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秀:九重莲-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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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芙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稳定了情绪,目光却是低垂着,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只是藏在袖中的手缓缓握紧成了拳头。
她在童家已经尽量忍让了,为什么还有人不放过她?
是谁,到底是谁?!
“赵大夫,”季芙蓉抬头看向**,此刻她的面色已经平静了下来,只嗓音中有种说不出的低缓,“你知道我是怎么中的毒吗?”
“这毒想来是通过平日里的饮食进入你的身体,每天一点点,不能立刻要了你的命,但也足够让你死得神不知鬼不觉。”
**有些同情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能够在饮食里下毒的,莫不是她身边的人,这样想想,何其悲凉?
他天生性子便淡漠冷硬惯了,却不知道怎么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他却忍不住升起了一丝怜惜。
也许是因为她眸中那一抹坚强和隐忍,知道这样的事情,一般的女子只怕已是惊骇啼哭不已了,可她除了初时的震惊之后,有的只是平静,这样坚强的女子,不得不让人心生动容。
“原来……竟还有人想我死呢……”
季芙蓉忽而笑了,只是眸中的冷厉一闪而过,她绝对不会称了他们的意!
“姨姨!”
赵凌摇着季芙蓉的手,她的目光垂了下来,一瞬间又恢复了平和,她抚着赵凌的头顶,轻声道:“姨姨没事,只是生病了而已……”
赵凌“嗯”了一声,却显然有些不相信,眼前的气氛明显有些凝重,就算他不会分辨,到底也是有感觉的。
“赵大夫,你能解得了我身上的毒吗?”
季芙蓉凝神看向**,眼前的男子虽然生了一张斯文俊秀的脸,可眸中的光芒却是深沉而坚毅的,让人没来由地便产生一种信服。
再则,其他大夫都来给她诊治过,可谁也没有说出她中毒的事实,可见**的医术更胜一筹。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她吃了那么多药都不见起色,因为她这根本不是病,而是中了毒!
“我要取你的血试验一番,然后再配置出解药,这毒,我能解!”
**的声音很轻,但却没有丝毫的犹豫,似乎他说出的话便是一种自信的保证,没有其他的可能。
“好,那就有劳赵大夫为我解毒!”
季芙蓉缓缓点了点头,她脸色沉凝,眸深似海,这一刻,**反倒有些看不透她了。
“我姓季,这段日子都会住在普济寺里,不知道赵大夫住在哪里,我若来问诊,需至何处相寻?”
季芙蓉看向**,眼神很是认真。
“不用。”
哪知**却是摆了摆手,沉声道:“今日我在这里问诊,便先取了你的血,若是配出解药,我自会来寺庙里寻你。”
“好,我等着赵大夫。”
季芙蓉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赵凌时又不觉带了一丝暖意,“凌哥儿,咱们下次很快又要见面了,回到家里好好听父亲的话,以后可别再调皮乱跑了。”
赵凌扭捏着身子,有些腼腆地笑了,却还是点头应道:“我听姨姨的,下次和父亲一起来看你。”
**去而复返,带来了自己的药箱,很快地取了一点季芙蓉的指尖血,放在密闭的小瓷罐里,这才带着依依不舍的赵凌离开了。
“奶奶,这会是谁下的毒?”
墨菊的面上有一抹哀伤,她紧咬着双唇,眸中却闪过一抹愤恨。
“童家宅院里心怀不轨的人多了,盼着我死的人也不少……这事还要细细查证一番。”
季芙蓉握紧了拳头,即使她在童家不争不夺,却也不是束手待毙之人,想要她死,那她也要对方垮下一层皮来。
“这事……要不要告诉四太太与五姑娘?”
墨菊扶着季芙蓉往他们住着的后南院而去,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她们也无心在前院呆着,墨菊只唤了一个路过的小沙弥,让他去跟季重莲与胡氏说了一声,这便先行离去了。
“五妹妹将我盯得这样紧,还有什么瞒得过她的眼睛?”
