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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寺是故人踏月来-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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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最好了,和二姐一样。”弘历咧了嘴蹦到弘晚面前,与弘昼一起牵了那个据最好的二哥的手,看向仍是生着闷气的好二姐,一脸谄笑,“二姐,额娘还你,走了。”
  弘晚摇摇头嘴角扯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拉着两个鬼头先出了府门,红挽斜眼看着兄弟三人的背影瘪了嘴猛扯帕子。
  “和二阿哥一样好的二格格,可以走了么?若是您再不肯动动那双高贵的脚,只怕你十三叔家里的阿哥都要长大成人了。”
  “额娘最坏了。”红挽握着我的手用力甩了两下,扬着的下巴望向府门外的三条身影,眼睛转啊转的一脸不乐意,最后竟然又掩着嘴自顾笑起来。原来,她也有这么像胤禛的时候,看得我几乎大叫:傲娇了傲娇了。
  这种时候,真想和弘晖一起,那样才是真正的兄弟姐妹大团圆,难啊。
  胤祥后来也去看过弘晖几回,只是我们很少可以凑在一起。按他的解释,当日不辞而别情非得已,一直未曾见面也是为了我好。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只短短四个月,我便被康熙召回宫中。也许他真是想让我们长个记性,要乖,要守本分。胤祥和老四好,可以,我和老四好,应该,只是我们叔嫂之间,该如何便要如何,即使某世是兄妹,到了这里也要时刻认清自己的身份。
  既然康熙喜欢这样,那我们便这样好了,反正感情还在,只要彼此都好,就行。
  才掀了帘子已看到迎出府门的胤禛和胤祥,一人一个托着弘历哥俩下了马车,看得我忍不住笑。平日里兄弟二人一本正经,穿着朝服严肃得什么似的,此时被两个孩子揽住脖子,怎么看怎么有喜感,难见皇子威严。
  “侄子给十三叔贺喜。”
  我走在胤禛身后,听得此言不禁抬头看过去。弘历仍挂在胤祥脖子上,笑得那叫一个甜,真是见什么人什么话儿,完全没了面对红挽时的狡猾坏笑,诚恳稚气的表情拿捏得恰到好处,一脸的纯良无害。
  胤祥与胤禛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摇了摇头才看向弘历笑着问道:“谁教你的?你知道我今日何喜?”
  弘历凑在胤祥耳边,奶声奶气的更见乖巧,“不用教,出门时额娘了,今日您家弟弟满月,弘历自然要给十三叔贺喜。”
  胤祥开心得笑起来,边向府内大步走边冲着子头,“对,聪明,那今儿这满月酒你喝是不喝?”
  “自然要喝,我和二哥还有六弟都得喝,等我们兄弟长大了,也要像阿玛和十三叔这样穿朝服,为皇玛法办差。”弘历着趴在胤祥肩上向我身旁的红挽看过来,皱了鼻子吐着舌头。
  红挽攥了帕子悄悄向他挥着拳头,弘晚见了紧走一步挡在她面前胤禛身后,弘历却装作没瞅见又转回脸去,笑得就像方才一般。
  胤禛他们两个难道不知道这子很贼么?竟然都宠着他,真是人活一张嘴啊。难怪人家以后能当皇帝,年纪已然精成这副样子,活脱脱的两面派。这样一看,还是我家弘昼可人疼,聪明却不招摇,好孩子一枚。
  来贺喜的人不多,除了我们还有十四,似乎他们兄弟走得挺近。
  胤祯和他四哥的话仍是不多,虽没表现得太过生疏,席间话的却仍是他与胤祥,两个人聊的尽是兵法战事边陲重地,胤禛安静地坐着,偶尔上一句。
  弘历和弘昼似模似样地跟着我们坐在同桌,胤祥和胤祯用筷子醮了酒来逗,两个子张嘴就舔,又又笑哄得两个快要而立之年的叔叔开心得很。
  也不知他们是否真听得懂大人在什么,当胤祯豪气干云地起若有机会便去领兵打仗时,弘历咬着他的筷子头睁大了眼睛,直着要跟他十四叔一起去。
  胤祯仰头大笑,用筷子敲着他的光脑门朗声笑道:“你才几岁,酒还没喝利索就要跟我去,你可知道什么叫打仗?”
