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女★红牌-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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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听到一个人的划桨声
越来越小
直到一个人的划桨声被孔雀河水流淌的声音淹没
我们其中的一个人已经到达了对岸
佛祖的独木舟空空而回
我们其中的又一个人乘了上去
孔雀河水在独木舟下继续流淌
我们听到一个人的划桨声越来越小
直到一个人的划桨声被孔雀河水流淌的声音淹没
我们其中的又一个人已经到达了对岸
我们就这样一个又一个地乘上了佛祖的独木舟
我们从孔雀河水流淌的声音上跨过
就这样一个又一个地到达了对岸
现在我们中的最后一个人乘上了佛祖的独木舟
孔雀河水在独木舟下加速地流淌
起初我们只听到孔雀河水流淌的声音
我们都哭了
后来我们逐渐听到一个人的划桨声
从孔雀河水流淌的声音中分离出来
一个人的划桨声越来越大
直到孔雀河水流淌的声音被一个人的划桨声淹没
我们中的最后一个人到达了对岸
3、朋友们会说,楼兰十四咋就那么倒霉?是啊,人的命运是不可捉摸的,俗话说的,祸不单行,塔十地隐瞒了楼兰十四遭罪的具体细节,只是提供了一条大致的线索,我猜测一是因为他不清楚,而是因为他不想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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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6(上)
你问起我的来历,我哈哈笑了。
我有什么来历,说了几遍了,我是一名旅行家,四海为家,没有来之地,也没有去之处。
我仿佛在梦中来到了楼兰,把它当作我的栖身之所,又遇到了四十兰楼,把她作为我感情的寄托。
我还有什么话要说,我只能说,我爱这一切。
我的坦诚并没有为我带来幸运,我在楼兰的签证日期是春季,现在,夏季已经到来,少女已经换上了丝织的裙子,她们的凉鞋踏在楼兰的鹅卵石大街和大理石台阶上,留下一串水印,阳光照耀在上面,浮现出无数星星般缤纷的记忆……
面蒸的槐花香,儿童拾的榆钱,谁家洒的石榴酒,地窖里飘出的葡萄酒,女人腋窝里喷的玫瑰精油,燕尾服的燕子,走直线的波斯猫,交尾的绿孔雀,玩杂技的侏儒,太多了,太碎了,说不清,道不完,剪不断,理还乱……
对了,掉了一个最重要的,那就是倒映在梦中的楼兰十四……
我对四十兰楼说,我们应该珍惜生活!我听说,躺在独木舟上顺水漂流的楼兰十四,等到漂流到护城河后,被士兵发现,为防止骚乱,请来庸医二道金春,他现场检验不出结果,就把人运回王城医院,后来,下落不明,再后来,不知怎么又被贩卖到囍春巷妓女院,好一点的是,现在,楼兰十四已经逃离妓女院……
我曲曲折折地说起楼兰十四,四十兰楼已经不再介意,她觉得似乎是家常便饭,一天3顿,人3天不吃饭就会饿死,如果3天没有提起或写到楼兰十四,四十兰楼会觉得我有点不正常。
四十兰楼会提醒我,说,别忘了你来楼兰的正事!寻找楼兰十四,把她的遭遇调查清楚,写进游记,还楼兰十四一个清白,还历史一个公正,她实在是太可怜了!你说她的命运咋就那么凄惨呢?
说完,我亲爱的四十兰楼还真的掉下了泪,同情同性之泪,难得呀,我急忙用掌心去擦,她顺势钻进我的怀抱。我也不能否认四十兰搂是借机赢得我的关爱!女人只要有心,男人就要用心!
知足了吧!
我长叹一口气,我能说些什么,我不是历史学家,没有调查现实、整理资料、撰写史书的权利和义务,我只是兴之所至,道听途说,信笔由缰,随口答曰,难道我是不负责任的吗?
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细细想来,我不但没有把事实说清楚,反而有可能混淆了真相。
唉,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这个华夏文明和希腊文明共同交织的楼兰文明社会里,你很难把黑与白、现实与梦想、善与恶截然分开。
作为一国之长的最高法官——楼兰王自己也没有修订史书的想法,历史学家还没有出世,那个人绝非我,我只知道暗中有许多人在写书信、日记、札记、手记,这些难道不可以成为一种历史的见证吗?
