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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千娇百宠-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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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翡翠雕叶,粉红碧玺的层层花瓣,花蕊各用五颗金黄珍珠攒成。
    是在平川镇时韩拓借给她的那对。
    既是有渊源之人,便不能不管,顾婵抬腿迈步,却发现自己仿佛被定住一般,分毫不能移动,然而那三人的对话仍未停止。
    “什么见不得光,别说得那么难听,这孩子来路正着呢,不瞒你们说,她是我家姑娘生的,可是我们亲家特别重男轻女,打算把这娃娃卖到大户人家里当丫头。口口声声说什么富贵人家的丫头比穷人家的小姐还要强几分。”
    那把熟悉的女声出自背对顾婵的女人口中,她说到这里忽然停住,狠狠啐了一口,才继续道,“真是痴人说梦,我年轻的时候在大户人家里伺候过,那地方的丫鬟没几个能不在配人前给主子玷。污过,根本就不该是正经人家的女儿去的地方。所以听五表姨说起你们多年无所出,我跟姑娘一合计,便打算好了,把孩子送给你们,好歹也是正经人家不是。而且,这娃娃角头好,我家姑娘嫁人三年没有孕,第四年上头生了她,后面便三年抱两,都是大胖小子。”
    穷得要把孩子卖掉当丫鬟的人家,怎么会买的起摘星阁的首饰给个小不点打扮?
    而且那番理由错漏百出,连顾婵都找得出破绽,偏偏有人会信。
    只见男人和在他身旁面对顾婵而坐的女人交换一下眼神,明显已经被说动。
    “那你们回头怎么给孩子爹和祖父母交代?”
    “嗨,瞒天过海不就得了,就说上元节看花灯时走丢了,找几天找不回来便只能算数。只是,你们千万别和旁人说起,大家都是沾着亲,万一传来传去传回来就麻烦了。”
    “你放心,我们两个嘴都严,如果旁人打听,就说五两银子从人牙子手上买的。”男人一连声保证着。
    “对对,放心吧。”面对顾婵的那名女子帮腔道,边说边从另名女子手中抱过孩子。
    顾婵终于看清孩子的面孔,她觉得那张小脸似曾相识,只是记不起在哪里见过,再想确认时,孩子已被转过身,变成背对她的姿势。
    桌前三人仍在交谈,传入顾婵耳中的声音却越来越小,房内景物也开始逐渐模糊扭曲。
    眼见三人终于起身行至房门口,抱着孩子的女子与男子一同离去,一直背对着顾婵的那名女子双手将门合起。
    在女子转身的一霎那,顾婵感觉到自己被极强的一股力量猛地弹中,弹得她头晕目眩,不由自主闭起眼睛平复。
    待晕眩感终于消失,顾婵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又回到八角房内,而且十分狼狈地仰躺在地。
    她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想再次去开那扇门,好看清楚那名声音熟悉却一直未见真容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顾婵说不清原因,只是直觉这事非常重要。
    可是,所有的门都一式一样,房内又只有一张桌子并一盏油灯,再无其他家具器物,她实在无从辨别究竟哪一扇门才是先前自己开过的。
    顾婵在八扇门间走过来又走过去,反复观察比较,足足转了五圈,依然找不出半点蛛丝马迹。
    最后,她只好随便选中一扇,转动绞盘,门渐渐升起,出现的还是漩涡般的光圈。
    因为有上次的经验在身,顾婵大胆许多,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触碰,感受到那股吸力后,再次被吸入其间。
    她一站稳便睁开眼,场景却与上次全然不同。
    面前跪了一地人,不论胖瘦,不论男女,不论头发黑还是白,一律垂低头,低得似乎恨不得把头埋进金砖地里。
    他们身上服饰各异,全是顾婵熟得不能再熟的,她轻易便从衣饰上辨认出这些人的身份,有内侍,有宫女,还有御医。
    难道是在皇宫里?
