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手同游人间-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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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她发誓,这一掌之仇一定要宣和那牛鼻子老道十倍还来。
后面的人声越来越近,她微微苦笑着,继续望前面掠去。
这中原武林的伪君子找人的能力,嗯,比狗好那么一点呢。
“地上有血迹,那妖女肯定没逃出多远。”
妖女,她笑了,今天终于成为跟人家任盈盈一样的妖女了啊。
“在前面。”后面传来人声。
回头一看,人快要追上来了。她一咬牙往有水声的方向掠去,既然逃不了,也不要被那些人生擒。
所谓的伪君子,都是一些批着人皮的禽兽。落到他们手里,一定会被折磨至死。而且她一个女孩子,更加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而她最不想的是,自己被利用来要挟赫连廷。
断崖,她又笑了,怎这么像小说电视里那样呢?主角被武林群雄追到一处断崖,后来跳崖而死。
上前一步,她往下看去。是一条江,水流很急。
也许,还有生路吧。
“看你往哪里逃?”石哲曦望着那个紫色的背影。
赫连瑾缓缓回头,山间的风吹起那垂落在脸前的发,就着那冷冰冰的铁面具,竟让人觉得有妖异的美。
人,陆续到来。
灵千秋望着那个站在断崖前的少女,心,几乎要跳出胸膛。
她想要干什么?
“今天,我们就要拿下你这弯月教的妖女。”枯梅师太冷冷笑着道:“到时候,看看赫连冠那魔头敢不放我爱徒。”
听到这话,众人心里各有想法。
而赫连瑾却是笑了出来,而且笑声越来越放肆。
莫名其妙,众人都望着她。
灵千秋望着她,剑眉紧皱。
“此刻,我赫连瑾也许是穷途但未必是末路。”她傲然望着一干武林人士,这一刻,心头一片清明。
“哼。”石哲曦不再说话,抡起长剑就冲过去。
见他动了,枯梅师太也不甘落人后的举剑掠过去。
赫连瑾运内力于紫竹笛子上,与两把当世好剑相抗。
可是,她自己知道,内力消耗得差不多,再也支持不了多久。
一旁的灵千秋看得焦急不已,想要出手,可不知道要帮哪一边。他是灵山门的门主,是中原武林的名门正派,绝不能做出有辱师门的事来。
他身上背负着太多,不能尽心的要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如救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
对,他承认自己喜欢这个女孩。
可是他们的立场,与他的身份都不允许,他与她之间有什么。
“已经是强弩之末,你还是束手就擒吧。”枯梅师太冷声说。
用尽最后一点内力拍出一掌,避得两大高手后退一丈,赫连瑾站在断崖边,任由山风吹乱了自己的长发。
“黄梅天,景如烟,山岚漫漫枫独眠 。雨怜花,泪涟涟,惟恐无心湿玉颜 。愿将兰心埋青田,寄语伊人声声恋 。无悔,无怨,此情可问天!”握住笛子,她念出了一段词。
还记得当时看到御兰芳念着这首词,撒起了满天的兰花,她的心是多么的痛。为他的身不由己,为他无望的爱情,还有他的自刎。
现在,她没有那个风华绝代的男人那般的心情,只是突然之间很想念一念罢了。
听着,灵千秋觉得心有些痛。
她心里那个人,是谁?
抬头望向那个立于人群中的年轻男子,她笑了笑,只是他看不见罢了。
跟着,她朗声说:“今天,赫连瑾落到如此地步,不是你们强,不过是我运气不好罢了。但你们想要的,我绝不会成全。”
闻言,众人心里皆是一惊。
灵千秋却是迅速向她掠来,着急的喊着:“赫连瑾,不要做傻事。”
可,已经太迟了,那开着血色花朵的紫衣在风中飘扬。那褐色的发,消失在眼前。
此刻,他顾不得什么身份,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绝对不能让那个女孩跳下断崖。
只来得及,捉住一只手。
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所有人都被吓到了。
“灵大哥。”望着上面死命捉住自己手的男子,赫连瑾有些吃惊,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捉紧我的手。”他对她说。
看着那张绷紧的俊脸好一会,她轻轻的摇了摇头,“灵大哥,你将我拉上去之后,是放我走还是交给武林盟主处置呢?”
