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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种田种出好姻缘-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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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茵茵的地虽多,粮食打的却少,没多久麦子就收完了,她又不打算种秋粮,陈长庚兄弟几个就没事儿了,不过,陈长庚是勤快人,他天天带着几个弟弟去地里,准备把靠溪水的那里(www。87book。com)整 理出一小块地来,希望能种点蔬菜瓜果什么的,改善家里人的伙食。

正文 第四章 酸桃儿

    “鲁妈,我昨天看见咱们这里,过很多多骆驼。”

    “咱们这里是勉西省的人去来咱们河东、勉南的必经之路,从西边过来的东西,都是由骆驼运的呢。”难得鲁妈说话这么顺溜。

    “哦。那咱这儿经常过驼队了?”

    “就热天,天冷的时候就没了。从咱村边上过去,穿那个山谷,听说是去勉南的。”

    “鲁妈,那你和鸭蛋在村口,开个茶水店,行不行?”

    “有人开过,说是不挣钱,驼队在前面镇子上,都吃过东西了,在咱这儿,最多就是歇歇脚,喝喝茶。”鲁妈眼神里有担心。

    “不挣钱不要紧。鲁妈,驼队喝水休息时,让冬生、桂枝用小耙子把骆驼身上退的毛勾下来,咱们用来织毛衣、做棉袄,那可暖和呢。”

    鲁妈奔儿头下的小眼睛其实满亮的,和她见面多了,就不觉得她难看了,还觉得她挺耐看,这时,她眨着小眼,满是钦佩,就是说出来的话,让茵茵没法接受:“二少奶奶,你也太精了,这是雁过拔毛呢。”

    “说什么呢。”鸭蛋马上不愿意了。

    鲁妈脸色有点不好意思,讪讪地笑了一下。

    “二少奶奶,让我跟鲁妈去就行,我手快,一会儿就薅好多毛呢。”桂枝赶紧过来,对茵茵说话。

    “小丫头片子,心眼多,害怕耽误你弟弟读书呀,这么热的天,学堂都放假呢,你也不怕你弟弟热着了。”鸭蛋在桂枝头上戳了一下,桂枝对着鸭蛋做了个鬼脸,这俩不知怎么回事,没多久就熟了,成天斗嘴。

    “白天太热了,冬生还是孩子,书就不读了,早晚凉快时,多念一会儿吧。”茵茵说着自己的打算。

    “哦。”桂枝应了一声

    陈长庚很快在村口搭起了个草棚子,鲁妈带着桂枝冬生在那里卖茶水,鸭蛋把每天薅的驼毛洗净晾干,没几天就收了一包袱。

    “这够一个棉袄了,二少奶奶真——聪明。”鲁妈大概又想说“精”,见鸭蛋的大眼在盯她,就改口说了个聪明,鸭蛋的嘴角就翘起来:“小姐让我明天就去镇上找人弹了。”她要纺线学着织毛衣呢。

    晚上吃过饭,陈氏兄弟的老三老四,带着几个小的去捉知了,他和老二,则坐下用旧筷子给茵茵她们削织毛衣的签子。自从吃了一次知了猴,他们天天晚上都去抓,也不问茵茵能治什么病,大概明白茵茵是在敷衍他的吧。鲁妈当然不敢天天用油炸,家里没有那么多油的。,茵茵这下可把知了猴吃法的花样领教了个够,炸、蒸、煮、熬汤、砸碎,用水滤去壳子,和在面条里,一个月下来,鲁妈说她都做烦了,桂枝和冬生的脸上,颜色不再青黄,冬生两颊,都不再凹陷了。

    “咱们大人看不出来,你看,冬生的脸色都红润起来,这都是你鲁妈的功劳。”茵茵给鲁妈打气,经过一个多月的接触,她发现鲁妈根本不是家里人传的那个样子,而是一个善良的好女人,就是不会说好听话。

