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于栖(女尊)-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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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小内力修为不足,如今经脉不够宽阔容不下那么霸道的内力,若迅速收下必定会吃不少苦头,而且至少也得三年才有成效,你舍得她这般受苦我却是不舍。二三十年虽慢了些我却也等得。”
抚额!不能再这样待这里让他们有机会一直围绕“我”的话题了,否则我没被阴寒内力折磨到也要被他们的话给窒息了。看到萧临云又有握拳的趋势,我立刻抓住小沈同学的手,“不必考虑留内息了,明里有你、暗处…有他,我没事的。”
这句话说出口,整个空间刹那沉寂,时间犹如停滞。……我、说错什么了?或者不该这时候说这话?
沈言楷的眼神渐渐模糊,因为我刚才当着他们的面把萧临云和自己放在了一起?可是,即便如今萧临云的状况让我很不满,我也不能真的就此把他舍了去,母亲王大人那里的问题,我会去解决,我不想他因为什么事情而一直受她的制约。
深吸一口气,沈言楷的头侧向一边,嘴角微牵,“影三,带我们去内室疗伤。” 他的眼睑垂着,声音很低,也不等萧临云的回答,就一把抱了我起身向前走。
“我可以自己走。”我忙说道,却被他搂得更紧。
“你受伤了,放我下来吧,好么?”我的语气里已带了丝哀求,却被他的目光灼得不能再说下去。咬咬牙,抬手假意袭向他胸口的天池穴,身体从他怀里跃起。
大口的鲜血自他口中喷出,人向后倒去。我大惊失色,身形迅速变换将他揽在了怀里。“言郎!怎伤的如此重!”刚才我的手指并没有击中他,何况那么轻的力道即便击中也不过是让他暂时失力而已。难道这血是他见我起就一直忍着的,却被这一动牵了内息而控制不住?屏息间手指连挥,飞快地护住他的心脉,抬头看向萧临云:“他怎会如此?!”
“拼内力、损耗过重。”嘴唇微动,他终是回了我七个字。
“你明知道他伤重还让他为我诊伤?!”我的声音已有些愤怒,他在这里,他明知道这里的问题,却一直旁观到那鬼魅般的人死了后才出现!这就是我母亲大人想要的结果?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冲我俯身行礼:“属下带您去内室。”转身手指当空一弹,两道人影自远处黑暗中跃出。
“扶沈公子一起。”他冷冷地吩咐着。横扫一眼欲上前的两人,我克制住凌空踢飞的想法,吸一口气道:“不必,我自己来。”
将沈言楷抱紧在胸前,我跟在后面。他的身形微顿,却终没有停,只步子略放慢了些。
待到得这间所谓的内室,已花了不下一刻多钟,果然是个庞大的地下建筑,只是现在我对此没有丝毫兴趣。怀里的沈言楷气息并不平稳,我不知道他这十几天里的损耗到底有多严重,考虑着是否应该解了他的穴道让他醒来和我讨论下他自己的伤情。
“王大人请您今晚去书房。”听到这句话,我一脚踢飞了近前的一张石凳。“你就不能不提她?!”听着什么东西倒塌碎裂的响声,我突然发现,自那番令主训练后,自己变得易怒而暴躁。
深吸口气,我在床边坐下。“去弄点水和吃的来!”我尽量保持声音的平静,站立一旁的那两人顿时如获大赦般地躬身退了出去。
“临云,可是她拿了什么东西逼你?我会去解决,你不必这样勉强你自己,”看一眼房间里唯一的一个、却被我毁掉的凳子残骸,我拍拍自己旁边的床沿空档,“过来坐吧。”
他的眼光顺着我的手看去,却站在那里没有动。“您应该立即运功将内息理顺,您的问题比沈公子严重。”
我“嗤”地笑出声,“我不觉的有什么严重,再说,按你们的描述,我现在一人运功怕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效果,晚上我还要去见那位母亲大人。”说着,手探入沈言楷的衣襟,十几天他能熬过来,定是身边带了灵药的。果然,小小的一个磁瓶入了手心。
里面的丹药已只剩两颗,放在鼻前嗅去,味道还算不错,但不知究竟效用如何,看一眼神色依旧让我纠结的萧临云,手指连击,已将沈言楷的穴道解了。
“言郎,这两颗药现在能给你用么?”我将药丸挪到他面前柔声地问。似是发现自己在我怀里有些不适应,他看了我挺久也没回答问题。“言郎?”我再次用温柔做武器,唤他回神。
这次,他终于“嗯”了一声,自己取过药放到了嘴里,我忙伸手拿了刚端进来的水放到他嘴边。
“咳,”侧面的浅咳传来,“属下告退。”
“……方便的话回一下母亲大人,晚上我可能晚一点过去。”他点头退了出去,屋子里便只剩了我和沈言楷两人。
“言郎,”手搭上他的脉门,细辩着是否已有好转,“你觉得我可以用内力为你疗伤么?”
