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是故人踏月来-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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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这么惹人嫌?
展笑意猛地想起睡前发生的事,腾地从床上翻身坐起,随手抄了床边的睡裙套上,揉着怎么也睁不开的眼睛冲到门边,大力拉开。
“我数到三,马上消失!不要惹我,不要问为什么,要知道,扰人清梦罪大恶极,讨厌!”
展笑意明显忘了自己过要数到三,话才完已甩上门,摇晃着身体走了没两步,身后又响起连续的敲门声。
靠回门边连眼睛都懒得再去睁,无力地拉开门指了指自己,出的话倒真是吓住了门外的人。“此人已死,有事烧纸。”
将要甩上的房门被外力推住,明显已洗漱过的某人毫无绅士风度跟着走进来,看着她晃回床边直接倒下去。
长过腰际的头发披散在她背上、枕头上,一边的肩带滑下来搭在手臂,轻薄的白色裙摆飘落回翘起的曲线,轻轻盖住,遮不住露在外面的大腿,透出里面的白色底裤,隐约看到上面一只粉色的猫头还有猫耳朵上的蝴蝶结。
胤禛看着眼前已经又睡着的她,紧绷的不爽面孔下喉结突然动了动,站在床边看了一会转身坐下,抬手悬在半空,竟然有些不知落在哪儿合适。
他知道她没睡醒,他也知道除了这件衣裳还有那块的白色她什么也没穿,开门的瞬间他就看见了,一清二楚。不同于昨夜,此时的她罩在一袭白色吊带短裙下,那样的轻薄被清晨的日光照晒,胸前挺立的浑圆柔软几乎能看清上面浅浅的粉红。
还好,没让那子进来!
或是……他知道会看到什么,所以自觉地站在院门外等候?
他的手终于攥成拳贴在自己腿上,无声地看着仍是趴睡毫无所觉的某人,心里的怨念纠结乱作一团。
“笑意……”胤禛嗽了下嗓子探身看向埋在枕头里的脑袋,指尖轻触她脑后的黑色发丝,柔软顺滑的触感让他的手指向下捋过缠在发尾。他发现自己并不那么想要叫醒她,却没有办法。“笑意,有人找你。”
这一句,几乎是咬着牙出来。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一个传话的叔叔,还是为那个黄毛子来叫醒仍在床上睡着的他的女人。
“不管是谁,告诉他我死了。”
展笑意几近抓狂的声音从陷进去的枕头里溢出来,隔了好一会,才突然动了下,一手抓紧胸前的领口另一只手不停拉扯着大腿上的裙摆,猛地跪坐起来背对着他,慌乱地找着早被踢到床角的被子一把抓过来裹在身上。瞬间清醒的眼睛盯着仍坦然坐在床边的某人几乎烧出火来,“你!谁允许你进来!你怎么能进来?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出去,你出去……”
她的脚胡乱蹬着他的腿、腰侧,却踢不开。露在被子外的纤细脚踝跟着踩空的脚滑过他黑色的长裤,落在大腿上,被他掌心握住。
“你……放手。”睡意仍未消散尽的脸蓦地红起来,展笑意紧抓着被子不停往后挪动,试图抽回自己的脚。
胤禛猛地站起身弯腰凑近,一手按在她身后的床头,握住她脚踝抬起来,手指快速收紧,轻缓放开,掌心、指腹轻轻移动滑过半截腿,几乎探进被子里,停住。看着她收了腿躲回被子里包得严实,紧盯着吓得缩进被子里只剩两只大眼睛的脸,眯了眼睛低声道:“有人找你,在院门外。换了衣裳,出来。”
临出门前他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心翼翼露出脸的展笑意,沉声嘱咐,“不要再穿成昨晚那样。”
☆、205。再见吾爱Ⅵ…梦中番外
洗漱过后穿了t恤仔裤扎着马尾的展笑意站在院门前,台阶下是温文而笑的江煜城。身后,站着如门神一般的“叔叔”——胤禛。
当然,这声叔叔是江煜城叫的。
从到大,他都是众人眼中公认的三好男孩,家世好,性格好,学习好。至少,接触过他的人都这样认为,都喜欢他。
胤禛,是一个意外。他不喜欢他,非常不喜欢,不管他笑得多真诚多阳光,他都喜欢不起来,甚至讨厌,厌烦透了。如果不是自接受的教育,早在开门看到他的瞬间,就一脚把他踹走。