  弘历皱了眉头,努力思考的认真劲更多了几分胤禛的样子。
  弘昼拿着自己的筷子敲上胤祯的筷头,稚气的脸竟也满是严肃,“十四叔再等等,过几年我们大了,帮皇玛法和您一起打仗去。”
  “哟嗬,子,你懂?”胤祯捏了筷尾微使力像是用剑一样勾起弘昼的筷子,挑了眉毛看着他。
  弘昼喝了声跳下椅子,着实吓了我一跳。只见他眉头紧皱固执地攥紧筷子抵着胤祯的,竟唱起来,调子有些走偏却气势十足,看得我抽了帕子掩着嘴直笑。
  “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它个干干……净呀净。”
  胤祯置了筷子站起身一把将弘昼提起来抱在胸前,扬眉笑道:“挑滑车,行啊你子,还会这出,知道这是谁的,讲什么吗?”
  “高宠,讲的是岳飞、高宠大战金兀术。”
  “不错,高宠连挑十一辆滑车,却因坐骑失力跌落马下,让最后一辆给撵死了。”胤祯叹了口气,抱着弘昼坐回椅中。
  弘昼扭头看了我一眼,声道:“这个侄子倒是不知,额娘还没讲到这儿呢。”
  胤祯呵呵一笑,拍拍弘昼后背笑着安抚,“那就等你额娘讲给你听,你若爱听,赶明儿十四叔再给你讲出杨家将。”
  “杨家将我知道啊,满门忠烈,还有女将,个个能战,和岳飞一样精忠报国。这个额娘已经讲过了,赶明儿我让额娘也在我背后刺上,跟十四叔一起打仗去。”
  胤祯笑得很开心,抱着弘昼拿了杯子给他酒喝,弘历坐在旁边看着又向我看过来,低了头不话。胤祥走过去逗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拉着他胳膊又变得有有笑。
  红挽掩着嘴低头在笑,好像也很开心的样子,弘晚用手肘磕了她一下,才敛了笑吃起饭来。
  胤禛看了我半晌也没话,收回视线又看向他的两个兄弟,还有他们身边那俩孩子,沉默不语。
  本来我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这样的情形下,倒显得我有些厚此薄彼。可我是个女人是母亲,人心本来就偏,我会尽可能的对弘历也好,但对自己儿子自然不同,难道这也有错?
  既然尴尬那我躲开好了,拉了红挽来到后院厢房,孝颜正抱着儿子柔声哄着。
  哪个挨千刀的女人多是非来着,此时我们三个要多和谐有多和谐,不止没唱出什么戏来,还一派的温馨宁静,反倒是前院那些大爷们才是战事的□□。
  以前只觉康熙与胤禛这对父子君王麻烦,没想到,原来老四和四才更难伺候。真不知我是什么命,惹不起老的躲不掉大的也便罢了,现在连的都粘得甩不掉,怎么想怎么悲催。我只是想过些简单幸福的日子,怎么就那么难呢。
  苍天无眼啊!
