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秀:九重莲-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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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是掌管皇后,太子家族东宫事务的机构。)
大太太孟氏的父亲与季老太爷是同年,如今稳稳扎扎地居吏部郎中之位,孟氏是家中独女,从小便受溺爱,嫁到夫家自然也是一言九鼎,爱面子爱排场,连老夫人都惯着宠着,在后宅中独揽大权,无人能出其右。
三房是庶出,三老爷季明忠没读几年书便被迫从商,被季老夫人指派管着季家在外的营生。
三太太姚氏的父亲是丹阳县吏目,从九品外职文官,季老夫人不想让庶子出头,但又不能让人以为她苛待了庶子,便寻了个无甚靠山的吏目,这样的女儿好歹也算官宦出身,说出来不算埋没了脸面。
四老爷季明宣是季老夫人最疼爱的小儿子,可也正因为这样,才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当年季明宣与柳家的亲事本是好好的,若是柳家没犯错事,想来也是一桩美满姻缘。
柳家出事后,季老夫人千挑万选,又依着娘家在广陵的声誉,这才挑了知书达礼的广陵同知的女儿沈氏。
可谁知道娶了沈氏进门后,季明宣又千方百计地将柳姨娘接进了门,俩人常常秀恩爱,若不是季老夫人管家严谨,治下森严,怕是整个上京都要知道季家四老爷宠妾灭妻了。
外人虽然不知道,但内里还是漏了风的,沈氏去世后,季家也相当于是与沈家交了恶,又有柳姨娘在四房独大,想想便是糟心。
季明宣整日沉浸风月,诗画吟酒倒是在行,科举考试却次次都落榜,最后还是由季老太爷出面,捐了个不入流的典史,就算这样,季明宣也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若不是顾忌着季老太爷在翰林院的面子,季明宣早就被打发走人了。
而季重莲这一辈里,有大房嫡出的大姑娘季芙蓉,三少爷季崇宝,还有孟氏的陪嫁丫环洪姨娘所出的二姑娘季海棠。
三房嫡出的便只有大少爷季崇泽一个,二少爷季崇亮与三姑娘季幽兰都是姨娘曾氏所出。
四房嫡出的有五姑娘季重莲与四少爷季崇宇,柳姨娘则生了六姑娘季紫薇与五少爷季崇天。
这么庞大的一张人口关系图,还未包含出嫁的姑太太,族中的众房叔伯姐妹,还有七拐八弯的众多表亲姨亲,光记住这些人名以及家里的管事、妈妈、丫环便费去了季重莲不少的时间,但至少如今她心里有了数。
腊月里的上京,已是冷得浸人,屋内角落里烧了火盆,季重莲坐在炕上,手里捧着个黄铜手炉,这才觉得稍微暖和了一些。
炕上摆着酸枝木的小方几,几上用灰色的绒布裹着茶壶,茶壶旁边一只白釉瓷杯里剩着半盏未尽的茶水,一叠熟宣纸被裁成了五寸见方的模样,季重莲一手捧着手炉,一手拿了碳棒做成的简易铅笔在上面细细描着花样。
碧元在一旁看着,不禁抿唇一笑,“姑娘描的花样就是漂亮,前儿个三姑娘还让金箔来要姑娘描的花样,只说越富贵越好,就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外祖家……”
季重莲收了笔,淡淡地瞥了碧元一眼,她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收了口,曲膝道:“婢子失言,请姑娘责罚。”
“三姐姐只是真性情罢了,她喜欢我画的花样,又不是平白拿了去。”
季重莲看了一眼纸上舒展繁复的重瓣大丽花,小心地卷了起来,又连着先前已经画好的富贵天堂鸟一起递给碧元,道:“你平日里就这般口没遮拦,在我面前还好,若是到了外面胡乱说话,得罪了人也不知道,凡事多留个心眼,岂知祸从口出,这一点你要好好向红英学学。”
红英稳重细致,本来是侍候在季重莲身边的,后来被她调到了季崇宇身边侍候,碧元则跟了她。
这两个丫头都是当年沈氏买下的,为人还算忠心,总比柳姨娘派到他们姐弟身边的要省心多了,是以虽然碧元笨了一点口直了一些,但季重莲还是愿意好好教化的。
“是,婢子记住了。”
碧元懊恼地点了点头,她就这样的毛病,总想忍住,却总也忍不住,话一出口才知道自己又犯错了,她都想狠狠地掐掐自己的舌头。
“这画你拿去三姐姐那里,若是她说要回赠我什么东西,你尽管接下,我过后再去谢了就是。”
三姑娘季幽兰虽然是三房的庶出,可生性却是爽直豁达,她姨娘曾氏是富商之女,娘家财力雄厚,在生意上也帮扶了季明忠不少的忙,又生了一儿一女,在三房说得起硬话。
对于季幽兰的回礼,季重莲向来是受得心安理得,这也算是她小小的敛财之道。
母亲沈氏虽然去了,但留下的嫁妆却把持在柳姨娘的手中,借故他们姐弟年幼不好看管只代他们守着,这话鬼都不信,偏生季明宣还信以为真,一个劲儿地赞扬柳姨娘贤惠。
遇到这样的父亲与姨娘,季重莲深知抱怨已经起不到任何的作用,索性过好自己的日子,赚自己的钱,为他们姐弟将来多多筹谋才是。
所以交好三房是很有必要的,毕竟季明忠掌握着季家的经济来源,眼下大家倒还不觉得,但若有一天季老太爷卸了官职,或是季家风光不再了,他们才能真正意识到季明忠的重要性。
“姑娘,这画婢子立马送去给三姑娘。”
碧元点了点头,刚要拐过那张竹制的淡月屏风,却被迎面赶来的红英撞了个满怀,她哎哟一声跌倒在地,揉着胸口正欲发作,抬起头目光却是一怔。
只见得红英那张脸上满是惊惶不安,连面色都苍白了下来,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也不理她,径直跑到季重莲跟前,腿下一软便跪倒在地,颤抖道:“姑娘,老太爷……老太爷被人给抬了回来!”
