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儿-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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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些东西经不过光明的检验,只能维持表面的灿烂……
第二天,协助皇长子胤禔咒魇皇太子的蒙古喇嘛巴汉格隆在午门被凌迟处死!
据说,现场看来,其死状惨不可睹。那干瘦得已如骷髅的蒙古喇嘛竟挨了上千刀改未死。更令人可怖的是,他竟似不知疼痛,哪怕鲜血淋漓,也不挣扎出声,只是木木然用一对眼睛盯着天空,一遍一遍的念着几句话:天道异变,魂体错位。时空交换,君臣更迭……
谁也不明白,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市井难免传言叠起。
而宫里,在大阿哥和十三阿哥被幽禁之后,已被废立的胤礽获得了康熙皇帝的释放……
第81章、13的选择(上)
养蜂夹道,其实也就是明朝时人们说的羊房夹道,因以讹传讹才改了名字,其实跟养蜂一点关系都没有,倒是跟养羊关系不小。
一辆只由一匹马驾辕的窄棚马车摇摇晃晃的由远而近。只是,即便这辆马车已经小到了极点,可是到养蜂夹道口,车上的人还是不得不下车步行。
所以,驾车的李守规勒住了马,让纵横下得车来。
纵横抬眼一看,眼前一条幽幽长长的走道延伸出去,一眼竟看不到底,跟一般的胡同比起来显得格外窄了些,刚刚够两个人平排走过。而两侧是灰暗的砖墙,直直的树立着,阳光完全被摒退在了走道之外,显得异常的黑暗,甚至她能感觉到有种恐怖骇人的气氛在走道中徘徊,不禁觉得后背寒津津的起来……
“主子,请往里头走……”高德庸迎出来道。
负责看守十三阿哥的是四阿哥,所以这里的侍卫当然都是四阿哥的人。一见是四阿哥身边的高德庸出来相迎,本欲给纵横搜身的两名侍卫忙退了下去,分立两边,目视前方,不再多加盘查。
头两个月康熙爷严旨,禁止任何人前来养蜂夹道探视。就这么关了足两个月,大概是因为到了正月里春节,大家都过了一个过分压抑的年,康熙皇帝心中不忍才终于松了口,允许十三阿哥府里人前往探望,只是不许在院内逗留超过半个时辰,进出之时更不可携带任何物品,连只字片纸都要细细搜过,禁止夹带。
纵横一向视十三阿哥为友,甚至是好兄弟。想他一位堂堂皇阿哥、被伺候惯了的人就这么被囚禁了……更何况,他还是那个众所周知最爱自由的侠王,过得只怕是……
她一直都希望能去看看他,此刻终于等到康熙爷松了口,便与胤祯商量了,又自己上门去求了四阿哥,这才有了这次机会。
她跟着高德庸走着,越往里走越觉得空气变得潮湿闷热,因为长年不见阳光,墙缝里长着一片一片的苔藓,土路上则生出了好些蕨类植物,因为鲜有人走动,只中间还看得出路的颜色,而这条路越往里走,越显得窄,被那些蕨类植物霸占了地盘。
终于,纵横被引着,看见了最里面的一道门。
门上的漆早就掉得差不多了,关起来并不是很严实,左右门环只剩下了一个,还是拿了个铁圈套上的,门前的石阶断了,成了左高右低的两块,显得实在萧条。
纵横心里越发觉得酸得厉害,连鼻子里都酸起来,忽然不妨那门“嘎吱吱”被拉开了。
赫然,她看见了四阿哥。
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四阿哥也看着面前的纵横。
这是她第一次装扮得如一个满人的妻子。因为此刻,她假扮了十三阿哥府里人的身份,所以身上穿着一件柳黄色的旗装,外头则罩了一件橘黄色、绣了菊花的翻毛坎肩,披着白色的披风;头发也梳成了满族妇人的双把子头,戴着绒花、玉头面、金簪和点翠步摇等满人常见的发饰。
只是,依旧是清朗直率的眼神,依旧是不施粉黛的脸孔,依旧是高挑修长的身材……那笔直的后背和颈子,可以让人看出从骨子里透出的坚强和倔强,只是腹部却凸出得似快要临盆了一样大,显得有些怪异。
四阿哥忽然想起几天前她突如其来的拜访。
肚大如缸的她如一条影子从书房的窗户轻飘飘的跃进来,在灯烛下,一步步走进自己,乌黑的眼珠专注而审慎的注视着自己,竟似带有魔力,一开口就问了一句:“如果阿哥要走,你会帮他吧?”
……那一刻,他无法说不。即便他知道,答应了就意味着自己唯一的坚持被动摇了,却仍然无法对那双眼睛的主人说出任何一句拒绝的话。
他是为了十三弟才答应的,而不是为了她!