  孝颜轻轻摇晃着熟睡的儿子,一脸的柔和浅笑,试图安慰我受伤的心灵,“别愁了,既是躲不开就认了吧,反正一个是赶两个是放,三个四个一起上,别太较真儿。”
  “你是站着话不腰疼,敢情不是你受累不讨好,尽这些没营养的话。”
  孝颜斜睨着我倏地一笑,把儿子放在床上坐直身子拉着我,长叹口气一本正经道:“那咱就些有营养的,我们生从何来死往何处,又为何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我们的出现对现在这个世界来意味着什么,是世界选择了我们,还是我们选择了世界。”
  “别和我耍这里咯楞,儿有意义的,我要听有用的能让我开心的话,没见我正心情不爽么。”
  “这还没意义啊,我还没问你人类和宇宙有没有必然的联系呢,神马宇宙是否有尽头,时间是否有长短,过去的时间在哪里消失,未来的时间又在何处停止。”孝颜着着自己先绷不住乐了,瞬间变得毫无淑女形象咯咯地笑也不怕吵醒儿子,手指杵着我脑袋连声道:“唉唉,你,吕秀才怎么就那么贫呢?他是姓吕吧……也对,两张嘴,不贫都对不起这姓。”
  “对,是姓吕没错,你啊,和他半斤八两,他半斤你八两,合该祖上是姓品的才对。品、孝、颜,还真别,好听!就是容易听成贫孝颜,更对!”来寻个清静罢了,原来女人真的更麻烦。
  拉了已经被孝颜傻掉的红挽走向房门,孝颜不以为意地靠坐床头依然在笑。
  无奈地摇摇头,临出门口时回身去看,咬牙道:“以前我还觉得自己话痨,现在才知道,在你面前我基本就是一沉默寡言的人。知道的,是你这一个月在床上憋坏了,知不道的,还以为胤祥怎么你了,不止他的名声要坏,还得把你当病人再关上一年。”
  前脚才刚踏出门槛,背后已被枕头打中,孝颜的笑声如灭绝师太一般响起来,“快走吧你,跟着你那沉默寡言的四爷,回家去吧。”

☆、181。吾之禝子Ⅱ

  孩子都一样,精力再旺盛也得停下来吃饭睡觉。
  就像当年的弘晖,两个子并排躺在我床上,睡得香甜。
  可怜的我被他们折腾得累死,只能紧贴在墙边,几乎变成壁画。眉妩无声地看着我笑,手里的扇子不停摇,全便宜了两个死子,半都吹不到我身上,热死人了。
  才只四月份而已,晌午的大太阳已经快让人承受不住。还是冬天好啊,抱着儿子睡觉才叫美,不像现在,明明床很大,却分开远远的,生怕粘在一起。
  推了推睡梦中扎到我怀里的弘昼的脑袋,虽然我也很想抱着,只是心里总是怪怪的,越抱着他越想弘晖,总觉得当年那样的感觉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觉得这事还得怪胤禛,好好的儿子从一个变成两个,现在竟然还登堂入室的睡到我床上,有感觉才怪。
  弘历的心思我懂,明明都是格格的儿子,每日一同来向我请安,偏就弘昼能听到我讲故事,确实有些好不好听,难怪他会犯酸。可就是那句话,尽管我努力让自己不那么明显的偏心,依然无法把给弘昼的感情分给他。而且到底,我是四爷党,却从来不是什么四爷党,若真是那样,估计能对他有别样的感情吧,可惜,我真不是。
  阳光被长长的阴影遮挡住,带来一股凉气。
  胤禛站在床前皱眉看着我们,眉妩福了下身便接过他手里的帽子朝珠悄声退出门外。
  仍在睡梦中的两个子被胤禛一手一个抱离床铺,我忙下了床追到面前。弘历揉着眼睛仰起脑袋,童音哑哑地异常柔软唤了声阿玛。弘昼揪着他阿玛胸前的衣襟蹭了两下,一脸迷茫,没坚持几秒又闭上眼睛直接贴上那团五爪龙继续睡。
