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华冠路-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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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桑抿了口茶,问道:“是何风言风语呢?倒不曾听说。”
翩婕妤压低声音,凑近青桑道:“关于二皇子的。”
青桑心中一顿。心想着果然没白来一趟,面上不露声色问道:“哦?是关于昕儿的?是什么事呢?”
翩婕妤继续低声说道:“有传言说陌渐斋的马采女是因为知道二皇子的身世被灭口的。”说完这话,翩婕妤直起身子,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后笑道:“臣妾可不信这些,马采女因病而亡,可是太医院的诊断,二皇子是娘娘和皇上的孩子,这是明摆着的事?”
青桑没有说话,带着微笑喝着茶。
翩婕妤聪明的闭嘴了。她本意就是提醒青桑,并不是想打听什么。
“妹妹的茶不错,葱绿清香,令人齿颊留香,应该不是宫里头的茶。”青桑道。
翩婕妤听了青桑的赞,却没有面露喜色,而是长叹一声道:“这是爹爹让人带进宫来的。”
青桑看了她一眼,问道:“有如此慈父,妹妹该感到高兴才是。为何叹气?”
翩婕妤道:“适可而止才是周全。”
青桑明白了。翩婕妤也是担心父亲的敛财会给他自己及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贪污**这是哪朝哪代都不能避免的。
而权力永远是滋生**的温床。
“妹妹不必太担心了,相信余尚书懂得‘适合而止’。”青桑淡淡一笑。起身道,“在妹妹这坐了好一会了,也该走了。改日再来叨扰。”
翩婕妤连忙起身相送。并让人装了一小罐子的茶叶呈送给青桑。
青桑接下谢过。
临华宫内,青桑看着正在院中抱着昕儿逗趣的翠岚,陷入了沉思。
端着燕窝进屋的草香就见到了正靠在窗前盯着院子傻傻发愣的青桑,忍不住低声问道:“娘娘在看什么?”
青桑笑笑:“草香觉得这幅景可美?”青桑指了指窗外的翠岚和孩子,翠岚的脸上有着满足的笑容,而孩子看着母亲手中的小风车,咯咯地笑着,这幅母慈子乐图确实让人觉得美不胜收。
草香想起了亮儿,脸上浮现了哀戚之色。
“对不起。”青桑转眼看到,知道刺中了草香的痛处。
“不,不,娘娘,没什么?草香只是在想亮儿不知道怎样了?”草香道。
青桑轻叹:“是啊,不知道他们到了北戎怎样了?”
草香见青桑明亮的眼神瞬间变得黯淡,心中不忍,转移话题道:“娘娘,您今个去翩婕妤那,可问出了什么?”
青桑这才掩去哀戚之色,道:“有些收获。从翩婕妤那我大概已经明白皇后已经动手了。”
“啊?”草香忍不住惊呼。
“是的,欢颜封为采女后,我便想到皇后娘娘是要动手了。”
“她没证据,就听欢颜一句话就相信了?”
“是,她是没证据,可是她本意就不是想要什么证据,她需要的是一种氛围,一种怀疑的氛围。所以她让欢颜散布了这些谣言。”青桑道。
“那皇上呢,皇上会信吗?”草香担心。
青桑摇摇头,道:“皇上的心思谁摸得透。”
“皇上那么喜欢娘娘,他不会怀疑娘娘的。”草香道。
青桑看着草香,说道:“帝王心,深不可测,他早已不是当年的七皇子了。”
草香无言,她知道青桑说得对。
过了两日,翩婕妤来访。
“妹妹来得可真是时候,姐姐我正觉无趣,想寻人聊聊天呢。”青桑说着,便吩咐草香端上了各式高点,泡上一杯清茶,拉着翩婕妤坐下。
两个奶娘抱着懋儿、昕儿过来,让翩婕妤见了,两人便开始聊了起来。
“妹妹脖子上的伤痕淡了许多呢?”青桑瞅了瞅道。那日回宫后,她便吩咐巧兰去请了褚太医给翩婕妤看了伤,听说配了一些去疤痕的药物,今日一看,果然浅了许多。
“是呢?妹妹正要谢谢姐姐,这褚太医医术果然高明,这药用了后,刚开始还有些痒,后来就变得凉凉的,第二日就有些淡了。”翩婕妤高兴地说道。
“那就好,要不然妹妹冰肌似雪,留下这疤痕就不好了。”青桑道。
“恩,多谢姐姐了。”翩婕妤道。
青桑笑笑,道:“光说怎么祛疤了,倒一直想问问妹妹这伤哪来的?”
