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妃倾国-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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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四大件,吃喝拉撒,吃,虽然只有中国菜和白米饭,但勉强还能接受;喝,最多只有茶,喝惯咖啡的他无比痛苦只能忍耐;拉,撒,要他怎么说呢?简直到了地狱!
没有纸(据说轩辕国有人发明了纸,但是奇贵无比,连女儿国的皇室都弄不到几张,更不可能奢侈地制成卫生纸了),上厕所成了老大的难题,最后,咬咬牙,奢侈就奢侈吧,他扯了一件带出来的单衣,勉强应付了几天,今天只剩下最后一块布了,可他还没有上厕所;再说到厕所,每次上完,他会被熏得半天昏昏乎乎,至于具体的恶心程度,他实在不想形容,免得连累到下辈子都咽不下饭——他的人生啊,从原本的刀光剑影香艳刺激一下子掉进了灰色臭烘烘的深渊!
是个男人就不要再自怨自艾下去!
今天,是他的客房包下来的最后一天,如果再没有想到如何生存,他就准备着流浪街头吧——嗯,听‘善良’的店小二偷偷告诉他,像他这样‘姿色上等’的单身男性,大白天行走在街上都有人抢,何况是充满罪恶的夜晚?
女儿国不是治安很好吗?
人高马大的店小二白他一眼,女儿国治安当然很好,可是无主的男人抢回家又不算犯法!
虽然这几天他满大街闲逛并没有碰到店小二所谓的强抢民男的戏码,但是,如果再找不到生财之道,他就等着成为第一个被饿死的情报员吧。
唉,他怎么就没有那个叫项少龙的男人幸运呢?别人一穿就穿出左拥右抱的艳福,而他,很可能面临着被左拥右抱的命运,同样是吃公家饭的,为什么他的命就比较苦——哀怨中。
溜达溜达溜达,这几天街上的气氛十分怪异,据说女儿国的太子要选妃了,靠,不会是选一大堆男人回宫伺候吧,彻底的肉麻中!
溜达溜达溜达,眼前突然多了几条影子,他慢悠悠抬起头,看到眼前肥得像猪一样的女人眼中的惊艳,以及瞬间蔓延过双层下巴的口水——呃,他今天早上没吃饭,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虐待他?
“哟,小公子,就一个人吗?”好——粗的声音。
小公子?他都二十四了好不好,在女儿国这里,应该算是老男人没人要了吧?
恶霸啊,不管是男是女,永远都有一副可憎的面容,他摇头晃脑地想到。
前世也不是没有女人主动勾搭他,但那些起码都是世界各国的精华美女啊,他当然乐意被她们勾搭上,可是眼前这个,恕他无礼,他觉得她最好到猪圈里去勾搭,说不定还能勾搭到一头美美的肥公猪!
电眼一闪,他绽起迷人的微笑,“这位猪——大姐,我跟家人走散了,你打算帮我找到家人吗?”
“那是当然。”女恶霸当然没想到自己竟然碰到了这么单纯好骗的美男,忙不迭地流着口水点头。
“可是,我不需要你帮忙。”青冥懒洋洋地道。
“你——”女恶霸一呆。
“小姐,这男人是在消遣咱们呢!”旁边有个恶形恶状的女家丁凑过来帮腔。
基本上,青冥是从不对女人动手的,哪怕是亲手抓到的女毒贩女间谍之类,所以无论眼前的女人多么讨厌,他都要忍耐,他是个有绅士风度的男人……
几个家丁一拥而上,想要靠人多战术搞定青冥,青冥被那股扑面而来的臭气一熏,理智刷刷地飞到了九霄云外,生怕被她们的臭气沾上,撩起衣服前摆,飞起无影脚,一脚把其中一个最壮硕的家丁踹得老远!
那恶霸一呆,连忙骂那群家丁们,“还呆着干什么?抓他啊!”
话音未落,青冥修长挺拔的身影已经来到她面前,眼前银色一晃,明晃晃的银针直接插进她身上的痛穴!