第【4】章 季家惊变(1)
第【4】章季家惊变(1)
“这是怎么回事?”
季重莲一怔,赶忙坐起了身来,碧元也顾不得去季幽兰那处送画,自个儿爬了起来,揉着痛处也跟了过来,立在一旁细细听着。
“婢子也不清楚……”
红英一脸惊惶未定,说着话牙齿都在打颤,“婢子刚去绣房取了些丝线,经过二门时只听得几个婆子小声议论着,说是老太爷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吐了血,这才被人给抬了回来!”
季崇宇正在东厢窗台下的桌案上描着红字,此刻听到西厢的动静,也搁下了笔拐了出来,一脸疑惑地看向季重莲,“姐,这是怎么了?”
“快,换了衣服,咱们去老夫人那里看看!”
季重莲一脸凝重地吩咐道,虽然不知道红英听来的话有几分可信,但季老太爷如今可是全家的顶梁柱,若是他倒下了……后果不敢想像!
碧元与红英忙应了,动作利索地侍候着姐弟俩换衣梳妆,不一会儿便收拾停当,快步地向季老夫人的正院而去。
正院此刻正是人来人往的景象,季重莲在院口的垂花门前便撞见了几拨赶着出去的人。
碧元拉过一相熟的小丫环略一打听,便知道这其中有请大夫的,有禀报给各苑知晓的,有去请几房老爷的,还有端茶送水的,拿药取膏的,忙成了一片。
谁也没顾忌着突然出现的五姑娘和四少爷,若是见着了,也只是匆匆一礼便又奔了去,忙活着自己手上的差事了。
季重莲皱了皱眉,不自觉地抬头望着天,乌云阵阵翻滚着,似乎一场雷雨就要来临。
她拉紧了季崇宇的手,一步一步向着院内而去。
“五姑娘,四少爷!”
季老夫人身边的大丫环雨晴已是急步走了过来,对着季重莲姐弟曲膝一礼道:“老夫人吩咐了,若是姑娘少爷们过来了,就先到花厅里坐坐。”
“已经有人过来了吗?”
季重莲的目光向里探了探,只是廊下侍立的婆子丫环太多,看不到她熟悉的人头。
“柳姨娘已是带着六姑娘与五少爷先赶过来了,三太太那边还没动静。”
雨晴目光闪了闪,趋近了一步,压低了声音道:“如今屋里就老夫人与大太太侍候着,姨娘们都待在外间等着传唤。”
“有劳雨晴姐姐了。”
季重莲迈步与雨晴擦身而过时,极快地塞了块碎银子过去,雨晴脸色不变,借着曲膝行礼的功夫,手腕一翻便将那块碎银子抛在了袖袋里,又迈着细碎的步子跟了上去。
季老夫人身边的陪嫁宋妈妈倒是忠心耿耿的,只身边的大丫环换了几拨了,年龄大了的都嫁出去,自然就要培养新手,如今伺候在老夫人身边的四个大丫环便是灵芝,芳草,雨晴,云霞。
四房里如今是柳姨娘的天下,除了几个近身的便没人靠得住,三房里三太太还没曾姨娘厉害,而大伯母只顾着自己,他们姐弟没啥特别的指望,就盼着季老夫人什么时候想起了他们,该有照顾别少了就是,其他的季重莲也不多求。
而掌握季老夫人身边的动态也是一关键,雨晴便是她找准的突破口子。
雨晴这一番话虽然简短,但大致透露出了几个信息。
第一,柳姨娘必是在宅中布满了眼线,老太爷出了事他们才能在第一时间赶,却没有通知他们姐弟,是何居心不难猜到。
第二,老夫人最看重的是大太太,出了事也只留她在一旁照顾着,想来也是要商量着共同拿个主意。
第三,三房是庶出,三太太晚一时半会到也没人在意,若是真赶在了大房和四房前头,怕是老夫人又会不满意了。
三太太也算是个通透的,只是气势上压不过曾姨娘,但好歹已经生养了嫡子,就算曾姨娘如何做大也越不过她去。
“姐……祖父他老人家不会有事吧?”
