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财女-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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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起来也真是可笑,我前世时生于大富之家,如今倒穿到一个穷的只剩下精神的人家。以前,钱对于我而言,仅只是个数字概念而已,我的生活里充斥着其它的东西,也从未为钱而活过,现在恰恰相反,我整天想的,就是如何争钱,如何让我们一家人活的幸福富足,你是老天格外开恩,我大概是前世活的老天也看不下去了,于是决定让我吃点苦来着,要不对那些整天为了生活而四处奔波的人而言,也太不公平了。”
“所以你整天劳心劳力,为钱奔波,却也心平静气,乐在其中?”陆十七笑问。
“也可以这么说吧。”
陆十七笑笑,还要再说,簧儿已跑了进来,身后跟着个店小二,手上的托盘里果然托着壶酒。
原本支开簧儿,就是为了方便说话。此时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忍住话头,等店小二出了门,八娘笑道:“要我说,你可能想个法子,造出真正的酒来?”
此时的所谓酒,其实和后世那种米酒类的酒也差不多,度数有限的很,很多果酒,完全可以当饮料喝,陆十七摇了摇头:“又不是好什么好东西,弄那个做什么?就这样的酒,咱们大宋国的男人已经为之疯狂了,若是真真制出高度酒为……我又不缺银子。”
“十七叔,”簧儿听着两人的话,看着桌子上的酒壶,奇道,“什么是高度酒?你们说什么真正的酒,难道这个不是酒么?”
“呃,”两人对望一眼,陆十七揉了揉簧儿的头,笑道,“这个也是酒,我和你八姑姑说的,是一种更辛辣的酒。”
为了孩子以后正确的人生观,陆十七决定实话实话。
好在娃太小,还没到对酒热血沸腾的年龄,也就一门心思去吃点心,不再理这两个大人了。
八娘和陆十七当着簧儿的面,也不再乱说话,好在店小二上了饭菜,竟然还是银珠米,一碗碗晶莹剔透的如白玉一般的米饭摆在眼前,三人都提了筷子,大块朵颐,一边吃,八娘一边道:“咱们饭庄过不了多久也要开业了,咱得取人所长,弃人糟粕,最近有空,得多出去外面吃吃饭,取取经。你觉得怎样?”
那些饭庄酒楼,陆十七似乎还真没哪家有名气的没去过,但他去过没用,负责菜点的八娘没去过,听了这话,点头称是:“你有空的话,去寻你四姐姐,到时候我带你们一道出去就是了。”
八娘又说起武家的寿宴从他们这里订席面的事情,陆十七听了也觉得是个好机会,叮嘱八娘好生准备,定要一炮打响。
八娘一边仔细品味着人家的菜色,一边道:“十七哥,这米不错,咱们能不能买到?以后饭庄里就用这银珠米做饭。”
“我们南丰也有,不过不如南城县多,且南城县麻姑山中产的成色更好,要买倒也不难,只是费些事罢了,反正不远,到时候买些就是。”
八娘这才想起上早说起的木材的事情,就问陆十七:“十七哥,我听四姐姐说,你伯父陆翰林有同年如今任福州那边的转运使,能不能想办法托伯父大人帮着介绍一二,我和武家姐姐想开个木器行,需要进口的木材。”
陆十七露出为难的神情:“这还真不容易,你应该知道如今大宋与周边国家很少木材交易,除非你大量收购,价格也得适合,否则别人不会放弃高利润的产品帮你贩卖木材的。如果大量收购,就是武家,也未见得能积压得起那么多的资金。哪怕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伯父,你也知道他虽很疼我,不过却很少支持我做什么事情的,从来只当我是胡闹,尤其是木材贬卖这种事情,他只会当我不务正业。”
一边说,一边露出苦笑。
八娘丢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心道这还不是你自己整天不务正业造成的,想到这里,便好奇的问陆十七:“满大宋,尤其是咱们东南路,再尤其是江西,学风之盛,全国别地完全无法相比。家家以子弟不学为咎,不文为辱,全国的二百多所书院里,咱们江西就占了八十所,三分之一还多,这般得天独厚的条件,十七哥你为何不愿从学?要知道,这个时代,虽不至于如赵室大宋一般重文轻武,但文人的地位,的确优于其它阶层,如果你能中个进士的话,至少可以深入主流社会,成为其中的一员,要知道,大宋文人,谁没有紫服金腰的梦想?且你伯父又是翰林学士,你为何却不愿意读书?”
