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球不成名-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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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总对林风的建议没有太大异议，但是对面向社会招聘的做法有点不认同，觉得这种做法过于招摇而且收效甚微。林风听毕哈哈一笑：“咱们要的就是这个招摇的效果，深圳现在除了一支甲级俱乐部就没有球队了，现在好不容易出来第二支，不要好好地打打你老总的牌子吗？再说了，俱乐部的球市还是靠基层球迷，我的想法是选出几个草根球星，增加俱乐部的亲和力和号召力。”
很多事情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林风等到真正面向社会招聘的时候才发现，有些想法说起来好听，实现起来确实不容易，何况在中国这块足球氛围相对比较沙漠的地方。前来应聘的人确实不少，但是大部分人由于没有经过专业训练，虽然球踢得不错，却很难入林风这双已经浸淫多年专业足球的眼睛，剩下的要不年龄偏大或者太小，要不身材实在太差，不适合作为专业运动员进行雕琢。
在球场坐了一下午，看了很多人，让林风有点累了，他让自己的助手接着看，自己起身到球场边随便走走。这时正好钱雨和孙子他们那边的大呼小叫传过来，让林风走到铁丝网边，笑着看他们踢球。原来在外国的时候，林风就很喜欢到这种街球场地去看业余球员打球，这个时候他可以抛开自己这种对专业足球的情绪，完全为了投入一种享受足球的快乐当中去。
他仔细地看了看这支头发长得好像女子足球队的艺术家球队踢球，发现了里面突兀着一头板寸的钱雨，与已经工作很长时间的那些艺术家不同，钱雨没有他们的大腹便便，人站在场上显得很精干，个子一米八左右的样子，是个运动员的身材。但是林风觉得这个球员好像挺懒散，就是站在那里，几乎不动一下。孙子的表现倒是很抢眼，左冲右突，四处找人显示他长传的功力，属于刚才林风觉得虽然球不错但是太野不入眼的那种类型。只见孙子一个长传向钱雨那个方向飞去，钱雨此刻面向球门站着，球的落点正好在他与球门之间的位置，他必须往前跑几步才能够到这个球，然后形成攻势，但是钱雨只是站在那里看球飞过来，没有启动。
林风轻蔑地笑一声，意思说这样也算踢球，正好这个时候助手在叫他：“林教。”林风转过身来，没有继续看下去，而是往回走去。
钱雨这个时候看着球飞过来，就在林风转身而去的时候，突然三步并作两步，迅速前插，第三步的时候用一个三级跳远的姿势一样向前一跃，空中抬起右脚去够这个球的落点，正当这个球要和钱雨的右脚完美契合的时候，钱雨身体在空中不可思议地一晃右脚，外脚背正好抽中足球，皮球以极快的速度越过守门员钻入了对方球门。
“操！”送出助攻的孙子在远端大声叫道，“妈的，老钱，我就爱你这一脚。”
钱雨若无其事地从地上爬起来，耸耸肩，这种进球方式对他来说已经很随意了。
林风这边一直到很晚才结束了今天对所有运动员的面试工作，所有的人的散去了，在一旁等待很久的几名电视台记者要上前来对林风进行采访，林风虽然有点累，但是还是答应了，记者马上对摄像机进行调试。主持人抓紧机会和林风沟通：“我们刚才都在那边踢球，才知道今天是我们深圳长天俱乐部招聘运动员的日子，所以抓紧时间想对林教练您做个采访。”
林风微笑点点头，随便看了看正在给摄影机倒带的摄影师，突然，画面上一个镜头一掠而过。
“等等，你刚才放的是什么？”林风连忙问摄影师。
“哦，这我们刚才那边球赛的镜头。”摄影师说，“我们自己录着好玩。”
“别急别急。”林风搜索了一下自己的瞬间记忆，确定刚才有一个镜头震撼了自己，“你往回放，就刚才我看的那个地方。”
摄影师连忙往回放，画面静止在孙子起脚长传的那一瞬间。
“往后走，慢慢走。”林风专注地盯着摄影机小屏幕。摄影师见林风这么专注的样子，大气也不敢出，小心翼翼地用一个慢放的模式进行播放。
