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蛇虎旗-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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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南无极的担心是有必要的。就在延邰率军抵达驻前要塞的时候，另一路偷袭的黄国军到达了驻前要塞关前。只是这次驻守的泰州将士有了警觉性，而且又有援军助阵，所以黄国军并没有得手。在损失几千人以后，草草的退军了。而这两次对南疆防线东西两侧的偷袭，让南无极清楚的明白了隐藏在黄国军内部的一个不安的因素：这支军队缺少协同配合作战的默契。既然是偷袭战，而且还是对南疆防线最重要的两个侧翼要塞。除了突然性之外，最为重要的就是同时性。泰州军少兵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如果偷袭驻前要塞的黄国军能够和偷袭泉州要塞的黄国军能在相互接近的时间内同时出击，不但能打个出其不意，甚至还有可能突破南疆防线的东西两线，然后这两支黄国军就能成为两支奇兵，从东西两线从南疆要塞的背后东西夹击。
现在一路被击退，另一路很快就会遇到素有“城防专家”的圣奎，相信他们在圣奎和泉州城高大的城墙面前也得不到什么好处。致使让身在泰州城的南无极有时间把精力全部放在他的计划上。
果然，西路的黄国军在经过几天的高歌猛进之后，在泉州城遇到了圣奎。黄国军西路先锋军－曲端下令攻城，城上的圣奎命令用床子弩回击。结果一天下来，黄国军吃了大亏，不但毁坏了全部攻城的器械，还在城下被放倒了数千具尸体。无奈，曲端只能选择围城，并向后方的大军求援。
十二月四日，南无极终于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消息：大石城的黄国军主力北上了！
“好。好戏就要上演了！”南无极指着岭南的荒道兴奋的说道。
夜深人静的黑夜，南无极却鬼使神差的发觉自己肚子很饿，可身边的人都已经全部派出了，看来只能自己丰衣足食了。走在静静的走廊里，又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不认识厨房。二期这个时候，府上的人都应该休息了。扰人清梦的事，南无极不会做。无奈，他只能硬着头皮在府邸里转悠。
突然，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从走廊的尽头传来。南无极当然要避开这个尴尬的局面，身子一转躲在石柱后。接着明亮的月光，南无极看见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从走廊那边急匆匆的一路小跑而来，而且她的手上好像还端着什么东西，看打扮像是府邸里的丫鬟－－翠香。待翠香跑近，南无极从柱子后冒出来，低声问道：“翠香，我问你···”
可没等南无极说完，来人的反应却异常的激烈。翠香好像并没有准备在这个三更半夜的情况下遇到南无极，一下子吓得大叫起来。
“别叫，别叫！”南无极当然不想惊动其他人，只能压低声安慰道。
“你···你是谁···”因为害怕翠香就连说话都开始断断续续的了。
“你别紧张啊。”南无极一边安慰一边走近。
“你···你···你别过来啊。”翠香警告着将手伸进衣袖里。
“你没认出我吗？！我是···”
“走开！！！”
南无极只看见眼前寒光一闪，连忙一撤步，可还是感觉到脸颊上一热。依靠在柱子前一摸，是血。捂着受伤的脸颊大喊道：“你疯了！我是南无极。”
“南无极？！”来人只是轻轻的低喃了一句，然后全身颤抖的走出阴影，出现在月光之下。南无极终于看清了来人的脸，不禁失声道：“韩长生，怎么是你？”
误会解除以后，两人来到井边。韩长生用沾湿的手绢擦拭着南无极脸上的血迹，望着南无极原本无暇的脸上留下的伤痕，心里不禁又难过起来，低声抽泣起来。
“哎呀~~~~~~”看不得女人哭的南无极马上安慰道：“没事，没事。”
“可我又伤了你。”韩长生难过的说道。
“又不是第一次了。”南无极望着韩长生身边的匕首，无奈的叹息道：“不过我真的很倒霉！竟然会被送给你的匕首伤了两次。难道崇尚暴力真的会得到报应的吗？”
“我也很纳闷。”韩长生望着闪闪发亮的匕首，不解的说道：“我只拿它出手过两次，可怎么两次刺伤的都是你啊！”
