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财女-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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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娘边说,边落了伞,交给苍耳在柜里收了,这才想起身后还有两个客人,便对陆十七道:“十七哥,这两位客官是来用餐的,你招呼一下,我去厨房里看看。”
一边说,一边又跑到门口,刚入门的时候,忘了脚上沾了雪,便跺了跺脚上的雪。
陆十七被她逗笑,摇了摇头,这才看着那位公子,笑道:“客官是要用饭?”
“是,不过除了用饭,还另有一事,不知曾家的八小姐可在店里?在下寻她有些事情。”
陆十七挑了挑眉。
打量了狄咏一眼,才指着跺完脚上的雪,正往里去的八娘道,笑道:“公子是要寻她?那位便正是你要寻的曾八小姐。”
又冲着八娘叫:“小八,这位公子寻你呢。”
你才小八,八娘对这称呼很是怨念,从前也没听他这么叫过自己嘛,转过身,先瞪了陆十七一眼,这才问狄咏:“请问公子尊姓?不知寻奴家何事?”
奴……家?
这两个字简单亮聋了陆十七的耳。鬼丫头什么时候,也学会自称奴家了?
却见那位公子道:“在下狄咏,受友人柴正纯所托,给小姐送些东西,”一边说,一边转身,对身后的小厮道,“去车里,把厢子搬来。”
“柴十九?”八娘都快把这么个人,给忘到脑后去了。狄咏提起,也十分意外。
狄咏点了点头,又从袖中掏出封信,递给八娘,道:“这是柴兄托我送给小姐的信,还请小姐收下。”
八娘微皱了一下眉头。
柴十九这是什么意思?给她写信?且还叫人送到了铺子里来。
拿着信,问狄咏:“请问狄公子,柴十九来了临川?”
狄咏大概是知道她与柴十九的关系的,见她一口一个柴十九,倒也没有意外,只回道:“没有,因我来建昌军公差,柴兄知晓后,顺道托我送来的,我因有公差在身,只到今日才得了闲,又听说八小姐在这里开了铺子,因不便去府上拜访,这才给送到了铺子里来,还请八小姐见谅。”
八娘点了点头,道了句“有劳了”,便请陆十七请了狄咏坐下。自己则转身穿过前堂,入了后院,并对店里的伙计道:“一会儿客人的厢笼到了,给我抬到后院去就是。”
自己则先去厨房里巡了一圈,这才回了她休息的屋里,拆了信。
叫八娘意外的是,这千里迢迢送来的信,廖廖数语,不过是询问别后之情,又略提了自己在京中的事情,别无其它,对那帮他送信的天人之姿的狄公子,也是只字未担。
直到陆十七亲领着伙计们抬了那送她的大箱笼,八娘这才傻了眼。
若大的箱笼,长足有五尺,宽也足有三尺,这得是送多少东西这用得上这么大的箱子呀?
待两个伙计并狄咏和小厮和车夫把箱笼抬进来退了出去,八娘才把信扔到桌,上前开了箱笼,里面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几匹云锦,几匹蜀锦,还有那千金难寻的一匹的蜀锦珍品灯笼锦,再还有两张一红一白极为整齐的貂皮,并一张漆黑发亮的狐皮,另则是些杂书和京里流行的小玩意儿宫花,彩珠等物。
八娘盒上箱笼盖,那些书和小玩意儿也还罢了,可那名贵的贡品锦缎和皮草,叫她如何收下?
陆十七并不知道狄咏口中的柴正纯是何人,见了这一箱东西,问八娘:“那柴正纯是何人?从前可没听说过你有这么一号朋友,出手可够大方。”
“我四哥五哥的同窗,京城人士,五月时我随我爹去临川,他路上搭了我们雇的船,这才见着的,因是四哥和五哥的同窗,我祖母怜他一人在外求学不易,时常会送他些吃食,一来二去,这才同我们家熟了。”
却没有提柴正纯可能是亲王之子郡王身份的事情。
八娘这才想起,以柴十九的周到,不可能单给了她一封信,便又重新开了箱,翻了翻,里面果然还有封给父亲的信,这才放了心。便问陆十七:“那位狄公子呢?”
“在二楼寻了处小些的雅间,安顿了他主仆三人,怎么了?”
