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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庶女华冠路-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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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还未回过神来,就见太子棠皓飞身上前,抱起青桑,口中命道:“快请郎中!”就往厢房去了。

    留下满屋子的惊愕。

 第八章昙照之言

    “小姐,你总算醒了!”丫鬟雪盏见青桑嘤咛着慢慢睁开了眼睛,喜出望外道。

    “雪盏……”青桑渐渐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小姐,你真是吓坏大伙了。老太太这两天也是唉声叹气,直到今个昙照大师来瞧过,这才放宽了心。”雪盏边说边抹了抹眼泪。她从小伺候青桑,要是青桑有个三长两短,那她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

    青桑挣扎着要起身,吓得雪盏慌忙上前去扶。

    雪盏取了松软的垫子,扶了青桑半靠在床头,又去了端了杯水,喂青桑喝了。

    “雪盏,我睡了几天了?”青桑用手轻按太阳穴,眩惑问道。

    她记得与七皇子棠?困于竹林洞中,后被世子棠丰救起。回到寺中遭祖母责骂,之后的事就有些记不清了。

    “两天了。小姐。那日你寻少爷失了踪迹,到了次日寅时方才回来。”雪盏道。

    青桑这才想起棠?,连忙问道:“七殿下可好?伤得重吗?烧退了吗?可曾醒来?”

    雪盏闻言竟扑哧一声笑了,道:“小姐放心,七殿下已无大碍,只是这手断了需养些时候,昨日已被送回宫中。”

    青桑这才放下心来,又问道:“既是如此,那是最好。只是,你这丫头刚刚笑什么?”

    雪盏抿笑道:“小姐所问与太子殿下所问极为相似,故奴婢才忍不住失笑了。”

    “太子殿下?”青桑疑惑地问道。

    “那日小姐昏厥,众人始料未及,只有太子殿下机敏,抱了小姐请了郎中。后见小姐服了药一直未醒,竟一日数次前来问奴婢‘你家小姐可好?有无大碍?可曾醒来?’直至昙照大师云游归来瞧了,说小姐是病体初愈,疲劳奔波,又受寒气侵体才致体虚昏厥,并无大碍。这才于今日回宫去了。”雪盏娓娓道来,却让青桑失了神。

    太子竟如此待她,这又是为何?青桑此世虽只十五,但前世也是经历过情爱的成年女子,对感情之事自要比同时代的少女们敏感些,这时候只觉心乱。

    “桑儿,我的乖孙女,你总算醒了。”青桑正失神间,就闻祖母推门进来,蹒跚着坐到床沿,拉着她的手欣喜地叫道,声音洪亮而又兴奋。

    青桑不知老太太因何事如此高兴,想来也不会是因为自己醒来而兴奋至此,于是问道:“不知祖母大人何事如此高兴?”

    老太太没想到青桑会这么问,闪过一丝尴尬,讪讪说道:“我儿病傻了,自是因你无恙醒来而喜。”

    青桑知她撒谎,但毕竟是自己祖母,也不好点破,于是淡淡说道:“桑儿让祖母大人忧心了!”

    “无妨无妨,只要无恙便好。待你休息两日,我们便动身回府。你好生休息,我也该念佛去了。”老太太拍了拍她手,起身离去了。

    青桑看着老太太臃肿的背影,慢慢忆起那日之事。心里虽知老太太并非真打她,但即便如此,在危机时刻,老太太保家族、保孙子之心昭然若揭,她这个孙女是随时可以牺牲的。这样想着,心里就有了寒意。

    翌日,青桑精神好些了,便请示了老太太,未等到两日后便回了蒲府。

    只是青桑路上一直在想,这老太太甚是奇怪,以前虽说对自己也是欢喜的,但似乎也没现在这般轻怜疼惜。自她醒来之后,老太太见了她就喜笑颜开,还亲自喂她吃些补食。青桑提了要今日回府,她也马上允了。说实话,青桑还真有些受宠若惊。但心里却觉着老太太这些反常的变化同太子有关。

