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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无忧公主-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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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确出过家,但是只在庙里住了三十六天,就又出来了。息翠庵的‘雷音师大’所以要迫我离开,是因为她认为我在武学上的成就超过了佛业,终必不会是佛门中人,她虽然力赞我的定力过人,但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收留我,我只有被迫离开了。”
朱翠喃喃道:“那么,外面传说你在金陵纵身燕子矾的事……”
潘幼迪微微摇了下头,冷冷地道:“我还不至于如此轻生,一个人随时随地都可以死,但是却要看死得是不是有价值,最起码我现在还不想死。”
朱翠原本误会她是一个性格软弱的人,可是根据这段与她相处的时间对她的认识,发觉到她非但不软弱,而且十分坚强,就拿她与不乐帮那位帮主宫一刀比斗的一场来说,就明显地显示了她外圆内刚的个性。
宫一刀曾经不只一次对江湖夸口说他的刀法举世无匹,并且指着名字要与潘幼迪一分胜负,潘幼迪却一直地回避容忍,给人的印象是她真的怕了宫一刀,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在潘幼迪方才与宫一刀的一战里,她不仅挫了宫一刀不可一世的锐气,更重要的却是适当地显示了她“不屈不挠”的坚毅,在在地使人感觉到这位姑娘绝非是任人欺凌、听凭别人摆布之辈。
朱翠心眼里闷着许多神秘,但是到底与对方认识不深,碍难出口,有几次话到唇边便又吞到了肚子里。
一阵风吹过来,隐约地传过来一阵马嘶声。二女都由不住微微一惊。
朱翠道:“不好,他们好像来了。”
潘幼迪道:“还不一定,听刚才马叫的声音,距离还远,我们再往前面走一程看看。”
朱翠由于来时匆忙,没有带着兵刃,趁着刚才闲谈休息之便,临时拔了一根竹子,把枝叶去掉,成了一根结实的竹节杖,一旦与人动起手来,自然要比空着两只手强多了。
两个人践踏着地上的野菊前进,走了一程,山势渐高,山上到处都是发黑的石块,朱翠刚要攀上去,潘幼迪忽然拉住她道:“慢着!”话声方落,只听见弦弩声响处,嗖嗖嗖嗖,一连四支弩箭,平排着直向二女身上招呼过来。
朱翠心里一惊,倏地挥过手上长竹一下子即把四支矢箭全数击落在地,同时间,她已看清了箭矢来处,手上长竹霍地在地上一点,就着这一点一弹之力,整个身子蓦地拔空而起,其势如飞星天坠,忽悠悠已落身在一堵山岗之上。
这地方正是箭矢来处,是以朱翠身子方一落下,猛可里即见一人快速跃出,手上一口细长的斩马长刀,不待分说,抡圆了照着朱翠身上就砍。
朱翠身子向外快速一闪,对方这一刀,“咔嚓”砍空,由于刀口砍在一堵青石之上,一时间石屑纷飞,火星乱冒,这汉子一刀落空,平白震得两膀生痛,右腿向外一滑,再待回身起刀,却已不及。
随着朱翠手上长竿抖处,“噗!”一声正中对方太阳穴上,血花飞溅里,这人发出了一声闷吼,顿时头下脚上,一头直向山下栽了下去。