八娘摇了摇头,道:“十七哥陪我去一趟,这些东西,太过贵重了,也不知柴十九送来什么意思,我去问问那位狄公子。”
陆十七想起八娘那句“奴家”,只觉得牙都酸倒了,笑道:“我这牙还得留着好生吃饭,酸倒了可不行,我可不愿意跟着你去受那罪,要去自己去。”
“关你的牙什么事儿?再说陪我走几步路,受什么罪?”八娘奇道。
陆十七哼了一声,才笑道:“奴家?我说八妹,你还能再酸些不?平常也没见你在我们面前称什么奴家,咱们大宋女子的谦称儿,实在不怎么适合你这位优秀的穿越人士。咱能不装不?哥觉得你从前一派自然大方的范儿,就挺好。”
八娘想起自己一早上念图那点儿美色丢的丑,不由红了脸。
第一百二十二章节 龙阳之好
“这不是好不容易见着个美男,咱也得端着些么?”八娘嘿嘿一笑,“再说了,我又不认识他,不自称奴家,人家当我们曾家没教养呢。”
陆十七心道就你这样的,实在和人家曾家的教养没啥关系:“孩子,什么叫好不容易见着个美男?贪心可不是个好习惯,你家几个哥哥咱且不说,”陆十七指了指自己,“就你十七哥这样的,难道不算美男?还是你这么快就审美疲劳了?不带这样的啊。咱还有几十年要过呢,就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我都没嫌弃你。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跟别的哥们装淑女?”
这货哪天不贫都过不下去。
八娘懒得理他,只瞪着他问:“你到底陪不陪我去。”
“陪。”陆十七一笑。
他也好奇这俊美不凡通身英伟之气的狄咏,到底是什么人。
见陆十七去而复反,且还跟着曾家八小姐,狄咏放下筷子,拿了边上叠放的整整齐齐的餐巾抹了抹嘴,才笑道:“二位请坐。”
待陆十七与八娘双双坐下,狄咏才对陆十七道:“刚才忘了请教兄台尊姓,实在失礼。”
陆十七抱了抱拳,跟着笑道:“不必客气,倒是我们打扰狄公子用膳了。在下姓陆,名长卿,乃是曾八娘的未婚夫婿,因八娘有些事情,想请教兄台,又觉得男女私见,不合礼数,这才请了在下作陪,还望狄公子勿要见怪。”
未婚夫婿?
狄咏打量了两人一眼。
一个是一眼看过去,就觉得透着慵懒之气的风流公子,一个是长的只能算是清秀可人的才这么点大的小丫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这两人竟是一对未婚的男女。
一早初见时,八娘盯着他的眼光,实在与京城里那些女子看他的眼光无异,让他很不喜,后听她家车夫叫她,才怀疑这小丫头,应就是他要找的曾家八小姐,柴十九心心念念着的人,且跌倒在地的样子,也实在可笑,瞪着他的一双秀目,也不见了初看他时的迷乱,那丝不喜,才丢了开去。
他实在想不出,这样泛善可阵,丝毫没有什么叫人惊艳之处的曾八小姐,怎么会被柴十九那眼高于顶的家伙惦记到现在,并且,人家还是有了夫婿的。且这姓陆的,看着慵懒随性,一副风流不羁的样子,但神情之中偶露的那份洞明,却逃不过自己的一双眼。
狄咏挑了一下眉,点了点笑,笑道:“失敬,只不知八小姐有何事要问,在下定知无不言。”
“也没什么要问的,”八娘在他含笑的注视下,依旧有心跳慢了半帕的感觉,轻咳了一声,深吸了口气,觉得心跳正常了些,才继续道,“只是狄公子捎来的东西,八娘看过,实在太过贵重,八娘不好就此收下,因此还望公子能带回去,还与柴十九。他的美意,八娘心领了。”
狄咏摇了摇头,笑道:“在下只怕不能从命,一来,正纯兄在我临行前特地叮嘱过,那些仪礼,乃是为报答当初在临川时,府上老夫人的垂怜,让在下务必送到。二来,那箱笼实在太过沉重,千里之遥,八小姐再令在下送回,不免是叫在下为难了。在下也说了,因有公差在身,新年间也不得滞留,须得赶回京中,若是带着这箱笼,委实耽搁时间。不若这样,这礼,若是禀过府上,实在不能收下的话,等他日得机会时再还与正纯兄吧,也当是八小姐帮着在下,代为安置了。”
他这么一说,那箱东西,是不收也得收了。
八娘张了张嘴,实在不知如何反驳,只得望向陆十七。
陆十七便有些疑惑,隐隐约约觉得事情只怕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若他知道柴十九乃是亲王之子,而这眼前这位玉人一般的狄咏,身份也不寻常,便能猜得几份柴十七的用意了,可惜他对此一无所知,而狄咏这番话说的,也确实叫人无法拒绝。
见八娘看他,便淡淡一笑道:“既如此,这大雪的天,狄公子还得赶路,八妹也勿与狄公子为难了。还请狄公子为八妹儿代句话,谢过柴公子的盛情。只是我们也无甚回礼……”
话还未完,狄咏就接了话道:“在下听正纯兄说过,八小姐精与厨艺,刚品了这几道菜,风味独特,竟是在下平生味曾尝过的,难怪正纯每次提起,总是怀念不已,”说到这里,憋了陆十七一眼,继续道,“若是小姐有心,不如做几个点心,由在下带回京中,也好叫正纯一解肚中馋虫,省得他尽日里念念不忘。”
这么个天气,越往北去,只怕河中尽是冰面,水路定然不好走,从江西至京中,若是走旱路,哪怕快马加鞭,至少也要月余,带点心,这不纯扯么?