    回到府中,老太太先行下了车。青桑刚刚从车帘中探出了头,就听老太太对父亲和大娘柳氏道:“你二人随我到房中,有事相告。”

    父亲、大娘赶紧跟了去。

    青桑由雪盏扶着下了车,牵过弟弟家宝的手,挽着母亲王氏,自行朝院中走去。

    “姐姐,姐姐,你睡着的那几日,棠皓哥哥可着急了,还说要是那李郎中再唤不醒你,他就要治他的罪,还说要请宫中的太医来唤你。姐姐,你好贪睡哦。”家宝吃着母亲给备的小点心,稚声稚气说道,娇憨的小模样还以为青桑那几日是贪睡不醒呢?

    “棠皓是谁?”王氏剥了颗杏仁,放在家宝面前的小碟里,好奇地问。

    “家宝,以后万不可直呼太子名讳,需称太子殿下!”青桑低声斥责道。

    “什么?太子?”王氏更为好奇了,“你们什么时候识得太子?”

    “缘起家宝。”青桑低声说道。

    而小家宝则用他那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得意洋洋地看着王氏,一边往嘴里塞坚果,一边东一句西一句把如何认识太子的事说了一遍。

    家宝虽然叙述得不是很有条理,但胜在记性好,也能说个大概,所以王氏基本也清楚了。

    “若是如此,那也不失为一桩好事。”王氏想得自是家宝的前程。

    青桑只顾咳着瓜子,未发一言。

    “什么好事?”家宝疑惑地看向母亲。

    “就是说娘的家宝以后也许能当大官。”王氏宠溺地摸了摸家宝的小圆脸。

    青桑闻言,心觉母亲如此说甚为不妥,但也未做反驳,只是微微皱了眉头。

    家宝扑闪了两下眼睛,说道:“昙照大师也这么说,说我以后能当将军。”

    “真得吗?娘也听说这个昙照能知天命,可准呢!”王氏闻言喜上眉梢。

    “昙照大师还给姐姐瞧了面相,算了八字。”家宝说道。

    青桑闻言灵光一闪,抢先于母亲问道:“昙照大师说了什么?”

    家宝看了看青桑,说:“祖母不让我听,让我出去玩。”

    青桑正觉失望,又听家宝说道:“但我只是佯装跑去屋外,实则躲在屏风后面。”说着,露出了顽皮的笑容。

    “你这个小滑头,快说你都听了些什么?”青桑抿着嘴笑了,刮了下家宝的鼻子,问道。

    “我记得昙照大师说姐姐不是本朝之人……”家宝歪着脑袋,眼神看向天空,回忆道。

    青桑大惊,难道这昙照大师知道她是穿越来的了?

    “后来的话好深奥,家宝听不明白,就没记住,但最后昙照大师说‘此女日后必当母仪天下’。然后我听祖母很是高兴,连问几声‘当真如此’。”家宝说完,不顾青桑和母亲满脸的震惊,只顾自己抓了一把干果玩去了。

    青桑一把抓住弟弟,严正道:“家宝此话以后万万不可于别人说起,否则日后你将再也见不到爹爹、娘亲和姐姐了。你一定要记于心中,切不可对任何人提起。”

    家宝从未见过姐姐如此严肃,再听她说什么见不到爹爹、娘亲之类的,就吓哭了。

    王氏心疼儿子,搂过哄了,略有责怪青桑说得太过严肃。

    青桑正色道:“娘亲可知这话若传于居心叵测之人,必将给我蒲家带来灭顶之灾。”

