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秀:九重莲-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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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重莲无奈地叹了一声,仰头望天,“世事无常,时势所迫,每一个人都有自己不得不走的路,不管他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回程的马车走得极缓,似乎与季重莲此刻的心情一般,她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琉璃在一旁静默而坐,半点不敢上前打扰。
季重莲的目光静静垂落在自己的指尖上,肉粉色的指甲盖圆润饱满,修剪得很是整齐,却没有像时下那些夫人小姐染上或是灿金或是艳红的丹蔻,只是维持着它原本的色泽。
这样的一双手,已经经历过多少风雨了。
她并不是没有见过血腥的人,最早的一次便是在广福寺吧,当时整个寺庙都被那些贼人给围住了,而她和裴衍在一处。
对那两个贼人她可是半点都没有手下留情,那是她一次见血。
郑芳宜想要害她,一次又一次,最终也被她亲手毙命。
她不是天生血腥,但只要有人想要伤害到她,想要伤害到她在乎的人,那么不惜性命她也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而对东方透所提起的事,其实她早便有所防备,平日呆在将军府里轻易也不会出城,就算不防着李照,也要防着那近似疯狂的朝阳公主,更何况眼下俩人已经连成了一线。
她是绝对不会让自己或是孩子们成为裴衍的负累,所以保护好家人也是她该做的事,让裴衍即使远在甘肃,也没有一点的后顾之忧。
至于东方透……她愿意相信他是友非敌,曾经肝胆相照的兄弟,怎么能翻脸无情呢?
即使是时势逼迫他们必须如此,相信彼此也能留个底线。
皇上啊!
历来君主便是多疑,若是所有人不能如棋子一般掌握在他的手中,只怕他真的会寝食难安!
柱国公已经是个先例,既有拥立之功又是国丈,可如今呢,就连手握大权也成了奢望。
皇上已经给了他们石家最高的荣耀,所以其他该放下的也该放下了。
但只怕皇后娘娘是不甘心的。
季崇宇与敏福郡主的成亲之时,皇后娘娘却是给她送来了一柄断开的玉梳,这样的暗示已是不言而喻。
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今后他们一家人的命运已经和皇贵妃绑在了一起。
皇后娘娘已经不信任她了,也开始猜疑起她来了。
可季重莲能够怎么表示呢?
其实她一直想要裴衍做一个纯臣,不管最后哪一方能胜出,纯臣的地位都不会动摇,虽然也不可能与拥立成功的大臣们享同等之功,但能保得已有的地位和尊荣已是不易。
对着那把断开的玉梳看了良久,最后季重莲还是命采秋送到金铺里,寻到手工最灵巧的工匠,用金饰将这玉梳给接在了一起,原封不动地送回了皇后娘娘的坤宁宫。
她这样做并不是想左右逢源,她只是觉得她与皇后娘娘的情份不应该因为这个缘故就彻底断了,在梁城的一切她还记得,皇后娘娘曾经帮过她,她亦不是忘本的人。
*
东方家与蒋家联姻的喜讯很快就传遍了上京城的大街小巷,热闹的程度不亚于敏福郡主下嫁给状元郎时的场景。
两位内阁的权臣携手一处,只怕这势力将要更上一层楼。
坊间隐隐已有传闻,说是东方透只要娶了蒋音兰,那辽东总兵之职便已是他的囊中物,不出三年他必定会坐稳这个位置。
季重莲听了只是置之一笑。
东方透是个有能力的人,却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若是他真想争夺,真想往高位上爬,当初也就不会从上京城远走,在梁城过了那么些年风流浪荡的日子。
人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如今连东方透这个浪子都要成亲了,蒋音兰自然成了闺阁小姐们热议的话题,有人羡慕她的好运,当然有人也嫉妒她能嫁得好夫婿,人人心态不一,但这并没有影响大家对这场婚礼关注的热情。
叶瑾瑜倒是有些气鼓鼓地跑到季重莲屋里头抱怨,发了好一通牢骚,“他什么人不好娶,怎么偏偏就娶了蒋音兰?!”
“你这丫头,难不成心里还没放下他?!”
季重莲嗔了叶瑾瑜一眼,一手点在她的额头上,郑重道:“云阳对你那么好,你可不能三心二意!”
叶瑾瑜脸上一红,忙推了季重莲一把,“姐姐说什么呢,我和云阳好着呢,你可不能在背后编排我!”
“得,只要你能顾着自己的家,别胡思乱想的就好。”
季重莲放下了心来,有些不解,“蒋姑娘有什么不好吗?外间可是说她四艺皆通,是个聪慧的美人呢!”