季芙蓉无奈地笑了笑,“横竖赵大夫还要来的,也不能一直瞒着她们,如今找到了我身体的病因,能够治好了,她们也能少操份心。”
“是。”
墨菊有些欣慰地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那个**看着很冷淡,但听他说话论理头头是道,不知不觉间便让人信服,相信他一定能将季芙蓉给治好。
*
季重莲与胡氏帮着寺庙里的师傅布施完了之后便携手回了院子,今儿的事情一桩接一桩,倒真是让人觉得有几分疲惫了,但俩人刚回到院子便被墨菊给请了过去。
看着坐在房里沉静地一言不发的季芙蓉,季重莲明显感觉到有一丝诡异,她与胡氏对视一眼,走前几步坐在了季芙蓉的身边,轻声道:“大姐姐今儿个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胡氏也跟着在一旁坐下了,墨菊奉上了茶水后,她抿了一口,目光也转向了季芙蓉,“若是不舒服便使人再去请大夫来看看,可不能拖着。”
“谢谢四伯母关心。”
季芙蓉淡淡地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后,才缓声道:“五妹妹,我让墨菊请你们来,是因为有事情要告诉你们。”
季重莲点了点头,季芙蓉的神情如此认真,也让她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凝重,就连胡氏都搁下了手中的茶盏,凝神细听。
“今日……我偶然碰到了来寺庙里义诊的大夫,”季芙蓉说到这里话语一顿,目光扫过季重莲与胡氏,她的面色很平静,就连声音里也没有丝毫波澜,就像她说出口的只是别人的事,与自己毫无关系,“他说,我中毒了!”
墨菊原本已经平复了心情,可听季芙蓉这一说,眼里愤恨的怒火不觉又升腾了起来,季芙蓉瞥了她一眼,她这才收敛了几分,只是面上的神情依然是忿忿的。
“怎么会中毒?”
季重莲脸色大变,原本还是温和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了起来,她一把握住了季芙蓉的手,急声道:“大姐姐,是谁害的你?”
“这个……暂且还不知。”
季芙蓉摇了摇头,脸色沉了下来,“若是让我知道是谁下的毒,我定然不会放过!”
“怪不得大姑奶奶的病情总是没有好转,竟然是中了毒。”
胡氏也是一脸惊骇,原以为东阳伯府还能顾忌着几分脸面,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地不堪,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再呆下去那定是会要人命的。
“那大夫能解这毒?”
季重莲握紧了季芙蓉的手,一脸焦急和担忧。
季芙蓉点了点头,“赵大夫取了我的血回去试验,说是配好解药就给我送来。”
“万幸,真是万幸!”
胡氏抚了抚胸口,还有些后怕的感觉,这么多大夫都未觉察出这种毒来,可见这毒的厉害,季芙蓉这次遇到的怕不只是寻常的大夫。
连季重莲都有些好奇了,“这位赵大夫是何许人也,医术这般高明?”
“我也不知。”
季芙蓉想了想,脑海中又浮现出赵凌可爱的模样,眉间不觉染了一丝笑意,“他叫**,有一个儿子叫赵凌,想是经常来普济寺义诊的大夫。”
“喔?”
季重莲秀眉一扬,看着季芙蓉的模样,却是陷入了深思,看来她要好好打听一下这**的身份和来历了。
*
三日之后,**带着赵凌来到了普济寺,竟然还是由文远师傅亲自带着他们父子来的南院,除了相熟外更见一份尊重。
赵凌的到来却是意外地受到欢迎,趁着**为季芙蓉诊治之时,胡氏便将赵凌带到了自己的房里,拿出些饴糖、点心、瓜果给孩子吃,倒是将赵凌给哄住了。
季重莲陪了赵凌一会儿,又转回了季芙蓉的东厢,
此刻,**正在给季芙蓉针灸,两只如白藕一般的手臂上插着明晃晃的银针,看着便让人心颤不已。
季重莲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上前轻声问道:“赵大夫,我大姐姐要多久才能完全康复?”
**今日穿着一身雨过天青色的葛布长袍,乌发束在头顶,只缠着条青绸布巾,他长相俊秀,薄唇微微抿起略带了些严肃,听到季重莲的话,他微微抬了眼,缓声道:“连续给令姐针灸上五日,再配合着药吃,身上的毒素就应该尽数清除了,之后再慢慢调养身子,相信一个月就能完全康复过来。”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季重莲眸中含着惊喜,与季芙蓉对视一眼,终于放下了心来。
“针灸的疗效还要维持半个时辰,不要动作,我去给你煎药!”
**略微收拾了药箱,不急不缓地起了身,转向墨菊道:“你随我一起来,第一次我煎给你看,以后你都要照我这样的做法煎药。”
“是。”
墨菊看了季芙蓉一眼,见她对自己点了点头,方应了一声,跟着**出了门去。
“那凌哥儿真是可爱!”
季重莲坐在一旁,目光尽量不往季芙蓉的双臂上瞄,转而与她闲聊分散注意力。
“是啊,那天若不是我救了凌哥儿,怕是也引不来赵大夫。”
季芙蓉笑了笑,虽然面色依旧有些憔悴,但眸中更多的却是希望的光芒。
与**也算有过两面之缘,季芙蓉对他有些了解了,这个人看着冷漠,但若是没有一副热心肠,怎么能经常来为百姓义诊呢?
