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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寺是故人踏月来-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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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京城,我,就在这漫天烟花下,正式迈入康熙55年。
  红挽姐弟从一大群皇孙中出现眼前,五年,足以让他们从我眼中的孩童成长为今日这般青涩少年的模样,我却仍是一眼便认出他们。
  骨血相连,时间空间,不管相隔多远,分离多久,都不是距离。
  曾经爱爱笑的挽儿大大的眼睛眨啊眨,盈盈的光闪在眼底倔强地咬着薄薄的下唇,拉着我的手轻轻摇晃,没有半疏离,一声额娘仍是能把我的心叫软,甜腻得几乎瞬间化掉。
  弘晚站在她身后,高出挽儿半头,瘦削的肩背挺得笔直,看向我时微抿唇角下颌崩得很紧,声音低沉暗哑得像是胤禛,就连神情都像,完全没有弘晖15岁时仍有的孩子本性。他与姐姐相同,只一句简短的额娘,很轻,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不语。
  曾经何等相似的两张面孔,五年间竟变了这么多。细看之下眉眼仍是相像,却又不像,弘晚越大越像胤禛,沉默内敛,不形于色。
  姐弟二人站于一处,恍惚看到当年的我们。
  当年我嫁给胤禛的时候比他们现在还两岁,可曾也像挽儿这般撒娇耍赖?当年那个会笑会怒的急躁少年,此时站在我身旁,已然成熟得一塌糊涂,见到这个与我很像的女儿,可会想起当年的我,或是我们?
  我分辨不出弘历和弘昼,两个的男孩子并排跪在面前,同声唤着额娘。他们脸上都有胤禛的影子,即使年幼仍是相像。凭着当日在狮子园听到的童言仔细辨认,仍是茫然。
  觉得左边的声音像一些又觉右边那个眼睛闪闪的男孩子更有爱,想着该是右边这个子又恐错认了委屈左边那个真正的儿子。
  两个男孩跪在地上仰头望着我又看向胤禛,才想上前将二人一并拉起,身旁的人已开了口,交待几句便让高无庸先把女人们送回府去。
  在那一群孩子里,我没有看到年氏那个漂亮的女儿,不知她是否熬过了那次风寒。若是还活着,现在也快要满周岁了吧。
  德妃仍像往年那样靠在榻边,儿子媳妇围坐一室,孙子孙女热闹温馨。只是,隐现在她鬓角的几丝银色清晰可见,像是雪花落在上面不曾掉落,许久未化。
  我痴痴地看着,想象自己到了这般年岁,该是何等模样,即使像她一样看起来仍是睿智端庄,依然要面对岁月刀刀催人老的无奈。那时的胤禛,可还会像今日这般待我,那时的我,会否就像今日的年,宫宴才散便被遣回府中。不对,那个时候,我们应该都住在这里,只是各回各宫罢了,一人一座看起来华丽尊贵的宫院,守在里面红颜渐逝。
  弘历和弘昼像是一对皮得没边儿的猴子,满屋的孩子加起来都没他们两个能折腾,逗得德妃咯咯地笑,指尖轻戳着两个光溜溜的脑门,直叫着让老四快些把他们带回府,免得屋都要掀翻掉。
  我坐在椅中看着胤禛貌似严肃的面孔,眼底竟是在笑。估计他时候也想这样吧,可惜直到坐上了奔四的列车,都没能尽兴的在这永和宫里折腾过。现如今,这俩儿子算是帮他圆了梦,就连他那嫡亲弟弟在当年最玩闹的时候都比不上这对活宝有精神头儿。
  孝颜凑在我耳边声地笑,“估计,这才是他的本性,遗传最真实,骗不得人。”
