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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千娇百宠-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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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要。
    不要他也那样对旁人。
    韩拓对她的温柔她自己知道。
    她不愿意将那些温柔分给别人。
    这是不讲道理吗?
    这是不贤良吗?
    顾婵不知道。
    可是一想到他会与别人一起沐浴,亲昵地给别人熏头发,甚至喂别人吃饭,她就难过得不行。
    尤氏与楚氏的模样在她脑中晃过。
    一个天生尤物,一个楚楚可怜,男人是不是会很喜欢?
    会不会对她们比对她更温柔?
    韩拓不会的。
    他不是说,是他自己去向皇帝求娶的吗?
    那是她不愿嫁给他,明确拒绝过,他还要这样,不是说明他很在意她吗?
    顾婵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简嬷嬷说得道理她都懂,上辈子韩启纳妃时她什么感想也没有,反而乐见其成。
    为什么到韩拓这里便不一样了?
    为什么会那么委屈?
    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淌,渐渐模糊了视线。
    顾婵依旧高高低低地在游廊上奔跑着,忽然脚下一空,整个人向前扑倒,沿着倾斜的石阶滚了下去……

  ☆、第五十八章 57。56。5。19

韩拓真的非常繁忙。
    旁的不提,单说军事这一块。
    一月时接手了原本属于楚王的边防责任,再加上他自己原本固有的,等于相关的各种事物都变成双倍。
    然而一个人一天能利用的时间只有十二个时辰,并不会随着公务翻倍而增加。
    何况,韩拓是人,不是铁打的,他得吃饭睡觉,还要抽空儿陪陪自己的小娇妻。
    所以,难免时间有些不够用。
    原本今天除去日常公务,还安排了两次议事,都与近期内必须要出的两趟远门有关。
    冬月里战胜鞑靼,按常规需要重新前往边境布防,只是韩拓一直留在京师,后又在回程路上耽搁良久,此时不能再拖,需尽快起行。
    这是其一。
    其二则是关于从楚王那里接手的大殷与瓦剌交界处的布防。关于此处是否需要重新布防,得等他行走一趟,真正熟悉过后才能决定,今次主要是与楚王旧部会面,听一听他们口头的汇报。虽然很多情况之前已经通过公文了解过,但许多事情仍旧需要当面详谈。
    因此这第二场议事格外耗费时间。
    待到终于商议完毕,订下启程日期后,才发现亥时已过。
    韩拓想起顾婵一个时辰前便着人过来请自己去用晚膳,那时走不开又不想她饿着,便叫她先吃别等。
    也不知道没有自己看着,这一顿她吃得如何。
    朝夕相处了一个多月,韩拓可算是知道顾婵有多挑嘴,稍稍不合胃口便撂筷子,也难怪当初岳父大人不得不略嫌草率的从外面聘请厨子。
    这样想着,人也走出了三恪堂。
    徐高陆已经回禀过王妃下午搬去了紫韵山房。
    其实韩拓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三恪堂哪里让顾婵住得不满意。
    他安排她住在此处,最主要的目的是离得近,可以随时见到她。
    从外书房到后面正房,往返不过半盏茶时间,他处理公务间歇便可过去看看她。
    紫韵山房虽是二十二院中距三恪堂最近的一处院落,单程却也得走上一刻钟,而且还得是疾步快走。
    若碰上今日这般繁忙的时候,便只能等所有事情完成后才能过去找她了。
    徐高陆在前边打着灯笼,韩拓其次,后面跟着八个内侍,分别捧着他的衣服饰物等等日用品,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紫韵山房进发。
    半路上,韩拓摸摸肚子,感觉有点饿,他还没用饭呢,于是吩咐去传宵夜。
    走过竹桥,转过影壁,远远地已见到紫韵山房的垂花门,忽然听到一声尖利的惊叫,吓得徐高陆差点把灯笼跌到地上。
    韩拓皱起眉头,加快了步伐。
    再近些,又听一个凄惶的女声道:“姑娘,你别吓我呀,你快醒醒……”
    然后是数声低泣,很快又变作哽咽地喊叫声:“有人在吗?快来人啊!王妃受伤了!”
    徐高陆这回真的把灯笼掉在地上了,不过不是他丢出去,而是被突然跑起来的韩拓撞掉的。
    他顾不得去捡,也跑着跟了上去。
    进了垂花门,便见到碧落跪坐在游廊石阶尽头,怀里抱着的紫衣女子不是顾婵还能是谁。
    韩拓抢上前去,将顾婵打横抱起,她双目紧闭,额角有血,看得他心惊胆颤,怒喝道:“快去找林岳善!”
    言毕便抱着顾婵大步踏上石阶,快步奔向正房。
    *
    良医所值房里,林岳善刚熄了烛火钻进被窝里,门就像早上一样被敲得砰砰砰响。
    他万分无奈地起身披衣,前去开门。
    来的果然又是王爷近身内侍,不由分说便抓着林岳善往外跑,“快快,林医正,王妃受伤了!”