  微扬了下巴示意把孩子放回床上,伸手欲接弘昼,弘历探过来的手悬在半空,黑亮的眼睛暗了下靠回胤禛肩上,直直地盯着睡得安稳的弘昼。
  胤禛看着我轻叹口气手上紧了紧,正要抬步绕过我往外走,弘历手一扬,竟飞快地在弘昼脸上挠出两道浅粉色的印子。
  弘昼眼睛还没睁开就嗷了一声,血从细的口子里缓缓渗出,被阳光一晃红得更诡异吓人。我听着他哽咽地唤了声“额娘”,心里咯噔一声,惊恐地凑了一步,便看到伤口上又多了道亮晶晶的泪痕。
  胤禛左右看着挂在身上的两个儿子,皱眉低斥,“不许哭。”
  弘历抿着嘴仍是紧盯着弟弟的脸,弘昼吸了吸鼻子想要向我伸手,又瑟瑟地缩回去攥着胤禛的衣襟蹭了蹭眼泪,努力睁大了眼睛看着手心下的龙爪子,尽是委屈。
  胤禛的脸色不好,和他胸前的两张脸一样抿着嘴角,看向我时眼底像有火苗在跳,看起来有些危险。虽然在记忆中,从来没见他动手打过孩子,可是现在,我有些怕。
  犹豫着忍着心疼将弘历抱过来,趴向我肩头前,明显看到坏子咧了嘴角,看向弘昼的眼睛闪啊闪的在笑。
  弘昼瘪着嘴手紧紧攥着胤禛的衣裳,我觉得他的伤口和嘴角都在抖,心里也像被弘历挠了似的抽痛。
  推胤禛往外走,轻声催促,“你别吓他,这么的孩子疼了自然要哭,哪知道你什么,快去让眉妩给他上儿药,别留了疤。”
  胤禛也不回我,抱着儿子就走,头都没回。
  叹口气看向弘历,子缠着我脖子扬着脸嘿嘿地笑,很有些不知死活的没心没肺。
  “你笑什么?挠了自家兄弟的脸,可真有本事。”
  弘历不知羞耻地笑着,唇边露出一颗的虎牙,靠在我肩上奶声奶气地转移话题,“额娘,讲故事,挑滑车。”
  “呸,挠了人你还好意思听故事,怎么那么没羞没臊呢。”
  “讲嘛……”弘历拖着长音晃身子耍赖的样子竟然很有些红挽的境界,完全无视对方的反应,一味地自我陶醉,“额娘给弘历讲一回,不带弘昼玩儿。等弘历长大了,也跟着十四叔打仗去。”
  打仗?都两个多月了,这子竟然还记着。乾隆打仗,御驾亲征,有么?我没有印象。我只知道康熙曾经有过,而且还带走了当年十八岁的胤禛,害我担心,害他负伤而归。
  那得是多早之前的事了,我竟然还清晰记得他出发时的英姿飒爽,以及得胜而返后站在院门前宫道上的那抹红色身影,笔直地站着,看着我。
  “额娘?”
  摇头失笑把他放在床边,脖子却被缠得死紧,怎么也挣不开。无奈地斜躺下,装作凶恶地瞪视,“等你长大还早呢,那时不知你想要做什么,没准早就忘了今儿的话。”
  “不会忘的,我长大了要像阿玛一样,像十三叔和十四叔一样。”
  我很想你确实会像你阿玛,也会像你爷爷,唯独不会像那两个叔叔,因为在兄弟中能穿上龙袍的从来都只有一个人。
  弘历认真地看着我,脑袋凑过来贴在我肩上仰头看着,像在等待我的回应。看着他又想起脸上洇着血忍痛不敢哭的弘昼,拍拍他后背看向头的幔帐,像血一样的艳红色。
  叹口气轻声道:“慢慢长吧,日子且长着呢。等你真的长大了,没准又希望回到时候。”
  “额娘,您生气了?以后我都不打弘昼了,您别生气,我保证。我想听故事,您给我讲,好不好?”衣襟被轻轻扯住,弘历的声音里有着隐隐的委屈,还有明显的期待,听得我竟有些心酸。脑子里满是当年弘晖偎在我怀里,要听睡前故事的乖巧样子。
  闭了双眼呼出一口长气,揉着他脑后细软的头发,低声轻叹,“每日多跟着师傅好好学课业才是真的,总有一天你用得上。”
  弘历猛地从我怀里坐起来,吓得我看着他紧绷的脸,有些难以适应。
  “弘历肯定好好学,额娘等着看吧,我一定学得比弘昼好。要是学好了,额娘能给我讲故事么?”