    却不知是落脚在那间宫殿内。
    顾婵一时有些局促不安,万一被发现又该怎么解释?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希望趁众人抬头前找个地方藏起来。
    随着她悄声走动,进入眼中的一应家具也都是她见惯见熟的,她停下步伐,疑惑地四下打量,认出这是凤仪宫。
    忽然有脚步声响,顾婵眼睁睁看着穿青布衣的萧鹤年从自己面前走过,距离近的差点便碰到她手臂。
    然而,萧鹤年目不斜视,眼尾扫也未曾扫过顾婵一下,那样的神色姿态,与其说他没看见顾婵,倒不如说对于他来说顾婵所在的位置根本没有人更准确些。
    顾婵看着萧鹤年走到那群跪着的人跟前,面带无奈地摇了摇头,自顾自地坐到八仙桌前,自已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萧大夫?”顾婵叫他。
    萧鹤年依旧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明显是没听见。
    她刚想再叫一声,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吼:“都给朕滚出去!”
    那声音顾婵不能再熟。
    是韩拓!
    顾婵再顾不得萧鹤年,她立刻转身,快步绕到紫檀嵌大理石屏风后面,果然见到韩拓侧坐在床畔。
    数月未见,她眼里此刻除了韩拓再看不见旁的,小跑着便要扑倒他怀里。
    奔到近前,顾婵发现不对。
    韩拓也和萧鹤年一样,仿佛根本看不到顾婵一样,自然也不会为她的到来喜悦,甚至顺势伸手迎接。
    而且他愁眉紧缩,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哀伤,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怀中紧抱的一名女子。
    顾婵顺着他目光向下,赫然发现那女子有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
    来不及多想,之前曾碰到那股强而猛烈的力量再次出现,将她弹离。
    那是自己。
    前世的自己。
    回到八角房的顾婵一壁爬起身,一壁想得清楚明白,刚才所见的场景应是自己上辈子过世后。
    顾婵迫不及待地想再进入那扇门,可是困惑也与之前相同,无法得知究竟开过的是哪扇门,她只好又随手选择一扇。
    这次出现的不再是光华流动的漩涡,一股激流从门后奔腾而出,转瞬将顾婵吞没。
    不知过去多久,顾婵才再次找回自己的意识,然而情况又恢复到最初,在无穷尽的黑暗里漂浮,目不能视物,耳不能闻声,唯有感觉比之前敏锐得多。
    先是脑袋里一跳一跳的疼,好像有数个尖锐地器物刺入。
    后来疼痛消失,顾婵刚暗自吁一口气,却突然有人含住她唇瓣,跟着便被蛇一样灵活的舌头顶开牙关,苦涩的液体随之流入……
    顾婵嗜甜,最讨厌苦味,恨不得立刻将这些液体如数吐出,偏偏那唇舌无比强硬地控制住她口唇,根本不能如愿以偿。
    被强迫着将那苦水尽数吞咽下肚,顾婵心中委屈至极,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人要这样欺负虐待自己。
    想睁眼看一看,眼皮像被糨糊黏住一般睁不开。
    然而刑罚还没有结束,顾婵感觉到双脚被打开,生有薄茧的手指在自己大腿内侧摩挲,刺痛里带着丝丝凉意。
    本能地,她拼命挣扎起来,四肢百骸却如同灌过铅,沉甸甸的,纹丝不动。
    然而那手指一直不肯走,反复巡梭摩挲不停。
    顾婵大骇,尖叫着,终于睁开双眼。
    入目是帐篷的顶端,灰白帆布的暗纹随架木一同收缩,从四面八方汇集至最高一点。
    她在梦境里流连太久,脑中一片空白,恍惚中竟想不起自己为何会在这里。
    周围静悄悄地,没有人在。
    顾婵尝试动了动身体,只觉全身软乏,散了架一般毫无气力,完全不能起身,她只好转动脖颈,四下打量。
    左侧两步远的地方是秋香色阮烟罗配红木的四扇折屏。透过如烟似雾地布料能见到再数步之外是一套桌椅,桌案略显凌乱地堆放着书册纸张笔架等物,交椅上铺着白虎皮。椅后立有书架,地上铺着波斯织锦地毯……
    她只醒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又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交谈。
    “三日已过,还请先生尽快再施一次针。”
    “老夫再观察半日,若明日仍旧如此,便安排在清晨时为王妃施针。”
    顾婵听得出说话的人是韩拓和萧鹤年,王妃当然是她自己。
    可是她不要扎针!
