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插上迈克尔的翅膀-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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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球馆的时候，街上已经是华灯初现了。这个季节，天总是黑的很早。这应该是农历春节前后了，想起小的时候，住平房，在家和妈妈一起贴对联，贴窗花，家家户户袅袅升起的炊烟，那诱人的饺子味啊，我是多么的怀念！此时我开着奥迪Q7、住着高级公寓，却再也没有儿时的宁静与快乐。算了，不会再有了。我告诉自己，然后催动车子，加速前行，把自己送进滚滚车流，不给思绪开小差的机会。
城市的街边是一对对年轻的恋人相拥而行，我一时恍惚，转而恍然大悟：今天是2月14号，情人节。在国内的时候，这是我最厌恶的日子之一。一群汉唐文化的后人，却在这样一个标准的西方节日里，把自己打扮的人模狗样的、花50块钱买平日里5块钱一朵的花、吃不中不洋的西餐，然后还腻腻味味的送什么礼物。更不用说那一个个各自有着配偶的淫男贱女们，在这样一个堂而皇之的日子里，他们诠释爱的手段简单至极：酒店房间里凌乱的双人床，和房间垃圾桶里一个个黏糊糊的杜雷斯。情人节？不提也罢。
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让我的心脏收缩，车子在刹那间险些失控。我得承认，这很俗套。但我确实看到了她，陪在她身边的，是一个儒雅的英俊青年。这就是苏永康所说的新交的男友吧。看着一对金童玉女般的壁人，我没有意料之中的苦涩感，疲惫的身体连带着神经也麻木了。
车子里面学友在唱，是《微尘》：熙熙攘攘，忙忙碌碌，从没有时间把我脚步来看清楚。醉了又醒醒了又醉，哭完又笑笑完了又会哭。多少问题的答案是说不出，不知寻到是苦恼还是幸福。明知是梦却依然那样投入，光阴无情的巨轮谁又挡得住。山河大地本是微尘，何况是尘中的尘。是是非非情情爱爱，你还要不要紧紧的抱着，舍不得放不开。谁在纳闷谁在快乐，谁来受生来病死又会谁来成佛。身如泡沫如何寄托，心念如电如何去探索。山河大地本是微尘，何况是尘中的尘。想要解脱想要受缚，就凭你一颗心去判夺。
是啊，想要解脱，想要受缚，就凭你一颗心，去判夺。既然已经选择了，就不要再回头去看。愿赌，就要服输。车子驶过灯火阑珊处，情意绵绵的你侬我侬在身后渐行渐远。我知道，那些不属于我，我的情人，只能是真皮的橙色篮球和冰冷的铁疙瘩。
接下来一周的时间，我都是在这种近乎自虐式的训练中度过的。这样练的结果就是，在我体会到成效之前，我先感觉到的是身体的日益疲乏和沉重。随着停赛期的结束，密集的赛程又启动了。随着比赛的重新开始，我身体上的疲劳反应更加明显。巴恩斯是第一个劝我的：“哥们，拼命是应该的，但这样拼命恐怕对你不是好事。停一停吧，这样下去可不行。”
之后是福耶尔：“COW，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些是休赛期该做的事情。现在的你需要的是适当的训练和充足的休息。这样是不会给你带来一个良好的竞技状态的。”
老大也加了进来：“如果你真的看好了我的位子，我可以考虑让给你。但是，拜托，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在你得到我的位子之前，你会死掉的。”
凶悍的杰克逊：“高兴，有兴趣参加业余拳击队吗？我可以给你的会费打八折。”
沉默寡言的哈灵顿：“有时间娶个老婆吧。杠铃们是很辛苦的。”
立陶宛来的雅斯科维休斯：“问一下，是伟大的领袖给了你无穷的力量吗？”
皮特鲁斯：“求你，不要和我说一打一这个词了。哇。”（呕吐不止）
艾利斯：“你这身肌肉越来越漂亮了，不过小心，去印地安那比赛时可不要让丹尼（墨菲）看见。”
比德林斯：“。。。。。。”冷冷的看一眼，然后走掉。“白痴才这么练。可我是百万富翁，哪个百万富翁会选择当白痴？”
理查德森：“可怜的穷人，想大合同想疯了吧。告诉你小子，大合同不是这么得来的。问我怎么来的？现在不告诉你。你以为我傻啊？告诉你，我还混什么？”