这个角度正好很清晰地拍到了钱雨刚才那个凌空抽射的全过程，林风目瞪口呆，在他被足球占据了三分之二使用空间的大脑内存里，甚至还清晰地记得当时孙子长传以后，自己见钱雨没有动作，就转身而去，但是后面发生的这个进球却完全超乎他原来对射门的专业理解，钱雨对距离的判断非常合适，应该说是精确，如果当时他用一般情况下冲刺三个步子赶到那个落点的话，那么由于支撑脚的关系，他很难及时做出第一时间射门动作。而钱雨用一种略带三级跳远的动作大跨步冲刺，正好在第三步的时候腾空而起，用右脚外侧完成了射门，最为意外的是，钱雨居然还在空中没有任何依靠的情况下完成了一个小小的发力，让一脚垫射变成了外脚背抽射，一个不算机会的机会瞬间变成了一个精彩绝伦的进球。
林风半天没有说话，摄影师、主持人也看着他不作声。
“后面还有么？”
“后面我刚刚洗掉了。”摄影师发现自己说了傻事，然后他说出了一件更让林风说他傻的事，“后面这个家伙还进了七个球。”
林风一听说后面他还进了七个球，蹭地一下站了起来，瞪着摄影师，摄影师被他瞪着发毛，忙说：“我是我们电视台足球队的联系人，我可以帮你找到这个人。”
“好，马上帮我联系下。”林风连忙说。
“要不这样。”一直在旁边无话的主持人突然发现了这件事情的亮点，“我们干脆就做一期这样的节目，帮助林教练寻找这个神秘球员好不好？”
“可以可以。”林风现在只想急切地找到钱雨，“随便你们怎么样。”
第一卷、乙级风云 五、机会来了
钱雨蹭到了孙子他们球队一顿晚饭，心里很高兴，和孙子分手后，一个人哼着歌在公交车站台等车。
电话这个时候响了，钱雨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于是接通了：“喂，你好！”
“钱雨你这个混蛋。”一个女声从里面咬牙切齿地传过来。
“你谁啊？”钱雨觉得自己好像一辈子老实巴交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我李冰。”李冰的声音依然咬牙切齿，“我姐姐那天问你电话号码你骗人干什么？”
“哦……哦……”钱雨边哦着汗都流下来了，他原本以为和李雪可能没什么见面机会了，但是他忘记了这个李冰和他是一个琴行的同事，找到他的手机号码易如反掌。
“你也别哦了，限你今天晚上来我家向我姐赔礼道歉，就这样。”
“喂！喂！”钱雨觉得自己不告诉李雪电话号码没有什么不对，“凭什么啊？”
“难道李雪喜欢上我了？不会的，我这种人哪里有人喜欢啊。”钱雨用一贯的思维安慰自己，但是还是登上了去李冰家的公车。
李雪通过两天的接触，确实对钱雨有所动心，身为姐姐，两人在深圳漂泊，本来就大多数时间是她在照顾妹妹，这个近乎流浪状态的男人更是激发了她心中母性的本能，而站台上那个意外的碰撞更是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本来没有告诉她手机号码不算啥事，但是李冰察觉到了姐姐送钱雨回来后并不开心，在追问下，李雪没有告诉她自己对钱雨的感觉，只是说钱雨这个人连手机也没有，想当成笑话说过去。李冰一听，顿时勃然大怒，同为血脉相连的她迅速洞察了姐姐的心里活动，觉得钱雨太给脸不要脸了，就算当朋友也不能这样做啊。
“真的非常谢谢你们对我的关心。”钱雨觉得面对这种尴尬的境地，必须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既然你们把我当成好朋友，有些事情我要和你们说清楚。”
李冰气嘟嘟地抱着手坐在那里，听他这么一说，有点好奇起来。
李雪本来有些黯然，但是听钱雨说什么好朋友，心里突然一动：“男男女女做啥好朋友啊，要做就做那个什么朋友。”顿时，她为自己的心里活动有点害羞，脸上发起烧来。
钱雨很坦然地对李雪说：“不好意思，李雪同志，那天你送我回家路上我有些问题没有交代清楚，其实我出来深圳找工作，百分之八十是为了一个女人。”
“女人？”两姐妹的好奇心顿时全都上涌了，身体也都靠过来倾听，李冰连人都靠到钱雨身边了。
钱雨低头见李冰丰满的胸部快贴到自己手臂了，连忙往后动一动，继续说下去：“我大学的时候很喜欢一个女同学，我一直在追求她，我们是老乡，她一毕业就在老家找到了一份教书的工作，很稳定，但是我却一直没有落实下来，所以她家里不同意我们的事情，包括她自己都不接受我，因为如果一个男人不能赚钱养家的话，任何一个女人都是不会找这样的依靠的。所以我一赌气来了深圳，希望能够在这边混成个模样，不过来深圳看了看大世界以后，我才发现有些事情去强求也不一定有好结果，就像我一直追求她却得不到她的青睐一样，就算我努力混出来了也不一定能改变这个结果，所以我现在只想把她作为我一个奋斗的目标，鼓励我继续前进而已。”
