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草民京城爷们儿的食色性也-第5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的思维开始了自动巡航。
他又想起了沈养秀大师。前一阵子,沈养秀来店里时,金兆枫曾向沈养秀流露过说,自己想在事业上有所延展。沈养秀当时说,庚辰年为吉。戊寅年马上就过去了,明年是己卯年,后年才是庚辰年呢。还是给沈大师打个电话,趁着元旦约时间到他家去拜访,到时候顺便叩问一二吧。事不宜迟,现在就打。
他一面盘算着用词一面拨通了沈养秀家的电话。
“您好,沈爷,我是金兆枫。”
“哈哈,我刚才眼皮子直跳,准是让你闹的。挺好的啊?”沈养秀温和地说。
“让您惦记着,都挺好的。快元旦了,我想找个时间到家里看看您。”金兆枫恭敬地说。
“等你闲下来吧。别跟我打马虎眼,有什么事儿,快说吧。咱们有情分,电话里也能解决问题。”沈养秀摸透了金兆枫的心思。
“那我就说了啊。”金兆枫定了定神。“我新接手了一家艺术品拍卖公司,因为事情太匆忙,事先也没来得及知会沈爷。您曾经跟我说过,要想在字画之外另谋事业,必须以庚辰年为吉,依您看,这件事情是不是有失妥当啊?”
“唔……没什么不妥,只是有些性急了。我当时说庚辰年为吉,是根据你的流年而言的。龙腾之日,必然水兴潮涌,你现在这么做,也只是作势的时间稍早了而已,虽然运道尚浅,倒也无伤大雅。匆忙上手,短期之内必定不会有大起色,如果你有足够的筹备时间,再上手就有不同的效果了。有的事情,自己用心考虑就能得到结果,不必遇见事儿就忧心忡忡的。别总指望着我为你参透红尘,你是个聪明孩子,要是研究易经,你的功德肯定比我强百倍。易经是研究人和自然的,不是神学,不是玄谈,其中的好些道理都是人所共知的,所以我说,一个善于思考的人就等于是半个大师。你是能干大事的人,必有天降大任的那一天,只是,你也有局限性,自信心不够哇!世间万物都有玄机和变数,最该为自己当家拿主意的还是一个人自己。天道酬勤,心里干干净净地干去吧。我跟你不见外,就是几年不见面儿不通话,该提醒的时候儿我也会提醒你的。”沈天养慢条斯理地说。
“您真是我的指路明灯啊。”金兆枫变得轻松了。“这些年,看店看得我艺术上的眼界倒是开阔了,可生活上的心胸就受憋屈了。我心里刚才还跟垃圾站似的呢,听完您的话,一下儿就日昭月朗海晏河清了。”
第二章 满目春光 (103)亚赛孟尝君
“我知道你忙,等哪天天儿好的时候儿还是我去你那儿吧。甭过意不去,傻老头儿我就是喜欢你呀,呵呵呵呵。”沈天养说。
“我也喜欢您呀。”金兆枫也马上表明心迹。他是真心的。
“好哇。心里装着这份儿情义,咱们什么事儿也不怕!”沈养秀说。“挂上电话吧。打电话的目的达到了,闲话留着见面儿再说吧。”
“嗳。”金兆枫顺从地答应着。“沈爷再见,您心里有着点儿我啊。”
“呵呵,老有着呢。回见吧。”沈养秀说完,率先挂断了电话。
几分钟后,金兆枫通知银行,明天一早儿要取十万块钱——在银行取五万元以上的现金是需要预约的……
下班之前,他打了袁师傅的手机——有些事情是不能在单位的电话里说的。袁师傅提到史大可那批瓷器的事,询问是否需要帮助。金兆枫将原委全部告诉了袁师傅,并着重说,自己得了一百万,拍卖公司也白落了。说话时,金兆枫怀着惴惴的歉疚和不安。
“拿着就拿着吧,要是没有你对朋友的那一片苦心,朋友还得不着多余的钱呢。这也算是好心有好报,不算抽张儿,结果不是买家卖家都皆大欢喜了嘛。心里甭别扭,你不亏心。”袁师傅坦荡而体贴地安慰起金兆枫。
“还有,我朋友知道您也帮了不少忙,偏要给您十万块钱,钱都搁我这儿了,想退也退不回去了。您明天午休的时候儿过来拿走吧。这也是朋友的心意,再说,您也付出心血了,应该的。”金兆枫精神集中地编着善良的谎话。
“那可不行啊,不合适!我是帮你,不是帮他,要拿你拿吧,这钱跟我没关系!”袁师傅斩钉截铁地断然拒绝了。到底是老师傅啊,正派人!