翩婕妤叹口气道:“还不是那日皇后来拿人时不慎抓伤的。”
“哦?竟然有人敢对妹妹动手?”青桑好奇。
“也算不上动手,只是被搜出布偶时,臣妾不相信,冲上前去想要看看,谁知被个老嬷嬷一拦,脚下一崴,跌倒了,混乱中,一旁的林才人上前说是搀扶,却被她长长的指甲滑了一下,这伤痕便这么留下了。”翩婕妤说得平平淡淡,但青桑听得出她是恼极了林才人,这伤绝对是故意的。
“对了,姐姐,妹妹一直想对姐姐说声谢谢,那日,布偶之事,姐姐的信任妹妹感动于心。”翩婕妤动情说道。
青桑拉过她的手,道:“妹妹不必如此,我对妹妹自然是信的。”
这一刻,两人姐妹相称,倒是情真意切。
“姐姐倒还有一疑问,这林才人为何要陷害于你,还有这布偶是谁放入你的寝宫的?”青桑道。
“是啊,脱困后,妹妹也百思不得其解。想来是有内奸。”翩婕妤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想要查个水落石出,怎奈皇上并没有深究此事,而她根基不稳,又没有查得权力,正无奈时,却见青桑到访,终于知道时机来了。一直以来,她都不敢可以去接近青桑,生怕给彼此带来麻烦。她虽然岁数不大,但她的父亲却一直把她当做妃子来培养的,所以心智比一般新人都要成熟些。在时机未成熟时,太过明显的交往对大家都危险,但时机成熟时,她相信一击即中,对方必无反击之力。
所以,她一直在等待,她相信蒲贵妃一定会在适时来找她的。从那一天父亲对她说蒲贵妃只收了一支簪子开始,她就觉得蒲贵妃一定能够成大器。
现在,就是她们要联手的时候了。
故而,被林才人陷害后,她没敢轻举妄动,对谁也不再提这事。
今天,蒲贵妃起了这话头,她相信蒲贵妃是要帮她。所以她也说出了自己的怀疑和想法。
“内奸是肯定有的,要不然怎么有人能如此轻易地进入你的寝宫。只是她为何要针对你,根源在哪,这才最重要。”青桑道。
“抓住内奸不是一切都明了了吗?”翩婕妤有些不解。
“抓住内奸只是知道幕后之手,一般不可能知道更深层次的东西,谁会将一个什么都知道的人安插到对手那做内应呢,这不是自掘坟墓吗?而幕后之人,就是林才人,这点我们都知道,所以我们更要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若是说因为争宠,她本就不是最受宠的,皇上宠幸你之后,她也不见得就失宠了,按理没必要下这么狠得手,最后还害得自己别降了位份。所以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原因。”青桑的分析让翩婕妤连连点头,她只想着抓内奸,确实没想到这点。幕后之人已经知道,抓内奸已无实际意义。
第三百三十一章 林才人
ps:
今个有事在外,上传晚了,真是对不住等更的亲了。
“会不会是……那个人所为?”翩婕妤思忖了一会,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疑问。
青桑知道她所谓的那个人是指皇后。
“不会是她。”青桑肯定说道。
“那是为何?”翩婕妤不解,问道。
青桑笑笑,说道:“马采女是她的人,林才人当日流产是拜马采女所为,所以从某个意义上来说林才人是怀疑马采女所作所为是她幕后指使的,林才人肯定恨她,故而不会听命于她。再说了,扳倒你对林才人也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她并不是你之前得宠的人,你们没有利害关系,你失宠了,她也不见得就得宠,即使是嫉恨,像林才人这样进宫多年的人,怎么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那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翩婕妤皱了眉。
青桑想了想,问道:“妹妹仔细想想,在事发前的日子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
翩婕妤仔细想了想,慢慢说道:“若说和林才人有关的事,倒是有一件,但觉得此事和陷害之事并无什么关联呀。”
“不管有没有,妹妹说说看看。”青桑道。
翩婕妤道:“那一日,天气不错,臣妾便在宫中闲逛,大概到永福宫附近时,看到碧晴公主带着几个奴婢在那放风筝。这等季节可不是放风筝的好时候。想着也是碧晴公主小孩子心性,想要看放风筝。风筝挂到了一棵树上,一时取不下来,碧晴公主就哭了。永福宫听竹馆的奴才们不会爬树,着急得不行,幸好臣妾宫里头的康善会爬树。便上去取了下来。之后。臣妾便走了,连林才人的面也没见着。”
青桑听了,从表面上看,此事确实和翩婕妤被陷害之事毫无关系,甚至从林才人还应该谢谢翩婕妤。
“妹妹再想想,可有其他的什么事?”青桑细问。
翩婕妤低头想了好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青桑也想了想。若是只有那件事,那突破口在哪呢?到底有什么事发生了让林才人恨上了翩婕妤?
