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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寺是故人踏月来-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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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的她幼稚嫩得让他几乎无法面对,尚能在夜里偷出家里的两个鸡蛋怕他会饿,哪怕是因为她不爱吃。现如今,她长大了,大到会被男孩子追逐示爱的年纪,却把他丢在院子里三天三夜不闻不问,甚至还跟着摆明了喜欢她的男孩去看海。
  胤禛的双眼慢慢合上,任黑暗将他笼罩,却怎么也无法忘掉那些画面。美丽的西湖,三潭印月,他曾对她许下的承诺始终没有兑现,她却早已去过,和一个名叫江煜城的男孩,不是他。
  架子鼓的声音逐渐清晰,节奏变得明快。陆瑾瑜少有的正经笑得温柔深情,盯着站在他旁边台下仰望的女人,重复唱了一遍。两个人的目光始终粘在一起,没有分开过。
  江显城的声音慢慢加入,不同于兄弟二人,他的声音低沉醇厚,揉合着键盘的电子声及旁边贝司手弹出的厚实中低音,搭配得奇异精妙,更像是喧嚣尘世中一个稳重男人对伴侣的深情诉。
  听到台下暧昧的笑声还有四起的尖锐口哨,江显城了然地瞥了眼边敲击出鼓边弯身在爱人唇上轻啄的陆瑾瑜,和站在一旁掩着嘴笑的自家老婆对视片刻,突然在键盘上弹出一串变奏的旋律。
  sl过后,台上台下都渐渐归于平静,只有一把吉他轻拨慢响。最后,就连吉他声都消失不见,只余载满深情的歌声……
  江煜城站在舞台中央,隐在麦克风后的嘴角勾出一抹惯有的微笑,眼中闪烁的却像是夏日阳光般炽热。低吟浅唱,反复。
  listen t the usi f the 摸ent aybe sing ith e。
  e're just ne big faily。
  and it's yur gd…frsaken right t be lved lve lved lve lved。
  s i n't hesitate n 摸re;n 摸re。
  it annt ait i' sure。
  there's n need t …pliate。 ur tie is shrt。
  this is; this is; this is ur fate;i' yurs。
  台下,静得不可思议。
  没有人出声或是走动,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很多女孩子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男孩则注意着与他对视的展笑意。
  展笑意想得再好再怎么努力当做与己无关,面对这样的江煜城还有那些不停闪现的过往,仍是震惊,勉强笑着的眼中还有一丝不忍和无奈。
  唯独,没有慌乱。
  她一直珍惜这段少年累积的友谊,不想改变也不想让彼此受到伤害,此时却显得有些无能为力。似乎,真到了不得不做决定的时刻,接受他失去爱情,或是拒绝他失去友情。
  不管结果是什么,在她眼中都一样,只有舍,没有得。一如她曾经认清的现实,她喜欢的想要留住的,通通都会失去。在过去的十六年中不曾改变,今天,依然如此。
  所有人都知道江煜城喜欢展笑意,所有人都知道他从不表达从不后退,她也从不接受从不拒绝。
  所有人都看好的一对,始终自然地走在一起,不曾远离,却也像是从来没有接近过。
  此时,此刻,如此深情又用心地公开示爱,她不动心?不接受?
