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要革命-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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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往后了,眼下便要劳烦你。周宇鹤伤了宇文瑾,希望你与逸轩配合,别让他改了主意。”
她的意思,凌羽丰自然明白。
看她释然而笑,他亦是笑着点头。
说实在的,凌羽丰长的真不错。
以往不是怒容便是似笑非笑,此时放开过去,真心一笑,倒如这春日阳光,暖人心扉。
他这模样,配上周宇沫,倒也是璧人一双。
前嫌尽释,还有未来。
大家都有相同的目标:平反!
待得平反之后,凌羽丰也当去追寻他的生活。
看着那人抬步离去,宁夏垂眼,看着身上的血迹。
“方才可有带衣裳上船?”
“回主子,带了。”秋怡忙回话。
自打雪域一行事态频发,秋怡便有了习惯,换个地方都得带身衣裳有备无患。
“衣裳在底层,奴婢这便去取。”
秋怡去取衣裳,宁夏起身,走到了廊上。
对面,游船排开,挡了去路。
船上的人,面无表情的举着弓箭,蓄势待发。
想来,染九一声令下,那些人就当破釜沉舟,博个鱼死网破。
今日庄映寒的出现,算是将事儿拉到了最不利的地步。
周宇鹤方才相帮,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此时情形对逸轩极为不利,那人若改了心思,借此机会算计一把,她和逸轩,均难逃一死。
暗杀大宇皇子,这罪名,小皇帝如何能压下?
给了大宇开战的理由,到时便是胜了,也没法给庄家平反。
别说平反,只怕会越描越黑。
不知不觉,走到了房檐之下。
心里想着事儿,却听得‘咕噜噜’的声音从瓦砾上滚了下来。
迈前一步,抬眼一看,却见一粒桃核落到方才所立之处, ‘啪啪’的跳开。
桃核掉到廊上,接着是一粒粒未知的果核跟着掉了下来。
方晓目光一沉,飞身而上,瞧着屋顶之人,面色一变。
瞧着方晓变了神色而回,宁夏心中一动,也明白上头的人是谁了。
他不是和逸轩一道去宇文瑾的屋子了?怎么会在这屋顶上?
看来,那人是听着她与凌羽丰的谈话了。
呵,果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些事儿,倒真是全凑一块儿了。
刺激到庄映寒,凌羽丰送信,计划被打乱。
男主偏就这么好运,什么该听不该听的,什么该看不该看的,都能那般巧的遇着!
“上来吧。”
屋顶的人发了话,宁夏微一踌躇,便与方晓点了点头。
方晓自是担心,还未开口,又听上头说道:“横竖今日也是一死,何必苦苦挣扎?”
此话一落,方晓沉着面色,带着宁夏飞上屋顶。
上了屋顶,视野放开。湖光景色,四周游船尽收眼底。
放眼扫视一圈,只见左右游船两相对峙。前头的亭旁,昊天二人领着暗卫,与凌羽丰的人对峙举箭之人。
收回视线,只见一袭白袍的周宇鹤躺于房顶横梁之上。
那人一手枕于脑后,一手捻着果子送进嘴里。
搭着二郎腿,随意吐着果核的模样,分明是吊儿郎当;可这些动作出现在他身上,却能用风流倜傥来形容。
那人目光淡漠的扫了宁夏一眼,而后转开,看向天空。
小心翼翼的坐到横梁上,在他的沉默中,宁夏亦是抬眼瞧着空中浮云。
春日阳光,似阁中姑娘潋滟的眸,温温和和的打在身上。那五分娇羞,五分温和的眸子,勾的人心里头发痒。
湖风抚面,似姑娘无骨柔荑,细细的摩挲于肌肤之上,引的人浮想联翩。
闭目细细的品味一番,在这凶险之中,能这般惬意吃着东西,赏着美景的,怕是只有周宇鹤了。
目光再次落到那人身上,只见他如玉肌肤,在阳光中透着淡淡光晕,犹如他身上的袍子,泛着柔和的光芒。
湖风盘旋,撩起那未束青丝,于白袍之上起起落落。
阵阵流光,仿若夜晚划破黑暗的星辰,美的晃目。
那人浸于阳光之下 ,犹如谪仙儿一般的存在。
不过巴掌宽的雕花木栏,承载着如斯美人;美人感受着上天赋予的美,旁人感受着美人所给的景。
从未这般打量过周宇鹤,以前与他,除了算计,还是算计。
此时认认真真的看起来,这厮着着实实有挖人心的本事。
不管是心狠手辣,还是假面柔情;这厮认真起来,同样的迷人丢心。
似终于看够了景色,周宇鹤端着果盘儿坐了起来;手肘落于膝上,手握成拳,打量着眼前的人。
方才还很苍白的面色,此时倒是好了许多;虽说长的不怎么样,到底也是干净的。
可此时,她的这份干净,被她亲手给毁了。
脖子上的伤虽有包扎,透出的血,再加上衣裳上的污垢,看起来却是让人无端生厌。
为了利用他,她居然用这自残的方式。是将他看的太轻?还是将她自个儿想的太贱?