    “小姐,还是你行,陈长庚对你感激不尽,带着他的弟弟们把地东头那里的石头拣干净,挑来好土垫上,种的青菜都长这么高了。现在每天起早摸黑挖坑栽树,这人一点儿也不偷懒呢。”鸭蛋一边织着毛活,一边和茵茵聊天。

    “对老实人,就要实心实意,你肯对人好,人才会对你好的,不要什么事儿都斤斤计较,吃亏占便宜,不是那么重要。”茵茵假装板脸教育鸭蛋,还没说完,自己先笑了。

    “嗯。”鸭蛋的脸上的表情却很郑重。

    “先生,爷爷让我带给你的。”冬生来了,手里提着个小篮子,里面有几个桃子,“昨天他找羊时看见的,他还说,东沟里有很多,就是没熟,他挑红的摘的。”

    鸭蛋挺高兴,摸了摸冬生的头:“冬生真乖。”冬生腼腆地笑了笑。鸭蛋把桃子洗好,挑最红的一个给茵茵,又给冬生了一个,这才拿两个,自己咬一口,另一个跑着送给鲁妈去了。

    桃挺硬的,还有点酸,并不是很好吃,杏成熟都过去一个多月了,柿子枣儿都还要过段时间,这些天大家都没什么水果吃,吃着这酸桃子,还一个个都显得挺香甜。不过,几口吃过,速度都慢了下来,这桃太酸,倒牙呢。

    中午鲁妈做的汤面条,陈长庚几个呼噜呼噜地吃得飞快,桂枝和冬生却有一口没一口的,陈长庚看见了,担心地问女儿:“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冬生把爷爷摘的桃带过来了,酸炸腮了,我现在牙软的咬不动面条儿。”桂枝皱着眉,苦笑着说。

    “那桃就是太酸了,野桃子。”老四长命接了声,他起身到厨房,又端出了一碗面条来。

    下午,茵茵见剩两个桃儿,她还想吃,就给鲁妈说:“你把这俩,用糖水稍稍煮一下,给我送进来。”她对自己嘴馋有点不好意思,鲁妈却没多想,她看来这是天经地义的。

    糖水桃子很好吃,硬硬的口感变脆了,酸味也溶化到水里,茵茵一口进嘴,停住不吃了,鲁妈有点着急:“少奶奶,是不是煮的浅,不好吃?”

    茵茵想起前世的糖水桃罐头来。能不能做罐头呢?冬生的爷爷说那沟里还有好多,如果把这做成罐头存储到冬天没有水果时来卖,应该很不错吧。

    紧挨茵茵住的荒宅南边,有个破败得不行的木工房,这也是茵茵分得的产业,家里在镇上,有两个铺子,婆婆分给了两个小叔子,她的亲生儿子,茵茵说她太偏心,她就拿这个好几年都没生产的过的木工房当产业搪塞茵茵,还说海叔是木工,非要让老头跟茵茵。

    海叔觉得自己老了,属于只能吃不能干的废物,他见婆婆做事这么狠心,就死活不肯过来,还威胁婆婆,如果让他过来,他就到县里去告婆婆。海叔是跟着曾祖打过仗的,家里人对他都有点退让,婆婆似乎也不敢过分和他吵架,就把他留在那边了。

    茵茵心里觉得,分家的那些都是死物件,日子要好过,关键在自己经营,摆脱婆婆这个麻烦精是最好的结果,婆婆越是过分,她就越是有理由和她断地干净,邻居们知道她们家这么分,没有一个不在背后骂张焦氏的。茵茵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唉,这社会也没个玻璃瓶子,看来罐头要装到瓷罐里了。”茵茵低声地自言自语,鸭蛋以为是嘱咐她,赶紧过来:“小姐,你说什么呢?”

    “去问问海叔,是不是能做些枣木塞子,让我做罐头瓶盖子。”

    “我去问。”鸭蛋话音没落,人都出了门,她一直担心小姐没钱了,受委屈,以为茵茵想要做点什么木器卖钱呢。

    “太太摸牌去了,海叔在修马车呢,他说,他好些年都没做过木工活儿了,害怕不能令小姐满意呢。其实海叔本来就是二把刀,手艺不精的。”鸭蛋撅着嘴,蔫蔫地回来了。

    鸭蛋正说着,外面传来海叔咳咳的声音:“二少奶奶,你想做什么呀?”