“我帮朋友我拿钱了,您帮我您也应该拿钱呀!我要是没得着油水儿,早就把这钱给咪(咪:北京俚语,意为私吞。)了。”金兆枫底气不足地强硬着。“赶紧取走,我这儿不存钱。您明天要是不来,我下午就上您店里去,我跟您领导揭发您,就说您上外边儿干私活儿蒙骗客人,让您人财两空,名誉扫地,晚节不保,让所有的人见着您的面儿就戳脊梁骨臊着您,我是言必信行必果,您信不信?听我的还是不听我的?”够狠的!
袁师傅沉默片刻后,开口了。“反正最合适的是你那朋友,咱们落的都是小钱儿。其实,我根本就不怕你来闹腾,别看你嘴上狠叨叨的,你是怎么一回事儿我还不清楚哇!我就是想啊,这也是按劳取酬。帮我把钱看好喽,明儿午休等我吧,我准去。”
“嗳,这就对了,干事儿不能薄了朋友,这才是对朋友的理解嘛。”金兆枫松了一口气。“得嘞,明儿见吧。”
“明儿见!”
六点了。收拾停当,回家尽孝心去吧,哪儿也不去了。
晚上,金兆枫给老妈按摩的时候,因为心不在焉而使得手法和力道均有失偏颇,受到了老妈温柔的训斥。
……
第二章 满目春光 (104)名士出茅庐
第二天,31日,1998年的最后一天。
一大早,金兆枫便给苏天一打去电话,让他代请一名专业按摩医生每晚为爷爷和老妈各做半小时的按摩。他知道,苏天一在医学界有许多管事的朋友。
到底是苏天一!没过半小时,就给了金兆枫确切的答复:领导出面,请到了一名中医研究院的按摩医生,不但年富力强,而且技艺精湛。苏天一还将医生的联系方式给了金兆枫,并说,领导嘱咐过,每天付五十元就可以了。
随后,金兆枫与医生取得了联系,谈好每日劳务一百元,医生上门时间从明年元月3日开始。
()好看的txt电子书
十点半,金兆枫到银行取出了十万元现金。
午休时,袁师傅来到了双月堂。
“我昨儿个回家想了想,十万块钱太多了,我拿两三万就已经不少了,又没帮人家什么大忙。”袁师傅磨磨唧唧地说。
“嫌少我管,嫌多我不管。跟我一比,您纯粹和没拿钱一样!”金兆枫将钱放在办公桌上。“拿着,没必要这么羞涩,这是您凭本事挣的钱。”
“行,归我了。替我谢谢你那位朋友。”袁师傅终于心安理得地领受了朋友的美意。
“省了吧,我那朋友心里还特感激您呢。他帮我办拍卖公司的变更手续去了,求人儿办的,应该很快就有着落了。”金兆枫告诉袁师傅说。
“一有信儿就马上通知我。店里的领导对我不错,我不能一拍屁股说走就走,让人家连个思想准备都没有哇。”袁师傅宅心仁厚地说。
“放心吧您,咱们都是仁义家的,干不出来遭人恨的事儿来。我接手公司以后,重组和筹备时间应该也不短呢,等您完全脱身了再过去,来得及。”金兆枫说。“还有,我去拍卖以后,照顾店里的时间肯定少了,我跟思南商量过了,想请他原来的师傅潘文成到店里来主事儿。另外,我想请思南的岳父和岳母来拍卖公司当书画鉴定顾问,这以后,您老几位就又能常见面儿啦。”
袁师傅高兴得一拍大腿。“嘿,小子,真有你的!您可真会算计,把这些艺高人胆大的人全都划拉到你身边儿来了,哈哈。这些人都是大拿,要是没有思南的情分,只怕是不会来帮你的呀。”