他淡淡地笑,手指反扣,将我的手拉到了他的唇前,“让我先起来好么,夏儿?”我被他吻得痒极,只能松了另一只手扶他坐好。
“来吧,夏儿,用你的内力帮我疗伤。”他脱了鞋盘腿上床,双掌伸到我面前,“不必担心,你放松让内力跟我走就行。”
我照他样子坐好,手掌与他相对,顿时一股柔力传来直灌入我的经脉,与原先便在其中的红色内息瞬间混为一体。这似乎不是我在为他疗伤么?我顿时醒悟自己又被他摆了一道,忙将内力催动反灌过去,不料红色的万象功才动,那黑色的阴力却已被先赶了过去。我大惊,要撤掌却被他牢牢吸附住,而且他似乎对这样的状况很是满意,更是主动吸起那浓密的黑色,我若要压制这样的动静,他便立刻源源不断地反哺万象功过来,来来回回地数次后,我终是敌不过他对万象功的纯熟,黑色的浓雾被他吸去了八成之多。
最后他的手终于松开,我顿时扑过去扶住他,黑和白不停地在他肌肤上变幻,眼泪顿时迷了眼睛。“怎这般的傻?你直说便好了……”你真的不必如此伤了你自己只为了让我“两全”,你若不愿意我说的那句“明里有你,暗里有他”你大可以直说……
商量妥帖
夏儿,没事,只是要戴一阵子面具……”手被轻轻握住,“我自小就比你勤奋,所以用不了几年我就可以把它们给收服了。”他微笑着,象是要证明这话的可信度,他将手摊开在我眼前,深吸口气,黑色的纹路果然淡了几分。
只是,为什么我总觉得不对劲?不是因为他的脸被黑色的纹路弥漫而变丑,而是因为他的指甲、耳根和唇都泛着黑气,这是很普遍的中毒症状,尤其当时我的指甲并未变得如此。我心念一动,手托住他的下颚,“张开!”他嘴角微动,人却闪了开。
“夏儿,真的没事,别疑神疑鬼。”见他这样子,我疑心更重。
“萧临云!萧临云!”我冲着门外大声地喊,“影三!影三!”
人影自暗处闪入、单膝着地,“令主。”
“是不是毒?是不是这内力里都是毒?!”我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什么毒?!解药呢?!”
“夏儿,真的无妨!万象的内息能化解!你相信我!” ”背后传来沈言楷略有些焦急的声音,我却没有回头,只牢牢盯着眼前的这个萧临云。
“附骨之毒,逢三六九月一发,历代皆由凤符令主保管解药。”他的嘴唇微动,说出的话顿时让我的血凉了半截,原来王大人就是靠这个才能控制那死了的可怕女人。
“你明知道我不怕毒,可他却不能,你还提什么两全之法!这一切都是你预先设好的!”我的愤怒已让我的手克制不住地发颤,“你在害怕什么?你在担心什么?你怕我的不惧百毒被那个王大人知道么?你担心我去见她时让她发现控制不了我而另下毒手么?你以为你这样做她就能暂时放过我,因为你让她控制住了沈言楷而我在乎他?!”