    “海叔,你坐。我就想问问,你能做出瓶塞子不?哦,就是这么大的罐子,你给上面配个木塞子。”

    “能,精细活儿我做不来,这个没什么难的。”

    “海叔,我去给婆婆说,你今后就到这边来吧,在那边我很不放心的,这边房子已经收拾出来了,咱们先将就住着,过几年有钱了,我再把房子重盖一下。”

    “好好好,没想到我老海一把老骨头,还能为二少爷做点事情。”海叔挺高兴,“我过来就把那头老牛牵过来了。”当时婆婆不得已留下海叔,却硬是把分给茵茵的那头老牛扣了下来。茵茵不知道海叔为何一定要对她这么好,而看不上婆婆生的两个小叔子。

    “海叔,明天,我就派人去收拾木工房,你可别干活儿,指挥他们就行,好吗?你千万不能累着,我还指望你我带个徒弟出来呢。”

    “嗬嗬嗬,这一家人说出来的话,就是和那生分的人不一样呢。”海叔非(提供下载…87book)常高兴地摸着下巴上的胡须,两眼都快眯没了。

    过了一会儿,才说出一句让茵茵很沮丧的话:“木工房是修不出来了,那要翻盖才行。”

正文 第五章 海叔

    得知茵茵想翻修木工房,陈长庚带着几个弟弟,开始脱土坯,茵茵让鸭蛋去劝过他们。

    “陈大哥,小姐说活儿也要一下一下干出来,你这么着,会累着了的。”

    “不会,我们悠着干,累了就停下。”陈长庚和小弟长命合在一起脱土坯。他蹲那儿,把墩瓷实的土坯从作为模子的木框里取出,摆整齐,然后再给木框边上刷上水,在脱土坯的平石头上摆正,长命抓一把草木灰匀匀地洒在木框里,长贵用铁锨把已经洒过水有点湿的土铲进木框,装满,用石头杵子(一种带T形木柄的石头墩子)夯瓷实,他站到一边,陈长庚又把脱好的土坯取出来……

    鸭蛋见他俩干起来配合默契,并且这么着,都可以每干一下,休息一下,也觉得他们不那么累,就不再坚持,而是饶有兴趣地看起来。

    “小红姐,你大概没见过这个吧?”老二长富和老三长贵在另一块埋在地里的平光的石头上,脱着土坯,见鸭蛋看得入神,就和她说起话来。

    “我是没见过这个。我觉得你们配合地挺好,跟有人喊着令一样,这个动作,那个让开,嘻嘻,怪好玩的。”

    “你想玩一下不?”长命墩着土,笑着问。

    “长命!”陈长庚语气有点愠怒。

    “让我试试。”鸭蛋绕开陈长庚,走到长富和长命的那里:“让我来一下吧。”陈长命松开石头杵子,鸭蛋好奇的双手抓住,她抬抬胳膊,虽然能提起来,但根本不能像个男的一样,灵活地把杵子咚咚咚地砸在木模中的湿土上。

    “嘿嘿嘿”鸭蛋不好意思地笑。

    “我来,来做我的这个。”长富站起来,从鸭蛋手里接过杵子,鸭蛋收手时,长富的食指从鸭蛋的手背上滑过,一种滑腻柔软的感觉让长富的心跳骤然加快,他觉得脸上也火辣辣地烧起来,幸好天已经黑下来,月光朦胧,看不清这些。

