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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无忧公主-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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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无颜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眉头微皱,脸上现出了无限痛苦的模样。
童玉奇细察之下,更是大为得计,笑声一顿,立刻现出了狂傲形态。身形微闪,已来至海无颜与朱翠身边站定:“姓海的,想不到你也有落在我童某人手中的一天,可真是天从人愿。”
海无颜仍然目光瞬也不瞬地向朱翠注视着,一副意不旁属的模样。
童玉奇嘻嘻一笑道:“我们不妨打开窗户说亮话,眼前情形我想你老弟应该比我还要清楚,只要我童某人一伸手,准保就能使你二人死无葬身之地;可是念在你我过去多少还有点情谊的份上,我童玉奇不屑这么做,可是话得说回来,那可就看你干不干脆了。”
海无颜仍然是看也不看他一眼,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
眼前人影再闪,童妻“芙蓉剑”莫愁花现身眼前,冷冷地道:“这种人你又何必跟他多说,他怎么由我们手上把东西抢过去,现在要他怎么给吐出来,还有什么好多说的?”
童玉奇哼了一声,点头道:“海无颜,你可听见了,那卷布达拉宫的藏宝图,我们是要定了,你还是乖乖拿出来吧。”
“芙蓉剑”莫愁花一挑眉毛,尖着声音叱喝道:“说,那卷东西你放在哪里了?”
童玉奇嘿嘿一笑道:“只怕他有心回答你的话也是不能了,这叫做心有余而力不足,也只好由我们自己下手一搜了。”
说时身形轻闪,已欺近海无颜身边,探手摸向海无颜两肩。
海无颜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他此刻原可以猝然出手反击对方,无如心里却想到更为适当的时机,竟然掩忍不发。
童玉奇一双手掌搭在对方肩头上,眼见对方宛若木人,分明无能为力,正是大可畅所欲为,心里好不得意!
冷笑一声,他俯身在海无颜身边道:“对不起,童某放肆了。”一面说时,两只手再也不客气,向着海无颜身上摸索起来。他先摸向海无颜后背,继而两肋,再摸向海无颜身上革囊。
就在这一霎间,猝然感觉到海无颜的坐姿有异,不容他意念多想,海无颜的一只右掌已蓦地翻起,直向他前心兜击了上来。
这一掌至为沉实有力,根本不给童玉奇有想念的机会,给童玉奇的感触,简直有如翻江倒海之势。
一念之兴,童玉奇吓得面色惨变,哪里还顾得出手反击,挺腰顿足,霍地腾身就起。他身子虽说是腾起得快,无如海无颜这一兜心掌起得更快,巨大的掌力发自海无颜反扣的五指,有如一个吸盘,正是武林中难得一见的“乾元问心掌”。
这一掌更是十足劲道地扣在童玉奇前心,一任他铜皮铁骨,也是万万抵受不起,非得当场毙命不可,总算海无颜心存厚道,未曾施尽全力,却也未便轻饶,这一掌吐出了约有七成劲道、
眼看着童玉奇的身子,就像是一尾跃波的鱼也似地蓦地反弹了起来。这一弹足足弹起了有七八尺高,全身几乎与屋顶横梁相撞。
童玉奇身子一个快转,单手伸出去一捞当空横梁,把身子悬在了空中。悬是悬住了,却无助于他沉重的伤势,“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
“好,海……”才说了两个字,由不住又喷出了第二口鲜血,霍地身子一个快挺,随着整扇窗户破碎之声,人已箭矢也似地跌了出去。
“芙蓉剑”莫愁花大吃一惊,简直作梦也想不到海无颜竟会在此要命关头出掌伤人。眼看着丈夫在对方贴心掌势之下受了重伤,一时心胆俱寒,尖叫了一声,霍地长剑递出,化为一道长虹,直向着海无颜身上卷了过去。
当然,她并非旨在伤人,剑势一出,身子霍地腾起,夺门而出,眼看着大夫一只手扶着松干,面黄如蜡。
“芙蓉剑”莫愁花顾不得再向敌人出手,慌不迭抢上去扶住了他,倏地眼前人影乍闪,海无颜已欺近身边。
莫愁花一声怒叱,掌中剑施足了力道,照着海无颜当胸就刺。
剑势方出,只觉得手上一震,掌中剑已吃对方两根手指捏住了剑尖。与此同时,眼前寒芒乍吐,海无颜另一只手上的一口剑已比在了童玉奇的喉结上。
这一手双招,确是施展得又快又巧,饶是童氏夫妇心存机警,却也无法避开。
莫愁花用力挣了一下手中长剑,无能脱开,眼看着丈夫遇险,吓得手足失措,一时僵在了当场。
海无颜这时只须剑势向前一推,童玉奇便无活理,也就是这样,把一双夫妇吓得宛若木偶,动弹不得。
海无颜目光炯炯地逼视着面前二人。
“童玉奇,你夫妇俩居心不良,竟然打算乘人于危,这是第二次犯在我手里,”目光一转,视向莫愁花道:“你们是想死想活?”