李冰依然很近地看着钱雨：“你那个女同学很漂亮吧？”
钱雨又往外挪了挪身子：“说实话，没有你们姐妹漂亮，真的。不过我很感激李雪把我当成好朋友，但是因为我一直是带着心里面有个女人的状态在生活的，而且觉得现在如果接触多了女性朋友好像会影响我的生活，所以我没有告诉你我的电话，这件事情上我对不起你。”
李雪听得出来钱雨刻意给自己留了面子，其实那个时候李雪心里想追钱雨的心都有，虽然这种想法很幼稚而且是一刹那，但毕竟是她当时真实的感受：“其实……你还是想好好奋斗出个人样，然后回去找这个女同学吧。”
钱雨苦笑一下：“你们别笑我，我来深圳半个月以后，就听说她在老家已经和别人订婚了。”
第一卷、乙级风云 六、初见林风
李冰急得跳起来：“她怎么能这样呢？”
“她怎么不能这样。”钱雨挤着笑说，“我又没和她正式谈过恋爱，一直也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她连我的女朋友都不算。”
三人一时无话，电视机在那里自顾自地开着，只剩下播新闻的人的声音在房间回荡。
“其实你还是希望能够发生奇迹的对不对？”李雪问钱雨。
钱雨诧异地抬起头来：“为什么？”
“她毕竟只是订婚还没有结婚，你肯定希望你能衣锦荣归，再把她抢回来对不对？”李雪幽幽地问。
钱雨一时无话，因为这种感觉确实在自己心里出现过。
“算了吧，难道我姐姐不好吗？”李冰转过身来又拍起了钱雨肩膀，钱雨和李雪对视一眼，脸都刷地红了。
“老钱你看，电视上是你吗？”李冰突然又拍起了钱雨。
钱雨和李雪连忙抬头或扭头看电视，电视上播放的正是采访长天足球俱乐部主教练林风的新闻，并对他选拔招聘足球运动员的活动进行了报道，最后播放了一小段钱雨凌空抽射的那个镜头，声明现在主教练在深圳发现一个非常有潜力的球员，希望能够找到这个人。
“是我吗？”钱雨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在场上踢球是什么样子，总觉得电视上这个人很陌生。
“就是你啊！你不是今天刚去踢球回来吗？”李冰高兴起来，“老钱你出名啦，都上电视了，人家还在找你呢！”
李雪也为钱雨感到高兴，转过头来欣喜地看着钱雨，但是钱雨样子好像有点呆一样，因为他没反应过来这件事究竟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孙子的电话第一时间打了过来：“嘿，哥们，他妈的还真找上你了啊，我刚才接到电视台足球队的电话了，他们说你明天直接去他们俱乐部和林风见面就是。”
“明天？”钱雨挂了孙子的电话，“明天吉他课怎么办？”
李冰忙跳起来：“吉它课我先帮你请假，明天我要去琴行，你先去谈谈。”
钱雨没找到那种被幸福击中的感觉，因为他没有想过真的要去做一名职业足球运动员，他有点茫然地看着姐妹俩。
李雪温柔地对钱雨说：“人家能看上你而且花这么大力气来寻找你的下落，说明你身体内真的蕴含着过人之处不过没有发现而已，那天我在公交车站看着你跑上公交车的样子和刚才和你电视上的样子有点像，一种完全和平时的你不一样的感觉。也许你自己还没有发觉你自己有这方面的潜能。人家电视上都说了，那个教练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人家还能看走眼？”
钱雨挠挠头：“要不明天去看看？”
“明天我没事，我陪你去。”李雪对钱雨说。
“好啊。”钱雨渐渐开始对李雪有了好感，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愿意陪着自己，是每个男人的终极幻想，钱雨再装逼也抵御不住这样的诱惑。
深圳长天足球俱乐部显然是刚刚组建不久，写字楼能看得出来是借用某个公司的旧写字楼，钱雨和李雪坐在会客室里面还能在一些角落发现前任公司的标志性物品和文件。除了大门口那个簇新的长天足球俱乐部标志，一切还不让人觉得这里是个足球俱乐部。
林风快步推门而入，钱雨和李雪连忙站起来，看着这个五十岁左右，一身黑西装的男人。林风一进门也就打量起了钱雨，确定他就是自己昨天在录像里看到的那个人。
