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白莲花的二三事-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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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你珍藏的海棠春拿来,明日本王就要去江城了,今日一醉方休。”
苏苏只知道他有心事,他没说,她也没问,这会听他说明日就去江城,未免有些惊讶。
“王爷去江城做什么?”
周承安听她这样问,笑的有些肆意。
“你不知道吗?越阳侯世子奉旨回京成亲,一无所知的安王接替越阳侯世子,捡个现成的功劳。”
这就是他昨晚喝醉的原因?看着他无懈可击的笑容,苏苏知道,这件事,触到了他的底线。
他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
韩玉瑾附耳贴在墙上,隐约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心想,原来是陈贵妃擅做主张了。
韩玉瑾是了解周承安性子的人,看似风流无拘,实则一身骄傲。
他那般自嘲的口吻,可想而知是如何的心境。
苏苏拗不过他,照着他的吩咐,又搬进去了两坛酒。
出来的时候,韩玉瑾也走了出来。韩玉瑾示意她禁声,苏苏做手势请她去了后院。
到了后院厢房后,韩玉瑾问苏苏:
“苏苏姑娘,台上这出戏还要多久谢幕?”
苏苏不明白她怎么问起这个,便实话实说:
“大概还要一注香的时间。”
韩玉瑾接着说:
“那今日,玉瑾要借花献佛,借着苏苏姑娘的戏台,唱一出戏。”
苏苏更是不明白,疑惑着问:
“县主要唱吗?”
韩玉瑾神秘的笑了笑,摇摇头说:
“不是,是要园子里的师傅唱。”
苏苏虽然不知道韩玉瑾在做什么,直觉告诉自己,应该支持她。
ps:
小剧场:
玉瑾:原来你身世这么坎坷!
安王:怎么样,适合当男主吧?
玉瑾:
安王:别装死。
玉瑾:其实我想说,越是身世坎坷,且貌美非人类的男子,都是炮灰的命运!
安王:你过来,我们聊聊咱们谁更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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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借花
台上的戏谢幕后,许久不见新的戏上演,已经有人不耐烦了。不少人都离席而去。
待韩玉瑾坐回雅间时,便听见幕后传来一个轻灵的女声,声音婉转动听,只听她唱到:
山如画,水多娇。
君子风流,世俗皆抛。
韩玉瑾听着满意的点点头,比自己预料中的好太多。
果然是老将出场,不同凡响。
这苏苏就是戏红尘的压轴红角儿。
声音甜而不腻,悠远而空灵,随着她的调子,似乎真的把人带到了山水之间。
这时,大厅没走的,听到声音,也为之一振。庆幸自己走的慢了。
这时,只见帷幕拉开,苏苏一人,身着一身白衣,坐在台子中央,纤手拨动着那把古琴,继续唱着:
山如画,水多娇。
君子风流,世俗皆抛。
一为君叹,风流年少。
争与天地竞逍遥。
浮生若梦几多重,
管它是笑还是嘲。
二为君叹,一身骄傲。
虚虚假假非我貌。
月冷风寒夜露深,
窗外凄凄复潇潇。
三为君叹,许多寂寥。
愁绪万千待酒浇。
生平但无知音赏,
蹉跎暮暮与朝朝。
四为君叹,尘事难了。
纷纷扰扰催人老。
莫使浮生醉流年,
男儿有志须趁早。
五为君叹,壮志未消。
胸中有梦谁知晓?
拼却此生志凌云,
豪情如虹破云霄。
豪情如虹破云霄…
苏苏的声音,从开始的轻灵缠绵,唱到“尘事难了”的时候,换了一个调儿,尤其到最后那句复唱的时候,震荡人心弦。
韩玉瑾还是如此,更何况他人。
周承安,应该听得很清楚吧?
一曲终了,台下鼓起热烈的掌声。
有人叫嚷着让苏苏再唱一曲,苏苏没有理会,浅笑着退了下去。
那些人,听的高兴,是因为唱的是苏苏,相信,真正听进去的,应该是周承安。
韩玉瑾没听到周承安再有什么动静,难道是喝醉了?
苏苏进去周承安的房间时,只见他拿着酒壶坐着,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壶酒。
看见苏苏进来,唇角微扬,眼含笑意的看着她:
“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
苏苏看着他的眼睛,微微侧过头,拿过他手里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不是我,是县主。”
周承安一时没听懂苏苏的意思,疑惑的看着她。
苏苏喝了一杯酒,由于饮得急了,脸色有些泛红。
“县主说想感谢王爷的两次相助,特意在今天为王爷摆上了这么一场戏。我怕旁人唱不出郡主的那番意境,就亲自上台了。”
周承安这次听懂了,竟然是韩玉瑾!