莫愁花嘴唇动了一下,虽然没有吐出声音,可是脸上神情不啻像是在求饶。
童玉奇终究是条汉子,目睹此情,长叹一声道:“我童某人行遍江湖二十多年来,还没有像今天这样丢过脸,罢了……姓海的……你就……给我个……痛快吧……皱一皱眉,不算是英雄好汉!”他内伤颇重,勉强提着气息说了这几句话,早已喘成了一片。
“芙蓉剑”莫愁花却没有她丈夫那般骨气,聆听之下,打了一个哆嗦,忙道:“不!你不能下毒手!海无颜,这件事怪你不义在先,怪不得我们!”
海无颜冷笑道:“你们莫非真的以为邵一子和左瞎子的死,是我下的毒手?”
童玉奇道:“是与不是,你心里有数!”
海无颜道:“我心里有数得很,下手杀害他们两个的,当然另有其人,抢走宝图的也是这个人,只怕你们两个都是招惹不起!”
莫愁花冷哼道:“谁?”
“不乐岛的‘白鹤’高立!”
童氏夫妇顿时为之一呆。
童玉奇冷笑道:“这是真的?”
海无颜道:“信不信由你,我这次姑且再饶过你们,要是再撞在了我手上,可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你们请吧!”话声一落,松指抽剑,宛若清风一袭,已飘出丈许以外。
童玉奇呆立少顷,信疑参半地冷冷笑道:“这件事我不会就此干休的,如果你说的是实话,嘿嘿,就算他不乐岛上满了刀山剑树,我夫妇也要去闯上一闯,如果你姓海的玩的是花招,我们还有……见面的时候……告辞了!”转脸向身边的莫愁花道:“我们走!”
莫愁花一听说抢夺宝图的竟是传说中不乐岛上那个最难招惹的魔头“白鹤”高立,顿时心里凉了一半。
当下好不失望,眼前打既不行,丈夫又在重伤之中,面前这个姓海的,更是不易对付,若不见好就收,势将要吃大亏,只得忍气吞声,搀扶着丈夫,缓缓转身而去。
走前了几步,她忽然回过身来道:“这附近我夫妇布有厉害的阵势,说不得要劳你大驾自己动手来解开了。”说罢,搀扶着童玉奇,身子一连晃动了几下,随即消失无踪,海无颜运目四下观看了一阵,果见附近有些云气氤氲,料定莫愁花说的不是假话,他自信此道精通,并非门外汉,倒也不十分介意。
转回山神小庙,朱翠正践坐案上,只见她脸上汗下,像是方自运功完毕模样。
略一察看,海无颜脸现微笑道:“恭喜姑娘,你脱险了!”
