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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画堂深处-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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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秀林凤林兄弟进了考场,试题入手,竟恰恰是先生课窗时评点过的,这秀林自觉有十分把握,一气写来,自认文思精彩,十分得意,就交卷出场,回到家里,不见凤林弟弟,只当着他还没出场,自己就把文章写了下来,拿了来请金氏看了,金氏看过,虽觉文风有些纤弱,文字却甚精当,文采亦有可观之处,心上就喜欢了,笑道:“我瞧着倒是好呢,必中的,你给先生瞧了没有。”
  
  秀林听了母亲夸赞,也自欢喜,道:“孩儿请母亲瞧了,再给先生看去。”说了就问凤林,金氏就道:“你弟弟方才已来过了,这会子怕是回自己书房了。”秀林自以为下笔如有神助,完卷极快,不想阿鲤比着他更快,心上微微沉了下,脸上倒是没什么,告退出去,就把文章给先生瞧了,先生一样夸赞。
  
  而后就是县、府试,三试考毕,过得数次放榜,秀林中在第七,凤林亦中,却在第十名上,两个都中了秀才。秀林见自己压过弟弟去,心上暗自得意,回到家中,苏员外已然得知,自是夸赞了秀林,又向着凤林道:“你就是个淘气的,从不肯好生念书,可叫你哥哥超了你去,我看你日后可怎么犟嘴。”
  
  说了,就问秀林要什么东西做赏头,秀林听了这话,忽然就跪了在地上道:“父亲,孩儿不想要别的,只求父亲开恩,把姨娘接了回来罢。她从前有错,也在那庄子上住了十二年,也十分可怜,孩儿每回见她,姨娘都哭着问孩儿,父亲几时接她回去,她到底是孩儿亲生母亲,孩子瞧着她那样,也不忍心。只求父亲大人看在孩儿份上,接了姨娘回来。孩儿定劝她好好伺候母亲同父亲。”
  
  苏员外听了这几句,一团欢喜就变了烦恼,那些日子团圆儿闹的事苏员外至今难忘,只是见秀林说的可怜,且他才中了童子试,倒也不好驳他的,就想答应,又怕金氏知道了,心上不快,就问秀林:“你母亲可知道了?她倒是怎么说呢。”
  
  秀林就答:“父亲,孩儿以为,父亲乃是一家之主,且母亲从来以父亲为尊,父亲说得好,母亲哪里就会说不呢?”他这话音才落,一旁凤林就耐不住,立了起来道:“哥哥,你虽是丁姨娘所生。论着规矩,母亲才是你嫡母,母亲要以父亲为尊,你如何能不敬母亲?”
  
  秀林听凤林说了这几句,自知理亏,脸上就红了,道:“我想着母亲从来宽柔,我去说了,母亲必答应的,这说不说的,也没甚紧要。”凤林的脾气从来任性,只是最敬母亲,最疼姐姐,听了秀林这个话如何不怒,也顾不得秀林是哥哥,就发作起来,指了秀林道:“放屁。母亲答应不答应是母亲的事,你若是不去说,就是眼中没有母亲,你虽不是母亲亲生的,母亲可也没错待了你,你倒有良心!”说了,怒目而视,若不是碍着苏员外在,只怕就要上手打了。
  
  苏员外见了这样,先喝止了凤林,又向着秀林道:“我虽是一家之主,但是从来男主外女主内,这家务事,你还是同你母亲商议才是。”
  
  秀林听了,只得答应,心上不由就埋怨起凤林来。
  
   

作者有话要说:嗯,苏员外脑子还是清楚的。

今天是2010年最后一天啊,祝大家新年快乐。 happy new year。

下面是荐文时间




89

89、生隙 堕马 。。。 
 
 
  却说秀林要接团圆儿回来,同苏员外说了,苏员外就叫他来问金氏,秀林无可奈何同凤林一起到了里头见了金氏。到了金氏正房,兄弟俩一起跪下磕头,金氏也知道这俩孩子都中了童子试,十分喜欢,早备了赏在,见他们进来磕头,就笑道:“好孩子,快起来,你们果然争气。”说了,亲自过来,一手一个就搀扶了起来,又命碧蟾把赏少爷们的东西拿来,两人的东西是一样的,一色是四支湖笔,两扎宣纸,一对儿状元及第的金锞子,两个新样儿荷包。秀林凤林磕头谢赏毕,凤林起身,秀林却不起来。
  
