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儿-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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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身子下沉的时候,弘晖本是惊恐的,以为自己就要掉进水里,他有了一次那样的(炫)经(书)历(网),知道那可不是好受的,不免吓得闭了眼。可是,却没有预期的冰冷,只有丝丝的水珠,像是在跟自己嬉戏般落在脸上、头上。再睁开眼,他惊讶的看见自己在水面上,天旋地转,水滴像是调皮的自己跳出来,在自己身边一闪一闪,映着阳光,散出七彩的光芒,比珍珠还要美。他玩得开心,不免“哈哈”的大声笑起来。
纵横到了池塘的另一侧,这次足尖再点,身子在空中一翻,将弘晖护在胸前,背贴着水面平滑出去,任由自己的发尾落在池中,带出一道长长的涟漪。
被她抱在胸前的弘晖,眨眨眼,抖掉睫毛上落下的水珠,远远看见了自己的额娘,于是,咧嘴笑着喊道:“额娘……额娘……”
众人本来在院中,谁知纵横却抱着弘晖飘然而至,在水面上演出了这样的一幕,像是下凡的仙女在水面上嬉戏,颗颗跳动的水珠像有生命绕在两人身边,那美丽的脸、孩子的笑声,不免又惊又叹得呆住了,眼睛不愿眨,生怕少看了一秒这样的美景,就算同是女人的那拉氏,也心念着“阿弥陀佛”地看着奇景。
可是此刻,弘晖一喊,她才反应过来。
那是弘晖阿!这……万一掉进水里……
这想法一出现,她嘴唇哆嗦,口中叫了一声:“弘晖……”然后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正自得其乐的纵横看见众人惊恐的眼珠子。
啊……我怎么好好的,闯到这里来了……这下又闹过了头了……还是快走吧!
她在一片荷叶上一点足一顿身,身子螺旋上升,越过屋檐,几个起伏,就不见了。
“爷……那是弘晖……”那拉氏忙焦急地拉着四阿哥,有些无措。
四阿哥皱眉,伸手把她拉起来。
那拉氏看着四阿哥眼中晶晶亮,像是跟自己使了个眼色,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站起来,努力压住身体的颤抖,可是双眸担心却是藏不住的。
康熙爷道:“他们这是上哪儿去?你这府里纵横也不熟,快着人找去!”又安慰了一下四福晋:“老四家的,不用担心。纵横是小孩子心性儿,虽是有时候贪玩了一些,可是她武功高,心里也有分寸的。伤不着弘晖的,你放心!”
这头四阿哥忙吩咐府中下人四处搜寻。
过了约莫三四盏茶的工夫,高德庸来报,说是在府东侧角门的后回廊处找到了两人,只是支支吾吾的没说清楚怎么没把两人带来。
“朕去看看!”康熙爷道,于是众人都跟了去了。
拐弯抹角,众人匆匆忙忙跟着高德庸到了东角门,就见好几个人在廊子底下远远地张头探脑,抬着脑袋不知道在看什么。
康熙爷转过弯也抬头一看,吓了一跳。
远远的只见纵横坐在那树的一个粗壮的树杈子上,离地不高,却也有五、六尺,而弘晖右侧身坐在纵横膝上,头靠在纵横左肩窝里,眼睛闭着,已经睡着了,脸上带着笑纹儿,胖乎乎的左手放在纵横右胸上,握成了拳头,连她的衣裳带垂在胸前头发全攥在手心儿里,小腿儿荡荡悠悠没有着落。纵横左胳膊揽着他的小身子,左手放在他腿上,右手抱着他的肩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自己的脑袋叠在他的脑袋上,头顶心和左肩靠在大树干上,眼睛也闭着,只是半睡半醒间,口中还哼着一支歌,仔细听,歌词淡淡地唱道:
“小宝贝快快睡,梦中会有我相随,陪你笑陪你累,有我相依偎。
小宝贝快快睡,你会梦到我几回,有我在,梦最美,梦醒也安慰。
花儿随流水,日头抱春归,粉面含笑微不露,嘴角衔颗相思泪。
山间鸟徘徊,彩霞伴双飞,惊鸿一蔑莫后退,离开也让春风醉。”
碧绿的树叶在他们两人脸上身上投下斑驳的阴影,风一吹,不规则的亮斑在身上、脸上晃动,恬静宁远,看得人心里平静如水,不忍打扰。
“看蒙蒙的睡眼,有谁值得你留恋,同林鸟,分飞雁,一切是梦魇
传说中神话里,梦中的我在梦你,神仙说梦会醒,可是我不听。
流水葬落花,更凭添牵挂,尝过相思百味苦,从此对情更邋遢。
寒风催五谷,遥风到天涯,枯木也能发新芽,馨香播种摇篮下。
啦啦啦……啦啦啦……”
声音越来越低,慢慢的消失在纵横的喉咙里,拍哄着弘晖的手,也越来越慢了,想是她也要睡着了。
“奴才……”高德庸等了半天,没人问他,却不得不开口,“奴才怕这一喊,惊了姑娘,摔着小阿哥……所以……”
四阿哥眼睛没有转,轻声道:“取梯子来!”声音清淡中,竟有些温柔,像是隔了那么远也怕惊到睡着的两人似的。
片刻后,高德庸让那个小太监轻手轻脚的把梯子架在树干上,自己仔细地扶住了。
四阿哥走过去,一撩袍子的前摆,亲自爬了上去,站在纵横前面,伸手双把弘晖抱了过来。
孩子睡得很熟,支吾了一声,就继续睡了,睡梦中笑意不减,像是做了什么美梦。
可是怀中一轻,纵横却先醒了。一惊之下睁眼一看,就见四阿哥正在自己面前,眼睛在自己脸上,深沉得很,像是要看进自己灵魂里头去,薄薄的唇微勾了起来。
他……在笑啊?
纵横看着他的笑容,本能也回以一笑。
四阿哥把那朵笑花看在眼里,垂眼,嘴角的弧度略高,抱着弘晖要下梯子。
“啊……”四阿哥一动,她轻呼一声,弘晖的手还扯着自己的头发呢。
纵横伸手刮刮弘晖的小鼻子,把自己的头发从他的手里抽出来,问四阿哥道:“这里是哪里啊?我……又迷路了……他玩累了,就睡着了,我抱着他走了半天,跟只小猪儿似的。”
四阿哥没有搭理她,下了梯子。纵横也越身跳下来。
怎么办?抱着他儿子消失了这么长时间,他不会以为自己要拐骗幼童吧?可是……他却笑了呢。
纵横想着,不再害怕,道:“四阿哥,你笑起来跟弘晖好像哦……”
四阿哥斜眼瞟了她一眼,冷风就是一吹,掠过纵横的后脊背。
“呃……”怎么老是说错话,“呵呵……我的意思是,弘晖跟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像……真的很像……”
唉……什么废话阿!人家是弘晖老爸……不像才有鬼好不好……这个还用强调么?
纵横伸出左手食指,搔了搔自己的左边嘴角,有些尴尬。
算了,还是跟着他走,不要讲话好了。
走在四阿哥身边,她看见弘晖的一只小胳膊滑下来,荡来荡去,好像会很不'炫'舒'书'服'网'的样子,于是,身子微侧,伸手将弘晖的手轻轻的拿起来,摆在他身上。
四阿哥看了看她的动作,冰山似的心,忽然“喀啦”掉下来一块,不经意间常年绷着的脸皮也柔和了一些。
纵横……看我!你看我啊!我才是你的一家人呢!
十四阿哥胤祯远远的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仿佛他们是一家人一样,醋意顿生,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
四哥……这就是你骗了我的原因么?
