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儿-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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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这都能认出来，老爷子眼睛够利的……
她缓缓地转回身，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嘿嘿嘿”地傻笑，露出两排白白的整齐牙齿，跟暗灰的小脸儿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居然在这儿！”康熙爷道。
“嘿嘿嘿……是……是啊！我……”纵横努力给自己找个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但是仓促之间也说不出来，只能支支吾吾的用眼睛瞟着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冲她挤挤眼，使着眼色，让她不要开口，先糊弄过去再说。
可是纵横却没理解，张嘴，无声的问：“阿？什么？”
“就说先去梳洗……”十四阿哥用口型告诉她。
“咳咳……”康熙爷觉察两人眉来眼去，轻轻咳了一下，打断两人，成功地得回注意力。
梳洗。纵横明白了十四阿哥的意思。
她抬头，偷看了一眼康熙爷的表情，却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犹豫了一下，才要开口，却被身后传来的马嘶声吓了一跳。
原本安静下来的马匹，不知为何再次躁动起来，纷纷慌乱不安地踏动着四蹄，嘶鸣声此起彼伏，声声凄厉。那带头的汗血马，到底是绝世名驹，带着王者之风，微含头颅，依然优雅的站立着，但是绷紧的身体肌肉却显示着明显的戒备。它回头，一对儿黑黑的眼珠子远远的望着纵横。
在场众人都是不明就里，不免又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纵横与那汗血马经过刚才的一场“比试”，就像两位不打不相识的江湖侠客，彼此生出欣赏之情。此刻纵横能感受到它眼中的诚恳，不免往前走了几步。
此时，一阵草原之风从山坡上垂直而下，让脚底的草都低了头，又扫起地上的尘土，迷了人眼。
血腥味！
纵横警觉地觉察到那阵风中淡淡的异样气味。多年的江湖阅历告诉她，就要有猛兽出现了，想必是被刚才奔跑的马群引来的，难怪野马群会有这样的反应。
她甩下身后众人，向前又快走几步，与那汗血马交换了一个眼神。
汗血马极通人性，明白纵横的这一个眼神就已经算是答应与自己联手，一下子跃起身子，前蹄高举离地，张口发出一个幽幽长长的嘶声。
那嘶声如同口令，其他马匹立刻分组的集合起来，变成了四、五队，每一队中老马、小马、怀孕的母马立于中间，被壮年的公马团团围住，保持着队形向左右散去。
众马匹奔出的同时，山坡上出现了一团黑影。
众人定睛一看，不免大吃一惊。
原来是一头硕大的吊睛猛虎，立于山坡之上。
嗷……
一声虎啸，震得山岗似乎都有些颤抖，吓得众人下意识的纷纷后退。
侍卫们已经拔除腰刀，拉起弓箭，挡在了对前头。康熙爷被众人护卫着，退到了侍卫身后。
那吊睛猛虎似乎没有料到此处除了马群还有人类驻扎，站在山岗上看了片刻，似乎评估了对方的实力。过了一会儿之后才动了，这一动众人不免更是震惊，原来虎竟不只一头，而是两头，只是刚才山岗上，另一头位于后面，视线阻隔，看不到罢了。
