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华冠路-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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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懊恼和气愤。
青桑感动于符熙对她的真情,不然以他的身份和修养是绝不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但是,越是如此,她越不能害了他。
“符熙,你不能为了我,而置整个符家于不顾。抗旨是多大的罪名,我们走了,却会连累太多的人。”青桑说道。
符熙端起酒杯,仰脖喝下,酒精的刺激让他更加烦躁。这一切他又何尝不知,可他能怎么办?
PS:
这几章主要就是将前面的一些小坑给埋了,然后就是青桑命运的再次转折。
第一百四十四章 致命的旨意
“我向圣上请了旨,说天歌身为戎人还有些事要打点,延迟了回朝的时间。”符熙连灌了两三杯酒后说道。
“天歌还是不肯回来?”青桑问。自铁翼成功夺权后,天歌便一直呆在高迪族不愿回来。
符熙说道:“她不肯回来也是更好。我和她终是互相利用,并不是真夫妻。”
“符熙,我们也不是真夫妻,所以你不必对我负任何的责任,你带着天歌回玄朝,过你应该过得日子。”青桑急急说道,不管有没有办法保住她自己的性命,当务之急却是别让符熙行将踏错。
“我们纵然不是真夫妻,但我对你的心是真得。”符熙表白道。
“天歌对你的心也是真得,何况你们有夫妻之实,又行过夫妻之礼,你如此做便是负她。”青桑道。
符熙知道在此事上已是有些理亏,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沉默一会后,他说道:“戎王提出让你留下,对圣上那边就称你因病而故。”
青桑看着桌上已无热气的菜肴,缓缓说道:“圣上是不会放过我的。他更不会让我留在北戎,成为一个隐患。”
“我们会有办法的。”符熙有些激动,竟碰倒了桌上的杯子,美酒洒在了桌上,散发出阵阵酒香。
“符熙,好歹我们也做了这些个日子的假夫妻,我只想你答应我,不管如何,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好吗?”青桑再次劝道。
符熙没有吭声,只是又倒上了酒,对青桑说道:“我再敬你一杯。”
青桑酒量极差,此时却也无力拒绝,觥筹交错间又连喝了几杯,顿时便头晕目眩起来。
符熙见青桑不胜酒力,便扶着她上了床。为她盖上被子,自己披上斗篷,打开房门,消失在夜幕中。
已有醉意的青桑只在朦胧中看见符熙披衣出去,之后便沉沉睡去,不再烦恼。
三日后。
符熙和他的外祖父杜政一同来到了府中。
原来圣上派了杜政前来与铁翼协商迎天歌回朝之事。
“熙儿,我有圣意要告禀公主,你先出去吧。”杜政冲着符熙说道。
符熙则丝毫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反而说道:“我和公主是夫妻,任何事都不相瞒。您若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杜政见符熙顶撞于他,很是恼火,怒斥道:“我宣的是圣上的旨意。岂是谁都能听的?”
符熙还要辩驳,却被青桑抢先说道:“驸马,我们听外祖父的话,父王既有旨意,你就先回避吧。”
符熙着急道:“桑儿。你不知道……”
青桑见符熙警觉而又着急的样子,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于是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驸马,你忘了我们说好万事顺其自然。”
符熙无奈地转身走了。
“您说吧,圣上的旨意。”青桑冷冷地说道。
杜政一双精明的眼睛直视着青桑。过了一会,才说道:“圣上知道公主喜好绿茶,特地让微臣带来一小罐上好的石亭绿。”
石亭绿。青桑心底的悲伤蔓延开来。当初父亲给她喝得那杯石亭绿让她从蒲青桑变成了蔚宝翎。从富饶的玄朝来到了苦寒的北戎,现如今,又是石亭绿。想起前世被一盒牛奶毒死,没想这一世还是要被毒害。难道自己就终逃不过被毒死的命运吗?