  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子真的很像胤禛,单就这心眼的爱记恨跟咬住青山不松口的死缠烂打,其它儿子有一个算一个,无人能及。
  从床上爬起来学着他的样子盘腿而坐,看着那双黑亮的眼眸认真回道:“好,你若真是学好了,我便讲故事给你听,可真得学好了才成。”
  “您就放心吧,弘历到就能做到,到时您可别反悔。”
  “你就放心吧,我到必能做到,到时你可别学不好。”
  弘历嘿嘿乐起来,翘了指伸到我面前,声音倒是挺认真的,“拉勾。”
  拉勾?这子跟谁学的,我可没教过他这个。
  “您不会?”弘历挑了眼尾竟有些鄙视的意味,拉了我指勾在自己指头上,笑着解释,“二姐的,拉了勾一辈子不许反悔。”
  这话得我先是一愣,想想又忍不住乐了,歪着脑袋学他的样子挑了眼睛问道:“你不是不喜欢她么,依我看她也不怎么待见你,怎么两人还拉上勾了。”
  弘历的脸一直红到耳朵,揪着耳垂低下头像是喃喃自语,“这个不能……和二姐拉过勾的,额娘问,也不能。”
  秘密?两个孩子罢了竟然还有秘密,还这么当真。
  笑着拍拍他光滑的脑门头道:“好,那我不问,男子汉大丈夫,到就得做到,谁问也不能。”
  弘历用力头,勾着我指轻轻摇晃,念念有词。红红的脸配上认真的表情,煞是可爱。
  捏着他红扑扑软嫩嫩的脸,凑近笑问,“干嘛这么想听故事,真的想跟你十四叔打仗去?怎么感觉你巴不得明天就长大似的,难不成急着长大是想要娶媳妇儿?”
  “才不是!”
  “不是?不想听故事,不想跟你十四叔打仗……”我头故作了然地笑,“明白了,想娶媳妇儿才是真的。再等几年,到时让你阿玛给你找个好姑娘,别急。”
  逗这子太有意思了,明明急得要死偏还装作很沉得住气的样子,挺直了后背脸却没有躲,任我捏着脸颊睁圆了双眼,攥着拳头咬紧腮帮子,越看越想戏弄他。
  弘历像要证明什么似的,蓦地从床上站起来挣脱了我的魔爪,声音都提高了几分贝,“才不是呢……”
  看他和红挽斗嘴的时候,脑子转得飞快嘴吧吧得跟机关枪扫射似的,这会儿竟然成了哑巴,干张嘴不出声,脸都给急红了。
  “还不是?”我看着他摇摇头,托着腮叹气,隔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子,你光张嘴不出声,我怎么知道你想什么呢,就算想帮忙都不知从哪儿下手。你总不是,难道是这些都不急?可你看起来明明就是很急啊。”
  弘历嘁了一声,挺挺本就站得笔直的腰板,微扬了下巴眼角看着我,脸紧绷一脸严肃,双手背在身后把他阿玛学了个十足,“八年,等我十三岁,就能娶媳妇了。”
  噗,我趴在床上哈哈大笑,几乎喘不上气来。
  还八年呢,有时有晌的,笑死我了。这子今年过了生日才满五岁,居然还会加减法,知道五加八等于十三,人才啊。最重要的,这种话时还装得那么酷,真不知夸他坦诚实在敢于出心中所想,还是他年纪不大想得倒不少,根本不懂什么叫含蓄。
  “额娘。”弘历的手指轻轻杵在我头上,声音有些怯怯的,心翼翼。
  抬头见他正蹲在我身边,手犹豫地在我头上伸来缩去,终于抓住我头发咧了嘴冲着我嘻嘻傻笑。
  这副样子很可爱,有憨憨的乖巧与讨好,看得我有些愣。
  缓了神握着他手解放自己的头发,坐直身子敛了笑,才要开口子已靠在我身上,全然依赖的样子害我有些不知如何回应。
  他身上仍有些淡淡的奶香,属于孩子的味道,就像当年的弘晖。
  抬手悬了半天,落在他头上,轻抚着柔软的发辫、还没有长成肌肉软软的后背,柔声劝道:“八年很长,可是等你真到了十三岁,又会觉得很快。时间总是这么神奇,赶也赶不快,停又停不下,不会因为你想长大就加快脚步,也不会因为你想永远年轻就静止不动。听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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