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子软萌妃-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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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意的视线被船娘挡住,他眸光一冷,似才看到船娘的存在,目光从船娘身上扫过,在她的赤足上顿了顿。
船娘的双足有些大,水上生活和长期的赤脚,使得皮肤有些发黄,趾甲上面染了大红的花汁,却显得脚上肤色愈加黯淡。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另外一双雪白纤巧的脚,小小的,似一掌就可握住,趾甲是天然的淡粉色,半透明如美玉,脚趾也如手指一般灵活,四个脚趾可以轻松蜷缩起来,只剩一只中脚趾晃啊晃。
他心里忽然有些烦躁。
船娘还在继续向他走近,腰肢款摆,双足慢移,尽量走的婀娜多姿。
皇甫意目光从船娘的赤足上收回,一掌虚劈,劲风凝成一线,如刀刃般割向船娘的小腿。
一张小凳忽然凌空飞起,挡住了劲风。
咔嚓一声,小凳变成了碎片,船娘尖叫着瘫在地上。如果没有那小凳,她的小腿就会被劲风硬生生割成两截。
小凳飞出的瞬间,舱壁的窗帘猛然飞起,咔嚓一声,木格尽裂,随后就听到紧挨着的一艘船上传来轻响。
皇甫意身形一闪,掠向旁边的那艘船。
船娘瘫在地上,四肢就像煮熟了的面条,软绵绵的使不上一分力气,眼睛死死盯着稀烂的窗户下方,那里,少女的身形慢慢显露出来。
水千浔像只警觉的小猫,贴在舱壁,从窗缝里向外看去,见皇甫意在旁边船上停留了一瞬,不知道为什么,立刻又掠向远处的一只船。
直到黑色锦袍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水千浔才放松了警觉,精神力和体力都消耗的很厉害,她倚着舱壁软软滑下来,只觉手脚酸软无力。
若是皇甫意再转回来,她可没办法再启动隐身光衣了。
歇了好一会,水千浔才恢复了些体力,站起来,走到船娘身边。
船娘还摊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的腿没事吧。”水千浔走到船娘边,俯身察看她的小腿,还好小凳挡住了劲风,保住她的腿,但是依然有几处皮肤被划伤,好在伤口不深,渗出的血已经凝成血痂。
“那公子生的真、真、真好看……”船娘的神情虽然还带着惊惶、后怕和畏惧,可是眼神却还是痴痴迷迷。
“再好看,你也得有命看才行。”水千浔微微一晒,美男谁不喜欢看,但是像皇甫恣和皇甫意这种腹黑阴险、杀人如杀蚁的美男,还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的好。
她把明珠塞到船娘手里,“它是你的了。”
船娘双手拢住明珠,看了又看,眼中露出不舍,最后似终于下定了决心,把明珠捧到水千浔面前:“我不要这颗明珠,你让我做你的丫鬟,好不好?”
水千浔小眉毛扬起,黑眸饶有兴味的盯着船娘。
仔细看去,这张浓妆艳抹的脸年龄并不大,也就十五六岁模样,五官生的中规中矩,脸形却是极好,标准的鹅蛋脸,使得本来平凡的颜容,显出几分媚劲来。
她的神情虽然还带着惊惶、后怕、畏惧、试探,可是眼神却有着赌徒般的孤注一掷的狠劲儿。
水千浔慢慢笑起来:“你跟着我,不怕被那冰山黑衣美人抓去杀了?”
“我干娘说,她捡到我的时候,我还是个刚满月的婴孩,躺在篮子里,顺着金线河漂到她船边,她收养了我,三年前,干娘死了,就剩我一个人了。”船娘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只是笑容有些凄厉。
水千浔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船娘。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孤身一人,想要在这龙蛇混杂的金线河上活下来,这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跟着你,也许会死,我怕死,可我更怕,一直过着这种比条狗还不如的日子。”
“你叫什么名字?”
“干娘姓杜,我跟她姓,叫杜篮儿。”
“杜篮儿,我问你,这金线河边哪个酒楼的菜最好吃?哪个铺子的衣服最好看?哪个地方有美男可以看?”
