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儿-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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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又走回来,心想:“这倒奇怪了……难道不是胤祯?会是什么人到这后院来?别不是寺内的和尚?因不可亲近女色,故而才匆匆走了吧!不过……他也去了好一阵子,怎么还不来?”
她想了想,抱起金天,往前头走去。
到了门外,竟见胤祯正转来转去的找她:“去了哪里?害我好找……”
纵横道:“有个小沙弥,说是让我到后阁里等。怕是……弄错了人了吧。”
“罢了罢了。如今连这碧云寺里的人也这般没眼色了。你也累了……回去吧!”胤祯道。
刚才他求见寺内方丈,结果说是有贵客,把他顶了回来。想他的身份想见谁是见不到的?故而有些受了气似的不满起来。
自此两人再未来过碧云寺,纵横也早就把那栽花的意头抛到了九霄云外,不再提起。
两人一起出了寺门,没有意识到回廊下,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他们。
纵横弯身要上马车,胤祯很自然地伸手托在她左肘处,帮她稳住身子。她感觉到了那只有力的大手,侧头看了胤祯一眼,对胤祯笑了一笑,虽极淡却是别样的风情万种,惹得胤祯看着她的眼里透出千般的温柔来。
她坐进去,低头看了看怀中婴儿的小脸,脸上柔光一片,稍抬手顺了顺散在左右胸前的两缕青丝,露出了一段白嫩纤细的手腕,腕上并排带着一串珍珠链和一只白玉镯,白玉晶莹、寒光若冰;那珍珠却光泽温润柔和,彼此映照又互相调和,更显出各自的美来。四阿哥知道这两件东西的由来,一是过年时皇阿玛赏给众儿媳的节礼,另一个,则是德妃早就备好、送给两个亲儿子正妻产子的礼物。所以他的嫡福晋那拉氏也有这两件东西。他也见过她如纵横一样的佩戴。但是此刻,他却第一次意识到那种美感。
这样的美从眼角眉梢、从一颦一笑,一点点流淌出来,笼罩了纵横一身。这是一种为人妻、为人母的女人才会有的温柔气度,是一种最迷人的女人味。
自热河回京,有近半年未见过她的四阿哥,纵然是一贯知道她的美丽,可是面对这样的一个她却不免又再一次的惊艳了。尤其当她眼波流动,眼神扫过胤祯的时候,那模样……眉眼中写着六个字:幸福、幸福、幸福!
而他,何曾有过这样的幸福呢?何曾有过这样一个女人……
“爷……”,背后一个柔软至极的声音传来,四阿哥回过头。
那也是一个绝色的美人,一身的品红旗装,金围翠绕,却依旧展现出一种绝尘脱俗的清丽气质,容貌、身段、气质都不在纵横之下。只是,与纵横那种自然的美不同,她的美丽经过刻意的修炼,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掌握着恰到好处的分寸,哪怕一个转身,也既不能多一分,更不能少一分。身材苗条却又丰腴柔嫩、气质高贵而又风情万种,容貌端方而又眉目传情,笑则如海棠绽蕊,哭则如梨花带雨,没有一刻不是美的,没有一个动作、一个表情、一个眼神不是最勾魂的风情……
“玉稼……”四阿哥道,“去了哪里?”他伸出手去握住她兰花般的手指。
年玉稼轻轻勾动嘴角,成为最完美的弧度,歪过头,半低着,轻轻摇了摇,耳畔的珠钗轻摇晃动,光彩立显,映入眉眼间,更添如丝妩媚,似含羞又似懊恼自责,轻分檀口,柔声道:“玉稼愚笨,爷才走,就走迷了路……
四阿哥看了看她,最后沉沉地道:“以后,好生跟紧了吧……”
“是……玉稼都听爷的……”年玉稼道,优美典雅的俯身行礼。说不尽的仪态万千,引得几个路过的香客,忍不住驻足观望。
而四阿哥却没有看见。他遥遥的眺望后阁,耳边隐隐的听见一个爽朗悦耳的声音在唤他名。
那声音说,我们以后种一些在院子里,再在树底下,弄个吊床,你说好么?