思索间,忽然,青桑灵光一闪,问道:“妹妹当日是让自己宫里头的康善去取风筝的?”
“正是。”翩婕妤道。
“那康善取了风筝后可有说什么?”青桑问。
翩婕妤摇摇头,道:“不曾有说什么。”
“风筝是挂在永福宫的树上?”青桑问。
“是的,确切的说是听竹馆寝宫后面的大树上。那天臣妾是往御花园走的。路过的是永福宫后方围墙外的小花园。围墙内正好是听竹馆的后院。”翩婕妤回忆道。
“这康善今日可随妹妹来了?”青桑问。
“不曾,在宫里头。”翩婕妤道,“姐姐想见他?这事和康善有关?”
青桑微扬嘴角,道:“暂时还不知,不过也许能发现什么。”
翩婕妤便唤了在外候着的宫娥回宫去唤康善了。
青桑和翩婕妤一块莲子糕还未吃完,康善便喘着气在屋外等着通传了。这效率还真是高。
康善进屋后,冲着青桑和翩婕妤便行礼。举止得体,声音洪亮,倒是个有眼力劲的。
青桑也不啰嗦,直接就问了那日爬树给碧晴公主捡风筝的事。
康善想了想,说道:“若非贵妃娘娘问起,奴才倒已不记得了。”
此言一出,翩婕妤顿时一惊,问道:“是有什么事发生吗?”
康善躬身说道:“回婕妤娘娘的话,倒不是有什么事发生,只是奴才看见一身着绿色宫服的宫娥从寝宫的后门走出,由于她在台阶上立了一会,所以抬头间正瞧见奴才,奴才便朝她笑笑,但见了她脸上的惊恐之色。”
青桑没有立即对康善的话作出反应,而是低头思索。
翩婕妤则问道:“当初此事你怎么不说?”
康善有些委屈说道:“奴才当时是想这永福宫的宫娥定是忽然看到树上有人,有些惊慌,故而才害怕。想着等会她若叫人来,奴才稍作解释便可。但待我们走了,永福宫里也没个动静,所以奴才想此人大概问过了门房,事情已经清楚了,便没有对娘娘提及。”
青桑抬头,道:“康善,那名宫娥你可认得?是不是林才人身边伺候的?”
康善摇摇头,道:“回贵妃娘娘的话,此人奴才并不认得,也绝不是才人娘娘身边的姑姑。”
“那她长什么样,你看清了吗?”青桑再问。
康善想了想,道:“个子瘦高,右眼下方有粒痣,皮肤很黑。”
青桑再仔细问了细节,直到康善完完全全地将那日之事回忆起来。
康善退下后,青桑对翩婕妤道:“事情的关键应该在那宫娥身上。”
翩婕妤道:“臣妾也这么觉得,却不知问题出在哪?康善爬树是为了碧晴公主,那宫娥即便是乍一看到有些害怕,可是一问便可知原因,又为何要报复?”
“妹妹可曾想过这宫娥为何没有带人出来?她若问清了情况,肯定会禀报林才人,然后从理上,林才人自个不出来道谢,也该有个体面的出来谢过妹妹,可是永福宫竟然没有任何动静。”青桑问。
翩婕妤想了想,道:“如此说来,那宫娥并没有去问。”
“不,她一定是去问过了。只是问了之后却没有下一步动作。”青桑道。
“难道她在行窃,所以不敢声张?”翩婕妤猜测。
“行窃?”青桑想了想道:“不。如果她行窃被撞见,那么应该是这个宫娥对妹妹或康善有加害之心,而且理应是对康善,而不会去针对妹妹,想她一个宫娥怎有能力对一个主子动手。可是这件事,加害妹妹的却是林才人。这说明。这宫娥当时做得事肯定和林才人有关,而不是普通的偷窃之类的。”
翩婕妤连连点头,“姐姐分析的是,那么她们做了什么?康善并没有看见,为何就怕成这样?”