那词儿是韩玉瑾作的?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她竟知道?
苏苏看着他平静的面孔,说道:
“王爷大概也有话要问县主,苏苏先退下了。”
走到门边的时候,苏苏回头,婉媚一笑说:
“县主就在隔壁。”
然后,苏苏就离开了。
苏苏的话,韩玉瑾自然也听到了。
刚好有话要对周承安说,所以没等他来找自己,她就跑去周承安的房间了。
自苏苏走后,周承安闭着眼睛,脑海里一直重复着那句:
莫使浮生醉流年,
男儿有志须趁早。
睁开眼时就发现韩玉瑾身着俊俏的男装站在门口。
“怎么在门口站着?”
周承安示意她坐下。
韩玉瑾坐下后戏虐的说:
“看王爷一副回味无限的模样,不忍打扰。”
周承安听了她的话,笑了,问道:
“你如何知道本王在回味?”
韩玉瑾故意做出一副质疑的神色问:
“苏苏姑娘唱那么动听,难道不值得回味吗?”
“其实,你还想说,你写得那么好,才是值得回味的,对吗?”
韩玉瑾笑的眼睛眯了起来,学着男子的动作,双手给周承安拱拳说:
“王爷英明!”
周承安给她的动作以及神态逗笑了,心里的阴霾似乎去了不少。
“会喝酒吗?”
周承安拿起一旁未用过的被子,倒了一杯酒。
“会喝。”韩玉瑾说完,想起那是前世,这一世还是滴酒未沾,上次在这里点了红尘有梦,压根就没动。又补充说:
“但是没喝过。”
周承安听她的回答,倒酒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不经意的说:
“你说话一向如此吗?”倒完酒,抬起眼看着韩玉瑾说:
“怎么前几次我没发现你说话也有颠三倒四的时候?”
韩玉瑾笑呵呵的掩饰着说:
“向来如此,向来如此。”
端起周承安给她倒的酒,浅尝了一口,觉得还行,就仰头一饮而尽。
周承安看着她的动作,等她喝完,开口说:
“你喝酒前小尝一口,然后才喝下去,如此谨慎周全的性格,怎么敢随意猜测本王的心事。”周承安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只是眼底已没笑意,隔着一张桌子,他欺身上前,脸凑近了韩玉瑾的面前,与她褶褶生辉的眸子相对,开口说道:
“或者,你以为,你很了解本王?”
韩玉瑾觉得周承安还是离得近了比较好看,眼睛如宝石一般,干净明亮,让一众女子都羞愤欲绝。可是这样看着,眼睛太累了。于是右手拿的那把折扇挡在了两个人之间,慢慢的往后退了一点。
周承安这个样子是生气了?不喜欢别人猜测他的内心?韩玉瑾不记得,什么时候把他写的这么矫情了。
“王爷,我觉得这样的距离说话比较轻松,刚刚那样,容易眼晕。”
周承安坐好,斜了她一眼,只听韩玉瑾又说到:
“王爷这一番借酒浇愁的举动,难道不是被我说中了吗?或者是王爷真的就以为自己技不如人,嫉妒我那未过门的夫君?”
周承安听着她颠三倒四的话,竟不觉得突兀,就好像她这个人就该这样。
“我是嫉妒,沈睿上辈子积来的福,左右双美,圣眷正隆,前途无量。”
韩玉瑾打开折扇,慢悠悠的煽动着,也慢悠悠的说着:
“沈睿他能耐再大,还不是给天家做事,福泽再深厚,还不是天家的一句话。可是,王爷不同,只要王爷想,就没有王爷做不了的事情。”
韩玉瑾记得可清楚了,陈贵妃的儿子周承乾之所以顺利登基,离不了周承安,而他,恰恰也没有做皇帝的野心。
“知音不是没有,是看王爷肯不肯正视。”
“如何正视?”
这时,韩玉瑾拿起酒壶把周承安眼前的酒杯倒满。
“王爷的第一知音,当是沈睿。他做了王爷心中所想的事情。”
周承安看着她,此刻的感觉比刚才听到那首词的时候还要强烈。
似乎,他错过了什么。
他定定的看着韩玉瑾,脸色依旧是那一派云淡风轻:
“我觉得,我的知音,应该是瑾玉县主,县主以为呢??”