“这个……”陆十七喝了盅酒,笑道,“以后方便时再说吧。不过我们家如何也无法与你家相比,你祖父可是我们南丰第一位中进士的,曾家堪称是进士之家,祖父辈七人,父辈六人,如今你那几个兄弟,将来更是……曾家若是说历史上的第二文人之家,只怕谁也不敢再称第一。”说到这里,陆十七默了下来。
八娘这才突然想起自己惦记了多少天的事情,想问问陆十七。其实只要是个读过书的人,谁还能不知道唐宋八大家?她家二哥,她私以为必是曾巩无疑,因此很想问问陆十七对历史上的曾巩是否了解,可正如陆十七的沉默一样,有簧儿在此,她也没法儿问出口,只得也默了下来,但心里的疑问,却如那蚕吐的丝一般,不停的往外冒着,折磨人的很。
真想再找个机口把簧儿也指派出去。
但如今人贩子可多的很,她也不敢大意了。
很快吃了饭,因簧儿午后还需去学舍里上学,八娘也不敢久留,吃完饭,就拉着簧儿与陆十七告别。
陆十七的神情也比刚来时开朗很多,因她一个小丫头带着个小童在路上走也不放心,好在也不远,就两他们回曾府。
路上,八娘还是问道:“十七哥刚说的事情,当是和柳姑娘有关吧?”
第一百零四章节 纯属误会
陆十七郁闷的点了点头:“我从前,救过她一次,你也知道一阙好词对于一位歌妓的重要,要不柳三变,就是那个白衣卿相的柳永,你女孩子柳永总知道的吧?要不他也不会被全大宋的歌妓们追捧。偏我那次手贱,不但救了她,写了首词给她,还是李清照的一剪梅》,也是当时喝多了,再加上那救命之恩,后来……”
红藕香残玉箅秋。轻解罗棠,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陆十七一边说着,一边苦笑摇头:“若早知如此,当时何必……卧糟,抄袭果断是要遭报应的,我统共就脑子一热无耻了这么一次而已,哪里知道老天要和我开这么个玩笑。”
“那十七哥你喜欢她吗?我是说,爱。”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八娘觉得,毫无疑问,哥们确实是有点手贱。这下可不真是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了。
陆十七默了默,怅然道:“我不知道算不算爱,但,喜欢是肯定的。可我不过是个生活在主流社会里的男人罢了,不管我是否认同这个时代的价值观,但毫无疑问的是,我必须在人群里生活,所以,我无法打破这样的社会规则,就算同样不能服从,我亦不想与之为敌。而把一个自己喜欢,或者,或者说是爱的女人迎回去作妾,连娶都不算,只是作妾,然后再心安理得的娶另一个女人,与之同枕共席,八妹,不管你能不能理解,我确实是做不到。”
八娘觉得作为女性,站在女性的立场上看待这个问题,她确实是太理解了。甚至有为陆十七这翻话击节鼓掌的冲动。
但陆十七说的确实是问题的症结所在。他和她都无法解决。
退一步而言,难道因为这个,就一任自己喜欢的女子流落风尘,不闻不问,那是一个男人负责任的表现吗?这个答案,两人心里都清楚的很。
若只是普通的女子出就罢了,可偏柳如水不一样。
她是那般的清华高洁的女子,就算她生于污潭之中,也掩不住她身上的高华清贵,不怪陆十七这样的公子哥儿,也会对她支了真情。可,她这样的人,又怎会任自己被男人作为替补,而屈居别的女子之下并与之共侍一夫?那又何尝不是对她的一种污辱?
八娘惟有一声叹息,安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兴许以后有办法呢?”
她自己也知道这种话有多苍白无力。
好在到了曾府门前。陆十七与八娘告别,小簧儿这顿饭吃的十分满意,虽然一路上八姑姑与陆家十七叔说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懂,却也不影响娃的好心情,见陆十七要走,跟在后面笑问:“十七叔,你说下回带我去麻姑山玩的事儿,可算数?”
陆十七回身笑道:“算,你十七叔这人没别的优点,惟言出必行尔。”
死样,还拽文了。八娘心中暗暗笑骂。
可看着他正午的阳光下,那一身艳红的身影,又觉得孤寂的很,心中不免微凉。长长叹息了一声,才携着簧儿的手,回身拍门。
老黄伯把两个让进院里,笑道:“老爷中午回来了,还问八娘你了呢。”
“我爹回来了?”八娘喜道。
“回来了,这会儿怕在内屋里歇着呢。”
八娘便搀着簧儿先去洗了手脸,这才去见老爹,等两人行了礼,簧儿自去学舍。
曾不疑对自己的女儿是越看越满意,见八娘上前依坐在他身边,笑问道:“八妹儿,你娘说你和你陆家十七哥去外面吃饭了?”