“姐姐,那是外面的人不知道实情罢了。”
叶瑾瑜叹了口气,“是,我不否认蒋音兰是有些聪明,也长得漂亮,只可惜她却是个病美人!”
“病美人?”季重莲微微诧异,“可我怎么没有听人提起过?”
“这……”叶瑾瑜叹了一声,“也就只有相熟的几家人知道罢了,蒋音兰确实也聪慧,听说三岁能识字,五岁能作诗,七岁的时候她的琴音造诣已经初具火候,若不是她身子弱了些只怕还会学得更多,你没见过她,她就是一个……”
叶瑾瑜有些纠结着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蒋音兰,半晌才被她憋出了一句话来,“总之你见过她就知道了。”
季重莲笑了笑,忽而想起了什么又敛了面色,有些担忧道:“这样的情况东方大人不可能不知道吧?”
“哪能不知道呢?”
叶瑾瑜摇了摇头,“前几天东方伯母还跑来咱们家里找我母亲,我躲在壁纱橱里偷偷听了几句……”
“你……”季重莲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么大个人了还做些小孩子做的事,你羞是不羞?!”
叶瑾瑜却是没所谓地挥了挥手,翘着唇一脸得意道:“反正她们也没发现我在偷听,不过东方伯母哭得可伤心了,说如果不是东方伯伯应下了这门亲事,她怎么着也不会让东方大哥娶了蒋音兰的,这可是断了东方家的子嗣!”
“那叶夫人怎么说?”
季重莲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茶水,做母亲的都有这种担忧,可东方大人却是全然不顾,这是不是说明他与蒋阁老私下达成了某种协议?
叶瑾瑜双手一摊,“母亲还能怎么劝,只说先娶了蒋音兰为正室,将来再为东方大哥纳几个良妾,能为东方家开枝散叶,相信蒋家也不会计较的。”
“再说了,东方大哥成亲之后是要回到辽东的,蒋音兰也不可能跟着去,到时候还是需要妾室在那边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不然一个大男子得有多……”叶瑾瑜正说得起劲,转眼看见季重莲有些怔忡的神情,不由暗自懊恼,她这是说错话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裴大哥如今还不是一个大男人在甘肃,身边也没个照顾的人,季姐姐怕不会是想到那里去了吧?
叶瑾瑜赶忙摇了摇季重莲的手,连声道歉:“好姐姐,是我说错话了,都怪我嘴笨!”
“你说得也没错!”
季重莲回过神来听明白叶瑾瑜说的是什么,不由笑了笑,“但是阿衍他不需要人照顾,他从小又不是没吃过苦的人,我相信他能将自己照顾得很好!”
“姐姐能这么想最好了。”
叶瑾瑜抚了抚胸,心里到底是松了口气,又道:“东方大哥成亲那日姐姐去不去?”
“自然要去,这请帖都发来了,到时候咱们一道吧!”
季重莲牵了叶瑾瑜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有你在,指不定我还能得了闲去瞅上新娘子一眼呢!”
“也就凑个热闹吧!”叶瑾瑜感叹地摇头,“只能怪东方大哥命苦!”
季重莲嗔了她一眼,“你这丫头非要说这么扫兴的话,别人难得大喜的日子。”
叶瑾瑜吐了吐舌,“那我不说就是,保证到时候只看,不说!”
“好!”
季重莲笑着应了一声,又将叶瑾瑜从上看到了下,目光在她的小腹处停留地久了一些,有些纳闷道:“怎么都快一年的光景了,你的这肚子还没有消息?”
“姐姐!”
叶瑾瑜微微红了脸,撒娇地摇了摇季重莲的手臂,“这种事情急不来的,顺其自然吧!”
“也是,你年纪还小着。”季重莲顺着点了点头。
叶瑾瑜却是突然噘起了嘴,刚才的笑脸立时换了张苦瓜样,“也不算小了,姐姐在我这个年纪也怀上霜姐儿了。”
见叶瑾瑜似有难言之瘾,季重莲不由认真道:“那是怎么回事?你仔细给我说说。”
叶瑾瑜有些扭捏,“这……让我怎么好意思说。”
“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叶大人和叶夫人可还等着抱孙子呢!”
季重莲摇了摇头,“若是你不愿意和我说,和我大姐说也一样,你们如今是妯娌,嫁的都是赵家的男人,也许有些事情更好启口。”
“我大嫂啊……我更说不出口了。”
叶瑾瑜一脸纠结的模样,挣扎了半晌才附在季重莲耳边低声道:“云阳他那个……节制得很,每个月就与我……与我行房一两次,还是在我小日子前后,我怕就是因为……因为行房太少了,这才……这才没那么容易怀上。”
季重莲听了又好气又她笑,果然学医的也有学医的好处,算都算得到什么时候不易受孕,可赵云阳打的是什么主意,是不想让叶瑾瑜生孩子不成?