以往觉得她好歹也是个有骨气的,没承想,今日她倒是挑了他的底线。
他能接受她的算计,却接受不了,她自以为是的揣测人心。
她凭什么认定他会心软?是笃定他心里有她?
他说等她,她还当真了?
天下女人,怎的都这般恶心肤浅?
“折腾了一上午,去找吃的,却只找着这些果子。”
手中果盘递了过去,周宇鹤的话,轻轻浅浅的从红唇而出。
樱桃,梅子,橘子,桃。
这些东西,此时都是甜中带着点微酸,十分的可口。
特别是胃里头不舒服的人,吃这些水果,那才叫一个舒服。
胃里头不舒服的人,吃起来特别的舒服……
有着什么,在二人之间展开。只可惜,还未展开的那份异样,在他一声轻笑中,烟消云散。
“吃吧,没毒。”
她自然知晓没毒。
此时此刻,他要算计,哪里还需用毒?随便指证两句,就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她不动,他面色未变的问道:“虽说是作戏,你吐的那么厉害,就不难受?”
他的语气轻缓,目光微转,似在等着她一个答复。
或者说,在等着她一个解释。
一个徒劳的解释。
或许,想要的,不是她的解释;只是想从她身上,找回他的尊严,他的骄傲。
他绝不承认,方才对这善于作戏的女人,动了恻隐之心!
宁夏唇微动,想说的话,最后化作一句:“我未净手。”
四个字,再次默认她的所作所为,也将周宇鹤唯一的耐心扫空。
。。。
☆、0501:我,无话可说
“呵”
一声冷笑,那人手上一抛,果盘飞了下去。
噼里啪啦一阵响,引来众人目光。
昊天转首,瞧着屋顶三人,心中一动,便举步朝后头偏房而去。
昊天行不过五步,周宇鹤轻飘飘的说道:“昊天,这些日子我是否太仁慈了?连你们也敢耍着把戏来算计我?”
伴着他的问话,赤炼从对面的船上闪身而来。
先是朝着宁夏吐了吐信子,鼓着脑袋呼噜两句,这才似一道光,飞向了昊天。
肩头的蛇,向来致命;只不过,前些日子因着宁夏的缘故,众人对赤炼的危机感大大降低。
此时赤炼呈攻击之势落于肩头,昊天这才忆起,周宇鹤,可不就是杀人于无形的云闲么?
“正巧,今日事儿也大了;当解决的,也一并解决了罢。你也去问问他,是如何想的?是问不出结果来?还是不敢问?不若今日,我给他问出一个满意的答复?省得他夜里同床异梦,辗转难眠!”
昊天眉头一裹,在赤炼摆头贴近时,沉声回道:“是!”
看着昊天大步而去,宁夏这才发现,周宇鹤,哪里还有嬉笑算计的模样?
平静的面容,不喜不怒;沉着的眸子,波澜不惊。
就这么随意而坐,无形之中,却是透着一抹威严。
九五之尊的气势,陡然而现。
到底是皇家子弟,哪怕未及皇位,却已有了天子之威。
“庄映寒,我对你很失望。”
这一句话,他起身而立。
宁夏沉默不语,琢磨着他方才对昊天说的那些话,是指何事?
屋顶,那人扬着天子之威。
屋中,不知情况的北宫逸轩还与染九周旋。
“北宫逸轩,你胆子倒是不小!敢杀大宇皇子,爷等着你人头落地!”
昨日才被打了板子,今日宇文瑾又废了,染九这话,自然是阴沉的厉害。
北宫逸轩慵懒的靠着坐椅,手握成拳,自在的撑着下巴:“染九,你本事小了,口气倒是越发的大了。不如,本王此时便将你喂了鱼,省得你忍受伤痛,对本王这般怨念。”
若非宇文瑾此时还死不得,他可真想算计着周宇鹤将人杀了了事!
杀不得宇文瑾,不代表杀不得染九!
这少年向来乖张,亦是心狠手辣,留着,倒是一大祸患!
