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于栖(女尊)-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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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的美男爹爹,没有再给她任何声息,人就如同坐化了一般。于兮心知他心中悲切,若非母亲的北面大军尚未抵达都城而他又担心她们一旦到了未必听她号令,怕早已抛下一切不管同这个女人一样躺在床上了。如今的他,也只是在等,等她的一切安定。于兮明白此时劝他已是无用,惟愿接下来的这些时间能让他对生有所留恋。
她不由叹气,这个女人能让如此出色的男人倾心相待,或许确实有其过人之处,只是自己对她并不太了解……其实,自己又何尝真的去了解过她,了解过这个时代的女人。也许,自己和这个女人之间的问题,归根结底不过是天下所有父母和子女之间都会有的问题——代沟和相互的不交流不理解,尤其她们之间更有着两个世界的阻隔。
将木匣中的蜡丸捏开,用手取出内里乌黑发亮的药丸放在沈言楷鼻尖,待他点头确认后便想喂他服下,可沈言楷却不张嘴,只伸手将药丸拿了过去,也不看于兮的脸色自顾自将它收到一个瓷瓶里放入袖中。
“你……”难道是对药还有怀疑?
“现在还有不少事情,这药不急一时。”沈言楷的嘴角略略一牵,算是微笑。知道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全,于兮心里笼上层阴霾,感叹这人终究离自己远了不少。
床上的爹爹母亲,站在三步开外的临云和无伤,还有在殿门外等着她去解决的众多事情,都让她不得不咽下想要说的话。正了下脸上的神色,于兮转身而出。
接下来几天,于兮极其忙碌。
美男爹爹顶替了她的母亲易容上了次朝,趁着她站稳京口的势头将所有的国事都正式转交给她,命她监国。然后,又借口心爱之人病重,便再不怎么露脸。
又三日,北面的大军数十万人顺利过江到达都城外十里,王嬷嬷与于兮出城相迎,母亲的一卷手令,将一干将领领进皇宫。美男爹爹又一次成功扮演了豪爽却又略带了丝哀伤的皇帝陛下,他将所有的人都耐心之极地同于兮介绍了一遍,嘉奖犒赏也全都由于兮代劳,接着连续三天的丰盛晚宴,让众人厮混到熟。
自始至终,于兮的两眼都紧紧随着她的这个爹爹,她由衷地钦佩,原来自己的这位爹爹连这些能做到毫无破绽。只是,眼看着一切越来越顺利,她心头悲痛亦一日胜过一日,因为一卸下装扮,这位爹爹的眼中就再无生气,任她打岔撒娇说东道西甚至制造些混乱,他都静如止水。于兮深知,美男爹爹怕是留不住了。她只能让人连夜接了周乘风过来,时时陪着他们。
几天的庆功宴终于散去,会合后的大军也在休整了这几日后,分了部分到周围的重镇把守。母亲的气息越加微弱,想来撑不过这两日。于兮便将办公场地移到了美男爹爹的殿内。在她挪了地方后的当天夜里,她的这个母亲去了。美男爹爹也终于抬头,温柔地将身边的人一一看去。于兮眼见他的脸色一反平日反倒红润起来,暗道一声不好,急急一指向他点去,却发现股股鲜血自他口鼻中涌出,只她扶住他的一个起落间,便也没了生息。耳边周乘风的哭声响起,她又惊又怒又是伤心,倏地转头面向沈言楷:“为什么?!你明知他口内服了毒药,为什么不提前救他?为什么你从未说起此事?!”
沈言楷慢慢跪下,伸手用绢纱轻擦着留在美男爹爹脸上的血迹,眼神平静竟还透出些羡慕,于兮看了心里一恸,见他嘴唇轻启,下意识想阻止他开口,可沈言楷已低低地说了出来:“心死了,强活着还有何乐趣?了了心中所愿,与自己牵挂的人一同去了,走时身边子女皆在,这份福气,不是谁都有的。”于兮顿时一口气闷在胸口,无法言语,任由秦无伤和萧临云两人上前将怀里的尸身抱过,与床上的人平放在一起。
许久,她无力地将视线从沈言楷脸上转开,站起身,拉过一边哭泣的周乘风搂在怀里,“乘风,莫哭了。爹爹和娘亲在一起,你看,爹爹的脸多开心……我们也要开心地过下去,这样爹爹才不会为我们难过担心。”说完,望向已干净无污的美男爹爹,的确,如此安详欣慰的神情,自己又怎能留得住他?就如现在的沈言楷,她如何才能留住?
*
“陛下,沈王一而再再而三地罔顾身份放浪形骸,此次更是广邀天下女子做什么诗会,一干人等同处一室饮酒寻欢,实在有损皇家颜面,还请陛下下旨降罪!”