“我是他弟弟,他的情分就是我的情分!”金兆枫自豪之余顿生几丝伤感。要是爷爷还年轻,要是爸爸还活着,谁也不用求了!“没有互相帮助提携,那就不是兄弟朋友了!”金兆枫到底是规矩人,不会在为自己辩解时损伤他人的自尊和形象。其实,他和左思南之间的盘根错节外人是不会清楚的。“我愿意跟亲近的人一起做事,省脑子!您曾经帮过我的大忙,我们一大家子人到现在还老是念着您的好儿呢!我下海这么多年,倒也认识了不少鉴定大家,可彼此之间的关系没到那儿,所以,不到穷途末路,我是不愿意找外人的。对我来说,您和您的那几位老同事都是自己人,都是亲人!”
“那倒也是。”袁师傅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语失。“我知道,你和思南比亲兄弟还亲呢,他帮你不也是帮自己嘛。我们都是退了休的人了,巴不得有个合适的地方儿发挥余热呢。岁数儿越大嘴越拙,我刚才说的话……你可别多想啊。”
“看您说的。”金兆枫刻意地笑起来。“您要是把我当亲近的人,这句话就太没必要了。在我心里,您就是定海神针。”
第二章 满目春光 (105)笔会的内幕
“好嘛,那可不敢当啊。”袁师傅受用地谦虚着。“要不……我先把钱拿家去吧,这样儿回店里不太好。”
“好,我开车送您吧,拿这么多钱骑车不太安全,反正中午也不堵车。”
“那就麻烦你啦。”……
晚上,苏天一打通了金兆枫的手机,问他后天——元月2号是否能抽出身来到朋友的公司去参加笔会。
“能去,您去我就去。店里逢年过节很少有大买主儿来,有钱的人不是忙着拍马屁就是忙着被拍马屁呢,再说,店里有大事儿会给我打电话的呀。”金兆枫满口应承道。“不怕您不爱听,依我看,您不该参加笔会,那都是三四流儿的画师们干的事儿。”
“我也不愿意去呀,那公司的老板是我多年的朋友,非常热爱文化事业,是他求我去的。这次笔会的规格还是比较高的,除了我,还有三个名家也都去。”苏天一说。
“我记得您以前挺排斥笔会的,一提起笔会就撇着嘴褒贬个不停,怎么最近老去呀?都快乐此不疲了!”金兆枫取笑道。
“怎么老去啦?统共就三次!一次是电视台组织的,一次是协会组织的,另一次是我师哥牵的头儿,甭说有笔润,就是不给笔润我也不敢不去。书画界不像你想得那么光明正大,造诣高的不一定出名儿,造诣低的不一定不出名儿,身边儿没朋友,造诣再高也是白搭,这就是社会,这就是现实!我排斥笔会是因为我认为笔会其实就是现场买卖,目的根本不是美其名曰的交流。有些号称大师的人口口声声骂笔会,夸自己的字和画儿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实际上呢,暗地里干得最多的事儿就是举办个人笔会,简直是忘了寒碜,拿脸当屁股,真是丢祖宗八辈子人啦,白活!”苏天一越说气越粗。
“哎呀,您瞧瞧,还是著名画家呢,护短儿的本事和骂人的本事都是天下一人呀,不佩服那是假话!我知道您骂的是谁。人家的字和画儿都有自己的特点,您信不信,过不了几年,他的东西就能卖到三五万一尺。我也承认,遭您骂的人造诣不如您,可是,人家特会彰显自己,能引起社会的关注,这也是过人之处哇!我跟您探讨过文学,我了解您的深厚功底,可是,别人只知道您是著名画家,有谁知道您还是个大文学家呢?得啦,宽宽心吧,败败火吧,社会是多姿多彩五光十色的,即使是皇帝老子也不可能把自己的世界观随意强加于人,如果什么都让您满意,被您剥夺生活乐趣的人可就太多了。求您了,别牢骚太盛,看在苍天的面上,饶过了吧!”金兆枫连说带笑地说。