朱翠长竿收时,眼中早就看清了石后另有异动,随着她身形起落处,长竿再抖,直取另一人正面前心。
这人手上施展的同样是一口斩马长刀,身法颇是快捷,迎着朱翠的来势,只见他就地一个快滚,不俟身子站定,掌中刀霍地向左后方挥出,“唰”一声,大蓬刀光,直向朱翠背上挥落下去。几乎与这人不差先后的当儿,另一人手持长刀,霍地由一堵大石之后闪身而出,正与朱翠取了个照面,二话不说,手上斩马长刀劈头盖脸一刀直向朱翠脸上砍落下来。这汉子赤红面膛,满脸虬髯,只见他双手拔刀,像是施出了全身的力道,一刀落下其势至猛,大有生死成败全然在此一刀。
朱翠手中竹竿施展的是“四两拨千斤”的一个巧势,竿势乍起,“当”一声,荡开了这人的刀锋,这汉子连人带刀猝失重心,霍地向前滑了出去,同时间朱翠手中竹竿的另一端不偏不倚地点中了背后向他袭击的那名汉子面门之上,和先前那汉子一样,带着一脸鲜血,这人惨叫一声,一头撞向面前青石,顿时作声不得。
这时那名虬髯汉子一刀落空之下,身子一连向前闪了几步,等到他待要反身抡刀之时,蓦地斜刺里飞起来了两枝竹签,其声啾然,响声未已,已双双射中这人眸子里。虬髯汉子怪叫一声,身形一个踉跄,一连向前跄了几步,却为朱翠手中竹竿就势点中前心,霍地仰身栽倒,当场就闭过了气去。
朱翠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一上来就打倒了三人,兀自余勇可贾,就在她竿伤第二人时,眼睛已看见了一名慌张箭手,正自攀登着巨石,欲往另一座峰头上爬去,朱翠自是放他不过,嘴里清叱一声,蓦地腾身跃起,一连三四个起落,已扑向这名箭手身后,手中竹竿正待向这人背上点去,只听见那人惨叫一声,摹地翻身,忽悠悠自空中倒栽了下来。
朱翠心里一怔,随即飘身而下,再看坠地的那名汉子,已是脑浆迸裂,死于非命,在他的一双眼睛里,却深深扎进两枝竹签,和先前那名虬髯汉子一样,死于这种名不见经传的暗器之下。
四名箭手原想暗箭伤人,却是没有想到,敌人没有伤者,自己四人却反倒赔上了性命。
潘幼迪这时也来到了面前,笑向朱翠道:“想不到你的本事这么大,我原想要助你一臂之力,却是没有机会。”
朱翠一笑道:“算了,你已经是够帮忙的了,这一手飞签伤人实在高明,可不可以教给我?”
潘幼迪道:“什么飞签伤人?”
朱翠一笑道:“何必装糊涂?呶,看看你自己的杰作。”一面说一面手指地上死者。
潘幼迪看了一眼,摇摇头道:“你弄错了,这不是我的杰作。”说时她上前一步,探手自死者眼睛里拔出一支竹签,看了一下,由签上血痕判断,显然射入极深,陷入脑髓,再看那枚竹签,不过是取自竹枝的一根分桠,以这样轻微的东西,抖手间竟然能取人性命,暗中这个人的功力,真是可想而知了。
潘幼迪虽然自信,如果自己在身体完全正常的情况下,应该可以有此能力,可是以眼前自己情况,却是万万不及,心里想着不禁大生疑索。她随手丢下了手上有血迹的竹签,转身前进。
朱翠也不愿在有死人的地方多停,当下顺手由地上拾起了一口死者所留下的斩马长刀,试了试倒是十分称手,最起码比现在手上的这根竹竿要强多了。
她追上前行的潘幼迪道:“真的不是你?”
潘幼迪答道:“谁还骗你?当然不是我!”
“那又会是谁?奇怪,”朱翠疑惑道:“难道是宫一刀?”
潘幼迪冷笑一声道:“他现在自己养伤还来不及,哪还有心来管这个闲事,当然不是他。”
“那……难道是……”
朱翠心里想起了一个人,只是当着潘幼迪面前,却不便出口。
潘幼迪心有灵犀地道:“我知道你要说的那个人是谁,海无颜,是不是?”
