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儿-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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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遥见布日格德出来,又显得惊慌起来,小鸡寻求保护般的闪身躲在纵横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警惕的眼神从纵横肩头之上越过,落在布日格德身上。
纵横见她模样,知道此刻若是问她,也是一百个说不清楚,伸手拍了拍她紧紧抓着自己衣裳的手,对她安慰的笑了笑,扭头问布日格德道:“鹰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布日格德莫名道:“我若是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好了!”
此刻,在后院厨房里忙活的薛婶、垂柳,以及薛叔、李守规等人都赶了出来。见这架势,一个个都愣住了。
纵横道:“薛婶、垂柳,她就是沈梦遥,麻烦你们把她先扶到房里休息一下。”又对梦遥道:“她们是我跟你说起过的薛婶和垂柳。你不用怕,先跟她们去吧!”
此刻梦遥稍微镇定下了一些,而薛婶和垂柳虽然跟梦遥没见过面,但是对于她的可怜遭遇还是知道的,此刻听说是她,忙殷勤的上来扶着她走了。
见她三人进了屋,纵横才不客气地又问道:“鹰师兄,是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
布日格德眼睛瞪得老大,道:“小师妹!你大师兄我是那样的人么?虽说我红颜知己是不少。可是都是女人喜欢粘我。我哪里主动招惹过她们了?尤其是良家女子,我多少还是知道避忌的。”
纵横知道布日格德说得不错,他是绝干不出来霸王硬上弓那种事,可是却与布日格德抬杠抬惯了,挑刺道:“那可说不准!不然人家怎么见你就吓成哪样?”
布日格德道:“我哪里知道?我刚出去练功回来,以为你大小姐又在睡觉,所以就进屋去瞧瞧。谁知道刚到外间,就听见里屋里支支吾吾的。像是说话,又像是在哭,总之跟被捂了嘴似的,听不清楚。我以为出了什么事,一着急,就推门进去了。谁知道走近一看,床上躺的不是你。我正纳闷儿呢!她就醒过来了,看见我跟见了鬼似的,叫唤了一声,就撒丫子跑出来了。真是……我长这么大,除了在你面前,这还是头一次在女人面前吃鳖呢!”
纵横略想了想,知道是梦遥误会了,可是还有一个问题。
“你进屋时候,她已经在屋里了?那……她是怎么来到这儿的呢?”纵横问。
“你不是认识她?我以为是你把她弄来的……”布日格德一脸“难道不是么”的表情。
纵横见他不知,看来只能去问梦遥了,于是道:“瞧瞧你这样子……难怪人家误会你!快下去收拾收拾吧!”说着摇摇头,一副看不惯的模样,留下直瞪眼的布日格德就往里头走了。
里屋里,梦遥已经镇静了下来。终于慢慢的把事情说清楚了。
纵横将梦遥送回沈家之后。徐家夫人却不肯罢休,更是想方设法、不惜代价的打击沈家,无所不用其极。沈父赔尽了家财,最后只能卖了祖宅,想用祖宅换来的这笔银子,带着梦遥去南方碰碰运气。谁知,就在父女二人打算离开京城的当天,沈父却被官府缉拿了。原来徐家夫人知道了他们父女打算一走了之,就凭借徐老爷在世时留下的人脉关系和银钱政策,在官府诬告了沈父诈骗钱财的罪名。尽管梦遥拿着剩下的银子,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可是,收了两家钱的官家一掂量,自然还是帮着徐家,只求速速定罪。沈父心中忿忿,一口咬定自己无罪。因是诬告罪名,官家也无真凭实据,只能卯足了劲用刑,指望屈打成招。沈父毕竟年纪已经大了,就算下定了决心决不招供、以期昭雪,可身子毕竟受不住,没几日就死在了监牢之中。官家见死了人,只有利用尸体,伪造了画押盖的手印,定了个畏罪自杀。这一头,孤女梦遥成了个死无对证,钱也用尽,更加是无处喊冤。她连安葬父亲的钱都没有,万般无奈,最后只能投奔了一个在京的远房舅舅。