“真背！”南无极在心底里低骂道，可脸上还是一脸平静，摸着韩长生的小脑袋安慰道：“这是缘分啊。丫头！”
“我可以发誓绝对不会有下一次！”韩长生认真的起誓道。
“什么？还有第三次。”南无极连忙紧张的护住自己的另一边脸。
“我不会再刺你的啦。”韩长生摇摆着小手说道。
说到正题上，南无极望着韩长生一身侍女的打扮，低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哼哼~~~”韩长生一声苦笑，回答道：“自从爹死了以后，就有人来到府里，说是要没收爹留下的所有财产。没了钱，我们养不起家里的佣人和侍女了，后来梅香也嫁人了。后来家里断粮了，我就出来找活干。”
“出来干活？！”南无极十分怀疑她的话，一针见血的说道：“是你继母虐待你了吧？”
“没有！没有！”韩长生善良的摇头道：“母亲对我很好，真的！”说着，低下她的脑袋说道：“她对我真的很好，在那么困难的情况下，不光要养活我，还要养活弟弟。可我长这么大，什么忙都帮不了。”
“那你出来之后呢？”南无极急切的想要知道她的经历，而且他知道她这一路走来并不会平坦。
“出来之后···”韩长生摇着头，低喃道：“就和我第一次离家出走时一样的倒霉，没走出云中城门，我遇到了一个人。他说会给我介绍工作，不但简单，而且赚钱很容易。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一个人贩子，还说要把我卖到一个叫春香楼的地方。”说着，韩长生骄傲的指着匕首上雕刻的两个字，说道：“不过那里的人看见这把匕首上的字就死活不敢买我。它真的是我的守护神！”
“只是我这辈子真的和外出无缘。”韩长生抱着小腿，缓缓的说道：“我本来想要投奔在博河郡的叔叔，可叔叔早就搬走了。所以我就想在博河郡找一份安身的工作，却偏偏又遇到了奴隶贩。我就不知道怎么被抓的，只是在睡觉的时候被人打了一下以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接着我被带到了泰州府的奴隶市场上，延邰大少爷见我可怜就把我买下了，在府里做帮厨···”
“我很抱歉~~~”南无极低头道歉道。
“您不用抱歉。”韩长生望着自己的打扮，轻笑的说道：“我现在很好，有的吃，有的穿。最起码我现在有能够栖身的地方，不用再四处流浪了。”
“不！”南无极一把拥抱住韩长生，低喃道：“我是说真的，我很抱歉！你原本不用过这样的生活的。”
南无极心里当然有愧，就算变灵－安灵儿心狠手辣，可她对韩长生还是很好的。最起码能够保证她衣食无忧，当小姐的日子。想到她这一切悲惨的遭遇全是因为自己，南无极哪有不愧疚的道理，只怪自己的考虑不周，让韩长生受了这么多的苦。
第二百四十五章 身不由己
幽幽的月光再加上这先前不好的回忆气氛，让南无极压抑的透不过气来。突然，望着韩长生身边的餐盘，问道：“这是什么？”
“是小姐肚子饿，所以我搞了点吃的。”
“吃的？！”南无极闻言，立即翻开餐盘。可惜南无极并不喜欢吃甜甜糕点，冲着韩长生问道：“现在厨房里还有可以吃的东西吗？”
“没有了。”韩长生摇摇头，回答道：“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您来了之后，李嫂总是把当天吃剩的食物倒了，连剩喳都不留。说新来的主人身娇，怕过夜的东西吃坏了肚子。”
“也不用这么小心吧。”南无极无奈的叹息。
“怎么？您现在很饿吗？”
“是啊，饿的不行了。”南无极捂着肚子回答道。
“我知道夜市那里有一家，不但味道很好，价钱也很实惠。”韩长生怀疑的望着南无极，问道：“只是不知道奉天王殿下您会不会去那种街边小店吃东西呢？”
“去！只要好吃，我当然去。只是···”说着，南无极为难的低语道：“我身上没钱。”
“我有啊。”韩长生掏出鼓鼓的钱袋说道：“我可以先借给你。”
“好啊！”可刚一站起身，南无极就发现不妥，望着韩长生四下打量道：“不过出去之前，你是不是先要化装一下。”
“为什么啊？”韩长生不解的问道。
“三更半夜，我带着一个女子出去。要是值夜的巡防官看见了，还以为我拐骗少女呢。”说着，望着身上的亲王朝服说道：“我也得换个装。穿的这么显眼，刺客只要在街尾，一箭就能射中我！”
很快两人换好衣服出现在花园的后门，韩长生显然对于男装还不太熟悉，浑身的难受。两人沿着后门的小巷来到大街上，然后步行来到了夜市。
不到不知道，一到吓一跳。南无极从来不没有想到，就算是夜半三更的时候，夜市里还是十分的热闹。而且韩长生介绍的那家小店更是人满成患，在韩长生的坚持下，南无极护着她挤进了人堆。韩长生显然是这家店的熟客，一见到店里的老板，就叫唤道：“老板！二碗牛肉面。”
