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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寺是故人踏月来-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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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笑,霎时全明白了,这女人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花痴。
  胤禛可能想不到,自己随便带个廉价的玩意儿,就换得儿子这么欢天喜地。唇角弯弯地蹲在旁边,看着三个孩子专注的表情,仰头望着我温柔地笑。
  每个午后,我和胤禛就在院子里坐一会儿,脚边卧着猫狗,看着弘晖捏着松子努力喂食那只松鼠。兄妹三人看着它的腮帮子塞得圆鼓鼓的,一硬壳从爪缝、笼子缝里掉出来,然后努力奔跑,将笼子转得飞快。
  日复一日,不厌其烦,院子里数不尽的笑声,让我觉得真实又幸福。
  蔷薇花开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夜雨,浇得满府雾气蒙蒙,天阴地暗,也浇湿了弘晖和红挽的眼睛。挂在院子里的松鼠趴在不再晃动的笼子里,圆睁着深蓝色的美丽眼睛,不再灵动。
  胤禛下朝回来,停在高无庸的伞下,看着院里撑满了伞,孩子蹲成三个团儿,在满是雨水的地上,围着那只湿漉漉的僵硬松鼠。他嘴角抿直地走过来,弯下腰双手分别抚在弘晖和红挽的头,轻轻叹着气。
  我揽着和他一样紧抿嘴的弘晚,叹息地看着三个伤心的孩子,他们第一次接受死别的教育,竟然是在这样应景的天气。我想,他们通过自己的眼泪,明白了一件事,快乐很短暂,生命很无常。
  雨渐渐停了,胤禛提着笼子走到花园,拿着一把铲子在蔷薇花下挖了个坑,将松鼠取出来放进去。又依次握着三个孩子的手,一人一铲的把土洒上去。
  我蹲在他们旁边,听他轻声念着往生咒,弘晖似懂非懂地跟着声学,胤禛念得更慢,看着弘晖念一句停一会儿。弘晖轻轻挪动的身子,贴到他阿玛身上,两个人大手拉手,皆神情肃穆。
  没有人再提起那只给我们带来过欢笑,神圣地入土为安的松鼠,胤禛也没有给孩子们许诺再送他们什么生灵,生活似乎又回到往常的平静。
  六月,红挽姐弟的两周岁生日后,胤禛又随着康熙去了塞外。回来时,竟然带了只灰色的兔子送给弘晖,它的眼睛很黑很黑,黑到泛着幽幽的像是深蓝色的海底光芒。
  弘晖仍是开心地笑,一如既往地感谢他阿玛,却在独自面对灰兔时,耳语似地呢喃问着,“你是那只松鼠么?你听到我为你念的往生咒了么?”
  我站在门后不敢走进去,眼泪却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五岁的孩子心却这么重,疼得我抓着裙摆躲回自己房里,不敢出门。
  我们的午后休闲时光从院子转到了花园,弘晖坐在桌边练字,红挽满园子地追着两只兔子乱跑。弘晚偶尔来了兴致,会守株待兔的摆酷站在花丛边,等着某只被姐姐追傻的兔子撞在自己腿上,然后就抿着嘴角偷偷地乐。
  胤禛变得很忙,即使和我们一起坐在花园里,手上也离不开奏折之类的朝堂政事,总是两眼紧盯着,皱着眉头。偶尔,他会揉着眉心抬起头,看看那几个各自玩耍的孩子,看着我摇头笑笑,再低下头继续忙碌。
  我觉得这样的日子也很好,简单,安静,舒服,只除了心疼胤禛的辛苦劳累,却是我阻挡不了的,只能一并接受。
