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酥手-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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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你个头啦，还不快来救我。”一见是翼学珞，我挣扎着想蹦下马去，不过身后那个仁兄好象不愿意，死活不松手。
“南宫圣？”翼雪珞敛去了跟我玩笑的脸，一脸肃然地看着我身后的人。果然是南宫月的太子哥哥。
“翼将军……”南宫圣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声。
翼雪珞笑了笑：“阁下劫持的女子是我的……朋友……可不可以？”
“不可以……”青衣男子甩都不甩他，冷冷地说：“她毁了我和成王的盟书，所以，她就必须充当那份盟书。”
“那……我也就不客气了。”翼雪珞越笑越灿烂。脸上那个酒窝也愈加迷人了。
说完，铮地一声脆响，腰间白光耀眼闪亮。
“哇，好酷。”看他从腰间拔剑的样子，我忍不住一声喝彩，却引来背后某人的手越箍越紧。
“阿弥陀佛……”老和尚突然一声长叹，说：“和尚话还没说完呢。”
“和尚……”翼雪珞边看着我背后的人边说：“你到底来帮忙打架的还是来废话的。”
“阿弥陀佛……”和尚又宣了一声佛号：“两者都不是。”
“那你来干什么？胀干饭的啊。”翼雪珞终于忍无可忍地看像他。
“阿弥陀佛……”居然又念，我真想一拳让他念不出来。
“既然两位施主都不愿放手，不如让这位女施主随和尚去罢。”老和尚的话还真让我吃了一惊，不过，翼雪珞倒是反应快地跳起来欺到老和尚面前道：“难道你的和尚庙还收女人？你要带走她，我的小命肯定OVER了。”
“对，脑袋一定会被当球踢。”我在后面补充。不过我还真晕，这时候，他居然还能想起我教他的英语。用得还很贴切。
“老和尚……”翼雪珞拎起了和尚的衣服威胁道：“你最好离远点，不帮忙也别来坏事，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说完还哼哼地冷哼了两声。
“阿弥陀佛……”那和尚居然又念：“施主请便。和尚我既不帮忙也不坏事。”
“真不知道我请你来做什么的。”翼雪珞瘪瘪嘴，转头看向我背后的人没好气地说：“我说……你可不可以下来。我可不想飞来飞去地打，费事……”
晕，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居然这么白痴，跟他打，当然是他越费事越好了。谁会为了他费事就主动下马的。不过，我背后那位好象是例外。因为他真的很听话地揽着我一飞，咻咻……于是我稳稳地站到地上。这在马上坐了半天，一站稳才知道能踩着地真好。
他放开手，把我向马旁一推。眼睛戒备地盯着翼雪珞。不过……相比他的戒备，翼雪珞则是看都不看他，手上摇摇晃晃地甩着那只剑，痞痞地笑道：“知道我手上是什么剑吗？”
“请赐教……”青衣人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被他的态度有些愤怒。
“无锋……”翼雪珞突然冷了，双眼也定定地看着青衣人。
“无锋？”我念：“剑无锋，如何伤人。翼雪珞，你耍人啊，打不过就跑吧，你姑奶奶我还死不了。”真是，我头上像有群黑乌鸦飞过，还哑哑地乱叫。真服了他了。
青衣人却愣了，足足怔了三秒才回过是神，诡异地笑了笑：“无锋剑，我倒想见识一下。”
白光，霍然划过，他像流星一样，挥剑，迎上无锋剑。
白衣，在风里飘洒。沾着点点的雪花，在空中飞舞。
剑，一青一白，在空中划过，却一次次地错过。
我愣愣地看着，想不到那个青衣人居然那么厉害。
雪，在两剑快要相交的一瞬间突然变得狂妄了。
原本站在一边念经看好戏的和尚突然出手了。他轻易地化解了两人的剑招，左右捏着翼雪珞和那青衣人的手，顿时……三个人，就摆了个奇 怪｛炫；书；网的姿势。
“喂……和尚，你干什么？”翼雪珞气急败坏地吼。
和尚不语。
“放手……”青衣人冷冷地说。
和尚也不语。
我看他们僵持了很久，有些郁闷地走到翼雪珞背后闷闷地问道：“你们究竟要摆这个POSE多久啊？”
翼雪珞不语，只是……那眼睛……怎么看着青衣人的背后。
背后？我纳闷地转了头。却看到晚萦气喘吁吁地从旁边的林子里跑了出来。
“晚萦……”我一声大吼。像火箭一样射到她面前，高兴地抱住她又跳又叫：“你来了，你在终于来了。”
“小姐……”晚萦被我勒得喘不过气，又挣扎不开，只能神色焦急地看着翼雪珞。