十三阿哥胤祥也看见了四阿哥嘴角那抹笑意,和一直如冰水般的眸中惊现的温柔,心里如塞进了一块冰砣子,脸色都惨白了起来。
众人各有盘算,此处略下不提。
午后的天有些阴沉沉的,像是一顶灰黑色的帽子压在每个人的头顶上。空气里面弥漫着一些潮气,每一次呼吸之间,都会有一些湿漉漉的水汽沾染在鼻孔里的细毛上,同时也让肺部感到清凉湿润的舒适感。
两辆蓝呢棚顶的马车一前一后拐了弯儿进了后帽子胡同,车轮闷闷的声音骨碌碌的回荡在胡同窄窄的两壁间,然后在一个门口挂了一个铜质铃铛的大门前停下。
前面一辆马车蓝色的布帘一掀,小喜子先跳了下来,伸手打帘。十四阿哥胤祯探头,然后自己跳下车来,随手拍拍身上靛蓝色的织锦袍子下摆,又抬手正了正头上的帽子,打眼一看,正瞧见面前大门上挂的铜铃,立刻,脸上一个浅笑慢慢的绽开。
她还真是很喜欢铃铛呢……
随着她在这个院子里居住的时间越来越长,这个空间里她的存在感越来越明显。这样的存在感,总是能让他感到安心,好像她不再是哪个想走就走、毫无留恋的纵横了。所以,每次看到这些她布置的不经意的小玩意儿,胤祯总是会觉得非常窝心,就像一点一滴的温泉注入心底,丝丝缕缕的渗透滋润着他的心,让他的心灵鲜活起来。
后面一辆车也早跟着停住了,一个从衣裳、脸蛋到每一根头发丝看起来都很白白净净、干干练练的丫环先下了车,麻利的将门帘子卷起来,只见那车里坐的是一个比那丫环还要白净、干练个数倍的妇人,怀里还极其小心的抱着一个在浅金色襁褓中的熟睡婴儿。
那妇人伸头张望了几眼,抬头望了望天,又伸手拿起一张大红色底儿彩绣着团福团寿图案的小薄棉被,小心的裹在婴儿身外,然后由丫环扶着,小心翼翼的下了车,快步走到了十四阿哥胤祯身边,低着头,偷眼打量着面前这个院落,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不像是什么大人物的住处,收回眼神,头又更低得深些,心里暗自猜想着里面所住的究竟是什么人。
十四阿哥斜眼看了那妇人一眼,然后视线落在她怀中婴儿的小脸蛋上,眼神闪了山,开口道:“小喜子,抱过来。你们就在那边儿拐角儿等着吧!”
“呃……”小喜子看着那妇人有些犹豫、不放心的双眼,又扭头看了看十四阿哥的脸色,然后走过去,伸双手去抱那孩子。
那妇人是孩子的奶娘。当时被选做奶娘时候,过五关、斩六将,又被多少人千嘱咐万嘱咐过。这是她攀了高枝,能丰泽一家子的活计,怎么敢随便让孩子离开她的视线?出了什么闪失,岂不是砸了自己一家子的前程?
可是……十四阿哥的话又怎么敢说个“不”字?
