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武侠系统-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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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山派一众弟子都是义愤填膺,岳不群枉有“君子剑”的美名,实际上却是个欺世盗名之辈,暗害了她们的前任掌门师伯不说,还险些杀了现在的掌门定逸师叔,此等大仇若是不报,当真枉自为人。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嵩山别院内的喧嚣也渐渐消失,在宴会之后,一大半的江湖豪杰便已经先行下了山去,但此刻嵩山别院内依然是人满为患,有些小门派和独行的江湖人不得不在别院外面的广场露宿。
便在此时,广场西面忽然走出一条人影,从群豪睡觉的地方路过,脚步声极轻,很快就到了广场中央。
这时,又有一道人影,从东面从天而降,破开夜色,落在先前那人对面。
“性林的,你深夜约老道到此,莫非是要找老道的麻烦么?”这人嘴角一动,面目更显丑陋,却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
而对面那人,自然就是林平之无疑。
林平之微微一笑,淡淡道:“我找你来,自然是要跟你报杀父杀母的大仇的。今日你青城派来到嵩山的,连你共有三十四人,我约你一齐前来相会,怎么只来了三个?”
余沧海仰天大笑,说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叫我这样那样?你有什么屁,赶快就放。要动手打架,那便亮剑,让我瞧瞧你林家的“辟邪剑法”,到底有什么长进。”
林平之走上两步,说道:“余沧海,你为了觊觎我家剑谱,害死我父母双亲,我福威镖局中数十口人,都死在你青城派手下,这笔血债,今日要你用鲜血来偿。”
余沧海气往上冲,大声道:“我亲生孩儿死在你这小畜生手下,你便不来找我,我也要将你这小狗千刀万剐。你托庇华山门下,以岳不群为靠山,难道就躲得过了?”
“呛啷”一声,长剑出鞘,这日正是十五,皓月当空,他身子虽矮,剑刃却长,月光与剑光映成一片,溶溶如水,在他身前晃动,只这一拔剑,气势便大是不凡。
第三百九十一章 抢人
林平之仍然不拔剑,又往前走出两步,和余沧海越来越近。
“小子狂妄。”余沧海冷笑一声,使出一招“碧渊腾蛟”,径刺林平之小腹,这一剑蓄势待发,长剑上剑芒森森,吞吐不定,若是被刺中,只怕一剑就能要了林平之的性命。
但是蓦地,却见林平之身形闪动,动作如兔起鹘落,一个眨眼就冲到了余沧海身前,一瞬之间,与余沧海相距已不到一尺,两人的鼻子几乎要碰在一起,这一冲,招式之怪,无人想像得到,而行动之快,更是难以形容。
便在这刹那之间,忽然又听刷的一声,余沧海手中的长剑竟然倒灌入剑鞘中,而他的手腕却被林平之以手掌抵住,死死的按在剑柄上。
“余沧海,你不是想看我们林家的“辟邪剑谱”么?我现在就让你瞧个清楚如何?”
林平之轻声一笑,语气说不出的快意和戏谑。
余沧海心中震惊,方才这小子的动作实在怪异之极,一时不查,竟然会变成了受制于人的局面。
便在此时,黑夜中忽然传来一个淡淡的笑声。
“林家的“辟邪剑谱”,余观主,你可算是见识了。”
林平之和余沧海闻声都面色一凛,因为这夜色中的声音实在飘忽的很,让人根本找不出到底是谁在说话。
“在找我么?”忽然之间,一条人影来到林平之和余沧海二人面前,一脸平静的看着他们。
“是你!”