“嗯,刚好有事儿要商议,簧儿见我要出门,也要跟着去,就带了他一道儿去了。”八娘回道。其实哪里是簧儿跟着要去,分明是她怕人见了他们孤男寡女的,传出不好的闲话,坠了自家清贵的名声。
曾不疑想着陆十七那英俊不凡的样子,私心里其实对这小子挺满意的,虽说这小子无心仕途,但这些日子看来,却也是个务实肯干的人,虽外表一副风流倜傥玩世不恭的样子,但本性却不坏,别的不说,光对农事的那份认真,就该叫多少文人起敬。
又和八娘合得来,虽然年纪差了好些,不过六七岁也在能认可的范转内,若是和八娘能成一对儿,倒是个好事。彼此知根知底的,陆家的门庭,也没算亏待了八娘,且八娘这性子,也就陆十七这孩子能与她合得来了,再则陆家虽是大户人家,到时候小两口子成了亲,也可自立门户,上面也没有公婆,八娘也能得些儿自在,这般一思虑,更觉得这是门难得的好亲。
就笑着问八娘:“八妹儿呀,你十七哥与你可还合得来?”又觉得这话问的有些不好,忙补救道,“生意上的事,没什么分岐吧?若是有,得有商有量的,可不要闹什么意见,叫人笑话了。”
“没什么,我们处的挺好的。”才这会儿,陆家十七哥就直接化身成你十七哥了,八娘答完,才觉得自己老爹刚那几句话问的有些不对味儿,自己答的就有些更不对味儿了。
抬眼看了一下老爹,却见老爹正捻着那三寸美髥,笑的意味深长,一副十分满意的样子,当时就警觉老爹大概是话中有话。
她欲哭无泪,很想和老爹表白一句:“爹,我和陆十七果断是纯洁的男女关系呀,您老可以别乱点鸳鸯谱不?”
八娘心思一转,计上心来,装着无意的笑道:“爹,我早上去寻陆姐姐玩,听陆姐姐说陆翰林和陆大夫人,正帮着陆十七议亲呢……”
“什么?议亲?”曾不疑腾地的从椅上站了起来,自己好不容易看中的女婿,岂能叫别人捷足先登了?不行,这事儿得找陆兄好好说说去。如今这世道找个好女婿他容易么?
要说大宋的父母当真强悍的很,看中的女婿,下手那是快狠准。别的不说,每年春闱放榜之时,满京城里有女儿的人家那是倾巢出动,候在皇榜这下不干别的,就为一件事,抢女婿!!!
有强盗水平高的,自是提前摸底,定点守候,一量确定看中的士子上了榜,下手迅急有如雷电,此士子一旦出现,立马下手,先抢回家里去再谈,省得被别人抢了,谈都没得谈。
而那事先没打探清楚行情,摸了参考的士子底的,或者是打探也打探了,可看中的人选叫别人捷足先登了的,没关系,不是还有别的高中了的么?找那看得顺眼的,先捞一个家去再说。
而那些抢不过别人的,没事,总有没被抢走的吧?余下的老弱病的(残的肯定没有,大宋官人仪表很重要,你丑不要仅,残了肯定不过关)也先抢回去,甭管你先婚没婚,婚了也没啥,不是可以和离么?
于是乎,那一天,当强盗是光荣的,你当了强盗却抢不到人,才是可耻的。
结了婚的也未必安全没有市场,只要双方条件得当,回去和离另娶的也大有人在。故而,只要礼部那一年取进士,大宋那一年的离婚率铁定了是如那君子竹般节节高。
曾不疑虽说对自己家的女儿自信的很,不愁找不到好女婿,然,看中的女婿被别人抢了,却让他觉得他那颗骄傲的老泰山尊严受了到了严重的挑衅。
“陆长卿这混小子,亏得老夫觉得他还不错。”曾不疑怒道,“八妹儿你安心在家待着,帮你娘照看些十一妹,爹这就去陆府上一趟。”
八娘这回真傻眼了,眼争争看着老爹拂袖而去。
她很想伸出双手,抱住老爹的双腿,哭道:“爹,女儿不是那个意思呀爹,女儿撒个小谎,其实只是想告诉您老人家,陆家亲爱的十七哥,他和女儿只是老乡兼合伙人的关系,真心无关男女情爱呀爹。”
眼巴巴看着老爹出了门,八娘想起武林外传》里的一句超拉风的台词:驶如急风,迅如闪电。
八娘发誓,她这辈子再也不说一句谎话了。原本是为了解围,告诉老爹别惦记陆十七了,现在倒好,把自己给套住了。
谎言这玩意儿,果然很坑爹。
若是陆十七明儿拿这事儿来笑话她……算了,她还是找块豆腐撞死自己得了。
第一百零五章节 说服失败
八娘垂头丧气的进了内屋的门,朱氏正忙着收拾屋里堆放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见状关心道:“八妹儿,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不高兴了?簧儿呢?”