此刻这两头虎一前一后，跨步沿着山坡而下，看似慵懒，但实际上步伐很大，动作很快，瞬间已经接近了数丈距离。
纵横见前头一头虎在夕阳下一身毛发闪动着如金子般的色泽，个头儿比后面的显得硕大的多，呲着牙，看着众人的眼神很｛炫残｛书酷｛网 ，如沙场上的将军看着敌人，想象着砍下他的头颅；后面的那头，竟然如被一层银霜包裹，仔细再看，原来竟是一头罕见的银毛虎，高傲而美丽，腹下奶子饱满，应该是刚做了母亲没有多久。
“拿朕的弓箭来！”康熙爷一生爱狩猎，这样好的猎物，这样美的马毛皮，自然不肯放过。
“不许射箭！”纵横听见了，回头冲康熙爷喊了一句。
康熙爷从没有被人这样呼喝过，一愣，就听纵横又道：“它们只是被马群引来，并无意伤人的，况且它们窝里尚有吃奶的幼崽。你们别伤害它们，我有办法把它们赶走的。”
康熙爷略一思索，就道：“吩咐下去，除非情状有异，否则不得伤害这对虎！”那些侍卫这才收了弓箭，手握刀把，半拉出鞘，蓄势而立。
纵横又看了目前脱离了马群，形单影只的汗血马一眼。汗血马收到信号，以身为饵，撒蹄奔去，竟向着两头虎来的方向迎了上去，闪电般从两头虎身边奔了过去，离开了几丈距离，停下脚步，马蹄踏得咚咚作响，回头嘶鸣。
那两头猛虎哪里受过这样的挑衅？虎啸声又起，放弃其他猎物，回头向汗血马追去。
汗血马速度惊人，但是那两头猛虎也不是凡物，虽然速度稍逊，但是合作捕食的经验 （炫）丰（书）富（网） ，配合很默契，不断地变换队形，一会儿雄虎追赶、雌虎拦截，一会儿雌虎追赶、雄虎助威，这样交替休息，直追得汗血马东奔西窜，慢慢失了章法，在山坡上忽上忽下的乱奔，显出狼狈疲态，演出了几段惊险，惹得一边观战的马群不断发出凄凉尖锐的嘶吼之声，让众人也听得心酸起来。
纵横眼睛看着，心里着急，努力的调息内功，让刚才跟汗血马比赛流失的体力恢复到了八成，终于再也看不下去，一提气加入战圈。
她从山坡下冲至正在负责追赶汗血马的雌虎身侧，看准时机，伸腿一踢，正踢在雌虎后腿的膝盖处。那雌虎急速奔跑中一受疼，脚步一乱，摔了一跤，在山坡上骨碌碌滚了几圈方才停住，翻身立起，目光凶恶的看着纵横。
雄虎本来在一旁呼喊助威，这下子看雌虎受纵横袭击，丢了目标，不免大吼一声，就要扑上来。
此刻银毛雌虎翻身而起，并没有受什么伤，而纵横只是一个瘦瘦小小的人类，不免放了心，又见那比纵横看起来庞大得多的汗血马终于甩开了追赶而也停了下来得以休整，就一窜身又追了上去。少了一头虎，汗血马当即觉得压力减轻，带着那头凶猛异常的雄虎，在山坡上兜起了圈子。
而另一方面，雌虎将纵横看作了眼中钉，用最快的速度向纵横奔了过去。
一人一虎间的距离，一转眼已经缩短了，纵横却还是站着不动，直到它到了眼前，只差一寸的时候，才猛然侧身一跃，躲开了它的攻势。这样惊险的一幕，大家都以为她要葬身虎口，吓得都是一身的冷汗。
雌虎一击不成，更加恼怒，又是一个纵越，张开大口，向纵横扑来。纵横只觉得扑面而来一阵腥臭血气，让人喘不过气，俯低身体，就地一滚，从猛虎腾空的腹下躲了过去。
雌虎不给纵横喘息之机，转身再扑，纵横眼看起身不及，躲不过去，眨眼已到了近前，不得已举双掌，看准老虎胸腹之处推出。
银毛雌虎只觉得胸腹一阵灼热，然后绞痛起来，不得不四脚落了地，喘着粗气，借以缓和着痛感，喉中低低的吼叫几声。
纵横乘胜追击，腾身而起，骑上了虎背，收敛四散的内力，凝力于右拳之上，“咚”的一声狠狠击在雌虎颈后。
雌虎眼前一花，身子轰然而倒，软啪啪的瘫在了地上。众人一阵欢呼，以为纵横竟徒手将那雌虎打死，却不知道，原来纵横只是将它击得晕过了而已。
误会了的不单是远处的人们，还有追赶着汗血马的雄虎。