心,此刻还是甜的,毕竟立场相对,这个男人还是在乎她的。
这话,代表了他们彼此的立场。
放她走,就是公然跟整个中原武林为敌。将她交给云仲涵处置,他们以后只能是敌人。
两样,他都不想选择。
“不要说这么多,先上来再说。”他运气拉人。
可她却不想,掉下去,自己也未必会没命,毕竟这么多年的游泳也不是白学的。上去,除非他护着自己离去,否则下场会更惨。
“灵大哥,对不起。”她用空着的手去扳开他的手。
“赫连瑾。”他吓得大喊,“掉下去,你会死的。”绝不会,放手。
她会死,一想到这,他的心就乱了。
不,他绝对不放手。
而她却不为所动,固执的要扳开他的手,“这样,最好,你我都不必为难。”用力扳开最后一只手指,感觉自己的身体往下坠。
“不!”他大喊,想要握着却捉不住。
望着那张紧张的俊脸,赫连瑾微微的笑了。至少,在这一刻还有他真心将自己当是朋友。
他要救她,灵千秋心里只有这么一个想法,不能让她死。接着,他站了起来,做势要往下跳。
“灵门主。”见他想居然要跳断,一个某派弟子立刻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过来跑过来拉人。
灵千秋挣扎着,“放开,我要去救她。”任他怎么打,可那人死命的不肯放手。
他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那紫衣上的血花,随着风飞舞。很美,眩了他的目,扯痛了心。
过了很久,没入江水之中。溅起一阵水花,没过一会就恢复原样。
江水,依然奔流着;伊人身影,再也不见。
武林群雄望着他,很不解这个灵山门的门主为什么会跟弯月教的妖女有关系,而且还想要跟着跳下崖。
等了很久,没有看到赫连瑾浮上水面。
看着那汹涌依旧的江面,灵千秋的心越来越冷,好像整个人都处在冰窑里似的。
“那妖女身受重伤,而且这江水夼急,怕是没有活命的可能了。”水无尘望着崖下的江,凭着经验说。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都放心了。
除了赫连瑾,等于断了赫连廷一条胳膊。
灵千秋却整个人都软了,几乎站不住。
不,他不肯承认,她不会死的。
弯月教,总执法赫连瑾跳崖投水的消息,没多久传遍了整个江湖。
伤痛
商飙乍发,渐淅淅初闻,萧萧还住。顿惊倦旅。背青灯吊影,起吟愁赋。断续无凭,试立荒庭听取。在何许?但落叶满阶,惟有高树。
迢递归梦阻,正老耳难禁,病怀凄楚。故山院宇,想边鸿孤唳,砌蛩私语。数点相和,更着芭蕉细雨。避无处,这闲愁、夜深尤苦。
《扫花游,秋声》王沂孙
一个人飞快的跑过梨花纷飞的院子,随着风飞的微微细雨未能沾湿他的衣服。
此人脸上的神情着急而慌张,仿佛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你跑得这么③üww。сōm快,赶着去投胎啊。”一条桔色的人影从天而降,挡住了他的去路。
“左护法。”他立刻停下。
见他神色慌张,明漾也跟着脸色一正,“发生什么事了?”心里,有不好预感。
看着他一会,这弟子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属下等打听到总执法的消息,赶着去向教主汇报。”
闻言,明漾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提得老高。“走,咱们这见教主去。”拖着人就大步往前走。
自从岳阳楼一役,赫连瑾让他护着赫连廷先行撤退;三天过去了,依然不见她和莫雪的身影;派人出去寻找,都没有消息,他们都在担心她们会出事。
那弟子被他拉着走,也不再说话。
微微细雨落在他们身上,微凉的风带来阵阵的药香。
这是一个小小的院子,周围都是青绿的草地,只有花圃里种着不知名的花。
院子里看来没有人,但明漾能感觉到隐藏起来的暗卫,他们一天十二时辰保护着教主的安全。
那房门是大开着的,能看到里面走动的人影。而里面,也可以清楚的看到院子里的一切。
送药来的丫环在经过他们时微微弯身算是行礼,明漾挥了挥手就让人退下,此刻他没有心情调戏女孩子。
在门外站住,他对里面的道:
“教主,已经查到总执法的消息。”
里面传来那把微冷的嗓音,带着些许的虚弱,“立刻进来。”随即响起一阵揪人心扉的咳嗽声。
“是。”明漾扭头看了那个弟子一眼,微微点头随即踏入房间。
那弟子迟疑了一会,也跟着走进去。