  金氏见了他这样就知道有异常,待要开口问,一边凤林已然忍耐不住,立起眉毛道:“母亲,你也白疼他了,他想着要把丁姨娘接回来也罢了,倒是他有孝心,如何他就先去问着爹爹呢,还说什么爹爹才是一家之主,眼里哪里还有母亲在。”说了,就握个拳头瞪着秀林。
  
  秀林听着凤林先把话说了,如何不急,磕了头道:“母亲,孩儿眼里不是没有母亲,只是孩儿怕母亲知道了,怨怪孩儿有了生母就忘了嫡母,不敢开口,所以才去求的父亲。”金氏听了这话,心中自然发冷,脸上却不动声色,道:“秀林孩儿,你要接亲娘这也难怪你,只是我自问着不是个凶横的人,你如何就不敢同我开这个口?这话说来,岂不叫我伤心。”说了就叹息一声,暗想着自己原也没有错待这孩子,不料终究是两条心罢了。
  
  秀林听了金氏这话,格外惊惶,磕头道:“母亲这样说了,孩儿惊恐万分,既如此,孩子不接姨娘回来就是了。”金氏却喝道:“你这话更不像!我只怪着你不先来回我,几时不许你接了?可是满嘴浑说。你先生就是这么教你道理的?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嫡母吗?”
  
  秀林见嫡母动怒,哪里敢动,不住磕头道:“母亲,孩儿一时情急,说错了话,母亲海量汪涵,不要同孩儿一般见识。”金氏见他这样,语气略略放缓道:“你只知肆意说话,却不知道胡乱说话更伤人的心。你是个孩子,我也不好同你计较,你要接丁姨娘就去接了,那也是你的孝心。”说了,就命秀林出去。秀林见嫡母话里意思竟是灰了心,哪里敢起身,只是跪着不动。
  
  凤林在一旁道:“你惹了母亲生气,还跪在这里给母亲添气,再不出去,莫非要我赶你吗?”秀林见凤林过来,因凤林从来任性惯了,若是纷争起来,父亲必定说他不知道让着弟弟,只得忍气起身,低着头退了出去,走在外间,心上就犹疑起来,丁姨娘接是不接:这不接,嫡母那里已然得罪了,就是不接也未见得承他情;这接了回来,只要叮嘱着姨娘好好服侍嫡母,怕倒还有转圜余地。想得罢了,就出来见了苏员外,只说母亲答应了。
  
  苏员外在可有可无间,听了金氏答应,也没甚话说,由着秀林套车,就把团圆儿接了回来。
  这团圆儿离了苏府已有九年有余,蓦然回来,只觉景物都不同着往日,来往丫鬟们也多有脸生的,一路不由细看。秀林看着自己亲娘这样,脸上就红了,只怕她做些什么出来,叫自己丢人,不由就嘱咐道:“一会儿见了我母亲,姨娘可不能错了规矩。父亲说了,这家宅的事儿都由母亲做主,她要是恼了,姨娘没脸不说还要带累我,我教的话儿,姨娘可别忘了。”
  
  团圆儿满口答应,这一路就到了金氏正房前,秀林嘱她站下了,自己进去先禀告了金氏,一会儿就有个俏丽丫鬟出来道:“外头可是丁姨娘,奶奶叫你进去。”团圆儿听叫,理理理裙摆,又抚了抚云鬟,答应一声,低头而进。
  
  进得里间,就见金氏高坐在上,云髻高挽,一身罗绮,怀里搂着个十来岁的女孩子,团圆儿不敢细看,就在金氏脚前跪了,依着一路上秀林所教的话儿,道:“贱妾丁氏给奶奶磕头。贱妾从前言行差错,冲撞了奶奶,难得奶奶宽宏大量不予计较,贱妾铭感于内,日后定然小心伺候,不敢再有差错。”
  