    扎针之后还要被灌苦水,还有……羞得都不好意思想。
    无奈身体不听使唤,想睁眼睁不开,想挣扎又一动都不能动,想说话居然也张不开嘴,急得她从嗓子眼里发出呜呜不清的哀鸣。
    “王妃醒了。”
    萧鹤年的话音刚落,顾婵便感觉到自己被搂进温暖且熟悉的怀抱里。
    她呜咽着,好久才勉强挑开一点眼皮儿,正对上韩拓焦急又惊喜的双眸。

  ☆、第七十五章 

顾婵既是醒了,自然由萧鹤年重新诊脉确认身体状况,之前主治脑内淤血的方子也改成调理补身为主。
    整个过程里,韩拓由始至终未曾松手,一直将顾婵抱在怀里。
    萧鹤年再不通人情世故,这等眼力见儿总还是有的,用最快的速度忙完应做的事情,便告退离开。
    这会儿顾婵稍稍缓过来一点儿,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一点点回笼到脑子里。
    韩启颁下圣旨,她拿出嫁妆中的现银,与傅依兰偷偷跟随李武成等人上路……
    最后的印象是在山路上骑马前行,雨越下越大,她腿上疼痛难耐,速度慢下来,傅依兰并未察觉,在前面一马当先,渐行渐远,待打算开声喊人时,傅依兰已转过山坳不见人影。
    她只能强自坚持,催马追赶,谁知突然山路塌陷,大宛马来不及收住步伐,一脚踩空,连人带马滚下山坡。
    之后的事情顾婵便一概不知。
    谁人救她脱险?如何来到韩拓身边?
    她想开口问,才说一句“王爷”,便觉喉咙火烧火燎地疼,声音嘶哑得完全不像自己。
    韩拓忙放开顾婵,快步去屏风外的桌案上倒来一杯茶水,扶着她半坐起来,他则坐在她身后,让她可以毫不费力地靠在他怀里,然后端着茶盏喂她喝水。
    顾婵虚弱得不行,这样喝了小半杯水便累得抬不起眼皮,不知不觉地靠着韩拓又睡过去。
    再醒来时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韩拓躺在她身边,一手搭在她腰上,一手垫在她头下,将人稳稳地揽在怀里。
    他闭着眼睛,也不知是睡是醒,眼下青黑明显,下颌鬓角皆有短小胡茬冒出。
    顾婵看得鼻间发酸,想伸手去摸摸那憔悴的脸庞,谁知全身乏力,抬抬手臂简直比登天还难,唯有努力睁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韩拓。
    看着看着,眼泪就开始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她本来并不想哭,可是完全控制不住,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而哭。
    因为积攒数月的相思,再次脱离险境的后怕,身体上的种种痛苦,给韩拓带来麻烦的内疚……
    又或者,只要见到韩拓,所有的坚强便尽数崩溃,余下的全是如稚童一般,满心的软弱与委屈。
    呜呜咽咽地哭声惊醒了韩拓,“别哭,没事了。”他说着,低头亲一亲她泪湿的小脸。
    没想到这样一来,顾婵哭得更加厉害。
    韩拓也不再劝,任由她哭,让她发泄情绪,只一手轻抚她背脊以示安慰。
    顾婵哭得累了,很快再次昏昏沉沉地进入梦乡。
    这一觉睡得安稳舒服,醒来时帐内已点起烛火,韩拓正坐在桌案前翻阅公文,听到她细声细气地唤人,立刻起身,绕过屏风来到床前,“醒了?想吃东西吗?”