  所有人都在等待,看这样的江煜城如何获得展笑意的回应。大家都期待美好的结局,就像没有人喜欢看悲剧收场。
  人群中不乏与二人一同长大的同学朋友,在他们心中,展笑意的接纳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江煜城,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哪怕十二年真的很漫长,对有些男孩来女友早就换了一个又一个。
  酒吧内骤然黑暗,不知是谁熄了舞台上的灯,一束烛光远远亮起,缓缓移向舞台前方。
  展笑意悄悄拍了拍胸口神魂归位,手指在胸前画了个十字默念一通,“老天怜我观世音再现你是尘世最美一株莲,雪中送炭救场如救火爱你亿万光年永不变”。
  江家大嫂将手下的银色蛋糕车推到她面前,上面摆放着她做了一下午的生日蛋糕。
  展笑意的脸垂得更低几乎扎进林若黎软软的胸,喃喃自语,“女人啊……是这世上最可爱的精灵。最懂女人的是女人,让女人做难的仍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林若黎被她嘴中不停喷出的热气呵得乱痒,推着展笑意的脑袋笑得既无奈又怜悯,悄声催促,“赶紧的吧,早死早托生。再跟我这儿磨磨叽叽的,人家非把你当成拉拉不可,你就真能彻底摆脱江二城了。”才刚完像是突然顿悟,双手微微用力抬起展笑意的脸,眼睛闪着光声询问,“你该不是故意的吧,那也别毁我的名声。”
  展笑意的手指邪恶地探向她腰间捏了一把,嗔道:“你才拉拉,你全家拉拉。”完,趁着林若黎吸长气揉腰的瞬间,假笑着转过身扶住蛋糕车。
  胤禛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腿抵着沙发挪了半步,在凑上前的人群中轻而易举找到她。的侧脸映在烛光下,照亮她的轮廓,低垂的卷翘睫毛轻微眨动。温暖,遥远。
  他的拇指僵硬地摩挲着手中的玻璃杯,反复,融化的冰块在杯壁上积满了水气,雾蒙蒙的,看不清里面不停晃动几乎又被摇晃出来的酒。在他指腹的按压摩擦下,推出细密的水珠,湿了泛白的指节,冰凉的凝结成晶。
  江煜城回身将吉他靠在高脚凳上,掩掉深陷于眼底的失落,仍是笑着走过去停在展笑意对面。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将冷场的气氛重新调动起来,“今年不一样啊,展笑意,你的蛋糕上没有只写一个二。这么复杂,怕是得把高数老师请来才成了。”
  所有人都探头去看那个写满数字还有加减乘除符号的蛋糕,瞬间哄堂大笑。
  “原来光唱歌是不行的,还得解了题才有蛋糕吃。”江煜城开着自己的玩笑,认真地看向展笑意为他做的蛋糕,像是要把那一长串的数字符号记进心里。
  方型的巧克力蛋糕上,没有花样缀,只有一道数学题,很长。根号,次方,大大的括号一个套一个,每组数字里都有一个二,一长串写满了整个蛋糕表面。最后,一个的等号之后,空白,像是等人填写答案。

☆、214。再见吾爱ⅩⅤ…梦中番外

  幕布重新亮起来,采录出蛋糕的画面,被烛光照亮。
  黑褐色的巧克力蛋糕上,隐约两个更深的侧脸剪影,清晰。
  烛影轻摇,角度刚好,就连影子都变得暧昧起来不放过内心尴尬的二人,两个额头像是抵靠在一起。
  胤禛眯起眼睛沉默地看着,薄唇抿成直线下颌收紧,握在手中的酒杯捏得死紧,发出细微的刺耳的摩擦声。
  “十九。”江煜城看着对面的展笑意仍是温暖的笑,接过她递来的白巧克力笔,将答案填在角落。
  林若黎站在展笑意身旁揽着她的腰,一脸不屑,“你蒙的吧,算这么快?干嘛不去参加奥数比赛。”
  江煜城毫不在意,讨好地笑过去,“谢嫂子夸奖。只是除了十九,还能是什么呢。至于比赛,早多少年前就断了这念想了,因为某人不喜欢浪费周末的时间用于学习,为了逃避上课存心交了白卷让奥校的老师给赶出来,我也只能舍命陪淑女了。那一顿好打,她倒是躲过去了,我可没逃掉,被我那老当益壮的爷爷追着满大院地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时候展大哥也被她气成不行,估计他现在想起来还能头生烟。”
  林若黎嘻嘻笑了两声开心地扬起头,好像真成了某人的媳妇一样得意,美美地啧了两声鄙视地看着他,忍笑道:“你记错了,这丫头交的不是白卷,她把最后一道最难的题做出来了,目的就是为了告诉阅卷的老师,她会,偏就不乐意做给他们看。”
  陆瑾瑜靠在舞台边,胸前环抱着老婆下巴抵在她肩上哈哈大笑,摇着头:“展笑意,各种讨人嫌的坏学生我见得多了,但像你这样摆明了讨打的,真不多。作为你的老师我得感谢你,至今为止还没有给我交过那样的白卷,可我知道,你是为了奖学金。你让我听听,你脑子里除了钱还能有别的不?高尚的!快十六年了,你不知道我忍你忍得多辛苦,要不是看你长这么大笑言都没打骂过你一回,我真想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展笑意直接了当毫不客气地白了陆瑾瑜一眼,咬牙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女子亦然。当把您这伟大的人民教师靠欺压我们莘莘学子轻松赚来的丰厚月薪与我这辛苦读书靠考试得来的微薄奖学金摆在一起时,您能告诉我,哪一份是高尚的,哪一份又是龌龊的么?高尚而智慧的陆老师?”