    他就知道肯定又是王妃!
    林岳善来到靖王府已有数年,一直都极清闲,从来都没试过一日之内出诊两次。
    他是医正,不是无品阶的小医士,只负责给主子看病。
    王爷身强体健,从他来到此处后还没见过王爷生病,只要一月请一次平安脉即可。若碰上王爷率军出征,一去便是一年半载,他又无需随军,在王府里好吃好喝,看看医书,下下围棋,喂喂小鱼,种种花草,俸银还照领不误,不知多优哉游哉。
    看来新王妃来到以后,这赛过神仙的好日子要结束了……
    *
    “……其余伤处皆无大碍,便是额头也只是皮外伤,我这里有生肌的伤药,不会留下疤痕,于容貌无碍……”
    林岳善徐徐说道。
    在他看来,王妃已经很幸运,从那么高的地方滚下来,居然只是皮外伤。
    当然,林岳善不可能给顾婵检查身上的伤势,那都是韩拓亲自检查的,林岳善也不必担心误诊这种事情。
    “……只是从高处跌下,头部难免受到震荡,这具体症状一时半刻发作不出,还得观察两日才能定论。”
    此时顾婵已醒过来,所以林岳善并不大担心。
    若是当真摔到头,多半是要昏睡不醒的。
    他看诊时与顾婵交谈过,她言语清楚,思路清晰,且也没有感觉头晕恶。心,分明一点事情也没有。
    林岳善只是出于大夫谨慎的习惯,才说要再观察。
    韩拓便命徐高陆领他去耳房里过夜,好方便有情况时随传随到。
    待下人们都退出去,只留韩拓与顾婵两人在寝间时,他才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一个人都不带就出去,为什么在游廊上乱跑?”
    其实韩拓已经问过碧落,得到了答案,但是他还是想听顾婵自己说。
    顾婵抱膝坐在床上,额头绑了绷带,红着眼眶,脑袋耳朵都耷拉下来,更显得小小一团惹人怜。
    换做平时,韩拓早将人搂过来了,可今天他只是站在床前看着她,等她回答他的问题。
    顾婵仰起头来看他,眼睛里迅速蒙起水雾,在眼泪落下来前,突然跪坐起来,扑过去搂住韩拓脖颈,小脸埋进他肩窝,呜咽道:“我不要。”
    “不要什么?”韩拓破天荒地没去反搂住她。
    “不要你陪别人……”顾婵说着,泪花花滴在他肩。头。
    泪水很快浸透薄薄的春衫,那濡湿的触感令韩拓心软几分,语气也跟着温和起来:“不是说了我在议事,为什么不相信?还是那个什么嬷嬷比你夫君我更值得你相信?”
    顾婵抬头与他对视,小嘴张了两张,才道:“我不是……”
    她委屈地低下头去,“我就是难过,一想到……一想到如果你像对我那样对别人,我就难过……我不要……”
    会嫉妒,有醋意,想独占,那是在乎的表现,说明她对他有了情意。
    韩拓心里开出一朵花儿来,可是脸上还绷着,一本正经地问道:“那你想我怎么办?”
    顾婵低低地咕哝了一句,几不可闻。
    不过,韩拓还是听清楚了。
    她说的是:“可以不要陪别人吗?”
    “好!”他应道。
    韩拓太爽快了,以至于顾婵有些难以置信,“真的?”
    “我骗过你吗?”他问道。
    顾婵十分认真地回忆一番,然后郑重地摇头。
    “那不就是了。”韩拓揉揉她头顶。
    顾婵笑着再次扑到他身上,因为得到他的迁就而进一步要求道:“那你每顿饭都要来陪我吃,一个人吃饭感觉太不好了。”
    “嗯,你搬到这里来,离我那么远,忙起来往返不及怎么办?再搬回三恪堂去,好不好?”韩拓趁机诱哄道。
    他顾虑她情绪,若她真的不愿,他自然不会强逼,但还是想多争取一番,还有,要了解她搬过来的原因。
    “可是,”顾婵犹豫道,“简嬷嬷说,分院而居是必须遵守的礼制,就是皇帝和皇后也不能违背……”
    只是这样么?