  不置可否地笑笑,德妃已揽住两个子看过来,满屋子安静得只听得到我和孝颜的轻笑声。
  “笑什么呢?出来也让我这做额娘的开心下。”
  扯了帕子掩在嘴边,心虚地摸上孝颜的大肚子轻抚两下,对着德妃继续笑,“回额娘话儿,孝颜见额娘喜欢孩子,跟儿媳想要快儿生呢,最好也是位这样爱玩闹的阿哥,好让额娘更开心些。”
  德妃连声好,对着孝颜不停嘱咐注意这个心那个,又催着胤祥快些带了老婆孩子回府,千万别把要给她生孙子的孕妇儿媳给累着。稍带手的还嘱了胤祯和沛菡几句,意思无非是让他们趁着年轻再接再励努力造人。
  孝颜的脸上红了又红扭着帕子低头不语,只有我和胤祥知道那不是羞,真是被气成这样的。
  大腹便便的女人还不老实,趁着夜黑风高走在狭长的宫道上,狠狠地在我腰侧掐了一把。真是天下最毒妇人心,她现在更是女子与人的合体金刚侠,难养也就算了,还惹不得。
  我终于踏进了雍亲王府的大门,光明正大。
  这里,真的很大,变得让我陌生,又熟悉,就像我曾经的记忆。如今的王府已经有了雍和宫的样子,在合并了八爷府之后。
  我的院子没有变,还是曾经的那个样子,的,安静。
  每一扇房门,每一件摆设,都似当年。
  眉妩和解语跪在院内,一个在哭一个在笑。
  挽儿拉着我的手才要跟着迈进门槛,弘晚的声音响在背后,一瞬间,我恍然以为是胤禛。
  “回房。”
  挽儿的脸有些红,勾着我的手指慢慢收紧,看向站在我身后的胤禛缩了缩脖子。
  生气了?如意不是胤禛总拿她没办法么?怎么我觉得他还是很有做父亲的威严呢,挽儿明明挺怕他的。就连弘晚都不像弟弟,反而像是当哥的在管教妹妹。
  “额娘回来,最开心的该是阿玛,挽儿就不搅阿玛和额娘叙旧了,明儿一早再来敲额娘的门,可要早起来哦。”
  凑在我耳边的丫头比当年还……真不知这几年她和谁学的,竟然连这种话也得出口。刚才还在心疼她女孩需要人疼爱,现在真想把她推到院子中央,甭管是胤禛还是弘晚,先揍她一顿再。
  这种时候,竟然是儿子贴心,不用当爹的给眼色,弘晚已经扯了她衣袖拽到闺房前,不等再开口,鬼丫头已经嘻嘻笑着跳进房里,关门时还冲着我吐了舌头在笑。
  弘晚摇摇头冲着我们弯了下身,转身走回自己房里,还真是惜言如金。
  我的院子里仍是住着这两个儿女,弘昼,想来是跟着暮汐吧。两个孩子在马车上已经睡着,被高无庸和苏培盛抱走了,我连话都没和他上几句。
  窗外的院子被积雪和月光映得清晰,却看不到更多风景。原先的三合院已然变了样子,那些女人分别有了自己的空间,我不知道她们都住在哪儿,也看不见弘昼的房。
  “别再想了,明儿让你见他。”胤禛的声音很轻,响在夜里有些虚幻。
  圈在我腰上的手很轻,背后却紧贴着他的身体,能感应到他的心跳和呼吸。
  “胤禛。”
  这一声,我知道与以往叫得都不同,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起,似乎,也不必再。因为我回来了,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不管那五年间我们如何分离相聚又如何思念,今后,我又可以真实地站在他身边。
  手掌轻柔地抚在我腰侧,停在那里按住隐约的疼,他知道。
  没有言语,胤禛的眼睛黑亮,敛了所有的情绪安静地看向窗外,脸颊轻得像他温热的掌心缓缓摩蹭着我的。
  在他双臂间回转身子,轻轻吻上,我的想念、爱恋,所有,一切。
  再没有叹息,静谧的月光下,有的,只是他的回应,温柔缠绵。
  胤禛,我想你,爱你。

☆、179。清规祄律Ⅱ

  规矩神马的最讨厌了,可是,既然回来,就得守!
