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定妳爱我-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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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忽然作响,她虚弱应了声,四肢无力地趋前开了门。
「嗨!」唐骏炜好听的声音霎时响起。
裴翎精神一振,颤巍巍地抬头望向那高出她许多的人。「你……」
「妳果然没搬家。」他知道她这住处是承租的,这句话却衬托他高深莫测的表情,听起来别具深意。
她眼睁睁看他优闲走进自己的房间,脑中一阵空白,当他再度转身瞅视她时,她不禁别开眼。
「妳这儿还是没变。」
「嗯!」她努力压下忐忑的情绪,冷静地关上门。「要喝饮料吗?」
「有啤酒吗?」
「没有。」她递给他一罐七喜,犹记得他向来喜好气泡饮料。「只有这个。」
他缄默接过,沉稳的步伐恣意在屋子里四处移动,接着他打开檀木衣柜。「我的衣服还在啊!」他的口气是愉悦的。
以前他时常在她家里借宿,也曾经以为他们的恋情会无波无折的维系下去,因此他便拿了一些衣物置在她家,将原本全然女性化的空间增添男性阳刚气息。
裴翎的心瞬间千折百转,却仍故作镇定。「你要拿走了吗?我去拿购物袋给你装。」她起身欲走,却让他捉住手臂。
「不用……妳在发抖?」他早看穿她刻意戴上的客套面具,又可恶地撩拨她的极限。
她受惊地用劲甩开他,眼神蒙上一抹凄楚。「没、没有……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杂乱说了一堆,才赫然发现自己根本不必要跟他解释什幺,于是踱至房间在床铺下拖出一个小箱子,里头有各式花色的大小袋子。「这个比较大,应该可以装得下……」
「裴翎。」
「怎幺了?」忆起浴室还有他的牙刷,抽屉有他没抽完的香烟……她拒绝接受他魅惑心神的声音干扰,马不停蹄的将属于他的东西全部装进袋子里。
「妳到底在做什幺?」她算是忽略他忽略得够彻底了,他看不下去的趋前从后方搂住她纤腰。「我没有要把东西拿走。」
她愕然停止在脱褪枕套的动作,身体因他突来的拥抱而僵硬。「这枕套是你买的……你忘了吗?」她每晚就是眷恋那残存的麝香气味淌泪入眠的。
「妳在讲什幺傻话!」扳正她身子,他俊颜与她距离不到三公分,看她还能逃到哪去。
「那你为何而来?」她虚软的语调彷佛承载了多少哀戚。
「因为妳一直在这里等我啊!」他很理所当然。
「然后呢?」一层雾气逐渐凝聚她眼里。
「现在我回来了。」
断裂了!她在心里强抑的不知名丝弦断裂了,她毫无预警地将他扑倒在床上,纤弱的躯体压着他。
「裴翎?」
「你混蛋、你混蛋、混蛋!」她抡起拳头不停攻击他的胸膛,泪水亦随着她激昂的举动四处飞溅。「我讨厌你!最讨厌你了!什幺叫做你回来了?!我为你浪费那幺多泪水,你以为一句回来了就能扯平一切吗?」她崩溃的嘶喊着,想将这段日子里承受的心酸煎熬全发泄出来。
他无语,没有抵抗地任凭她捶打,视线胶着在她悲怆的容颜上,他的心宛若被狠狠地刨割着。
「说话啊!你为什幺不说话?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盼望着你回来?为什幺你不回来?为什幺只有我不晓得你换了手机号码?为什幺你一点音讯都没有……就像消失了一样……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呜……为什幺……呜……」她吼到沙哑,吼到心力交瘁,最后才趴在温厚的胸口上抽抽噎噎地低泣。
「对不起。」他抱紧她脆弱的身躯,遗失久时的充实再次回归。「不是只有妳,在我当兵那段期间,我并没有把手机放在身上,所以任何人打给我都是不通的。」
「你换号码我都不知道……呜……只有我没收到简讯……你没看见那时候石汉伦的表情……是同情、是可怜……呜……你让别人觉得我很可怜……」她心碎的控诉着。
多悲惨不是?唐骏炜不是她,永远不能体会当她在别人脸上看见怜悯时那种感受有多绞痛,甚至连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为何要为这样无心的男人
「我不晓得妳没收到……」他在说谎,实际上他是刻意不告知她,对他来讲,事业是他目前积极全神贯注的目标,他不能让其它事情分散专一,尤其是裴翎这个总是能挑动他心魂的女子。
在他怀里扯出一丝苦笑,她何尝听不出破绽,然而她心海某一个角落却在劝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少他如今回头了,至少他还肯编出这幺可笑的谎言瞒哄她。
「你没打过半次电话给我,对不?」她停止啜泣了,因为她万念俱灰的发现,自己真的无药可医了。
「裴翎,我的事业刚要起步,所以才会忽略了妳,我希望妳能谅解。」这次他说的是真心话,虽然明知对她并不公平,然而等他事业有成时刻,绝不会背弃这痴情等待他的女人。「我已经不再干涉圣安帮的一切,也不想让旧往的头衔牵扯到我。我是个男人,有我的野心,但我们的关系不会因此而有所改变,我最爱的人依然是妳。」
这算是承诺吗?「你爱我?我以为你有新的女朋友了……」那女人多幺艳丽,难道他不心动吗?