特别是,染九始终没放弃算计宁夏,这点,让北宫逸轩越发想要杀了染九。
凡是与宁夏沾了边,危及宁夏性命的,北宫逸轩都想铲除。
这念头一起,就跟雨后春笋一般,冒的很是厉害。
瞧出北宫逸轩眸中的杀意,染九一声冷笑:“你大可试试杀了爷!爷敢来,就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你若敢动爷一分,不过就是鱼死网破的结局。反正北煜和大宇一仗避免不得,倒不如提前开战。想来,逍遥王也想瞧瞧,北煜内乱之中,铁骑之下血流成河的局面!”
逼急了,也就是不顾大局的结果。
如今已到了这局面,受人威胁,不如破釜沉舟。
染九这嚣张起来十方不顾的性子,北宫逸轩倒是佩服的很。
正所谓没有挂念,便没有威胁。
染九只在乎他自己的性命,才管不得什么家国天下;他的性命受到了威胁,哪怕是宇文瑾,也阻止不了他的疯狂。
而北宫逸轩恰恰相反,他顾忌的实在太多;从以前的只顾报仇,到如今心有挂念,许多事,便不能放开手脚去做。
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她就成了你的软肋。你不敢拿她做任何的赌注,毕竟,输不起。
凌羽丰坐于北宫逸轩对面,二人相视一眼,均是摇头一笑。
这一声笑,看似嘲讽,实则无奈。
因为,染九所言,并非危言耸听;今日到底如何,还得看周宇鹤如何作为。
正在想着那人,昊天却是面色不佳而来。
“主子。”
昊天俯身轻言,北宫逸轩眸光瞬间沉下。
果真是祸不单行呐!
视线一扫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北宫逸轩一声轻笑,举步而去。
染九心中一动,久久未见周宇鹤归来,便是心有揣测。
瞧着几人离去,染九也不管宇文瑾,抬步跟了上去。
一个个的放着椅子不坐,都上了房顶。不知道的,还认为是贪恋湖中风光,不肯舍了一处美景。
秋怡拿着衣裳立于下头,不知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可眼下,也没她说话的份儿。
“怎么都来了?想看戏?”挑眉看向几人,周宇鹤一挥手,染九便似风筝一般掉了下去。
他周宇鹤的戏,可不是谁都能看的!
染九被打,对面船上的人立马举箭。
长箭‘唰唰’而来,周宇鹤一声冷笑,单手一绕,似上天席卷的狂风骤雨,将箭羽尽数折断。
离的近,宁夏这才真实的感受到周宇鹤浩瀚磅礴的功力。
虽他面上无怒,可他出手狠辣,足以证明,他的骄傲不容侵犯。
“赤炼。”
淡然的一声唤,赤炼化作一道红光,飞到了对面船上。
不过片刻光景,立着的人,个个面色发黑,口吐白沫。
原本杀人的弓箭,无人再用,便成了无用的废物罢了。
“瞧瞧,你此时,是否与那弓箭一般?”
一般的无用,一般的废物!
周宇鹤目光转向北宫逸轩,此时他的眸中,透着一抹怒火。
他与庄映寒说过,会等她;庄映寒因此失了本份,倒可以理解。
没承想,北宫逸轩却也这般可耻!竟是耍着小把戏,欲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废物莫不是忘了,眼下谁才有掌握主权的本事?
染九落地,伤了痛处。瞧着对面船上无一生还,便是怒的咬牙切齿。
四方船上,再想动作,却被凌羽丰的人抢了先机,举箭威胁。
屋顶只剩三人,北宫逸轩坐于宁夏身旁,拿了手帕,轻拭她额头汗意。
亏得周宇鹤手下留情,不然方才那一招,足以要她性命。
“不演了?”
凉凉的一句,周宇鹤负手而立,看着情深的二人。
“本还想与你们玩些有意思的,如今,我没那兴致了;当日之事,也一并说个清楚的好。”
当日之事,自然是指大婚之事。
宁夏抬眼看向周宇鹤,不明白他为何会扯这事?
北宫逸轩薄唇微凉,透出那份冷情。
“我与他提过大婚当日之事,你便将事与他说了罢,今日所有恩怨,也一并结了。”
此话一出,宁夏转眼看向北宫逸轩。
所以,他又是一知半解,独自承受?
周宇鹤是什么人,她自然清楚;周宇鹤开口,必然不是什么好话!逸轩却一字不问,独自承受着……
想到梅林之时,他的异样,宁夏垂了眼,不愿再看他眸中深情。
“我无话可说。”
她赌不起!
“无话可说?”一声轻笑,周宇鹤展开手中绢帕:“便是这字如何而来,你也不愿说?”
倒是想不到,她居然真怕天打雷劈?
真是可笑!她这种人,如何会怕?
“难道说,你要他相信,这是你对我深情,缠绵悱恻之间,提笔寄以情丝?”