这样一想,我还是照样写我的游记为好,因为游记往往是一个人到外地的见闻,或者,是一个外地人到当地的见闻,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到新鲜的刺激,在这种刺激下,他才能诱发思考,产生探密的欲望,发现生命的奇迹。
希腊人认为人是理性的动物,他们没有说明人是由什么动物变来的。他们很有智慧,如果说出一种动物,那么,人们就会追问这种动物又是由什么东西变来的,马上会陷入一种恶性的循环,不能自拔,所以他们不说。
汉朝人认为他们是龙的传人,就是说他们是龙变来的。龙实际上和马是一类。
匈奴人是什么变来的,我不太清楚,根据他们的性情,恐怕是鹰或者狼。
楼兰人认为人是由树变来的,楼兰币的单位是楼元,楼兰币的正面是楼兰王的头像,楼兰币的背面就是一枚含着水滴的胡杨树叶,金币是人人都喜爱的,见钱眼看吗,人们能把树叶印在金币上,说明树比金子更为重要。
梅花6(中)
我知道楼兰有个楼兰十四,还有个四十兰楼,而楼兰十四却不知道楼兰还有个我,以及和她的名字相反的女子。
其实,楼兰十四没有必要知道这些。
空间有三个维度,即前后、左右、上下。
而时间呢,人们只发现或者说只能看见一个,那就是现在,时间的箭头永远向右,过去的事情看不见,未来的事情也不知晓,只有一个现在。
楼兰人认为时间的维度不是1个,也不是3个,而是无数个,象圆周率π所带的小数点一样无穷多,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每个人在无数个维度里同时存在,人和人的相遇有无数个可能。
扯得太远了,扯到敦煌了,敦煌也没有我扯得远。
忘了交代,鉴于我的签证日期已经到期,在夏至到来前一天,我携带四十兰楼暂时离开楼兰城,她以为我要带她永远离开楼兰了,喜出望外,把一双完好无损的丝袜扔到了一棵皂角树上。
她兴奋得鼓掌欢呼,亲爱的!到汉朝、到波斯、到罗马,随便什么地儿都行!
我说,我还得回来,咱们先住到城外。
四十兰楼一听,知道我还是挂念着楼兰十四,她就非让我上树,去把她的丝袜重新取下来。
我说,遵命。
我像猴子似的爬上了树,摘下袜子,我说,你以后要永远穿着丝袜,包括Zuo爱时,我的眼下之意是你要让我带你走你就得听我的!
我的衣服和四十兰楼的衣服合在一起,装满了3个木箱子,加上木盆(即洗脸又洗脚)、木桶(打水)、木床(备用婚床)、陶罐(盛面用)、鞋匠铺的货底子等等,统统装在一辆租来的马车上,1根麻绳就把这些什物捆绑好了,我坐在高低不平的家具上,麻绳在我的屁股底下拉锯,四十兰楼则坐在我的膝盖上,她的手放在她的膝盖上,我的手则像蛇一样缠绕在她的腰间。
马车出了东城门,从平整的鹅卵石大道驶入米黄|色的沙土路,在距离罗布泊400多米远的盖伽村,我们用岸边的粘土和拣来的红柳枝搭建了一间屋子,终于有了自己的窝,窝里安身的前夜,盖伽村村长胡尔玛带领10余个村民来为我们操办简易婚礼。
胡尔玛为我们添置了水缸和浴盆,村民联合为我们奉送了一筐石榴和3只羊。
四十兰楼是个有心的姑娘,她用羊皮纸包成一个个小礼包,不到胡杨树叶的一半大小,方方正正的样子,端端正正的交到大家伙的手心,每一个人都分外高兴的样子,感觉就像是吃到了牛腱。
我的感觉与众不同,看到四十兰楼背着我事先包好的那些小礼包,感觉就像是吃到了一颗石子,四十兰楼也太大方了,把她爸买皮鞋换来的金银首饰什么的分给了村民,气死我了,我这个小心眼,以后没法活了。
梅花6(下)
最可气的是胡尔玛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条中原人穿的裤子,两个裤腿,众目睽睽之下,我脱掉胡服,穿上裤子,村民非让我平躺在床上,在咋呼声中,四十兰楼摸出一颗鸡蛋,从我的左裤腿把鸡蛋塞进去,然后,她的双手隔着裤子在外面擀那颗鸡蛋,方向是我的裤裆。
快要经过我的裤裆时,村民的那些红脸膛的婆娘和婆姨们牵着他们的崽子,过来起哄。
大家伙注意!快要经过关口啦!
新娘子!别忘记对比大小!
小心!崩弄碎了鸡蛋!
喂!我说新郎倌感觉怎样?