  却说宝林本来依在母亲怀里撒娇,见丁姨娘就在母亲脚前跪了,论着身份,她是嫡出小姐,可不用同丁姨娘见礼,只见她跪了,也不好再在母亲怀里赖着,就起身走了下来,就在下头右侧的椅子上坐了,听得丁姨娘结结巴巴拽文,知道必是秀林教的,就掩了口儿笑,一面就瞧了眼秀林,果然,秀林一张脸早涨得通红。
  
  金氏倒是若无其事,就叫团圆儿起来,只道:“你即回来了,日后小心便是。”说了就走指了宝林道:“这是我女儿宝林,宝林这个是你秀林哥哥生母丁姨娘。”团圆儿忙以小姐呼之,宝林只叫一声姨娘也就罢了。
  
  金氏又唤了一个名儿叫做红杏的丫鬟来,拨团圆儿使用,使她依旧在从前的屋子住了,就命她出去。团圆儿巴不得这一句,忙告退,就走在门外,瞧着一路风光,心中不由渐渐得意起来,自己这个儿子,十三岁上就中了秀才,再过就是几年举人,进士老爷,自己也好靠着儿子讨个老封君做做,忍耐她几年,待得儿子出去做官了,就好带着亲娘动身了。
  
  又说秀林见团圆儿出去了,虽也想着出去瞧瞧她住的地方收拾得怎样,碍着金氏不开口,也不好动,不免就有些坐立不安。宝林从凤林那也知道秀林为着要接姨娘回来,是怎么同母亲说话,心上久为不悦,看得他这样,故意笑道:“母亲,哥哥这回倒像是阿鲤,坐不住呢。”金氏扫了秀林一眼,向着宝林道:“他挂念亲生母亲也是有的。”说了,就道:“你姨娘回来的急,那屋子也不知收拾齐整没有,你去瞧瞧,短少了什么,就来回我。”
  
  秀林此时也顾不得妹子语带讥刺嫡母话语冷淡,起身就告退了。到得团圆儿住处,见虽不如金氏正房端正富丽,也是色色齐备,就没甚好说的,不过又嘱咐团圆儿几句,要她小心伺候,自己就回了书房。
  
  苏员外晚间回房,就见团圆儿在金氏房中伺候,这一别十余年,团圆儿早不复昔年美色,不由也有几分感叹。团圆儿过来给苏员外磕头,苏员外只道:“你奶奶即放你回来,日后你小心伺候奶奶,再错了规矩,连秀林也救不了你。”团圆儿回来前,还指望着苏员外能有几分旧情,听得他这样说,一颗心就灰尽了,满口称是。待得和秀林单独相见时,不由就抱怨几句员外无情,奶奶冷心,那秀林起先也劝几句,听多了也就惯了。
  
  又说苏府这里嫡子庶子都中了童子试,成了秀才,县上人等一来看着苏府本就有钱,二来又看着两个儿子都有出息,自然都来奉承,把个苏员外就乐得不行。
  
  从来乐极就生悲,正值得盛暑,今年的暑天,格外就热得早,连着半个月就不下一一滴雨,晌午之际,街上不见一个人,商铺都上了门板,须的日头下山,方得有商铺开了门坐一回生意,这苏员外这日午时同几个远方客商一起喝了回酒,已有五六分酒意,人就劝了他在酒楼里歇上一歇,待得酒醒后再回去,这苏员外不知怎地,执意不肯,也不肯坐轿,若是坐轿也还好些,非要骑马,随从扭不过他,只得牵过马来,扶着他上吗,一路牵着往回去。
  
  这苏员外本就有些酒意,在马上晃晃悠悠,再叫日后一晒,头晕眼花,哪里就还坐得稳,一头就从马上摔将下来。那些随从唬得慌了,七手八脚拥过去,把个苏员外从地上扶起,一瞧脸色就知不好,这苏员外脸上惨白,一张口就稀里哗啦吐了个尽。
  