朱翠被她说破不便不承认,红着脸笑笑道:“我只是这么猜罢了。”
潘幼迪点点头道:“你也许猜对了,据我所知,也只有他才有这种罕世的武功,我们走吧。”说完继续前行。
朱翠敏感地察觉到潘幼迪对海无颜是存在着某种介蒂的,也许海无颜所以不现身出来,正是与此有关,令人尴尬的是她偏偏在这个时候,夹在他们两者之间,再加上她本人对海无颜已然发生的微妙感情,使得未来将要发生的局面,越加的复杂难以收拾。

十四

朱翠、潘幼迪二人默默前进,谁也不多说一句话,各人肚子里都有满腹心事。
前面小路的婉蜒,似乎又有了另一番转变,耳中却清晰地听见了一片淙淙流水之声。
等到二女转过了正面石峰,一道光华灿烂的银色瀑布已现眼前,然而就在这一霎,却有一行人影也同时出现眼前,这倒是出乎她们意料之外。
面现怒容的曹羽,一身蓝缎子长衣,居中而坐,身侧两旁雁翅般地排着两列大内卫士,剑拔弩张,分明一触即发之势。随着曹羽的手势,左右两排少说也在六十名以上的卫士倏地全数散开来,起势之快,加以落足处之层次顺序,显然俱经过一番事先安排。等到二女赫然发觉之时,显然已为对方俨然所设立的一个阵势包围其间。这一个突然的情势,就连一向填密细心的潘幼迪也感意外,深悔一时莽撞而中了埋伏。
此时天近正午,一轮秋阳高居正中,所出光华四下均沾,映照着眼前高矮不等的这些大内卫士手上刀剑,映射出点点银光,妙在这些反射出来的光华,在甫一射出时,俱都集中在眼前二人身上,一上来真有点令人眼花缭乱。
朱潘二女都非泛泛之辈,虽然上来还未能看出对方是哪一类的阵势,但是由于她们俱都精通这一类的微妙关窍,还不至于一上来就被对方唬住。
当时一看情形不对,两个人不待彼此招呼,一左一右倏地分纵开来。朱翠落足在一堵凸出的山石之巅,潘幼迪却紧紧倚偎在一株巨松正前。
然而对方所排列出来的阵势,显然是曹羽事先经过缜密研究的杰作,具有无比威力。二女身子方一落下,立觉两股劲风扑面袭到,其势虽非极为强烈,却也另有柔韧慑人之感。二人心里有数,立刻知道眼前阵势之人非寻常。
身边霍地响起曹羽阴森地冷笑,人影乍闪,那个身任大内厂的提督大人已飘身迎前。看起来,他似乎近在咫尺之间,然而只要稍具阵学知识的人都能立刻知道这个判断是不正确的,因为微妙的阵势,常常是虚实莫测,当你认为是最实在的时候,常常是虚幻的,反之却又是实在的。是以眼前的曹羽虽然现身咫尺之间,却不能因此判断他真的就在眼前。
“朱公主,你还是花了这条心吧。”曹羽阴森地笑着:“本座对你已是一再优容,你无论如何是逃不开我的手心的,何苦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时可就不漂亮了!”
朱翠冷笑道:“姓曹的你少作梦,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你称心如意,哼!
你就等着瞧吧!”
曹羽狞笑道:“好,既然这样,就让你尝尝本座‘千面搜杀阵势’的厉害,还有你!”
眼光一扫,狠狠逼向潘幼迪:“你又是什么人?胆敢袒护钦命要犯!报上你的名来!”
潘幼迪不动声色的道:“曹大人大概年岁大了,还是现在官做大了,对于过去的事情都记不太清楚了,如果不是我记错的话,我们好像以前见过!”
“哼!”曹羽睁动着两只眼,细细地看了看对方,摇摇头:“我们以前没有见过!”
“你再想想看,”潘幼迪道:“七年前的中秋前后,曹大人你有没有去过西普陀山拜访过一位佛门修士?”
曹羽先是神色一凝,继而面色大变,接着一声冷笑道:“你说的可是西普陀‘观涛阁’的阁主雷女士?”
“曹大人总算记起来了!”潘幼迪用着轻松的口气道:“七年前中秋夜阴雨无月,普陀山道泥泞遍地,难得曹大人为了一件私人小事,竟然降尊纤贵三上普陀去拜访一位退隐红尘的佛门修士……”
曹羽不等她说完,神色一凝道:“观涛阁主乃是一代武林名宿,为本座敬重之人,这件事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那件事自然是与我无关,只是说到了观涛阁主雷音女士这个人,却是与我有关。”
曹羽显然吃了一惊:“雷阁主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授业的恩师!”