    鸭蛋对长富的异常浑然不觉,她学着陈长庚的动作,小心地用旧扫帚沾上水,在木模四周刷了一下,准备把它摆到石头上。

    “把水刷匀,不然一会儿土沾到模子上取不下来,撒这灰,也是为了防沾呢。”长贵提示鸭蛋。

    鸭蛋赶紧把扫帚沾上水,把木框重新刷了一下,这才在石头上摆正,长贵用铁锨铲土,长富用杵子来拍,三个人一会儿也默契起来了,就是鸭蛋有点慢。

    “我来,你铲土。”长贵和鸭蛋换了一下。

    三个人当然比两个人轻松,长贵嘴巴不停地说话,鸭蛋和长富却是一声都不吭。

    “好了,我们够了,回去啦。”长命在那边说了一声。原来他们说好每晚脱一百个,陈长庚和长命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我们也只差一个了。”长贵接声,他摆好木模,站起来拿起杵子墩起来,长富则低声给鸭蛋说“收工了,铁锨给我。”

    鸭蛋似乎有点不舍得一样,长富小心接锨,唯恐再碰到鸭蛋了。他把散乱在地上的土铲到土堆上,最后还用铁锨拍整齐,鸭蛋赶紧用竹扫把把地扫了一下,几个人这才提着工具,送进荒宅的门洞里放好。

    鸭蛋等这几个离开,才关上大门,她洗了手,脚步咚咚地跑进内院。

    “小姐,脱土坯挺好玩的。”茵茵正忙着织毛衣,闻言抬头:“你去看他们干活儿了?”

    “嗯,我还脱土坯了。”她眨着大眼,一脸兴奋。

    “就你?捣乱还差不多。”

    “我没捣乱,帮他们铲土呢。”她想到三个人还比两个人干得慢,脸儿不由得臊红了。

    “小心明天腰酸背疼。”茵茵这件毛衣已经到最后,她低头在油灯底下,仔细地收着领口。

    “嘻嘻,不会。”

    海叔今天还要在那边住最后一晚,茵茵嫌房子好'TXT小说下载:www。87book。com'久不住人,有点潮湿,她要把房门打开通通风,还让鲁妈晒了一床半旧的褥子给海叔。

    茵茵想着海叔第二天一早就会过来,没想到吃早饭时,还没见人影。

    “鲁妈,你到老宅那里看一下,海叔怎么还没过来,说好在这儿吃早饭的。”

    鲁妈已经做好了早饭,她答应一声,解下围裙,走到大门外,用围裙把自己上上下下拍了拍,抬脚往村里走去。

    鲁妈没想到,海叔正和太太吵架,周围一大堆人端着饭碗看笑话。

    “你个老奴才,见我孤儿寡母,欺负我。这是想当强盗哩,啊,强要从我家把牛拉走。”张焦氏声嘶力竭地大喊着。

    “分家清单明明写着给老大,老大让我来牵牛,你凭啥挡着不给?”无奈海叔年纪大了,声音压不住张焦氏,张焦氏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她不停地哭喊,翻来覆去说着:“老奴才欺负人,我不活了啊,欺负我孤儿寡母,乡亲们,你们看呀,这让人怎么活呢,呜呜——”

    海叔气得脸色铁青,他和张焦氏都拉着牛缰绳,谁也不肯让步。鲁妈一路小跑回去报告给茵茵。

    茵茵开了屋里的板柜,取出帷帽带上,匆匆往外走。

    “二少奶奶,等会儿带上陈长庚他们。”

    “不用,你跟着我就是。咱们又不是去打架。”茵茵出门往里正家里走去,张焦氏不讲理,有人讲呢。

    里正一家正准备吃饭,茵茵开门见山说了事儿。“肖大叔,又来麻烦你。那头牛还是你看不过去,帮着说服婆婆给了我,她现在又耍赖了。”

    “咱们这就走。”里正放下手里正编的竹器,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碎屑,抬脚往外走去,“你这个婆婆,一点也不像个大户人家出来的。”

