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妃倾国-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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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浓眉高扬,似笑非笑,这样的女人,活脱脱就是黑社会大佬的受宠情妇,他以前见得可就多了,应付起来更是小菜一碟。
“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抢回去了。”
青冥正欲开口,一声笑语从马车内传了出来,他身后的车帘突然被掀开,兰荪苍白透明却威仪不减的绝色面庞遽然暴露在大家眼前,月眸含笑威不露,绝色容光,霎时震慑人心。
芍药面具女人的肆笑几不可闻地一顿,似乎在一刹那因为震惊于兰荪的容貌和气质而失神,不过只是一瞬间,又恢复刚才的肆无忌惮。
“美人,果然是美人,我本以为以这位公子的风采,只怕是车内的小姐配不上他,想不到小姐如此绝色,却是这位公子勉强配上小姐了。”
兰荪淡淡一笑,注视着芍药面具女人,神情丝毫未变,“原来是花御宫二当家秋潋滟小姐,如此盛赞,只怕我们受之有愧,倒是听闻秋小姐乃是武林四大美女之一,何不揭了面具,让我等也开开眼界?”
妖娆女人——秋潋滟渐渐收住笑声,有些佩服地看向阴兰荪,“对江湖琐事亦了然于胸,阁下心思周密高瞻远瞩,不愧名震五国,果然有过人之处,难怪他惦念至今……”
兰荪遽然月眸一寒,“——是他派你来的?”
第2卷 第56章 结缘花御二
秋潋滟冷笑撇嘴,伸手解下了脸上面具。
一张妩媚含情的明艳面庞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令众人眼前一亮,娥眉横黛,媚眼如丝,浓丽美艳,仿佛是一朵怒放到极致的鲜艳桃花,透出丝丝浑然天成的勾魂慑魄的媚态,美则美艳绝寰,只是绝无丝毫端庄之姿,与清艳绝色的芍药花面具实在不搭。
她身后的黑衣人早已习惯了她的美貌,自然不惊讶,兰荪这边多半都是女人,而且也见惯了阴家姐妹尤其是兰荪的美貌,倒也不至于失态惊艳,青冥虽是男人,却更是见过无数风采各异的世界级大美女,平日做卧底时,身边围绕的女人虽不及秋潋滟的妩媚浑然,大部分也是这类气质的女子,何况这种气质的女子也不是他偏好的,当然也不会惊艳。
只有兰荪,月眸中闪过欣赏之色,不吝赞美,“果然闻名不如见面,秋二当家可比传闻中更加美艳三分。”
“秋潋滟一向自认容貌不差,不过和你一比,不论容貌还是气质都输上几分,秋潋滟不是输不起的人。”秋潋滟高高扬起娥眉,骄傲地道。
“……容貌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失去颜色,我们身为女人,本就不用在意容貌,只是,秋小姐的容貌,恐怕并不能引起心上人的惊艳!”兰荪注视着秋潋滟的妩媚面容,微笑摇头道。
秋潋滟蓦地收住笑,瞪向兰荪,“你说什么?”
兰荪微笑,月眸中闪过了然,“秋小姐的美貌气质,只怕不是他喜欢的那种。”
“你……”秋潋滟沉下了脸,“处境艰难还如此嚣张,不知韬光养晦,难怪得罪人而不自知,注定失败的命运!”
“他告诉你的?”兰荪默然半晌,轻声问道。
“你希望是他派我来的吗?”秋潋滟不答反问。
兰荪侧目看了青冥一眼,青冥冷静中带着十分的戒备,单手按在背后的刀把上,似是没有留意她与秋潋滟的对话,她心中微宽怀,明知是自欺欺人,却仍旧希望青冥真的不要往心里去。
“看小姐这架势,不像。”兰荪缓缓摇头。
秋潋滟咯咯娇笑着弯了腰,犹如杨柳扶风,在女儿国,实在很难碰到这样媚态十足的女人,“不错,算你有几分眼力,本姑娘我今日是来为咱们宫主报仇的,他武功高绝,武林中罕有其匹,却三番四次对你手下留情,这也就罢了,可你却毫不顾念旧情,下手狠辣,明明不是我们当家的对手,却屡次重伤他——我这个二当家的再不出手,当真让你瞧扁了花御宫,怎么样,有没有胆量接受我的挑战?”