  七月底,康熙定了南巡的日子,要胤禛转告我,是托了弘晚的福,可以带我同行,只是要以四贝勒厮的身份。我毫不在意欢天喜地的着手准备,却先迎来了胤禟和胤祯的大婚。胤祥如愿地拖延了未知的婚期,我不知道,当他有一天知道了事实的真相,可会后悔曾经错过的这些年。
  我由衷地盼着他的幸福与爱情早日来临,却也扭不过孝颜的意思。毕竟,曾经的分开确实是他的原因,包括后知后觉的我,我们兄妹欠她的总是要还。所以,我陪着那个为他而来到这大清朝的女人一起瞒着他,达到她稍加报复以解心头之爱恨情仇的目的。
  因着大婚的关系,年轻的皇子们也得到了自己在宫外的府邸,我和胤禛赶场似的参加每个人的新居宴、婚宴,甚至是胤祺和胤禟兄弟的生日宴,累得团团转。
  胤祯得偿所愿娶了沛菡,两个人的快乐隔着那块遮住新娘脸孔的红色盖头,都能让我感受得一清二楚。兄弟们也没有太过折腾他们,是去闹洞房,却都早早退回到席上。看着胤禛和胤禩一起陪着新郎倌回到宴席,我更觉得自家男人这亲哥哥做得真是很累。
  我没有把当年那本《女诫》送去当作老九的大婚贺礼,因为他口中的佳人并非董鄂氏,所以仍是将那本收了十年的册子仔细收着,等待合适的时机让它回到主人手里。饶是如此,大婚夜仍是热闹非凡,所有成年未成年的皇子们通通列席,你一言我一语的敬着酒。胤祺和胤禩陪在他身旁,劝得了其它兄弟,却挡不住新郎自己一杯杯的狂饮。
  喝得眼睛都红了的胤禟,努力走成一条直线去往洞房,迈出厅门时,两个哥哥体贴地扶着,他只挣了一下便低头靠在胤祺肩上。八爷党的其余三人大声笑着送他,胤禛和胤祥跟在兄弟们身后,两人的背影却同时僵了下,齐齐回头看我。
  原来,喝得醉了不止胡言乱语,也会不管不顾地酒后吐真言。
  我变得和胤禟一样,无法分辨那是否叫爱,因为当胤禛念出那个名字给我听时,我和他们的反应一样——僵住。

☆、114。爱是弯路Ⅱ

  头瓜皮帽身穿厮服的不止我一个,哦耶!
  当我看到胤祥身边站的除了顺子,还有个和我一样的假厮时,当下笑出来。只是,孝颜的个子比我高,穿起男装比我好看,笑不出来了。
  其实厮并不准确,只是胤禛给我和他自己留了面子,才没有将太监的标签贴在自己女人身上。于是,我便开心的穿上了藏蓝色的超号男装,跟在他身后登上了南巡的大船。
  出了宫的老康显得更是平易近人,时常在船上听到他爽朗的笑声,时而带着太子、胤禛和胤祥坐在甲板上吹风饮茶,父子四人赏山观水,有有笑。
  我和孝颜站在船尾,距离他们远远的,趴在木栏上看着水面的波光粼粼,两个人着悄悄话。只觉天地很宽,古今皆同,只要有亲人爱人在身旁,哪个地方都是家。
  孝颜不知道胤祥还要耗多久才肯娶她过门,颇有些撑不住的意思,再不是当日厨房里撂狠话的样子,笑眼中染了些哀怨。
  我握着她的手,不出太多安慰的话,因为历史上的十三阿哥何时娶了嫡福晋,我真的不知道,没有资料可查。我只能笑着劝她,今后的日子长得很,他会回报她所有的爱,现在这样时常见到也是好的,就当是温习恋爱了。
  在我们的话题中从来没有疏影,我不知道孝颜对于一夫多妻制怎么看待,是否也会如我一般选择视而不见,只盼着他们两个人能够珍惜难得的两世情缘,好好地执子之手。
  凉风吹过的时候,孝颜抓住扶栏努力地伸直双臂,似乎要把胸中的闷气全部呼出去,我笑着学她一样深呼吸,却对着船外吐着口水。
  孝颜嫌恶地瞥着我,声怨念,“好电影也会教坏人啊,好好的淑女,偏做这等恶心事,仔细你哥瞅见,又是番一不打你二不骂你的苦口婆心。”
  我嘿嘿干笑两声,不以为意,反正现在正是闺蜜闲聊时。那些有身份地位的男人们也在闲话家常,当然,国事对于他们来等同于家事,甚至更为重要。
  “对了,现在可是不归你哥管了,有个更厉害的男人……你这不解风情的木丫头,都被调。教成知晓风月的女人了,啧啧,这位四爷,还真不是一般人儿。”孝颜完对着我摇头晃脑,双眼盈满赤果果的调侃。
  我斜靠着栏杆以手支住脑袋,不认同地摇着头,“我怎么觉得你在羡慕嫉妒恨呢?”