“啊……”曹羽脸色猝变。在极为短暂的时间里,眼看着他的脸色起了无数次变化,最后定型在无比尴尬之境:“这么说,姑娘你就是以一口‘玉翎宝刀’称绝武林的‘燕子飞’潘幼迪潘侠女了?”
潘幼迪一笑道:“曹大人过奖了,那一夜我正在师门侍候家师,正巧足下上门,如果足下不见忘,也许还记得有一位白衣姑娘在足下第三次上门时,为你启开阁门,并引导你直入观涛阁会晤阁主。”
“不错!”曹羽点点头道:“是有这件事。”
“那位白衣姑娘就是我。”潘幼迪冷冷地道:“只是那时曹大人显然没有注意到我这个人罢了!”
曹羽冷笑了一声,神色更见尴尬地抱了一下拳道:“失敬失敬,姑娘原来就是出身观涛阁的潘侠女,确是失敬了!令师一代武林名宿,更是本座敬重之人。”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神色沉着道:“姑娘这么一说,足证本座与观涛阁曾有宿缘,看在这一点,本座不得不提醒姑娘一声,眼前这件事,姑娘你却是万万插手不得,要不然后果可是不堪设想,不要说姑娘担待不起,只怕令师观涛阁主也难以担待。姑娘你是聪明人,现在抽身还来得及,姑娘要是有退身之意,本座可以亲自护送你平安出阵,怎么样?我这就等你一句话了!”
潘幼迪点头道:“曹大人总算还不曾忘记当年敝门援手之情,既是这样,眼前我倒也要向阁下讨上一个情面了!”
曹羽冷笑了一声,似已猜知她要说些什么。
潘幼迪指了一旁的朱翠道:“我要代她向阁下讨分人情,不知曹大人可肯与以通融?”
曹羽脸色微微一沉,摇摇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有关叛王以及其家属事,曹某人万难容私,潘姑娘为自身与贵师门着想,这件事还是及早抽身的好!”
潘幼迪冷笑了一声,摇头道:“武林中道义为重,曹大人虽是宦门中人,却也与武林多少有些关系,难道为了本身尊贵,竟不惜作出丧尽天良之事么?”
曹羽面色一沉道:“姑娘说够了没有?这件事你当真要管么?”
潘幼迪一笑道:“我已经管了!”
曹羽紧紧咬了一下牙,嘿嘿笑道:“好个倔强的丫头,本座无非看在当年与令师一点渊源分儿上,对你已是再三开导,偏偏你这个丫头竟是这般不知进退,难道本座还怕了你这个丫头不成!哼!既然这样,就连你一并拿下,然后再到西普陀去找你那个老鬼师父兴师问罪,看看她又有什么话说!”
潘幼迪其实何尝不知方才一番话纯属多余,无奈碍于早先与宫一刀对杀时,为宫氏刀气所伤,一路行走,虽已化开了不少,却仍有未通之处,一旦动起手来便有所碍难,是以借说话之便,暗中伺机频频运气调息,又自畅通了不少。
双方既已撕破了脸,便只有放手一搏了。
曹羽话声一落,霍地右手袍袖向外一挥,怒叱一声:“上!”