看着杜政手上的小茶罐,青桑坚定说道:“来到北戎多日。我已不喜喝绿茶。谢父王好意。”
杜政笑了,笑得那么肆无忌惮。就好像听到了一件多么可笑的事一样。笑完后,杜政说道:“公主是何许人,怎会变得如此天真,圣上所赐还能因为不喜欢而不要吗?公主最好自己收下喝了,还留得体面,要是让臣为公主沏上一杯,怕是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青桑怒视着杜政,她知道杜政是一个愚忠之人,当年连自己的亲身女儿都可以置之不顾,现如今又怎会放过她。
逃。青桑脑中闪过这个字。是的,只要逃出这个房间,符熙、铁翼都会救他。可是若是如此,符熙抗旨的罪名便坐实了,而北戎和玄朝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邦交恐怕也要付诸东流了。
犹豫、恐惧、无措让青桑的脸色变了又变。
“公主不必想着可以逃走,外面有圣上让我带来的兵士,您出了这个门就会被控制,到时,就顾不上公主您的体面了。公主,就听老臣一句,您还是乖乖地沏上一杯茶,体体面面地走吧。”杜政耐着性子说道。
青桑接过杜政手中的茶罐,倒了一些在杯中,用烫在炉子上的水壶泡了一杯碧绿飘香的绿茶。
屋子里的气氛随着茶香越发的沉闷。
“公主,请!”杜政道。
青桑端起茶碗,就在要送入口中时,忽然手一翻,一杯茶水就朝杜政泼过去,杜政虽然是文官,但多年随战沙场,身手也不弱,侧身躲过后,就朝飞奔向门口的青桑扑身过去。
“嗤啦”一声,袖口的镶边被杜政扯了下来,青桑也随着惯性摔在了打开的门口。
顾不上腿上的疼痛,青桑飞速就起身朝外奔去。
院中的积雪被扫在两边,却因为时不时的又一场飞雪,而将道路又掩埋起来。
青桑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去,忽然,几个身影飞奔过来,将她抓住按倒在了雪地中。
“早说了你跑不了。”杜政走过来,大声说道,“将公主扶起来!”
瘦弱的青桑被两个侍卫提了起来,脸上、身上沾满了雪花,头发也有些散乱下来,样子很是狼狈。
“公主,我说过别让我们动手。”杜政咬牙命令道:“你,将这个泡上一杯,请公主喝下。”
一侍卫领命去泡茶,忽然符熙冲进院中,朝着抓着青桑的侍卫飞起两脚,将他们踢到一边。
“桑儿,你没事吧?”符熙拉着青桑的手臂,着急问道。
“熙儿,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杜政怒喝道。
“外祖父大人,孙儿求您了,您就放过桑儿吧。”符熙殷切恳求道。
“放了他,我们就是抗旨。熙儿,这天底下又不仅仅只有她一个女人。再说天歌也是你的妻子,你这么做就不为她想想吗?”杜政希望能用天歌让符熙救青桑的意图,但是符熙对天歌毕竟少了份情谊,所以在此事上就显得无情,杜政拿天歌说事在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激起任何波澜。
“熙儿,你要是依然我行我素,你的叔父、你的亲人都会受牵连。你可仔细想清楚了。”杜政依然喋喋不休地说道。
符熙却依然没有犹豫,断然说道:“叔父战功赫赫,圣上应该会网开一面。不管怎样,我都不能看着桑儿命丧于此。”
杜政彻底被符熙激怒了,冲着侍卫道:“上。”
几个侍卫是认得符熙的,知道他的武艺,此时便有些犹豫。
“不用担心,他支撑不了多久。”杜政道,“还不快上!”
几个侍卫只得冲了上去,再打翻了两个侍卫后,符熙忽然觉得双手双脚开始发软,很快便无力支撑,倒在了雪地上。
“我说过,你支撑不了多久的。”杜政面无表情地说道。
符熙努力撑开双眼,用尽全力说道:“你竟然如此阴险。”
“你若不反,便不会有事,可惜你竟真得为了这个女人反了。幸好我防着你,在和你喝茶时,在茶水中放了武功散,只要你不运功,就不会发作,要是运功,就会变得四肢无力,渐而昏睡。”杜政的话让青桑陷入了无尽的冰冷中。杜政竟绝情至此,对自己的外孙也防了一手。
“符熙,符熙。”青桑想要扶起符熙,怎奈符熙已经昏睡,以青桑之力根本扶不起来。
“公主,你要真为熙儿好,就应该为他着想,如此对他是最好的。”杜政的话一字一字地敲在青桑的心上。
符熙就如同她的亲人一般,他一心为她,她确实不能如此自私让他陷入这万劫不复之地。只是,她真得不甘心。
“他没事吧?”青桑问。
“他不会有事,药效一个时辰就过了。”杜政道。
青桑跪蹲在雪地中,看着沉沉昏睡的符熙,深吸口气说道:“将他抬进屋吧,地上凉。”
杜政愣怔片刻,然后说道:“将驸马抬进去,再将茶水端来。”
两人将符熙抬进了屋中,然后端出了泡好的毒茶。
“喂公主喝下。”杜政说道。
“我自己来。”青桑道。
杜政冷哼一声,说道:“不劳公主动手了,还是请这些奴才送公主一程吧。公主也不必再心存侥幸,你府里的那个奴婢已经被我们支走,戎王那边他只知我特地过府看望我的外孙和外孙媳妇,并不会想到我是奉了圣上的旨意来赐死的,再说他现在正和朝中的李大人商议要事,根本不会顾到这边,所以不会再有人来救你了,公主还是乖乖上路吧。”