所以,虽然她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撒了手,将孩子安安稳稳的放在小喜子有些发僵硬的臂弯里。
小喜子战战兢兢地抱着孩子,十四阿哥亲自上前去拍了拍门环。
院子里垂柳正坐在门廊下绣花儿,绣得工夫大了,头低得怪酸的,正转动着颈部,看着天。
这雨,要下不下的,真让人气闷。
“哎呀……”她的头扭到左后侧僵住了。那里如针扎一样,酸疼不已,惹得她忍不住轻呼了一声。然后,她想起了什么,忙捂着嘴,偷眼看了看屋里,又侧耳听了听,没听见什么声响,才放了心了,低头把自己绣花的绷子拿在手里看了看。
小姐说这叫什么来着?啊……对了……玫瑰!真是挺好看的,但是自己从来没听过呢。不愧是走南闯北的小姐,什么都见过。还有……
想起纵横让她缝制的叫做“内衣”的东西,垂柳脸红了。
小姐,说外国女人都穿这样的兜儿的……
她相信,这“内衣”配上这玫瑰,准好看!要不……自己也偷偷照模照样的做上一个……
想着她的脸更红,偷眼看看,小姐在屋里睡着,爹爹出去收田租子了,娘在后院儿收拾,这院子里没有旁人,没人看见自己,垂柳才放了心。
最近小姐老是早出晚归的,跟布日格德少爷不知忙些个什么。虽说他们武功高,但是……还是让人担心。
唉……跟着小姐日子长了,就真觉得是一家人了。爹娘也有些变了,不像以前在王府里,老是战战兢兢、规规矩矩的过日子,从睁眼都闭眼,都是努力维持一副奴才的脸,喜不敢笑,悲不敢哭的。自己是家生女儿,从小就觉得自己这个家,总是好像就缺点什么。可是自从跟小姐住在一起,缺的那点儿似乎找乐回来,这个家好像更像一个家了。跟着小姐过日子,就跟她嘴里的故事那么有滋味啊……
“啪啪啪……”门环声吓了垂柳一跳。
她把绣绷子顺手放回篮子里,皱了眉。
小姐耳朵可尖了……这么大声敲门,准把小姐吵醒了不可!
想着,她快步奔到大门边,有些没好气儿的压低声音问了一句:“谁阿?”不等门外再扣,拉开了门闩。
“啊……是十四阿哥……”垂柳一探头,就看见了十四阿哥,吓了一跳,再瞧瞧小喜子在后头抱着个孩子,有些不解,愣了愣,又忙侧身让了让,道:“十四阿哥快请进……”
十四阿哥跨过门槛,问了一句:“她今天可在么?”
“呃……”垂柳想回说小姐在,可是又觉得说纵横还在睡觉不太好,犹豫了一下。
十四阿哥却立刻皱了眉,在门口站住了,问:“她又不在?”
这个纵横……最近怎么搞得?来了两三次了,竟没有一次碰上的。上次等她等到快半夜,她也不回来……要不是后来看垂柳一脸的倦容,又不敢开口的样子,自己非等到她回来,好好的问清楚不可!
垂柳不敢在皇阿哥面前撒谎,低头道:“小姐在……不过……还睡着呢!”
“这时候还睡着?”十四阿哥皱眉,“昨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
垂柳低头道:“这……是今天早上才回来的。”
十四阿哥眉头皱得更深了些,如一个“川”字刻在脑门儿上,没有再说话,转身大步走了,熟门熟路的进了正厅坐下。
看来这位爷,又打算等上了。唉……小姐偏爱喝花茶,这家里的茶叶,是王府里福晋送过来的鲜亮货,倒是大多数伺候了这位爷的口舌了。
垂柳行了礼转身下去泡茶,临走看见小喜子抱着婴儿的傻样,暗自笑了笑,却被小喜子瞧见了,被他瞪了一眼。垂柳刚想瞪回去,却看见面前一个青蓝的身影摇摇晃晃的走过来。
她忙迎上去,小声道:“小姐,把您吵醒了……是十四爷在厅上呢。您饿了吧?后面我娘做了八宝粥,您跟十四爷都进一些?”
纵横打着哈欠,又抻了个懒腰,也不知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口中喃喃道:“好……好……”
垂柳应了一声下去了张罗,纵横一抬头却看见胤祯已经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皱着眉毛看着台阶下的自己。
胤祯看她穿着一身青蓝色的棉布衣裤,腰上打着腰带,赤着的脚丫子隐在宽宽的裤腿里,头发在脑后随意的用牛筋绳扎成高高的马尾,一身跑江湖的英气打扮,问:“你这是又要出去?”
纵横点头,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胤祯不答反问:“你最近在忙些什么事?”