林平之面色大变,这个人不正是今日在封禅台上打败岳不群的那个高手么,他们林家的“辟邪剑法”也正是被此人破的一干二净。
“林平之,你想报仇,本来我是不想打断你的,这个余矮子是死是活,都是咎由自取,不过现在么,只怕还不行。”
凌靖微微一笑,道:“现在整个嵩山都是我们衡山派在管理,你若是在这里杀了余沧海,咱们衡山派可不好和武林同道交代。”
林平之脸上闪过忌惮之色,点点头,道:“在下不会让这位师兄为难,这个余矮子的人头我是取定了,如果一剑杀了他,那只能是便宜了这个余矮子。”
他脸上露出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表情,看着余沧海道:“余沧海,我要让你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死去,但你却没有丝毫阻止的办法,今日我就先饶你一次,咱们的帐,日后再慢慢来算。”
哈哈大笑声中,林平之转身离去。
余沧海面色铁青,也不去搭理凌靖,冷哼一声,带着三个弟子离开了。
“自作孽不可活啊。”凌靖心知今日一过,林平之和余沧海必定又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搏斗,对于这两个人的命运,他不想去做任何改变,不管最后是什么结局,都是他们咎由自取的。
次日一早,各大门派的人先后下山离去,嵩山别院内的宾客很快就去的干干净净。
青城派的余沧海早就连夜带着弟子下了山去,但是却并未发现林平之一直就跟在他们身后,不远不近,脸上始终挂着冷笑。
华山派的人并未在山上找到林平之,最后只得不了了之,只是拜托衡山派和嵩山派的弟子帮忙传讯,如果遇到林平之,便通知他赶快回华山。
岳灵珊一脸不高兴的跟在华山派下山的队伍中,因为岳不群严令她不得再跟凌靖见面,又吩咐了令狐冲等弟子看着她,所以岳灵珊也没有什么办法逃跑,就是宁中则想帮她都不行。
“娘,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啊。”
趁别人没有注意,岳灵珊赶紧在母亲耳边低声祈求道。
宁中则苦笑一声,道:“珊儿,娘不是叫你别回来了么,你爹现在这样,就是我劝他,他也什么都听不进去的。”
“我还不是担心爹的伤势么。”岳灵珊委屈的说道。
众人下了山后,转道向西,但是走出里许之后,却见前方的道路上有几道人影拦在了路中间,不闪也不避。
“前面的兄台,可否借过一下?”令狐冲走上前去,抱拳道。
他们的队伍中足有上百人,但是这条道路却不是很宽敞,那几人拦在中间后,根本没办法再容他们穿过。
“令狐兄,好久不见。”那几人转过身来,中间一人面带微笑,冲令狐冲打了声招呼。
“小师弟!”令狐冲面色一变,随即回过头来看着师傅,面露苦笑。
岳不群早已是面色阴沉似水,冷冷道:“凌门主,你半路将我们华山派拦下,到底有何贵干?”
“没什么,只是想带走一个人而已。”凌靖淡淡一笑,对于岳不群这种将死之人,他也懒得跟他多说了,身形一闪,如风似电一般冲入华山派的人群中,脚下步法连换,快的让人只能看见他的身法残影。
岳不群勃然大怒,未受伤的右手凭空一吸,身旁一个弟子的佩剑落入他手中,接着便是“刷刷刷”连攻三剑,想要封住凌靖的退路。
“你的剑法,实在太差。”凌靖哂笑一声,指发剑气,连弹三次,将岳不群的兵刃弹飞出去,随即抱着岳灵珊飞速的回到了先前的位置。
岳灵珊见凌靖没再出手伤了自己的父亲,心中松了口气,随即低声笑道:“咱们快走吧,要不然爹爹可要急了。”
“嗯,你要是不乱跑也没这么多事儿了。”凌靖无语的看了她一眼。
岳灵珊吐吐舌头,低声道:“人家知道错啦,你要是再不跑,我爹爹可追上来了哦。”
凌靖微微一哂,道:“你爹追上来又有什么用?他打得过我么?”
“哼!”岳灵珊一拳捶在他胸口,嗔道:“你不准再跟我爹动手,要不然以后都别想我再理你了。”
凌靖无奈一笑,随即又对宁中则传音交代了几句,这才带着岳灵珊施展轻功离去。
岳不群有伤在身,功夫不免大打折扣,此时又哪里追得上凌靖等人,最后只能愤愤的看着他们离去,心中一怒,手中的长剑都被他震成了两节。
第三百九十二章 大结局
凌靖带着岳灵珊等人回了开封,但是还未回到府中,便听到江湖上传来消息,说华山派和恒山派在嵩山脚下一番血战,两派死伤惨重,岳不群和定逸师太都各自受了重伤,两派自此交恶。
而后又传来青城派掌门余沧海身亡的消息,而且据传还是死在一个少年高手手中,两个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登时在江湖上掀起了好大一阵风浪。
五岳剑派向来同气连枝,共同进退,这是江湖上众所周知的事儿,但是如今刚刚合并为一派,就传出华山派和恒山派死斗的事,江湖上的人都在猜测,不知道莫大先生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但是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莫大根本就没有任何要插手这件事的意思,自嵩山大会结束以后,莫大便带着门人径直回到了衡山城,他虽名为五岳派的掌门人,但对华山派和恒山派的争斗却并未作出什么回应。
至于余沧海身死一事,却在江湖上影响甚大,因为有消息称,杀死余沧海的少年高手,正是林家福威镖局的少镖头林平之,此人手上一路又快又奇的剑法当真是出神入化,余沧海和“塞北名驼”木高峰两人合力抗敌,但最后还是双双死在了此人剑下。
开封府,一处酒楼当中。
其时正是晌午,酒楼中人满为患,上下两层酒楼中都是吵吵囔囔的一片,其中贩夫走卒,来往商户、江湖侠客皆有。
一楼的大堂之中,几个佩剑带刀的江湖人正在喝酒闲聊。
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饮了一碗酒,忽然叹了一声,道:“青城派的余沧海也是一代宗师,但想不到最后竟死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华山弟子手上,着实让人吃惊。”
同桌的几人都点点头,显然也有些想不明白,以余沧海的武功,怎会败在一个少年人手上,而且还是和“塞北名驼”这等高手一起死的。
隔着几桌之外,那里一个头戴斗篷的中年人忽然冷哼一声,哂笑道:“名不见经传?好大的口气,你们可知那个少年人使的是什么剑法,福建林家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你们难道都没听说过么?”