终于，我放了手，看着晚萦涨红的脸。尴尬地笑了笑。晚萦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瞪得我莫名其妙。
“小姐，为了我们的小命，你可不可以先呆一边去？”说完一言不发地走到青衣人背后，手上拿了一根长得让人心悸的针，狠狠地向青衣人扎去。
“啊……”我一声大叫，太残忍了，这针一扎，不疼死才怪。想不到那青衣人却只是闷哼一声，接着砰地倒了下来。
“喂，这是怎么了……”我忙跑到青衣人面前，看着他难看的脸色，眼睛要闭不闭的忙问晚萦道：“你给他扎的什么，怎么一下子就倒了？”
“那针上面涂了药。我特意要晚萦送给他的礼物。”说着还痞子似的对青衣人笑了笑说：“怎么样？满不满意。哈哈……”笑着，却只看着青衣人瞪得跟铜铃似的眼睛慢慢地闭上了。
第五十五章 离开
“哦，奸诈，你们早就商量好的对不对。”我微眯着眼，盯着翼雪珞。
“阿弥陀佛……”和尚又开始念经了：“和尚我是无辜的。”
“那你刚刚干吗要阻止他们……”我问，眼瞟着他胖胖的脸。
“阿弥陀佛……”和尚正准备说却被一边的翼雪珞打断：“拜托了和尚，这不是你的烟台寺，用不着句句话都要念经。”
“阿弥陀佛……”想不到那和尚却像聋子一样，继续念经说：“佛在心，佛在口。”
“晕，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跟你念不念阿弥陀佛有什么关系。”我也受不了地白了他一眼，真搞不懂翼雪珞从哪里找来的国宝。
“施主讲得极是……”他终于不念经了，只是那眼神却透着奇 怪｛炫；书；网地兴奋看着我。
“喂，你那什么眼神……”我被他看得鸡皮疙瘩乱起，忙摸了摸手臂。惨兮兮地问。
“施主跟佛有缘，不如跟老衲出家吧。”和尚继续用奇 怪｛炫；书；网地眼光看着我。吓得我向翼雪珞背后一跳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可告诉……你，我没兴趣当和尚……弧悄峁谩Ｄ慊故嵌杀鹑巳グ伞！？ “和尚？”翼雪珞不满地敲了敲他的光头，可惜，手还没人家头硬。只得悻悻地缩了回来说：“我早就提醒过你了，别打她主意，否则，到时候你会死得比我还难看。”
“阿弥陀佛……”和尚念着经，转身边走边念“可惜，可惜”
“喂，你哪里找的国宝啊。”我眼睛没看他地问。
“是三年前认识的，当时，我帮他救了烟台寺的一个小和尚，他说欠我一个人情，还说如果我有用得找他的地方就找他。而且，听说，他武功挺厉害的，所以喽，我就找他。谁知道，他不帮忙就算了，居然越帮越忙。”翼雪珞瘪了瘪嘴奕奕地说：“你没事吧。”
“没事？”我这才想起肩上的那一剑，拜他所赐，现在还痛得要命。我想着，终于报仇的机会到了，所以我转身狠狠地瞪着他说：“没事？肩上那么大个洞，你说有没有事？”我边说，边向他走。他看见我不善的脸，想也没好事，所以边退边说：“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和尚刚刚不让我和他动手？”
我一愣，想着的确是挺好奇的，所以停了下来说：“究竟为什么呀？”
“诶……”翼雪珞顿了顿，看了我一眼才小心翼翼地后退了半步说：“剑无锋，不伤人，要的是命。而且无锋剑不沾血，决不入鞘。”
“哇，这么骸人……”我猛地向后蹦了两步，突然想到刚刚他的剑好象还没有沾血，所以……我还是跳远点好了，想着，我脸色惨白地又向后退了两步。
“那天晚上，我情急之下拔出了无锋剑，想不到，他居然把你挡在身前。所以……”翼雪珞抱歉地笑了笑。
“那现在，你的剑？”我小心奕奕地看了看他的剑，怕它突然飞起来，到时候我不是死定了。以前刺了就算了，可是现在我可不能再被刺了，否则，我真是活不下去了。
“放心……”翼雪珞看出我的想法，好笑地拿起手中的剑说：“这不是无锋剑。”
“不是无锋剑？”我看他拿起剑瑟缩地想往后退，却听到他说：“不是无锋剑。”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我讪讪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转过头却看到晚萦要笑不笑的样子。
“喂，不要太过分了哦。”我捅了捅一边的晚萦说。
“翼雪珞，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我走到躺在地上的青衣人面前，奇 怪｛炫；书；网地看了看翼雪珞说道。
“过分？”翼雪珞瞪了瞪我说：“什么过分，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个算什么。”