“哦?众卿认为朕当下何旨意?让他从中选一个立为王妃?”宝座上的女子巧笑一声,开口说出的话让殿下跪着的一众大臣哑口无言,有些年老的更是汗水涔涔顺着额角滴下。
这位陛下什么都好,就是这后宫之事万分地不妥。自她登基那会儿,便一力废了前朝后宫例制,另发三道圣旨,封她的三位夫郎为王。陛下的夫郎为王,本也是合情合理,何况这三人还是她的左膀右臂,助她夺天下的。可是,谁都没料到,旨意里还加了一句话:三人为王,乃官爵之位,不入后宫名册,自此以后,婚嫁各由其心意,绝不约束。
于是,天下大惊。更让人掉眼珠子的是,这样的好事,这三位王爷居然都毫不领情。传闻那日萧王殿下嘴角一笑接了圣旨,转身就将它封到了属地某座高山之巅的冰洞中,理由是那里最干净;秦王则怒目了将近半柱香,时不时还冷笑一声,直把传旨的公公吓得快晕过去,才一把扯过圣旨,最后……据说是自那卷轴上撕下了那几个字,直接吞到了腹中,说法是这样才能时刻记住陛下的旨意。而最后那位沈王却是看都不看,甩甩袖子便回转到他自己的山间竹屋里去了,后来还是陛下亲往三次,最终将这道圣旨直接拍在了他的竹屋门板之上,才算了了这事儿。
许久未见
只是,圣旨是死物,可以被一掌拍在门板之上无法动弹,而人心却是最鲜活的,没法用有形的东西去禁锢。自那次天下皆知的圣旨事件之后,原本一直在竹屋清修的沈王殿下一改平日作风,从女帝登基后他便不肯轻离的山顶方寸之地再次入世,言谈举止、待人接物等等种种都变得与之前在城门下浴血死战的沈公子大为不同,让世人不禁又回想起了前朝他曾主掌逍遥门许久。
虽然逍遥门已被现任的女帝彻底平反了,但那年月里,逍遥门主放荡不羁,暗中开了不少让男人寻欢作乐的场子,却是怎么都不能从世人的脑子里彻底抹去,尤其是那些喜欢探点皇家秘辛放在嘴里侃侃显得自己如何如何的,更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致使不久后,连那些心有善意的人也渐渐感慨起来,女帝的父王去的早了些,这位陛下的后宫少了主心之人,才使得这男人胆敢如此肆意。
不过,朝中与民间的意见一直都不能影响到现任女帝对她夫郎的态度,她依旧在忙于政务之后,与这三位王爷相处甚密。据传(宫中内廷出来的消息其实也不该算传闻了),这位陛下与每位王爷相处的时间是雷打不动地均等,并没有因为那张“婚嫁各由其心意,绝不约束”的圣旨或者沈王殿下表现的种种“不敬”之举而改变。不论传言如何,陛下都会亲往沈王的竹屋,若是人不在也会一直候到他回来。
既然圣上对沈王的眷宠一直不减,那再多的议论也都成了堆口水,说得多了乏了,不少人也就渐渐熄了心思。不过这次,沈王与某位才女“携手”踏上江边的观心楼赏月,饮酒作诗、言谈甚欢可是太多人见了的。忠心的臣子自然要禀报陛下定夺,若此番皇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态,那众人便真得重新考虑一下皇上之于沈王究竟是爱极或根本就是无心。
当然,众人见了是众人见了,在陛下面前的话却不能说得那么直白清楚,免得损了陛下的颜面不说,自己还被后人套个“为老不尊”或“搬弄后宫是非”什么的名头。可是可是……万没料到,话未言尽,陛下却不追问,仅仅用这样的语气回了这么一句话——“让他从中选一个立为王妃?”!
难道这两年来,大家果然都一直妄断了圣意,而这陛下……其实已对沈王没了心思?!她之前下的那圣旨也并不是什么欲擒故纵、抚慰功臣,而真的是想把这三位功劳甚大的男子从自己身边踢走以便从此稳固她的权势?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为了皇权势力,多少人杀母弑姐……而这沈王想来也早早看明白了陛下的用意,配合着故作姿态而甘愿被驱?
嘶,一干人倒吸口冷气,汗涔涔而下却又不禁转念暗想,是否这件事也可以理解成陛下心胸仁厚,并未将功高盖主之人赶尽杀绝,不过是将其驱出远处……?