季崇宇迟疑着说道,眉目间一片担忧。
到底是嫡亲的祖孙,即使季老太爷分不出多余的空闲来对他,季崇宇心里仍然是敬重着的。
“我也不知道。”
季重莲神色不定地摇了摇头,就算要有下一步的计划,也要将这一茬的变故弄清楚了再细细打算。
红英与碧元在花厅外伺候着,季重莲刚一迈进脚步,季芙蓉便迎了过来,在她身后跟着一脸谨慎模样的季海棠。
季重莲与季崇宇同时行了一礼,“大姐姐、二姐姐。”
“五妹妹,你可是来了。”
季芙蓉一把拉过了季重莲的手,又对季崇宇道:“宝哥儿和天哥儿都在碧纱厨那边玩着呢,你且去吧!”
季崇宇看了一眼季重莲,待她点了头这才往碧纱橱那头去了。
“我就说嘛,宇哥儿不过才五岁上下,怎的没天哥儿这般活泼好动,原是被你这个姐姐给管着。”
季芙蓉说话之间已是拉了季重莲坐下,季海棠犹豫了一阵,也跟着坐了下去,却只是谨慎着坐一半留一半,不敢全坐踏实了。
季重莲对面正坐着季紫薇,她捏了块核桃酥放进嘴里,不以为意地看了季重莲一眼,微晒道:“五姐姐就是娇贵些,这步伐也慢了我们许多,不然早便与咱们一同到了。”
季重莲淡淡地瞥了季紫薇一眼,却是没有答话,目光转向了季芙蓉,轻声道:“大姐姐也知道,我与宇哥儿毕竟还在孝中,言行举止都该注意着,省得让人说了闲话。”
季芙蓉点了点头,拍着季重莲的手背,“你们姐弟俩就是孝顺,四伯母在天有灵也该欣慰了,可不像有的人……”
季芙蓉说到这里,目光意有所指地望向了季紫薇。
季芙蓉是长房嫡女,自小顺风顺水惯了,只要顺着她,那自然什么都好,但若要逆了她一次,就百般看不顺眼了。
很不幸的,季紫薇就触了这个霉头。
在季芙蓉眼里,庶出的子女就该谨小慎微,伏低做人,如同季海棠一般才是标准的楷模。
她哪里看得惯季紫薇这般做派,不过就是仗着四伯父的宠爱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姨娘生的,在嫡出姑娘面前终是要矮上一截的。
第【5】章 季家惊变(2)
第【5】章季家惊变(2)
季重莲眼下只想弄明白季老太爷那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愿意纠结在季紫薇的问题上,遂拉了季芙蓉到一旁说话。
季海棠犹豫着该不该上前,又留意到季重莲谨慎的神色,这次终是没有跟过来,只安安静静地坐着,目光却是一直往那方瞥去,做足了只要得到季芙蓉的招呼,立马赶到的架式。
“丫环来禀报时,说是祖父吐血被人抬了回来,这怎么回事,严不严重?”
季重莲满脸地担忧,要说她担忧的是季老太爷的身体倒也不尽然,她关心的是整个季家的命运,这才是和他们姐弟息息相关的。
季芙蓉谨慎地扫了周围一眼,这才压低了声音道:“祖父抬回来时,我与母亲正在祖母房中呢,当时就看了一眼,祖父那补服上一团暗红色的血,看着就吓人!”
季芙蓉说到这里,还惊魂未定地抚了抚胸,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毕竟只是十一岁的小姑娘,她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一时之间也被吓坏了,之后被自己的母亲推了出去,她又让季海棠去寻到了季崇宝后便一直坐在这花厅候着。
“就没听说是怎么回事吗?好好的怎的就吐血了?”
这才是季重莲关心的问题,她一点一点收紧了神色,袖中的小手紧握成拳。
眼下不过是刚刚午后,季老太爷该是在朝会后便去了翰林院,什么事才能让他吐血,这才是关键。
季芙蓉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祖母遣了祖父身边的小厮来问话,这还没开始问,我就被母亲给推出去了。”
“那咱们就等着吧!”