兰荪上下打量了秋潋滟一眼,唇角缓缓勾起,“很多年没有人向本宫挑战了,也好,只不过,本宫从不和仗势欺人之辈交手,秋二当家,你觉得呢?”
秋潋滟妖娆一笑,妩媚的声音几乎勾动人的心神,“好啊,你放心好了,既然我向你挑战,我的手下们自然只在一边观战,只要你约束好你的手下便够了。”
兰荪清朗一笑,意态洒脱而无丝毫扭捏之气,“那好,本宫便和秋二当家单独挑战,点到为止,希望不至于伤了双方的和气。”
秋潋滟正欲开口,青冥沉声打断她们,“不行,秋二当家选在这个时候挑战,根本就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如果秋二当家不嫌弃,青冥愿意代为迎战。”
“是啊,主子,”驾着马车的天涯瞪着秋潋滟,“秋二当家明明是趁火打劫,咱们可不能答应。属下愿意代主子应战。”
“我不和男人动手。”秋潋滟笑眯眯地道,“好一张俊美出色的脸蛋,打坏了我可心疼。至于这位美人,你可没有资格与我动手……”
“青冥,天涯——”兰荪叫住怒而跳下马车的青冥和天涯,“退下,我与秋二当家一对一,很公平,你们不必大惊小怪。”
“但是——”天涯郁卒。
青冥咬牙看向兰荪,兰荪摇摇头,“我不碍事,左手亦可使剑。”
兰荪从马车底部轻轻抽出一柄寒光森森的长剑,左手执剑,剑尖下垂,腰脊笔立,微风扬起她的衣袂发丝,翩然飞舞,风姿高贵,面庞端肃而认真。
秋潋滟伸手从腰间抽过,那条缚在腰上的腰带便被抽了出来,竟是一条红艳艳的鞭子。
“可惜我的银雪鞭在昨晚毁了,不然和你的鞭子倒正好是一对。”兰荪注视着秋潋滟的兵器,轻笑道。
秋潋滟也不答话,右手一抖,红鞭顿时如一条灿烂艳丽的毒蛇,直扑兰荪面门。
兰荪却也奇怪,手中剑没有丝毫招数可言,只是径直往鞭上乱削,那鞭起先还敢靠向剑身,渐渐便越转越快,舞成了一团红影,中间穿梭着一道白光,红影与白光,却似乎总是隔着一只手掌的距离。
骑兵们将余下的黑衣人团团围住,那些黑衣人也不惊慌,只是注视着场中的两人,眼见兰荪与秋潋滟缠斗了好些时候,面具后的眼中也透出佩服来——秋潋滟的武功在花御宫仅次于宫主花紫陌,而兰荪仅凭左手便几乎和秋潋滟战成平手,功夫只怕在秋潋滟之上。
红影白光越舞越快,甚至慢慢靠近,就在即将相撞的刹那,远处的密林内蓦地传来一声尖利高昂的啸声,破空传来,缠斗激烈的两人霎时分了开来。
青冥瞳眸微缩,若有所思地看着兰荪。
秋潋滟握着红鞭,娇容微微出汗,媚眼中闪过不明情绪,看向兰荪,兰荪面色苍白,左手将剑杵地支撑身子,月眸中闪过一丝欣赏。
“三招之内,秋二当家便发现了我的秘密,果然了得,兰荪佩服。”
“……我这红鞭只要一靠近剑身,纵是金银丝裹缠而成,也必然会被你削断,你左手力大无穷,为何却从未听人说过?”秋潋滟盯着兰荪下垂的左臂,简直不敢相信。
方才的交手中,兰荪左手随意打来,劲风扑面,让她面庞痛得麻木,更几乎震掉她手中红鞭,她这才察觉,兰荪的左手竟然隐藏着极大的力量!