他这样告诉自己,可是……居然连他自己都有些不能相信……
“四哥,谁来了?”十三阿哥此时并没有被关押,他可以在院中走动。此刻,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正看见纵横,一下子愣住了。
“阿哥……”纵横唤了一句,越过四阿哥的身边向他走了几步。
他穿着一件蓝色的棉布长袍,没束腰带,鞋面上积了不少灰尘。头上没带帽子,因为没人帮着剃头刮脸,前额长出了短发,后面的发辫也有些混乱,胡子倒是像刚刚刮掉了,只是下巴和两颊留下几条红印,一看就是他自己操作不熟练失了手的缘故。脸色倒是还好,只是明显消瘦了不少,眼睛里血丝很重,深深凹了下去。
十三阿哥以为再也听不到纵横如此称呼自己,此刻不仅心里如一股暖流淌过,有些发颤,忙收拾纷乱的情绪,笑道:“没想到你会来,这么冷的天……还有孕在身……快屋里坐……”说着向屋里让了让。
纵横低头进屋里,扑鼻一股潮臭,不禁皱了皱眉,仔细看看,屋里只是一般的砖地,空间很狭窄,没有窗户,只在屋顶上开了一个四寸见方的天窗。陈设更是简陋,方桌子一张,长板凳两条,木板床上一铺一盖两床被子,炭盆放在床边,地上多了薄薄一层炭灰,显然是新摆上的。
“坐、坐……”十三阿哥把板凳从桌子底下抽出来道。
纵横坐下,顺手解下身上的披风,卷了卷也放在身边的板凳上。
十三阿哥却立刻把披风拿起来,安置在了床上,随口道:“这屋里脏得很,别糟蹋了……”
只这一句,纵横心里那酸楚的感觉再也无法克制,一滴泪从眼角落了下来。
那件披风——雪缎的面儿、坠着金线穿的白玉珠、雪貂绒毛做的里子、白玉芙蓉配的搭扣,正是多年前,纵横第一次进皇宫的时候康熙爷赏下的。
记得当年,纵横见了这披风,就说:“这白白的,好看是好看,不过我平时是最粗心大意的人,真真被我穿糟蹋了,万一弄脏了还不心疼死。“
十三阿哥却摇了头,不以为然:“再好还不就是一件衣裳,心疼个什么?”
只是如今,却都变了。
阿哥啊阿哥,聪明如你,潇洒如你,怎么会让自己陷入了这样的境地!
十三阿哥却忙道:“好好的,怎么哭了?你已是有孕的人,哭不得,会伤了眼睛的……”言语间,忘了情,伸出手来欲替她拭去挂在脸颊的泪珠。
手伸到一半,忽的顿住了。
他的手……冻得灰黄,跟纵横洁白的脸颊一对比,让他下意识的想把自己的手藏起来。更何况……她是十四弟的妻子,很快也会是十四弟孩子的母亲,而自己……却成了阶下之囚……
纵横却拉住了他忙着缩回的手,道:“阿哥……走吧!离开这里!天高海阔,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她有些激动地站起来,一手指着大门,接着道:“只要出了这扇门,你就是你,你只是你!”
十三阿哥没有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愣住了,直到他的眼神顺着她的手指看到了门口的四阿哥。
四阿哥的脸在门口背光的阴影里,可是那双眼里凌厉的眼神,却直直的射过来。他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看着纵横,看着这一幕。
这让他更加震惊:四阿哥居然也知道纵横这次来是做这样的打算的!他居然没有阻止!他要放他走!
第81章、13的选择(下)
十三阿哥立刻摇起头:“不!不行!皇阿玛之所以让四哥看住我,就是为了对我有个牵制!我若走了,四哥必受牵连!”
朝中的局势,虽然四哥不曾尽诉,可是他也能猜到一二。太子一党岌岌可危,八哥一党如履薄冰,四哥能独善其身已是万幸,此时怎么能授人以柄?他如何能成为四哥的软肋?
纵横自然知道他的顾虑。可是,根据历史上的记载,的确是四阿哥即了位,成了雍正皇帝。如果历史是不可改变的,那不论怎么做都不会有什么影响。也就是不用担心了。再者,退一步说,若是历史可以改变,那康熙爷心中的人选已然是胤祯了,那再做什么也一样不会有什么影响。不是么?
“阿哥……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我说过的那些地方么?雪山、草原、大海、沙漠……还有如画的江南、歌中的云南……记得么?你说过你要去的!策马天下、踏遍河山……那不是你的梦想么?不要放弃……你不能放弃!”纵横道。
“我……”十三阿哥想开口。脑子里忽然想起多年前,他跟四阿哥说的话:“四哥……我……真想像她一样,自由自在,闯荡江湖……”他……真的等到这一天了么?