  孝颜呸了一声,杵着我脑门轻啐,“鬼才羡慕你鬼才恨你,我这叫嫉妒,赤果果的嫉妒。你滴,明白?”
  我理解地着头,拖着长音接口低叹,“哦……思春哪,哪个少女不怀春,不再少女的少女情怀……总是闺怨成灾,明白。只可惜,某人被你蒙在鼓里,难喽。要不,我帮你给他漏漏口风?”
  孝颜郁闷地一掌拍在栏杆上,跺着脚,我假装没见到转身看向岸边风景,成排树木上只余少许树叶犹在随风摆动,隐隐现出不远处的一座庙宇,老旧的黄色非常显眼。脑子里快速转着,便摆出一副轻佻样,回身以食指抬住她的巧下巴,望着那庙笑道:“姐,去拜神呀,拜得神多自有神庇佑。”
  孝颜扑哧一声笑得毫不淑女,拨开我手指拉着我转向庙,合了双掌斜睨着我不正经地唱起来,“求神,求神,诚心礼佛来求灵神。”唱完还色眯眯地凑在我耳边加了一句,“求神?你等着看,当日怎样拿下展笑言,今日便怎样拿下爱胤祥。”
  靠……不怕装流氓,就怕遇到真流氓,在这一上,我永远比不过花痴兼女流氓的完美结合体林若黎。
  我才想着甘拜下风快速逃走,却听到康熙的咳嗽声,寻声抬眼望向上层,便看见正探头往下看的便衣皇帝。
  康熙面色红润,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身强体健,嗽着嗓子冲我们叫道:“月子,给朕上来。”
  我低着脑袋嫌恶地撇着嘴角应了声是,拉着孝颜跑上去走到甲板中间,学着太监的样子打了个千儿,“奴才月子、颜子给万岁爷请安,万岁爷吉祥。”
  看不见表情却听到几声低笑,我低眉顺眼地找着四双靴子里最熟悉的尺寸,定睛望着,默默感叹这就是人生的无奈,劝慰自己性别的歧视在这个时代就是如此,不用太往心里去。
  康熙的声音随着笑一起飘过头,“起来吧,刚才谁在唱曲儿呢?”
  我垂着脑袋紧攥着袍摆,咬牙,暗恨自己太过大意。孝颜往前走了一步,跪在地上,我忙跟过去跪在她身旁,开口时竟是两个女声,得话都惊人的一致,真是奴性到家了,“回万岁爷话,是奴……才,扰了万岁爷圣驾,还请万岁爷责罚。”
  “哟,的和唱的一起认啊。既是甘愿领罚……”老康着竟站起身,踱到我们身旁转向岸边站稳,低声笑道:“山明水秀啊,这是到了山东境了。你们两个既是喜欢唱曲儿,先起来吧,再唱个应景儿的,便饶了你们。”
  我和孝颜对视着,几个眼神交换下来,千言万语已过。只是……这一段儿若是唱出来,孝颜的秘密就守不住了,却暗合她意,偏要吓死胤祥而后快。我忍不住揉揉心口,只怕胤祥若是知道了,我的日子会不好过。
  “开始吧。”康熙坐回椅中,看着我们开口吩咐。
  我们应着站起身,才发现自己的担心太晚了,除了康熙,太子也在笑,胤禛一贯的面无表情,只是嘴角微抿。可是胤祥的脸色已经变了,看向孝颜的眼中闪过不相信,却碍于当着康熙,腿侧的拳头攥了几攥,隐忍着。
  刚才的那一句求神怕是他早听到了,只是还不能确定,那就唱吧,让他恍然大悟。
  我和孝颜拉开架式认真唱起了《十八相送》,这段戏我们曾经唱过很多次,在学校、在家、在北京的大ktv,是我们两个每次的保留曲目。展笑意的祝英台加林若黎的梁山伯,此次更是像模像样,因为我们两个回到了大清朝,穿着“真正”的男装。
  当孝颜认真地唱到“愚兄明明是男子汉,你为何将我比女人”时,我听到老康不厚道的笑声,扫兴地揭穿我们凤戏假龙的真相,“俩丫头倒真是扮起男人来了,只可惜,这梁山伯也是个女红妆。”
  胤祥从最初的惊讶变成了敲着膝盖闭眼听,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强大心理承受力,非常人可比。只是他嘴角的笑越渐明显,让我和孝颜都跟着放心又开心起来。