它听闻欢呼声，才看见雌虎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它以为自己的爱妻残死，登时怒气攻心，咧开大口，撕肝裂肺的大吼起来。
嗷……嗷……
这一声比旱天雷还要惊人，众人脸色惨白，心脏似乎都不会跳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雄虎加速度地向纵横奔去，流畅的跃起健硕庞大得身体，扑向了纵横。
纵横内力已然不济，身体乏力，想要躲闪，已经慢了，被雄虎虎尾一扫而带倒，摔得半边身子麻痹，一时间动弹不得。雄虎眼眸发红，张开大嘴，扭头向纵横咬去。纵横一惊，双手一上一下，扳住虎口，隔开距离。
雄虎咆哮着，想要挣开纵横的手，头用力向前顶。纵横只觉得锋利的尖牙和血盆大口近在眼前，一股腥臭之味异常浓烈的袭来，让人泫然欲呕，身体里最后一点力量在一点点地流失。
“还愣着做什么？快放箭！”十四阿哥慌乱的呼喊着，提醒了众侍卫，自己提着弓箭，已经奔了出来，迈开长腿，向纵横跑去。
此刻汗血马已经撒蹄奔到了纵横与那雄虎身边，顾不得别的，用马头去顶虎头。
侍卫们得到了命令，嗖嗖的射出羽箭，但是经过刚才一阵逃跑与追赶，距离已经过远了，只见一支箭“蹂”的一声，竟插在了纵横的头侧边。
“看准了，不许乱射。伤了人，要你们狗命！”比十四阿哥慢了一步的十三阿哥胤祥面目有些狰狞的回头喊道。
侍卫们听了这警告，更加小心翼翼起来，惟恐伤了纵横和进贡的宝马，发箭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再说纵横，力气越发不足了，眼看撑不下去，只见汗血马拼命的用自己的脑袋去撞虎头，心里感激，眼睛瞅着汗血马，不经意间居然有些湿润起来，嘴角微钩，努力地开口：“你快走吧！别管我了！”
汗血马似乎听懂了，动作一顿，眼睛里竟然也泛出泪光，然后忽然背转了身子。
纵横以为它要走了，谁知汗血马背过去，扬起后蹄，狠踹那雄虎的虎头。
雄虎没有料到，一个晕眩，头侧到了一边，给了纵横可乘之机。
纵横拼了最后一点力气，将插在自己头侧的箭拔了出来，猛然一刺，狠狠的插进了雄虎的左眼。
雄虎左眼鲜血淋漓，受痛不起，口中哀鸣，终于放开了纵横。
此刻，那雌虎终于醒了过来，口中“呜呜”的叫唤，似是与雄虎呼应。
雄虎一看银毛雌虎没死，再不管纵横，忍痛向雌虎奔去。雌虎见雄虎眼睛流血，依偎上来，用头蹭了蹭它的颈窝，又伸出舌头，去舔雄虎眼中不断流出的鲜血。雄虎似乎很是受用，不再哀鸣，而是转到雌虎另一侧，也就是有羽箭射来的那一侧，身体靠贴上去，很尽心的保护着它。
十四阿哥跑得近了，箭已经到了射程范围，立马边奔跑着，边搭箭拉弓，瞄准了雄虎额头。
嗖……一箭飞出。
纵横心里一惊，随手捡了一块石头，向着那支箭打了过去，口中大喊：“别放箭！”
十四阿哥的箭被纵横打偏了，插在雄虎面前，尾羽颤动。
雄虎回头，看了看纵横，然后与那银毛雌虎一起向纵横走去。
它的左眼还在流着血，有些吓人，但是纵横却明白，它现在看自己的眼神跟刚才是不同的。
“纵横！”十四阿哥看着老虎又走了过去，唤了一声，又抽出了一支箭。
“不要放箭！”纵横皱眉，大声地警告所有人。十四阿哥也不得不放下弓箭，脚步轻轻的靠过来。
两头虎绕着纵横和汗血马兜了两三个圈，然后才有些恋恋不舍的回头走了。相互依偎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坡的另一边。
纵横站起来，靠在汗血马身上，目送着它们离开，然后看了一眼汗血马，发现汗血马也正在看着自己，不免咧开嘴，笑了起来。汗血马看了，也呲了呲一口白牙，纵横知道，那是它在给自己回应。