那个霸道的傲视一切的男子此刻虚弱的躺在床上,黝黑的皮肤显示出苍白,右护法尚隽正将冒着烟的碗递给他。
看到赫连廷这副虚弱的模样,明漾的心微微一抽。
放眼整个弯月教,除了老教主赫连冠之外,再也无人是赫连廷的对手。可是,他仍伤重至此,可见云仲涵的武功很深。
那个弟子见了,有些犹豫了。
在三人的注视下,赫连廷眉头也不皱一下的喝下药,随即将碗递给尚隽。
“打听到什么,咳……快说。”赫连廷抬起眼皮望过来,刀刻似的俊脸上不见一丝血色。
明漾望向身边的某弟子,“你说。”
“这……”那弟子很是犹豫,教主已经伤重至此,他怕他听了那消息会承受不了啊。
见他犹豫不决,明漾的心开始有些慌了,然还是努力镇静下来,“你说。”千万不是小五出了什么事啊。
越想,他的心就越害怕起来。
赫连廷望着那个弟子,心,没来由的一慌。
“说。”声音虽然虚弱,但仍是让人不容反抗的命令。
“是。”那弟子一咬牙,即使自己有心不说,怕也瞒不了多久。“江湖传言,三天前,总执法在鸟飞崖跳崖投入汉江。”
“什么!?”一听,赫连廷惊得吐出了一口鲜血。
“教主。”此刻,明漾顾不得去为赫连瑾的生死伤心担忧,最重要的还是赫连廷的伤势。
消息,很突然,也叫人震惊。
尚隽皱紧了浓眉,手心按在赫连廷的胸口上,将真气输入他体内,平复那翻腾的气血。
目前,最重要的是教主。
掏出帕子上前给赫连廷拭去嘴边的鲜血,明漾皱紧了剑眉。小五果然是出事了,莫雪没有回来,怕也是听到了消息去寻她了吧。
那天,他不该听她的话,护着赫连廷先行离去。不然,她也不会……
心,痛着,一下比一下重。
那内伤远不如心上的痛,赫连廷努力撑着不让自己昏过去。
在听到赫连瑾出事那一瞬间里,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被千万支利箭穿过,几乎可以听到那流血的声音。
那天的预感,果然成真了。
他握紧了拳头,一字一句的说:“说清楚。”
“是。”那弟子不敢直视那双闪着血色杀意的眼眸子。“属下让人查过当天的事情,总执法不甘被擒,所以跳下了山崖。当时灵山门主要救,可总执法却扳开了他的手。”
听到这话,赫连廷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紧握的手隐约能看到青筋。他的心,为赫连瑾的选择而狠狠的痛着。
他能明白她的一番苦心,因为了解自己对他的重要,怕他因她而受制于中原武林,所以她宁可选择死。
可那个女孩不知道,只要她活着,他甘愿以自己的性命相换。
“小五不会死的。”明漾紧紧的握住纸扇低喊,可怜那扇子就快被他握得快要散了架。
他不相信,不愿相信那个三天前还和自己整人的女孩,已经离他们而去。
那弟子看了他一眼,又看看紧抿着唇极力忍受着悲痛的教主,有些艰难的启口:“当时,总执法身受重伤,而汉江的水里很急;漕帮的水无尘也说了,没有生还的可能。”
这话,很明白的告诉他们,赫连瑾已经死了。
“不会的。”明漾摇着头,拒绝去相信事实。
而赫连廷的反应,是再喷一口鲜血,跟着昏过去。
“教主。”尚隽惊叫。
明漾立刻上前执起那垂落的手腕,一会儿之后才开口:“教主重伤,又听了总执法出事的消息,一时气急攻心才会昏过去。”
闻言,尚隽才放下心来。此时,他才有心思去为那个有可能已经丧命的少女伤心担忧。
她出事了,赫连廷会很伤心吧。老教主,也一样吧。
那弟子望着昏迷不醒的教主,心,提得老高。
看着尚隽将赫连廷平放在床上,明漾忍住心里的痛,平静的对那弟子说:“传令下去,让游堂主带人沿着汉江下游找。总执法,生要见人;死……”微微一顿才继续说:“要见尸。”
“是。”那弟子严峻的领命。
“还有,查清楚当时有哪些人在场。”他冷然说道:“我要他们为那天所做的事,付出惨痛的代价。”说这话时,他的神情森然就像死神。
那弟子打了一个冷颤,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总是笑嘻嘻的风流左护法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是。”看来,总执法对他和教主来说,十分重要。
挥挥手让他退下,明漾颓然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弯月教里最重要的二人在此时都出事了,即使心疼伤心,此时他也不能乱。
尚隽看着他,平板的声音里带了一丝犹豫:“这事,要通知老教主吗?”
