踉跄着倒在了他母亲的身边。
另外两个家丁见此,立马将夏侯氏拉起,拖着就往外走。
夏侯珏已是耗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气,见母亲要被带走,死死的抓住母亲的胳膊,不让人带走。
可是已经力竭的少年怎么比得上两个壮年男子,两个人猛力拉扯,夏侯氏“啊”得惊叫一声,夏侯珏下意识的不忍,却让自己的母亲就这样被拖走!
夏侯珏立即想也不想得爬起来,却被身后的家丁拖住,整个人扑倒在地,却是嘶吼着继续要往前爬,十指已经在地上爬出血痕,却一点都没有放弃:“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娘!我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所有人赔命!所有人!”
在场众人都被他满怀怨愤的话语惊了一下,百里沐故作淡定得让下人在夏侯氏身上绑上巨石,就抬着她往池塘边走去。
“你们放开我娘!放开她!”夏侯珏跟疯了一般砸着地面,让想捆住他的家丁一个脱手,夏侯珏刚刚窜出了一步,却又被另一个家丁狠狠压在地面上。
尘土掩盖住了夏侯珏的俊容,发冠早就歪在一边,身上更是伤痕累累!
可是即便如此,他的母亲还是离他越来越远。
眼看着夏侯氏就要被带到池塘边了,夏侯珏嘶吼的声音猛地一顿,突然朝向百里沐和百里媚云的方向,猛地磕头:“二叔,小姑姑,求求你们,放了我娘!你们叫我做什么都可以!我这一辈子都当你们的狗,让我当牛做马,都可以!我只求你放了我娘!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夏侯珏一个接一个的磕头,又重又响,很快,额头上就流下了血,带着泥土,模糊了他的视线。
此刻,他愿意用此生所有的卑微,只换取那两个人一丝一毫的怜悯。
百里沐心中若有所动,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百里媚云用手悄悄拉住,暗暗摇了摇头。
百里沐微一闭眼,沉声道:“沉塘!”
“咚”的一声,被用布条蒙住嘴巴的夏侯氏都来不及痛呼一声,就被丢到了池塘里。
池塘不深,不过三米,但是夏侯氏身背巨石,扔下去后就再也没有半点声响。
整个院子都寂静了一瞬。
然后——
“啊——啊——啊——!”整个院子都响起了夏侯珏癫狂的怒喊声!
整张脸扭曲到极致,脸上混着血水和泪水,让人看不清表情,只是声音中的愤怒和疯狂,让人胆寒!
小院寂静,秋风吹来宜人的温度,天边的晚霞绚烂着明媚的颜色。
明明一副秋日好风光,却偷着彻骨的寒凉。
这一日,夏侯珏被百里家族逐出族谱——母亲不洁,唯恐不是百里家血脉。
滂泼大雨浇在如死尸一般躺在小巷子里的夏侯珏,若没有意外,可能真的如百里长风所料那样,不出一夜,一命呜呼。
然,那夜,一辆低调的马车行过此陋巷,听到下面的人汇报外面的情况后,在马车里低低地咳嗽了一番,叹气道:“将人带上马车好生照料吧。”
即使十年后,他大仇得报,但是今日所经历的一切,是他永生难忘的痛!
冷漠,孤寂,弑杀这样的词,伴随了他一生。
只因为这个世间已经在他年少时,用最惨烈的方式,告诉他,什么是丑陋,什么是仇恨,什么是痛苦。
所以,当他遇见光,他就想去追逐光。
仅此而已。
------题外话------
番外会在近期写完,一般一天一章或者忙得时候两天一章。谢谢还记得青夙的读者,鞠躬。
番外六:一别两宽,无我也安(2)
夜凉如水。
这座农家别院只是陈默的临时租赁下来的,没有什么太大的讲究,只能道一声纯朴自然。
乡间入夜都早,此刻已是万籁寂俱,只剩下陈默房里的灯还亮着。
陈默一边回忆着近几日验尸心得,一边再稿子上写写画画,等草稿打的差不多了,才开始认真誊写。
昏黄的灯光倒映在陈默认真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睑边投下阴影,原本白皙的脸颊上晕出一道淡淡的柔光——灯下看美人,果然是越看越美。
尤其是认真的美人,更是自有一股摄人心魄的吸引力。
陈默将此章写完,搁下笔墨,伸了一个懒腰,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了伫立在窗口的一个人影,心头猛地一跳,轻喝道:“谁?!”