他想告诉她,那是最好的四季桂,京城只有这碧云寺才有栽种这种桂花……这就是他最爱的四季桂啊……
三日后,胤礽被复立为太子,昭告宗庙,颁诏天下。朝中一下子,如死水般静止下来,只是那低下的暗潮却一刻也不曾停止过。
第85章、旧人难见(上)
不管外面如何,“平常小住”里依旧是其乐融融。因为它要见证第三场美满的婚姻。
沈梦遥在逃避了数年之后,终于主动地向布日格德迈出了一步,跨入了他的怀抱。
“平常小院”自是比不上当年的徐家那种高门大户的排场,可是,纵横也是深恐委屈了她,于是把小小的一个院落张灯结彩好好装饰了一番,比她自己成婚时不强了多少倍,简直犹如梦境般美好。
里面吃吃喝喝,热热闹闹。饶得布日格德是海量,却也有些站立不稳了,尽管如此,却仍在喝着,不用人劝、自己一碗接一碗的喝着,满脸笑意,满眼酒意,嘴里胡乱的念叨着蒙语。人们都听不懂,但却都懂得他心中那股压抑不住的喜悦,不免觉得又是可乐、又是安慰。
纵横也跟着饮了一杯,脸上红扑扑的,那丝丝的酒意在心里化开,惹她忽然轻声笑起来。
以前曾经听人说过这样一句话:所谓幸福,就是有人陪你喝酒!
此刻想来,甚有道理。开心和不开心都可以喝酒,有人陪着,自然是最好的!
正想着,手里的酒杯不见了,被塞了一只茶碗进来。
她眯着眼,侧头去看,原来是胤祯。他用一只手“提”着金天、低头看着自己的样子,居然让纵横觉得很男人,同时又很……可爱!
她笑起来,用手指刮了一下在襁褓中睡得很迷糊、脸色红红、嘴角带笑的宝贝儿子的小鼻子,道:“放心……我没喝多……”
胤祯却不以为然地皱眉道:“可是……刚才天儿喝了你的奶水,这会儿睡梦里打嗝儿都是满嘴酒气!”
纵横眨眨迷离的大眼:“呃……婴儿能吃解酒丸么?”说着,从随身的鹿皮囊里摸出了一颗来。婴儿的喉咙……这个药丸显得有点大呢!
“呃……或者……一半剂量?”又把那颗药丸掰开,顺手把一半丢进自己自己嘴里。
“或许婴儿是不能喝酒。”胤祯瞄了那半颗药丸一眼,很无语,抱着儿子往屋里去了。
纵横耸耸肩,把另半颗也丢进嘴里,嚼了嚼,有些卡住,咽不下去。于是,拿起手中的杯子,刚凑到嘴边,闻了闻,放下,随即拿起旁边的一个酒壶,“咕嘟嘟”灌了几口,把解救丸冲下肚去了,满意地笑了笑。
她抬头,布日格德居然唱起了一支蒙古长调,同时还摇头晃脑、手舞足蹈,吸引了也酒意浓浓的大家都围着他,拍起手掌,打着节拍。
那悠扬古老的旋律飘在空中,塞满了小院的每个角落,宣扬着浓浓的幸福……
只有莫离,悄悄地离开人们,独自站在院里的树下,静静的、远远的看着,似乎生怕自己打扰了这幸福一切。
纵横走了出来,看着他,他的银发、伫立的身材,还有脸上飘渺的笑,让她心疼,似乎他从不曾亲近过幸福。
“阿离……别把自己隔绝在幸福之外……只要你敞开胸怀,你就能找到那个陪你哭、陪你笑、陪你共度一生的人!答应我,让自己快乐,好么?”纵横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轻声说着。
此刻胤祯安置了金天,走了出来,替她披上一件披风,搂住她道:“瞧你……酒量不怎么样,却这般贪杯,又爱逞强,如何像做了母亲的人?”
莫离听着,忽然有一阵恍惚。仿佛纵横身边的人正是他自己,那些话也是他说的。
他自嘲的笑笑,道:“喝了这么多,快去睡吧……”
纵横执拗地问:“答应我了?”