这人说话的声音极淡,但是出声之后,上下两层的酒客都听的清清楚楚,显然此人功力极高。
酒楼中忽然静了一下,随即有人惊呼道:“辟邪剑法?难道就是当年林远图纵横江湖的“辟邪剑法”?”
这人话音一落,酒楼中顿时搔动起来,无数人都看向先前说话的那个斗篷人。
“那是自然。”斗篷人微微一哂,淡淡道:“这件事在江湖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而且我还听说那个林家小子的眼睛已经被木高峰弄瞎了,他的剑术虽精,但此刻却与活剑谱无异,江湖上也不知有多少人在找他。”
“原来还有这回事。”
一时间,酒楼中有不少人都开始目光闪动起来,显然都已经心动了林平之学会“辟邪剑法”的消息在江湖上不胫而走,而且此时他双眼已瞎,武功不免大打折扣,江湖上登时风起云涌,各方势力都把他当成了一块肥肉,想要抓住他,以逼问出剑谱。
开封城凌府内。
凌靖和玲珑、涟依、岳灵珊三人正在一处花园中闲聊,几人坐在园中的石桌旁,此时已经到了初春时节,园中花草树木都重新焕发出了生机,整个院子里都飘荡着一股淡淡的草木芬芳。
“臭小子,这个林平之现在就是一个活靶子,你难道就不想抓住他么?”玲珑疑惑的看着凌靖。
“我抓他有什么用。”凌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淡淡道:“他们家的那套剑法,谁练谁死,你就等着看吧,不出一年,这个江湖上便再也不会有“辟邪剑法”的传闻了。”
林平之学会的“辟邪剑法”并不完整,就算他最后说出去了,也只是害人害己,不过真正的正道侠客显然不会去出手抢夺这套剑法,最后死的,只会是那些心怀叵测的人,凌靖倒是乐见其成。
不同于玲珑的淡雅,岳灵珊此时却有些忧心忡忡,一脸担忧的问道:“凌靖,我爹他真的没什么事么?他的伤到底怎么样了?”
凌靖苦笑一声,道:“我都跟你说过八百遍了,你爹的伤不算太重,没有性命之忧,修养几个月便当无碍。”
这个消息是他派人出去打听到的,当日岳不群和定逸师太在嵩山脚下死斗,两人都打出了真火,但岳不群有伤在身,最后也没能奈何得了定逸师太,两人各自负伤,最后不了了之,但是恒山派和华山派从此交恶,却是坐实了的。
岳灵珊幽幽的叹了口气,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恒山派会和华山派有如此的深仇大恨。
涟依在旁边宽慰了岳灵珊几句,最后又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交到凌靖手中:“公子,这是任小姐前几日飞鸽传书送来的书信。”
凌府的几个女人当中,也就只有她才能跟任盈盈说上几句话,两人关系还算不错。
凌靖将书信展开,看过之后,神情连续变化了几次。
三个女人见他神色有异,都不禁有些疑惑,玲珑问道:“怎么了?难道是任我行又要对我们不利了么?”