前几日陈默受不了谢昭和沈南之的歪缠,将两人都赶了出去,此刻农家别院里只剩下两个仆妇和一个守院,别无外人。
可是窗口那人影,分明就是年轻男子的身量体型。
“是我。”熟悉的低沉的嗓音传来,陈默怔愣了片刻,一时没有声响,过了半晌,才缓步向门口走去,“吱呀”一声打开了房门。
门口是已经在窗口站了许久的夏侯珏,一身蓝色的长袍,不像他平时大红的飞鱼服这么耀眼张扬,弱化了一些他长在骨子里的凌厉,可是仍旧让人一眼觉得此人不好亲近。
已是快要入秋的时节,此刻也快到了半夜,夏侯珏已在夜色中伫立许久,头发和衣衫上都微微被露水打湿,可是他却仿若未觉,狭长的冷眸定定得凝视了一会让陈默,忽而一向有些冷硬的脸上释放出了一个笑容。
淡淡的,放松的,真诚的。
那狭长的冷眸也一下子放下了所有的戒备和警觉,仿佛一瞬间,连呼吸都变得自由起来。
“不如出去走走?”夜很静,这样磁性的声音在夜色中更显迷人。
陈默心中隐隐知道夏侯珏深夜前来所谓何事,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却也跟着他向庭院走去。
夜空中一轮明月皎洁,散发着清凉的银辉,小院中倒也尚能视物。
两人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一阵沉默的尴尬蔓延开来,到让彼此都感觉到似乎应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种尴尬。
“我…。”
“你…。”
两人同时开口,却又同时停下,互相对视了一眼,又不约而同道
“你…”
“我…。”
陈默挫败的闭上了嘴巴,除了在自己医学领域侃侃而谈,陈默大部分时候还是不善言辞的。
看着陈默以眼神示意自己先说,夏侯珏修长的手指慢慢收拢,微微透露出主人的心情不如他脸上表情所表现的那般淡然,想到那个老汉的话和近几日自己做的心理建设,夏侯珏憋了半天,却来了一句:“今夜月色极好。”
若是情商不错的姑娘,都能听出身边男子为难半天,生更半夜约你出来,说那一句“今夜月色极好”,那大抵就是在说“我喜欢你”了吧。
可惜陈默不是那种情商不错的姑娘,认真地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赞同地点点头:“是不错。”
语气中肯,让人哑然——果然,学法医学的姑娘,就不能指望从这么一句婉转的话中联想到什么情情爱爱。
夏侯珏挫败了一下,心中又忍不住嗤笑了自己一番——他夏侯珏一贯我行我素,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让天下人负我,此刻却深夜潜入心仪姑娘府中,扭扭捏捏、吞吞吐吐作那毛头小子姿态,实在和平时杀伐果决、冷酷自制的指挥使大人大相径庭!
夏侯珏突然在陈默的面前停了下来,也阻挡了陈默的步伐,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夏侯珏甚至能清晰地闻到陈默身上沐浴后淡淡的清香以及刚刚搁下笔的墨香,有些贪婪地深吸一口气,单刀直入道:“陈默,我心悦你。”
历来有些冷酷的声音,就是此刻明明说着温情脉脉的言语,也没有太提高他的温度,只是猛然收紧的拳头还有只有自己能感觉到的心跳告诉他,他在紧张!
无数次在生死中打滚的指挥使大人,此刻面对着一个弱弱小小的姑娘,却是紧张如斯。
人说柔能克刚,也不外乎如此了。
陈默的呼吸窒了一下,只觉得喉咙有些发紧,想要说些什么,却一时又觉得无话可说。
不是不明白夏侯珏的心意,就算是傻瓜,表现的这么明显,还是能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
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夏侯珏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这么一句话。
深夜前来,伫立良久,说出心悦她的话,而此刻的表情像是等着陈默的宣判——接受或者拒绝。
如果夏侯珏在现代,那么他就知道,他现在这样的举动叫做表白。
在陈默眼里,夏侯珏即使喜欢一个人,也更加喜欢将对方掌控在自己手中,予取予夺,不喜欢别人对他唱反调,说到底,他要的是一个人的臣服。
他霸道惯了,也最擅长用强盗逻辑,从他第一次指着陈默对明月说“把她给我带走!”陈默就知道,这不是一个将别人想法放在眼里的人。
可是就是这么个人,现在却用着最平等不过的姿态,告诉她“我心悦你。”
这是表白,亦是等待宣判,将所有选择的权利交托给对方,用最公平的方式让对方决定,接受还是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