“哇——”一阵杀猪般的惨叫顿时打破了街上的平静。
路人之前不是没看到她们这里的状况,只是都秉承着明哲保身的至理名言,匆匆过去,连看一眼都不敢,此刻听到这无比凄惨仿佛热水烫猪的呱呱叫声,被激得顿时忘了恶霸的凶神恶煞状,纷纷抬头看来——
“还抓我吗?”青冥兀自微笑,酒窝,电眼,迷人得一塌糊涂,可惜此刻看在对方眼中却如同地狱修罗一般可怕。
唉,英雌救美的戏码怎么就没上演呢?果然他的命是比别人的命苦啊!
“我说啊,回去称称你的斤两再出来混吧,爷爷我在外面混饭的时候你们这些小太妹还没出生呢,敢惹你爷爷。”青冥继续笑眯眯地念叨,完全不顾对方那张肥猪脸上痛得发青的表情。
痛吧?呵呵,不痛他还不扎呢,总算出了最近遭到一连串打击挫折的恶气!
“小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她们已经知错了,就放了她们吧!”旁边,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青冥侧过头,是个五十上下、衣着朴素却贵气的老头,平和的双目中藏着似有若无的狡诈,似乎有些面熟的样子。
怪,他在这里认识人吗?怎么会觉得面熟?
轻轻拔出银针,那恶霸连滚带爬地带着爪牙飞也似的跑了,连狠话都忘了丢下一句,弄得青冥怪失落的。
不好玩,不刺激。
“看小兄弟的手法,认穴十分精准,是否懂得一些医术?”老头很殷勤地问。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古话是这么说的吧?青冥眸中闪过一丝精芒。
“略通一二!”
“太好了,那你有没有兴趣来我家?自从我儿子嫁人后,我家的生意就一落千丈,呜呜,再没有年轻貌美的补上来,咱家百年的声誉就要毁于一旦了!”老头变脸比翻书还快,眼泪更是说来就来,一点也不在乎是不是在大街上,行人纷纷侧目,仿佛他是十恶不赦不孝子似的紧盯着。
最后先脸红的是青冥,他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往自己身上抹的老头拽到墙角。
年轻貌美,老头不是个男老鸨吧?他目前虽然穷哈哈,可是也很有骨气好不好?
“你家是做什么的?”
“杏林世家!”老头遽然绽出一朵很——小女人的笑容。
青冥‘啪’的一声摔倒在地,面皮抽搐,他错了,他根本没有适应这里的性别颠倒,他还需要一生的时间好好适应……
第2卷 第19章 前尘旧事
凤仪宫里,雕梁画栋间熏香缭绕,华贵精致的偌大殿堂里,女王阴丽奇和太子阴兰荪正商讨着七日后的选妃大典。
雕镂繁杂的御案右首摆放着一堆堆的画卷,左首则是一杯清茶,一玉碟细点,茶早已凉透,细点也冷落在一边,女王正专注地审视着画卷里的人,以及他们的家世背景。
右下手的阴兰荪也好不到哪里去,她面前的案上同样堆放着大堆的画卷,只是她面前的多半都是民间选拔上来的全国各地有名的才男美男,她好不容易把第一等拔尖的画卷都看完,已经脖颈酸痛。
太子选妃固然隆重,但并非女王选秀,原本毋需如此大张旗鼓,只因十四年前女王阴丽奇于民间认识乔语,从此废除了选秀之举,乔语宠冠后宫至今,女王后宫除了在乔语之前进来的妃嫔,再也没有多添一人,朝堂重臣和民间富贾便少了一条重要而便捷的晋升之道,皆多有微词,长期以往,对女儿国的安定是不利的。
所以女王打算借这次选妃,为兰荪广选妃妾,以平息波澜,平衡家国情势,借此安抚一下朝臣和富贾们的情绪。
毕竟兰荪是下任女王,嫁给她其实也等同于嫁给皇上,朝臣富贾们当然大喜过望,拼了命要往前挤。
尽管兰荪在肚子里认为她绝对消受不了这些沉重的艳福,可是为了政治,为了大局,也为了自己的地位,她还是不得不同意女王提出的“意见”。
“兰荪,这次呈上来的人选大部分皆出类拔萃,各有千秋,连朕都难以定夺,不知你有什么看法?”女王从成堆的画卷中抬起头来。
“母皇,您要是觉得儿臣精力旺盛的话,大可以一股脑全塞给我!”兰荪愁眉苦脸地道。
女王噗哧一笑,“你这孩子,还会耍宝。”
“不耍宝不行啊,太累了,母皇,儿臣只是想帮母皇放松放松。”兰荪笑眯眯地,“要不,母皇,顺便帮兰言和兰书挑几个吧!”