朱翠试一运行,果然气血全通,由于方才自海无颜处贯入的气机与自己本身气机化合,元气大增,只觉得舒泰已极,当下十分高兴地向海无颜道了谢,又问起方才澜沧居士夫妇之事。
海无颜轻轻一叹道:“这件事说来话长,说起来竟然也与不乐岛扯上了关系,看来天下的坏事,到头来似乎都与不乐岛有些关系。”
朱翠好奇问故,海无颜遂将此一段经过详细地说出,直说到“西天盟主”邵一子与左瞎子为“白鹤”高立双双毙命,宝图为之劫走为止。
海无颜叙述完毕,微微苦笑道:“这件事我原是一时路见不平,有心想助邵前辈一臂之力,却没有料到后来的发展竟会演变至此,更没有想到,邵一子的千斤重担竟然会落在了我的肩上。”他轻轻一叹,接下去道:“我生平最重信诺,何况这件事又是邵前辈临终所托,简直推卸无力,也只有勉为其难了!”
朱翠十分气愤地道:“想不到不乐岛上的三个老怪物竟然这么横行,不要说那位邵前辈死前托了你,就是一个陌生路人遇到了这种事,也不能袖手旁观,大哥你莫非后悔管了这件闲事?”
海无颜摇摇头道:“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太重大了,只怕我担当不了!”
“你太客气了!”朱翠含笑道:“如果连你也无能为力,只怕当今天下武林再也没有人能管这件事了!”
海无颜看了她一眼,感谢她的激励与信赖。朱翠在对方的目神注视之下,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片真情。
两性之间的情愫原本就极其微妙,情话款款,两情欢愉,固然得畅情怀,默默互视,心有灵犀,亦未尝不佳,正所谓“此时无声胜有声”也。这一霎,二人目光互视,正不知已将无限心声彼此传送,即或刘桢平视,亦难抑无限相思。
渐渐地,朱翠风目含羞,微微垂下头,她虽然没有说一句话,却像是“不胜娇羞”,一霎间,脸上飞起了酡红。
海无颜陡然一惊,像是由梦中惊醒,慌不迭地移开眸子,却不禁暗自诧异:像自己这般定力之人,竟然有时也难免情难自己。
短暂的寂寞之后,海无颜道:“姑娘,你近来可好?”
不知怎么回事,他竟然间了这么一句,自己也发觉到多此一问。
朱翠点点头道:“还好!”
她缓缓抬起了头,看向对方道:“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海大哥,你可知道潘幼迪来了?”
海无颜微微一愕,点点头道:“我猜想她也应该来了,你见着她了?”
朱翠一笑道:“你猜呢?”
海无颜道:“你这么说,自然是见着她了。”
朱翠点头道:“不但是见着她了,而且我们还一路同行同住,结成了异姓的姐妹,你信不信?”
海无颜又是一愕,道:“这倒是我想不到的,她过去的性情不是这样的。”
朱翠白了他二眼,道:“你不信?”一面说一面捋起左袖,现出了紧束在腕子上的玉镯,在海无颜眼前晃了一下道:“喏,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海无颜抓住了她的手,细看了一眼那只玉镯,随即点点头:“这是她的东西……”
朱翠抽回了被对方握住的手、怪难为情地白了他一眼道:“想不到吧……”她接着说:
“人家都说她怎么怪,其实一点也不对……”
海无颜微微一笑,脸上不着表情。
朱翠道:“她是我这一生所见过最美的一个女孩子,也是本事最大的一个女孩子。”
海无颜道:“能够被你这么夸赞的人,的确是不容易的了。”
朱翠微笑了一下,喃喃道:“海大哥,你难道不想见见她?我想她一定也想见你呢!”
在她说这些话时,似乎发觉到海无颜有些心不在焉,心里微感奇怪。
果然就在她话声方顿的一霎,耳听得窗外一人冷笑道:“是么?只怕未必吧!”说话人分明是女子口音。
朱翠一听之下,顿时惊喜道:“迪姐,是你!”她功力已恢复,自是不碍行动,双手一按身下供案,全身蓦地拔空直起,箭矢也似地穿窗而出。
其时先她之前,海无颜亦已闪动身形,由正门快速纵出,二人一先一后,身法都称得上极为快速。
只是在朱翠来说,似乎仍然是慢了一步。

二十四

庙外一片清静,不要说潘幼迪了,就连海无颜也像是失去了踪影。
朱翠扯着喉咙叫了两声“迪姐”,听不见一些儿回音,正待纵身扑入前面树林,忽然面前人影连番闪动,现出了海无颜左闪右晃的身形。
那样子煞是奇怪,朱翠待要存心细看时,海无颜已满脸愤恚地站在眼前。
朱翠关心地道:“可是迪姐来了?”