  好让我明天见儿子的某人,害我乱感动一把,巴巴地就把自己送上前,主动得一塌糊涂乱七八糟。某人没良心,吃了白食不守信用,食言而肥!
  一觉醒来,还没见到儿子,却先看到了五名请安的女人。
  一人一口热茶,喝得我胃疼也就算了,还得给她们封红包。赔本啊,赔大发了!连声好儿都没听到,更不可能有人念我的好,只听到银子从口袋里掉落的声音,犹如我的心,碎了。
  真不是气,姐有钱,可是凭什么要派给你们,到底是谁在当家谁作主啊,关我毛事。
  “李管家,打今儿起,账册仍是交给福晋,有事儿予福晋便是。”
  听到我的心里话了?
  这话得真及时,也够给力。像在告诉我,这银子出得明正言顺,活该我出。
  可我真的不需要这种安慰,一儿也不。明眼人都知道,此时此刻这事,等于是把我推向了遭人恨的万丈深渊。发话的某位爷仍是坐在那里神情淡然,安静的厅内,不知有没有波涛暗涌。
  眼前的女人们,花红柳绿各具风韵,即使是与我年岁相当的兰思,也未见显了老去美丽依旧,更不用年轻的了。只有宋氏感觉变了许多,异常沉默,没有表情的脸上再没有当年的神采,安静得像是变了个人。
  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坐在属于自己的那张椅上,各自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看着这样的她们,我好像想开了,又好像不是,总之纠结少了,感觉也淡了。或许我真的老了,再或许是回来的喜悦太过强烈,对她们也就不那么在意。
  重掌四爷府,大权在握,是我所愿,可是,能轻闲的过几天舒心日子,更是我所求。也许,在管家之后,能二者兼得?那才是真正的完美圆满。
  貌似有些事多年不做,手生得很,比如管家,更比如……欺负人。
  虽然我自认从不曾主动欺负过这个府里的哪个女人,但此时,仿佛连与她们浪费精神的力气都没有。胤禛表现得对我越好,越是偏着我,我越觉得曾经失去的都要尽数补回来,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简简单单。
  也许,她们和我求的一样,只是这里女人太多要共享同一个男人,典型的狼少肉多,于是凶猛地便成了原该被动孱弱的肉女们。罪过啊!可惜的是,那个男人并非弱质纤纤的良善之辈,冷漠之下的内心比谁都狠,她们也该是清楚明白,所以一个个努力地表现乖巧。
  谴了坐到无趣的女人们各回各院,便是李福的表现时段,当然也是我的。至于那位男主人,端坐一旁喝着好茶,尽职地展现四爷本色。
  这座亲王府的下人远比曾经的贝勒府多了一倍不止,分批地请安、名、派红包、训话,累得我回到房里时几乎瘫倒。难道就不能让我休息几天再做这件事么?干嘛这么火急火燎的,府在,我在,他们也在,谁还能跑了去不成。
  原来男人也是不禁夸的,才刚想着他对我好,现世报便来得飞快。就算您不念着我昨个夜里尽心竭力地好生伺候,也该体恤姐姐我年纪大了,真的操劳不起。腰酸背痛腿抽筋都是含蓄的,真真会要了亲命。
  由此可见,男人的体力远胜女性,亘古不变的真理,甭管到了什么年纪,都是如此。至少现在的我们还是这样,实力悬殊巨大,我惹不过他,以后还是躲着些才好。
  以他那副不把彼此累到晕死一个的劲头来看,我怎么都觉得他这几年过得不正常,难道那些女人们的月饷全都白拿了?岂不是浪费了府里的银钱和白饭。
  不理会坐在床尾的某人,躺在床上闭了眼睛心中一通乱骂,以后这些银子可得管严实了,不能再养白工。只是,如果真是这样,倒也是桩好事,就当我花些银子买了个心里舒坦,也好。