说到底,**该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赵大夫这个性倒是特别。”
季重莲想到什么,不禁莞尔一笑,“大姐姐可知道他的身份和来历?”
“想必你是打听清楚了。”
季芙蓉眉头一挑抿唇笑道,一副了然的模样,她知道季重莲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赵大夫也是不放心的,若不了解,断然不会让他为自己诊治,这虽然是一份小心,但也是为了她着想。
“什么都瞒不过大姐姐。”
季重莲笑着眨了眨眼,“这位赵大夫可是大有来头呢!”
“喔,说来听听。”
季芙蓉好整以暇正了正身子,一副准备认真聆听的模样,季重莲的笑容不由更深了,她怎么觉得这赵大夫和大姐姐有戏呢?
虽然季芙蓉如今还没有和离,但这只是迟早的事。
季芙蓉是在童家中的毒这是明摆着的,说什么东阳伯府也要给他们一个交待,若是不然,要告上官府她也不惧。
“赵大夫出身杏林世家,他的父亲便是当朝的太医令赵世聪赵大人,听说赵大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年轻时也曾在太医院任职,但没过多久便四处游学去了,如今在上京城里开了个医馆,也算是青年才俊小有薄产,妻子亡故,数年未娶,膝下只有凌哥儿一子。”
季重莲说得一本正经,却在不着痕迹地留意着季芙蓉的反应,只见着她眸光闪了闪,却不知是不是心中有了意动。
“你倒是打探得清楚。”
季芙蓉笑着嗔了季重莲一眼,感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话语到这里一顿,半晌后才悠悠道:“我是有些喜欢凌哥儿,但我现在根本没心情再想这些,你明白吗?”
再说**那冷冰冰的模样她可还没有适应,再说人家是医者之心,也不见得对她就会有想法,季重莲虽然是为她好,但却是多虑了。
“我知道大姐姐的心情。”
季重莲叹了口气,缓缓地点了点头,“来日方长,咱们不急!”
再说还有日久生情这一说,季重莲看得出来季芙蓉很喜欢赵凌这孩子,也许是源于对自己痛失孩子的一种怀念与安慰,赵凌这孩子也粘她,这样的感情可不是寻常人能够代替的。
不过一切的发展还是顺其自然地好,她就在一旁看着。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药就好了,这时**早已经拔除了银针,墨菊侍候着季芙蓉喝了药便让她先行歇息了。
季重莲却是有些问题想要问明白,这才特意送**出门。
这次**带了个药童到寺庙里,眼见季重莲有话要说,他便让药童带着赵凌先上了车,赵凌有些不舍地拉着季重莲的衣袖,轻声道:“五姨,我姨姨真地没事了吗?”
季重莲半蹲着身子,笑着刮了刮赵凌的鼻头,“你姨姨没事,她只是累着了,休息几天就好,再说你父亲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吗?”
赵凌眨着大眼睛,那模样机灵又可爱,他看了**一眼,吐舌一笑,“父亲的医术自然是极好的,大家都叫他神医呢!”
“那是自然。”
季重莲笑着点了点头,又揉了揉赵凌的额发,笑道:“下次你再来,五姨给你准备面藕泥人好不好?眼下先上车去等着你父亲!”
“好!”
赵凌乖巧地应下,小跑着向马车而去。
“季五姑娘有什么话想说,但说无妨。”
**的眉眼很是细长,只是平时他一本正经惯了,面部表情有些冷硬,自然便给人一种疏离的感觉。
“我要谢谢赵大夫为大姐姐解毒。”
季重莲退后一步,郑重地裣衽行了一礼,姿态娴雅,落落大方,一看便是受过良好的教养。
**目光闪了闪,却是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是收了诊金的,季五姑娘无须客气。”
“本分是本分,人情是人情,赵大夫这个情,我是记下了。”
季重莲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才道:“还有一事,我想请问赵大夫。”
**点了点头,“你说。”
“不知道赵大夫有没有办法找出这下毒之人?”
季重莲眉眼微凝,那些人想要的是季芙蓉的命,这次的事情不会这样简单地就揭过,她一定要揪出那个下毒之人,严惩不殆!
**看了一眼季重莲,微微垂下了目光,半晌后,才沉吟道:“缠绵之毒不是轻易便能掩埋掉的,甚至最易附着,若是有人接触过这个药,便一定可以查得出来。”
“当真吗?”