话音落下,两人便过来抓住青桑的手臂,一人捏着青桑的下巴,就要将茶水灌进去。
青桑禁闭双唇,用力挣扎,却丝毫动弹不得。
那人便用力捏住青桑的两颊,想要捏开青桑的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砰”的一声,茶碗顿时破裂,茶水散落地上,消融了脚下的一小块积雪。
“是谁?”杜政大声问道。
一抹白色的身影缓缓走进院内。
第一百四十五章 暂时的脱险
“世子殿下还是不要管圣上的家事吧。”杜政的傲慢让棠丰很不悦。
“圣上的家事?圣上要赐死自己的女儿?而这个女儿刚刚在北戎之事上立了大功。”棠丰道。
杜政冷声说道:“世子殿下应深知避祸的道理。”
棠丰扬起嘴角,似笑非笑地说道:“我也深知将功抵过、得饶人处且饶人,杜公何必如此狠心。”
“狠心的不是我。”杜政道。
“那又是谁呢?”棠丰紧接着问。
杜政一时愣住,竟接不上口,他总不能说是圣上狠心吧。这可是大逆不道。
“世子殿下此次结盟之事立了大功,前途不可限量,有些事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杜政对棠丰早有耳闻,自然不想得罪他。何况他毕竟是皇室子弟,也不是他得罪的起的。
“我并不想插手这件事,只望杜公给我个面子,缓些执行可好?”棠丰此时也不想正面冲突,转了个弯,迂回道。
“这是为何?”杜政有些不解。
“杜公应该有所听闻,此次北戎能够与玄朝结盟,除了利用地下城的暗道外,还因为有了当年碧约女王留下的武器。而这些武器只有她懂得怎么用。”棠丰道。
杜政毕生研究军事,对这次的战役自然也是悉心专研,对使用的兵器也是苦苦琢磨,可惜即使弄懂了兵器的构造,却依然想不出如何锻炼这些兵器所需的材质。现在听棠丰一说,顿时兴趣大起,只是他对棠丰说青桑懂得怎么用这些兵器感到不可思议。一个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知道兵器的使用方法。
“世子殿下是在说笑吧。她一个女子怎么可能懂得这些?”杜政有些轻蔑地问道。
这个时代,女子就是这么让人瞧不起。青桑在心中哀叹一声。
“她懂得。”棠丰笃定道。
“即使她懂,现在世子殿下不也会用这些兵器了吗?还需她?”杜政道。
“不,我们会用的只是一小部分。比如这个,我们还不知如何使用。”棠丰边说边掏出一个杜政看也没看过的东西出来,椭圆形的形状,还带有一个铁环。
是手雷。青桑一惊。
“这是何物?也是地下城下面的兵器?”杜政问道。
“正是。”棠丰道。
“我朝能者甚多,难道还要依靠这个女子?”杜政道。
“能者是多,但未必都能懂得此物。”棠丰道。
“她怎么就会懂呢?”杜政还是不信。
“那就请她当场给杜老演示一番。”棠丰优雅地将手中的手雷递到了青桑面前。
被使劲按压跪在地上的青桑前后摇了摇肩,挣脱了按在她肩上的手,缓缓地要站起来。
冰天雪地,青桑未着厚实的斗篷,又在雪中跪了些时候。起来时,踉跄了一下,险些跌了。
努力地站稳。青桑正要接过了棠丰手中的手雷。
“等一下。”杜政突然说道,“世子殿下会不知道这是何物?如何使用?你不会是想拿这个对付我们吧。”
棠丰笑了,说道:“杜老,我们可都是圣上的臣子,我怎么会拿这个对付自己人呢?何况。事变当日用的兵器如何使用也是她所教,而这个当初我们并未用上,所以我不知如何使用。既然您不信她会用,我便证明给您看而已。”
“算了,如何使用不重要,世子殿下还是请走吧。”杜政还是不放心。他决定不管这些兵器的使用,还是先处置了青桑再说。毕竟圣上可是给他下了密旨的,一定要将青桑赐死。
“圣上对这些兵器非常重视。但这些东西毕竟在北戎地界,出于两国邦交考虑,这又成了圣上的心头大患。我想杜公应很明白才是。”棠丰平平淡淡地说了这样一番话,敲醒了杜政。
不管怎样,这棠丰是皇帝的侄子。是皇家的人,在这次北戎事件中又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圣上本想要这些兵器,但由于新任戎王不可能将如此有威力的兵器全数敬献,所以玄朝只得数支。皇帝希望通过这些样品获悉如何制造的奥秘,可惜遍寻能工巧匠都没有破译丝毫,而今天棠丰取出的这个根本就不在那些兵器之列,看来这北戎还是留了一手,并没有每样都给。故而若这个蒲青桑真得知道如何使用,那么也许她就知道如何制造,至少她知道其中原理。现在真得把她处置了,事后虽然是完成了皇上的旨意,但若世子向圣上禀明了这一切,圣上到底是会以处置了蒲青桑为重还是以破解兵器奥妙为先,这个就难说了。
杜政虽然刻板,但却不笨,要是不能深刻领会圣意,到时候自己的脑袋可能就要搬家了。
棠丰见杜政锁眉不语,知道他动摇犹豫了,于是趁热打铁道:“杜公可要思量清楚,早一日晚一日处置并不影响您回朝复旨,但若是失去了破解的机会,万一圣上龙颜大怒,那……”
杜政在心里盘算了一番,说道:“就听世子殿下的,那么就请公主示范一下此兵器如何使用?”