整个大殿静无声息,无数心念在瞬间迸发又被默默地压制下去,这样的气氛让侍立两旁的公公们也有些惶然无措起来,紧着把各自的头又低了几分下去,免得一个不慎惹祸上身。
这时宝座上的女子下颚一扬,手微微一抬:“今日便到此,都散了吧。”话音才落下,她便站了起来转身向屏后走去。直等她的脚步远得一丝都听不到,大殿内的人才渐渐抬起了头,互相望望、无不噤声,即便是资格最老的几位重臣内阁,也不过相对轻轻一叹,掸掸袖子退了去。
是啊,虽然怎么看怎么都觉得陛下的男人在外无人管教有碍一国尊严,而这后宫里空空荡荡也极为不妥,但总体而言,如此做法能让女帝最终亲掌大权,那些男色外戚也将无法在朝中立足,虽一时颜面有伤却未必不是一国之福啊!……呃,这沈王也是机敏的,一早看明白了陛下的用意,这样的男人是一国之福还是祸啊,某老臣心思重重地退出殿门,又禁不住再次朝内殿回首——陛下,这次您若真是臣等揣测的想法,可一定不能心软啊!而曾经的王嬷嬷现在的紫侯却在跨出大殿门槛时扯出一丝淡笑,显得神色自若。
重重宫门之后,踏入内室的于兮早早卸了一身行头,轻装靠在软榻上,一杆笔在她手上左右微晃,最后“嗖”一声甩进了笔筒,略硬的玉质顿时被撞出些清脆,赤红的朱砂溅了满案,衬着底下原本铺在那里的竹纸,倒是泼出了些灿烂。
于兮的心却被入眼的这些艳红撩得压制不住的烦,她不用去翻本子查记录,都能数出这是沈言楷第几次如此恣意妄为了,何况还有某些人用几百里急件给她时时送来的场景速画。
“言楷,有些日子没见了。这次你该会乐意在观心楼上见到我的吧。”
……
江心点点扁舟逐波而上,岸边桂花朵朵满鼻清香。
这观心楼的风景本就极好,如今气候宜人,又有闻名天下的沈王进驻,怎不让人挤破脑袋地想靠近。
只今天,楼上雅舍窗前站的却不是前几日一直陪着沈王的儒雅才子,却是个……怎么说呢,却是个皮囊不错的无赖之人。
你看她,一手抓着沈王的胳膊,一手搭在了他的腰间,自顾自地朝人身上硬贴了上去,可怜沈王只得不停侧脸相避……
谁这般大胆!虽说陛下颁旨,沈王不算后宫之人嫁娶自由,但谁人不知他是陛下的入幕之宾又地位尊贵,即便那颇得青睐的翩翩才子,也都是以礼相待之极。今天却在众人面前受此非礼,真真扼腕!
哎呀呀……快看快看,那人屡未得手,如今又换了个姿势……天,莫不是在索吻?!真真世风日下!
可恨这观心楼守卫严格,那些侍卫像铜墙铁壁样围着不让人靠近,否则早就冲了上去狠狠教训她了!
……呃,不对劲啊!
……你也觉得了?
观心楼的守卫极严,沈王自身功夫更是不弱,怎就让这一泼皮给混了上去近了身?
再看看,那守卫一个个似乎都装了副视而不见的镇定样子……
嘶!倒抽口冷气,这个、这个泼皮……不、不,这位贵客难道、居然是……陛下亲至?
瞬时,碧绿的江水上飘起无数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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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楷,我们回家吧。”楼上“泼皮”继续柔柔地喃喃,“那才子,我已将她请到了都城,你回去见她不是更方便些……”边说嘴边俯下。
“你!”
“你别说你不知道我会这么做哦,言楷,这么明目张胆地,夏儿我不出手也不行啊,为了你,我可是担了恶名……本来想,你找的人,必定不会那么脆弱,便由着她在这里多玩几日,可是呢,旁人却已经到了,夏儿我自然要为你着想……”
又是一记亲吻被迅速避开,只擦在了沈言楷的脸畔。
终于完结
“言楷……”于兮脸色略变,手下的力不禁加大了两分,却又瞬间恢复。“不少日子了,你还是不能完全原谅我。”
“本就没什么牵连,哪还会有让人生气的,更何来原谅一说。”自她到来,沈言楷终于说了句长句,虽然语意有些生冷,于兮还是觉得舒了口气。
“我知你是为了那道圣旨之事,但我本意……”
“陛下本意不过是想给某个人补一场盛大的婚礼而已,”冷冷地,截断了于兮的解释,“言楷知道。”
“……”于兮一窒,似没料到眼前人会有这般说法,一时倒没接上话去。
“所以陛下一张旨意几句话便抛开了往昔种种,一心一意筹划着旁的大事。”沈言楷一字一顿,“微臣了解陛下的本意,所以也正在努力配合。”说话间内力一凝,已自于兮指间滑出,站立在两步开外。
“言楷!我何尝是为了这个才下的那道旨意!”
“那原来臣得的消息错了,陛下并未准备下下月的大婚?”
“我……”于兮语结,当时下那道旨意,的确是因为疼惜他们,觉得“后宫”两字于他们来说是侮辱,因此不想用那些条条框框锁住了他们。
只是现在经沈言楷这么一说,自己如何还说得清楚那本意,说得清自己当时并不是要撇清和他们的关系,并不是他们想的连拜堂成亲的事都不认了。
……当时自己就真没有要给萧临云补个婚仪的心思?