他的脸苍白如纸,即便是带了人皮面具,依然清晰地透了出来。粘稠的液体滑过手背,我被这抹红色刺得眯起了眼,松开手,才发现他胸前灰色的布料上已被浸透。用力眨了下眼,定下神扯开他的衣襟,拉下他胡乱包扎的布条,迸裂的伤口狰狞着让我犹如被定住。
人影晃过,沈言楷已连点他数个穴道,鲜血终于不再汩汩流出。“他得吃药……”他沉声说着,黑色的血却自他嘴角渗出。
我顿时抓狂!王大人,你狠!一个个都被你弄的如此狼狈!闭上眼,挥手封向沈言楷的软穴与哑穴,他已是强弩之末,根本挡不住我的偷袭,只能苦笑着看我将他抱到床头靠坐。
泼掉碗里剩的水,拔出腿边的匕首。“你打算做什么?”萧临云的声音带着丝惶恐。
的
“呵,放血。”我没抬头,说话间已在手腕上一划,血珠滴入了碗。
“你不能这样!”他的声音已近乎疯狂,若非先前沈言楷制住了他,怕是早已扑了过来。
“为什么不能?”我冷笑。“我的血是天下最好的解药,既然你们都这般为我着想,我也不能太小气。
“你!一年多前你的伤好不容易才好了的,再受不得这样子的耗损!”他嘶吼。
“哦?你知道我的伤?想起来了?不坚持说没见过我了?终于不说属下愚钝了……对了,你以前也喝过的。”撇撇嘴,想起那时候的萧临云是多么可爱。
咆哮的人顿时没了声音,我抬头冲他一笑,“临云,我不知道你还担心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变成现在这样。你难道不觉得有什么事说出来一起承担要比你这样要更好?”看着血已满了小半碗,我自袖口撕下根布条扎在手腕再用牙齿咬了扯紧,“我会去见那王大人要解药的。”
端着碗送到沈言楷的嘴边,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懊恼和急躁。我轻笑,“言郎,喝了吧。以后千万记得你的妻主是个药人,想要做什么的时候、最好事先同她商量妥帖,免得她总得用这样的法子来解决问题。”低头啜一口血,覆上他的唇。
待这碗血强迫性地喂完,他的眼里已满是哀求。我对他这样的眼神很是满意,笑着扯下临时包扎的布条,又重复起刚才的“放血”举动。
“不要……于兮!他的毒可以靠他的内力慢慢化解,也不过是多七、八年的时间而已,他还能功力大增!可你的血却已经不是多少年能再补得回的……求你了!”萧临云的这句“求你了”似是掏心裂肺,“那一年已是勉强……,不要再这样了……”
“呵,果然你都是想好了的,可我不能容忍他这七八年来一直忍受痛苦、受制于人……不过一点血而已,不值得你这般。反正有什么问题,总有人替我担着。”我淡淡地说着,手却在他说“那一年已是勉强”时停了一下,看来那次在沈氏他也并非只是昏迷在床上那么简单了,难道也参与了救我?迷迷糊糊中似是听到过他唤我的名字……有什么在脑中一晃可过,却是抓不住。
看血也已差不多半满,我扎紧伤口捋下了袖子,床上的沈言楷竟已干脆闭了眼不瞧我。我轻轻在他唇边一吻,“别担心,今天只喂一满碗,我马上就去找那王大人。”
将那两人留在原地,反正再过三五分钟他们的穴道都能自动解了,我随便在之前端茶送饭的人里挑了一个带我走过地道去见那王大人,果然,出口是在书房的书柜之后。
“母亲大人。”我俯身行礼。
“兮儿来了,”对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王大人的心情看似很好,“还喜欢你那暗卫么?”
我顿时咬牙,“多谢母亲大人,女儿很是惊讶与喜欢。”
“哈哈,就是要这样。之前紧张一下,如今可是更觉得甜了。他也不容易,自小养尊处优的却不含糊。虽说是我有意将他送了进去,但他能在几天里打败那么多人站到你面前也很不简单。最难消受美人恩哪,要疼惜呀!”说罢,她抬手拍拍我的肩膀,手上的力很重,知道是在试探我的功力,我忙默运内息卸掉。
“嗯,不错!如今兮儿算是神功初成了!也不枉我多年的心血。”的
我实在不耐听她的这番言论,她心底是有爱她的这个二女儿的,否则不会放任我在外面自由过活那么多年又一早费心去寻那能减我练功痛苦的万象功。只是她的母女情却敌不过她的野心、自私和所谓的家族责任。
自立门户
“母亲大人今日唤我来,不知要让女儿做什么?”我低头掩饰着自己的神色,尽量把话带到正题。
“哦,是要告诉兮儿一下,明日一早你随我一起进宫面圣。”说罢,她指指对面的一张椅子,“坐吧。圣上今日点了你的名字,想要见见。圣上此次对逍遥门格外开恩,里面也有你的缘故,你该去谢恩。”
这个是不是王家在明处的令主公开见面会?想来原本的接班人大小姐已对外传说死了将近两年,那个皇帝也等不及了吧。只是见了之后她若追究沈言楷和逍遥门的事,我该如何回答?何况这次原本说要将萧临云送到她身边的,如今却也不知怎么解决的。
脑子里的念头转了一圈,那王大人已拿眼瞪了我不少时候,只能略润了润嗓子开口:“既然是皇命,女儿自当遵从。只是……只是……”
“只是如何?”
“只是兮儿从未入过皇宫、也未想过会去见皇上,恐怕会惶恐、失仪……”抬眼见母亲大人的嘴角带着些戏谑地笑似在问“你还会惶恐?”,立刻主动止住这个话题,“这个、兮儿也很担心皇上问的话万一兮儿答的不好,会牵连母亲,这可怎么办?”
“兮儿可是觉得圣上会问逍遥门和萧临云的事?”