“哈哈哈哈。傻小子,幸亏我认识你,要不然,就冲你推销宽心丸儿的这劲头儿,我还以为你得是同仁堂乐家的人呢。”苏天一有了笑意。“那就这么定了,后天上午九点笔会开始,你八点接我,我给你预备早点,吃完了我带你直接去。”
“嗳。幸亏刚换的电池,要不,手机早就没电了。”金兆枫说。“早点别预备别的,艾窝窝就成了。”
“嘿嘿,瞧你选的这东西!幸亏有卖的。行,看你平时表现还可以,就暂且遂你一次心吧。后天见!”
第二章 满目春光 (106)坦荡显风流
打完电话,金兆枫到正房给爷爷和老妈做按摩。他告诉两位老人,自己再坚持几天就可以完全脱离家庭按摩岗位了,请来的专业按摩师元月3号开始来家里。
“这才好哇。”爷爷嘟哝着。怹现在的话比以前寡多了,话音少了几分高度和清晰,唇齿之间也少了几分气势和力度,最近还平添了自言自语的习惯。
老妈说:“明天是元旦。你姐姐来电话了,说明天全家都来这儿过节。可惜呀,你一到年节就忙个没完,一家子人又团圆不了啦。唉!”
“自己的生意自己说了算。要是不犯财迷,我整天都在家里陪着你们,想说话儿就使劲儿说,不想说话儿了就互相看着犯傻。哈哈哈哈。”金兆枫与老妈没大没小地开着玩笑。
()
“这可是你给自个儿出的主意啊,没人儿逼你!明天你就跟家里这么做吧,使劲儿说,说完了就使劲儿犯傻,不许你拾闲儿(拾闲儿:北京俚语,意为闲下来,)!”老妈开心了,明天全家人就能团聚了。
……
1999年1月1日。农历十一月十四,星期五。
九点,金兆枫给双月堂打了电话,说自己今天不到店里去了,有事随时联系。
姐姐一家很快也来了,院子里热闹一片,呈现出几年来少有的喜庆……
整整一天,家里人都是欢声笑语,充分享受着浓浓的亲情和依恋。
……
第二天八点,金兆枫接上斗志昂扬的苏天一,二人说说笑笑地奔向了苏天一朋友的公司——笔会现场。
到了以后,金兆枫发现,正如苏天一前天所言,其他七位当中确实有三位书画大家。一阵寒暄之后,熟人和陌生人都变得谈笑风生,一团和气。现场里,几张大画案一字排开,彼此之间留有很大的距离,除了应邀而来的书画家以外,还有几名公司的女服务人员。
在苏天一的朋友——本次笔会的主办人言简意赅的开场白之后,书画家们施展开各自的绝学,操练起来了。
金兆枫是个旁观者,他近距离地欣赏着,静静地细品着每一位书家和画家的手上功夫。名家就是名家,深厚的功底和非凡的造诣令他暗自折服,如果这样的聚会没有铜臭气息,那必定会是一次难得的学习和享受。他曾经无数次与熟识的名家们交流丹青技艺,每一次都让他获益匪浅。一位著名的老画家对他说过,他的山水画和写意画笔法都很到位,只是缺乏系统和规范,如果多经名家点拨,必会前途无量。