  长期被陆瑾瑜欺压又不敢反抗的学生们惯性地压抑自己想笑不敢笑的内心,隐忍的笑声断断续续终于和无关人士的放肆笑声相结合,迅速演变成翻身农奴把歌唱的齐欢颜。
  软软地靠在陆瑾瑜胸前的女人掩着嘴笑,眼睛转啊转地看着展笑意昂首挺胸的德性样不急不忙地:“陆老师,那个才刚被你善心大发让她能顺利及格的学生在挑战你的权威啊,我觉得你真是太善良了,早知今日就该让她抱着试卷哭,而不是拿着奖学金笑。”
  陆瑾瑜无所谓地摇着头,收紧双臂站得更加没了骨头倚在老婆肩上,似笑非笑扫过立时收了笑声的学生们邪恶地:“不怕,这才刚刚大学一年,总有她哭的时候,就怕那时她欲哭无泪。还有你们,刚才都谁笑来着?继续!今儿让你们有多高兴就多高兴,笑到爽,咱来年江湖再战。”
  展笑意眼角抽了抽气恼地瞥着林若黎,手肘在她腰上轻声叹息,“你才是天下最二,天下无二的二。叫声嫂子就把你给收买了去,还卖了未来姑。是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衣服穿啊?坏女人。”
  “你不懂,这叫精神食粮,不信你问江煜城,要是江大哥叫你一声弟妹,他也会高兴得飞上天去。当然,那个讨人嫌的外姓表哥可以直接pass掉。”林若黎同仇敌忾地无视陆瑾瑜,眼睛转来转去四处寻找,看到和老婆一起靠在吧台边的江显城挥了挥手,高声叫道:“江大哥,难得你家弟弟过生日,也让他高兴一回呗,过来叫声弟妹听听。”
  哪壶不开提哪壶!还嫌尴尬不够多吗?展笑意气得攥紧双拳眯着眼睛盘算要不要当场掐死她。
  胤禛的脸倏地黑了半边,冷冷地看着林若黎。他知道她是谁,看到她的脸就知道了,她和胤祥的嫡福晋兆佳氏长得很像,讨人厌的样子更像!
  江显城笑得仍是温和,揽着老婆走过来拍拍陆瑾瑜的肩,停在江煜城身边。他对林若黎举起酒杯,一字一句得缓慢清晰,脸上却分明像极了陆瑾瑜的坏,“从笑言这儿算,你将来也该是弟妹,只是为了他的腿,你要不要考虑放弃?”