对了,就是这个意思。我不确定皇帝为什么会放过逍遥门,且若她对萧临云的传言是实,虽不会明着显露,却也一定对我很不满意。
“无妨,明日你尽管去便是,已替你安排妥当了。”说着她递来一卷绢帛,我接过打开,这是一封向宋朝皇帝求和的国书,写了两国自此和睦相处并愿意每年进贡奴隶多少、黄金珠宝多少、马匹牛羊多少等等,这些数字着实不小,但让我真正吃惊的是其中“突厥”两字。
“你明日去后,陛下会让你前往突厥为使,这便是她希望你替她拿了回来的东西。这单子本是秦无伤自己拟了的,去这一趟、你不过是做做样子,只需让他别临时改变主意便成,我想你定能让陛下满意的。”
我抬头看着这个笑里藏刀的女人,就是用这个糖衣炮弹来交换的么?这明摆着是又把我推了去秦无伤怀里!“母亲大人,这些东西若真都入了国库,女儿怕日后于母亲之事有碍!”
“哈哈!兮儿果然想到了!”很满意我的这句话,她拍着椅凳的扶手凑到我耳边,“所以,东西一过边界,兮儿便得想法子让它们都消失在外人的眼里!”
真是红果果的野心!掩盖住自己的厌恶情绪,我起身行礼。“是,母亲大人!只是银钱、奴隶都好办,这马匹牛羊,却不知安排在哪里妥当?”
“马匹牛羊我自会告诉你地方,你只需事先莫让它们身上留下御字记号烙印便成。好了,这里是两次的解药,你且先拿去吧。”一个瓷瓶放在了桌上。
“谢母亲大人!”我忍着怒气伸手拿了放入怀里,“女儿想抽空在府外安置个自己的宅子,免得外人说道,不知母亲大人意下如何?”
“嗯,你已过了十六,自立门户也是应当,便去安排吧,需要的花费都到账房支取便是。”
“是!”轻声应了,见她挥手,便转身自秘道退出。行不过三丈,便见萧临云站在那里,染血的衣服并未换去。
“你该敷药休息。”抬手待看他的伤口,已被他握住了手臂。轻卷起袖子、仔细解开我手腕上的布,金创药均匀地撒去。
“谢谢。”看着他专注的神情,我竟无法继续责备他,只能由他慢慢做好这些再随他身后走回。
内室里沈言楷已戴上了青铜面具运功打坐,他们一个个不以真面目示人,让我觉得压抑、烦躁。想起之前与王大人的对话,心里的不痛快更甚。我厌恶这样虚伪的相处,我憎恨这般的算计利用,可我现在却无法明着反抗她,只能依旧对她唯唯诺诺。
“且先看看。”两本册子递到了面前,我转过脸去,萧临云认真地看着我。随手接了过、又扔到桌上,“里面是什么?这里的地图人力?”我淡淡地一笑,“你清楚就行,我只需知道几个出入口在哪。明日我进宫面圣,再过些时日还要去突厥,暂时用不到这些。”
他点点头,拿起笔墨简单地画了几个图, “这几个比较好找,且先记着,其他的都有些偏远,这几日里应该用不到。”我一张张地扫过去,发现只王府里的出入口便有三个,而府外的除了一个直通城门外的,竟然闹市街口里也有两个。地方倒都好找,只每个地方的接应暗号都不相同,好在我记性不差,多看个几遍就可以心里有数,否则定会被这一堆弄晕了。
“这些切语可曾都换过?”我问。
“换过了的,若日后有用旧时的,会立刻有人传禀。”他边说边指了指室外的屋顶,看来这里是铺了有良好的传讯管道了,无心去研究那套系统,只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便走回床边。
沈言楷已睁开眼静静地坐着。我抬手取下他的面具,“吵到你了?”他微摇头。
“若是觉得好些了,我们便出去走走?那天你同我说的宅子,我想现在就去看看。”
“现在?”
“是,现在还不太晚。而且我记得言郎当时说好了送给我也成的,可不许反悔。”我微笑着,故意有点耍赖的样子。见他目光微闪,知道他的情绪已略好了些,忙乘热打铁说:“走吧走吧,在这里闷透了。”也不还给他面具,便伸手拉了他起身。
那晚,我们留在了他的这宅子里过夜,里面的一切虽还没有全部修葺一新,但也足够我和他窝在主屋里好好地睡一觉。许久没有体会到睡眠的感觉了,才一沾枕,居然就一觉无梦,直到大清早被萧临云叫起。
“今日得去宫里,就回来的,”把沈言楷又按回床上躺好,“已备了早餐,你不必起来了。对了,你且让人把门口那匾牌给新做一个挂上,不知我回来的时候能瞧到这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