女王斜了她一眼,“你认为兰言的侍妾还少吗?兰书身体都还没长全,你这个做长姐的倒有心。”
“我也是为她们着想,这次选妃办得太过隆重,儿臣只怕会让妹妹们感到失落。”兰荪微笑道。
当然,以兰言的性格,只怕绝非失落如此简单。
女王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挥手让伺候的宫奴女官们退了出去,整个大殿里,只剩下她们母女。
兰荪静静地看着女王。
“这次选妃,你心中可有太子妃人选?”女王轻声问道。
“儿臣但凭母皇作主。”
女王叹口气,锐利的目光似穿透般地注视着一脸平静的兰荪,这个大女儿,虽然冷静深沉,但为人处世时不时跳脱常规,有时候,连她都看不透她的想法,好比这次选妃,以平常兰荪的果毅性格,不可能任由她们作主,可是她竟连吭都不吭一声就答应下来,想当年自己选太子妃的时候也没有这么乖顺啊,被先皇逼迫到了绝境,才不甘不愿地娶了金华宫主,兰荪到底在想什么呢?
女王收回目光,冷静地道,“一妃二妾三常侍的配额根本不够,朕的意思,是在多加四名随侍,其中六名贵族子弟,四名民间子弟,你看如何?”
“……比我想象中好多了。”兰荪松口气微笑。
“太子妃——就宁云吧,朕看他颇有当年金华宫主的风范,相信你们能够相处融洽;至于二侧妃,一名就选兵部尚书家的公子越明归,据说他冷傲绝色,才名不在傅宁云之下,不会委屈了你,还有一名侧妃,朕给你一个自由名额,随你自己定;至于常侍随侍,有好几户实力相当,暂时就不定了,等到选妃的时候比较一下吧。”
女王的口气虽然是果断明快的最后结论,但最后总算比较随和,留了一个侧妃名额,兰荪脑中顿时不由自主浮现了青冥的影子……
不过,估计那个清高的青冥肯定不会同意就是了。
“宁云和明归出身一文一武,对你的未来必定有帮助,希望你明白如何对待他们。”女王别有深意地道。
“儿臣叩谢母皇。”
“不必,你既然身为太子,又深知自身的责任,比起母皇当年,做得好多了,母皇岂能不为你多想一点?”女王看向兰荪,似乎很感慨地道。
“母皇赞誉,儿臣深感惭愧,儿臣只是安守本分罢了。”兰荪谦虚得体地道。
“难得的便是这份安守本分。”女王眸光变深,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兰荪心头可有什么喜欢的人了?”
“……暂时对任何人皆没有特别的感觉。”
“朕记得,当年你很是喜欢右丞相家的小公子慕容月华,那大概是你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喜欢一个人,可惜那孩子命薄!”
兰荪心头一震。
“慕容右相犯有叛国重罪,早已全家赴死,慕容月华也已身首异处,况且慕容家罪不容赦,即使慕容月华尚在人间,儿臣也绝对不能与他有所牵扯。”兰荪垂眸冷淡地道。
“你明白就好!”女王紧盯着兰荪的面庞,搜索了半晌,终于松口气,却又叹息一声,逼了上来,“当年为斩了月华,你足足有一年没跟朕说一句话,从那以后,朕便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了。”
兰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脊梁笔挺,冷月眸直直地看向女王,丝毫没有回避,“儿臣那时年幼不懂事,不知轻重,顶撞母皇,请母皇治罪!”