    顾婵点头,肚子十分配合地发出叽里咕噜的声响。
    会饿,说明正在恢复,是好事。
    韩拓立刻命人传膳,不过先端进来的却是一碗乌黑黑的汤药。
    顾婵一看又想哭了,她还记得梦里那苦得永生难忘地滋味。
    “璨璨听话,先喝了药才好吃饭。”韩拓哄了半晌,顾婵才勉勉强强地把药喝下去,苦得一张脸皱着,五官几乎都要挤到一处。
    吃过药,又过两刻钟,才有晚饭送到。
    然而,顾婵的晚饭不过是一碗白粥。
    她嘴里汤药的苦味尚未退去,白粥虽然煮得绵软,却没有任何味道,吃起来和吃药差不多,依然只有一个“苦”字。
    喝不两口,顾婵便偏过头,躲开韩拓送到她唇边的匙更,不肯再吃。
    “再吃一点,听话。”韩拓好声好气劝她。
    “王爷,我不想喝白粥,能不能换成别的。”他温柔,她便撒起娇来。
    没想韩拓并不顺着她意思,直接拒绝道:“不行,你多日未曾进食,刚开始恢复饮食只能吃清淡且容易消化的,不然肠胃会不适应,届时受罪的还是你自己。”
    “太苦了。”顾婵摇头不听劝。
    韩拓闻言,反手将匙更送到自己唇边,尝一口,挑眉道:“哪里苦?米香味十足,璨璨听话,再吃点,吃饱了好得快。”
    灌一肚子粥能有多大用处,顾婵根本不听,她这会儿力气也恢复了些,踢着脚道:“我想吃味道重些的,牛肉羊肉什么的。”
    她明明闻到帐篷外有烤羊肉的味道,勾得口水都快流出来,怎么可能耐烦吃那清汤寡水的白粥。
    看来真是如萧鹤年所说的,醒来便无大碍,不然哪里有精神闹挑嘴的坏毛病。
    韩拓心中轻松不少,也更将萧鹤年的嘱咐当做一回事,断不肯由得顾婵任性挑食,眼睛在她气鼓鼓的小脸和粥碗之间转上一转,便有了主意。
    顾婵不知韩拓此刻所思所想,只看到他笑着将匙更收回碗里,一仰头将粥全数灌到嘴里,还以为这是答应她了。
    没想到,下一刻,韩拓便整个人朝她俯身过来,嘴唇结结实实地堵住她双唇,牙关跟着被顶开,白粥如数送进她口中。
    这还不算完,他灵活地纠缠着顾婵的丁香小舌,强迫她将喘息着将粥全部吞咽下肚。
    顾婵瞪大眼,气得转动舌头推挡以期表达抗议,谁想到换来的是韩拓更猛烈的攻势。
    待两人终于分开时,韩拓气喘吁吁,面红耳赤。
    顾婵呢,因为身体尚虚弱,根本是上气不接下气,喘得全身发颤,得依靠韩拓抚着她脊背顺气,才慢慢平复下来。
    五月末的天气,说热还不算太热,但是帐篷里不透风,气闷得很,顾婵到底是虚得厉害,如此一番折腾下来,已出了一身汗,周身黏腻,十分难受。
    “王爷,我想洗个澡。”她小声提出要求。
    韩拓并未说行还是不行,只伸手掀去顾婵身上盖的夏被。
    她正半坐着,一眼便看到自己下。半。截。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
    “啊……”惊呼的第一个颤音还没抖完,就被顾婵自己吞了下去。
    因为韩拓已分开她双腿,俯低身子,头凑在她腿间仔细查看。
    顾婵大腿内侧的伤虽然当时看起来惊心,其实都属于皮外伤,萧鹤年有上好的伤药,韩拓又细心照料,清洗伤口,换药,从来都亲自为之,从不假手于人,所以恢复的很好,结痂已开始渐渐脱落。
    “沾水应该是没问题,不过不能泡澡。”韩拓终于自顾婵腿间抬起头来,做出回应。
    “唔,没关系……我洗头发……”顾婵脸红得像熟透的石榴,大脑打结,嘴里说出来的话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韩拓笑着揉了揉她头顶,起身去唤人准备。
    不大会儿,侍卫便抬进来两桶热水、两桶凉水来,还有一个直径三尺来宽的木盆。