“走吧!十三弟!离开这里!不做侠王,你也可以做一名侠客,而不是屈在这几尺宽的屋子里!这里的人,我都已经换上了我的亲信,事前都安排妥当了,只要你穿上我的衣服,就只管大大方方的往外走,没有人会拦你!”四阿哥道。沉稳的声音,有着非凡的说服力。
“四哥……”十三阿哥心头做着最后的挣扎。难道他不想离开这牢笼?可是……他总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
“走!”四阿哥已经解开了身上的官服,又摘下帽子,亲手戴在十三阿哥的头上。
十三阿哥终于伸出了手,接过了还带着四阿哥体温的那套官服,顿觉沉重无比……
纵横和身穿四阿哥官服的十三阿哥一前一后的出了那破败的小院。
十三阿哥在踏出院门的同时,情不自禁的深深吸了一口气。两个月来,第一次,闻到自由的味儿,让他顿觉舒畅。
见纵横已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忙也快步跟上,半低着头,心里难免有些忐忑起来。
纵横小声嘱咐道:“记住,上了马,一路向南,从南门出京城,不要回头。我大师兄会在南门外的官道旁等你。到时你再脱下这身衣裳,交给他带回来。他也会交给你一个包裹,里头该有的都有了。如遇上什么难事,就去德州的仙客来客栈。只要跟老板娘燕姐说是我让你去的,她自会想法子帮你。或是打听京里的消息,或者要传什么信回来,她都帮的上忙!”
十三阿哥不敢大声回应,只能轻声答道:“多谢……”才说着,只见纵横又从披风低下塞来一物,触手冰冷,又听她说道:“留着防身……”
十三阿哥仔细一看,竟是自己当年送给纵横的那把匕首。自己当年费尽心思好容易寻找而得的金鲨皮刀鞘,如今已经显得有些残旧了,把手上的纹路也有几处磨得看不清了。可毕竟,他是懂兵刃的人,只要握在手心,他就似乎能感觉到刀刃上寒浸浸的煞气。不用看,他也知道,这把匕首经过磨砺,比当年更犀利,也更通灵性。
他用手指轻轻抚过刀把底下,缓缓地笑开。
那里,他亲手刻上的五个小字还在。吾心似此刃……吾心似此刃……现在想想,竟有几分可笑,那少年时梦啊……心如何能似刀刃?如何能那般坚贞不移、不可摧毁?
到了此刻,她的身边再不留一丝他的痕迹了……
十三阿哥正在心底里悠叹一声,忽然发现走在他身前的纵横停住了,他也不得不停止脚步,略一张望,竟看见对面一个穿着靛青色旗装的女子抱着一个两岁左右大、穿着超小版天青色旗装的小女孩正从养蜂夹道的路口一路往里走。
纵横避之不得,生怕事情有变,忙回过头,拉住十三阿哥,低声道:“往回走……”
他们两人急匆匆走了回去,心里盼望自己的样子没有让对面的人瞧见。
可是,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十三阿哥的嫡福晋,兆佳氏菱月。
虽然多年遁迹江湖,可是她也是难得的高手,怎么会没有看见?顿时在心中升起三分狐疑来,忙加快的步子,往里头走去。
四阿哥穿着蓝色布袍正坐在屋中,忽见十三阿哥和纵横又折了回来,立刻猜到事情有变,忙站起来迎到院中。
纵横在身后关上院门,道:“是十三福晋。跟我们撞了个面对面,怕是已经瞧见了……”
幸而不是别人!四阿哥心下定了定,忙道:“十三弟,速进屋来与我将衣服换回来。纵横去外面挡挡十三弟妹!”
纵横却道:“不必!既然碰上了,把话说清楚了,不也很好?毕竟她是阿哥的妻子,有权利知道自己丈夫的决定!难道你不信任她,害怕她会背叛你么?刚才我之所以回头,只怕猛然撞见了,难免吃惊起来,那外头又实在不是可以说话的地方;再则,十三福晋手中还抱了个孩子,到时候不妨,若哭闹起来,就前功尽弃了……”
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两人看着纵横,竟一时都说不出话来。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在这样生死攸关的大事里,会有女人参与其中,甚至这个女人比他们看得还要清楚透彻。
时间似顿了顿,十三阿哥才开了口:“我会当面跟她说清楚……”
话音未落,门“吱嘎”被推开了,菱月走了进来,左手中牵着女儿,眼中含泪,道:“你走吧!有这句话,日后天涯海角,我必要找到你,跟随你!现在……不必多说!你快走!只求你一件事……江湖险恶,万事小心……”
十三阿哥的心中颤抖着,走上几步,面对菱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喃喃唤着:“菡月……菡月……”
二人夫妻多年,却只有这一次,十三阿哥的呼唤是真正的发自肺腑,让菱月听得更泪流如注。
“啪……”一声,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连挨了一巴掌的十三阿哥都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
只听菱月幽幽地道:“这一巴掌,为了我菱月的五载光阴打你。你我夫妻五载有余,你却一直认为我是另一个女人,即使她是我同胞妹妹,我却还是嫉妒……”嫉妒两个字被说得咬牙切齿,可是说完,突然脸色转柔,抬起一手手轻轻拂过十三阿哥有些红肿的脸颊,凑过红唇,印下一吻,接着道:“这个吻,请你记住,是菱月留下的,不是别的女人。从此,没有别的女人,只有菱月!只有我会去寻找你,追随你,一生一世,致死不悔!”