    韩拓不大相信,她的脑袋瓜子要是那么迂腐守礼,当初跟自己共乘一骑,又被自己搂抱过,有了肌肤之亲,还会一个劲儿的拒绝自己么。
    “简嬷嬷还说什么了?”他连套话的心思都懒得费,直接问出来。
    顾婵却松开了双臂,又坐回床上,抱住膝盖,耷拉下脑袋,恢复最初的那个姿势,明显是不愿意回答。
    韩拓坐到床畔,伸臂将她捞过来坐在自己腿上,捏着她下巴迫她抬起头,“我们是夫妻,你有什么心事、想法,有什么高兴的事情,或是受了什么委屈,不管是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和你有关的事情,我全都想知道。”
    “她说……”顾婵明显松动一些,虽然还是吞吞吐吐的,但总算出了声,“说我以。色。侍人,说做王妃做嫡妻的不可以这样,不然就是不正经的女子……”说到最后又低下头去。
    韩拓听到以。色。侍人时没忍住笑出声来,待听到后面就想打人了。当然是打那个什么简嬷嬷,竟然管到他堂堂靖王殿下的房。事上来了。
    “你觉得她说得对?”
    顾婵小声道:“有点道理。”
    “道理确实是道理,只不过……”韩拓故意话说一半,观察顾婵反应。
    她果然仰起头看他,追问道:“不过什么?你觉得她说得不对吗?”
    韩拓淡淡道:“简嬷嬷一生未嫁,这夫妻之间的道理,她都是书上学来。书上的道理自然是对的,只不过片面了些,讲得都是妻子应如何,却没告诉做妻子的丈夫需要如何。就如带兵打仗,如果能将兵书与实战经验结合,那才是事半功倍,战无不胜的硬道理。”
    顾婵似懂非懂,偏着头想了想,才道:“那丈夫需要什么?”
    韩拓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顾婵瞬间涨红面孔。
    韩拓乘胜追击道:“贤良的妻子当然要以丈夫的需求为先,尽力满足丈夫,对不对?如果一味自己想当然,而忽略丈夫真实的需求,能算好妻子吗?”
    顾婵摇头。
    “所以,简嬷嬷讲得那些只是纸上谈兵,不是正经的夫妻之道,知道吗,要是听她的就糟糕了。”韩拓紧追不放,势要一次搞定。
    “我不想听她的……”顾婵嗫嚅道,“我讨厌她,她说……我应该主动让你陪别人,我不要。”
    对于这种类似背后“告状”的行为,她有点不适应,可是说完了,却觉得心里卸下个大包袱,终于全都告诉韩拓,再没有隐瞒了。
    “我也不要,”韩拓学着她腔调,“我们都讨厌她,就把她送走,再也不看见她,好不好?”
    顾婵很想点头,但最后还是犹豫,“她是姨母送来的,不能退回去。”
    “不怕,”韩拓亲亲她脸颊,“我们把她送到庄子上去,让她离得远远的,母后什么都不会知道。你也不需要出面,我来处理。”
    对于宁皇后送来的人,不论男女,不论老少,韩拓一律没有好感,尤其像这种会对顾婵造成影响的老太婆,绝对不能留下。
    韩拓可不是顾婵,他压根儿不相信宁皇后会有好心,也不相信她会眼睁睁看着他和顾婵琴。瑟和。鸣,与顾家日渐亲密,他还不打算主动出手,但必要的放人之心总要有。
    难得这个简嬷嬷自己犯了事,这样好的机会当然不能白白放过。
    顾婵终于点了点头,安心地偎在他怀里不动。
    韩拓为什么那么好呢?
    怎么办,她好像比早上还要更喜欢他了。
    喜欢?
    这个词在她脑海里重复了一遍。
    顾婵突然有些慌乱。

  ☆、第五十九章 58。57。56。5。19

她喜欢韩拓?
    不是那种普通的喜欢。
    而是男女间的心悦之情。
    所以,她今天的情绪才会这般反常,行为更是离谱到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顾婵被突然而至的领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只是这呆愣在韩拓眼中就变了味道。
    才哭过的眼睛水汪汪的,晶晶亮亮,似有星子藏在其中,直勾勾的看着他,简直要将人的魂魄都吸。吮出来。
    韩拓猛地将顾婵压。在。床。上,俯身亲吻,手也四处游荡起来。
    顾婵稍有推拒,便听他道:“你忘了身为贤妻要满足丈夫的需求么?”
    她只好将推他的手收回来。
    可是,好像有什么不大对劲……
    来不及细想,顾婵已在韩拓的动作中失神,头脑一片空白,再也无法思考。
    屋檐下,游廊间,四个传膳的内侍一溜排开,拎食盒的,捧托盘的,提火炭的,齐齐享受着初。春寒风的吹拂足有半个时辰,才等到靖王殿下出声吩咐他们进屋布膳。
    韩拓命人准备的是火锅,上下两层带烟囱的青花瓷炉摆上矮几,菜品是鱼虾蟹鸡四色包心丸,新鲜片出的牛上脑与羔羊肉,各色时令鲜蔬,还有拉面。
    他让下人都退下,与顾婵两个在榻上围坐,亲手涮锅子。
    开始时候还能记着一半夹给顾婵一半架给自己,但他晚饭就没吃,刚才又好一番耗费体力,饿得着实急了,渐渐狼吞虎咽起来,也就不大顾得上照顾顾婵。
    “王爷没用晚饭吗?”