“簧儿去学舍里了。”
“可是饭庄的事情不顺利?”
“噢,不是娘,”八娘怕母亲担心,强打起精神,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朱氏,“娘,你说我才十二岁,翻了年也就十三,爹为什么总想把我嫁出去呢?是不是你们嫌弃我呀?”
朱氏放下手中叠好的衣衫,拉了八娘到跟前,笑骂:“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家里这么多孩子里,你爹爹顶疼的就是你,你说这话,也不怕他听了伤心。就是这会儿想着给你说亲事,也是为了给你找个好婆家,以后生活的好些罢了。这女子出了嫁,可不比在娘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你又是这么个跳脱的性子,比你出嫁的四姐姐,还有你六姐七姐都不如,娘和你爹提起来,不知操了多少心。”
父母亲有多疼她,八娘不是不知道,可想到嫁人的事,难免抑郁,如今又闹了这么个笑话,跟老爹没机会说清楚,可跟娘应该好好说说,要不然两府上的老头真把她和陆十七的亲事给定了,那才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便道:“娘,爹也不知怎么了,就想把我陆十七给凑成一对儿,现在已经跑去陆府上找陆翰林说亲事去了。可我和十七哥,真心只是朋友关系,我把当他当自家哥哥一样,他也把我当妹妹而已。娘,你能不能劝劝爹,别想着把我这么早嫁出去呢?再说了,前头不是还有王家的十四郎么?要是我们和陆家订了亲,人家王家那边不会有意见?”
“八妹儿是看那王家十四郎不错?”
这都什么和什么呀?
八娘想仰天长啸。
“不是啊娘,我就这么一说,那王彦深,我才见过一次而已,话都没说过两句,我哪里知道他错不错的?我是说,总之一句话,善儿现在不想嫁人。而且明明前头二哥答应我的,不会这么早将我嫁出去,你们要是非逼我嫁人,或者订亲事,我,我就绝食。”
朱氏听了这话,是又好气又好笑。
但看八娘纠结的一张小脸,还是耐心劝慰道:“你二哥的意思可不是叫你不嫁人,只是好好替你看着罢了,再说什么绝食的话,那是该当着父母面儿说的么?你这当真是要戳你爹和我的心窝了。以后绝不能再说这样的话了。”
八娘点了点头,也知道在古代,自己这话着实有些大逆不道。
“好了,你爹和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再说哪有女子不嫁人的,这会儿不先替你看着,难道要等你到了年龄,再两眼一抹黑的乱抓?又不是这会儿就将你嫁出去,不说别的,我和你爹还舍不得呢。你也别乱想了,听话。”
“娘,”八娘依在朱氏的怀里,“你和爹这么疼我,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我怎么会不知道?可是陆家的十七哥,善儿真的只是当他如自家哥哥一般的,你劝劝爹吧。”
陆十七朱氏也是见过几次的,谈吐不俗,长的又好,难得的是家世不错,又和八妹儿处的来,当真就定了陆十七,也是好事儿,再说八妹儿现在才十二岁,哪里懂什么男女之情?她说当哥哥,未必就不是喜欢的表现。因此朱氏也没在意,见她求的可怜,笑道:“娘知道了,回头跟你爹爹说就是了。”
八娘哪里晓得她娘这翻心思,只当应了,高高兴兴的起了身:“我就知道娘你是最疼我的,我来帮你收拾衣衫。”
看着女儿在眼前转来转去,朱氏不禁莞尔,摇头笑了笑,就抱着十一妹去了屋外晒晒太阳。
直到了快歇灯的时分,曾不疑才心情大好的回了府,八娘原还不放心想去看看,她这一下午可是过的忐忑不安,却被七娘按住了:“早些儿睡吧,不用说,爹这会儿才回来,也定然喝多了。就是去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如今夜里冷的很,别给冻着了。”
八娘一想也是。
前头朱氏端了洗漱用的水来,帮着曾不疑收拾了一翻,又给他泡了茶,笑问:“看老爷高兴的样子,可是有什么好事儿?”
曾不疑一边喝了茶,一边满意道:“去陆府里找陆兄说了咱们八娘和十七的亲事,我们家的女儿,他陆家还能不愿意了?陆兄当时就与我定了下来,还说什么难得我不计较他家十七郎的名声,愿意把女儿嫁给这小子,要说我,陆兄精明一辈子,在自家的子孙上头,可是个糊涂的,就十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