“右手可以凭借技巧取胜,左手却纯粹是天生神力,相比起来,我使用右手,对对方才公平,但我今日也是情非得已,希望秋二当家能够体谅。”兰荪笑道。
秋潋滟盯着兰荪,“你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使用过左手?”
若真是如此,这阴兰荪也算是具备君子之风了,难怪他多年来无一时忘记,只可惜,阴兰荪已经另有男人陪伴在身边——这个青冥与他相比,连她也不知道到底谁更胜一筹,想必阴兰荪心里也曾做过比较吧?
“在战场上曾使用过一两次,但是与人单个交手,你还是第一个。”兰荪坦言道。
“看样子,我今日真不该来。”秋潋滟撩撩散乱的头发,叹口气,“他比你更需要我去协助。”
“怎么?”兰荪听出了她话里的一丝异样。
秋潋滟抬起头,直到现在娇媚的面庞上才有了认真的痕迹,却透出浓浓的忧虑,“你猜对了,是他派我来的,他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说是前方密林中有人埋伏在那里,专门等着你们——他知你身受重伤,所以派我带人来给你们开路。”
兰荪顿时明白。
“找我挑战是你自己的主意,只是为了拖住我们,实际上你已经派人去了前方密林,刚才那啸声就是通知你的?”
骑兵队顿时一片震惊,天涯向身后一招手,两名骑兵迅速驰马纵向密林。
“不错,”秋潋滟点头,“但是,精锐好手都在我这边,他那边便没了什么人,正在养伤的他无人护法——”
“你说什么?”兰荪低喝一声。
“这半年来,一直有人在追杀花御宫的人,宫里已经有不少兄弟丧了性命,宫主本以为是你派人清剿,后来知道不是,最近,宫主似乎查知了是谁在背后与我们为难,却不肯告诉我们真相,总是面带愁容,这次派我们出来保护你,他身边只留了数人听候吩咐,我只怕……”
“他在哪里?”兰荪低声问道。
秋潋滟看了一眼立在兰荪背后的青冥,才回答兰荪,“就在前方的清流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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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流镇西头,巨大的落日映着烧红的天空,赤艳耀美,一处外观平常的庄前,兰荪扶着青冥的肩膀,面如死灰,怔怔地看着眼前烈火喷焰、浓烟滚滚的民房。
秋潋滟脸色煞白,领着手下黑衣人便冲了进去。
兰荪木然地看着被彻底焚毁的房子,僵硬地吩咐天涯,“去附近看看还有没有人烟,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天涯迅速领命而去。
半晌,秋潋滟重新冲了出来,披头散发,早已不复妩媚,浑身黑灰脏乱,满脸沮丧之色。
十名黑衣人迅速窜了出来,民房在他们的身后轰然倒塌。
“——有没有尸体?”兰荪颤声问道。
“什么都没有。”秋潋滟咬着唇,打着寒战,“床上血迹模糊,他,他不见了。到底是谁干的,是谁?”
青冥伸手握住兰荪冰凉而颤抖的手,“别急,天涯一定能问清楚的。”
兰荪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俊美依旧,可是面庞上却带了一种她说不清楚的感觉,不再时时刻刻都带着笑容,甚至冷漠得近乎疏离,却更让她感到亲近,仿佛,他的心的一角,已经不知不觉地敞开——
远远地,天涯拉着一名脏兮兮的老女人快速奔了过来。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身只知道这火是黎明是烧起来的,老身起床准备下地,突然看到一队一队的官兵从老身的地里经过,赶向镇里,老身害怕,就急忙准备回家,结果快到家的时候,看到那些人带走了几个死人,然后放火烧了这里,火一直烧到现在——”
秋潋滟面色一变,上前揪住老人的衣领,面容扭曲,“胡说,他们绝对不会死!”
兰荪微微踉跄晕眩,不可能!