四十兰楼擀着鸡蛋越过我鼓起来的家伙,沿着右裤腿往右脚跟方向擀,大家伙拍手鼓掌。
鸡蛋滚出来后,刚好掉在一只陶瓷碗里,胡尔玛砸开鸡蛋,端到四十兰楼面前,她二话没说,我坐起来感觉这个时候她应该看我一眼的,谁想,她的眼中根本没有我,闭着眼睛一口喝下了蛋黄和蛋清。
接下来的节目,我占了上风。
胡尔玛的老婆拿出一支紫石榴,放在四十兰楼两腿夹紧的脚踝相接处,命我用嘴唇不能用牙齿把这棵石榴滚到四十兰楼微张的红唇上,而且必须是直线,一旦走歪了,必须从脚踝处重来。
我的妈呀!我心里喊,1、2、3,用嘴滚着石榴直线经过四十兰楼的膝盖、大腿板、大腿根、荫部、肚脐眼、|乳沟、喉咙、下巴,从下巴往上上时,四十兰楼一点面子也不给,明知道难度大,竟然不把下巴往下低一低,我怎么上去我?
()
乖乖!正在我犯难的时候,石榴好像卡着四十兰楼的喉咙往上攀爬,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她在不住地咽吐沫,每咽一次,喉结就向上运动或者准确地说是提拉一次,我顺势把石榴送入她的口中。
这下好了,四十兰楼得到了石榴,应该我们俩一同吃下才对,没想到,她把石榴剥开,石榴籽分给所有在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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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还是说说我在楼兰城外发现的最新消息吧!
半夜里,从罗布泊湖里钻出来一位少女,赤身裸体,湖面雾气弥漫,她在湖边穿起了渔夫的新鱼网作内衣和内裤,她走上了楼兰城内的大道,从苹果树上飘下来两片树叶,遮住她的双|乳权当是纹胸,从丝绸之路上掉落的一匹丝绸裁剪成她的旗袍。她热泪盈眶。
她是谁?她要去哪里?她要干什么?我们拭目以待。
——塔十地《楼兰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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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发布会——梅花6
1、总感觉塔十地的《楼兰令》有点跑题,特别是写到关于楼兰十四的部分,离题太远,简直就是隔靴搔痒,读着很不过瘾,读者也不过瘾。有一点,倒是很轻松,用一种轻喜剧的语调来讲述一个悲剧故事,这,或许正是塔十地的用意所在。
2、据《楼兰经》所载:在楼兰绿洲这片广阔的土地上,生长着10种常见的树木,它们是虬龙一样的胡杨,爱脸红的红柳,蚕宝宝最爱的桑树,又酸又甜的杏树,直来直去的白杨,辟邪的桃树,宝石可以吃的石榴,狐狸最爱的葡萄,月光一样银白色的沙枣,象征分离的梨树。塔十地写到了“面蒸的槐花香,儿童拾的榆钱”,实际上,槐树和榆树在楼兰是没有种植历史的,我估计这是塔十地的臆测。
3、楼兰十四被运回到王城医院后发生的故事,请参阅二道金春的方砖5。
4、匈奴人并不是什么变来的,据司马迁《史记》匈奴列传记载,匈奴的祖先是夏后氏的子孙,叫淳维。由此看来,匈奴和中原人同宗同族,都是炎黄子孙。
5、空间的三个维度,前后,左右,上下,按照现代的数学理论就是,x轴,y轴,z轴。一个物体所处的位置,可以用这三个坐标轴上的坐标点来确定。时间只有一个维度,也即y轴。英国理论物理学家霍金教授认为时间不是线形的,而是曲线形的,类似于曲别针、扭8字形。这样一来,时间的维度就很难判定。
6、塔十地提到四十兰楼的丝袜,研究发现,楼兰地区的面料主要是丝绸、羊毛、棉布、麻布,不知道四十兰楼穿的是不是用丝绸织的袜子,这样的袜子并不舒服,而且容易挂住脚趾甲。
7、塔十地写到了他和四十兰楼的婚礼,其中的风俗描写结束后,使用了一连串的省略号,其实,他略去了一段文字和一首诗,为了方便读者阅读,兹录如下:
简易婚礼结束后,盖伽村的村民都打着哈欠回去睡觉了,我突然想起盖伽村的谐音是:改嫁村。这个村子咋就这么不吉利呢?
四十兰楼一边脱衣服一边说,你肯定对于我奉送给村民的红包耿耿于怀!
怎见得?我伸了个懒腰。
你的眼睛中红红的!就像是那些红包在浮动!
我才不在乎你送给人家什么呢?
看看看看看看!
你急于说出我偏不给你机会!
四十兰楼咬着牙齿,其中还有两缕头发,她抓起一个荞麦皮枕头,砸到我的脑门上,抱头痛哭,我急忙抱住她的肩膀,好了好了好了好了!我爱你才在乎你!