十四阿哥胤祯终于跑到了纵横身边，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力道很大，像是想要把她嵌进自己的怀里一般。
“呜……”纵横的身体被他搂得有些疼，但是却还是笑了起来，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回抱着他的腰。
山坡上一对男女拥抱的身影，变成了美丽的剪影，身边还有一匹显得很悠闲自得的马。马群也已经散开了，慢慢地向头马靠拢过去。
慢了一步的十三阿哥，在几十尺外站住了，看着，僵直得一动不动。
康熙爷身边，立着蒙古各部的汗主，科尔沁汗道：“这个女孩子，居然有降龙伏虎之能，一定是天神的最亲近的女儿！”
降龙？
康熙爷微微一笑，没有开口。科尔沁汗尚弄不清纵横身份，见康熙爷笑而不语，也不敢再说什么。
又过片刻，十四阿哥搂着纵横，骑在汗血马背上跑了回来。
纵横由着胤祯将自己抱下马来，看见康熙爷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又开始回到刚才的状态：“呃……我……我……”
我要说什么啊？哦！对了！梳洗嘛！自己这一身，非得好好的洗个澡不可了呢！
她想着，睇了胤祯一眼，脑子里有些迷糊了，可是开口却很清晰：“呃……我……先让十四陪我去洗个澡好了！”
什么？洗澡？十四阿哥？陪你去？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纵横很不配合的……昏了过去……于是，之后的混乱，就交给十四阿哥自己去解释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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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旧爱释然
第35章、旧爱释然
纵横只是累得脱了力，好好睡了一觉，也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不过，康熙爷单安排了一处帐篷给她住，就在皇帐的旁边，外加四个宫女，两个小太监伺候着。
她本来想找个借口溜了，可是这位新版的打虎英雄，却受不住每天好吃好喝不重样儿的往面前送，这样的诱惑竟使得她又多留了一日。不过，她也不愿意被当作稀有动物般被参观，所以除了吃饭就是躺在床上装睡，硬是把所有来看望的人都挡了驾。
不行！在这样下去，自己就成了被黄蓉算计的洪七公了！咱可没有什么降龙十八掌可以教别人。还是趁没人，快点儿走了吧！
嗯……晚饭不知会送什么来呢？中午的葱爆羊肉和走油酥蹄都很不错啊……
好了好了！别再想了！难道你也要贪吃贪得砍掉自己一根手指头才能改么？
纵横下定决心，刚想溜走，却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太监的尖细嗓音：“李谙达，什么风把您老吹到这儿来了？”
另一个不急不缓的声音道：“皇上有旨意到了。”
“呦……这晌午太医刚诊了说没大碍，晚上万岁爷就有旨意到了？看来里头这位……也是个有福之人，喜讯怕是近了吧？李谙达看在奴才一向孝敬您的份儿上，提点提点奴才……”
另一个声音却没有再响起。门帘一挑，李德全走了进来，看纵横坐在床边上，眼珠子乌黑明亮，精神头儿十足的样子，道：“博尔济吉特氏纵横姑娘，身子可大好了？”
纵横站起来道：“您老叫我纵横就行了。那么长的名字，喊着多累啊！”
李德全笑了笑，又正色道：“传万岁爷口谕，传博尔济吉特氏纵横今晚随驾参加篝火晚宴。”