杜篮儿一怔,随即飞快的回答:“这金线河边的临风阁一桌席至少要二十两银子,那必然是极好的。江记铺子里的衫裙最好看,听说连御史大人的夫人都来买过。美男?玉竹楼里的几个公子,听说生的俊俏,惹得不少女子挂念。”
“玉竹楼?”
“就是小倌馆。”
水千浔左手搭在杜篮儿的肩膀上,眉开眼笑地说:“开船!现在就去江记铺子里买衣服,再去临风阁大吃一顿,吃饱喝足以后去看美男!”
杜篮儿眼睛一亮,心知水千浔是允了她的请求,当下欢欢喜喜的出舱摇船,向江记划去。
水千浔盘坐在舱口,摸着腰间挂着的小包裹,双眼放光。
有钱有自由,真好。
船舱角落里扔着只粗布缝制的软枕,软枕后面,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雪团左爪支着下巴,右爪扒开软枕边,蓬松的大尾巴翘起,晶亮的小眼珠盯着少女的背影,呲牙偷笑。
河岸边的临风阁,顶层的天字一号房里,皇甫意负手立在窗前,金线河上的风景尽收眼底。
他的目光,始终锁着其中一只小船。
严子秋垂手立在一侧,低声道:“鬼探传来消息,那女子姓水名千浔,太子住进天湖别院,这女子才现身于太子身边,鬼探用尽手段,也没查出这女子的底细。”
皇甫意目光从那挂着红灯笼的小旧船转到一艘精致的画舫上:“包了那画舫的,是皇甫恣的亲卫墨双?”
“是,他乔装成书生,河道放开以后,他就包了那画舫,暗中给了船工重金,吩咐他跟着那只小船。”
“墨初墨双从不离皇甫恣身侧……”皇甫意眸光暗沉。
“太子既然派出墨双,可见在太子心中,对水千浔颇为看重,她也对长乐公主说,太子许她太子妃之位。”
“若真像她说的那样,她又何须用绑架公主的法子离开天湖别院,这其中必定另有隐情。”皇甫意听到太子妃三个字的时候,心里忽然浮起异样感觉。
但是随即他就压下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殿下,那艘小船定有古怪,水千浔多半还躲在那艘船里。”
皇甫意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只莫名飞起的木凳,那狡黠的少女,定是会什么古怪法子,所以才能一而再地瞒过他的眼睛。
“盯紧那艘船。”皇甫意冷冷地说。
☆、第十七章 抢吧抢吧
“轰”的一声巨响,小船猛烈的摇晃起来,摸着腰间小包裹,满脸憧憬的水千浔,猝不及防,后背重重撞到舱壁,痛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杜篮儿的叫骂声响起来:“你们掌船的没长眼睛?往哪撞呢?哎呦,我的船,你们撞坏了我的船!赔我的船!”
眼看着一股河水往船舱里灌进来,转眼就淹到了脚踝,水千浔掀开帘子探头望去,见杜篮儿双手插腰,正对着边上的一艘画舫跳脚。
上下两层的画舫,装饰俗艳,一串大红灯笼从二楼垂到甲板上,上面写着三个大字“红袖招”,甲板上站着不少衣着暴露的姑娘,倚着栏杆,一边摆弄着涂了凤仙花汁的指甲,一边冲着岸上往来男子抛媚眼。
透过舱门和窗户上的薄纱,还能看到里面有女子正翩翩起舞。
一看这画舫的名字,再看看画舫上女子的穿着打扮,根据水千浔从地球网络上汲取的经验,这画舫分明就是个三流妓院。
“谁敢撞老娘的船!”一个穿着大红衫子,腰间还掖着条翠绿汗巾的半老徐娘从门里冲出来,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的瞪着杜篮儿。
“明明是你的船撞破了我的船,赔我的船!”杜篮儿眼见河水从船侧壁的破洞里不断涌进来,又气又怒,指着老鸨儿叫道。
“赔船?你赔老娘的船还差不多,看看,看看,这新上的漆都蹭掉了!老娘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你计较了,快滚开!”红袖招的老鸨儿斜睨着杜篮儿。
“我跟你拼了!”杜篮儿急了,这条小船是她唯一的财产,十几年来吃住都在船上,眼看这船被撞成这般模样,哪里肯善罢甘休,举起船桨对着老鸨儿。
“哎呦,你个小贱蹄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娘不跟你计较了,你还敢歪缠?好啊,今儿个,你要是不给我赔修船的银子,老娘还就跟你耗上了!”