莫离看着她,过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
纵横如释重负的笑起来,然后与胤祯向携着往屋里走去。
莫离看着他们相互依偎的背影消失。他知道,到了明早,酒醒的纵横很可能连今天说过这些话都不会记得了,可是……他依旧把这一切当做一个承诺。
夜风里,他抬起手,按在自己的心口,轻轻地自言自语道:“我早就找到那个可以陪我哭、陪我笑、陪我共度一生的人了……就在这里啊……就在这里啊……”
这是莫离离京数月后的一天。纵横从孤儿院走出来,抬头揉了揉自己的后颈,觉得略有些疲惫。
前一天大早,喜春发现有一个六岁大的女孩子的有点儿发烧。她以为是着了凉,于是让孩子在屋里休息,去请了大夫来。谁知等大夫来了一诊断,却发现那是发了水痘。纵横立刻赶到了孤儿院里,赶紧把孩子们隔离开,又让大夫开了预防的药给孩子们吃了下去,还领头张罗着把孩子们的房间里全都撒上了消毒的药粉,包括床单、被褥也都换上了干净的,换下的又用开水煮过、消了毒。
之后大家战战兢兢的守着孩子们,按照大夫的要求,观察了一日一夜。这才确认了,幸好没有别的孩子被传染上。生病的孩子也稳定了下来。纵横这才放了心,往“平常小住”去了。
出了胡同口儿,太阳已经升的老高,纵横不自觉地眯眯眼,抬手揉了两下,再睁看,面前停了一辆蓝布棚子的马车。
纵横也没在意,自顾自的避在墙边的阴凉里,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阵,再侧头,那辆马车就跟在自己身边儿,不紧不慢,不急不缓,跟自己的速度一般无二。
这时,纵横不免多看了两眼。那车身的蓝布已经半旧了,日晒雨淋得棚顶有点儿泛白,迎着阳光,显得很刺眼,下面的卷帘边上则有些毛毛的,卷了起来。车辕、车轮也都是磨损了一些,有几处看得出木料本身的颜色。
她收回视线,有些疑忌,眼珠闪了闪,脚步不变、速度不变,却突然转了个弯儿,钻进了一条胡同儿。
马车的门帘立刻动了,钻出一颗头来:“主子……主子……您等等……您等等!”
纵横回头一看,原来是四爷府上的高德庸。
他来做什么?还弄了这么一辆马车来……遮遮掩掩的,很是奇怪。
纵横想着,站在了原地。高德庸已经小跑着到了眼前。只听他说道:“主子,我们爷派奴才在这儿候着您……爷他下了朝就快到了。请您且等一等,等一等……”
纵横道:“有什么事?”
高德庸沉吟了一下,略往前蹭了蹭,轻声道:“本来主子的事,奴才不该多话。不过……您不是别人……爷的意思……是十三爷的事儿……”
纵横心里颤了颤,就听马蹄声进了。抬头一看,果然是四阿哥骑着一匹黑色骏马来了。
四阿哥矫健的下马,到了纵横面前,双目炯炯,薄薄的嘴唇未分:“十三弟想见你。上车。”
语调还是那么冷。直接而又简洁。没有任何可以说不的余地。
纵横瞅了瞅他,没说话,直接轻点足尖,上了马车。
第85章、旧人难见(下)
依旧是那条幽暗宁谧的狭窄小路,阴暗而潮湿。时间,似乎在养蜂夹道里静止了。
纵横站在院门,看见了十三阿哥。
他背着身,蹲在院里一棵三尺多高的小树底下,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在土地上洋洋洒洒的写着什么,口中还念念有词。看那穿着灰色布袍的背影,身材更显得消瘦了些。
忽然,他腾身跳起来。手中那根树枝立刻化身为了长剑,他舞动着犀利的剑招,惹得院中灰土飞扬,边舞着的同时,双眼望天哈哈大笑起来,口中依旧喃喃自语。
渐渐的,他显得有些疲倦,动作立刻变得有些凌乱起来,脚步也错乱了。过了一阵,他不得不停了下来,用手中那根树枝驻在地上,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可是那树枝如何能承担起他的重量?顿时“咔嚓”一声,断了。十三阿哥措手不及,“啪”,摔倒在了地上。可是,他似没觉得疼,更不着急起来,平平的趴在地上,闭起眼睛,喉咙里依旧闷闷的笑着,嘴里还是在说着什么,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
纵横上前,想要扶他起身。可是十三阿哥眼也没睁,动也没动。
纵横暗自叹气,眼睛扫过树下的那块地,仔细看了几眼,这才发现,刚才十三阿哥在地上写的原来是李白的名诗——侠客行》。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如此豪气干云的太白意气,如此潇洒无滞的流云书法,竟然如此落拓的被写在土地上。跟一个尊贵的皇阿哥趴在地上做白日梦一样,让人难以理解。可是……却如此真实的就在眼前。
是啊!在这里,没有书籍图册可以让你消磨时间,没有琴棋书画可以让你寄托精神,也没有笔墨纸砚可以让你宣泄情绪,甚至没有一个人可以陪你说说话……
太深的寂寞,太浓的孤单,在与世隔绝的空间里,在日日夜夜的时间中,折磨着这个男人的精神和肉体。可是……纵横能感觉到,他为了自己留下的诺言正在辛苦的坚持着。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雄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纵横放声唱着,豪气干云到沧桑无奈,惊起一群飞鸟,“扑啦啦”的拍打翅膀飞了起来。