纵横也是不回答,却被婴儿的咿咿呀呀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那浅金色襁褓中的婴儿睡醒了,想是饿了,立刻憋着小嘴,皱着小脸,酝酿着大哭起来。
纵横看小喜子惊得不知所措的表情和婴儿两只粉红色的小手乱抓乱舞的模样,笑了起来,走过去看着婴儿,见他皮肤粉粉的,脑袋不及一个蒸好的馒头大,像是出生没多久的样子,用一根手指头去逗弄他,问道:“他才多大?你们怎么抱着他乱跑?”
胤祯看着她眼里和脸上的笑意,心里一释,走过来,从小喜子手中把孩子接过来,放进纵横手上。
纵横抱着软绵绵的小东西,嘟起嘴,亲了亲他胖嘟嘟的小脸,口中哄着:“哦……哦……”然后又用左手食指点了点他的唇角,看着他转头蠕动小小的嘴来寻找的焦急样子,道:“宝宝……你是饿了呀……嗯?”然后扭头问胤祯:“他饿了……你们抱了谁家的孩子?也不能饿着人家阿!”说完冷着脸白了胤祯一眼,又去看那婴儿,脸上笑意再次浮现,温暖再现。
胤祯看着她与孩子的模样,心里高兴起来,也凑过来学纵横的样子,用一根手指逗弄着婴儿,开口道:“他是我儿子!没事儿,有奶妈在外头等着呢,小喜子,去叫进来。他前日刚洗了三儿,昨日皇阿玛圈的名字才下来,叫弘春。呵呵……你那么喜欢弘晖……他还小,常跟你一起,以后长大了也能跟你最亲的……”
将来你做了我的嫡福晋,就也是你儿子了阿,把他养在你身边也行……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胤祯看着弘春的脸,自顾自的盘算,却没看见纵横木然发青了的脸。
他是我儿子!
这五个字进了纵横的耳,大脑的功能一下子停摆,后面的话全部被摒除在外……
他的儿子……他的儿子……
弘春挥舞的小手拉住了纵横僵硬停顿的食指,却吓了纵横一跳。
她猛然抽出自己的手指,引得胤祯扭头看她。
她脸上的表情映入胤祯的眼睛,笑容慢慢在他脸上停住了,轻声开口问道:“你……”
他还没问出来,纵横的双眸转到他的脸上。
冷淡而疏远的眼神,惹得胤祯心里激灵灵一个寒颤,似乎心一下子空了。
纵横将孩子塞进胤祯怀里,道:“你走吧!抱着你的儿子快走!”说着推着他往外走。
胤祯不肯走,心里隐隐的觉得这次自己再被轰走,可不是再像前两次那么简单了,可是又不免有些气恼,道:“有一有二,不能再三再四!我……他才五天我就赶着带给你……你……怎么不识好歹?若是别的女人,早就……”
纵横怒目而视,道:“我是不识好歹。十四阿哥的心思,我承受不起!反正自有别的女人给十四爷生儿子,您还到我这里来做什么!走!以后都别再来!”
“你……”胤祯刚要说什么,却看见泡茶回来的垂柳、到门口叫人回来的小喜子、进来伺候的奶娘,三个人、六只眼睛看着自己,像是再等着看自己怎么回答,像是在看一出好戏。
她这样赶自己走,胤祯一个皇阿哥不免觉得自己再众人面前丢了面子,更觉得憋气起来,不再开口,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纵横看着胤祯真的不发一言就走了,心里如油烹火烤,疼得呼吸都艰难起来,可是却还是赌气在胤祯身后“嘭”的一声,将大门关上,上闩上锁,背倚在门上,想借此努力控制住身体微微的颤抖。
门外胤祯听见大门关上的声音,身子一僵,脸色发青,但硬生生地止住自己回头的欲望。片刻,门内仍没有声响,他咬咬牙迈步欲走,可是高大的身子却晃了晃,几乎栽倒,被小喜子一把扶住。他这才将怀中婴儿交到奶娘手中,自己上了车。
车轮骨碌碌的转,就快出巷子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