钱雨站在那里不怎么怎么办，林风先走到他面前伸出手：“你好，我是长天足球俱乐部的主教练，我叫林风。”
“我叫钱雨。”钱雨也赶忙伸手。
“你女朋友啊？”林风笑着对李雪也伸出手。
钱雨张着嘴不知道怎么介绍，李雪连忙澄清下：“啊，不是，我们是……好朋友。”
林风这个年龄和（炫）经（书）历（网）的人对这种年轻男女的关系明显不在意，忙招呼二人坐下然后讲明：“二位也看到了这条件，我们足球俱乐部刚刚组建，我和我们俱乐部的老总希望能够招一些不一定经过专业足球训练但是有一定足球基础的人，来增添我们俱乐部的草根平民气息，这也是我们俱乐部的一个发展方向，昨天我偶然看到了小钱踢球，对我印象很深，所以我很希望小钱能够到我的球队里面来，不知道你们二位的意下如何？”
钱雨来深圳找工作还没有遇见这么官话连篇的场合，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李雪毕竟在大公司工作，见过一点场面，知道这种情况下问题关键在哪里，马上接过话来：“林教练啊，作为钱雨的朋友，我们很关心俱乐部对他的待遇问题。”
“这样的，一会我可以拿合同来给你们看看。”林风的态度还是显得比较诚恳的，“像如果小钱来我们球队的话，我们的合约是按一年一年来签的，现在是五月份，九月份全国乙级联赛就要开打，合同从九月开始生效，现在这段时间内我们会有个临时合同，算是试用期吧，我们会详细考察小钱的表现，看看他是否最终适合我们的球队。”
“那具体待遇呢？”李雪见林风绕了一大圈还没有讲到正题。
“你女朋友很关心你的待遇啊。”林风哈哈一笑，其实他也不是想回避，只是想把事情一件一件讲清楚，“试用期期间月薪六千块，因为俱乐部基础设施还在建设，暂时不包吃住，只提供训练比赛服装，实行走训制。如果到时候正式签约我们球队的话，月薪一万五起，每场正式比赛按照上场时间长短都有津贴，最高每场三千，最低八百，还有到时候随老板心情而定的赢球奖金。俱乐部设施建设好了以后，可以提供食宿，球队如果冲甲成功的话，待遇还将按照我们足球圈里面的规矩进行大幅度改善。当然，如果小钱觉得待遇不好，或者说没有发展，不准备来我们球队的话，刚才那些我说的有关我们球队待遇的话我都不负责。”
钱雨从一开始嘴巴就没闭上，他在想，就算自己到九月份被刷的话，这四个月他也能赚到两万多块钱，按照现在的薪水，要干两年才有这个数。
李雪一看就知道钱雨心里肯定已经认可了条件：“那什么时候可以签合同呢？”
“不忙。”林风卖起了关子，“因为小钱属于特例，我并没有亲眼看他踢过球，我们俱乐部是私人企业，要对得起老板的薪水，这两天我们球队就会开始集中训练，我希望小钱能够来随队训练两天。”
“这样啊。”李雪突然觉得事情被林风这么一说又有点悬乎了，“总该有个期限吧。”
林风爽朗地笑起来：“你们不要担心，小钱是我亲自看上的，而且在电视上面都播出了，我会很慎重地对待他的表现的。”
第一卷、乙级风云 七、情迷姐妹
李雪还是觉得林风说的有点没底，她看看钱雨，目光中征求他的意见。
钱雨充满感激地看了李雪一眼，他知道，如果这个场合没有她的话，他可能什么事情都讲不清楚，李雪帮他打开了局面，他觉得应该自己要说了：“说实话林教练，我才来深圳一个月，现在在港口那边一个小琴行做老师，一个月薪水才一千块，你刚才说的那些待遇很诱人，但是你知道现在找份工作也不容易，这两天我都要给学生上课，你刚才说要对得起老板的薪水，我觉得我也应该对得起学生们付给我的薪水，所以恐怕就这样过来训练的话……”
“哦，我明白了。你是担心这边找不到事情做到时候那边的工作又丢了吧。”林风看出了二人的心思，”要不这样吧，我也能体会你们的心情，明天，我会安排一场训练比赛，你好好准备下，如果我们觉得你合适的话，我们马上签合同，好不好？”
“那就谢谢林教练了。”钱雨见目的初步达到了，连忙起身和教练握手，李雪也跟着站起来。
“你们住哪里？我开车送送你们？”林风站起来。
“不用了吧。”钱雨其实很想坐私家车回去，李雪耸耸肩没有发表意见。
林风的车是俱乐部暂时配给他的，一辆黑色的广州本田，钱雨来深圳还是第一次坐不要花钱的车，不由得心里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