“是哦。”我瞥了他一眼，踢了踢躺地上的青衣人，趁机修理修理那个绑架我的家伙。
“这个人是冲你来的，所以你最好小心点，那个家伙不是容易打发的人物，他也许还会找来的。”翼雪珞狠狠地瞪了我两眼后恶声恶气地说：“走……”
“那他呢？”我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青衣人，眼睛无辜地眨啊眨的。
“放心……会有人找他的。”翼雪珞奇 怪｛炫；书；网地盯了我一眼：“奇 怪｛炫；书；网了，你什么时候跟他那么熟了，这么关心他。”
“有吗？”我只是不想这样一个帅哥曝尸荒野而已，我在心里想着，当然不敢说出来，否则，那家伙还不知道跳多高。我转身走向晚萦，不想再跟翼雪珞废话。
雪，渐渐有些小了，落絮轻沾，扑在雪白的衣上。坐在马车里，晚萦替我换了衣裳。
雪，下着，马车的毂辘还在雪里奔驰着。翼雪珞作为我们这一行里唯一的一个男同志，当然很荣幸地被挤到前面去当车夫去了。
我奕奕地起身走到前面，掀起帘子。看在和外面纷飞的雪和衣角扫过沾起的白絮，一屁股坐在翼雪珞后面说：“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
翼雪珞一怔，回过头见是我笑了笑说：“你不是答应过我……要陪我去找红絮吗？”
“所以，你现在是带我们去秦泯？”他的话，唬得我一愣。帕苜斯草原我们都还未去，如果这一直接去秦泯。会不会错过什么重要的线索呢？李疏影走的时候让我先去找帕苜斯草原的族长，她说，在他哪儿应该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而这一去秦泯，如果错过了，那不知道又会多多少麻烦。
“放心，不是……”翼雪珞看出我心里的担忧，拖长了声音说道：“在去帕苜斯草原前，我想……先去找一个人。”
“谁？”听见他说不是去秦泯，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但听他语气却有些奇 怪｛炫；书；网，于是纳闷地问道。
雪，落在奔狂的马车上，轮轴翻飞，卷起冰屑向路边的大树飞去，‘砰’地一声砸在树干上，接着，又‘砰’地一声继续原来的路。
翼雪珞对我的话恍若未闻，一直看着前方，手一如既往地挥动手中的鞭子，落下后，让马车在雪原里飞奔。他看似如常的动作却连我都能看出他隐隐透出的一种悲伤。
“我娘。”过了很久，久得连雪扑在我的头上，形成一片白得像帽子一样的落絮，我才听到从风雪里传来他低低的嗓音。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听错。但风里却真的弥漫一种悲伤的味道，我真的在雪里听到哽咽的声音。
听着他说，我却怔愣了。我对他和红絮之间的纠葛纳闷过，好奇过，却从没有想过去插手，找红絮是我亲口承诺过他的。无论他知不知道红絮的行踪。无论他愿不愿意去找她，我都会去找红絮，不仅仅是为了对他的承诺，也不仅仅是想补偿红絮，我要找道她，只想亲口问她一句
——————洛玉寒究竟有没有骗我。
想着，看着，那一片片雪从天堂落向人间，这是一条一去不返的路，它却仍是那么执著地演绎红尘的美丽。纵使这美丽的代价……是它的命。
突然间觉得自己与这雪一样。落了，化了，恨着，却还是那么心甘情愿。以前自己说……会忘记他的脸，他的笑，他的吻和他的温柔。却还是会在下雪的时候，记起他身体的冰冷。时间，也许会一点一滴地剥去我对他的爱，但却一辈子都带不走我对他的熟悉。
雪，落在额上，翼雪珞翻飞的衣袖划过我的脸，带着一种冷冽的疼。想起他，说不流泪是假的。现在才明白，什么信誓旦旦，什么可以坚强，离开了，还是会想哭。当习惯一个人哭的时候，就算脸上没有眼泪，在心里，还是会有泪落的感觉。
马车，放肆地在雪里翻滚。我躲进了马车里，不敢再看翼雪珞，也不敢问他，为什么要这时候去见他娘。听见他哽咽的声音，看见他悲哀的眼神，会让我害怕，我希望我面对的仍是那个喜 欢＇炫。书。网＇肆无忌惮笑得很开心的他，而不是悲伤压抑的他。
那样的他会让我心悸。他的悲伤总是让我控制不住地想要抚平他的创伤。因为他每次悲伤的时候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渴望。
我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我仍是害怕。怕他选择跟贺铸一样的路。所有的朋友里，我最不愿意伤害的就是他。一直以来，他总是像个无所不能的朋友一样，努力地帮助我。虽然嘴上他总是拒绝得最快，却总是唯一一个愿意真心帮助我的人。所以……这个朋友，我不愿意失去。