「我没有!」他笃定否认。
「那个女人呢?」她所有的问题都宛如在持刀捅向自己,捅得血肉分离,即使痛到快要昏厥,仍要将所有盲点一次澄清,她直觉那天他看见她了。
「哪个女人?」
「简餐店的那个!」她在心里暗讽他是否女人太多,导致脑袋不清楚,但她绝对不会脱口而出,那会像个丑陋的妒妇,他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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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说……」他想到了。「裴翎,那只是逢场作戏。」他用简单扼要四个字带过。
「嗯!」她未再反驳,戚然接受了这一切。
她不需要他任何言语安慰了,此刻她才懂得,原来她用体谅和无悔宠坏了他。
我会,永远在这里等你……
就是这句话,让他变得有恃无恐!
她是个傻女人,从今夜起,她要扮演自己的角色,仍旧是默默等待的女人,直到哪天,他不爱她了的时候……
他用若即若离的爱困住她,而她则没怨怼的接纳了,她在冀盼他完全属于她的那一天,却没想到这份期待竟持续到八年后,仍未谱出个结果……
躺在床上,望见窗外晨曦乍现,裴翎将笨女人的故事在脑海里重新播演,每夜、每夜。
但谁来告诉他,这悲剧可否有完结的时候?
吃定妳爱我 3
对感情,有太多的未知数与问号
所以需要你口语上的证明
好安抚心中的举棋不定……
第七章
唐骏炜是很孝顺的孩子,尤其十年前父逝之后,他对唯剩的母亲更加百依百顺。
温钰霞是个相当勇敢的女人,获接丈夫噩耗时刻,虽禁不住打击的晕厥过去,但清醒过后,她就没在人前淌流一滴泪水,饶是唐云天头七的奠堂让一堆他远、近房亲戚挤得水泄不通,众人闹烘烘的哭成一团,唯有她这受创理该最深的人,反倒安慰大家。
然而她憔悴容颜硬撑起的强颜欢笑,却让唐骏炜看了很不舍,但他仍旧残忍的向母倾诉心中的雄壮志向。
温钰霞竟没半句谴责,用释然的支持作为鼓励,抛下平时慈祥优雅的贵妇矜持,豪气万千地扛撑势力繁杂的圣安帮。
母亲,真的很伟大。
「妈,我回来了。」
佣人尽责替唐骏炜褪下西装,只见温钰霞窝在客厅沙发优闲品茗。
「骏炜啊!老妈好想你喔!」温钰霞兴奋招来儿子坐在身侧,详细盯着他那更加帅劲的深邃五官。「你怎幺好象瘦了点?」做母亲的永远心疼孩子多一点。
「妳多心了,我最近胖了不少呢!」但他却察觉母亲的白发较上回看多出了几丝,圣安帮毕竟不是小帮派,要一介女子承担果真太苛刻了。
知子莫若母,她哪不懂儿子的心思。「放心,我还行的,况且还有那些叔叔伯伯挺着我呢!」
「是吗……」他俨然不确信母亲信任的那些「叔叔伯伯」,父亲的死已形成根深柢固的梦魇。
「骏炜,你不能因此老是疑神疑鬼的,身为领导人要学习信任下属,才能同心共体,知道吗?」她轻拍他肩头,掌心传来厚实的触感,当年的小萝卜头已成长为值得依靠的大男人了。
「妈,我晓得了。」他从不忤逆母亲。
「儿子,你三十了吧?」她冷不防进出一句。
「嗯!怎幺了吗?」没来由地,他心中警铃大作。
「最近隔壁的王大婶常来找我耶!她一提我才想到你也到适婚年龄了,怎从没见你带女孩子回来让我瞧瞧呢?」把话说得婉转,事实上她含贻弄孙的愿望已经闷淀很久了,王大婶只是个借口。
「这……」他觉得大祸临头了,隔壁王大婶是最标准的三姑六婆,生平最爱赚的就是媒人钱。
「王大婶挺有心,还拿了一本相簿给我,里头都是待字闺中的女孩,妈看过一遍,觉得长相都挺清秀的呢!」
「呃……可是……」平常桀骛不羁,尖牙俐齿的唐骏炜一对上母亲温婉的慈容,便成了支吾其辞。
他不敢告诉母亲还不想让婚姻束缚,虽然他的事业正值蓬勃发展、蒸蒸日上的稳定时期,但他仍想有更大的突破。
「妈晓得你忙,放心吧!王大婶会助你一臂之力,帮你一个个安排时间吃饭,如果看不喜欢,王大婶说她那儿还有好几本相簿,就不信你挑不到中意的……」温霞冗长的滔滔不绝,眼神流转着希望的波光,分明把他逼进了死胡同。
这对母子在此刻,一个看似服从却心存坚持,另一个则似披着和蔼面纱的大老奸。
「妈,我有女朋友了。」他不得已招供,因为王大婶那迭迭成堆的相本。
他确定母亲说到做到,而他不想一天到晚为了相亲抛头露面,堂堂名声远播「炜伦集团」总裁居然还得靠相亲?讲出去谁信?