  林若黎百年不遇的脸红了,红了又白,气得抓住突然哈哈大笑的展笑意用力拉扯,恨恨地:“坏人,他们江家全是坏人,你不要理他们,更不许和他们家的男人好。笑言不在,我得帮他保护好你,绝不能让这家人得了逞去。”
  展笑意的笑尴尬地止在唇边努力忽略身旁此起彼落的笑声,推了推蛋糕车装作没有听见,连声催促,“许愿,吹蜡烛,唱生日歌。”
  除了胤禛,所有人都聚在舞台前面。有人吵着追问寿星的愿望,江煜城便随口出两个,例如希望家人身体健康之类的普遍愿望,任谁再问都不肯继续招认最重要的一个。
  音乐声渐渐响起,不同于早前的喧嚣热闹,轻缓,缠绵浪漫。
  人群三三两两的散开,陷入爱情的年轻男女成双成对地舞动青春,肆意炫耀相爱的美好。
  展笑意对作出邀请手势的江煜城摇摇头,从侍应生手中取了杯酒四处寻找可以休息的安静角落,不经意撞上胤禛紧盯的视线。两道目光交汇的瞬间,咬着杯口愣住。
  卡在喉咙里的酒就像晃在她唇边的冰凉,不上不下摇摆不定,呛得她快速转回身捂住嘴不停地咳。
  躲不开!
  展笑意懊恼地捶着胸口脸涨得通红几乎咳出泪来,却怎么也挥不掉聚焦在她身后的注视目光。她不明白为什么躲不开他,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紧盯着她不放。那一瞬间她甚至后悔为什么要让他跟着一起来,真是脑袋被门挤了疯了心啊。
  林若黎也看到了,揽住她的肩心地抚着后背,悄声耳语,“什么人?没有见过。你认识?或是……认识你?”
  “不。”展笑意快速摇头紧攥着酒杯一口吞掉剩余的酒,心里吓得突突直跳,靠在她怀里缩了缩身子又努力挺直后背。
  “不认识?那他一直盯着你看。看那样子,像要吃了你似的,好凶。”林若黎拍着深v领口下的性感曲线,像是也被吓到。
  展笑意直觉想要躲开,甚至想提前离场,才刚和江煜城完就后悔了,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若是留在这里留在众人中间,他还不能怎样,要是真的走了……去哪儿?回家?
  由始至终,对于隐在角落的胤禛,江煜城并不是没有发觉,甚至会不受控制地去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他知道,展笑意和他一样,哪怕她很少用眼睛去看。
  江煜城并不想让自己纠结,更不想打破今夜的美好,无奈,他就那样真实地存在,不断影响左右着她的情绪,还有他的。
  此刻听她要提前离开,江煜城猜测着他们之间游离闪躲紧追不放背后的真相,始终不敢下一个定论。即使答案呼之欲出,他仍是拒绝面对。
  “不舒服?”江煜城强压下心底翻涌的不安,心地看着她泛了红的双颊。他的手背自然地贴上齐整头帘下光洁的额头,尾指轻扫到她蹙起的细弯眉峰,隐隐的热却没有发烧的症状。
  江煜城手掌稍离看向她身后那双瞬间冷凝的眼睛,明明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却像是要烧出火来,不及细想手指已捋过展笑意额头的发移到耳后轻轻撑住她的头,弯身凑近她的耳边,呼吸间带着淡淡的酒味,“不是醉了吧,你这千杯不醉的女中豪杰,今儿倒为了我的生日而醉,不胜荣幸。”
  即使喜欢喝酒,展笑意也不喜欢二手酒的味道,再加上他的气息扫在耳畔,热热的痒,别扭得让她下意识想躲。
  展笑意摇着头后退,鞋跟绊到林若黎的脚身体向后仰过去,温热干爽的手掌已扶在她光裸的背上。掌心下的水晶吊坠轻轻压住皮肤,泛起阵阵凉意,让她瞬间绷紧了身体。
  林若黎看着定住的二人,伸手撑在她腰后,展笑意便推着江煜城的肩膀站稳,想要退开。
  “笑意,对不起,我真的无意让你尴尬,只是回忆太美好。”江煜城的话让她停住手上的推拒,愣愣地听着他压抑的温柔低语,“谢谢你的蛋糕,每一年每一个都是我们友情的见证。我还是你的朋友,可以么?”