“我估计她们是怕康善告诉妹妹你什么。”青桑道。
翩婕妤越发想不明白了。
青桑也卡在了此处。
直到两日后,康善死了。
康善是被勒死的。凶手大概是想将他投井毁尸灭迹,却不幸被巡逻的侍卫们发现。不得不弃尸而逃。破案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凶手百密一疏,致命的证据被康善抓在了手中。
那是侍卫的腰牌。
侍卫郑刀是凶手。
郑刀对此供认不讳,行凶的原因是康善托他转卖些物品,但两人分赃不均,郑刀一气之下错手杀了康善。
事情本就清了,但在翩婕妤见了那郑刀一面后,事情又变得复杂了。
翩婕妤不动声色。但在见过后就来见了青桑。说是这郑刀右眼下方有颗痣。
青桑神色一凛。
看来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郑刀即将问斩,而他们身为宫中女眷,是不能去见犯人的。
于是,青桑捎信给父亲查了郑刀的身世,之后便托了褚连瑜,再托了牢中的医工。带了几句话给郑刀。
郑刀在临刑前翻供了。他供述说他与林才人有奸情。
康善那日爬树为碧晴公主捡风筝,看到男扮女装的他正从听竹馆的寝宫出来。担心被康善或翩婕妤起疑,林才人这才设计想要除去翩婕妤。
林才人陷害不成,又见翩婕妤似乎并不知道郑刀的事,本以为事情已经过去,却不料,一日康善竟然从侍卫中认出了郑刀。郑刀那右眼下方的痣很是显眼,容易引人注目。
就这样,郑刀杀害了康善。事情竟是如此,这让知情的人都震惊了。
青桑在得知康善口中的宫女和郑刀都在右眼下有粒痣,就曾有过怀疑,怀疑那个宫女是男扮女装的郑刀。而郑刀在那个时候鬼鬼祟祟地出入听竹馆,很有可能两人有奸情。所以,青桑便托了父亲蒲继年去查郑刀的底,得知郑刀原名郑州,其父亲和林才人的父亲是世交,两人青梅竹马,早已私许终身,只可惜在一次偶遇中被当今圣上相中,林才人便进了宫。而郑州也不知所踪,直到一年多前出现在了侍卫营中。
查清这一切后,青桑便让人带话给了郑刀,只有一句话:“郑州,郑氏全家二十余口性命可都在你手中。”
郑州为了林才人,舍家进宫当侍卫,但青桑查出这郑州其实也是个至情至孝之人。进宫前,对父母他是极为孝顺的,进宫后,他也偷偷将所有的俸禄都送回给父母亲,所以青桑这句话正击中了他的弱点。
他可以无情,但对父母他做不到。他以为此事他一人担了就没事了,却没想早被人查清了底细。
他和林才人既然活着不能成为眷侣,那就死后做一对鬼夫妻吧,他自认为林才人不会怪他,所以他说出了实情。
皇上震怒了。
那一刻,林才人头发披散,形容萧萧,看着审问她的众人已是凄绝。
她知道不能活命了。
她恨。
“贱人,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皇上怒气冲冲地问。
林才人只是笑,笑得凄婉,笑得苍凉。
侍卫呈进来一个人头,是郑刀的。
皇后、翩婕妤显然没有见过如此血腥,都掩唇作呕。
青桑的经历特殊,看到时倒比她们镇定些。
林才人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眼泪簌簌。
“林才人,本宫问你,那日落湖,是你自己跳下去的吗?”青桑想起马采女的话,便想弄个水落石出。
“是,是,那孩子是阿州的,我害怕事情败露,早让阿州到外面弄了落胎药,那时候已经喝了最后一剂,孩子本就保不住了,马采女忽然生事,我便借此嫁祸给了她。”林才人老实承认。
“你个贱人!”皇上怒火中烧,“你害死了马采女,也不怕报应。”
林才人凄凄道:“臣妾罪不可恕,无话可说,只求皇上善待碧晴,那是皇上的骨肉。”
说完这句,林才人忽然起身一头撞向殿内立柱,鲜血四溅,林才人死了。
青桑心中长叹,不忍再看,闭上了眼睛。
第三百三十二章 心愈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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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农民问鼎赠送的平安符。
当审讯结束,郑刀和林才人都收到惩罚后,青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临华宫。
林才人和郑刀应该是值得同情的,他们本是一对恋人,却因为皇权而被拆散,起因却是因为林才人的眉眼长得特别像青桑。
难道,自己才是罪魁祸首吗?
翠岚见青桑面色不佳,神情有些呆滞,便问道:“娘娘今个发生了什么事?”
草香便将事情的经过说予了翠岚听。
翠岚听后,脸色微变,轻声道:“那碧晴公主怎么办?她是皇上的孩子吗?”
此语一出,青桑和草香都变了脸色,两人相识一看,都感觉到了内心的震撼和恐惧。碧晴公主是不是皇上的孩子他们不知道,但懋儿千真万确不是。
“林才人临死前只求皇上善待碧晴公主,信誓旦旦地说那绝对是皇上的孩子,我想皇上会善待碧晴的吧?”青桑呐呐道,听得草香心里头也是一颤一颤的。青桑话里的不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