「真的吗?」她明媚眸子骤然发亮。「你该不会骗我的吧?」
「没骗你,我们交往……十年有了。」他回想,也让这数字给惊骇到。
「十年了,那你怎幺投带回来给我见过?」她既心喜又有些质疑。
「我下次会记得。」
「那女孩有和你在电视报纸上出现过吗?」下次?下次天晓得是多久以后呢?她当然要乘胜追击。
「没有。」
这下温钰霞秀眉拧得可紧了。
「骏炜,你说有交往十年的女朋友,但你整天在外头拈花惹草,搞得人人皆知,那女孩子没说什幺吗?」儿子的漫不经心连她都头疼了,那女孩又如何作想?
「妈,那只是逢场作戏,裴翎能体谅的。」那些女人像赶不走的黏人苍蝇他也没办法啊!他只是没有明确拒绝,双方欢乐一场,在彼此身上获得满足,他认为并无伤大雅。
「你是这样跟她说的?」她已经打从心里怜惜唤作裴翎的女孩了。
「对啊!」他态度落落大方,并不觉得自己有啥错,或许他在身体方面没有忠于裴翎,但他的心是完全投入的,这世上能教他爱的,只有裴翊。
同为女人,要不是她儿子,她早乱棒打死他,温钰霞凝肃神色,语气带着命令意味。「骏炜,那女孩我要定了,年底前我要看你们安安稳稳的步入礼堂。」
「太急了吧!」他不解她突来的愠怒。「妳都还没看过她耶!」
「我怕她受不了你跑掉!」她没气质地翻白眼。
「不可能。」
「为什幺?」他的笃定究竟何来?
「是她要我相信,她会一直等着我。」
她顿时傻眼,看看他何其幸运,竟让人家女孩苦苦冀待。「妈忘了问你,裴翎在哪就职?」或许她可以抢先一步巩固未来媳妇不二人选。
「裴翎是写小说的。」
「这样啊!」这工作她倒喜欢,不但能陪着她这孤苦伶仃的老太婆,将来生了小孩也能在家亲身教育。「我很满意这女孩,你也该给人家一个交代,记住我说的话,明天我就去请师父选个良辰吉日。」一不做、二不休,显得不留置喙的余地。
「一定要这幺急吗?我手边还有份合约要谈。」是和「元祺建设」的五年合作方案,对方俨然是个狠角色,他需要深入长谈的重要案子。
「钱再赚就有,我要的媳妇只有一个!」温钰霞撂下话,觉得自己长年保持一贯的雍容仪态都快让他给消磨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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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骏炜无奈叹口气,母亲前所未有的严厉语气和顽坚,他也只能顺服了o
※※天长地久的踪迹※※
「给我的?」裴翎受宠若惊看着被他塞进怀里的香水百合,神色净是不解。
「这屋子除了妳还有谁?」他轻点她俏鼻,带着蓝天白云的好心情走至她房间。
「这是你第一次送我花呢!」她喜孜孜的寻找一只花瓶,想为花朵延续灿烂的短暂生命。「你好象心情恨好。」
「当然啰!想不到元祺建设总裁比我想象中健谈,合约方面我们的理念几乎相同,CASE一下子就谈拢了。」他看着她熟练的修剪花茎,并将它组成极为舒服顺眼的造形,不自觉思索她的话。
他突然发觉他赠送给那堆床伴金银珠宝的大方阔气,却遣漏了最受他荣宠的女人,真怪她可以为了一束廉价的香水百合惊愕。
再没有任何犹豫,他掏出口袋精工细致的钻石戒指,踱前自后方搂住她,执起柔荑戴上。「裴翎,嫁给我。」
裴翎心一惊,另一只手上的利剪霍然滑落。
「小心!」他眼捷手快地拥她闪过,只差不到一公分的距离,那利刃就直插入她穿着拖鞋的可爱脚趾。
「啊!」她心魂未定地倚在他胸壑。「谢、谢谢!」
「妳啊!有必要吓这幺一大跳吗?」张阔她手展示在他面前。「嗯!果然相适合妳。」
裴翎怔怔的望着自己的纤素长指,为何她的心疑惑比喜悦多了呢?她期盼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你……真的要娶我?」
闻言,他揽正她肩胛,唇畔带笑的轻弹她额间。「妳还以为我在开玩笑啊?我是在跟妳求婚耶!妳这样不怕伤我心哪?」
「可是……你这幺突然……你为什幺想娶我?」她眼睑低垂,浓长的睫毛像扇子掩去她说不出的迷惘。
求婚?他这样也算吗?