江煜城不是存心捣乱,也不是针对胤禛故意要恶心他。只是,认识了十二年,他从来没听展家兄妹提起过他,而且在他心里,这个成熟男人肯定不是展笑意的朋友。即使硬是展大哥的朋友,都不大可能,哪怕他们的气场有些像。
那就敬称吧,看年纪,叫叔叔并不委屈他,也不算太委屈自己。
——江煜城如是想。
“有事儿?”展笑意的语气不太友善。她的起床气还没散,外加刚才因他而受的委屈,更是在心里憋得难受。
“对。”江煜城头应着,看了眼站在她身后台阶上的男人,脸上仍是有礼的微笑,配着晶亮的眼睛闪在阳光下很年轻。“我妈听你这儿的路灯坏了,怕你晚上回来不方便,又你肯定不会去报修,所以让我过来看看。是如果修不好,就让你先去我家住几天,她会和展大哥的。”
“不了。”展笑意不等江煜城解释完,直接拒绝。
站在她身后的胤禛居高临下看着对视的二人,最后将视线定在江煜城身上。
和他一样,江煜城也在看他,两个人同样默不作声。
“这灯坏了也不是一两天,我习惯了。”展笑意走向院门,瞥了眼杵在那儿的胤禛,用力瞪了一眼停住脚步转回身,“快考试了,我哥才过让我不要到处乱跑,做做样子总是要的。我会打电话给阿姨谢谢她的好意,你走吧。”
江煜城像是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了然地头,又看了眼一直没话却板着脸的胤禛,脸上仍是笑,像身后的阳光,暖暖的。“那我走了,你快回去睡吧,要不是我妈一直催,我也不会这么一大早就过来吵你。你也不用急着打电话给她,我会和她的。”
“,你什么?阿姨叫我过去住是为了我好,可是还有个原因你也该知道,到时免不了让你接送,就能时常见到你这个大忙人了,你想再在学校躲轻闲都难。”展笑意走下台阶站在江煜城面前,扬头看着仍在笑的年轻脸庞,板起脸装模作样地长叹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你啊,不要总是忙着关照那些对你贼心不死的学姐们,还是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无限的回报母爱中去吧,怎么同样都是女人,差别待遇就那么大捏,这样不好,不好。记住,你是江煜城,不能让大家失望。有事没事常回家看看,有利于构建和谐社会,家安稳才能大家富强,党和国家都会感谢你的,阿姨也会很开心。”
江煜城摇头直笑,顺手拍在她头,“明儿考马哲还是邓论?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儿多了。”展笑意嘁了一声,在头扫了几下声怨念,“不要总是拍我头,会傻的。”
“我负责。”江煜城低下头不再去看密切关注他们对话的某人,很认真地看着不太高兴的展笑意。
“呸。你比我还笨呢,就是再拍一万下,我的iq、eq还是比你高。”展笑意着猛地抬起头,险些磕在他下巴上。
江煜城突然站直后退一步,同时抬起的手还没扶到她胳膊,人已经被院门前的胤禛一把拉回自己面前。
撅着嘴努力瞪江煜城的某人浑然不觉自己被拦腰揽在另一个男人身上,鼓着腮帮子忿忿指责,“你这个家伙,故意的,存心的……”
“是蓄谋已久的。”江煜城接了她的话,半是玩笑半认真地一语双关,视线扫过圈在她腰间的手臂还有无名指上的戒指,不出意外看到那张冷脸又阴沉了不少。
全然占有的姿势,从她出现起他没有对自己过一句话,却一直站在她身后。此时,更像是在对他无声地宣告所有权。而那个向来敏感的丫头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推开他,靠在他身上就像他们本该如此,自然而然。
江煜城的不敢置信隐在仍是微笑的眼底,心里却警钟长鸣。他们认识多久了?为什么他一都不知道,这个男人竟然能一大早出现在她家院子里……展大哥不是过不许任何男人进去么?据他所知,除了自己,没有例外。
江煜城来回看着胤禛和他身前愣住的展笑意,摇头,像来时一样笑得斯文有礼,“那我走了,学校见。”着又看向胤禛,头示意退后一步,“麻烦您了,叔叔,再见。”
完,潇洒地转身,离开。
走了?
展笑意不敢相信,这个家伙虽然好脾气,可是每次领了母命前来时从来不是这么好话的。她只是试探性地赶他走,竟然成功了。
他对自己的心思她不是不懂,只是相识多年,他不明她也没有理由直接了当地拒绝。今天……竟然这么容易就打发了?
被胤禛揽着走回院里,站在阳光下傻呆呆地晒了好一会,展笑意才惊醒地抬头看向背光立在自己面前一脸阴影的男人。
是他!