哪知,徐家又上门威胁,说若是她这位远房舅舅敢收留她,就会落得跟沈父一样的下场。梦遥的远房舅舅只是个做小买卖的,一家几口靠一个小摊子活命,日子紧巴巴的,家财远不如当年的沈父,自然害怕得很。况且安葬个人也是件花钱事,日后,多个人多张口,他们跟梦遥又不算很亲。所以,立刻就狠心的把梦遥赶出了门。梦遥看尽了世态炎凉,心灰意冷,本不想苟活。可是,老父尚未安葬,孝道未满,怎能轻易言死?她拖着老父的尸体,置在破庙之中,眼看着头七已过。没办法中求办法,梦遥想起了卖身葬父这一招。头插草标,在街上跪了好几天,除了寻衅占便宜的,没有一个正经人。这些人哪里会真的帮她葬父?她欲哭无泪,看着父亲快要发臭的尸身,只觉得自己心如寒冰。终于到了第四天,来了一位年轻书生,谈吐彬彬有礼,举止也谦谦合度。梦遥开始心有疑虑,但见他真的张罗着帮自己葬了父,尽管葬得寒酸,可是毕竟算有了安身之所,于是渐渐的也就相信了他,不免心中又升起希望。最后还将自己的卖身契交给了他。可是,那书生一拿到卖身契,一下子就变了脸,继而说出,原来这一切都是徐家夫人故意安排好的。就这样,梦遥竟再次被卖进了戏春园。看着苏妈妈那张嘴脸,她已经丝毫没有一点对尘世的留恋,从戏春园二楼纵身跳了下来。再然后,就是醒来看见了衣衫不整的布日格德,惊慌中误会了……
“这么说,你怎么会没有死,怎么会在我房间里,你一点都不知道?”纵横问。
梦遥点头道:“是。我……醒过来就……”说着语气一顿,又道:“想不到误会了薄姑娘的师兄,真是对不住。”
纵横道:“他那样,是个人都得误会。他自己自找的,你不用道歉!”又道:“你就在我这里住下吧,沈老爹的坟在何处?我想,认识一场,不如让薛叔帮着找一块好些的地方,迁了过去为好。”
梦遥知道了是徐家人使计才草草埋了她爹,心里本就不愿意,可是自己吃人家的、住人家的,也不方便说,此刻纵横说了出来,令她感激万分,从床上爬起来,“扑通”跪倒,向纵横“咚咚咚”咳了三个响头,道:“梦遥难以报答,只能当牛做马,这辈子服侍您。下辈子,若能托生,结草衔环,也要报道您的大恩!”
纵横最看不得如此,忙扶起来,道:“快起来!别这样!以后都是一家人。我可不白救你。薛叔常常要收租又要算账、记账,我看着是太忙了些。本就打算再请一个管帐的。可是,我们这一家子,女人多,男人少,想找个老实本分的,不容易。这会儿,你来了,又识得字,家里又是做过买卖的,不是正好省了我的心么?”
旁边薛婶和垂柳刚才听梦遥的话,也都是哭红了眼,此刻见纵横留下了她,也上来拉着她的手,说着一家人此类的话。
垂柳道:“梦遥姐姐,你来了可真好!你不知道!小姐这个人怪得很。常跑在外头,不着家,以后你可就能陪着我做伴儿了!”
薛婶却推开垂柳道:“快别听垂柳胡说!我们姑娘是天下最好的姑娘!孩子,不打紧,你住久了就知道了,别处可比不上这儿呢!”
纵横让薛婶和垂柳张罗着梦遥的住处,自己却踱步走了出来。
是谁呢?谁把梦遥救下,送到了我这里的?
没来由的,她心里流过一丝疼痛,一闪即逝,让她自己都莫名了。
她慢慢的走到院子里,一抬头,看见李守规一个人在院子里的槐树下坐着,正专心致志的用刻刀雕着什么,脸上还是木木的,看不出表情,可是眼睛里却亮亮的,不像平常,倒像是有些欣喜在其中。
虽然常见他在雕木头,却一直没看到任何的成品。到底他日复一日,没日没夜的都雕了些什么呢?
看来自己跟着李守规,还真是沟通不足。
纵横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伸长脖子看了看。只见李守规手里的刻刀动起来飞快,没有一丝迟疑,而下刀却恰到好处,线条流畅,深浅得宜。他手中的木头,正飞速的变成一个女子的模样,衣裳、动作、头发……细微处都极精细,只是面目却仍是光溜溜的一片,什么都没有。直到别处都已雕好,他才突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刀锋慢慢向木偶面部伸去了……
纵横正看,李守规却突然手里却一停,转头过来看见了她,不大的双眼微眯,竟让纵横感到一股明显的杀气。
她笑笑,走过去,在李守规对面坐下,见他放下手里的木偶和刀,看着自己,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李守规明显眼神一闪,道:“李守规。”
纵横道:“我既然已经看出来了,你还需要隐瞒么?”