青冥一把抱扶住她,转头严肃地问老人,“你肯定是死人?”
“老身没看清楚,只是那几个人都躺在木板上,老身以为他们是死人——对了,那些人脸上好像还戴着古怪的面具,老身没看清楚……”老人害怕得抖抖索索地拼命回忆。
“你可知道,那些官兵是从哪里来的?”兰荪稳住了心神,缓声问道。
“老身也不知道,不过好像是县里的人,咱们这小镇上的官兵们没有那么凶,也没有她们穿戴得那么光鲜。”
兰荪点点头,天涯会意,掏出一锭银子塞进老人怀里,“走吧,今天你说的话再也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否则你必然性命难保!”
老人本以为自己这回必然要送命了,谁知不但保住命,还得到意外的银子,千恩万谢,正要离去,兰荪突然叫住她。
兰荪紧紧盯着老人的腰带,月眸中有丝惊讶,“那是什么?”
老人的腰带边上,露出半截晶亮温润的玉佩,很眼熟的玉佩。
“这,这是……”老人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这是我在火场边捡的,这真是我捡的……”
天涯一把将玉佩拽过来,递给兰荪,兰荪凝视着这块玉佩,在落日的余辉下,玉佩面上凸起的‘言’字,格外醒目。
她也有一块相同质地形状的玉佩,只是她的上面,刻的是一个‘荪’字——猛地,兰荪单手用力,一阵刺耳的响声,玉佩顿时化为一掌粉末般的碎屑。
“只要他没死,我一定能够找到他。”兰荪紧紧地攥着玉佩的碎屑,冷冰冰地道。
“他当然没死,他绝对不可能死,你记住,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花御宫上下,会用尽毕生的精力追杀你们皇室人,你最好记住!”秋潋滟大吼。
“官兵?”青冥咀嚼着这两个字。
总觉得,一个看不见的阴谋已经成形,密密地笼罩向兰荪,他,应该在这个时候离开兰荪吗?
第2卷 第57章 金银易变一
嘉瑞三年春末,太子阴兰荪一改往年筑坝断水的策略,尝试开渠引水,动用西川数十万人力,亲自督阵,将子母河水分流两支,直插两岸西川平地,从而得以灌溉万亩良田,此工程由太子兰荪主持,从春末开始在原有的基础上动工,直到凤陵发生令天下震惊的“金银易变”事件,工程幸已收尾。从此,西川一代土地富裕肥沃,人丁聚集垦荒,荒僻的西川村落逐渐扩展成为女儿国仅次于凤陵的繁华城市,被后世誉为“天下粮仓”。
后世百姓们称这两条养活了代代子孙的水渠为“太子渠”,以纪念太子兰荪这造福万民的千古功勋。
嘉瑞三年六月,太子兰荪回到凤陵,主持审判了轰动五国的‘百官受贿’一案,以新任工部尚书白仪为首,牵扯进工部、礼部、刑部、吏部、户部、兵部共一百三十六名官员,抄出官员们金银珠宝地契房舍等家产无数。另此案又牵出前任工部吴尚书病逝一案,吴尚书竟似身中剧毒而亡,一时之间朝堂上疑云密布,女王雷霆震怒,下令太子兰荪,取得口供后将一百三十六人全部斩首,不累九族。
凤陵市口,一夕之间,血染长街,残阳如泣,百姓噤语。一百三十六颗高高悬起的头颅成为史页中的一纸噩梦,断送了无数读书人心中的仕途美梦。
太子兰荪,在同一年里,先立下赫赫功勋以利万民,又积下累累血债以震朝野,其功过是非,为后世人所争论不休。
据女儿国野史记载,被斩首的一百三十六名官员,其中一百零三名均为二殿下阴兰言之党,而‘病逝’的工部吴尚书实际上也死于言党手中,言党与太子党之争虽然由来已久,在当时却还未摆在台面上,但由于吴尚书之死,以及随后而来的工部克扣太子渠工程费用之事,损伤了百姓的利益和国家的根本,才真正激怒了一向为国为民的太子,终于爆发“百官受贿”这样的残酷冲突。