  让她们全都吃白食去吧,姐姐的银子你们可劲地花,我乐意,就是累死也乐意。
  在床上赖到日头偏西,屋子里没了阳光凉得再难睡下去,才无奈地睁开眼睛。胤禛仍像我入睡前看到的那样靠坐在床尾,只是手里多了本书,长腿一动贴在我腿上,眯了眼睛看着我低声问道:“梦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我开心了?原来心情好,真的是做梦也会笑啊。
  揉揉眼睛抱着被子坐起来,装作茫然的看向他暴露在空气里的双腿,又谄媚地把被子盖回去,支了手肘在膝盖上托着腮委屈地:“没有啊,又累又饿哪还有力气做梦,就算梦到也是一桌子美味,胡吃海塞没空儿笑。”
  “睡着吃?”胤禛眼底染了丝笑意,不等我反应手已伸到被子里握住我脚踝微微用力。
  撑着床铺不让自己倒下去,已晕头晕脑地躺在他腿上,热乎乎的掌心隔着衣料捂在我扯不出几两肉的肚子上,“府里的事让李福去管,只让他回你就是,不要太操劳。既是回来了,好好调养下,瘦。”
  又我瘦?有那么严重么?难道……脑子里嗡地一声,未及细想话已问出口,“手感不好?”
  某人愣了下,挑了一边眉毛把我从头看到脚,才将脸孔埋在我胸前再看不见表情,只有热热的呼吸,透过层层阻挡吹拂在我身上。
  其实我觉得瘦挺好,以免年纪再大些身材走形才是悲催的开始,怕是那时我再主动献身,他都不乐意看了。只是关于这事儿他了不是一回两回,就连胤祥和老九都过,好像在他们眼中,我真瘦得脱了型似的,有那么夸张?若真是这样,我确实要努力地长些肉才成,毕竟自己的喜好很重要,但自己男人的喜好更重要。
  男人,比女人还要心口不一。
  “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办呢,天要黑了。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啊……”按住胸腹间不老实的脑袋和手,努力想要坐起来,却被死死按在他支起的腿上,无力地挣扎。
  “别动。”
  这一声还真吓到我了,像是咬着牙出来的,其实咬的是我的肉啊,痛死人了要。抵在我腰侧的温度更是烫得吓人,丝毫不肯退让地住,就像钳在另一侧的手。
  这样的他还是很少见的,不动,只安静地呆着,维持原状。
  没有力气再来承受应付,否则真的不用下床出门了,谁也不用见了。努力地让自己平静,全身绷紧不敢再动,轻轻握住他脑后的发辫却不敢用力拉扯,声着,“胤禛……真的……不行……累……要死了。”
  手臂用力地圈在背后,声音闷闷地从胸前移到颈间,沙哑中透着些许无奈,性感得让我几乎晕起来神智不清地又陷进去,“嗯,别动,抱一会儿。”
  不知是他太过狡猾总能掐到我的软肋,还是自己年纪大了心更软,真是连命都不要了。话出了口才反应过来自己了什么,听到他的闷笑,想死的心都有。
  “要不……你别忍了,轻……还是可以的……你能不能让我见他?”
  我觉得自己已经很可怜了,典型的卖身投靠委曲求全,他居然还笑得出来。男人,不管有了多少孩子,永远也体会不了做母亲的心。
  脖子被轻轻咬住,明明才刚笑过的人像是不满,声音都变得有些别扭,“这也能当条件,你想,我还不要。”
  话音方落,已被他拉坐起来,也不理我兀自下床穿衣,对着外面唤了声高无庸,不一会儿工夫听到院子里响起孩子问安的声音。
  终于见到儿子了,实打实地看清楚,听真切。
  只是,与他同来的,竟然还有那个后世著名的乾童鞋,传中的败家子!