李守规沉默不语,纵横接着道:“你来的第一天,我就看出来,你会武功,而且还不弱。因为虽然你一直用的都是右手,可是你左手的关节比较粗大,掌心有老茧,虎口处有一条多年前的疤痕,那是被内力震裂过才留下的。这说明,你出招惯用左手,而且兵器的分量还不轻。第二,你雕木偶的时候,右手的手指、手腕力气都控制得很精准。这说明,你不单左手会使兵器,右手还会使暗器。还有,刚才我用轻功走过来。离你还有七尺距离,你就发现了。江湖中,只怕能在五尺外听见我脚步声的已经不多了。这说明,你本身的内力和轻功都不会差,甚至可以说,非常好……”说到这里,她看见李守规的面色已经变了,眼神中透出戒备,可是杀气却没出现,心知他早已改过从善,自己果然没有猜错,想着心里更觉安慰,又接着说:“左手用重兵器,右手会出暗器,且内功这么高,符合这三个条件的,只有一个人。你是得失楼的前任杀手魁首,目前已经退出了江湖的那位‘无影煞神’。”
李守规淡淡道:“都说薄十儿聪明,连得失楼的楼先生遇上她都会栽了……我到底是瞒不过去。你想如何,让我走?还是想……杀了我?”说到最后三个字时,纵横清晰的看见他眼中的悲哀萧索。
于是她笑了,道:“不。我想你留下。你已经不是得失楼的‘无影煞神’了,只是我请来的园丁、李守规。我之所以拆穿你,是想告诉你,我已经知道你刚才在雕的是谁了。若是一直瞒下去,你永远都没勇气跟她开口的,不是么?”
李守规黑黑的脸膛竟然一下子透出些红色来,尴尬的低了低头,艰难地开口道:“你……别跟她说。”
纵横“呵呵”笑起来,道:“若是我告诉别人,我看见无影煞神脸红,江湖上准没有一个人信。”说着见李守规更加尴尬,又道:“我不说,不过,你应该自己去告诉她。还有……如果你想跟她在一起,她有权利知道你的过去的。”
李守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道:“若是告诉她,她会……”
纵横道:“有什么大不了的?若是她喜欢你,就应该喜欢你的全部!若是她不能接受,就说明她并不是老天注定属于你的那个人,你也就没什么可遗憾的,不是么?”说着站起来,手越过桌面,拍拍犹豫着坐在对面的李守规的肩头,道:“也许她像我一样,一点儿都不介意呢?对不对?”
李守规脸似猪肝,抬眼看了看纵横,木讷的脸上居然露出一个傻笑,认真地点了点头。
此刻,垂柳正从屋里出来,见李守规表情,心里立刻似点了一把火。
你……你个傻木头!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居然喜欢小姐!你也不想想,你有一样好处能比得过十四爷么?傻木头!傻子!哪个女孩子喜欢你,准就是个不长眼的大白痴!呃……最后一句话收回,当我没说……
想着,实在觉得气不过,她“哼”了一声,气鼓鼓的转身走了。
李守规看见她走了,心里着急,却又不敢追上去,只是皱着眉头咬牙。
纵横看见两人这样,觉得好笑得紧。
哈!垂柳和李守规,一个多话一个寡言,一个活泼一个木讷,一个丢三落四一个粗中带细,一个讨厌规矩一个最守规矩,真是有趣儿的一对啊!能不能成呢?
纵横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二人生出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儿了!
嗯!就算为了这个目标,也要努力撮合阿!
纵横想着,却不知道,还有另一束关切的目光,正远远的燃烧着灼热,落在了她的身上……
………………………………………………
本章音乐:张瑶 有你相随》
第53章、好事多磨
第53章、好事多磨
作者有话要说:
080221 15时
更了一半。
这一章,双双对对,人各有命,可是进展却不大。章名再考虑考虑哦
后半章开始,不光是宫廷斗争,江湖故事又多起来咯!
16时 改错字
另如大家元宵节快乐哦!!准备下班,回家吃汤圆去咯!
……
080222 16时
更完本章!女主要离开北京了。伴随而来的,将是什么样风起云涌的江湖故事呢?呵呵……大家表着急哦!
给本章该名叫好事多磨,不仅是对14和女主而已,还有另外几对儿呢。怎么样?起名字真是太难了……
23时 睡前改错字
080224 15时
加一下关于弘晖的几句话,算是铺垫,为了后文更加顺畅。
说话已经到了六月头上,天气已经热了起来。
薛叔这几日忙着收租子,梦遥也跟着变得忙碌起来。
说起来,梦遥在这小院里也住了有大概一个月了。这些日子,她终于明白了薛婶那日说的话。那日薛婶说,别处可比不上这儿!的确比不上。这里的日子,惬意又温暖,每个人都很真实,每句话、每个表情都真实。不仅如此,最重要的是,这样本该是波澜不惊的日子,却是日日充满了新鲜感,就像小姐说的,每一天都是一轮新的太阳。垂柳说,小姐这个人怪得很。可是在她看来,纵横是个大大的奇人,像是天生有一种魔力,能令她身边的人都快乐起来。
梦遥想着,表情变得异常柔和,略定了定神,复又低下头,把精力集中在面前桌上的账本上,拿起一支细细的毛笔,用如她人一样娟秀的字,认认真真地记下每一笔账目。
布日格德从外头回来,天已经不早了。他一进院子,就看见院中槐树下,一个纤细柔美的人影正坐在那张榆木桌子前,立刻觉得心里没来由的一颤。
自己这是怎么了?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过?