海无颜点点头道:“就是她!”
朱翠一呆道:“那……那你们可见着了?”
海无颜怅恨地摇摇头,冷冷地道:“她对我仍然不存谅解,这倒也罢了,只是连你却也不睬,未免太过矫情!”
朱翠苦笑道:“她只是不好意思,你也不要错怪了她。”嘴里这么说,心里却也未免有些漠然,遂道:“我这就去找她回来!”说着就要纵出。
海无颜忽然横身拦住他道:“姑娘小心!”
朱翠道:“怎么?”
海无颜指了一下附近道:“刚才童氏夫妇在这附近布置了厉害的阵势,你不可大意,再说,潘幼迪早已潜行无踪,你又怎么能找得到她?”
朱翠想一想也是实情,一时闷闷地不发一言。
海无颜一笑道:“你又何必介意宁她只是对我心存不谅,若非碍于我在这里,早已与你现身见面,她个性外刚内柔,这一点你显然还不十分清楚。”
朱翠苦笑了笑,失意地道:“当然喽,谁又有你们之间那么清楚?”说了这句话,她就转身进了小庙。
忽然,一阵说不出的落寞笼罩着她,仿佛万念俱灰,独自个儿倚着神案,只是漠漠地看着小小的土地菩萨发呆。
庙外传过来海无颜的一声叹息,随即归于沉寂。
朱翠独自个儿发了半天呆,想想又觉好无来由,回过身来,向外看了一眼,才发觉到海无颜敢情已不在了。
心里一惊,赶忙纵身出去,果然已失去了海无颜的踪影,叫了两声“海大哥”,也听不见他的回音,心里一赌气,重重地走回小庙。
进了庙门又站住了脚,心想:“我干吗还回到这个地方?难道等着他们回来看我?”
想着想着,心里越觉得怪不是个滋味,仿佛无限委屈,眼圈儿一红,两行珠泪,情不自禁地顺着腮帮子滑落了下来。
忽然,她像是有所警觉,狠了一下心,擦干了脸上的泪,忖道: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真的爱上了海……这可怎么是好?
一霎间,她脑子里又兴起了潘幼迪的影子。
“不!不!我不能这么做。
这么做大对不起迪姐了,她以姐妹之情对我,我岂能对她……
可是,我怎么能舍下了海……”
一霎间,脑子里就像是置了一团乱丝那般地纠缠不清,从而海无颜与潘幼迪不同的面影相继不停地在眼前打着转儿。
她深深地垂下头,摇着,摇着,摇乱了满头的青丝。
※※※
一只蝴蝶噗噗用力地拍打着翅膀。
静极的时候,这是一种惊天动地的震荡。
朱翠吓了一大跳,循声看去,一只蝴蝶被蜘蛛网粘住了,夕阳的投影,懒散地在门外摆着姿态。
敢情一天将尽,又是黄昏时候了。
惊觉着时光的消逝,朱翠一个骨碌由地上站起来,虽然是一抹残阳,亦不禁照得她眼前金星乱冒。
记得来时,天上还下着毛毛小雨,曾几何时,雨过天晴,又复日出日落,世事人情,是否也如同天穹这般神奇地变幻不定、虚实莫测呢?思索是移不动地上石头的,有些事多想无益,既不能改变现有的事实,还是待事实来证明一切吧!