    王氏知这个女儿心思细腻,且说得也是事实,便也叮嘱了家宝不得将此话泄露出去,家宝含泪应了。

    青桑此时已知为何祖母如此高兴,青玉殁了以后,她以为蒲家无望,却未料昙照大师竟道了如此天机,加上太子对她的种种,祖母定是全信了。同时,她也明白祖母定是把那句“不是本朝之人”理解为不是当朝的宫中之人,而是太子继位后的那朝。否则,祖母还不把她当妖孽了。不过也有可能是她想多了,昙照又怎么知道她是穿越来的呢,家宝年幼话也没听全,也许就是说她不是本朝宫中之人的意思。

    而祖母刚至府中就寻了父亲和大娘,恐也是为了此事。要想接近太子,还得借助于大娘的父亲柳相国。

    青桑想此便觉心里堵得透不过气来,为何这时代的女子毫无自主可言,只能任人摆布,作为家族利益的牺牲品。

    夜深,青桑辗转难眠,披衣悄悄在院中行走,恰见父亲书房灯火通明,便走去敲门。

    “桑儿怎还没睡?”蒲继年开门见是青桑,意外问道。

    “父亲大人是为公事繁忙吗?”青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关切问道。

    “为父心里觉得郁结,一时无法安眠。”蒲继年叹道。

    “是为祖母大人请柳公撮合我与太子的婚事而伤神吗?”青桑径直就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蒲继年脸上露出惊慌,惶惶说道:“桑儿此事万万不可张扬,你怎知此事呢?”

    “父亲别管我是如何得知的,只管告诉我你心中所想,你也想女儿嫁入皇家光耀门楣吗?父亲可想过青玉?”青桑此时只想发泄那心中苦闷,顾不得长幼尊卑,质问起了父亲。

    但蒲继年并未不快,只觉心酸,喃喃说道:“你知道,为父最喜你和玉儿,若不是当初岳父大人竭力要求玉儿进宫,为父也是万分不舍得,宫里面暗流汹涌,我那单纯的玉儿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话语至此,蒲继年已是泣不成声。

    青桑知他情真意切,只是身于这个时代,有太多的无奈。

    忍住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青桑缓缓说道:“父亲大人累了,早些歇息吧。”

    说完,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夜晚凉风一吹,青桑更觉浑身冰冷,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纷纷落下。

    正当蒲府老太太暗暗密谋青桑嫁太子之事,这日却忽然从朝中传来消息,蒲继年因触犯天威,被降了级。

 第九章互生情愫(上)

    玄朝原与南疆、北戎、松国并立,后太祖皇帝征战松国大胜,将松国纳入玄朝版图之中,之后兴昌帝又降了南疆臣服于玄朝。到了宏景帝,也就是当朝圣上时,北戎开始不断扩张,屡犯边境,两国持续作战二十余年,当朝皇帝无时无刻不想平定边境,但北戎族人善战,征战多年,损了多员大将都未能拿下,反而让北戎攻城略地,占了不少城池。

    这次战败后,朝中大臣分为战和两派,主和派派出使节与北戎交涉,北戎同意撤出边境三百里,但要求玄朝给予黄金千两,白银万两以及名门之女五名。

    主和派在朝堂上提出征战多年,损耗颇多,民不聊生,借此时机以休养生息。

    皇帝终同意了主和派的建议。

    但在朝堂上公布时却引起了一些大臣的极力反对,蒲继年就是其中一个,在朝上怒斥如此议和完全是城下之盟,有辱国体。

    蒲继年之语戳中了皇帝痛处,因议和已得皇帝首肯,蒲继年如此说已是触犯了天威。皇帝一怒之下就下令罢了蒲继年的官,幸得蒲继年还有个好岳丈,朝中有三分之一的大臣是他的门生,在大家的力保下,圣上才下令降为宁州长史。

    蒲继年即刻就要去宁州上任,这宅邸本是官宅,因而也不得住了,举家迁往宁州一路奔波,恐老太太受不住这颠簸之苦。然蒲继年为官又极为清廉,这会子想要置办个大宅也是不能了。加上降了级,这俸禄也少了不少,要想维持这一大家子的开支还真是捉襟见肘。