季重莲眸中闪过一抹惊喜,季芙蓉中毒已久,若是那下毒之人精明,早已经想办法销毁了证据,她原本还有些担忧,但眼下**这一说,她倏地放下心来。
“不知道赵大夫怎么才能查得出?”
季重莲不得不细心一问,这次与童家人对质,必须一拿一个准,要做好万全的把握,不然打草惊蛇想要再抓住下毒的人便难了。
**抿了抿唇,沉声道:“我有一宠物专辨气味,它跟在我身边多年,要想分辨出谁人曾接触过缠绵之毒不是难事。”
“如此,我与大姐姐回府之时能否请赵大夫同去?”
季重莲恳切地看向**,眸中沉淀着一抹愤恨,“那家人害我姐姐不浅,还望赵大夫能够做证,还我姐姐一个公道。”
“好吧!”
**犹豫良久,还是点了点头。
端看季家姐妹的行事作风便知道非富即贵,他原本不想与这些世家名门再扯上关系,但却又不忍心拒绝季重莲的请求,再想到季芙蓉那份柔弱中又带着坚强与倔强的目光,他只觉得心中一颤,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可是他仍旧点了头。
也许,在潜意识里他也希望季芙蓉能够走出过去的阴影,她还那么年轻,理应有更美好的将来,过去的阴霾就让它永远地埋葬在过去吧!
第【109】章 怦然心动,唇枪舌剑
第【109】章怦然心动,唇枪舌剑
季芙蓉的恢复比季重莲想像中的还要快,也许正是找对了根源,解毒的同时也不忘记调理,不过半个月,季芙蓉原本青黄消瘦的脸蛋便渐渐开始现出一抹红晕,整个人犹如破茧而出的蝴蝶,有种焕然一新的美丽。
季重莲瞅在眼里喜在心中,对**亦发地感激。
虽然季芙蓉身上的毒是解了,但因着赵凌常常要来寺庙寻他们玩耍,**也不得不跟着一起来,而他看着季芙蓉的目光也渐渐变得不一样起来。
也许季芙蓉没有生过孩子,可她看着赵凌时那种发自内心的喜爱是骗不了人的,她爱这个孩子,或许只是出于一种母性的本能,但只是这样也让人觉着动容。
自从赵凌出生后,**便觉得愧对这个孩子,没有母亲的爱护,赵凌比同龄人更早熟和敏感,平日里看着他嘻嘻哈哈的,可却是不太爱亲近别人,总是带着一种天生的疏离,也许这也是受了他的影响。
但对季家姐妹,这孩子却是真心地喜欢,特别是对待季芙蓉时,赵凌总会表现出一种自然而然的亲昵,或许凭着孩子那敏感的直觉也能分辨出谁对自己是真心的好。
随着季芙蓉一天天地好转,在他眼中那个原本憔悴不堪瘦弱单薄的女子渐渐展现出了属于这个年纪少妇的风韵,柳眉杏眼,粉面桃腮,他竟不知道她是这般地美丽,那笑容就像绽放在枝头的花束,摇曳生姿。
**的脚步已经立在南院的门槛处,看着娉娉站立在树下的女子,他微微有些走神。
今日的季芙蓉似乎特别妆扮过一番,一身嫣红遍地缠枝花纹的斜襟外衫,腰上系着一条月白底色绣芙蓉花的石榴长裙,脑后挽了个垂髻,斜斜地插着一只金丝蝴蝶的发簪,发簪两旁垂下了几许红色的流苏,衬着她白皙的皮肤,竟然有种格外的娇美。
“季……季娘子!”
**迟疑地唤了一声,实在是到今天为止他还不知道季芙蓉的夫家姓什么,或许他潜意识里有些排斥,所以根本也没有开口问及。
“赵大夫!”
季芙蓉有些惊喜地回转过身来,长长的裙摆划出一道旖旎的弧度,就像绽开在空中的花朵,片刻后又静静地垂落而下,她的眸中含着淡淡的笑意,恬静安然。
**的目光一下便凝住了,久久地回不过神来。
岁月静好,花落无声。
过了这几年孤独的日子,他甚至都不知道他在寻找渴求一些什么,而就在刚才,在看到季芙蓉的那一刹那,他的脑中像是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在一瞬惊艳的同时,他更是听到了胸膛中“咚咚”跳动的声响。
明知道不该,明知道她是有夫之妇,他为什么就对她产生了别样的情愫呢?
当初一时之间答应季重莲去做证,去追寻下毒者的时候,也许只是缘于医者的一种自觉,可渐渐地,仿佛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记得有一天从寺庙归来,赵凌不解地问他,“父亲,和离是意思?”
他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