    顾婵不明白那个盆是预备做什么用的,毕竟她坐着的时候已经透过床前折屏看到,帐篷里桌案对面的另一扇屏风后面,摆着立式的樟木大澡桶。
    不过,这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再像遇到像刚才那么羞人的情景,于是,在韩拓伸手抱她的时候,抢先说道:“我自己洗。”
    “嗯,我先帮你洗个头。”韩拓柔声说着,还指了指自己额角,“你头上有伤口,怕你看不见碰着。”
    一壁说一壁改了姿势,将顾婵放躺在床上,头悬空在床沿外面。
    韩拓先打湿了她的头发,再拿来他自己平日用的皂角在她发上揉搓,他从来未曾做过这等伺候人的活计,难免有些笨手笨脚。
    顾婵的一把长发养得极好,黑亮浓密顺,比最上等的贡缎还要柔滑几分,虽因为身体原因多日不曾清洗,却未见打结毛躁,依然滑不留手,数次调皮地从韩拓指间溜出。
    如此一来,更令得韩拓手忙脚乱,本是简简单单地一件事,却弄得他满头大汗。
    被好生伺候着的那个倒是舒服得不行,待韩拓用棉布巾绞干了顾婵的头发,她已经歪在那里睡着了。
    不过她睡得并不沉,韩拓抱起她时立刻便醒了过来。
    “王爷,我自己洗。”
    人虽然睡得迷迷糊糊,该腔调的事情却一点也没忘。
    韩拓从善如流,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到地上。
    顾婵之前靠着床头坐过一阵,以为自己力气恢复得差不多了,谁知完全是高估了自己的体力,韩拓才一松手,她便软绵绵撞在他胸口,然后顺着他的身体往地上滑落。
    事情发生的令人措手不及,顾婵四肢无力,根本来不及去抱住唯一能依靠的那具身躯,韩拓又慢了一步拉住她。
    结果极其惨烈,顾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路向下,脸从韩拓胸。前滑至他腰腹,复又向下,鼻尖、嘴唇皆与小王爷进行了短暂却亲密无间的接触。
    夏衫本就单薄,韩拓在帐篷内时只在中衣外面套了一间绉纱直缀。顾婵透过那细薄的纱料完全可以描绘出小王爷的形状,她正暗自庆幸适才两人并未做过什么害羞的事情,所以小王爷这会儿十分乖巧柔软,不至于太令人尴尬。
    谁知这念头才从脑中闪过,便看到绉纱衣下,渐渐撑起的小小尖状的一顶帐篷。

  ☆、第七十六章 75。5

顾婵本就不是有急智善于应变之人,何况受伤后更较平常迟钝,再加上浑身无力,此刻从头脑到身体都做不出任何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令人尴尬至极的一处。
    在她看得两只眼珠子都快要黏到一起时,韩拓终于将人捞了起来,方式却不是平常惯用又亲昵的横抱,而是一手托在顾婵臀。下,将她竖着抱高,姿势就像抱一个小孩子。
    “自己来……”顾婵仍不死心地坚持。
    “我想让你自己来,可是明显你没有力气,我只好勉为其难地帮你一次。”
    韩拓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声气,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全身上下有哪一处是他未曾看过,未曾碰过的,如今又有什么可害羞忸怩的?
    说话同时,他也没闲着,已抱着顾婵转到帐篷角落,空着的那只手抄起一把空置的交椅,然后走回到那三尺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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