  众人见他这样,慌得不行,哪里还敢再容他坐轿子,急忙扶他在树下坐了,四处找了一顶小轿子来,就扶着苏员外坐了进去,赶着送了回府。金氏得知丈夫酒醉堕马,忙命人去请大夫,一面又怒骂那些随从,叫着人拉在二门上,统统打四十板子,革三个月钱粮。
  
  这大夫来了诊了脉,只说了酒醉了又中了暑气,无甚大碍,开到了药方下来,金氏命人熬得了就给员外喝,起先倒还好,到得晚上就开始做烧,喝下去的药尽数就吐个干净,金氏见了这样,就知道不好,心中虽慌,却是不乱,一面着人熬老参汤来,一面叫人连夜再请个大夫,只不许叫中午那个。
  
  那换得的大夫来了,请了脉,说是堕马伤了脑子,连方子也不肯开,竟叫预备后事,诊金也不要,提脚便走。金氏听得这样,哭个了不得,只得勉励支持,叫人取了老山参来,熬了汤给苏员外灌下去,拖得一日是一日。也是寿数已到,任凭着老参汤水一样的喝下去,这苏员外拖延了四五日,也就驾鹤西去,虽有万贯家财,一世富贵,贤妻娇妾,佳儿佳女,俱都化成了一场春梦,年不过四十六岁。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要出个新人物哦。 

我尽量看看,能不能赶个双更出来。




90

90、丧礼 见姑 。。。 
 
 
  金氏见丈夫忽然亡故,想及成婚二十几年来,虽也有过离心之时,终究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时候多,哪得不伤悲,抚尸痛哭不已;又想两子尚幼,弱女在室,偌大一份家业她一妇道人家如何支持,就有无依无靠之痛,直哭得声哽气咽,丫鬟仆妇等劝了几回,依旧伤痛哭泣。到底因着两个儿子都小,不能做主,金氏只得强忍珠泪,振作起精神,自己打理丧礼。抬眼瞧见家里上下这时一律去了艳色,都张了白幔,丫鬟婆子小厮家丁也都换上素服,不觉又触动伤情,依旧痛哭,来回折腾了两三回,方才罢了。
  
  要采买寿材寿衣,金氏在京城做官的哥哥金鹤龄那边要着人去报丧,还要知会各路亲友这是大事何人陪同举丧,何人管着灵前香烛纸钱,何人迎来送往,一一都要金氏指定了,事物冗杂,不一而足。亏得宝林聪慧,能在一旁搭着些手,也有些儿金氏没想到的,她倒能出言提醒,金氏见了这样,方稍觉安慰。倒是团圆儿也是三十岁的人了,竟不能帮上金氏分毫,金氏此时哪里有心思理她,只求她不生出事故已是万幸。
  
  金氏又请了僧道两批,连着做了七七四十九日水陆道场,追荐丈夫亡魂,自己每日三回,道灵前,磕首,焚化纸钱,哀哀哭泣,凤林宝林姐弟见母亲伤痛,饮食懒进,就吩咐厨房日日拣着金氏从前喜欢的吃食做了,送在金氏眼前,金氏哪里咽得下去,这一双孩儿也算得孝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金氏看了他们姐弟这样,少不得勉强吃些。
  
  再说,这世人从来都是势利的,苏氏在这富阳县富贵了百十来年,哪有不嫉妒的,多亏得秀林同凤林都中了秀才,日后自有前程,是以虽则员外壮年亡故,人还不敢太看轻了苏家,吊唁之人依旧不绝于门,秀林同凤林,宝林兄姐弟三个披麻戴孝,日日在灵前哭泣举哀,宝林尤为哀痛,不上十日,已是廋了一大圈儿。
  
  又说金鹤龄在京城做官,如今已升任了三品大理寺卿,朝廷厚恩,推及金鹤龄母亲冯氏妻子康氏,俱封淑人,且独子金兆麒去岁上业已中了举人,正是得意之际,忽然就接得了噩耗,他素来疼惜这个妹妹,不由也是忧心,又知母亲最疼这个庶出的女儿,自己这个亲生儿子倒靠后,老人已近七十高龄就叫不敢告诉她,强掩悲伤,回来叫了儿子金兆麒来。
  