思绪转到这里,季重莲突然顿悟过来。
是啊,赵云阳是入赘的叶家,他们生下的第一个孩子可是会姓叶的。
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赵云阳才不想让叶瑾瑜怀孕?
没想到平日里这小子看着是闷葫芦一个,私下里却是这般有心机!
可是入赘的事已是事实,就算他心里还有些不能接受,但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看着叶瑾瑜仍然一脸懵懂的样子,季重莲又不忍心说破。
他们夫妻的感情还是不错的,至少每次她见到叶瑾瑜都是一张笑颜,这便说明赵云阳待她并无不好的地方。
可这样长久下去拖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若是赵云阳一直想不通,那她势必要去提醒一番。
当然,她不会直接告诉叶瑾瑜,这太伤夫妻感情了,也会让叶大人与叶夫人心中不快。
季重莲想了想,准备找个机会与季芙蓉说说这事,季芙蓉告诉**,再由**出面和赵云阳谈谈,至少了解一下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样才比较恰当。
心中有了主意之后,季重莲便尽量与叶瑾瑜谈起了其他开心的事,不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
叶瑾瑜也是心眼宽泛的人,季重莲转移了话题之后俩人又说说笑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奶娘抱着筝姐儿与元哥儿来了,叶瑾瑜更是开心地和俩个孩子玩了一下午,直到掌灯时分才回到了叶府。
第【228】章 甘肃民俗,总兵怪癖
甘肃的省会是兰州,这里依山傍水,是有名的黄河之都,地理资源十分丰富。
甘肃还是金银矿藏的发源地,这里出产的金银占大宁国金银矿的百分之七十以上。
所以说虽然这里离上京城远了些,却是个十分富饶之地。
甘肃的百姓,包含了汉、回、藏、东乡、裕固、蒙古、哈萨克、保安、撒拉、满、土、维吾尔等十二个主要民族,是一个多民族聚居地。
相传三皇之首的伏羲氏便诞生在这里,远自上古,黄河两岸的农业已经萌芽。
甘肃东南部的天水市和陇南地区,是历史悠久、山川锦绣、物产丰富、气候宜人、民俗奇特的天然膏沃之地,有小江南之称,境内除有举世闻名的麦积山石窟和秦安大地湾古文化遗址外,伏羲文化、秦文化、三国文化在天水的遗风民俗也十分丰富。
每年正月十六日的伏羲庙会和五月十三日的伏羲文化节,将天水民俗活动推向**。
而唐玄奘在天水的传说,使佛公山乔、万紫山、渗金寺等地,成为主要民俗景点。
境内的拉卜楞寺,作为黄教三大寺,有着精美绝伦的建筑,古朴典雅的临夏清真寺,是穆斯林民众们的聚礼之地,这里的宗教民俗活动,独特隆重,令人叹为观止。
规模宏大的莲花山和松鸣岩花儿会,是临夏民俗风情的充分展现。
更有那甘南藏区的浪山节、采花节;临夏东乡族、保安族的婚礼、饮食等习俗,使甘南和临夏成为甘肃民俗的黄金地域。
定西地区和白银市,虽干旱少雨,植被较差,但也不乏引人入胜的民俗风情。
河西走廊是甘肃著名粮仓,更是昔日铁马金戈的古战场河古丝绸之路的交通要道。
闻名于世的敦煌莫高窟民俗、肃南裕固族风情、肃北蒙古族风情、阿克塞风俗、天祝藏区风情、雷台奇观、古酒泉传奇、嘉峪关传说、玉门关和古阳关遗址、桥湾人皮鼓、民间筵悦、民勤骆驼队等奇风异俗在这里熠熠生辉。
兰州,更是一座历史名城,这里民俗风情更是多彩多姿,连城鲁土司衙门、黄河古渡和铁桥、五泉山庙会、安宁堡桃花会、皋兰闹元宵与打春牛、水车与皮筏、太平鼓和太平歌以及雕刻葫芦、黄河石、水烟、白兰瓜等,让人流连往返。
裴衍刚一到甘肃就足足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了解甘肃各地的民俗风情,对比与他书本上看到的有没有不一样的地方,只能说书本描写的还不够,真正的甘肃还要更美!