    顾婵也饿,但是向来吃得秀气,既是不慌不忙,自然有闲情注意其他。
    “一直忙着议事,便错过了。”
    听了韩拓的回答,顾婵忽然自责起来,他公务繁忙,身为妻子不但不能为他解忧,还只顾着自己的情绪宣泄,连他用饭这等简单事情都疏于关心,实在是太不应该。
    “王爷,”她娇娇软软地叫他一声,将自己的想法悉数告知。
    韩拓心中开出的花儿已经从一朵增加至漫山遍野,美得他眉梢眼角尽是笑意,一个不碰旁人的承诺换一个体贴入微的小娇妻,远远超出他本来的期望。
    “过来。”韩拓放下牙筷,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
    顾婵乖乖地挪过去,还没待坐稳,韩拓的吻便落下来,他唇齿间尽是肉。香,她也一样,谁也不必嫌。弃谁。
    可是,韩拓明显并不满足于一个吻,当他开始动手解顾婵衣服时,她挣扎起来,“王爷,你还没吃饱吧,再多吃一点吧。”
    其实是顾婵自己没有吃饱。
    韩拓道:“我是没吃饱。”
    手上动作却不停。
    他更想饱餐的不是火锅,是她。
    顾婵全然不懂他的言外之意,附和道:“我也没饱,我们再接着吃……”
    “好,”韩拓应得极爽快,“这不是正在吃么。”
    伴着最后一件小衣被剥下时的微微寒意,顾婵终于明白他们两个人说的饿与吃根本不是同一回事。
    被火锅热气熏蒸得红扑扑的小脸再红上几分,变成让人垂涎欲滴的红石榴。
    顾婵一点都不傻,刚才吃饭的时候,她已经想明白哪里不对劲了。
    身为贤妻要从丈夫角度出发,满足丈夫真实需求是没错,可是韩拓把丈夫的需求说成……
    他根本只是想自己不能拒绝他做那事而已。
    她并不想拒绝呢,她也喜欢的,尤其在领悟了自己的真实感情之后,更没有理由要去拒绝他。
    顾婵虽然不好意思出口自己也有点喜欢那事,但这不妨碍她尝试做出回应。
    只是幅度极小的学着韩拓搅。动。舌。尖,已令他震动,带来更加疯狂的举动。
    *
    夜深人静,云收雨散。
    极致的欢。愉过后,两人身体虽疲乏,精神却都格外亢奋。
    “下月初一,我要出发去布防。”
    韩拓轻声宣布晚间议事的结果。
    今日是二十四,距初一还有六天,顾婵既意外又不舍,“要去多久?”
    “先去擒孤山一带,再去山西,两处加起来需要三、四个月。”
    现在是三月,等他回来,最快也得七月了。
    顾婵抱住他的双臂紧了又紧,她才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居然就要分离那么久,她不想和他分开。
    可是,那是正经事,她不能说不要,男人的天地本就在宅院之外,她应当支持他……
    为了将对韩拓的支持贯彻到行动上,顾婵第二天起便开始亲手为他收拾行装。
    作为一名经验并不丰富的贤妻,她处理此事完全凭着体贴二字。
    各色换洗的衣服鞋袜以春装、夏装区分,各备足十五套。因听说边境有草原的地方入夜寒凉,便将秋装与冬装也加入,各备十套。
    这还不够,行军住帐篷,担心睡得不舒适,又准备了冬夏被铺各两套。
    布防也许要走很多路,边疆之处定没有大道坦途,鞋子肯定比在城里穿得废,于是,再加多十双皂靴。
    ……
    不过两日,已经堆出三个樟木箱来,而顾婵还觉得才打包一半而已。
    若不是韩拓出来阻止,只怕她最后可以堆满数量马车,完全不输当年顾枫首次随军出征时宁氏的作风。
    “衣服不带够,冷了热了没得换怎么办?还有靴子……”
    直到临行前,顾婵仍在试图劝服韩拓多带些行装。
    “边境那里有城镇,如果实在不够,可以临时去买。”韩拓安抚道,“别太担心,我去过许多遍,没关系的。”
    “边城小镇怎么能比家里绣娘的手艺呢,肯定不舒服,说不定都不合身,就再多带五套……两套,两套,好不好?”
    她故意把尾音拖长,希望通过撒娇让他让步。
    韩拓因为那一句“家里”而感动,点头应下。
    “那我去装。”顾婵兴奋得一骨碌爬起来,立刻便要下。床去装箱。
    韩拓拉她躺下,“明天早晨让丫鬟们装,快点睡觉了。”
    “不想睡……”顾婵呐呐道,隐隐透出哭腔。
    这是最后一个晚上,如果她睡着,再醒过来时就该看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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