静静地看着,悄悄地走着,他来到了一位中年画家面前。这是个正在画紫藤八哥的大写意画家,画面已经收尾,老辣的紫藤和两只俏皮的八哥活灵活现地跃于纸上,一支长锋笔下正源源不断地流出漂亮的行书。题款完毕,该钤印了。当画家将印章移开画面时,站在对面的金兆枫吃惊地发现,画面上留下的印迹上下方向颠倒了。画家自己也意识到了,他看了看画面,又看了看印章,脸上现出几分懊悔。
第二章 满目春光 (107)无意褒贬人
“您的水平真不错,书画俱佳,只可惜这方印章了。要是用印的时候儿加一些小心,您的这幅作品就完美了。”金兆枫不无遗憾地苦笑着,小声对中年画家说。
“这……”中年画家深深地吸进一口气,然后,歪着脑袋看着画面。“这其实也算不上什么毛病,齐白石、王雪涛的印都有盖倒了的。”
“您说得没错儿。除了齐白石、王雪涛,别的大家也有过这样儿的事儿,可那是为了卖钱的,要不就是为了送那些赖着脸皮求画儿的小人物的,如果是送国家元首的,再大的大家也不敢这么不上心,打死他也不敢!一个画家连自己的名字都能盖倒了,起码儿说明他做事不认真,连小事都做不好,他还能干什么大事呀?!笔会的本意是以笔会友,发起者是大家共同的朋友,您这样儿的态度是会友的态度吗?没人给您规定数量,可是,您的良心要求您必须保证质量!艺术是陶冶人类的心灵和情操的,不是儿戏!”金兆枫尽量压低了嗓门,脸上竭力和善着说。话音未落,他的肩上便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是苏天一。
“我一直看着你呢。义正言辞的,是不是又抓住人家什么小辫子啦?哈哈。”苏天一盯着金兆枫,乐呵呵地问道。
“没什么,我们只是开了个玩笑。”金兆枫假装轻松地说。
中年画家一脸尴尬地向苏天一倒起苦水来。“苏老师,您这朋友真够能上纲上线的!”随后,对金兆枫说:“你的话虽然难听,却也有几分道理。我听你的了。”说着,便将画案上的画纸拾在手里,用力地拧作一团。“我再重来一张,过一会儿再请你帮我指点指点。”他的脸上有些阴转晴了。
金兆枫伸出大拇指。“嘿,到底是艺术家,就是有气魄!”
“行了,上我那边儿看看去吧。”苏天一拉起金兆枫便走。“你这简直是缺少对艺术家的尊重,讨厌的家伙!”苏天一像长辈一样和蔼可亲地低声数落着金兆枫。
“亏您还是老艺术家呢,就知道护短儿!画家不能保证自己的每件作品都是精品,可他应该保证自己的每件作品都没有瑕疵呀!”金兆枫边走边低声不满地牢骚着。
“谁也不愿意让自己的作品上有瑕疵,有也是无意的。你是经营书画的,鸡蛋里挑骨头是你的本性。你知道吗,有骨头的鸡蛋都是胎死卵中的毛儿蛋,明眼人不用挑就能一眼看出来。呵呵。”苏天一细致入微地说。
二人来到画案前。
“看我画的这张松鼠葡萄如何呀?能算是我的精品了。这上边儿的几笔字有没有吴昌硕的金石味道?”苏天一问道。
“酸!”金兆枫不屑地回答。
“什么?”苏天一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乜斜着眼睛又加上了一句。“你再说一遍我听听!有本事,你给我来来。”
金兆枫没说话,拉过一张纸,从笔架上抄起笔来,毫不犹豫地写下了几个酣畅的大字。“您上上眼,意思怎么样啊?”
“这……你没事儿