不是她虚荣,然而他该有的烛光晚餐、真情告白都省略了,只用一枚价值不菲的钻戒不由分说套进她手指,彷佛她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彷佛他早预料到,她永远都不会违逆他。
「还不是我妈直吵着要我结婚,不然打算逼我每天跟一大票的女人相亲。」一想到要对着那群长得不知是圆是扁的女人相亲,开头还得来个自我介绍什幺的,他就忍不住「皮皮」。
「所以,你就想说倒不如娶我还好些?」她就知道像他这样自由的个性,怎可能会在他事业巅峰时期结婚。
瞧他说得多勉强!她暗自苦笑。
「当然我不可能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啊!」他不喜欢她话语的自嘲,于是捏捏她粉颊,要她别老往坏处想。「妳怎幺不太高兴的样子?嫁给我不好吗?」
「不、不是,我是在想,你妈会喜欢我吗?」她连忙扬起一朵笑容,不教他看出端倪。
唐骏炜随即释然一笑。「这妳大可放心,我妈一听到我有妳这个女朋友,竟然摇身一变成武则天,下圣旨要我马上把妳娶回家,她整颗心都偏往妳这了。」
「怎幺可能?」她和他母亲素未谋面呢!
「是真的,她还为妳痛骂我一顿,说我在外面搞七捻三不尊重妳,可是我告诉妳那只是逢场作戏,妳不会介意的,对吧!」这话并非问句,而是肯定。
「我……嗯!」把心里的纠葛强压下,她顿时只感到悲哀。连局外人都能替她设身处地着想,然他呢?好似完全不能感觉到她总是迷离带愁的眸色。
「那我们过几天去看婚纱,妈催促着呢!」
「这幺快?!」火速的行程连她也感震愕。
「对呀!我妈怕妳跑了,已经约好隔壁王大婶说要先订婚了。」他无奈摊摊手。没办法,这是唐家人特有的遗传--性子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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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
「她现在把媳妇看得比儿子重要。」温钰霞连裴翎的面都没看着,心已经被收拢得服服帖帖了。「不过我告诉她尽管放心,妳这辈子是离不开我了。」他说得笃定,裴翎对他的爱是毫无保留的。
「是吗?」仅仅轻浅的两个字,却蕴含多少幽深凄冷。
「当然,妳说好会一直等我的,我非常相信。」他想他的决定不会有错,他是不愿让婚姻箝缚,但她是个识大体的女人,绝对给他最大的自由。
她主动扑进他怀里,鼻尖摄取属于这男人的独特气息,多想将他镂刻于心版上,也让自己的轮廓深切埋进他记忆。
如果不是他母亲,或许他们将永生停格在这样的关系。
很多时候,她真的不晓得自己算什幺,女朋友……说她是床伴倒还贴切,因为每次他的出现,一直逃脱不了相同的顺序。
Zuo爱,然后公事缠身,又好心预言下次的见面日期。
「骏炜,我爱你。」接着,她会不厌其烦的表白心意。
「我知道。」长指穿梭那滑顺青丝,她软声软调的爱语总能爆暖一颗冰心。「我也爱妳。」
酸楚窜上脑门,可是她的眼泪在几年前他某一回的道别时便已罄尽。
「谢谢。」他说爱她,那再漫长的等候也算有所报偿了,她时常这样安慰自己。
他的信赖曾经是她积极追求的,却未猜料到头来变成她最大的致命伤。
该说她掩饰得太好,抑或是他无心使然,她爱了十年的男人无法洞悉她违背自我的强颜欢笑,她的诺言是他的必胜筹码,甚至控制了她的灵魂,教她只会有求必应。
为何一再强调爱不爱,她只是怕他哪天不小心跑太远会忘记这里还有一个痴守的裴翎啊!
竭尽力气环抱他结实身躯,心仍然空洞幽戚,原来,横亘在两颗心之间的,不光是距离……
※※天长地久的踪迹※※
温钰霞手脚利落的先将儿子即将成婚的大事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