原先被刺激得想要轰他走的念头,动摇了。似乎,留下他,也有好处。
煮了两杯咖啡放在葡萄架下的桌上,才刚窝进躺椅,猫已经自动跳上来,展笑意一手搂着猫一手捧着杯子,用下巴示意旁边的椅子,“喏,坐下,我有话和你。”
胤禛的脸色不好,不像江煜城那么友善,也没笑容,盯着她看了会走过去坐下,背挺得笔直。
展笑意沉默地喝着咖啡,过了很久才认真地看向他,虽然坐姿仍然懒散,表情倒是很严肃。
“你可以住下,只是……我们得约法三章。第一,你不能进我的房间,不管什么理由,没有我的允许,不能进去,这是礼貌。第二,我会给你钥匙,只是不许带朋友回来,女人不行,男人更不行。也不许晚回来,超过十钟,院门反锁,有钥匙你也进不来。第三嘛……”
胤禛看着她,不置可否,听得倒是认真。
展笑意突然坐直身子把猫紧抱在胸前,睁圆了眼睛看着他,声音却了不少,很轻,“第三,保持距离,不要动手动脚的,男女授受不亲。”
胤禛眯着眼睛看她心防备的姿势,缓缓靠进椅背,放松。“你呢?既是同住,我要遵守的,你是不是也一样要做到。”
“这是我家。”
“不公平。”
“公平?你竟然和我讲公平,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记住,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你要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寄人篱下啊先生!拜托你清醒一儿!和我讲公平?等我哪天落魄到无家可归,流落到了贵府上,再不迟。”
胤禛扯了嘴角隐约在笑,很快敛了未及眼尾的少许笑意,声音冷冷的低沉,欲语还休,“那个……江煜城……多大了?十六?”
“他?”展笑意窝回椅背看着头的绿色藤蔓,想了一会随口回道:“十八?快十九了吧。”
着像想起什么,叹了口气,“你要不提我差忘了,唉,又是一年生日时,烦人。为什么一年一年过得这么快,不过生日会死么,干嘛总要搞得那么隆重。有钱人家的少爷啊,真是**。”
胤禛挑了眉尾看着她,像是不经意地凑近些许,低声问:“娶妻了?”
噗……展笑意毫无淑女形象的喷了一身的咖啡,褐色湿了胸前一片,轰了猫随手擦拭,又气又笑地看他,“拜托,他才多大,娶妻?《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第二章第六条规定,结婚年龄,男性不得早于二十二周岁,女性不得早于二十周岁,晚婚晚育更要鼓励。他还不到十九,和谁婚去,就算有人哭着喊着要嫁给他,他敢娶么?学法犯法?教授先拿课本砸晕他,为民除害。”
胤禛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走回自己房间,换了件衣裳拿了本书又重新窝回躺椅,觉得眼前的她像是熟悉又有些陌生。
展笑意自顾看书也不理他,翻了没两页把书盖在脸上,幽幽叹息。“为什么学不完呢?已经学了十二年,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人生啊,要是能一觉醒来就毕业大吉,那得多完美……你上过学没?是不是也像我们这样三天一考五天一大考,不逼疯两个不算完?为什么大学还要考试,为什么不是传中的日子好混。太不人道了,真想拉门炮去把学校给轰掉。”
完,她又一改幽怨愤慨喜滋滋地哼起歌来,“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鸟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我要炸学校,从此不迟到,线儿一拉我就跑,轰的一声学校不见了。”
“唉……梦想很丰满,无奈,现实很骨感。”展笑意长叹一声,双手盖在书上用力地摁了两下,平放在她脸上的书摇摇欲坠,“一个像胸一个像腰,没得比啊啊啊啊!”
刚喝了一口咖啡的某人皱起的眉还没舒展,强忍着咳了一声,瞪着眼睛看她,眼角隐隐地抽。
的手掌贴在她身上从胸到腰虚抚而过,最后叉在腰上。合身的棉质白色t恤包裹着她的身体,还是那只粉色的猫头服帖在左边的胸口,即使仰躺仍是骄傲地挺着。对比被她摁住更显纤细的腰,确实……没得比。
胤禛盯着看了一会,移开视线看向盖在她脸上的《中国法制史》,走过去拿起来翻了几页,瞥了眼不再无病□□像是装死的某人,皱眉,“你学这个?”