站在栏杆边的一个姑娘吐了嘴里的瓜子壳,半笑半劝地说:“妈妈,可别气坏了身子,她这么个穷丫头,卖了她也值不了修船的银子。”
老鸨儿拍了下脑袋:“瞧我被这小贱蹄子气的,开船开船,别在这耽误时间!”
杜篮儿哪里会让她走,举起船桨,就朝老鸨儿捅去。
“哎呀,你个小贱蹄子,敢对老娘动手,你等着,老娘非要去官府告你,让你赔老娘修船的银子,赔不起银子,就让你给老娘白干三年!”老鸨儿一边躲着杜篮儿的船桨,一边嚷嚷。
水千浔听老鸨儿这么一说,心里却突然有了主意。她一掀帘子走出去,拉住杜篮儿,抬脸朝老鸨儿懒懒说道:“要银子没有,要人两个,你敢不敢要?”
老鸨儿看到水千浔,先是一呆,随后就把水千浔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连她那双赤足都没放过,眼神越来越亮。
大而黑的眸子似养在清水里的宝石,红唇虽然厚了几分,不同于大瀚流行的樱桃小嘴,可是却让少女多了几分娇憨之态,就那么随随便便一站,就是个俏生生的小佳人。
“你敢说,老娘当然敢要,你们俩就在我红袖招待着吧,什么时候把修船的银子赚回来,老娘什么时候就放你们走!”老鸨儿嘿嘿奸笑,“来人啊,把她俩给我抓上来!”
反正操持这种小船生意的,都是些无依无靠的孤女,老鸨儿也不怕有什么人来找麻烦,抢了也就抢了。
水千浔瞥一眼老鸨儿,黑眸中浮起一丝狡黠笑意:“我们自己上去,只是妈妈到时候可别后悔哦。”
老鸨儿见水千浔颇为上道,心想以这丫头的姿容,好好调教一番,到时候就是红袖招的摇钱树,现在倒也不必对她太凶,于是扯了个笑容出来:“算你这小丫头有眼光,老娘这红袖招,哪里不比你这小破船强?好好听妈妈的话,有你赚钱的日子!”
水千浔嘻嘻一笑:“赚钱这种事情可不能少了我。”
也不等人来抓,水千浔双手抓住船栏杆,唰的就跳上了甲板,朝杜篮儿招招手:“还愣着干嘛,小破船,不要就不要了,换条大船。”
杜篮儿见识过水千浔的本事,又打定主意要追随她,此时见她话里似另有深意,犹豫了下,也就弃了小船,上了大船。
红袖招的船缓缓开动。
老鸨儿见两人不吵不闹上了船,倒也收了凶相,换了和颜悦色的样子:“既然做了我红袖招的姑娘,妈妈自不会亏待你们,彩蝶,领她们去换身衣服,好好拾掇拾掇。”
水千浔摸了摸肚子,笑嘻嘻地说:“妈妈,还是先给我们填饱肚子,不然我这有气没力的,走出去丢的可是红袖招的面子。”
“瞧你这小嘴说的。”老鸨儿看着水千浔,目光灼灼。
这小丫头虽然不是那种媚态横生,艳丽撩人的美人,可是肌肤莹润,眸光黑亮,红唇微噘,第一眼看去不过是个娇憨少女,可再一眼看去,眼波流转,红唇丰润,比熟透的蜜桃还诱人。
少女的娇憨俏皮和女子的诱惑风情奇异的融合在她身上,让人越看越是舍不得移开目光。
奇货可居!