助理教练也苦口婆心的向我说明现在不适合做这种练习，需要一种更科学、更合理的练习手段。只有老爷子笑而不语，没有支持，也没有反对。我继续着我的练习，身体继续着在疲劳和肌肉酸痛中反复受虐。偶尔我会给自己放一天假，让身体有一个小小的恢复。但紧接着的就是更加残酷的自我虐待。球队的比赛继续，而我的上场时间却在逐渐萎缩。
毫无解释的，老爷子开始渐渐重用皮特鲁斯和艾利斯，给我的时间越来越少。而我在有限的上场时间内也表现平平。车祸事件已经逐渐冷却，媒体开始拿新秀墙给我做起了文章。就这样，一个多月过去了，球队的战绩从25胜29负到现在的32胜37负，离常规赛结束还有一个月左右，但极其不稳定的发挥却在让我们逐渐远离季后赛。
下午就是比赛了，上午我却又一次让自己加量的做了练习。直到比赛之前，我才得知，今天的比赛将会有很多队友因伤缺阵。原因？皮特鲁斯得了流感，然后更衣室里就流传开来了。到比赛之前，连同我在内，能够健康的上场打球的，总共只有7个人。无奈之下，我也做好了多打比赛的准备。换上了复古的黄色比赛服，还没有走出球员通道，就听到了一个充满激情的声音在夸张的演讲着。说实话，这个声音更像是一个好莱坞演员在排戏，而不是球场上的运动员。“兄弟们，是时候了。让我们赢下这场比赛，然后带着6连胜回去。我们来了，我们看到了，我们征服了。加油！加油！来吧，哥们！加油！”
循声望去，客队阵中，一个小个子在激情洋溢的发表着赛前动员。他的背号很特别，是0号。由于我们穿的是复古黄，所以他们穿的白色比赛服，蓝色边纹，这身衣服很熟悉，因为乔丹也穿过。当然，那是一次不怎么美好的回忆。尽管有着51分，45分，尽管有着绝杀、有着9连胜，但他终究还是输给了时间和自己的身体。
此时，那个穿0号的家伙转了过来，我看清了他的脸，和老大很相似的壮实身材，更为相似的是那浓密的络腮胡。他看着老大，然后又转过来看我。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哦，原来如此。我一直留的胡子也有了一定规模。虽然不如他俩的浓密，但也算标准的络腮胡了。要比胡子啊？谁怕谁！就你了，放马过来就是。
第76节易读
“伙计，我是吉尔伯托…阿里纳斯，想要签名吗？那得等比赛之后。现在能不能别拉我这么紧？”由于能用的人实在太少，这场比赛我重新回到了首发阵容当中。开场跳球的时候，我紧紧的纠缠着奇才队的0号，这是老爷子临时的安排，他要利用我的运动能力去对付他。但就在我准备等待跳球的时候，那个大胡子、大嘴巴的家伙，居然给我来了这么一席让人苦笑不得的话。
正当我准备如何回敬他两句的时候，裁判哨响，球被高高的抛起，一黄一白两条身影飞驰而上：这是我们的中锋比德林斯和奇才队的中锋布兰顿…海伍德双双飞起跳球。海伍德的强劲爆发力在此时显现出了优势，高高跃起的他抢在比德林斯之前拨走了皮球。阿里纳斯一改刚才戏谑的嘴脸，抢先一步，拿到了球。球一到手，他立即甩胳膊一记长传，放眼看去，一道白色闪电已经飞快的插入我们的篮下。接到阿里纳斯的传球之后就是一记单手暴扣，2：0，华盛顿奇才队率先得分。快下扣篮得手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首发小前锋，卡隆…巴特勒。
“不急，我们还回来就是。”杰克逊气定神闲的说着。
但当下一个回合到来的时候，他就定不下来了。球传到了底角的杰克逊的手中，四周无人，杰克逊稳了一下节奏，然后流畅的跳起投篮。。。。。。但是，他出手的一瞬间，刚才还空旷无人的天空，此时却突然飞过来一个人影。“啪”的一声，杰克逊投出的球被对手狠狠的扇了出去。凌空赶来盖飞这个球的，还是那个劲爆的小前锋，巴特勒。
“妈的！”杰克逊低声咒骂着，前场发球之后，他赌气似的强行单打巴特勒，结果勉强的出手没有命中。奇才队抢下防守篮板，迅速的通过后场，阿里纳斯把球交给内线，他们的大前锋安托万…贾米森背身落位的同时接球，然后顺势转动重心，变成了面筐的状态。一个投篮假动作虚晃，随即交叉步突破，挤过了半个身位之后，就直接抹进了篮下，低手挑篮得手。这一系列的动作做的行云流水，堪称教科书般完美的进攻脚步演练。防守他的哈灵顿如坠雾里，只能跟在后面任由其摆弄，完全变成了一个活的布景。转眼间，华盛顿人已经漂亮的连下两城了。