四下里各人齐声合应,人影交错互窜之间,此一“千面搜杀阵势”便即展开。只见人影交错间,数片兵刃寒光,已分向二女站立之处拥来。
朱翠在潘幼迪与曹羽对答之间,先已运用智慧默默察看了对方阵势一番,只觉得对方这个阵势,确实离奇古怪,阵内各人每一个都像处身子虚无飘渺之间,再察八方气势,虽不脱八卦奇门,却另有一番安排,就阵势排列论,这个干面搜杀阵势,诚然说得上是高明了。
虽然这样,却依然被朱翠看出了一些微妙诀窍,认定了曹羽立身之处是一个可以左右全阵的枢纽所在,于是她便排除万难,攻向这个认定的出口。
眼前一片耀目刀光霍地直向着她两侧劈来,刀风飒然,刀光刺目。朱翠虽然知道阵势内之一切,皆是虚虚实实,可是就眼前情形却不敢妄断是虚,心中一惊,斩马长刀一抡,刀柄刀身同时向左右磕出,叮当两声脆响,已把来犯的两人逼退。果然被逼退的两条人影,就地一滚,便即隐身暗处。
然而紧接着一缕尖锐的金刀劈风之声起自脑后,一口雪花长刀随着一名红衣矮汉的落身之势,连人带刀直向朱翠背后攻到。
朱翠心里一慎,直觉地认定这一人一刀也是真的,随即反身现刀,这一刀刀锋下压,嗖的一声,反斩对方下盘。
这人吃惊之下,吞刀滚身,“唰啦!”一下隐身一旁,朱翠点足就追,猛可里另有两口长刀直向她两肋疾刺过来,来势之猛,有如电光石火。
朱翠吓得忙即止步,犹豫俄顷之间,那双刀已自砍在了身上,只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待到惊魂甫定之下,才忽然觉得对方双刀中身,并无丝毫痛楚感觉,一惊之下,这才(炫)恍(书)然(网)悟出,敢情这一双刀影纯系幻觉,完全利用阳光折射刀光,间以控惚来去的人影所虚构而成,妙在给人以无比真实之感。
这番离奇虚幻只把朱翠吓出了一身冷汗,先时的一些轻视之心,荡然无存。当下,她清叱一声,霍地腾身跃出,表面上看来像是冲天直起,其实心里却留了仔细。
只见她身子方起即缩,目的却在于诱敌,果然她的起身之势诱发了进袭的阵势,四面刀光当头直落,然而在这当口,朱翠却快速地缩下身子,这一伸一缩间,即为她看出了虚实。
把握住此一瞬良机,只见她连着两个快速起纵,已扑出了两丈开外。
面前人影一闪,一条快速人影飕然来到眼前。朱翠急切间挥刀就砍,却被对方刀势架住,当啷!火星直冒。“是我。”敢情面前人竟是潘幼迪。
朱翠喜道:“原来是你,这个阵势我已看出了一些关窍。”
潘幼迪轻嘘一声道:“小声!”她一面说时,身子向前一探,右手玉翎刀“嘶”地挥出了一大片刀光,随着她落下的刀光,一个人倏地腾身而起,虽是起势至快,却依然迷不过潘幼迪鬼神不测的一刀。
一片血光闪过,潘幼迪的这一刀敢情已得了手,一只血淋淋的手腕自对方肢体上断落。
那人鼻子里发出了惨厉的闷哼,一个踉跄摔落,立刻就为两侧快出的同伴搀了下去。
朱翠却在一霎看出了窍门,一拉潘幼迪道:“快!”二女快速地向前抢进了几步。
站定之后,潘幼迪才忽然明白过来道:“原来你已经看出来了?我们只要稳扎稳打,步步前进,看他们又能如何!”话声才止,一股力道万钧的巨大风力,蓦地当头直压了下来。
二女赶忙向旁一闪,窥见了一块斗大的巨石,自空中泰山压顶般地直落下来。
朱翠身躯微侧,掌中斩马刀用了一个巧力“啪!”一声,将这块巨石拨向一旁,紧接着一连又是两块巨石自空飞坠而下,分向二女身上砸过来。
朱翠心恐潘幼迪体力未愈,难当巨力,当下迈进一步,运用内力贯注刀身,左右分扬,“叮当!”两声,分别将来犯的一双巨石拨开左右,由于是实架实接,却也觉得一双膀臂被震得连根生痛,自忖着再来这么一次万万吃受不起。
一念未完,即听得身后的潘幼迪一声低叱:“小心!”同时间,一掌直向朱翠背后击去。
朱翠心中一惊,脚下用力向前一蹬,只觉得潘幼迪所出掌力极为充沛,如非自己顺势前纵,保不住也许就会伤在她的掌力之下。由于她完全在无防之下受了潘幼迪的一掌,虽是身子纵出,亦感难卸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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