“您是···”店老板看见身着男装的韩长生一下子还认不出来。
“我是寒儿啊。”
“喔~~~寒儿啊。”店老板一见，连忙笑着招呼道：“欢迎！欢迎啊！”
韩长生望着人头攒动的环境，笑着问道：“您今天这里也爆满啊！”
“是啊，都是你们这帮熟客常常光临，我这家小店才有这么好的生意啊。”店老板应接不暇，急忙说道：“你马上找一个空位子坐下，牛肉面我很快就会让伙计送过来。”
“好！”
南无极就被韩长生带着在这间用简易木头搭成的棚子里，就像是无头的苍蝇一样转来转去。可今天位子爆满，没有办法韩长生就想着去拼桌。眼尖的她，一眼就看见一个男子沾着独立的一张空桌，连忙拉着南无极过去。
“这位兄台。”韩长生小心的拍着那人的肩头。
“怎么了？”只见一脸郁闷的庞丰臣转过脸，没好气的说道：“我这才刚回来，第一口东西还没吃，就又来烦我啊！”
“我想和你拼一桌，可以吗？”
“没看见我在这里嘛！没桌位了。”庞丰臣不耐烦的回过头，可一见到少年身后的南无极。立即惊的站起身，语气平和的说道：“您坐！”
“真好运啊！”韩长生高兴的就要坐下，可很快就发现来人邀请的是南无极。
“庞大人真晚啊！”
“殿···”庞丰臣望了望四周人蛇混杂的环境，急忙改口道：“爷，您怎么出来了？”
“哦。”南无极坐下来，回答道：“都说这里的牛肉面不错，所以过来试试。怎么，庞大人也喜欢？”
“不是。”庞丰臣摇头解释道：“可能这几天都待在人多的地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喜欢往人多的地方钻！”
“大人是刚从高邮府回来吗？”
“是的，爷。”庞丰臣禀报道：“北迁的百姓都已经安置妥当了。大君殿下对这次北迁的计划帮助很大，小人临来时，殿下还吩咐小的给您带来一份书信。本来是想明天呈给您的，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您。”说完，庞丰臣小心的从怀里掏出信。
南无极接过信，小声的回答道：“我回去以后再看。现在吃面！”
“是。”可庞丰臣刚要动筷，就注意到了南无极身边的少年，不禁问道：“这位是···”
“我是···”韩长生当然明白眼前的这位是南无极的近臣，刚要解释。却被南无极一把搂在怀里，说道：“他是我的内弟。”
“内弟？！”庞丰臣一愣，望着南无极怀里的韩长生，不解的暗自低喃道：“没听说奉天还有第二个世子啊。”
韩长生因为南无极亲密的举动羞得脸色通红。幸好这时店里的伙计送来了牛肉面，南无极这才将她放开，望着碗里的食物，为难的说道：“这个···能吃吗？”
“您尝尝吧，很好吃的！”韩长生鼓励道。
“真的吗？”南无极半信半疑，刚举起筷子。对面的庞丰臣立马低声劝诫道：“爷，还是由小的先来试食吧？”
在一边的韩长生一惊，连忙举筷就要帮南无极试食。只见南无极优雅的挡开韩长生的筷子，低笑的说道：“放心！就算真的有必要也不用你试吃。”
庞丰臣会意，伸手从筷笼里重新拿了一双筷子，小心的夹起南无极碗里的面条，说道：“待小人吃过半柱香之后，再请您用膳。”
南无极点点头，望着庞丰臣吃下面条之后，问道：“现在高邮怎么样？”
“泰州府的百姓北迁之后，大量人口涌入高邮府地界，造成了物价飞涨。”庞丰臣小心的将筷子放在桌上，低声说道：“平时一百钱的一袋米，现在飞涨到了十两。北迁的百姓买不起米，更没有住的地方。而且这次岭南叛军来势汹汹，让百姓北迁之后，对高邮和附近的几个州府里的百姓造成了不小的恐慌。甚至有的州府的百姓已经打算入关躲避战祸。”
“要是我们守不住南线，他们躲到哪里都没有用。”南无极低喃道。
“还有···”庞丰臣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小声的贴耳过来：“小的听说泰州府的执行文臣们向皇上上了一道联名奏折，是弹劾您的。”
“我收到了中书省阁部送来的文书了。”南无极顿了顿，低声回答道：“这也是应该的，他们都是泰州府的父母官，眼看着让这么多百姓北迁，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是我也会参上一本，可没有办法啊！只有将黄国军引到泰州府腹地，我们才有机会一举歼灭他们！”
“您要放叛军入关？”庞丰臣惊愕道。
“是的。”南无极点头道：“南疆防线是在太漫长了，而且我们的兵力又极其的缺乏，所以只能将部队收拢在一个地方，攥成拳头坚实的打出去。那才有胜算！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拖住北上的黄国军，等待时机。”