这里虽然偏远了些,也被人描述成边境蛮荒之地,可到了这里后,你要真正地去了解它,适应它,最终也会爱上这片土地的。
裴衍如今的总兵府便是从前的连城鲁土司衙门,经过历代的重建已经具有了一定的规模。
甘肃是个多民族聚居之地,要想打理好这个地方比在梁城时更不容易。
裴衍记得他临行之前皇上曾经交待过他,若是这些甘肃蛮夷收服不了,那么便要将他们逐个蚕食。
那么大一片金银矿放在这些人的手中,虽然每年交给朝廷的赋税已是不少,但皇上怎么能安心呢?
这就像是有人在扼住了他的咽喉。
若是甘肃起了什么变故,那无疑是将自己的国库给腾了个空,这种危险的境地是皇上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但裴衍也大致接触了各部族的土司或是族长,当然其中有人激进,有人随和,有人谄媚,也有人忐忑,想要收服这些人也不是易事。
而裴衍觉得,真正要将甘肃握在手里,他应该做的不是收服或是蚕食,而是将他们融合在一起,这是个艰巨的工程,他给了自己六到十年的功夫。
若是让他做成了,不说是在自己的政绩上写下辉煌的一笔,那绝对也是造福子孙后代的大好事!
男人是要干一番事业的,但这样一路做下来他陪在妻儿身边的时间便更少了,也会错过孩子们成长的时光,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木家兄弟本就身体强健,如今在甘肃这边倒是适应的很好,现在还在跟着毕焰学武,只是两个小家伙有些想念季重莲和霜姐儿,他又何尝不是呢?
豆芽出了水痘后到底身体弱了些,来到甘肃后又病了一场,若不是桂英没日没夜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只怕她这条小命也要丢在这里了。
红英是跟着他们一道来的甘肃,平日里负责照顾着他的生活起居,还要打理两个孩子的事务,生活也是充实得很。
他每每在信中提及日常的琐碎,季重莲似乎都很爱听,回信里还让他把每天做的事情细化,再顺道讲讲大家都做了些什么。
而这些不仅是季重莲一个人看,她还会讲给霜姐儿听,告诉霜姐儿爹爹在做些什么,木长风与木原野今天练功了没,个子是不是长高了如此等等。
有些唠叨和繁琐,但却是让人觉得很温馨。
至少妻儿远在千里之外也没有忘记他。
楼下响起一阵喧哗声,惊扰了裴衍的思绪,他不由微微皱眉,搁下了手中的笔。
正待说话,已经有人跨了进来。
一身黑色软甲穿在毕焰身上颇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两缕长发垂在耳侧,其余大部分束在头顶,又给人一种放荡不羁之感,再配上他那张男女莫变的妖孽容颜,完全是个逆天的存在。
怪不得刚刚到甘肃时这里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对他升起了好感,但自从几个大胆的男人敢于向毕焰亲自表白后被他打得缺胳膊断腿的,人们这才意识到这个长得漂亮的男人也绝对不是好惹的。
此刻的毕焰就斜斜地依在门框边,双手抄在胸前,眼尾一挑嘴角一翘,那种邪魅妖娆的感觉不禁让裴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裴衍拿起信纸吹了吹,薄薄的几张信纸都被他给写满了,只等干透了装进信封里就是。
毕焰瘪瘪嘴,“怎么着,又给嫂子写信呢,你腻味不腻味?”
“你一个孤家寡人哪里会明白有家的好处?”
裴衍轻哼一声,目光又向窗外一扫,虽然声音已是渐歇,但似乎人还没有走远,“刚才外面在吵什么?”
如今的总兵府是从前的土司衙门,建筑风格还保留着那时的模样,远远望去就像一座坚不可摧的圆形城堡,整个外围的一圈都砌了高高的围墙。
进出都只有一条通路,中间是一个宽大的圆形坝子,平时被当作了演武场,木架子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兵器。
而这里的房子也成圆形围了一圈,足有三层楼之高,所以在坝子里发生了什么,就算裴衍身在三楼也能听到动静。
毕焰低声笑了笑,这才道:“还不是那些热情的土司与族长们,他们知道你在甘肃是一个人,连个女人都没有,这才争相送来美人想要一讨你的欢心!”
裴衍一听便沉下了脸来,“你吩咐下去,哪个敢给我送女人,这个部族三个月的赋税加重一成!”
毕焰肩膀微颤,极力忍住了才没有大笑出声,只应道:“好,好,就知道你会是这种反应,回头我便去办这事!”
裴衍对季重莲的死忠让毕焰无法理解,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
爱情容不下第三个人?
可他见着许多男人嘴里说着爱,还不是一个两个三个的美人接着往家里抬。
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的,怎么到了裴衍这里就完全变了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