以手指拧着眉心,明漾叹了口气,看看躺在床上的赫连廷一眼,“也好。就不知道他知道后,这江湖是不是会被闹个翻天?”想扯出一丝微笑,却发现很难。
这样的心情,这样的情况下,他真的无法笑得出来。
尚隽抿了抿唇,弯月教上下都知道,赫连冠有多宠爱赫连瑾这个女儿。现在那些所谓名门正派逼死了她,他绝不会妥善甘休。
“这事,就由你去办吧。”明漾说。
尚隽点了点头,给床上的男子拉了拉被子,才和他一起退出房间。
屋外,阳光正好,风轻轻的掠过,可无法吹走二人心里的阴霾。
明漾眨了眨有些涩的眼睛,心,痛着。想要哭,可是却不能,因为泪水流下就等于相信了赫连瑾死了的事实。
他,不相信,不甘愿相信。
消息传到龙城,已是赫连瑾出事的第五天。
欧阳凤雏接到了消息,那张万年冰凉彻底的碎了。强忍着悲痛,他直奔皇宫,告诉了皇帝。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这么做了。也许,是因为祁浅月与自己一样一直将赫连瑾视为朋友的原因吧。
当祁浅月听了,整个人从龙椅上跳了起来。
他不愿相信,那孩子是个会自寻短见的人,即使情况多坏。
“不会是真的。”
欧阳凤雏望着他,眼里满满的伤痛,“臣也不愿相信,但这是目击者说的。”此刻,他恨透了那些逼得赫连瑾跳崖的人。
祁浅月往后倒退一步,一脸的伤痛,“小瑾……”
“臣想要去找她。”欧阳凤雏握紧了拳头,“望皇上成全。”
闭上眼好一会,再睁开眼里已没了那伤悲,祁浅月平静的开口:“我知道你们的交情不一般,去吧。这一笔账,你把我的那一份也算上。”
赫连瑾是头一个不将他这个皇帝身份看在眼里的人,而他也是真心的喜欢着那个少年,可她现在却得到这样的下场。
他少了个可以交心的朋友,身为一个国君,不能为她报仇。可欧阳凤雏不同,他可以。
欧阳凤雏点了点头,“五公子,会很高兴的。”
祁浅月扯出一丝苦笑,挥挥手让他退下。
大门关上,把明媚的阳光挡在门外。
瘫坐在雕刻着龙的椅子上,祁浅月以手指按着眉心,那双墨绿色的眸子被悲伤所淹没。
“母后,父皇,对不起。”
这句话,他不断的重复着。
空荡的御书房里,不断的响起这一句话。
冷冰冰的铁面具下,那双棕色的眸子带着一抹笑意。那修长的指固执的扳开他的手指,一根接一根。
纷飞的褐发,那紫衣上的血花,随着风飞舞,过了很久,没入江水之中。
“不要。”
猛地坐起来,急速的喘息着,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胸口上那颗心流着血,痛得他不想呼吸。
每次闭上眼睛,总会看到那个少女扳开自己的手,跳入汉江的画面。
外面,传来一个弟子的声音:
“门主,没事吧?”
抬头望向开着的窗户,灵千秋抹了一把脸,“没事,你下去吧。”
“是。”那弟子离去了。
离赫连瑾出事已经过了一个月,这些日子来,他派出灵山门所有弟子,沿着汉江下游找。誓要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是,这些日子过去了,没有任何结果。
弯月教也派出了一堂弟子在找,对于赫连瑾出事,赫连廷倒是沉默得很。
江湖,平静得可怕。
他知道,这是风雨来前的安宁。
赫连瑾是赫连廷亲自封的总执法,可见他对这个妹妹的重视与依赖,他断不会放过那些将她逼得跳崖的人。
下床穿上衣,拉门出去。
东边的天空,鱼肚泛白,离天亮不远。
灵千秋叹了口气,胸口那颗心沉寂了十九年,可在遇到那个少女之后,他才知道什么是心动的滋味。
那遇事不惊,俏皮的笑颜,认识的日子不长,他更是不了解那个女孩;可,他就是喜欢她了。
没有原因的,就是喜欢。
因为在乎,他才明察暗访她的身份,在一无所获之后。开始怀疑,她有可能是弯月教的人。
赤瑾,赫连瑾,如果他不是一直自欺欺人的话,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只是,他不愿啊。
不愿意,跟她是敌对的身份啊。
星滔找上自己时,他是有机会与她站在同一阵线的。可是心里还是存了一丝希望,有可能,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而且,肩膀上的责任,也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是灵山门的门主,灵千秋;只要他是一天,就绝对不能做出有损害师门声誉的事来。
“狐狸徒弟,又做恶梦啦?”
随着声音响起,一个童颜鹤发的老者跳到他面前。
脸色不变的看着老顽童师傅,灵千秋淡然开口:“师傅睡不着吗?”
尹湘宇翻了个白眼,大刺刺的在走廊的桅杆上坐下,“我说啊,狐狸徒弟你每晚都叫上那么一次,要灵山上下怎么睡啊?”还敢问他睡不着?
闻言,灵千秋抿了抿唇。
“是不是又梦到弯月教那个总执法了?”尹湘宇问。别说不是,就算灵山上一只蚂蚁都不信。
感受微凉的晨风吹在脸上,灵千秋轻轻吐出一口气,“每次闭上眼睛,我都能看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