如今,萧相带着那些老臣守了个小皇帝依旧割据一方,时不时出来搞点暗杀、骚_乱什么,甚为扰民。虽可以打、可以围攻,但她不想百姓们好容易有些起色的生活再起战乱,于是思量再三,她接纳了紫侯的建议,用自己与萧临云的关系去打开萧相的缺口。
这样,便正好利用之前的那道婚嫁自由的圣旨,办个盛大的仪式将萧临云迎去,诏告天下,你萧相的儿子是我亲爱的夫郎,大家本是一家,若和和睦睦,我愿意以长辈之礼待你。
如若那时的萧相依旧执意分立两国,多少也会引起小皇帝和其他权臣对他的疑心,便于她们日后各个击破。
于是,她和萧临云一个月后的婚仪虽还还未公开,却是事实,沈言楷说的一点没错。
这和她当年下旨的本意极有差距,但结果,却还真是这么一个。
她知道自己的这些动静瞒不过沈言楷,所以连日里他惹了这些事,她不该不满,这的确算是他对她的一种配合。
可最终,她还是没有忍住,跑了过来,巴巴地拉了他的手想要哄他高兴。
“反正,不论你信不信,当时我的心意,绝对不是你想的这样。”默了良久,于兮微叹气说着,放弃了之前不懈地往沈言楷身上靠去的努力。
负手站立的人见状,嘴角略略一勾,弯腰抱拳:“恕臣告退。”
“不准!”于兮毫不犹豫地拒绝,声音不自禁拔高了不少。沈言楷抬起身子的动作顿时慢得一慢。
“你我有阵子没见,且陪我聊聊。”毫不觉得自己失态,于兮将一头高挽的黑发“刷”一下松了下来,任由它们在江风下飘着,扫过某人的鼻尖唇角,自顾自在桌边坐下。
被扫的人眼眸一沉,忍了忍,终是没再拒绝,依言默默坐在了下首。
“言郎,夏儿真的老了……”突然的语调一变,让沈言楷浑身一颤,不知是被寒到了还是真的深有触动。
“夏儿想,老便老了吧,只不过,这世上却还有一件事情,让夏儿不能安心去了。”说罢,拿眼一瞄垂首静默之人,“这件事说到底,非夏儿一人之力所能,夏儿很是为难……言郎想来也有所闻。”
沈言楷依旧不言不语,如同入定。
于兮眼里掠上喜悦,当下拉住沈言楷的手高兴地道,“既如此,那夏儿的这件事便只托付给言郎了。”
这回,没挣脱她的手,沈言楷抬头凝视她:“好,但要先允我一件事!”不等于兮反应,他已自怀中取出一件物事放进了她手心:“既然是只托我一人,夏儿便将这个戴上吧。”
于兮转眼看去,不由哭笑不得,在她手心的,竟然是许久前让她倍受其气的那只镯子,会凭借人血的气味识别男人、非她死脱不下来的……蛇镯。
将镯子在手中缓缓转了一圈,细细看来,果然是原先那只,不晓得当日被她抛在荒郊野外的物什,怎又被寻到回了沈言楷处。
唉,他这是……
于兮暗叹一声也不多话,捏起它往自己手腕上套去,可镯子才入到手背关节处却一把被眼前之人抢夺了过去。
只听一声“罢了”,软软闪着暗光的镯子飞快地扣到了沈言楷自己的腕上,“你舍得流血,我却见不得。”
这低低地一句,让于兮汗颜。愣了稍许,她抬起手揽住这人的腰背靠了过去。
“言楷……”她语音侬侬,内里情意自然流露,丝毫不是作伪。
沈言楷僵持地肌肉终于松了下来,虽然依旧未转过去与她对视,手臂却缓缓自然地反转,将人搂入怀中。
两人便这样依傍着,在江边小楼窗前,万人眼中,静静地站着。
数日后,女帝陛下将与萧王成礼的诏书大告天下。
萧王出身名门,贤而慧,吾皇悦之……
江南,满城的喜气。
“兮儿,如此做怕并不太妥,”寝殿一角,传来柔和的男声,“你仁,她却未必会领情,而且……”男声语音渐落,语意却未尽,只是斟酌良久,最终化成一声轻叹。
“无妨的,临云。我们做我们应当做的,旁人愿意不愿意,我们无法左右。现在,只问你愿意不愿意?”
极静的空间里,萧临云的气息起伏,“我自然是愿意的很。”
又数日,一匹快马疾驰而来——秦王领地发生灾荒,草原一部分地方的草不知为何染了病,略一晒都有灰白的斑点,牛羊吃了都得病萎顿。
萧临云握了书信,眉带轻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