朱翠似乎已经想通了这个道理,决定去面对一切。
夕阳残照里,她步出了小庙,一树麻雀在喳喳吵个不休,一弯彩虹斜斜地挂在林梢。
她前行了几步,忽然又站住,心里想:我现在该上哪里去呢?又想:风来仪既已与自己约定去不乐岛,她当然是不会放过自己的。转念再想,既然自己决心去不乐岛拯救母弟,若不主动去找到风来仪,只是又上哪里去找她?
想着,朱翠就移步前进,足下践踏着落叶,一径穿过树林。走了一阵,忽然感觉到眼前景像十分眼熟,再一定神打量,暗吃一惊,才惊觉到显然还是起步时的那片方寸之地。忽然心里一动,想到了方才海无颜所关照的话,敢情这附近布置有阵势,自己一上来未曾料到,胡闯乱行,必然已入了阵门,这便如何是好?
朱翠乃是绝顶聪明之人,加以对各门阵法也曾涉猎研习过,如果一上来加以注意,这阵势多半难她不住,这也正是海无颜对她放心之故。只是却因她一时大意,上来未曾料到,俟到发觉不妙时,显然已深入阵内,此时再想破阵,却免不了更要大费周章了。
朱翠过后觉出不妙时,心里虽是吃惊,却并不害怕,自信精于此道,定能闯出阵外。她随即在这边树上摘下了一片树叶,顺风将树叶掷出,却见那片树叶绕了个圈子,落向一处。
朱翠便向着那片树叶落处纵身而起。
这方法原是一般破阵的不二法门,谓之“风叶术”,对于五行八卦的阵势,一上来即能导入正途,不至迷失了阵脚,无如朱翠上来已先错了一步,这时施展“风叶”之术,便失了效用。
眼看着她纵起的身形,方自向下一落,似有云雾一片随着她落下的身势霍地升起。
朱翠一惊之下,忽然悟出了“正反相克”之理,霍地一个倒拧之势,把身子再次拔起,饶是这样,却依然慢了一步。眼见着面前树木,以一生十,以十生百,陡然间仿佛置身子密菶的丛林之内,这一霎固是黑云蔽空,难辨天日矣。
朱翠一连向前方试图脱困了两次,两次却都被硬硬地逼了回来,心里一急,抖手拔出了长剑,迎面一连砍了几剑,才知竟是些虚幻的倒影。
这阵势乃是澜沧居士夫妇用尽心智的一番布置,十分厉害,一上来如能抓住了窍门,便可无惧,若是一时大意,踏入阵门,像眼前朱翠这样,容得阵势发动之后再行辨认,便十分困难。总算朱翠心有明见,情知阵势既已发动,便万万不可乱了脚步,否则一番阴错阳差,便更是万难出困了。
她因为有这番明见,便强自镇定心神,每一次突击不成之后,便立即转回原处站定,再观后效。这样三数次之后,虽然仍未能看破对方阵势的奥妙,对方阵势却也一时莫能奈何于她。
双方僵持了一会,朱翠渐感不耐。
她自负极高,却因上来不察,被困阵内,感到奇耻大辱,决计要将此阵破去,出一口心中闷气。
方才之稍事镇定,已使她略微认清了这阵势的虚实生克妙理。
当下她略一顾盼,霍地腾身而起,在空中头下脚上一个倒折,落向正北一角。忽然眼前一暗,随着朱翠的落下之势,眼前树石林木突地来了一个倒转。朱翠胸有成竹,蓦地随着对方倒转之势,就空一个倒折,这样一来,果然稳住了阵脚。
等到她落实之后,不禁暗中欢喜。这一步算是走对了,她却要再定下心来观察下一步该是怎么个走法?
就在这时,耳边上听见一个女子声音笑道:“这就对了。”
朱翠心里一惊,由对方口音里,她已听出是风来仪,不由抬头四下看望了一阵,却是看不见对方的身影。
风来仪道:“你现在当然还看不见我,你刚才所施展的身法很对,记住,这个阵是按小先天易数排的,如果你精通小先天八卦易理,便很容易破阵了。”
朱翠原本心里正在纳闷儿,吃对方这么一点,顿时大悟玄机,即见她身子霍地纵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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