  江煜城出这句话时,心里从未有过的苦涩,酸楚渐渐消失只余麻木的疼痛,从心口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疼到扶在她发上微微颤抖的指尖。他的脸几乎贴上她的却不敢再靠近,静静地感受着在他生日夜晚不快乐的她。
  今夜过后,怕是再没有这般的亲近,独属于她的温暖却早已镌刻心底,不忘。
  何需咫尺,寸许之距已是天涯。
  只有一个人在爱,除了退守还能怎样,除了继续做朋友又能怎样。
  爱,不是牺牲,不是占有,是成全。
  江煜城的心里万般不舍,却更不舍她的难堪。对于这个守护了十二年的女孩,他始终默默相陪,从未真正拥有,好在他还拥有她的友谊和信任,足够。该放手了,放开她也放开自己,不管多难多痛。
  展笑意第一次感受他的如此靠近,出乎意料的没有闪避。他的心思她一直都懂,也明白他对自己是真的好,甚至可以是不求回报的好,十二年如一日。即使刚才他不顾一切地深情表白,此刻已然退回到朋友的位置,只因在他心中对她珍惜。
  他的话还有她的感伤让林若黎听得清楚看得明白,江煜城的隐忍尊重让她第一回正视他对展笑意的感情,而展笑意渐渐湿润的眼眶让她心疼不已。
  林若黎知道这样的执着有多辛苦,就像她这三年来不停倒追展笑言,至少还在行动还有互动,而江煜城却是真正地静默等待。十二年不变需要多少的耐心,她懂,可是一朝放弃……又需要多深的爱才能真的做到把手放开。她做不到江煜城这样的洒脱,却改变了自相识以来对他的看轻。
  轻轻收回扶在展笑意腰后的手,林若黎悄悄退后,把空间留给这对恋人未满已然界定好距离的朋友。
  “煜城,除了哥你是我最亲的家人,最好的朋友,永远都是。”
  展笑意的话隐于越渐热烈的音乐下轻轻地诉进江煜城耳中,推拒的双手缓缓放松绕过他的身体环在背后。
  “永远都是。”江煜城温暖的侧脸贴住她耳朵轻缓头,合上那双隐藏他无限深情的眼眸将脸埋在她细软的发间,湿了她黑色的丝绒发带。
  一首歌唱出他多年的感情,让她想逃,一句话却温暖得让她忍不住靠近。
  展笑意缓缓收紧手臂,努力睁大几乎落泪的双眼扬起下巴靠在他肩上,看着屋缤纷闪烁的耀眼灯光让泪倒流进心里。
  友情,是最该被心珍藏的。不是爱情,却更弥足珍贵。
  胤禛捏在手中的酒杯应声碎裂,褐色的酒液四处飞溅,混着浅浅的红顺着他的指节流向手腕,渗入白色的袖口,留下洇湿的痕迹,红得很浅,却鲜明。就像他眼中凝聚的火苗,烧得愈红愈加旺盛,忍无可忍。
  握紧虎口内和指尖不停流的血,胤禛大步穿梭过仍在饮酒笑或是跳舞的人群,走到相拥过后正对视而笑彼此后退的二人时,毫不停留地一把揽过展笑意的腰拉靠在身上,向着门口走去。
  愣在当场的林若黎惊叫一声,掩盖住展笑意惊醒回神的抗拒挣扎,“你……我不走。”
  “跟我回家。”胤禛僵硬的手臂从她背后揽到身前紧圈在她纤细的腰上,冷冷的简短话语不容拒绝。他未停脚步突然低下头,冰凉的唇抵上她巧的耳垂轻声威胁,“你不走我就抱你回去,现在。或是……咬你。”
  宣之于口的话满泄无法藏匿也不想再继续隐忍的愤怒,还有不再自我矛盾纠结后悔的坚定。
  他就是要她,不管是00年前还是此时此地,绝不再眼睁睁地放任她与其它男人纠缠不休。
  展笑意被他的话吓得愣住,停止挣扎,安静。她不敢置信地望着他,脑子里乱成一团,任他强行揽着走向门口。那晚的情景突地跳入她脑海,清晰如昨。
  原来,她也记得,和他一样,不曾忘记。
  她知道,他的是真的,如果她不照他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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