凌靖摇摇头,忽然吐出几个字:“任我行死了。”
“死了?”三个女人都愣了一愣,便是连玲珑这般定力高深的人,也不禁失神了片刻。
“是谁杀了任我行?”玲珑蹙眉问道,以任我行的武功,江湖中能杀得了他的人已经不多,如果凌靖和自己不出手的话,就算面对再厉害的人,他起码也能逃命的吧。
“不是谁杀了他,而是他的命数到了,谁也阻止不了。”
凌靖其实早就有预感,任我行的“吸星大法”缺陷太大,此人自以为已经找到了化解的办法,但实际上却是治标不治本,他的内力越高,死的就越快。
而上次在英雄大会上交手时,他就发现任我行的功力又增加了不少,应该是此人自知不是自己和玲珑的对手,又强行吸纳了别人的功力,所以才会猝死在黑木崖上。
“任我行既然死了,那现在黑木崖上是谁在做主?”玲珑忽然似笑非笑的看了凌靖一眼,任我行死不死跟她其实关系不大,现在她更关心的倒是任我行死后,黑木崖上又是怎样一番景象。
“额”凌靖无奈一笑,道:“是盈盈,她接过了日月神教的教主之位,目前是向问天在辅佐她处理教务。”
涟依嘻嘻一笑,道:“公子,那日后这邪道之中,岂不是变成了你一个人的天下,任小姐当教主,那跟你自己当也没什么差别了。”
“好像是这个道理啊。”凌靖摸了摸鼻子,哈哈笑道。
任盈盈当了日月神教的教主,其实就跟他自己掌控了日月神教无异,不过日月神教这么一个烂摊子,他真的不想再去接手,倒是不如让盈盈先折腾一段时间,最后再把日月神教收编过来时间很快到了两年之后。
这两年中,江湖上又发生了不少大事,华山派的掌门岳不群于一年之前忽然病故,但是华山派对他的死因却一直闭口不提,颇有一种羞于开口的意思,之后令狐冲接过了掌门大位,宁中则退隐江湖,随着女儿女婿归隐到了开封府。
五岳剑派中的恒山派掌门定逸师太也在岳不群死后不久宣布退隐江湖,门下弟子仪和继任掌门,而她自己则选择常伴于菩萨左右,每日诵经念佛,武功一道,却是已经很久没去碰过了。
关于两年前“辟邪剑谱”引发的争端,近来也逐渐消弭于无形,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两年中,先后有十余人曾得到过这门剑法,但到最后,却没有一人能活过一年,尤其嵩山派的左冷禅等人得到剑谱后,一派当中,起码有大半的一代高手都修炼了这门剑法,但最后却无一例外,全部暴毙而亡,甚至包括林平之本人在内。
经此一难,嵩山派的一代高手所剩无几,实力大不如前,此时或许连江湖上一些有点实力的中小门派都比不上了开封府城外的归云山庄内,此时的归云山庄早已成了邪道中人心中的圣地,尤其在一年多以前,曾经的邪派第一大教日月神教宣布臣服天机门以后,天机门便彻底坐上了邪派魁首的宝座。
“小语儿,快叫声爹爹好不好?”
山庄内,一个身形挺拔的青年正怀抱着一个一岁多大的小婴儿在逗弄,小婴儿的眉目有六七分和他相似,眉清目秀,此时正伸着一只白嫩嫩的小手在他脸上乱抓,咿咿呀呀的不知在说着什么。
这个青年自然就是凌靖,而他怀中的女婴,则是他跟玲珑生下的女儿,前些日子才刚满一岁。
这时,忽然有一个风姿绰约,气质高贵的少妇走了过来,嗔了凌靖一眼,道:“女儿才一岁,哪有这么快学会说话。”
“我的宝贝女儿天资聪颖,自然不是别家孩子可以比的。”凌靖哈哈一笑,下巴上已经长了胡茬子,忽然在女儿柔嫩的小脸蛋上蹭了蹭。
小语儿咯咯的笑了起来。
“你呀。”玲珑眉目含笑,看着这对父女,脸上露出由衷的喜悦,小语儿是凌家的长女,本来她还怕凌靖会不太喜欢女儿,而偏心家里的男孩儿,但是事实却证明,不论是京城那个公主生下的男婴,还是涟依生下的那个老三,其实最受他宠爱的,还是这个最大的宝贝女儿。
“别人都喜欢男孩儿,但你这人却怪,京城有个儿子,家里也有个儿子,但你怎么就最宠这个女儿呢?”
虽然小语儿是玲珑生下的,但她心中却还是有些疑惑,不知道凌靖为什么会喜欢女儿多过儿子。
“儿子有什么好的,只有女儿才是爹爹的贴身小棉袄啊。”凌靖在女儿脸上吻了一下,笑道:“你看,咱们女儿这胚子,一看就知道以后是个大美人,就跟她娘一样,长大后一定祸国殃民。”
“去,有你这么说自家女儿的吗?”玲珑娇嗔着拍了他一下,伸手接过凌靖怀中的女儿,自己哄了起来。
凌靖微微一笑,忽然又抬头看了看天上,在他头顶数十丈的地方,一座暗色的大门正矗立在那里,威严、森冷、神秘莫测。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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