太子阴兰荪运筹帷幄,雷厉风行,残酷无情,言党在这次激烈的冲突中损失惨重,一败涂地。
百官贪污,是历代朝廷无法回避却又不得不回避的尖锐问题,此次太子一手捅破暗天,盖因皇位之争,已经在台面下冲涌到白热暴烈的巅峰,达到无可遮掩的地步,也预示着‘金银易变’事件已经在血腥的洗礼中拉开了序幕。
太子威焰赫赫,阴兰言兵败如山倒,举国上下,百姓朝官,都以为接下来太子登基亦是顺理成章之势。
只可惜,千里堤坝,毁于蚁穴。
八月二十七日,天气闷热,连一丝微风也没有,绿叶无精打采地耷拉着,碧瀛殿外色彩鲜艳的奇花异草,如今只剩一片深深浅浅的绿色。
碧瀛殿内,兰荪冷漠地垂着双眼,血腥的雾气汇聚在她俊美的月眸中,尚未消退,一百三十六颗血浸的头颅,让她彻底将兰言打趴在脚下。
人人都以为她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其实,还有一处让她无法抒解的心痛在督促着她——这些天来,她出动了金骑军的秘密情报网,还是没有找到他,他仿佛在人间蒸发了一般,花御宫上下全体出动寻找,依然没有消息,她实在不敢去想那最坏的结果。
她对他的心意已经不再像小时候,现在她的心都给了青冥,可是正因为这样,她更要找到他,她还没有补偿他,他怎么能就这样离开呢?
兰言只要一天没有交出他,她就一天也不会放松。
如今,银妃被贬入冷宫,兰言被软禁银丹园,朝中属于兰言的势力都已经土崩瓦解,短短一个月,犹如龙风过境,朝野清肃一空,只余下她阴兰荪的人,也让或支持她或保持中立的朝臣们皆对她由敬生畏,再不能如先前那般轻松。
没有人敢如此挑衅她阴兰荪,她可以是英明仁慈的君主,全心全意地治国安邦,但必要的时候,她也是可以淋漓尽致地扮演好暴君的角色!
只要给她喘息的机会,她就敢把天捅个窟窿。
兰言以为一些小阴谋小诡计小刺杀就能扳倒她,简直太天真了,一旦惹恼睡狮,那下场岂是小小的孤狼承担得了的?
人人都以为她彻底赢了,兰言虽然没死却再也不能站起来了——不,她了解兰言,她不以为兰言会就此一蹶不振,她们之间其实还没有完,但除非,兰言一口气将她挫骨扬灰,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否则,只要给她留一口气,她和兰言之间就没完,最终的胜负就不可能早早地定论!
兰言没有交出他,难道是为了保留一个有力的赌注?
此刻,女儿国的丞相傅玉楼低眉顺眼地站在碧瀛殿中央,粉白富态的面容瘦了一圈,凤目黯淡,神情微微憔悴,面向主位,却不敢抬头看向主位上懒散坐着的沉默深沉的兰荪。
她太吃惊了,虽然知道兰荪自幼出入战场,性格必有果敢刚毅一面,亦从傅玉枫处打听过兰荪威名赫赫的事迹,但兰荪真正运用起镇压式的铁腕,短短一个月就让朝野官员几乎全部换人,却没有引起国政上的任何骚动,还是让傅玉楼完全没有心理准备,震惊并且恐惧起来。
这种威临天下、弹指间改变江山命运的人,想掌控住简直不可能,她是不是把兰荪看得太简单了?
那么,面对这个她既不能掌控又曾毫不在意地故意挑衅的太子,她到底该怎么办?
“既然母皇属意我去,五国聚会我自会参加,有劳丞相送来帖子。”兰荪掂着手中沉甸甸的金帖,淡淡地道。
“那么,下臣请问太子准备何时动身?下臣也好下去着相关人等做好准备。”傅玉楼尽量放低姿态恭敬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