“再来！”老大不服气的狠砸了一下球，然后再次发动进攻。老大也是说到做到，强劲的突破甩开了防守他的阿里纳斯，一步跨进禁区，然后腾空而起。巴特勒过来封盖，但老大空中腰腹发力，有一个明显的停滞，躲开了他的封盖，然后换手挑篮。哪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老大空中躲开了巴特勒，但却躲不开海伍德的旱地拔葱。奇才中锋及时的补防过来，把老大的上篮定在了篮板之上。之后又是一个长传快攻，又是巴特勒，清脆的扣篮得手，6：0。
球终于到了我的手中，这是比赛开始之后我第一次的触球。眼前防守我的，是奇才队的2号、得分后卫德肖恩…斯蒂文森。我看了他一眼，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球员。我重心晃动，然后突然加速。本以为可以一下甩开他，结果却是他如影随形的跟住了我。我不禁暗暗吃惊，这小子的爆发力还不错嘛。我想继续加速，哪知他的脚步移动更快，已经阻住了我前进的路线。而我的身体感觉也不是很对，连续的大运动量训练，已经影响了我的正常发挥。眼看前进无路，我只有立即刹车，然后原地持球找队友，想把球传出去重新组织。哪知我刚一死球，斯蒂文森就已经贴了上来，密不透风的防守动作让我有点乱了阵脚。慌乱中我瞥了一眼外围的队友，强行跳起传球，哪知球飞到半路，就被一只手给拦了下来。是阿里纳斯，他已经判断出了我走投无路的传球路线。断球后的阿里纳斯带球疾进，在老大的面前一个巧妙的背后运球，成功的突破过去。突破到禁区附近的时候，他果断急停跳投，球空心入网，只留篮下的杰克逊徒呼奈何。奇才已经8：0领先了。
裁判清脆的哨声过后，老爷子狮子般的怒吼就冲进了耳膜：“你们他妈的混蛋！不想打球的都给我滚下来！告诉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我平常怎么练你们的？练你们上去给我一打一？传球！传球！传球！P…A…S…S，谁不会拼？举手告诉我。好，既然没有，那就把球传起来，阿尔不要往外拉的太多，碾进去，如果你在篮下连贾米森都搞不定，那就赶紧回家给孩子换尿布去吧。拜伦，你不要去防守阿里纳斯，COW，你去防。斯蒂芬，别总想着和巴特勒较劲，多动动脑子。安德烈，你多给拜伦做挡拆，他们的中锋速度跟不上你的。好了，现在都给我上去好好的打球。我不想看到之前的情景再次出现。去吧。”
暂停之后，情况果然有了改观。球开始倒了起来，空挡也开始多了起来。随着我们的连续命中，比分也逐步回归平衡。第一节比赛还剩1分46秒时，比分是32：32。此时老大控球在正找人，我上提一步找比德林斯做一个掩护，然后像篮下空切。老大眼疾手快，直接把球砸了进来，球给的恰倒好处。我接球之后一个垫步，靠着对方补防过来的贾米森强行起跳，右手高高举起的半勾手投篮，球打板入筐，裁判哨响，需要加罚。加罚命中之后，我取得了自己首节比赛的第8分，场上比分也改写为35：32。
“不错啊，小子。”阿里纳斯一边向前跑着，一边笑着说道。我有点琢磨不透这个奇才队的当家球星，哪有这样在比赛中面带微笑夸奖自己对手的？他跑着跑着，突然一个急停，刹住脚步，手里也已经接到了队友传过来的球。我用余光一扫，离三分线外还有两步的距离，心中略微放心，降低重心等着防守他的下一步进攻。
“但是，你能挡的住我取分吗？”他脸上依旧是那种近乎优雅的微笑。然后就看着他在离三分线还有两步的位置干拔跳起，出手投篮。“我操，这个疯子！”我心中骂着，身体赶紧扑了出去。但晚了半拍，球穿越了我的手指，径直落入7米之外的篮筐。35：35，比分再度回到平局状态。阿里纳斯投完这个篮，无所谓似的耸了耸肩膀，只留给我一句话：“看来，你不行。”然后就转身回防。什么人嘛？！这家伙的大脑结构绝对有别于常人。
他的挑逗也让我重新有了和科比、詹姆斯角逐时的竞争快感。“上，干他！”我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在球场上也是这么做的。前场跑位时，我故意跑过他的身边，擦肩而过的瞬间，轻声道：“敢来防我吗？”等到我兜出去接到球回身再看的时候，我得意的笑了。果然，不出所料，斯蒂文森不见了，我身前横亘着的，正是这个0号，吉尔伯托…阿里纳斯。