四十兰楼哭红了眼睛说,从今往后!你要作个大气的男人!干脆阔利!我们高兴的时候,也要把喜悦和幸福带给别人,感染别人,发自内心的,我发送给村民的红包里盛的是4粒种子:一粒大麦、一粒小麦、一粒黑粟、一粒小米。4象征的是一年四季,种子象征的是播种希望。
我从四十兰楼的话语里,看到了生命的勇气、生殖的欲望、生与死的较量,这就是一个楼兰女子的性格。最后,罗布泊湖上的微风吹来,她沉沉欲睡,腮帮上还残留有些许泪痕。我轻轻给她擦去。
我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我喜欢初夜,初夜的石榴树,硕果累累,初夜的樱桃树,鲜艳无比,初夜的葡萄树,垂涎欲滴,初夜的床铺,撒满红枣,初夜的天狼星,光芒四射,初夜的楼兰,静若处子,初夜的琥珀,固守内心,初夜的四十兰楼,湿润光滑,初夜的楼兰十四,不可触及。
我喜欢的这些事物都是隐秘的,我没有向四十兰楼说起过,就在初夜,我睡过了四十兰楼,我梦见的却是楼兰十四。
为了叙述的方便,我用分行的文字记录下来,梦中的情形是这样的:
()
等你摸到丝绸,楼兰的夜已黑透
你头顶水罐,从护城河边
汲水回来,咬紧牙关倒进水缸。
你回到屋,屏息点亮油灯,
转身用木盆舀回来半脸盆清水,
盯着漂在水中的双手——
你开始洗脸。
你拉一下连衣裙的垫肩,
收拾红色油漆木桌上的纽扣,针线
你打开抽屉,垂下单眼皮,面对——
变钝的指甲剪,一枚五铢钱,
还有,孔雀河边捡拾的鹅卵石。
折叠的父母的遗像,
媒人送来的彩礼清单。
你收听着房前屋后的胡杨树叶,
沙沙地响。
直到睡觉前——你不会再想起任何
一个亲人。也不再对着绿锈斑斑的
铜镜或者土得掉渣的墙壁叹息。
光晕晃动——你解开辫子,
一遍遍地梳理你的秀发。
你的背后——
一群突然闯入门来的匈奴士兵!
梅花7(上)
我在自己的游记中总结过楼兰的神秘文化现象,其中有一项,想必诸位还记得,那就是通灵术。
通灵术依赖的就是万物有灵这一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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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之中,人是一个最为神秘的存在。
人和动物分离后,宙斯为了保证人的至尊地位,遂限制了动植物说话发言的权利。
这之后,凡是能听懂动植物言语的人,就是精通通灵术者。
你肯定会纳闷,我现在说这个干吗,实际上,我要说的是,人是由动物和植物组成的。
听起来有点玄乎,好吧,说得现实一点。
我来到楼兰城外居住,如同来到了天上,虽然我不能说天上一天,人间一年,至少我离开楼兰的日子,像马蹄踏在鹅卵石街道上过得飞快。
楼兰已经进入秋季,血吸虫全部钻进了枫树并把吸来的血液献给枫叶使它变红,黄沙流进胡杨的树根并通过纤维管道分散在树叶里面使它变沉变黄,直到所有色彩的树叶沿着陀螺形曲线坠落在地面,我才有一丝丝伤心。
秋天是成熟的季节,先不说那些葡萄,楼兰的女孩子大多在这个季节结婚,大多在这个季节挺起弥勒佛的肚子,她们在楼兰的土地上企鹅一样行走,生命的喜悦和母爱的灵光在她们的眉梢闪现。
四十兰楼见了,一定要指给我看,快看!多美的一幕,何时你才能让我那样子走路?
听了四十兰楼发自肺腑的一席话,我的眼里就注满罗布泊湖水,罗布泊又名盐泽,我的眼里也是咸咸的,涩涩的,其中或许还有马奶子葡萄的汁液。
我抚摩着四十兰楼的肚皮,我说,来年秋天——也就是明年这个时候!我就死心塌地地带你走,我们结婚生子,我们中间除了孩子,再也加插不下任何一个人,直到牙齿脱落,雪花落满头发。
四十兰楼用双臂环抱住我的腰,把脸侧着贴在我的胸口,让我感到踏实。
这是一种被虚幻的第三者牵扯到一起的实实在在的情感,第三者就是楼兰十四,我尽管没有见到过她,只是活在对她的虚妄幻想中,可是她的一举一动,总能牵动我的心房,即使我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不看不听任何有关她的事,但是我无法阻止我心脏的跳动。
心脏真是一个跳跳板,我站在一头,剩余的那一头是空的,然而总是会有一些东西落下来,砸到那一头,让我莫名其妙的跳动起来。
现在,我的心又跳动起来,是因为那些葡萄,我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