  康熙见我和孝颜停下愣住,才摆着手催促,“继续,继续。”
  我借着转身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才拉着孝颜继续唱起来。
  见孝颜双手抱拳向我躬身唱着“贤弟替我来做媒,但未知千金是哪一位?”,我笑着看向仍闭着眼睛的胤祥,瞥见康熙也一脸兴味地瞅着他,便凑上两步指着胤祥接道:“就是我家九妹,未知你梁兄可喜爱。”
  孝颜这花痴见康熙、太子和胤禛都来回看着胤祥和她,竟然红了脸盯住胤祥,真似询问般地喃喃开口,“九妹与你可相像?”
  我忙笑着站到胤祥身旁,以手比划着唱回去,“那品貌胜似我英台。”
  在康熙哈哈的笑声里,胤祥睁眼疑惑地看着我和孝颜,看着她羞答答一揖到地,“如此多谢贤弟来玉成。”
  我便笑着踩着碎步转到胤祥身后,指着弯身未起的孝颜,哼哼唧唧地收了尾,“十三弟你花轿早去抬。”
  老康捻须看着微愣的胤祥,又看了看站直身子红着脸的孝颜,笑着问道:“老十三,你四嫂可是催着你娶媳妇儿呢,这大婚,你还拖么?”
  胤祥掀了袍摆起身向着康熙双膝跪地,低声应道:“儿臣但凭皇阿玛作主。”
  康熙满意地头,抬眼扫过孝颜,她便立刻跪在胤祥身旁,装作乖巧地低下脑袋。我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攥着,汗湿了手心时,才听见康熙开口道:“就明年吧,你们两个举行大婚,哪个再来和朕要推迟的,直接提着脑袋来见朕。”
  看着胤祥和孝颜一起磕头谢恩,胤禛挑眉露出一丝笑意,我才呼出一口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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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经德州,康熙一声令下,船靠岸边,一行人随着兴致勃勃的便衣皇帝进了城。
  好奇地看向胤禛,他却摇头表示不知,我便默然跟在他身后,随着众人到了一处民宅。门上悬着一匾“山姜书屋”,原来这里竟住着康熙的启蒙师傅姓田名雯,皇上念着旧情专程来登门看望。
  府中看起来颇为简单,很有苦心做学问的清贫气。老先生拄了拐扶着书僮跟在康熙身后,年近七十脸色倒还不错,即使皱纹爬了满脸,看起来仍是斯文有礼,就是有些拘谨。
  食宿自是留在老先生家里,老康头一回在这里尝到了赫赫有名的德州扒鸡,举着酒杯与老先生浅酌,指着碟中美其名曰的卧凤,开心夸赞,“真乃神州一奇也。”
  我站在胤禛身后心地忍着笑,学着李德全的样子,仔细地伺候,分辨着此时的扒鸡与我在现代吃的有何不同。貌似更加货真价实,真真的鲜味四溢,满室飘香,难怪老康要夸,可惜我是没有口福尝到了。
  龙颜大悦的康熙皇帝净了双手,便唤着李德全备下文房四宝,乘着兴头御笔亲书,写了幅匾额“寒绿堂”赐给曾经的老师。田老先生颤巍巍地双手接过,面上已是老泪纵横。
  这就是赤果果的阶级啊,若是放在现代社会,哪至如此。
  散了席,我跟着胤禛回到房里,已经累得什么也吃不下,待高无庸打了水来,帮他净了脸和手脚,便倒在床上。见到周公的时候,我还直向他抱怨奴才真不是人干的活,周公摇头笑笑,劝我回家。