韩玉瑾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笑着说:
“很多人都这样说。”看着周承安愣了下,又说:“这大概是我人缘好的缘故,善于替别人着想。”
周承安听着她的回答,大笑了起来。
“姑娘真是有趣。”
“很多人也这样说。”
苏苏听到笑声,收住了正准备敲门的手,转身离开了。
ps:
小剧场:
安王:你那么善解人意,风趣幽默,且才华横溢,为什么上辈子没有男盆友?
玉瑾:那是他们眼瞎!
安王:你觉得本王瞎么?
玉瑾:你是想瞎呢还是想不瞎?
安王:你过来,我们聊聊视力。
第三十一章 找虐?
第二日,周承安坐在去江城的马车上,身边侍女美婢环绕,丝竹美酒,好一番天上人间。
路人只当是哪家贵公子出游,当看到是安王的车时,万分无奈的摇着头,暗暗为江城百姓叹气。
周承安闭着眼睛,丝毫感觉不到外界的任何动静,仿佛人已经睡着了。
他想着昨日跟韩玉瑾的一番交谈。
“王爷向来风流洒脱,却为了他人的眼光借酒浇愁,枉负了这风流第一人的名声。”
她又哪里知道,自己心里郁结的是,一直视为母亲的人,如今那么迫不及待的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
韩玉瑾是个很好的酒伴,在她的说说笑笑中,那些郁结于胸的浊气,消散的干干净净。
或许是酒后多言,自己竟大言不惭的说:
“如果我想,我比沈远宁做的更好!”
没有本王,只是我,只是想站在跟沈远宁平等的起跑线上。
“我相信。”
那双眼睛里没有敷衍,没有恭维,更没有嘲笑。
豪情顿生!
果然如她所说:壮志未消!
也未曾想到一个闺阁女子,能有那么好的酒量,把自己喝到意识模糊了,方才醉倒。
这样有趣的人,嫁给沈远宁,可惜了!
……
韩玉瑾这一醉,由着安王的马车把她送回了陈府,一觉睡到了次日下午。
醒来后,还是头昏脑涨的,眼前依旧有重影儿。
晕晕乎乎的下了床,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冷茶就往肚里灌。
该死的,后劲这么大,也不说一声,真不君子!
这时,玲珑走了进来,眼圈红红的。
“怎么了?”
韩玉瑾的这一声关怀,勾起了她满肚子的委屈。
“姑娘,昨儿你喝的人事不醒,安王府的人把你送回来时,老夫人脸都变色了,当时就把奴婢叫去训戒了一番。”
说着她伸出了手,双手红肿,有些地方都破皮了,擦着膏药,看着花花绿绿,惨不忍睹。
“这都是轻的,姑娘要是在外面出点什么事,奴婢这条小命都没了。”
韩玉瑾默了默,这段时间玩的有点嗨,把这儿的规矩给忘了,倒连累玲珑了。
“琥珀呢?”
韩玉瑾不信会只罚了玲珑一个。
玲珑听到韩玉瑾问起琥珀,便扭捏的说:
“在屋里休息呢。”
这个时间,竟然在休息,很不正常。本打算细问,就听到门外刘嬷嬷的声音:
“表姑娘醒了吗?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还真巧!
“刘嬷嬷回去告诉外祖母,玉瑾这就过去。”
玲珑喊了丫鬟来给韩玉瑾梳洗着装,一边嘱咐韩玉瑾说:
“老夫人正在气头上,姑娘一切顺着她点,这几日就不要再往外跑了,这要是给世子爷知道您被安王府的人送回来,该怎样看待姑娘。”
韩玉瑾一边应着,一边想,自己穿越这一遭,倒改变了不少人。
以前韩玉瑾弱,玲珑气焰就盖过主子了,现在韩玉瑾换了人,玲珑的态度也就不同了。
“琥珀怎么了?”
玲珑看着菱花镜里韩玉瑾一脸正色,也不敢糊弄她,便老实交代了:
“琥珀被老夫人送回她老子娘那里了。”
韩玉瑾听了一愣,玲珑的意思是琥珀被大杨氏炒鱿鱼了?
她-凭-什-么?
琥珀是官宦家眷的大丫鬟,被遣散回家,以后还能嫁什么好人。
韩玉瑾定了定心神,盘算着等会见到大杨氏要怎么说。
到了大杨氏的院子时,大杨氏依旧黑着一张脸。
韩玉瑾行了礼问了安,就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等着听教训。
“玉瑾,虽然如今圣上封你为县主,但有些话却是不得不说。你自小在陈府长大,你的一举一动不仅代表韩家,更代表陈家。如今你正得圣眷,一举一动都受人瞩目,更不能有所闪失。前段时间你出门,我是怜你闺中烦闷,没有阻止过你,不想你竟喝的烂醉而归,竟然还是安王府的马车送你回来!这要是让越阳侯府知道你这般行为,该如何看待你们姐妹,该怎样议论我们陈家家风?”