十三阿哥呆若木鸡。他一直觉得面前的女子不似那个温婉爱哭的菡月,可是,他终究保持着那一丝迟疑,不曾在她的身上停住许多时间,终究没有问过一句。
多少个日夜里,她守着他,陪着他,他却只知道她是他的妻子,她承担起了一名正妻所应承受的所有责任,他却从没想过她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他该给与她什么,或是她需要些什么。
而此刻,面前的女人终于退去了所有伪装,向自己勇敢的献出那颗坚韧执着的心……这个女人,才是他真正的妻子,让他感到震撼,而又……庆幸!
或许,他早该多花些时间,去了解她……
此刻,众人无言,只见十三阿哥和菱月的女儿——晶格格先看了看自己流泪的额娘,然后又转头看了看自己多日未见的阿玛,凑过去抱住十三阿哥一条大腿,扬起小脸,两只小手抓着十三阿哥身上的袍子,努力蹬着一双小腿往上爬着,稚嫩的声音却很心疼带着安慰的语气似的开了腔:“阿玛,不疼……脸上呼呼……脸上呼呼……就不疼……”
十三阿哥弯下身,抱起晶格儿,轻轻蹭着她的小脸,眼睛却看着菱月。
晶格格被她阿玛脸上的胡茬扎的好痒,扭动小小的身子,缩着脖子,“咯咯咯咯”的笑出声来。
菱月伸手,想抱过女儿:“晶儿,下来,别缠着阿玛。阿玛……要去上朝了……”这是每日她用来哄女儿的话。每次晶格格吵着要阿玛的时候,她都会说这句话。
在晶格格的心目里,上朝是每次都会抢走阿玛的怪物。此刻,她怎么肯放手?噘着嘴,用一对小胳膊紧紧搂着十三阿哥的脖子,执拗的把小脸埋在十三阿哥怀里,不肯去看菱月。
菱月正焦急,希望十三阿哥快快离去。忽然,十三阿哥伸出一条胳膊,连菱月一起搂在怀里,轻轻说道:“我不会走!我要留下……”
第82章、产房惊魂
丹阳西沉,玉兔东升。日夜交替的时刻,有那么一刹那,日月同存于天空,紫气云集。这个时间,是练武之人都知道的,修炼内功的最佳时间。
纵横盘膝而坐,轻轻闭着双眼,感觉内息悠远绵长,一种无穷无尽的力量如涓涓细流,在身体内的经脉间缓缓推进,运行一周,凝聚丹田,气海深厚,顿时感觉浑身上下充满力量,头脑之中神清气爽。
或许因为雪参玉神丸的关系,她感觉自己的内力又比原来上了一层楼,或许……她真的错怪了师傅吧?不如……取消他陪“梦回”跑步的惩罚?
纵横慢慢张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胤祯的脸。
不知何时,沿着屋檐放着一张梯子,他站在梯子上,双手搭住屋檐上的瓦片,半仰着头,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老大,咬着牙关,显然已经等了很久了。
“你又上来做什么?快下去!”头先见她正在练功,生怕吵到她,令她走火入魔,所有就算担心也只能默默看着。此刻见她挣了眼,胤祯立刻皱着眉说道。
纵横歪着脑袋,问道:“你不是去了古北口练兵?说是再过两三日才能回来的么?”
“我不在,你就混天拔地的乱来!让我怎么放心?”胤祯说着,暗自叹气。
纵横听他语气不佳,却不介意,脸上露出灿烂一笑,伸出一手轻轻掸掸他肩头的风尘,媚眼如丝,娇声问道:“胤祯……你累了吧?不如……我们回房里……歇着?”说到最后两个字,语气懒懒的一挑,两个手指偷偷钻进胤祯的领口,勾动着他脖根处的皮肤。
胤祯顿时觉得胸腹里,一腔子都热乎乎的起来。
这女人……只要她一撒娇,自己就全然没了办法。就算明知道她是出于顽皮捣蛋的心思,却还是无法抵御。真是……唉……
她有了孕这几个月,先是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