    茵茵跟在后面没说话,她婆婆是公公的丫鬟,真正的婆婆死了,她又生了两个儿子,公公死了,太公公想把这一家人送到乡下,抬了婆婆为正室,作为交换的条件。

    围观的人见里正来了,就让开一条道儿,张焦氏还在那里哭喊,海叔已经蹲在那儿了,不过,他手里还紧紧攥着牛缰绳,茵茵心里一阵儿感动,海叔对她太好了。

    “张家太太,这是怎么回事儿?”里正站在人圈里,声音并不大,张焦氏却不再哭喊了。

    “这海叔,一声不吭,就要把牛拉走。”张焦氏声音有点嘶哑。

    “我给你说了,我要是不说,你怎么知道的?”海叔声音里带着气愤。

    “老海,怎么说话的,走,家里说话去。”里正是想让看热闹的人散了,茵茵示意海叔跟里正走。张焦氏放开牛缰绳,由海叔牵着牛,从院里的角门走进去。

    “瞧瞧你们这是什么事儿,啊!主子不像主子奴才不像奴才的。”里正先把人都打倒。

    “呜呜,欺负我孤儿寡母。”

    “闭嘴!你还好意思说,这牛分家单子写得清楚,是老大家的,你凭什么拦住?”张焦氏不哭喊不休,海叔终于说出憋了一早上的话。

    “我没说给她,就还是我的,你凭什么拉着走?”

    “分家的字据一签,就不是你的了,凭什么还要你来说?”海叔胡子翘着,目眦尽裂,他实在是气坏了,如果张焦氏不是女人,他估计都动手了。

    “别吵了。当我是什么?”里正不悦地呵斥这两位。

    茵茵搬了个杌子给里正,里正坐下,斯条慢理地捻捻胡子,咳了两下清清嗓子,这才说道:“张家太太,这你就不对了吧?既然分了家,写了字据,就该是什么就是什么,你怎能拦着不让把牛牵走呢?”

    “我也不是不让他牵走,他总得要我点头吧?”

    “老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说,也是主子说话算数呢。你们主子,大户人家的,体面总是要有的,瞧你,让那么多人看了笑话。”茵茵站在张焦氏背后,摆手不让海叔说话。

    “张家太太,你看,这老海也是倔的很,让他给你赔不是,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你大家户出来的人,心胸宽,不会和他一般见识吧?”

    “嗯,谁和他一样啊。”张焦氏赶紧点头,一脸得意。

    “这一头牛,也就庄稼户能看在眼里,想必你不会当回事的,今天也就是你生老海气才不让她带走的。是吧?”

    “就是,谁在乎一头牛呀,老奴才欺负我孤儿寡母。”张焦氏刚才哭喊了半天,一张脸跟个花猫似得,这里几个人,都在心里暗暗发笑,也不明说。

    “那,你不在乎,咱们就散了吧,这早饭我还没吃呢,大概都凉了,走了啊!”里正背着手,悠悠地往外走,茵茵紧跟着里正,海叔则跟着茵茵,他手里牵着牛。

    “哎——”张焦氏下意识地喊。

    “怎么了?你请吃饭吗?”里正已经到了大门口,他半扭着脸儿,问张焦氏。

    张焦氏赶紧闭嘴。

    里正见她不说话,扭头出去了,茵茵海叔也鱼贯而出,把张焦氏气得脸色铁青,她又哭又叫了一早上,却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也不嫌丢人,父亲怎么也是个六品的游击,不就一头老牛嘛。”张焦氏的大儿子张海青一脸不悦地看着母亲。

    “你个小没良心的,老娘还不是为了你们?”焦氏正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她指着儿子哭喊起来。

    “为了我们,每天去抹纸牌?你看嫂子,都不出家门,鲁妈说,手里活计就没停过。”

    “哎呀,这没法活了啊啊——”张焦氏坐在小凳子上哭天抹泪地叫唤上了。

    “哭啥?还嫌丢人不够是不是?你看弟弟,都跟着你学些啥?在学堂天天挨先生板子,我都不敢说他是我弟弟。”张海青气呼呼地把手里的书包放在房门口的桌子上,他猛一拍桌子:“吃饭了,吃饭!”又抬头看看母亲的花猫脸,“你看看你,哭得一脸花呼哨,丢死人了。”

    张焦氏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气狠狠地瞪着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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