这才是重点吧,怕自己连累陈月乔。
“外祖母息怒,玉瑾昨日有些贪杯,以后不会了。”
确实是有些出格,不然依着韩玉瑾的性子也不会如此乖乖受训。只是没想到自己会喝醉,本来尝了那酒淡的很,不想,后劲那样大。
乖乖听完大杨氏的话,韩玉瑾才好说下面的话我。
大杨氏看她还算乖巧,也没有再继续训斥,问了她几声准备绣品的事,就让她退下了。
韩玉瑾默了默,询问道:
“玉瑾听说外祖母遣送琥珀回家,不只是为了何事?”
大杨氏抬眼瞄了她一眼,语气不善表达说:
“她身为你身边的大丫鬟,对你的言行举止不能谆谆善诱,反而多有教唆,留她何用?”
韩玉瑾似是不解的问道:
“玉瑾身边原有四大丫鬟,去了一个琉璃,还有琥珀玲珑翡翠她们三人,为何祖母单单遣退了琥珀?”
大杨氏听她这么说,不由得拉下了脸:
“玉瑾,你在质疑外祖母?”
玉瑾状似恭敬的说:
“孩儿不敢,只是有些疑惑罢了!”
大杨氏压住心头的不耐,说道:
“她年龄也大了,现在放出去刚好,等过几天再给你送来一批调教过的丫头,你再选几个。”
大杨氏的意思,是不准备琥珀回来了。
韩玉瑾也不气恼,浅笑盈盈说道:
“谢外祖母费心。只是琥珀家是当初韩府旧仆,这样打发她,玉瑾心难安!”
韩府旧仆,陈府没有资格打罚!
大杨氏没想到韩玉瑾为了一个丫鬟,竟然跟自己绵里藏针。
“既是韩府旧仆,就随你吧!反正你已长大。”
这句话说的好像韩玉瑾忘恩负义,不记养育恩情一样。
“是,玉瑾能平安长大,还要多谢外祖母!”
大杨氏被她笑里藏刀的话给气的头疼,不想再应付她,便打发她走:
“你回去吧,我这儿不用你侍候了。”
之后韩玉瑾便告辞。
待她走后,刘嬷嬷就说:
“老夫人气什么,表姑娘这般没规矩,对我们大姑娘可是利多于弊。”
陈老夫人斜了她一眼说:“你懂什么,在陈家有什么闪失,人们会议论我们陈家教导无方,对陈家的哥儿姐儿会有影响。以后嫁到沈府,随她怎么折腾。就是他们沈家跟韩家的事了。对月乔不会有影响。”
陈老夫人又想起那些嫁妆跟韩家的东西,不由得一阵堵心。
刘嬷嬷看出她心情不好,在一旁说:
“老夫人放心吧,大姑娘那样聪慧的心性,表姑娘讨不得好的。再说这夫妻和睦与否,丈夫占一半,婆婆占一半。到时候我们只要借着沈老夫人透露给越阳侯夫人,表姑娘闺中不检点,相信越阳侯夫人也会站在大姑娘那边。”
大杨氏摇摇头说:
“你不了解陆氏,她能从妹妹手里帮沈孝全夺回越阳侯的位子,眼界就不是一般,能帮到沈远宁的人,才是会得她欢心的人。玉瑾未过门就给沈远宁挣来风光,这样的媳妇,她自然不会小瞧。月乔那次小产,她虽然不说,我那妹妹已经告诉我,跟陆氏脱不了关系。你看玉瑾现在的样子,伸张有度,落落大方。这以后的日子,谁得脸,也难说。”
出了大杨氏的院子,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路过一处假山处,韩玉瑾不及防,猛的被人拉到假山后面。
韩玉瑾下意识就要呼救,声音没发出,就落入一个人怀里,被一只手堵住了嘴。
“玉瑾妹妹,是我!”
韩玉瑾回过神,看到陈彦平紧贴的一张脸,浑身的酒气,气不打一出来。
这是想酒后乱性?
你丫的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姑奶奶不喜欢你,别没事就黏糊过来!
韩玉瑾眼神狠狠的瞪住他,陈彦平看着她的眼神,心里一跳,动作一顿,手也忘记松开了。
韩玉瑾见他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