“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呢?朕只是无意间想起往事,顺口一提罢了,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朕相信你对月华也早已没有了感觉。”女王淡淡地道,绕过御案,弯腰亲手扶起兰荪。
“谢母皇。”兰荪慢慢地站起来,膝盖因为刚刚凶猛的撞击,几乎痛得麻痹。
门外传来宫奴的禀报声,“陛下,玉华宫主求见。”
女王直起身,脸上漾起一丝淡淡的明悟,比凤仪宫的熏香还要朦胧,精敏的凤目瞥了垂手不语的兰荪一眼。
“明日你要去护国寺祈福斋戒,今天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终于,女王和颜悦色地道。
“儿臣告退!”兰荪恭敬一礼,面对女王缓步后退,直到门边,宫奴打开沉重精美的宫门,兰荪立在一旁,等乔语进来后,给乔语行了一礼,这才转身退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这次,她目不斜视,始终把眼光放在乔语雪白飘逸的衣角上,御案那头,两道犀利的眼光,正紧紧地放在她的身上。
沉缓浓郁的香气,侵蚀了她的嗅觉、视觉。
有一刹那,一股酸酸痛痛的感觉从心头窜出来,只是被她极快地压制了下去。
第2卷 第20章 月夜情迷
良辰美景奈何天,如果不是女王提起了这个人,她早已经忘记了吧?
人,最擅长的不是记忆,而是遗忘。
十年前,她不过六岁小儿,能懂得什么真情真意,即使曾有过那刹那的心动,也来不及成长为茁壮的情根。
与女王斗气一年,险险使她丧失了一切,那时候她天真热情,不懂人情事故,也不想懂,她不知道原来看似温暖热闹的亲情在皇家其实那么淡漠,只要她稍微处世不谨,或者不听话,或者耍点属于孩子的脾气,就会失去母皇疼爱的目光,就会失去母皇给予她的一切,甚至失去仿佛属于自己的生命。
乔语的话至今犹在耳边,“你母皇的心中只真心疼爱过兰书,至于你,身为女儿国的下一代储君,只能认清现实,在你没有任何力量抗衡的时候,你唯一要学习的就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命,别说月华,就是你父后的性命,也不在你要保护的范围内。”
“那我,又该如何保护自己,甚至终有一天,能够保护父后,保护你?”
记得那时,她泪涟涟地询问乔语,乔语告诉她——
“你如今软弱无力,若要实现心头的梦想,只能拼命充实自己,获得力量,去向你母皇低头吧……”
如今的她,已不再软弱,可是那道让她压抑的童年光彩一瞬的彩虹哪里去了?
金丹园里,天涯领着一名老人悄悄进来,却看到兰荪罕见地沉默着,若有所思,若有所待,若有所失。
天涯悄步走近,正要出声呼唤,兰荪突然回过头来,冷月眸中如剑的厉芒直射向天涯,天涯心头一跳,顿时止住了脚步,再也不敢踏前一步。
兰荪直直地看着天涯,半天,才淡淡地回神,“是你啊——”
“属下冒昧打扰,该死!”天涯只觉脊背发凉,兰荪近年的随和让她有些逾越分寸了,幸好——今天之后,她绝对不会再犯这样致命的错误。
“什么事?”
“乔老爷子求见!”天涯轻道,仿佛怕吓着了兰荪,又仿佛是怕吓着自己。
兰荪忙站起来迎向乔参,边向天涯抱怨,“怎么不早说呢?来了我金丹园竟然让老爷子等,可不让老爷子笑话?”