“万恶的法律,万恶的旧社会,万恶的……哦,万恶的学生时代。为什么不干脆回到原始社会,集体公有制多好,有猎大家打有肉大家吃有娃大家养,没有阶级没有统治也不需要法律。历代帝王啊,你们的想法真是……花样翻新层出不穷,女子佩服。大家都是做皇帝的,有必要这么累吗?有必要这么不统一吗?生怕自己做得不够好被前浪后浪挤死在沙滩上似的。你们都很好,真的,我保证。”
胤禛合了书看着连眼都没睁过不停碎碎念的展笑意,蹲在一旁不作声,挑了眼眉像是在笑。
“大同世界到底同不同,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展笑意荒腔走板地嚎了两句,还沉浸在对学习的无比哀怨中,“一会法家一会儒家,我都替你们纠结,几千年了就这么儿事,怎么就那么难搞。一朝天子一朝臣也就罢了,时移事易,可是连法律都变来变去,就是你们的不对了。你们的嘴巴动一动连脑子都不用转,自然有大臣上赶着帮忙修订新法,我却要浪费多少生命用来学习啊。世界大同,梦,再过几千年,且看,看谁家高唱凯歌执掌天下,看谁家子子孙孙无穷馈也……子啊,还是带我去了吧,要么,让我彻底的翻身农奴把歌唱,要么,干脆让我停止思想做个愚人……”展笑意哼了几声,紧闭着双眼一脸的旧社会,苦大仇深。
阳光从绿色的藤蔓缝隙洒下来,金黄投在她身上,还有蹲在她旁边的那个男人。
她仰躺不动,他凝眸注视。
院子里安静得没有半声响,藤蔓后的天空湛蓝,几朵白云懒懒地飘浮,就像那只躺在院子空地上晒太阳的白猫。恣意,安然。
胤禛蹲在躺椅旁,目不转睛地看着浅浅呼吸像那只猫一样睡着的展笑意,又看了看手里的书,摇头而笑。抬手挡在她轻微眨动的眼睛上,遮住阳光。
☆、206。再见吾爱Ⅶ…梦中番外
“你哥怎么让你学这个?”
胤禛跟着地主婆似的展笑意在一间空置的房间里收拾,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有问有答。
“我哥?”展笑意停了手里的动作,站直身子走到门边看向展笑言那扇关着的房门,好一会才回了一句,“我想学的他不让,那就随便学一个吧,天知道我为什么要学这个,肯定是疯了,要不就是当时的脑袋被门挤了。现在,后悔也晚了。”
“你想学什么?”
“想?现在这个还有意义么?梦想这种事,可以有,只是现实总会无情地告诉你,做人要脚踏实地。希望越多,只会失望越多,甚至失去越多。”
胤禛走过去低头看着她怅然若失的脸,那双大眼睛明明清澈得像是未经世事,偏又时常流露出历经风霜的伤感。他能感觉到她不快乐,虽然她总是笑。
江煜城不同,他也时常在笑,有像是老八那样的笑,温润有礼如和煦春风,可是却也不同。他能感受到他的笑发自内心,不是为了做给什么人看。当然,除了在看他的时候,那个笑容确实很假。
十二年,他们两个始终在一起,经历了十二年。从孩提时代长成如今的样子,始终在一起,不曾分开过。
胤禛想着,转身走开继续任劳任怨地被欺压,甚至那个挥着无形鞭子的地主婆都还没有开始叫嚣“自立更生丰衣足食”。
展笑意回头看向弯腰收拾床铺的侧脸,转了身子挡住阳光,歪着脑袋靠在门边,乐得像个十足的剥削阶级。
这个男人很好看,不管是侧脸轮廓还是五官。
其实在她看来,江煜城也很好看,甚至句良心话,比眼前这个他还要年轻漂亮,只是又没有可比性。也许是因为太过熟悉,熟悉到就连时候的样子都清晰如昨,所以可怜的江煜城就在她心里被自动忽略了。
爱四月?
他是叫这个名字吧……当年,真的太久远,远得像是记得,又像是曾经忘记,多年未曾想起。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记得这个男人,也许是因为那枚扳指还有少见的红宝石戒指,也许,不是。就像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学毕业就跟着家人搬到新家闲置了这座院,又在考上大学后固执的一个人回来住。又像她同样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善心大发,收留了他。
展笑意看着他努力安慰自己,这个男人看不出坏人的样子,甚至还有些与生俱来的贵气,比江煜城身上散发的那种气息还要浓。从年纪上分辨应该比哥哥大上十岁左右,更成熟,更稳重,虽然总是冷着一张脸像是神圣不可侵犯,偏偏又很好使唤,指东不打西的听话。
她很满意,貌似收留他真的不是个太坏的决定。只盼着这个看似听话的男人不要给自己惹麻烦,至少不能让远在异国他乡的哥哥知道,不然,真的会出人命。
收拾好的房间焕然一新,接近傍晚的夕阳红通通地穿透门窗,洒了满屋。
累得几乎瘫掉的展笑意忍着饿洗掉满身的疲惫,裹着一条严实得长到脚踝的宽大裙子瞪着和她一样躺在葡萄架下的男人。暖暖的微风吹过,枝叶沙沙轻响,吹动他身上白色的棉质睡衣一角。她无声地看着,暗暗咬紧的牙根,咝咝的疼。
是两个人分工劳动,对于养尊处优的雍亲王来,又哪里干过这种收拾房间的繁琐事。所以,最后的最后,仍是她干得多。大部分时间他都站在一边看着,偶尔想要帮忙也被她气得甩手挥开。
“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