青桑再次伸手接过棠丰递给她的手雷,不知如何是好。棠丰什么意思,他是真得知道自己会用,还是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他为什么要救自己,是因为棠珣吗?
“看来世子殿下是言过其实。”杜政见青桑捧着手雷,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以为棠丰判断有误,忍不住讥讽道。
棠丰并不着急,接下身上的白色披风,披在了青桑的身上,细心地为她系好。
棠丰身材高挑,他的披风在青桑身上显得很大很长,一直拖到地上,但厚厚的披风还是让有些冻坏了的青桑感到很温暖。
“公主的手都冻僵了。”棠丰握住青桑已经冻红了的双手,包进自己的大手内,紧紧握住,温柔说道。
这一举动让青桑和杜政同时一惊。
杜政只以为青桑勾引了棠丰。怪不得他要来救她,心中觉得她是个轻浮之人,嘴角不禁露出了轻视的冷笑。
而青桑在棠丰为她披上披风之时就已觉害羞,现在又被他突如其来地握住了双手,更觉羞涩难当。不过,冻得冰冷的双手忽然落在温暖的大手内,感觉很舒服很贴心。
都什么时候了,自己竟还有心想这些风花雪月的事。青桑暗骂自己,小手往外缩了缩,却没有挣脱出来。
青桑诧异地抬眼看了看棠丰。
四目相对。青桑在棠丰的眼中看到了鼓励和信任。
棠丰又加重力道握了握青桑的手,然后放开了。
“公主,请试试。”棠丰柔声道。
青桑看了看他。说道:“我们应找一个空旷之地再试,否则会伤了众人。”
棠丰听了青桑所言,顿时松了口气,其实他也不确定青桑是否真得会用,但刚听青桑所言。棠丰知道他的猜测是对的。青桑在地下城打响了那一声,绝对不是偶然的,她真得会用。
几人来到一个空旷之地,青桑解下披风,还给了棠丰,然后拉开手环。扔了出去。
一声巨响,前方的积雪炸得漫天而飞,附近的枯木也被震得抖个不停。枝桠上的积雪纷纷落下。
“好强的兵器。”杜政大喜,这些地下城的兵器果然威力无比。
棠丰上前,再次将披风披在青桑瘦弱的身上。
“杜公,我所言非虚吧?”棠丰问道。
杜政捋捋胡子,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听世子殿下的暂时先留着她的性命吧。不过,世子殿下可得抓紧时间。不要耽误了圣上的旨意。”
“杜公放心便是。”棠丰道。
杜政看了看棠丰,心想他贵为世子,想来也不会为了个女人而置整个息国于不顾。
“多谢世子殿下相救。”回到府中的青桑谢道。
棠丰摇摇头,说道:“不必言谢。只希望公主能够告知真相。”
“真相?”青桑问道。
“现在公主还想瞒我吗?”棠丰说道。
“不要再称我为公主了,你早就知道我不是。”青桑叹息道。
“青桑姑娘,请如实相告,你怎么会知道那些兵器的使用方法。”棠丰低头思量片刻后问道。
青桑原以为棠丰会称她为蒲小姐,却见他思量后称她为青桑姑娘。这一称呼既不显得生分又不显得亲昵,倒是恰到好处。同时,青桑也没想到棠丰竟然真得听了她的话改了称呼。现在的棠丰似乎没有之前那么让青桑感到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