“时机？！”话说当时，一阵寒风吹进木棚里，惹得里面的众人一阵哆嗦。庞丰臣眼前突然一亮，脱口而出道：“难道您想···”
“嘘~~~~~~”南无极微笑的制止道，庞丰臣会意的低声道：“时间到了，小的没有任何不适，请您放心用膳吧。”
南无极望着已经发胀的面条微微一笑，大声唤道：“店家！”
“是。”店老板刚好有空，立马循着声音走了过来。望着南无极碗里的面还几乎没动，问道：“怎么？是不是小店的面有问题？”
“面很好！”南无极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韩长生，问道：“您这里有酒吗？”
“有，小的马上去拿！”店老板见到来人这么客气，从酒坛那里拿来一壶酒，放在南无极面前，说道：“看在您是寒儿的朋友，这才拿出好酒来的。”
南无极打开酒瓶一闻，点头道：“北汉米酒，这可是好东西啊。”
“爷真是行家啊！”店老板一见是一个喝酒的高手，而且又是同道中人，立马和南无极天南地北的聊起来了···
“您说今年冬天会早到？”
“可不是。”店老板望着逛夜市的人流一个个低头躲避寒风的样子，说道：“老头子开了近三十年的面摊，对这里的天气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我们泰州府可不比其他的地方，这个秋天和冬天交替几乎是一个晚上的时间，真的说来就来。今晚就刮寒风，依我看不出一个月，就会下雪了。只要一下雪，我这里的生意就不好喽。”说着，店老板打量了一下南无极，不禁问道：“看来公子并不是泰州府人士啊。”
“是。”南无极轻抿着酒，回答道：“我来自奉天。”
“奉天府！哇~~~那可是好地方。”店老板羡慕的说道。
正当两人闲聊时，忽然听见一旁的韩长生发出一声赞叹声：“真好喝。”
众人一回头，看见韩长生正举着酒杯，脸上泛着红晕。
“你···什么时候？！”南无极夺下韩长生手里的酒杯，问道：“你喝了多少？”
“两杯！”韩长生伸出三个手指迷迷糊糊的回答道。
“醉了！”众人异口同声道，而看着韩长生摇摆不停的身子以后，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南无极伸手擦去她嘴角的酒水，表情和举动非常的平顺，让人看起来真的很像是一个大哥哥。
“看来我们要告辞了。”南无极拦腰将韩长生抱起，庞丰臣则将一锭金子交到店老板的手里。
寒风吹袭着街道，街上也渐渐没有原先热闹的人流。寒风吹着韩长生瑟瑟发抖，南无极不顾形象的将外袍展开，包裹在韩长生的身上。而庞丰臣和他的侍卫们则在一边静静的护送着南无极回别馆。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虚掩的后门不知被谁关上了。行事低调的南无极又不愿意吵醒府里的人，无奈只能暂时借住到庞丰臣下榻的住所。
庞丰臣的住所在离镇守使府不到两条街的“永乐客栈”，泰州民事局为他在客栈里包了两间上房，一间是供庞丰臣办公和休息的，另一间是安排给他的侍卫的。碰巧的是，今晚客房爆满。
三人走进房间，发现房间不大。除了简单的家具以外，在靠窗和靠门的地方各放了一张床。而靠门的那张床上放满了各种书籍和文房四宝，看来那里就是庞丰臣的书房了。南无极抱着韩长生在房间里转悠，庞丰臣将里屋床上的杂物一收，说道：“殿下！今晚就委屈您睡小人的卧房了。小人已经通知了店家，他们很快就会送新的床褥过来。小的就在外面，您要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那就有劳大人了。”
“那殿下怀里的···”庞丰臣望着南无极怀里的韩长生轻声问道。
“不！她和我一起睡。”
“那小的不打扰殿下休息了。”庞丰臣恭敬的告退，并小心的关上里屋的房门。
待庞丰臣离开之后，南无极将韩长生轻轻的放在床上，小声的轻唤道：“韩长生，韩长生。”
“嗯~~~”韩长生轻轻的一应，侧身背对着南无极，又呼呼入睡了。可能是好久没有睡过真正意味上的床了，韩长生死死的占着整张床的中央。南无极望着这么霸道的睡姿，不禁摇头道：“真是的，你这么睡。我那里还能睡啊。”
南无极好不容易才能将身子躺在床上，可也是占了床榻的边缘地带。客栈里的靠枕太硬，韩长生睡得不舒服，一直在翻身，几次还险些将南无极挤下床。无奈，南无极只能伸出一只手，将手臂当做靠枕。令人意外的是，韩长生的睡相几乎和明珠一样。只要一靠上自己的手臂，就不再翻身了，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