老鸨儿心里一动,对旁边小丫头说:“去让厨房赶紧拾掇几个好菜,送过来给……”
“我叫小浔儿,她叫小篮儿。”水千浔笑道。
“给小浔儿送点饭菜来。”老鸨儿已经完全忽略了杜篮儿的存在,而杜篮儿站在水千浔身后,低着头一言不发。
小丫头应声离去。
不远处一艘三层游船,正慢悠悠行在河面上,珍珠为帘,檀木雕窗,就连栏杆上都嵌着玳瑁。
最上层的船舱里,地上铺着白色锦毯,就连四壁都包着千金一丈的玉锦。雪衣华服的男子,站在窗前,飘起的轻纱挡住了外人的视线,却并不妨碍他将窗外的情形一一收于眼底。
“红袖招,呵……”声音闲闲,带着丝兴味。
“主子其实不必亲自到此。”墨初的冰块脸虽然没什么表情,可是眼神却写满不赞同。
男子转过身,正是本应在天湖别院的太子皇甫恣……
☆、第十八章 大变活人
红袖招的画舫很快就靠了岸,岸边就是红袖招的后院。姑娘们拥着客人,扭着腰肢,风摆杨柳似的进了院子。
水千浔和杜篮儿已经换了衣衫,被小丫头引到二楼一间厢房。水千浔眨了眨眼睛,抓了把瓜子,趴在窗户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下面的大厅。
华灯初上时候,本来略显俗艳的大厅,被灯笼烛火一照,倒多了几分绚烂之感。
中间的台子上,身形曼妙、妆容妖艳的女子边起舞边朝大厅里的客人抛媚眼,只是此时还不到妓院最热闹的时间,只有稀稀落落的几桌客人。客人们一边和怀里的姑娘打情骂俏,一边色迷迷看着台上跳舞的女子。
老鸨儿换了一身水红色的衫裙,双手插在腰间,站在院子门口,满面春风的和进门的客人打招呼。
水千浔嗑完最后一粒瓜子,回头瞥一眼杜篮儿,见她坐在床边发呆,朝她挥挥手:“你先歇着,我去溜达溜达。”
杜篮儿真不知道妓院里有什么好溜达的。
老鸨儿刚把一个老客人迎进来,就看见门外一个衣饰华贵、油头粉面的少年走过。他年纪不大,十五六岁左右,五官倒还算清秀,就是神情中透着股子流里流气,腰带上镶嵌的各色宝石,晃到人眼花。
几个穿着褐色家丁服的下人跟着少年,亦步亦趋。
老鸨儿眼睛一亮,捏着汗巾,扭着腰肢,走到少年面前,抛了个媚眼:“少爷想找乐子,这条街上,我们红袖招的姑娘可是最出挑的……”
“滚开,你们这种三流妓院,能有什么好货色,没的污了我家公子的眼!”其中一个下人冲着老鸨儿凶巴巴地说。
“哎哟,话可不能这么说,就譬如公子爷平日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尝尝清粥小菜,没准还觉得别有一番味道呢。”老鸨也是个八面玲珑,迎来送往的人精儿,遇见这种有钱的公子哥,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少年放缓了脚步,漫不经心地听着老鸨儿和下人耍嘴皮子,瞥了眼红袖招艳俗的大门,以及大门里面那更加艳俗绚烂的大厅,脸上露出鄙薄不屑的神情。
这种破地方,能有什么好货色?