天涯低下头,乔参上前一步,满脸堆笑,“殿下平易近人是百姓的福气,可是老朽不能不知规矩,天大人也是为了保护殿下,请殿下息怒。”
兰荪斜了天涯一眼,“看在老爷子为你求情的份上,本宫就不追究了,下去吧,给老爷子泡上今春新下的凤尾茶。”
“凤尾茶乃是茶中极品,陛下也只得了四罐,送了两罐给殿下,老朽饮用只怕糟蹋了。”乔参有些心疼地道。他的生活一向朴素简单,迥异于女儿国奢靡的风尚,听兰荪提到万金一罐的凤尾茶,只觉得浪费至极,心头飕飕地疼。
“上次兰书来我这儿,死乞白赖地,我才把一罐送给了她,这剩下的一罐,可是专门用来招待老爷子这样的贵客的。对了,老爷子进宫可曾遇到兰书?”兰荪笑吟吟地问道。
乔参老眉一耸,“遇上她,老朽哪里还敢来打搅殿下?”
兰荪哈哈大笑,“老爷子还是一如既往地爽快!老爷子最近过得如何?看您气色红润,眉舒眼畅,想必是家事和谐,子孙孝顺了?!”
“托殿下的福,老朽的确在小辈中得到一名天赋异禀的奇才,老朽原本预备培养他接老朽的衣钵,不料他却适应良好,无师自通,短短半月,过手治疗了数名不治病人,名声大噪,直追当年玉华宫主的盛名,老朽后继有人,欣慰安慰至极。”乔参笑眯眯地道。
兰荪月眸微闪,笑容灿烂如花,“老爷子,名声过盛未必是好事,难道你不怕如玉华父妃那般的洪福再次降临乔家?”
乔参一呆,“陛下后宫名额已满,而且陛下已经十四年未有选秀之举……”
他越说越小声,汗水悄悄渗出,想起了三日后的盛典,陛下是不会选秀了,但是眼前这个殿下却有可能……
呜呜,他好不容易才发现了一名百年难得的衣钵传人,难道又要拱手让人?
“本宫只是随口说说,乔老爷子不必当真。”
见乔参脸色阴晴不定,兰荪一笑,扬起衣袖大幅度明快转身,仿佛要将什么难以割舍的东西抛开一般,潇洒而决断。
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
也许,青冥之于她,也不过是第二个慕容月华罢了。
断瓦残橼,异常萧瑟,鸽翎蝠粪遍地,曾经精致朱红的外墙半塌半毁,青苔漫生,月影泠泠,枭鸟残嚎,越往里走,越是难以下足。
这是当年那个辉煌的慕容家吗?
园中荒草没膝,树影奇形怪状,张牙舞爪,仿佛死守家园不肯离去的冤魂般,不远处她曾经无比熟悉的六角凉亭在月色和暗影掩映下,半露半隐,残损的轮廓已经少了两角。
凉亭深处黑幽幽影憧憧,似是站了一条颀长的人影,兰荪心头顿时起疑,加快速度再往里疾走几步,那黑影蓦地一动,兰荪立时戒备,却不料耳中突然听到“扑拉拉”的乱响,还未反应过来,劈头盖脸飞过来一阵小眼中齐齐幽光闪烁的蝙蝠,惊了兰荪一身冷汗。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背后,传来一声轻问,兰荪心头顿时剧跳,继而惊喜地转过头。
“是你?”
月光下,门口那条似乎沉默良久的修长身影,一步步走向她身边,一张英气迷人的面庞缓缓从阴影中露出来,五官深刻地交错着光与影的魅力,但那双璀璨的电眸不但丝毫没有在黑暗中淹没,反而更绚烂如神秘星空,却少了一份生气,多了一份深沉。
原来,白天里俊美耀眼风流放肆的他,其实更加适合夜晚的风格,那看似不曾经历世事的俊美脸庞在清冷的月光下慢慢辐射出神秘的魔魅诱惑,只有人生阅历丰富曲折的男人才能拥有这种经历千年锻炼的精粹灵魂,一丝白天看不到的冷漠沉静和成熟倦怠冷冷地萦绕在他周围,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才是他真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