    “而今到了如此地步,还有个药罐子,不如打发她回娘家,反而还有个活路。”老太太这指得是郑氏。

    虽说老太太话说得在理,但却极为薄情,这让一向仁厚的柳氏也忍不住皱了眉。

    一大家子正沮丧间,见听门房高呼:“柳相国到。”

    柳公此来自是安慰这一家子,但也带来了好消息,说是已在城西购置了一套新宅,让一大家子先行到那安顿,而蒲继年则先去宁州上任,待皇帝气消了,再想办法回来。

    老太太自是感激涕零,蒲家遭了难,这相爷竟没忘了亲家,她自是感动的。不过柳公确说这是太子的安排。

    说完不忘瞥了眼青桑。女儿柳氏早已将老太太的意思禀了他。当然柳氏做事极有分寸,自不会将那昙照之言告知父亲,毕竟那可是有可能让蒲家大难临头的祸语。

    柳公以前一直希望女儿能入宫为妃,巩固着朝里的地位,但终未能成,后有希望外孙女能一举得男,却弄得个一尸两命,现如今青璧才貌平平,成不了气候,反而这蒲家四娘子生的女儿青桑早在两年前就在京城小有名气,虽然当年落选,但里面的种种柳公最是明白,他本也打算再循它径送青桑进宫,没想蒲家的老太太倒先有了打算。

    嫁给太子也不失为一条好路,虽以青桑的身份地位,想做太子正妃是不可能的,但封个良媛绝无问题,若再从皇后那讨个面子,指不定还能封个良娣。太子虽已十八,但尚未娶正室,只有两个奉仪。(题外解:太子的妃制有正妃一人,良娣二人、良媛六人、承徽十人、昭训十六人、奉仪二十四人)如老太太所言,太子已对青桑上了心,若青桑再早些生个一男半女,那地位自是不同凡响。这条路可能比入宫更为妥贴。而女婿刚被降了级,太子这边便差人请他过府,安置了这一家老小,可见老太太所言非虚。

    故而,柳公暗暗下了决心,要尽快撮合青桑和太子之事。

    蒲家老小即刻就动身搬去了城西。

    一下车,太子之心大伙都已明了,因为大门上挂得不是“蒲府”二字,而是“桑园”。

    老太太、王氏等女眷自是喜不自胜,觉得蒲家有了太子这个靠山定能东山再起。只有青桑锁眉凝思,不见喜色。

    翌日,蒲继年就带着喜墨和两个小厮出发了。

    老太太本想让儿子带上二娘子香云一同去宁州,身边有个女子知冷知热的,老太太也放心些,但蒲继年心中怆恻,不愿带着家中之人前去受苦,执意只身前往。最后,老太太也就随了他。

    又过几日,青桑闺友紫?大喜,青桑前去观礼无意中见着了符熙。

    符熙见了她很是高兴,席未散便硬请了她去风雅轩,说是已与人约那喝茶,青桑也识得那人,邀她一同去见。

    青桑因今日家中多遭变故,心中苦闷,再想符熙所提故人应是那日林间所见其他三人,也就不避俗礼,带着雪盏随着去了。那风雅轩是达官显贵们才能去的地方,环境清幽,青桑曾在三年前跟随青玉去过一次。想到青玉,青桑心里又是一阵绞痛。

    到了风雅轩二楼靠江的雅座,只见吊着一只手臂的七皇子棠?正在望着江景出神。

    “七殿下,您瞧,我带谁来了?”符熙嘻嘻哈哈地嚷道,惹得青桑愠怒地瞪了他一眼,幸而这二楼只有他们几人。

    棠?侧目一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却以极快的速度掩饰了,只是朝着青桑淡淡一笑,问道:“蒲小姐身子可好些了?听闻那日回来后,小姐也病了一场,昏睡了两天。”棠?次日醒来后就急急问了青桑的情况,得知她昏睡不醒,也是心急,怎奈父王得知自己受伤,竟命右千牛卫率了五名千牛备身前来护送自己回了宫。回宫后又由母妃陈贤妃亲自照料,到了今日方能出来透透气;却没想能见着青桑。心中是极喜的,面上却不能表露分毫。何况他早已从母妃口中得知太子中意青桑之事。