好耳熟的歌声……
十三阿哥缓缓地抬头,看着纵横的脸,然后自己站了起来。
纵横从腰上解下一个小青葫芦,递给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拔开盖子,“咕嘟嘟”喝了几口,哈哈大笑起来,大喝一声:“好酒!”忽然,脸色一变,眼睛湿了,涩涩地道:“纵横!温恪她……她死了!死在蒙古了,再也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纵横心头一刺,回头看了看站在院门不远处的四阿哥。
四阿哥面无表情,没有说话,脸色有些沉了下来,眼中亦有痛色。
死了……死了么?那个女孩儿……
十三阿哥从身上最贴身的衣裳内侧掏出一个信封,塞给纵横。
他感激四哥,一点都不后悔自己当初留下的选择。若是不四哥,他本不能得到一片纸、一个字。可是,四哥却把温恪最后信带了来给他。
纵横接过来,打开一看。这是一封写给十三阿哥的家信。
字里行间,可以看得出温恪的情绪是非常快乐的。在厚厚的一摞信纸里,她详细的描述了在蒙古的生活和心情。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信却成了她的遗书。
温恪的丈夫仓津是爱她的。这个蒙古汉子虽然不够温柔体贴,但是却是打心眼里爱她的。他竭尽全力的爱护着她,疼宠着她,满足她所有的物质需求。温恪对此是深深的感激的。可是……他们之间始终多了一层隔膜。仓津从不知道,温恪心中存着的另一个男人,那个在蒙古跟她有一面之缘的江湖侠客。传统的三从四德折磨着高贵的公主,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个不忠于丈夫的女人。仓津越是对她好,她心里这样的感觉就越沉重。这样的心理压力,让她下意识的躲避仓津,日子过得很不快乐。而另一方面,仓津不明就里,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做得还不够好,哪里让公主不满意。夫妻间的问题也因此变得尖锐了。到仓津的小妾生下了儿子,这样矛盾再也无法掩盖。甚至仓津的亲人,翁牛特部的族人都开始暗自传言,娇弱的温恪公主失去了生育的能力,也失去了驸马的宠爱。这使得温恪的日子更加难过了。在夹缝中生存的温恪终于在年初怀上了仓津的孩子。一切似乎变了个样,柳暗花明的呈现出美好的前景。温恪喜悦的想着,在生产之后,她要忘记过,跟仓津重新来过。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难产,剥夺了她年轻的生命,她腹中的双生子也没有成活,一切美好的愿望只停留在了这几张薄薄的信纸上。
“还有这个荷包,温恪说,要给你的……”十三阿哥递给了纵横。
那是一个绣着芙蓉花的精巧荷包,跟温恪送给自己的是一个模样。纵横小心的打开荷包,缓缓取出一物。
那是一块纯白的帛,中间细描着一个人像。此刻,已经从中间被撕成了两块,显示着温恪忘情的决心。
纵横把两片展开,拼在一起,打眼一看,浑身一震。“砰”的一声,跌坐在地上,那帛也离了手,被风吹得向两个方向分散飞去,越过屋檐飞远了,再也找不见了。
可是……那画上的男人的脸却映在纵横的眼里、心里。冷峻的气质。精致的脸孔、入鬓的剑眉、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唇似笑非笑,正回头用一双凌厉的凤眼看着自己……
是莫离!温恪心中的那个人……竟然就是莫离!
如果她早知道,或许他们就可以……就算不成,至少莫离的拒绝,可是让温恪早早死了心,好好的接受仓津的感情……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不会面对这样无奈的死亡……
或许……没有或许……
世上的人总是这样,永远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十二月,敦恪公主的死讯传到了京城。十三阿哥的母亲和一母同胞,都不在世上了。康熙爷心中悲痛,终于下旨让十三阿哥的嫡福晋兆佳氏搬进了养蜂夹道,陪伴和照顾十三阿哥。这样的日子,十三阿哥和菱月一直过到了新君即位。历史,正按照既定的脚印,一步步前行。
第86章、圆明施救
康熙五十年夏,圆明园
“瞧!天儿这孩子,将来肯定不得了。眉毛、眼睛长得像纵横,那么精致,一看就透着聪明劲儿;鼻子、嘴巴又像极了老十四,又显出老十四小时候那股子倔强,长得也比一般孩子高大,一看就知道是满人的种子,长大了肯定够英雄气概的!”德妃道,用手里的帕子轻轻擦去金天额头上的细汗。
纵横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眼神里带着警告:“小子,别搞砸了……”然后低下头,继续烤着鸡翅膀,一脸的自得其乐。
呵呵呵……能在圆明园烤鸡翅膀,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吸引她的么?
“祖母……”金天穿着湖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