我运一步球，贴近他之后顺势插步转身，熟练的将面筐变成了背筐。面对身高不如我的阿里纳斯，我当然要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背身单打比自己矮的对手，是利用身高优势最有效的方法。一步步的运球，也在一步步的像篮下推进。这个时候是一个很微妙的时刻，进攻的我和防守的他，都在互相算计着。算计着对手的脚步和下面的动作。我试图通过重心和运球频率的变化来迫使他露出破绽，然后就可以转身一击而中；他则是利用时虚时实的防守变化，试图打乱我的脚步，造成我的走步或者带球撞人。当然，这种较量是隐藏在瞬息万变的比赛当中的，观众们看到的只是不到三秒中之内的我简单的连续几下运球和他顶在我身后的被动防守。
突然，我头、肩、球同时像右后一转，这是乔丹惯用的伎俩，如今我已经通过录象偷学到手了。阿里纳斯果然上当，重心跟着我移动。只要他重心一动，那么就绝对跑不了了。接下来动作就是水到渠成，我右后转虚晃一枪之后，重心迅速的回收，然后向内转身接后仰跳投。身高明显处于劣势的阿里纳斯毫无防守的可能，只能眼睁睁的看我出手。尽管没有防守的干扰，但后仰着出手还是让我感到了不对劲。身体此时沉重异常，刚刚起跳，似乎就有了下坠的感觉。就在这种别扭的感觉中我投出了这次投篮。“当”，球弹筐而出。混蛋，身体在拖我后退。
海伍德捞下篮板，奇才没有急于进攻，而是放稳了节奏，把球交给了阿里纳斯，他们要把握第一节比赛最后的一次进攻机会。这次进攻，奇才把阵容拉的极为开阔，弧顶处只留我和阿里纳斯两个人。他节奏很慢的运着球，眼睛盯着我，似乎想要把我看穿。我不得不承认，这个看起来荒诞而又有些疯狂的大胡子，此时却给了我一种难以描述的压力感。这种感觉，我也从科比和詹姆斯身上感受过。他的腰开始晃动，这是假动作开始的标志。我正在判断他究竟要如何时，他却毫不做作的一下子往右侧运球突破。“天，他居然没有假动作！”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阿里纳斯一马当先，突破了我的防守。
但队友们的协防很是迅速，阿里纳斯刚一突破，球队立即有人回收，老大和哈灵顿及时撤了回来，我也赶忙扑到外面去补老大本应防守的斯蒂文森。阿里纳斯突破不成，立即改成传球，上提到高位的贾米森接到了球。贾米森做一个投篮的假动作，本应防守他的哈灵顿又立即赶了回来，见此情形，尽管有机会出手，但贾米森还是选择了传球。底角的巴特勒接到了传球。此时我身前的斯蒂文森一个虚晃，突然从我身边溜走。我一个反应不及，落在了身后，只能赶紧追去。巴特勒也没有和杰克逊做过多的纠缠，直接把球交还给了重新提上来，回到45度角位置的阿里纳斯，时间所剩无几，阿里纳斯已经吸引了老大和比德林斯两个人出来封他的投篮。但他居然不待停球就又把球扔了出去，我大呼不妙，因为这个球高飞着向斯蒂文森而去。只见斯蒂文森一个垫步，凭空跃起，空中侧着身子单手接到了皮球，然后转身大风车把球砸进了篮筐！一个近乎压哨的空中接力！
37：32，第一节比赛结束，奇才领先。阿里纳斯兴奋的和斯蒂文森庆祝，还不忘又送我一个微笑：“原来你真的不行啊？”
第77节易读
你来我往的不断将球送入篮筐，和奇才的比赛一直在这种高效率中进行着。第二节比赛已经接近尾声，比分63：61，奇才保持着微弱的领先优势。阿里纳斯已经得到了20分，在和老大的核心之争中，占得了上风。老大郁闷而执着的突破着，但受到的实效却很差。奇才用他们弹性极好的防守，屡次把老大扔进防守的陷阱当中。我试图去做些什么，但身体却在拖后退。杰克逊也陷入了和巴特勒的纠缠当中，无法给球队更多的帮助。唯一闪现火花的是替换我上场的艾利斯，在老大陷入重围的时候，他轻盈的突破如同蝴蝶穿花，数度支解奇才的防守。
又是艾利斯，在侧翼接到了比德林斯的回传球，面对防守他的斯蒂文森，艾利斯顺势放球，顺步突破了对方的防守。然后紧接着转身，又闪过了补防的巴特勒。跳在空中之后，右手的一个小拉杆之后把球送进了篮筐，63平。但还来不及回味这个进球，奇才已经开始发底线球了，阿里纳斯接到球，头也不抬，就用力的胳膊一甩，皮球飞跃了大半个球场，落到了飞速快下的奇才替补前锋宋盖拉的手中，后者轻舒猿臂，扣篮得手。转眼之间，奇才又夺回了领先优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