八娘心道帅哥你这不是拿我在消遣呢吧?
可狄咏那殷切的眼光,却叫八娘拒绝不了。
一时默在那里,狄咏也不出声,只一双秋日剪水般的眼,静静的看了八娘片刻。
陆十七突然笑道:“虽千里迢迢,可礼轻情重,八妹,既是狄公子开口了,几样点心又不废事,就做几样又如何?总归今日大雪,客人不多,你也忙得过来,只是倒要狄公子等上一等了。”
那“情意”二字,落在八娘耳中,怎么听,都有些别扭。
“无妨,”狄咏一笑,“刚好在下连着赶路,也想在此休息片刻。”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呀,八娘暗自感概,可惜了不能多看,她还要做那劳什子的点心当她的厨娘去呢。
便收回惊艳的目光,起了身,对着狄咏福了福身:“那便请公子稍候,八娘这就去准备。”
见八娘告辞,陆十七也起了身,正在抱拳作别,狄咏笑道:“若是陆公子不介意,左右在下一人,不如陪在下喝几杯?这天气实在冷的很,窗外又是落雪如飞,银装如玉,正是饮酒作赋的好时候。”
“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狄公子为在下岳家送了礼来,在下本应招待狄公子一顿。”
两人推杯换酒,说笑半天,陆十七才道:“狄公子说是公差至此,却不知公子在京中所任何差,在下一介白身布衣,还未曾去过京城游历,我又深敬公子爽直,等哪日有机会去京中,也望能有机会再拜会公子。”
狄咏默了一下,才笑道:“陆兄既看得起在下,也别叫在下什么公子了,只唤一声兄弟便是。在下此次公差至建昌,本不应说自己的身份,不过望与陆兄日后能深交,也则顾不得了,说起来也是惭愧,在下并非仕子,实乃一介武人,如今任着御前侍卫一差,本次来此地,也是皇命在身,这也是在下来铺中托送仪礼,而未直接去曾府的原因,只此事,还望陆兄勿要张扬。”
御前侍卫?
陆十七不由侧目。
这差职官阶不过从七品,确实如狄咏所言,只是一介武人,可武人与武人又不同。能任御前贴身侍卫的,个个都是皇帝信任之人,要说他们的地位,实在特殊的很。
等等,狄咏?
陆十七心中一跳,不由脱口问道:“却不知陆兄令尊大人可是狄汉臣,狄大人……”
“正是。”狄咏笑道。
天,这是名人之后啊。
狄汉臣,也就是历史上的狄青,那是大宋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一代战神,大宋真正的屌丝偶象啊?位极枢密使,实打实的两府执宰,只可惜……
虽说历史已经有一段被改写了,可为什么那些原本名誉大宋,后世流芳千年的名人们,却一个一个,次弟出场,哪怕名字不同,可却并没有被历史的长河沙淘,淹埋掉他们身上那光耀千年的熠熠光华?
既然他老子真的是狄正臣,那么这位狄咏……
这,这,陆十七此时真正不知道说什么了。
深深吸了口气,陆十七现在觉得,八娘在这哥们面前失态装样,实在是情有可源,看着狄咏,连他的两眼里都不由露出仰慕的光来。
“陆兄,陆兄?”狄咏被他看的发毛,暗忖,这位风流俊郎的陆兄,不会是有龙阳之好吧?
一向自持冷静的狄咏,不由在这寒冬腊月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第一百二十三章节 帅哥人样子
陆十七若是知道此时眼前让他羡慕嫉妒恨的这位大宋首曲一指的大众梦中情人把他当成了个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的基友,不知道会不会想一头撞死。
见狄咏一时变了脸色,他还有些莫名其妙,难道是这位仁兄此次差事隐密,一时说漏了嘴,后悔了?
“狄兄放心,此次之事,在下决不会对外透露半句,”陆十七连忙保证。
狄咏也会过意来,心道就算他真好男色,总归也不敢在自己头上打主意,也就淡定了,难怪他无所谓曾八小姐音容工德,想着又不免摇头,原还对曾八小姐无甚好感,此时倒有些怜惜起她来,想来这丫头那么小,正是天真烂漫的年龄,大概还什么都不晓得,将来若是知道了所嫁的男人,原来是个……岂不伤心?