  被周公笑醒的时候,竟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胤禛递过一只完整的德州扒鸡,笑着催我尝尝。我躺在他胸前边咬边问,“大半夜的,上哪儿找的?别是高无庸去打劫店家吧。”
  胤禛也不话,只是靠在床头看着我吃,门外又传来高的连声轻唤,他才皱眉披着外衣闪出门去。隔了近半个时辰才返回来,带着一个让人郁闷的消息——太子病了。
  他这一病,吓退了我敏锐的嗅觉和味觉神经,惊醒了我沉睡的记忆。该来的事总是会来,而我竟然知道得如此及时,闪躲不开。

☆、115。爱是弯路Ⅲ

  由于太子生病,康熙急召了留京的索额图前来帮忙照料,我以为关爱太子的他一定会留守着,居然隔了两日便带着一众人等继续前行,可见太子真是要失势了。
  行至济南,老康的所做所为更是让人费解,居然命胤祥独自一人前往泰山祭拜,他却带着胤禛去看趵突泉。我和孝颜跟着他们,猜不透此中含义,唯有心翼翼。
  对于胤祥祭泰山一事,胤禛似乎毫不在意,临行前,还笑着嘱咐弟弟心谨慎早些回来。我疑惑的看着他,只觉他也并非人们认为的那样心眼,至少对胤祥,不是。
  水面上水气袅袅,像笼着一层薄薄的烟雾,配着旁边的楼阁彩绘雕梁画栋,云蒸雾润下,很有些人间仙境的感觉。清风吹过,更见泉水清澈见底,此情此景,真比在现代所看到的美上几十倍不止。
  这天的趵突泉很给力,竟然一涌冲天,目测下至少有四五层楼高,吓得我这一直以为0余米是神话,一层平房了不地的人,彻底改观曾经对天下第一泉的不屑一顾乃至大不敬。
  康熙站在西侧的观澜亭中凭栏而望,好半晌才指着东南方对我和孝颜道:“两个丫头去转转吧,难得跟着朕出来南巡,别再朕只会使唤你们,都不叫你们游山玩水。”
  我和孝颜忙低声应着倒退出亭子,康熙已回身坐在围栏椅上,胤禛站在身侧。直到我们穿过长廊走到东边的来鹤桥上,才看到他指指旁边,让胤禛坐下。
  不知道他要和胤禛什么,我看着高冲的泉水仍在发愣,孝颜竟贴在我耳边低声坏笑,“趵突腾空啊……难怪男人喜欢来看趵突泉,真不是一般的nb,太给力了。”
  我惊恐地看向四周,好在并无旁人,只除了泉水喷涌的声音和她思想不健康的邪笑。忍不住将她脸推开,嫌恶地走到桥下弯身触碰泉水,如常,数百年来不变的温热。
  孝颜蹲在我腿边,依然在笑,“还不尝尝?”
  我撩起几滴泉水凑在嘴边,头回道:“甘美异常,非后世可比,就是不知,是否被你污言秽语一番,害得后人再尝不到如此的可口清泉。”
  “我呸……”孝颜随手拨起泉水,咬牙低语,“你娃娃都生了三个,还敢跟我装纯洁,别你和你家男人每天只是盖被聊天。草原上,你怎么病了,当我不知道么,你这做的不知羞,我这的倒成了污言秽语。”
  我脸上瞬间湿哒哒的,水面雾气随风吹过来,什么温热也体会不到了。打了个哆嗦,孝颜的帕子已擦到我脸上,收了笑嘴里连声着,“真不是故意的,你可别跟太子似的弱不禁风,若是也受了凉,胤祥回来非砍死我不可。”
  扯过她手里的帕子站起身擦干水迹,望向亭中仍在话的父子二人,无奈地回身反击,“少给我装可怜扮贤淑了,现在的他可是舍不得动你一下,吃豆腐除外,那还是你巴不得的。当我没见着么,临走前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差把你拴在身上带去泰山,好做一对儿人猿逍遥自在。只可惜,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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