    “奴婢只是疲惫所致,并无大碍,反而是七殿下贵体有损,奴婢真是罪该万死。”青桑规规矩矩地说道,所表现出的生分让棠?没来由地感到一股酸涩。

    “无妨,以后在我面前你也不必再称奴婢,听闻你棋艺颇佳,可愿手谈一局?”棠?露出好看的笑容,柔声问道。

    青桑本想谦虚两句,但见棠?眼里的期待和柔情,竟有些语塞,嫣然一笑,点了点头。

    一杯清茶,一盘棋,两人就这样下了许久。青桑偶尔抿唇而笑,偶尔眉头深蹙,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常常让坐在对面的棠?看着失了神。

    生性喜闹的符熙早已耐不住,跑去别处寻乐子了。雪盏则坐于附近茶桌,适时添些茶水,不敢多做打搅。

    若不是春日的那一声惊雷,恐两人就这样万语寄手谈,不知到何时了。

    “天色已晚,我得赶紧回府了。”青桑被春雷惊醒,见天色已经墨黑,唯恐家人担心,连忙起身告辞。

    “天色已暗,此处又甚为偏僻,就由本殿下送你回府吧!”棠?说完,不等青桑回话,就唤了下人备了马车,送青桑一同去了城西新宅。

    家人见青桑观礼久而未归,果真心急如焚,再闻前去书令史府和钱府打探的小厮回报说青桑早就离席,更是担忧,不知青桑去了何处。

    正着急万分间,但见一富丽马车来到府前,青桑由雪盏扶着下了车。一同下来的竟还有一俊朗男子,让蒲家众人不禁瞠目。

    幸而老太太已即时认出此人为那日在普济寺所见的七皇子,赶紧带着众人施礼跪拜。

    棠?让众人免了礼,本想应老太太之邀,过府一坐,但抬头就见红澄澄的灯笼正中门匾上赫然写着“桑园”二字,心头一紧,便以蒲长史“未在家中多有不便”为由即刻告辞离去。

    棠?虽已有耳闻太子对蒲府三小姐有心,却不知已到如此地步,今日亲眼所见,心中已是一片怅然。

    老太太本想问清今晚之事,但青桑顾左右而言其他,知她不想就此多说,也就叹了口气,驻着拐杖去了佛堂。

    大娘子自老爷被贬之后,对府中诸事多不上心,也自顾回房去了。

    母亲王氏见老太太也问不出什么,自己多问只会惹嫌,也就叮嘱了青桑几句,领着家宝离去。

    青桑见众人都未多问,暗松一口气,正欲回房,抬眼却见青璧立于长廊下盯着自己瞧,眼里并未有以往的愤恨、蔑视,反而显出一副若有所思之态。

    青璧见青桑也瞧向了她,不发一言,转身走了。

    青桑困惑,但也未多想,回房歇息去了。

    连日如常。

    又过数月,已是初夏。

    青桑素来怕热,前世还有空调可用,这一世一到夏日就愁坏了她。

    也不知是不是古人较为耐热,此时还是穿着夹衫。

    这日阳光甚烈,青桑受不住这热,去了夹衫、锦衫,只着了抹胸淡蓝襦裙,披了件蓝色翠烟衫,倚在窗前,朝窗外的荷池里丢着磨碎了的糕点喂池中锦鲤。

    正玩得兴起,却听雪盏前来唤她,说是佳仁公主遣人送来了孩儿满月喜帖,大娘子请她到房中一趟。

    青桑即刻收了玩心,去了大娘柳氏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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