在雪里的他，让我不敢逼视，因为一触及到那雪白的衣，感觉到天的冰冷，我总是会想起洛玉寒，想起他的白衣、清风，想起他身上的温度也如这天一样，冰凉得绝望。
第五十六章 雪谷
雪，在什么时候小了。感情又在什么时候淡了。我掀开了车帘，却被飞起的雪花打在了脸上。
“小姐，放了帘子吧，免得遭凉了。”晚萦夺了我手上的帘子捂着，人也跟着偎到我身边。
“晚萦……”我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
“什么。”她转头，轻轻地看着我，如水墨的眼熠熠发光。她有种我所不明白的坚持。因为，我总有种错觉，好象，她的眼睛里，有莫名的挣扎。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神经质之后的幻觉。我只知道，看见她那样的眼神，会让我觉得不安。
“呆会儿……”我说着，看着她说着，可话却还没说完，就感觉到马车豁然停了下来。没稳住的我‘砰’地一下，就落在了马车上，然后是很痛苦的过程。一直滚到马车帘子口。才被爬上来的晚萦抓住了衣服。晕，这是什么状况，难道有山贼打劫。我晕头转向地爬起来，挂在晚萦身上。嘴里叽里呱啦地念叨：“幸好没滚出去，否则形象大毁。非得在雪地上滚上几圈，尝尝那冷得要命的白雪。”
“喂，翼雪珞……你想谋财害命啊……”我好不容易爬起来，气冲冲地掀开了帘子，用足了分贝对翼雪洛珞吼道。
不过……好象有点不对劲儿，我傻傻地看了翼雪珞一眼。他没动，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回答我的只有小得快要消失的雪花以及悠悠从耳边飘过的风声。我纳闷地瞧着他，无语，只是死死地盯着某一处，抬头，我也跟着望去。突然……我也噤声了。
他的眼，从未有过的冰凉，就如当初知道红絮失踪一样，那样冷，那样严肃，那样安静。绝望得让人心疼。
断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只知道，看着那一截再也走不过去的路，连我的心也变冷了。
雪，晶莹地飘落人间。在雪中渐渐变得迷离的心以及被风吹疼的脸，一瞬间，连我……也跟着迷离了。
前面……是天然而聚的夹峰。那白色迷茫的不知道是雪还是白色的烟雾，在飘渺着，终年积聚着。
我下了马车，看着他立在雪里的身影，他看着，那夹峰的中间，在冰冷的雪里，流淌的，已经分不清是飘然而过的雪还是缭绕了多年的云雾……
“挺美的嘛。”蹦蹦跳跳地蹦到他面前，恶作剧地捏了捏他快要僵硬的脸。他的眼神……却忧伤得让我下不了手。
“怎么不笑了呢？这多不像你呀……”我拍了拍他的肩，却仍是不能让他移动分毫。
终于……我也沉默了。我刻意忽略那断桥……刻意忽略他在雪里捏紧的手，刻意，想忍下那冲动的焦急。我笑着，在雪里捏紧了白色的裘衣，拍拍他的肩膀，却苛得我手疼……
“小姐。”晚萦探出了头，却只一声便睁大了眼：“这桥断了，里面的人怎么出来？”
她说着，却又突然停了，因为看见翼雪珞捏得更紧的手以及，更不像他的他。我也笑不起来了。那些刻意忽略的东西在这句话里居然就那么地不堪一击。
晚萦的手似乎还一直指着对面，那飘渺在云雾里，却触眼可及的村庄和人家。
其实……我仿佛已经知道他要找的母亲在那里……因为有时候眼神太隐忍了，反而藏不住情绪。
“陪我过去……好吗？”我走近他，想说些什么，却开不了口，最后……终是他说了……
在几乎没有雪的雪里，我轻轻地点了点头。此刻的风，在我耳边，就像那哀伤的旋律。回响的，是哭泣的歌声。断桥，也许不能说明什么。断桥……也许，它也代表了什么。
“好。”我应着，回头瞟了一眼晚萦，她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对我招了招手说：“小姐……去吧，我在这儿等你们。”
风，突然凌厉了起来，那刮过耳际的疼好象在哭泣着一些人的悲伤。我似乎没想到他有那么好的武功。从断崖跃过。我分明感觉到他的无力，却又真实地落到了对面的雪地上。
这里的雪应该已经很久没有人踩过了吧。当脚落下来的时候，甚至可以清晰地听见雪被挤压的声音。
一步一步……我跟着他，他低着头，似乎不敢看前面的路。我抬眼，也挣扎。小村，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安静得可怕。这样小的地方，小得只有几户人家的地方，此时，全闭紧了门，连窗也严实得让人怀疑。
看着他一步步的背影，我突然驻足了。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