“不是的,是你……”
“咔嚓……”
“轰隆隆……“
方才还晴空万里,却在她开口相驳之时,瞬间乌云密布。
闪电划过云层,似在警告她:发过的誓言,便不能违背。
呵!
看吧,老天就是这么不公平!
当初是谁让她来的?不是说她行她来吗?
如今重走庄映寒的一生,她改了庄映寒的命运,剧情大神反倒不乐意了?
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让她来?
电闪雷鸣,胜过千言万语。
北宫逸轩不必再问,已然知晓她不曾提起的原因。
天打雷劈,想来是周宇鹤逼着她发了誓言。险些死于雷电之下,她如何能赌?
“是我?我什么?难道是我让你舒服了,所以你情不自禁?”
乌云密布,也扯出了心中的阴霾。
周宇鹤是真没料到,她的誓言,还真会应验!
这,还不能证明,他才是九五之尊?
真命天子,自带神威;对天子起誓,如何能违?
那人满口污言秽语,宁夏转眼,看着滚滚黑云。
“我,无话可说。”
同样的回答,听的周宇鹤仰天大笑。
好!无话可说!好一个无话可说!
他的愿望,是一统三国!他的命数,谁也改不了!
哪怕她毁了他的计划,他也不会放弃!
“既然心怀天下,何必执着于旁人的儿女情长?既然你天命所归,又何必计较她算计与否?”
周宇鹤大笑,北宫逸轩冷声而问。
这一声问,周宇鹤给他的,是一掌相袭。
他要如何,岂是这废物能言语的?
如今连上天都承认他的命数,这废物还能忤逆他的意思?
二人过招,毫无征兆。
自诩功夫不下于人,染九却在瞧着二人过招之时,眯了双眼。
曾几何时,北宫逸轩竟与周宇鹤旗鼓相当?
高手过招,百年难得。
虽说不如鬼医那辈人物出神入化,却也让习武之人叹为观止。
原本对峙的人,均是松了武器,扬头看着空中二人过招。
好似老天也对这场较量颇有兴趣,声声雷鸣为鼓,滚滚乌云为阵。
一人白衣如月,一人桃衣如妖。
。。。
☆、0502:我周宇鹤一力承担
流光伴着闪电,内力化作狂风。
二人仿若化作天神,呼风唤雨,招雷引电。
如此惊天动地一战,似上古之神开战,又似九天之神点仙。
宁夏的手,紧紧的握着。
她明白,骄傲的周宇鹤,彻底的爆发了。
因为剧情大神的参与,他的心思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此刻需要一个人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是真龙天子,证明自己有能力一统三国!
凌羽丰看着过招的二人,终于明白,皇上为何对北宫逸轩曲为之防。
北宫荣轩有兵权,是威胁。
精于算计的北宫逸轩,又何尝不是一大威胁?
也难怪北宫逸轩一再表明不夺皇位,皇上也难对其放心。
伴着一声雷鸣,空中乌云缓缓散开。
阳光撒下,相斗的二人一左一右落于屋顶之上。
周宇鹤墨发飞舞,北宫逸轩桃衣翻飞。
宁夏立于中间,抬眼瞧着乌云消失无踪。
沉默,无声。
哪怕是春风,似也不敢惹了那人。悄悄的转了方向,与湖水相贴,轻声述说着方才的惊心动魄。
“赤炼,开道!”
“乐帅,烦请转道上岸。”
二人同时开口,赤炼闪身上了一艘游船,吐着信子,逼得挡道之船转了方向。
凌羽丰微一愣神,忙吩咐手下人开道,护着游船回岸。
众人尚且不明,方才到底是谁输谁赢?
周宇鹤却是面无表情的看了宁夏一眼,继而飞身而下,朝宇文瑾休息的屋子而去。
“逸轩……”
“无碍,回府再说。”
揽着她飞身而下,阻止手下人跟着,二人抬步跟上周宇鹤。
鼻息之间,是一抹淡淡血腥。
宁夏目光扫在他身上,真怕是他伤着了。
染九不知周宇鹤有何打算,忍着伤痛,大步跟了上去。
四人进了屋子,染九看着那人坐于正位,一副君临天下的模样。
以前只觉得这人嚣张跋扈,此时一瞧,却是龙威之盛。
还未坐上那位置,却已有了这威严;只怕将来坐稳了皇位,天下必乱!
在其功成之前,将其扼杀,才是最好的法子。
可眼下,他得了圣心,废了宇文瑾;北煜内乱,大宇虎视眈眈。
谁还有本事去阻止他?
众人思量间,听得一声呻吟;昏迷的人,似感觉到强大的气场,幽幽转醒。
醒来的人,意识未清;还未开口,周宇鹤却是沉声发话:“宇文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