  兆麒今年已一十七岁,去岁上中举,正预备着来科春闱,正在书房日夜攻读,以期来年折桂,忽然听得父亲召唤,就撇了书本就到了父亲书房里,惊见父亲脸带泪痕,他长这般大,几时见父亲哭过,自是着慌,抖衣跪下,就问:“父亲何事伤悲,孩儿愿为父亲分忧。” 
  
  金鹤龄叹息一声,就把金氏的信与他瞧了,又道:“我儿,你可还记得你那富阳县上的姑姑么。”兆麒就道:“孩儿记得。姑姑最疼孩儿,孩儿身上这件袍子都是姑姑得知孩儿中举,亲手做了赏给孩儿的。”金鹤龄就点了头叹息道:“如今你姑父没了,你那几个表弟都小,你姑母一人勉力支持,好不可怜。我是官身,行动不得自由,倒是想你替我走一趟儿,瞧瞧你姑母,有能帮着想到的就料理些,也是你的一片孝心。只是你要赴来科会试,课业甚重,叫你走这一回,只怕就耽误了,你自己意思怎么样?”
  
  兆麒听得父亲这样问,反笑道:“姑父不在了,孩儿是小辈去奔一回丧也是正事,如何就能因着要会试就不顾至亲骨肉了吗?课业也无妨,孩儿多带着些书就是了,便是来科不中,还有下回,有甚紧要。”金鹤龄听得答应得极为爽快,不由心怀大慰,着人与兆麒收拾衣物,多带细软,又嫌兆麒的小厮松俊不老成,点了两个老成的家人陪着,连夜就送了上官船。
  
  金鹤龄回来只同老母说兆麒为着应考,找了避人的地方攻读去了,对着妻子康氏倒是说了实情。康淑人因怕耽误儿子前程,心中颇有些不愿意,奈何老爷情愿,且儿子也走了,只得罢了,反说些痛惜姑娘的话。金鹤龄听了,也就洒了一回泪。
  
  又说兆麒的官船一路顺水而下,日夜兼程,十余日就到了富阳县的码头上,此时苏员外已然故去了将将一月。
  
  兆麒离开富阳县时不过是个五岁孩童,时隔十二年回来,只觉景物陌生,风景同京城有异,也无心观看,领着小厮家人,抬了奠礼,由识路的老家人引着一路就往苏府赶了去。
  
  到得苏府前,但见得大门洞开,一眼望去白幡如雪,里头哀乐声声,来往的家人身上都带着重孝,兆麒翻身下马,就叫家人拿着父亲金鹤龄的名刺投报。自己就在门前等了。
  
  里头金氏得知侄儿兆麒来了,甩开了丫鬟仆妇的扶持,跌跌撞撞就赶在了门前,来在苏府大门前,却见眼前立着一个素服少年,生得神清骨重,唇红齿白,甚是文雅俊秀。这小童长成少年,面目变化甚大,金氏一时也不敢就认,只哭道:“可是我那兆麒侄儿吗?”
  
  兆麒隐约还记得姑母模样,却见眼前这妇人,一身的缟素,脸带憔悴,眼儿红肿,依旧不减端正雍容,仿佛就是从前模样,就跪在地上哭道:“侄儿兆麒给姑母磕头,姑母节哀,侄儿来得迟了,姑母恕罪。”说了恭恭敬敬就磕下头去。金氏听了,几步上前一把就把兆麒抱了在怀中,只叫得一声“我儿”就放声痛哭,兆麒从小就亲这个姑母,此时听姑母哭的惨切,不由也哭。
  
  碧蝉等丫鬟都过来劝了好一会儿,金氏方止住哭声,扶了兆麒起来,引着他到了里头,就有丫鬟拿了孝服来给兆麒换了,金氏又与他引见了秀林,宝林,凤林三人,表兄弟见都见了礼。
  
  这兆麒究竟大得几岁,知识已开,外头要奔走的事务就都领了去,颇能帮得上金氏的手,便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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