老鸨儿看到少年的神情,知道没戏,眼见有钱的客人就要飞走,心里顿觉懊丧,但是看这少年的衣着架势,她倒也不敢做出强拉进门的事来,只能悻悻的往后退了一步。
清脆甜糯的笑声从老鸨儿身后响起。
“妈妈,咱红袖招的姑娘哪里像清粥小菜啊,分明就是麻辣烫嘛。”
少年斜着眼睛看过去,见穿着一身葱绿衫儿的少女,笑意盈盈倚着门框。她眸子大而黑,几乎占据了眼底三分之二的面积,红唇也比寻常女子厚三分,乌发没有挽成发髻,只用一根金色丝带随意束起,垂落的发丝如镜如绸。
咋一看,娇憨可人,再一看,少年的步子顿时就有些迈不动了,直勾勾盯着水千浔。
久经风月的老鸨儿,此时哪里会放过机会,一边给水千浔使了个眼色,一边朝少年笑道:“公子想必也走得乏了,进来歇歇脚,喝喝茶,有公子这样的贵客,那可是我们红袖招的福气啊。”
少年的下人也都是人精儿,一见自家少爷的眼神不对劲了,自然明白少爷心里是有了想法,可是少爷若是进了这种不入流的地方,被老爷知道了,到时候少爷顶多是被训斥几句,他们这些下人,可都是要挨板子的。
“少爷,季家的小公爷还在秦楼等着呢,咱们可别误了时辰,季小公爷指明了让清倌人柔云给少爷唱曲呢。”其中一个下人委婉说道。
秦楼是数一数二的大妓院,就在这条街道的最东面。
少年嗯了一声,可是目光却像粘在了水千浔身上,半晌收不回来,勾起唇角,嘿嘿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水千浔没有理会她,红唇弯起一抹散漫笑意,对着老鸨儿娇笑:“妈妈,这种小孩子你也往楼里招呼?你也不怕人家告你个拐卖孩童罪。”
少年先是怔了下,随后听明白了水千浔的意思,顿时笑得不怀好意:“本公子是不是‘小’,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水千浔撇撇嘴:“有什么好试的,看你连胡子都没长出来,还学大人逛楼子,你家奶娘给你断奶了没?”
少年见水千浔说的刻薄,脸色顿时变了,没等他开口,身侧下人已经呵斥起来:“休要乱说话……”
“哎呦,这也要下人做主,那也要下人出头,不是小孩子是什么?怎么,想哭了?想哭就哭呗,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她多少钱一晚?小爷我今天就包下她,让她知道小爷我到底是不是小孩子!”少年一脚踹开下人,走到水千浔面前,恶狠狠地说。
水千浔嘻嘻一笑:“要到我们红袖招过夜啊?你家大人允不允啊?不回去问问你家大人?”
少年铁青着脸,瞪着水千浔。
“少爷,季小公爷还在秦楼……”
“全福,你去告诉季潜,我今晚有事,不能赴约,明我去他府上,给他赔礼!”少年恶狠狠地说。
全福满头大汗,可是却又不敢再劝。
水千浔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包夜?本姑娘很贵哦,你这个小孩儿,出的起银子吗?”
少年一把抓向水千浔的肩膀:“我不是小孩子,不管多少银子,本少爷今晚都要睡了你!”
“就凭你这么红口白牙的一说,我就信了你不成?”水千浔轻轻一闪,躲过少年抓来的手,一副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说话都是这么不经大脑的表情。
少年一把扯下腰带,扔到老鸨脚前:“这条腰带价值万金,就是小爷今个的过夜费!”
老鸨捡起腰带,她是识货之人,这条腰带足能买下她的红袖招了,一时喜笑颜开,对着水千浔偷偷竖了竖大拇指。
“少爷!”全福还想劝说,可是却被自家少爷一个杀人般的眼光阻住,他只能默默退到一边。
水千浔笑起来,笑的娇俏可人,目光掠过老鸨儿手里的腰带,掠过少年忽青忽白的脸,转身往里走去。
少年一撸衣袖,跟了进去。
老鸨儿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出红袖招最大最好的一间房给水千浔,她已经看出来,这小浔儿分明就是一棵天赋异禀的摇钱树。
房间壁角点着一盏瓷质美人灯,中间放着一张大床,纱帐低垂,暗香浮动。
水千浔觉得这房间里的香气清淡许多,和红袖招那种浓郁的脂粉香截然不同,心想这老鸨儿还真舍得下血本,这香闻着就不便宜,脑海里隐隐有什么一闪而过。
砰的一声,身后少年踹上了门。
水千浔不及多想,转身娇笑一声:“好大的火气啊,让姐姐我给你变个戏法,消消火气。”
说完,她双手分开纱帐,背朝纱帐往里一坐,合拢纱帐:“你找不到我了哦……”
水千浔正想发动隐身衣,身体却瞬间僵硬,她发现自己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