季重莲叹了一声,连季芙蓉都不知道,别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谁知道季紫薇却在那里轻哼了一声,颇为得意地翘唇道:“我可是听人说了,祖父是因为被皇上给训斥了,这才急得吐血的……”
“这话也是你能乱说的!”
季芙蓉火辣辣地回头,目光严厉地看向季紫薇,“当心祖母听到拔了你的舌!”
“本来就是嘛……”
季紫薇缩了一下脖子,到底是对季芙蓉有些畏惧,不由委屈地咬住了唇。
她又没有听错,那是柳姨娘差人打听清楚了的,她是见着季芙蓉只与季重莲在一旁嘀咕着,料定她们也不知道个所以然来,这才得意洋洋地透了话出来。
季重莲却是心下一惊,季老太爷被皇上给训斥了?
这事可大可小,上意难测,季家今后的命运或许就在皇上的一念之间了。
而眼下他们能坐的,只有等!
三房的少爷与姑娘姗姗来迟,兄妹几个便在花厅里用了午膳,除了季崇宝与季崇天还没心没肺的大口吃着肉,其他几个都没有味口神情严肃,草草吃了便坐着等消息。
期间为了证明季紫薇说的话不可信,季芙蓉还特意遣了自己的丫环香菊去前头打探,可还未探进脑袋,便被宋妈妈给骂了出来,若不是顾忌着大太太的面子,怕已是一顿好打。
就这样等到了黄昏,几位老爷太太都赶到了,在季老太爷床前侍疾,大夫也来诊治过,只说是一时气积于胸这才吐了血,倒是没有大碍,休养调理一段日子便能好起来了。
可大家的心还未放下,一道圣旨却如晴天霹雳般打了下来。
季老夫人连忙命人焚香摆案,又重去换了诰命夫人的服制,带领季家一众跪接圣旨。
黑牛角轴并上好蚕丝制成的圣旨,背面是富丽堂皇的祥云瑞鹤,绫锦黄绸两端翻飞着银色巨龙,显得是那么神圣不可侵犯,传旨公公尖细的嗓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响起:“……翰林学士季遂远,蒙蔽谗言,党同伐异,无视上意,谏不实之言……念其年老,特遣返祖藉,永不起复!”
“永不起复?!”
季老夫人惊愕地抬起了头,脸色青白交替,身子一时之间抖得如风中的落叶。
季家几位老爷与太太们眸中也俱是不可置信的目光,可对着圣旨上意,谁能说出半个不字?
“接旨吧!”
传旨公公抿了抿唇,面上一派安然,朝堂之中有人起有人落这是常事,皇上脾气本就难测,也是季遂远倒霉,若是换作平时,皇上训斥了也就罢了,谁知最后却落得个罢官返乡,季家到此也算是完了。
季老夫人挣扎着想要起身,可试了几次,那双腿却怎么也站不起来,跌倒了几次,大太太孟氏忙跪移几步去搀扶着,大老爷季明德也反应过来,强撑着笑脸上前拉住了传旨公公,一张百两的银票顺势便滑落了过去,他还陪着笑脸道:“公公多包涵,母亲年迈,又乍闻变故,心中一时难言这才失了礼数,实在是……”
传旨公公翻手看了看银票上的数,这才牵了牵唇角,拱手道:“季大人言重了,且让季老太太好好休息,咱家这就回去复命了!”
季老太爷丢了官,季老夫人自然诰命不在,今后也当不起夫人这一称谓,所以此刻传旨公公的称呼自然就换成了老太太。
季明德只觉得满心苦涩,也有一丝对未来的惶然,但事出突然,此刻不问个明白他又怎么能安心,遂靠近了些,压低声音谨慎道:“公公可向下官透露几分,这皇上是恼了我父亲什么?”
“这……”
那位传旨公公面露难色,看向季明德的目光中却是颇有深意。
季明德立马反应过来,又塞了两百两银票过去,传旨公公这才满意地笑了笑,小声耳语道:“咱家也只是听说,令尊在立储之事上触了皇上的忌讳,这才……令尊平日里也是谨慎,不知今日怎的敢这般谏言,皇上一怒之下便斥责了几句,结果,便是这样了……哎!”
季重莲一直跪在最后,等到季明德接了旨后才随着众人缓缓起了身,却只觉得步伐无比沉重。
山雨欲来风满楼,季重莲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是张乌鸦嘴,不过是想想罢了,还未说出口,却是一想一个中。
如今季老太爷罢官了,任由大老爷季明德一人在京中苦苦支撑,独木难成林,季家今后怕是难了。
第【6】章 黯然离京
第【6】章黯然离京
北方的冬天总比南方要冷,冬日里下的绵雨更是将青石板路浸得湿滑,出了城门后更是一路泥泞。
这样的黄昏,天色已经有些暗沉,季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