  原来,两个人是换母养的,就像曾经听的清朝皇室规矩,自己的孩子交给别的女人养,真是不人道。
  好在,我的娃都是自己带大的,貌似兰思也是,不知是否因为那时的胤禛还年轻,所以没把这些规矩放在心上。
  想来他这么个把所有规矩做到底的人,应该不会有这种疏漏,那我就理解成当年只我和兰思身边有能长大的娃,我不可能把孩子交给别人去养,也不想剥夺别人生养自己孩子的权力,所以胤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许吧,反正那是太久之前的事,我不喜欢捣旧账,眼睛长在脸上就是要向前看的。何况面前还有自己的儿子呢,谁还有心思去管那些破烂糟心事儿。
  弘历和弘昼长得有些像,因为他们都像胤禛,眉毛眼睛鼻子嘴无一不像。
  我努力回忆弘昼当年的那张脸,貌似没有今日这般像他阿玛。只是,也不奇怪,这个家里又有哪个男孩子不像呢,就连原本很像我的弘晚都越来越像他了。
  现代社会人们常什么显性基因,以我看来就是四爷太强势,所以连遗传这种事都给强占了去,不给女人们留下一丝一毫想象的空间。甭管是谁为他生的儿子,按大个站成一排,相像度极高。
  两个家伙不止长得像,就连性格都很相似,外向开朗热情不怕生,精力旺盛不知疲惫,换了不知道的外人怕要以为他们是双生子呢。
  看来胤禛该是时常把这兄弟二人带在一起,他们才处得这么好,年纪已然颇有些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意思。
  想想也是,不管弘昼是不是我生的,这四年多来一直当作暮汐的儿子在养,她又和祈筝情同姐妹,所以这两个男孩子要好,也是必然。
  只是,兰思的弘时都没见胤禛多疼爱,看来这乾还真是自受他阿玛的宠,怪不得皇位都要传给他。
  这就是命,与生俱来,谁也争不过。

☆、180。吾之禝子

  二月二,龙抬头,之后的日子,喜洋洋。
  胤祥和孝颜的第五个孩子满月了,还真被我当日言中是个阿哥。康熙赐了名字,德妃赏了长命锁,两个人开心得就跟头一回当爹娘似的,这份新鲜劲儿持之以恒得让人看了更觉新鲜。
  带着红挽姐弟准备出门去胤祥府上吃满月酒,竟然还有两个甩不掉的尾巴,一左一右的拽着我的手,气得一旁的红挽几乎跳脚。
  弘历和弘昼也不怕她,笑嘻嘻地谄媚样子活像两只粘人的狗,插上尾巴立时就能甩起来,看得红挽别过脸去,娇嗔,“又不是没有额娘,干嘛非缠着我们不放。总霸着我额娘,真不知羞,还爷呢,也好意思。”
  “挽儿……”我的话还没完,弘晚已扯了她衣袖表情颇为严肃,红挽吐吐舌头闭了嘴不情不愿地看向一边。
  “额娘。”弘历拉着我的手轻轻摇晃,扬着脑袋细声细气地:“阿玛您是额娘,要我们兄弟跟着,可是……二姐不喜欢我们。”
  这子,明明眼睛清亮丝毫未怕,一受伤害的意思都没有,偏要装出委屈样儿,也忒鬼了!
  弘历完还看向弘昼,像是寻求声援似的一本正经,“弘昼你,是不是?”
  弘昼了然地坚定头,松了我的手凑到红挽腿边心翼翼地扯着她的袖口,眼睛晶亮地眨着几乎掉下泪来,“二姐若是不喜欢,我们不跟就是。”
  那个委屈的调调,若是让下人听了,怕真要以为红挽把他们给欺负着了。
  红挽偏了头甩着手里的帕子仍是不理不睬,弘晚弯了腰拍拍弘昼的头低声安慰,“你二姐逗你们的,自家兄弟哪有不喜欢的道理,走了。”
  “二哥最好了,和二姐一样。”弘历咧了嘴蹦到弘晚面前,与弘昼一起牵了那个据最好的二哥的手,看向仍是生着闷气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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