见陆十七依旧看着他两眼放光,狄咏便觉得屁股底下象生了火,如坐针毡,只想拂袖而去,可那人的嘱托,他既答应了,少不得要办到。只得尴尬的坐着,也不好就此赶了陆十七出去,却也不愿意再搭理他。
一时气氛就有些微妙。
陆十七还以为他是累了,见他突然没了兴致,也不好强留,自觉得十分体贴的告辞出去。又吩咐了伙计给他上了热汤,这才去了前堂。等到了前堂,被门外的冷风一吹,陆十七才觉得自己想多了。若是狄咏的差事果真隐密,那柴十九也不会托他送什么礼,他也不会这么跑到饭庄来见八娘,且还要八娘送他些点心。
对,点心?陆十七总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对劲。不过被那狄青两字震的心乱,也由不得他细想。
因着下雪,店里的客人不多,他现在满脑子里都是狄咏那超级老爹,狄青这个名字让人热血沸腾,就算他厌恶官场的尔虞尔诈,并且从不认为政治除了为权为利以外还有别的意义,不愿在仕途上浪费自己的生命,而觉得只有推动科技的发展,才对历史的进程有着实质的意义,因此才发挥自己前世所长,为大宋百姓依以生存的农业做点力所能及的贡献,这才安居一隅。然而他是个男人,而撒血沙场,鞭马天下,是每一个男人生而俱来的梦想。
狄青,是熟悉历史的他,前世十分敬服的几个历史人物之一。
而现在,他不仅与这样的一代名将生在同一个时代,还与他的儿子有了这样的亲密接触,怎能叫他那颗如潭水般平静的心,不起浪潮?
再说狄咏,仁宗皇帝亲口御封的“人样子”,大宋少女们理想的好夫婿,甚至连公主都以之为择偶标准的真正帅哥,就是这么个走在汴京城里能引起交通堵塞的名将之后,也绝不是个徒有其表的花架子,而是一个智勇品貌四全的真正四好青年。只可惜英年早逝,在保加为国的战役中,为全城百姓的生命,而牺牲了他自己。
这样的人,既使没有他父亲的光环,也是一个值得自己尊敬的人。
陆十七长叹一口气。
但愿时空的错乱,亦同时会改变这对英雄父子的最终结局吧。
至少,如今的大宋兵士不必受那带着侮辱性的刺青,就算历史长河的巨涛淘不走狄青这样的天才光芒,他最终还将是大宋的一代战神,也不必再顶着“面涅将军”的雅号了。
不自不觉,踱到了厨房里,却见八娘正忙着。
每有这样的时候,陆十七总觉得见到八娘,才有了真实的感觉,心也才能静下来。
“你怎么来了?同在雅间里陪着狄公子?”锅灶上沸沸腾腾的热气包课着八娘,让她脸上素来生动的表情,在这一刻,显的有些不那么真实。
陆十七一笑:“点心都做好了?”
“哪有那么快?我只捡了几样简单的,再过会儿就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虽因下雪客人较少,可几位厨子却一点也不闲,因过来订席面的太多。陆十七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屋里温暖如春,室外飞雪如絮,不由心情大好。
等八娘把几样点心一一起了锅,找了精致的食盒装好,陆十七才跟着她出了厨房的门,一道穿过水榭的游廊,去了二楼的雅间。
狄咏早已吃好了饭,正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雪景。
听到两人进屋的声音,回过头,露齿笑道:“有劳八小姐了。这么冷的天,竟劳你累了半日。”
大概是因喝了酒的原故,他的脸上如飞霞胭染,带着笑的眼,静静看着自己,八娘就觉得自己的心跳一瞬间似是不受自己控制。
“狄公子不必在意。因时间赶的紧,我只做了简单的几样,且用盒子装好了,都是冷了也能吃的,想着狄公子路上兴许需要,就多做了一份,权给公子路上当干粮了,若是能遇着驿馆客栈,热了吃更好。且这盒子是我特意订制的,分为两屋,中有棉絮隔热,容易保存热气,不至于轻易就冷了。”
一边说,一边把几样食盒放到桌上。
狄咏没想到这小丫头竟还如此细心,实在与柴十九嘴里的那曾八小姐不象一个人。却也没露出讶色,朝两人颔首道:“多谢八小姐和陆兄的招待,在下这就告辞了。”
便叫了外面的小厮进来,提了这些食盒。因知他急着赶路,陆十七也未挽留,同八娘一道,送了狄咏到铺外,狄咏见八娘穿的单薄,且未裹着披毡,看她瘦弱的样子,一时也不知为何,便有些不忍,笑道:“两位还请回吧,日后有缘,自能再见。”
那小厮提了食盒,早跑去巷口的马车那里,八娘见他冒着雪,便折身进了铺中,取了把伞来递给狄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