“篝火晚宴？”纵横眼睛一转。
去？还是溜走算了？肯定有很多好吃的，也会很有意思……但是……万一皇帝一句话，想走也就走不了了……
李德全见她脸色变化，开口道：“纵横姑娘可听清楚了？这是万岁爷的口谕。天下万民，都得遵旨行事。裕亲王是万岁爷的哥哥，也是大清的子民，得遵旨行事；十四阿哥是万岁爷的儿子，也是大清的子民，得遵旨行事；纵横姑娘……也是大清的子民……”
他的话让纵横心里一震，有些别扭的感觉，像是自己一直努力回避的东西，已经早已在不经意间落在她心里一角，触摸得到，却又难以言明
她抬头，看着李德全依然是一脸的恭敬谨慎的表情，微弓着背、含着头，垂手立在原处，似乎刚才从他口中说出的话，都是最平常的闲话，如吃饭，如睡觉，不值得引起任何特别的注意。
纵横道：“谢谢您，我知道了。”
李德全微抬头，看了纵横一眼，美丽的眼睛里坦然、冷静、洞察、敏锐交缠在一起，同时透露出来，在这一刹那，他竟然觉得那双眼绝不会属于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而是属于……
他立马又垂下视线，道：“纵横姑娘客气了，奴才话已经传到，万岁爷还等着回话，先走一步了。”
纵横望着他一步步后退，到了门口处才转身，挑帘出去了。
奴才……他刚才走之前自称奴才……自己听错了吧？如没记错，他在太子面前也只是自称咱家。而奴才二字，好像只是在皇帝面前他才会用……奇怪啊……
太阳慢慢的落了下去，天空转为青灰色，蒙古草原的夜降临了……
布城中央的广场的中间，篝火被点燃了，周围灯笼火把也纷纷被点亮，牧人的马头琴拉出悠扬的曲调，一支蒙古长调时而高亢、时而低沉，伴随着纵横听不懂的古老语音，似乎已经吟唱了千百年，让静谧的草原蒙上浓浓的人情滋味，像是能摸到它一直在跳跃的脉搏。
皇帝位于高位，下面左右两排的蒙古矮桌，左边坐的是蒙古王公，右边坐的是清廷贵族。酒杯里的马奶酒倒满了，篝火上的羊肉烤得咝咝作响，空气里弥漫着微膻的香气……舞会还没开始，可是年轻的姑娘和小伙子们有些忍不住了，随着音乐小幅度的扭动着身体。小伙子们小声儿议论着那个姑娘最漂亮，姑娘们则有些害羞，只能偷眼打量着对面的男子，偶尔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脸上立刻红起来，低了头嘴角却不由自主地上扬。男子挠挠后脑勺，也“呵呵”的笑了，只觉得姑娘脸蛋儿上的红光比篝火还要美丽，被身边的几位同伴取笑起来，也是越笑脸膛越泛红了。
纵横慢慢的走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这里的人生活得这样单纯美好，笑容里满满的真诚，不带半丝虚假，忽然有些别样的情绪灌满了她的心。
“纵横！”温恪最先发现了她，笑着跑上来，拉着她的胳膊，打量她一下，道：“你……穿上这一身，活脱脱的似个蒙古人了。”
李德全走后，德妃身边的嫲嫲奉旨送来了纵横现在穿着桃红色蒙古服。小立领，箭袖，宽幅开衩的下摆，银色的镶边，配着银色丝线绣的蒙古传统象征着吉祥的卷草纹。穿上后用珊瑚和珍珠装饰的腰带束住腰肢。头发梳了蒙古式的细辫子，坠着珊瑚和珍珠，然后带着蒙古族的头饰，额前垂着一排流苏。
“我本来就是蒙古人。”纵横道。
“什么？你是蒙古人？”温恪不敢置信地嚷，“你真的是他们说的那个博尔济吉特·纵横？他们说了，我都不相信。可是十三哥哥说，我所认识的那个说故事的十儿，肯定就是他认识的博尔济吉特·纵横。为这，差点儿没骂死我……”温恪委屈地撇撇嘴。
纵横眨眨眼，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