他莫名的伸手揉了揉自己胸口,脚步迈不开,只能抬头仔细端详起来。
只见那人儿的头顶的树枝上挂着一盏竹枝绿纱四角灯。黑暗里,淡淡的光晕笼罩着那个下颌微含、玉手擎笔的人儿,更令她添了周身的孤寂味道。
这个女人的身世令人怜悯,而这个女人本身,更是跟布日格德以前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她总是淡淡的存在着,像一个影子,不说也不笑,眉眼间总似拢着一股淡淡的忧愁,像是有万般心事;头上则总是挽着极简单的、已婚妇人的发式,除了脑后那支一成不变的朴素银簪,不做别的装饰;而身上的衣裳,除了黑、白、青、灰,不见别的颜色。
开始,布日格德只是发现梦遥经常就一个人痴痴的发呆,而只要自己走近,她就会主动消失,像是在可以避开自己。这让布日格德莫名的心里堵堵的。从来都是女人见了高高壮壮、很有英雄侠客气概的他,就主动接近,何曾有一个躲避的?后来他刻意注意才发现,梦遥不仅对自己如此,对所有男性都是能避则避,就算是在女人面前,她的言谈举止也很低调收敛,恪守一个寡妇应守的所有本分,决不会有半点出格。这样的一个她,总是让人看了就莫名的心疼起来,恨不得捧在手心里保护着,可是却又不敢造次没,跟布日格德平日常见的那些塞外女子、江湖女子、青楼女子怎么可能相同呢?
越是觉得她与众不同,就越是让布日格德下意识的注意她。越是注意她,就越让布日格德觉得她与众不同。他发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其实骨子里很有一股子执拗脾气。比如纵横让梦遥不要伺候她,可是梦遥却打定主意摆正了自己是纵横的丫鬟,任由别人怎么劝,她还是做足了丫鬟的本分,早上第一个起床、晚上最后一个休息。除此之外,因为当初纵横一句话,她就把记账、算账的活都揽下来,/炫/书/网/整理好之后才交给薛叔核对,很是勤奋。还有针线之类的活计,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她从睁眼到闭眼都在主动地给自己找活儿干。
此刻,天越发暗下来了。梦遥觉得眼睛有些吃不消,抬头,看了看那盏竹枝绿纱四角灯,灯光摇晃,一只白蛾子正扑楞楞的拍着翅膀往上头扑。
梦遥心里一酸,升起些怜悯,站起来,伸手挥了挥,把那蛾子赶开。可是那只蛾子转了个圈,复又回来,还是往灯光上扑。梦遥心里暗叹,抿了抿唇,忽觉背后有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高大人影站在院门处的黑影里,唬了她一跳,猛吸一口凉气,皱眉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是布日格德,忙低头垂手,礼貌地唤了一声:“鹰少爷,您回来了。”
布日格德见她发现自己,有些尴尬,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走了过来,也只能礼貌地回道:“是啊……呃……沈姑娘还在忙?”
梦遥道:“不忙。”又道:“天不早了,您早些歇吧。我先下去了。”说着收拾了账册等物,包在怀里,行了个礼,就要走。
布日格德见她又要避开自己,让唤住了她:“等等!”
梦遥转回身,问:“您还有什么事?”
布日格德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脑子转了转,道:“你……那天我吓着了你,一直想跟你道歉,一直没有机会……”说着看着梦遥低垂的脸上表情。
梦遥却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道:“那日我误会了鹰少爷,该道歉的是我才对。”
“不……是我不对……”布日格德除此之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往前走了一步,重申原来的话。
梦遥却立刻后退了几步,保持着原本的距离,道:“这件事,谁对谁错,以后就请不必再提了吧……没其他事,我下去了。”说完又行了一礼,转身走了。
布日格德看她纤细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有些失败感,叹了口气,发泄似的大跨步往自己屋里走了。这一夜脑子里都乱哄哄的,布日格德终于尝到了为女人失眠的痛苦。
而就在同一时间,后院里,李守规正在仔细的给汗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